臣服君心 第五章
    追尋  

    心心唸唸的全都是你,  

    想起往昔的甜蜜,  

    不禁好恨好恨自己,  

    當初為何要輕易地讓你離去,  

    同時也讓我一直追尋的愛情,  

    從指縫間無情的流去。  

    正當「宙斯」與伊拉克軍方進行微生物飛彈「帕德拉」的買賣時,突然傳來終止交易,同時銷-所有帕德拉飛彈的命令──這是冠臣對希勒瓦的第一個要。  

    蘭堤斯從伊拉克鎩羽而歸,立刻氣急敗壞地趕回紐約分部。  

    「這是怎麼一回事?好不容易伊拉克軍方同意依我們的條件照單全收,現在卻又背信終止交易?!」蘭堤斯忍著熊熊的怒氣質問著希勒瓦。「這是你下的命令吧?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  

    希勒瓦淡漠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理由。」  

    他的回答讓蘭堤斯無語問蒼天,只能嗤笑地自言自語著,「真是個好回答啊!居然說不需要理由……」  

    希勒瓦已下的命令從沒有收回的餘地,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他也從來不曾將買賣當成打發時間的遊戲,為什麼這次卻一反常態?  

    蘭堤斯用手爬過黑色的髮絲,失去耐性地轉向希勒瓦。  

    「希勒瓦,雖然你是現任的宙斯,也不能任你這麼胡來啊!你應該知道,全世界都想殲滅我們,再照你這樣胡搞下去,遲早有一天『宙斯』會-在你的手裡!」  

    「我不在乎這個組織會變成怎麼樣,也從未眷戀『宙斯』的位子,」希勒瓦失去焦距的眼眸對著蘭堤斯,冷然一笑。「你在乎嗎?在乎的話,那就讓給你好了。」  

    聞言,蘭堤斯整個人震-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宙斯」在希勒瓦的心中居然如此的無足輕重。  

    雖然極力壓抑著怒氣,但是,蘭堤斯胸口的起伏卻越來越沉重。  

    「你在說什麼鬼話啊?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從前的希勒瓦冷靜、果決、不留餘地也不留情面,因為他們必須在這個黑暗的角落裡成為絕對的強者,才不會被啃噬得屍骨無存。  

    而如今,希勒瓦卻將努力得來的一切視若糞土,就連至高無上的權力都不屑一顧了!  

    「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  

    其他的,他全都可以捨棄!  

    「你想要的?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權力、金錢、地位……就連白-與白金漢-都要看你的臉色說話,這樣還不夠嗎?」蘭堤斯激動的問。  

    希勒瓦閉上眼輕喃道:「我真正想要的,至今仍無法完全掌握。」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與希勒瓦是雙生子,在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希勒瓦了,但是……為什麼他卻覺得自己已不再能看透他?  

    而且……他再也不能感應到希勒瓦的思緒與想法。  

    究竟是什麼阻礙了他?  

    蘭堤斯的心念飛快地轉動著,突然,一個人影倏地躍入他的腦海……  

    「殷冠臣?是殷冠臣嗎?」他表情陰狠的逼問著。  

    哼!他早該猜出來的!因為,除了殷冠臣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動搖希勒瓦!  

    希勒瓦沒有親眼見過殷冠臣,但卻對他的一舉一動有著超乎尋常的敏銳反應,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希勒瓦用他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毫不鬆懈地追尋著殷冠臣的身影!  

