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宅——
「聽說你要去美國治療你的右手呢?」李子雄含笑地看著況少皇。
「有話快說!」況少皇沒耐心聽李子雄說廢話,他原是不打算赴李子雄的約,但李子雄在電話中的話,卻令況少皇不得不來一趟。
「我想你應該想知道。關於你母親和你好朋友的秘密往事吧!他們的事也和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別那麼心急。我們時間多的是。」李子雄心情好得很,整夜的情緒都處於興奮莫名的狀態中。
「你不說的話隨你,我要走了!」況少皇有點後悔來了,他不應該還介懷尹烈和母親的過去。
好奇之心,常會毀了一段原是美好非常的關係……
「尹烈和謝索心曾是一對情侶,你應該知道吧!」。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我想你要失望了,因為我早就知道了。」
「我要說的當然不是這件事了。」李子雄笑了。「我想說的是你知否你母親一直都有接受心理治療?」
什麼?況少皇愣住了。心理治療?
「看你的樣子,是不知道了。」李子雄更得意了。「謝素心在和你父親況霆結婚後,便從沒間斷地接受心理治療,直至她某一次偶然重遇好久不見的尹烈,才正式終結治療。」
「你想說什麼?」況少皇隱約察覺出不妥。
「你想不想知道謝素心心理治療的內容?」
「你知道?」治療的內容不是保密的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想知道的話,就看這份報告吧!」李子雄向況少皇甩過一份厚厚的文件。
況少皇盯著李子雄甩過來的厚厚東西,他不知道他該不該看。
看?抑或不看?
那份報告像是有著無限的引力般,況少皇無意識地拿起了它
況少皇的動作全落入李子雄的眼中,他深深地笑了……
況少皇看了報告片刻,臉色倏地一白。
「不……不可能……」況少皇喃喃道。「不可能的……這種事……怎麼可能!」
他和尹烈不可能是那樣的關係……
「你可以不相信,不過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謝素心之所以要接受治療,因為她心底裡有一個無法向任何人說出的秘密,這個秘密她沒讓任何人知道,況霆不知道,尹烈不知道,就連是她親生兒子的你也不知道!不過。她卻告訴了她的治療師。」
「不!你說謊!」況少皇狠狠地掉下手中的報告。「你騙我!」
我不相信!
「單憑一份報告你或許會不相信,但如果加上換降的事。你還是會不相信嗎?」
「換降?」況少皇腦海一片空白,他差點忘了換降這件事。
「換降只有一種辦法去破解,也只有一種人才能認出被換降者,那種人就是被下降者的親生父母!」
「不要說了!」況少皇掩著雙耳,他不要再聽!
這不是事實!不會是真的!
「你的親生母親已死,所以,這個世上只有你的親生父親才能認出你,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特意在況霆身上施了法。但真沒想到,我是多此一舉了。」李子雄盡情奸笑。「因為況霆根本不是你況少皇的親生父親!」
「說謊!說謊!」況少皇激動極了。
尹烈不會是我的父親!不會!
「你不相信的話,那就測試DNA好了。不過我想結果也是一樣。」
「住口!你給我住口!」況少皇吼道。
「換降的事、謝索心的治療報告、尹烈和謝索心的過去……一切一切都在在指出尹烈就是你父親這個事實!」李予雄不肯放過況少皇,況少皇愈是痛苦,他就愈是快樂。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況少皇哀號。
假的!我和尹烈不會是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子!
「愛上自己的父親,有什麼樣的感覺啊?」李子雄扯開一抹惡魔的笑容,「一定很美妙的吧!哈哈哈哈……」
「不……不……」況少皇臉容扭曲,他覺得心好痛好痛……痛得像是要裂開來般……
尹烈……救我!
況少皇想回家,回到那個有尹烈的家……
「這個時候。相信尹烈也知道了這個天大的喜訊。」」你……」況少皇瞪著李子雄。
「我的人已經替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你的他了,希望你回到家時還能看到他吧!」
況少皇搖搖頭,眼淚不自覺地從他的眼際滑了下來。
他不敢想像,若是尹烈得知此一消息,他會有何反應……
一瞬間,況少皇憶起不久前那個不祥之夢……
尹烈!
