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令襄提起行李箱,最後一次環顧這個溫馨小巧的客廳。她已經向蕭董事長夫婦辭過行,兩位老人家對周克誠的事十分驚訝,也心疼於她的遭遇。
「你爸爸和我是老朋友了,你也就等於是我的女兒一樣,有空就多回來瞧瞧,這間房子永遠為你留著,啊?」臨走前,蕭董事長還不捨地叮嚀著她。
而現在,她站在客廳中央,對整間房子做最後的巡禮。雖然她只在這兒短短待了幾個月,但這兒卻有她和叢皓的另一個回憶。而這一走,她甚至有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大門被猛烈推開的聲音傳來,她回過頭去,待見到那個闖進門口的黑影時,她手上的行李箱砰然落地。
「打算再來一次不告而別嗎,繆小姐?」叢皓緊盯著她的眼睛,表情是風雨欲來前的寧靜。
她張開口,卻發不出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不許你再離開我!」他在她唇邊重複地、霸道地低喃,「不許你,你聽到沒有?我絕不允許你再次從我身邊逃開,這輩子休想!」「我以為你和尚萱……」繆令襄沒有機會說完,因為他已經用唇堵住了她的呢喃。當他的雙唇再次封緘住她時,她已經遏止不用唇二嘗二;二器囂蹬器隧瑟;不住淚水。他吻得那麼深而濃烈,猛烈地吸吮她的唇舌,似乎想將她吸進他的身體裡去。
「你的傷勢還沒痊癒,居然還想到處亂跑,我真該狠狠打你一頓屁股!」他嗓音粗啞地道。
「我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要我。」她低語著,仍止不住成串的淚珠滾落。「尚萱告訴我,你和她的好事近了,我以為你要我離開。」
「尚萱告訴你?」叢皓先是蹙眉,而後想起方才在醫院裡,寧尚萱和范洛亨那古怪的表情。他低吟一聲,雙手捧住她的小臉,用大拇指拂去她頰上的淚珠。「你這個小笨蛋!我愛的是你,只有你,你怎麼能懷疑這一點?」
她微微屏住氣息。「你從來沒說過。」她低語,覺得在歡愛時的表白不算數。
「我以為我已經用行動表達得很明顯了。」見她臉頰泛上紅暈,他微笑了起來,然後表情轉為認真嚴肅。「在那貝島上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你對我沒有任何重要性!我要告訴你,你錯了,你對我非常重要。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了你這五年來,我的生命根本毫無快樂可言。如果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次溜走,那你簡直是大錯特錯了。」
「但……是我將你帶進這個複雜的情勢之中,甚至害你差點送命。」
「如果不是你,周克誠也會派其他人對付我,情況可能更糟上一百倍!」他低聲歎道:「你會為周克誠被捕入獄而怪我嗎?」
「不,這是他罪有應得。」她輕聲說道:「但另一方面,我卻由衷的感謝他,因為是他給了我一個理由,讓我有勇氣回來見你。」
她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溫柔地直視著他。「你曾經問過我,如果我當時懷孕了,我會不會回來找你?我的答案是:會!不論你會不會原諒我,你都有權知道你已經當父親了。」他的呼吸屏住,目光游移至她的小腹,「你懷孕了?」
「我以為你會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是想。洛亭告訴我,我任何時候都可以開始休長假,直到我想回來工作崗位為止。」他朝她溫柔地微笑。「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最想到希臘愛琴海去流浪,也許我們該找個不受人打擾的小島去度個假,嗯?」
「這個嘛,我要考慮一下。」她垂下睫毛,故作嚴肅地思索著,「你知道,我才剛從一個鳥不生蛋的小島上回來,和一個既霸道又頤指氣使威脅我的男人相處一個月,我不確定我想要再來一次……」
繆令襄沒有說完,因為那個偷去她心的惡霸已經不由分說地俯下頭來,以一個狂野至極的吻奪走了她的呼吸,也鎮住了她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