    「這回可真說是引狼入室啊!」蘭堤斯自嘲地說道:「原本綁架他是為了要醫治你的雙眼,現在他倒反成了我們組織的心腹大患。」  

    希勒瓦沉默不語。  

    蘭堤斯凝視著希勒瓦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孔,用最平靜的語氣撂下令人膽戰心驚的狠話。  

    「我絕不允許組織裡有這個危險因子存在!等他為你動完手術,我會徹底解決掉他這個麻煩!」  

    「不准動他。」希勒瓦冷酷地開口。  

    希勒瓦的護衛姿態讓蘭堤斯更加不滿了。「恕難照辦!殷冠臣絕不能留,等我解決掉他後,我會向你自請處分的!」  -

    下這句話,蘭堤斯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如果你敢動他,我會-了這個組織。」  

    希勒瓦淡然的回應當場凍住了蘭堤斯的血液。  

    「你說什麼?」蘭堤斯不敢置信地停住腳步,慢慢地回過頭來。  

    他這是在威脅他嗎?  

    希勒瓦俊美的雙唇勾起一抹森冷的微笑,毫不留情地道:「如果你想試試看的話,這就是我的回禮,你應該知道的……我絕不會心慈手軟,蘭堤斯。」  

    希勒瓦決然的態度,讓蘭堤斯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只要希勒瓦說得出,就定然辦得到!  

    一星期後,冠臣為希勒瓦動了腦部手術。  

    整場手術都有蘭堤斯的手下在一旁監視著,而黑帝斯更是從頭到尾舉著槍,瞄準冠臣的腦袋。  

    「如果宙斯的血壓低於三十,心跳每分鐘低於四十,我會殺了你,並且以核子彈-掉整個台灣。」黑帝斯冷聲說道。  

    面對黑帝斯的恫嚇,冠臣只是好脾氣的揚揚嘴角。  

    他一邊整理著一旁的手術刀,一邊說道:「我是一個醫生,就算病患再怎麼罪大惡極,我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黑帝斯聞言,仍然不為所動,將槍枝瞄準冠臣太陽穴的姿勢更是不曾動過分毫。  

    面對他的不信任,冠臣無奈地笑道:「好吧!你可以瞄準我,只要-妨礙我的動作就行了。」  

    他的身邊沒有半個護士,或是助手醫師可提供他任何協助,所以,他必須獨力完成整個腦部手術。  

    冠臣沒有要求希勒瓦落髮,所以,他沿著髮際線切開頭蓋骨的時間,比往常的切開手術多出了半個小時。  

    切開了頭蓋骨後,冠臣就以手術刀流暢地劃開腦膜,戴上顯微視鏡,在後腦枕葉部分尋找著壓迫到視覺系統的血栓。  

    因為先前已熟記了X光片上血栓存在的位置,因此,他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找尋,只是血栓卡在充滿神經-絡組織的部位,使得整個過程顯得有些棘手。  

    一般的腦科醫師絕對無法在沒有助手醫師的輔佐下,順利地將血栓取出,即使是累積了數十年手術經驗的資深腦外科醫師,也不敢貿然地朝此處下刀。  

    但是,冠臣下刀取出血栓的動作,是如此迅捷而輕盈,刀法俐落且細-得教人忍不住發出一聲由衷的讚歎。  

    血壓、腦波全都正常,心跳略為緩慢,但卻規律,手術台上的希勒瓦彷-不是在進行手術,而僅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一場腦部手術花掉八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是很常見的事,然而,冠臣卻在短短的六個小時-一氣呵成。  

    當冠臣縫好希勒瓦的傷口,並包上紗布之後,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看見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冠臣不禁失笑。  

    「-光只是看,手術完成了,幫我把希勒瓦推到復元室去吧!」冠臣指揮著一旁看呆了的手下。  

    「是!」一堆世界級的通緝犯不敢怠慢,忙推著病床到隔壁的復元室去。  

    冠臣脫下乳膠手套後,笑看著身後的黑帝斯,「你的手槍可以收起來了吧?舉槍舉了六個鐘頭,不累嗎?」  

    他的笑容是那樣和煦,如薰風一般令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黑帝斯猛然回過神,為自己的失神感到微微的惱怒。  

    他繃著臉收回手槍,僵硬地說了一句,「謝謝。」  

    「啊!不客氣。」冠臣含笑以對,「請你派人守著希勒瓦,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請記得告訴我,我好累,得立刻小睡一下。」  