況少皇一個箭步跑了開去,眼尖的李子雄擋住了況少皇的去路。
「我特意告訴你這個喜訊,你連謝謝也不說一聲嗎?」
況少皇毫不遲疑地推開李子雄,李子雄應聲而倒,但他並沒發怒,反之笑容滿臉。
「哈哈哈哈……」李子雄跌坐在地上,放聲大笑。
況少皇,你這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光了,餘下來的,就只有無窮無盡的惡運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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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烈,你不要走!
況少皇以極速駕車回到他和尹烈的家,南抵家的他立即沖人大廳。
「尹烈!」況少皇眼眶禁不住滲出淚水。
「尹烈!尹烈!」愈是找不著尹烈的蹤影,況少皇就愈是驚恐。
「尹烈!你在哪?尹烈……」況少皇一邊哭,一邊在屋子裡拚命找尹烈。
當況少皇找遍了整所房子也找不到尹烈的蹤影后,他頹然坐在地板上。
況少皇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切走了一大片血肉。
尹烈……你在哪裡?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況少皇掩著臉痛哭。
就在況少皇快將崩潰之時,大門輕輕地開啟。
況少皇聽到開門之聲,立即抬起頭來。
「尹烈!」
然出現在況少皇跟前的卻是歐陽司。
「你還好吧!」歐陽司輕道。
滿臉淚痕的況少皇失望極了。
「尹烈要離開一段時間。」歐陽司盡量使用不太會刺激到況少皇的用語。
「他在哪?」況少皇沉聲問。
歐陽司為難了,「做人不要太執著……」
「他在哪!」況少皇提高聲調。
「他……在去機場的途中。」歐陽司明知他不該回答況少皇的,但他還是說了。
況少皇立即衝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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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過來了!」歐陽司放下心來的聲音首先鑽進況少皇的腦子。「醫生!他醒過來了!」
尹……尹烈……況少皇腦子裡只有一個名字,在他緩緩睜開眼睛的同時,他的心熾熱地渴求能看到尹烈的身影。
但整問白色的病房中,只有穿著白袍的醫生,以及他所熟悉的歐陽司。
「醫生,他怎麼樣?」歐陽司闖。
「情況已穩定下來。但車禍的後遺症還需要一段長時間才能完全根治上
歐陽司向醫生點一點頭。醫生和護士替況少皇簡單地檢查了一會兒後,便離開了。
「你覺得怎樣?」歐陽司熱切地問。
況少皇眼角滑出一串淚珠。他依稀記得他駕車趕去機場想見尹烈一面,但因他超速駕駛的關係,復加下著大雨,車子一不小心便撞上山坡,況少皇當場昏了過去,之後的事,況少皇便不記得了。
尹烈已經走了。況少皇現在只知道這件事。
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思及此,況少皇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你現在什麼也別想,身體要緊。」歐陽司看到況少皇這個樣子,心中不禁抽痛起來。
不久前,他和尹烈還是好端端的,怎料現在竟……
一個身在不知名的異鄉,一個躺在醫院,終日以淚洗臉。
就因為他們是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子。
為什麼會這樣的?歐陽司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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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歐陽司時刻伴在況少皇的身邊,像是擔心看少他一眼都會出什麼意外。
況少皇的車禍後遺症並不算太嚴重,生理上的傷很快便可以根治,但心理上的傷卻非醫生所能治癒。
況少皇忽然在病房的洗手間內大叫。
歐陽司聞言立即沖人去,「你怎麼了?」
「我的臉……」況少皇定睛看著鏡子裡的倒影,久久不能成言。
「臉?」歐陽司想了一會,才意會過來。「你先過來,我解釋給你聽。」
「解釋?」況少皇在醫院待了將近一個半月的光景,但卻是今天才首次看到自己的臉已經不知何時變回他原來況少皇的臉。
「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你已經換回你的身份了。」
況少皇盯著歐陽司,不明白他的意思。
「李子雄死了。」歐陽司緩緩地道。
「死了?」況少皇慢慢地重複歐陽司所說的。
李子雄死了?