    「知道了。」黑帝斯面無表情的頜首。  

    「謝謝你。」冠臣逕自躺上手術台,指了指門口,用帶著慵懶倦意的語調說:「出去時順便幫我把門帶上」  

    黑帝斯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  

    「你要在這裡睡?就睡在手術台上?」  

    冠臣笑著擺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睡哪裡都沒有差-,因為,我恐怕撐不到我的房間了。」  

    語畢,冠臣便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他居然敢在他面前入睡?難道他忘了五分鐘前他還拿著槍指著他嗎?黑帝斯看著冠臣毫無防備的睡顏,不自覺地蹙起濃眉。  

    冠臣側-在手術台上,睡顏平靜且安詳,像一個收起潔白羽翅,棲息在人間的天使。  

    黑帝斯的濃眉擰得更深了。  

    天使?!在他們這種無情、黑暗、邪惡的世界裡,怎麼可能會看得見天使?  

    退出開刀房,並輕輕的帶上房門後,站在走廊上的黑帝斯才突然想到──除了希勒瓦與蘭堤斯,不曾有第三個人用這等命令的口氣對他說話,卻沒想到,今天他卻任由一個比女人還美麗的男人對他發號施令!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覺得討厭……  

    手術後的一個星期,冠臣準備拿下纏在希勒瓦眼睛上的紗布。  

    他拉上所有的窗簾,隔絕了大部分的耀眼日照,但柔和的亮光依然穿透了藍灰色的窗簾,為室-帶來些許亮度。  

    「我要把紗布拆下來了,等一下你先-急著睜開眼睛,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希勒瓦突然抓住他的手喚了一聲,「冠臣o」  

    「嗯?」冠臣停下動作。  

    「我今天一定要親眼看見你!」  

    冠臣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  

    「你一定可以重新看見這個世界的,希勒瓦。」  

    「我想重見光明的理由並不是為了看這個世界,」希勒瓦微微斂起薄唇上那抹略帶嘲弄的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而認真。「而是你!只為了見你。」  

    曾被無法計數的人示愛過的冠臣,面對這類似於告白的話語,早已被訓練得無動於衷;然而,希勒瓦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卻如同一滴清泉般,落進他平靜無波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波瀾。  

    冠臣從不知道自己那如荒城般枯寂的心,竟也會有人造訪,而希勒瓦是一個不懂得放棄的人,他執意要敲開他緊閉的心門,直到他有回應為止。  

    他可以聽見自己的心城因為他的敲擊而微微震動的聲音,然而,這座牢固的城牆,是不會因此而崩塌傾圮的。  

    冠臣執起一把銳利的剪刀,剪斷了紗布,一圈一圈地拆卸而下。  

    「一點一點地……慢慢把眼睛睜開。」  

    希勒瓦依言緩緩地睜開雙眼,濃密的睫毛輕輕地揚起,他那雙深邃如黑曜般的眼眸再無遮掩地呈現在冠臣的眼前。  

    眼前的景象如同隔了一層雨霧般模糊不清,但是,他很快就適應了黯淡的光線,看見眼前略顯纖細的白色身影。  

    在他眼前的冠臣,有著一張比初雪還白晰晶瑩的臉龐,修長帶有英氣的劍眉下,是一雙琥珀色的清澈眼眸,他的鼻樑直挺,而他的唇色……是連首席肖像畫師也調不出來的,他生平僅見最美麗的顏色。  

    想必希臘神話中最教人讚歎的美少年Adonis也不過如此了。  

    親眼目睹的冠臣,比他所能想像的更為優雅俊美,就像一隻天然的發光體,即使是黑暗與陰霾,也掩蓋不去他的光芒和身影。  

    希勒瓦伸手欲觸碰冠臣的臉頰,卻又怕——了他的-潔似的猶豫了一下,最後,他的大手仍是貼上了他的面頰,如同輕撫著最精緻的藝術品般輕柔。  

    「我總算看見你了。」他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一刻呵!  

    從出生到今日,他從來沒有真心的想要過什麼東西。  

    如他這般生存在世界上最晦暗地方的人,根本不配擁有任何美與善,而今,他的心卻有了不該有的冀求。  

    打從冠臣出現在他的生命裡開始,就像一道光射進他的世界,這道光無時無刻不誘惑著存在於黑暗最深處的他。  

    他什麼都可以捨棄,只要能夠獨佔眼前這個彷若下凡的-仙。  

    「你比我所能想像的更美麗。」  

    希勒瓦的眼睛熱切地梭巡過冠臣臉上的每一處,無法不為他的精緻絕美而讚歎。  

    「只要看過你一眼,任誰都會想要牢牢的將你擒在掌心中,如果不能擁有你,將是我畢生之憾。」他看著自己的手指穿過冠臣淡棕色的柔細髮絲,細聲的說道:「冠臣,我要你!」  

    冠臣回視著他的黑眸,清澈的眸子倏地轉為冷然。  

    「我已經治-了你的雙眼,你們要我做的我已經完成,所以,我要求你釋放我回身邊」  

    希勒瓦立即瞇起危險的厲眸。「只有這個要求我無法答應。」  

    「留著我對你有什麼意義?」  

    希勒瓦抬起他超凡絕俗的容顏,凝視著他沉靜得教人心醉的琥珀色眼眸低語著,「當然有,你讓我第一次真正想要去擁有一個人。」  

    「我不是物品,不屬於任何一個想要我的人。」冠臣難得嚴厲的說。  

    「你不是物品,但你必須屬於我。」他微微俯下頭,當他視線落在冠臣俊美的唇瓣上時,眼眸的顏色變得更深了。「如果你還記得,一個要求是要付出一個代價的,上回,你要求我銷-『帕德拉』,我還向你索取報酬呢!」  

    「你……」  

    冠臣一開口,希勒瓦的吻便落了下來。  

    那是一個異常灼熱的吻,激烈地封鎖住他的唇。  

    冠臣伸出手來抓住希勒瓦的衣襟想要給他一記過肩摔,但希勒瓦-明地反剪住他的雙手,同時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直到希勒瓦品嚐夠了他唇上的甜蜜,才緩緩地抽身而退。  

    希勒瓦的視線梭巡過那雙被他肆虐後顯得益發晶-動人的唇瓣,以及冠臣那雙因憤怒而燃燒的雙眸。  

    即使是生氣時的冠臣,依然絕美得教人屏息。  

    希勒瓦的手心貼上他白晰的面頰,如惡魔的宣告著,「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即使會讓你恨我,也絕不改變。」  

    在地獄中迷途的天使,從此淪為惡魔獨佔的禁-……  

    這一天的天色暗得特-早,夜幕低垂,但是月卻隱沒在夜空中。  

    用餐時間,希勒瓦一向堅持冠臣必須與休同桌而食。  

    有-於以往的閒適,今天的晚餐時分有著難以言喻的冷清。  

    表面上看起來,一切似乎都沒什麼不同,冠臣一樣坐在希勒瓦的身邊,他的胃口並沒有特-差,當然也沒有有特-好,他的琥珀色眼眸亦如往常般,像一泓澄澈且平靜的湖。  

    但是,希勒瓦就是感覺得到冠臣刻意隔開的距離,那充滿冷漠的疏離感,像一道無形的——般,讓他無法觸碰,也無法跨越。  

    「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說話了嗎?冠臣?」  

    從頭到尾,希勒瓦碰都沒有碰一下眼前的食物,一雙黑眸就這麼盯著冠臣看,彷-要看穿他腦中所有的想法。  

    冠臣放下手中的刀叉,啜了一口盛在水晶杯中,加入少許-檬汁的-泉水,而後微微一笑道:「你的眼睛已能視物,看樣子應該不會-生手術後的-發症,至於開刀的傷口,半個月後應該就能完完-合了。」  

    他說話的語氣完全像是一個專業醫師,而他俊美容顏上所展露的笑容,也是職業性的微笑。  

    「冠臣!」希勒瓦努力地壓抑著胸中窒悶的感覺低吼著。  

    他叉起盤子裡的生菜沙拉後,又對希勒瓦說道:「剛動完手術不久後的人,最不要動怒,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們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希勒瓦百般忍耐地問。  

    「當然不!」冠臣笑著道:「事實上,我會建議剛動完手術不久的人最好少說話。」  

    希勒瓦倏地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地道:「就算你用這種方式拒絕我,我也不會放你自由的。」  

    「你的情緒太激動,需要休息。」冠臣反手扶住希勒瓦,微笑地道:「我扶你回房去。」  

    「我不需要休息!」希勒瓦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出來似的。  

    「那聽我的話,到床上去躺一下。」冠臣一如往常溫文的提出建議。  

    希勒瓦握緊了拳頭,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從不曾如此失控過。  

    冠臣再也不與他多說一句話,甚至連笑臉都有些-偽。  

    他為什麼不發怒?為什麼不與他冷戰?  

    如果他肯為了他的冒犯而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即使是恨意也好,那麼,他至少還能夠告訴自己,冠臣並非對他的吻無動於衷。  

    然而,他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因為,為那一吻而迷亂的人只有他一個,對冠臣而言,自始自終都像是不曾發生過一般!  

    當痛楚超過一個臨界點時,希勒瓦的情緒頓時由激昂迅速冷卻,他漠然地站了起來,轉身上樓。  

    抵達他的-房前,冠臣體貼的為他打開門。  

    「晚安,好好休──」  

    不等他說完,希勒瓦便托起他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他的唇!  

    他-婪的糾纏著冠臣的舌瓣,像是害怕失去他似的需索著他的一切。  

    冠臣沒有抵抗,也沒有回應,讓希勒瓦的吻,如同吻在一隻精心雕琢的塑像上般,冰冷且毫無反應。  

    第一次吻過他後,他的眼眸憤怒得像顆星星,但這一次,當希勒瓦離開他的唇時,他的表情甚至沒有絲毫的改變,美麗的眸光波瀾不興。  

    他的吻完全沒有撼動他!  

    「晚安,你好好休息。」語畢,冠臣就轉身下樓,繼續他未用完的晚餐。  

    望著他修長而略顯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希勒瓦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無力感,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也有無法掌握的人與事。  

    星月隱沒的黑夜,寂靜得彷-像是有什麼事就要發生。  

    是夜,有五個人影潛入了「宙斯」的紐約分部,一個連確切位置都不人所知的地方。  

    潛入「宙斯」紐約分部的五人,有著最俐落的身手,卻老是發出嘀嘀咕咕的聲音。  

    「我們又不是小偷,幹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一個年輕的男聲抱怨著。  

    「你說那是什麼-話!我們這是違法入侵耶!」一個清脆的女聲說完,隨即響起男孩的哀叫聲。  

    「幹嘛敲我的頭啦!可惡的女人。」  

    「你用點腦袋行不行?我們可不是來觀光的。」女孩罵道。  

    「千雪,小濤,安靜點。」另一個冷冷的聲音切了進來,制止了他們的窩裡反。  

    「討厭,崩雲幹嘛也要跟來?」  

    他最不喜歡和東方崩雲並事了!一板一眼,毫無樂趣可言。  

    「因為我們要救的人是崩雲最敬重的學長。」西木樽月回答。  

    「什麼?那個漂亮得無與倫比的殷冠臣是那傢伙的學長喔?」南-濤碎碎-著,「同樣的學校畢業,為什麼個性會差那麼多?」  

    像冠臣多好!外表是不折不扣的超美形,個性又溫和,是個超級萬人迷,哪像東方崩雲啊!冰冷又難伺候,不折不扣的冷面羅-一個!  

    東方崩雲惡狠狠地瞪著南-濤,「你能不能閉嘴?」  

    因為東方崩雲是他的-星,所以,南-濤只好認命的閉上嘴,不過,也只有一下子而已,因為他的沉默向來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很快便又會故態復萌。  

    畢竟他「笑面羅-」南-濤可是四方羅-中的發言人耶!能言善道就是他最大的長處,不是嗎?  

    「唉!我真想念冠臣。」  

    「喂!你對殷冠臣有意思啊?」北常千雪用肘頂頂他,小聲地問。  

    「對他沒有非分之想的人才有毛病呢!」  

    那麼美的人,誰能不動心?  

    南-濤一說完,就被西本樽月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乾笑著-充道:「不過,已婚人士除外啦!」  

    「帶這兩個人不會拖累我們的行動嗎?」始終沉默的第五個人冠磊說話了。  

    阿道夫將找尋冠臣的任務委託給「四方羅-」全權負責,本來冠磊可以不用來的,但是為了冠臣,他堅持要與他們一起行動。  

    西本樽月苦笑了一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腔才好。  

    「呃……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搞砸任務過。」西本樽月也只能這麼說。  

    不過,這也是事實啦!雖然北堂千雪只是個十九歲的女孩,而同樣十九歲的南-濤的確聒噪又好動了些,可是,他們可從沒有讓人失望過。  

    冠磊冷冷地道:「最好是這樣。」  

    因為這次的救援行動牽扯到冠臣的安危,所以,他絕不容許有任何節外生枝的可能性!  

    他們一行五人已經飛快地潛入主宅,北堂千雪從背包裡拿出一份位置圖來。  

    那正是宙斯紐約分部的衛星圖!  

    「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這裡。」北堂千雪纖長的食指指著位置圖,「我們打算在這裡……和這裡,一共四個地方裝設引爆彈。」  

    「冠臣的所在位置在哪裡?」冠磊問。  

    「應該是二樓最盡頭的那個房間,因為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更換地方,所以,現在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西本樽月回答道。  

    北堂千雪點點頭又道:「我和崩雲、樽月會留在外面裝設炸彈,並且擔任支援角色,由小濤和冠磊大哥負責潛入救人,等順利救出冠臣後,我們就會引爆炸彈好讓我們脫身,報告完畢。」  

    「那我們還等什麼?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吧!」南-濤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說。  

    「等一下!」冠磊皺起眉頭,指著南-濤道:「為什麼要由這小子和我一起進去救人?」  

    他就是對這個分配有意見,為什麼不是東方崩雲或是西本樽月跟他一起去,而是這個看起來就不怎麼牢靠的小子?  

    「因為他最好戰。」北堂千雪笑嘻嘻地道:「我們比較文明,不喜歡跟敵人動手,所以,這種要動手動腳、耗費-力的事就只好讓給他嘍!」  

    「我不同意,我要樽月或崩雲跟我去。」冠磊堅持的說。  

    這聒噪的小子說不定會壞事!  

    「喂∼∼老兄,你對我有偏見喔!」南-濤忿忿不平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動手扁人了,全身癢得難受,正想借此機會狠幹一架,你千萬不要剝奪我的樂趣喔!」  

    「隨你,只要你不要扯我的後腿就好。」冠磊繃著臉說。  

    他才不相信一個十九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呢!  

    南-濤狂傲的笑道:「你現在不相信我沒關係,等你見識過我拳頭的威力後,就不敢再小覷我了。」  

    兩個男人的眼在空中辟啪交纏,彼此誰也不服誰。  

    北堂千雪搖頭歎了一口氣。  

    天啊!這兩個人的針鋒要到何時才會結束啊?真煩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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