「就在你撞車昏迷的那一個雨夜,他因酒精中毒而入院,經過搶救但仍不治。」
難道真是冥冥中注定,所有不幸的事都要發生在那個雨夜嗎?
「他死了……死了……」況少皇看著鏡中的自己,因好久沒看過自己,感覺有點陌生。
原來,這就是李子雄口中所說的唯一辦法……只有一個辦法可破解換降,那就是——下降者死亡。
「值得嗎?」況少皇忽然道。
「什麼?」
「李子雄用他的命來分開我和尹烈,值得嗎?」下「換降」者的福份會大量損耗,李子雄的死亡,是換降所促成的嗎?
「對他來說,應該是值得的吧!」況少皇自問自答。
只要能造成我的不幸。就算要他賠上生命,那又何妨?他早就豁了開去……他成功了。成功地在我的心上刻下一道永不能磨滅的疤痕。
那一夜,我失去了尹烈,同時,李子雄也失去了生命。
那一夜,我重新奪回我的身份,但卻必須以我最心愛的東西去交換。
得到一些,必然失去一些,這是永恆不易的道理,但這次未免對我太不公平了吧!
「我爸呢?」況少皇想到沉霆。
「他……」歐陽司不敢直言。
「他知道了吧!」以李子雄的性格,他定是安排了一切,若他有什麼不測。我重新做回況少皇,我不是況霆兒子的這個消息便會傳到沉霆的耳朵裡,李子雄就算死了,也絕不會讓我好過。
我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讓一個人如此恨我……
「是。」
「他有什麼反應?」況少皇不敢奢望況霆會接受他,他只希望能偶然去探望這個曾當了他父親十七年的養父而已。
「他得知這個消息後。在台灣各大報章上刊登和你正式斷絕關係的誓詞。」歐陽司見況少皇一臉平靜。便如實以告。
「是嗎?」況少皇苦笑,況霆是絕對容不下他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生下的野孩子。
尤其是況霆以往如此疼愛況少皇,當他知道況少皇競不是他的兒子,他白白替別的男人養了孩子十七年,思及此。他又怎能不動怒。
一切,況少皇都能預計得到。所以,他心境很平靜。
「我……是不是呆了好久?」李子雄死了這麼久,我居然在今天才發現到身份已經換回來了。
「你現在沒事就好了。」一個半月以來,況少皇都是目無表情,任誰和他說話,他都是看著遠方,情況比自閉好不了多少。
「我想出院。」
「我立即替你辦。」
「謝謝。」況少皇由衷地說,他真的很感謝個多月以來無微不至地照頤他的歐陽司,他和他非親非故,他沒必要如此花時間來看顧他。
「你要還我的!」歐陽司一笑,「你要替我做苦力,不准偷懶!」
況少皇報以一笑。
往後的事,況少皇不知道會如何,他只知道,他要活下去。
努力活下去,就當是我以往欠下你的,現在一併還你吧!子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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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今天的畫展很成功呢!」一名中年男人對畫展的策劃人——歐陽司說。「況先生雖只二十出頭,但他的畫卻很有深度呢!」
「你太過獎了,陳先生,得到你的認同,是少皇的榮幸。」
歐陽司和那位陳先生再寒暄一會兒後,便走向會場內的某一個暗角。
「你又躲在這裡!」歐陽司叉起腰,對一名身穿淺灰色西裝的二十餘歲男子道。
「有你在就行了嘛!」男子笑笑,他拿著一杯雞尾酒。
「這是你況大少爺的畫展耶!」歐陽司不禁動了氣。
「我不是已經乖乖坐在這裡了嗎?」二十二歲的況少皇攤攤手。況少皇的外貌和五年前沒太大的改變,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他再不會予人不成熟之感,二十二歲的他,已經完全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
「唉!我是倒了什麼大楣!」歐陽司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際。
這五年來。歐陽司一直伴在況少皇的身邊,況少皇並沒有因尹烈的離去而從此倒了下來,反之,他努力地用左手畫畫,在歐陽司的巧妙推銷下,況少皇的名氣愈來愈大。而他的畫也漸得到權威人士的認同。
這五年來,歐陽司可說是況少皇的最佳拍檔。
「不要生氣嘛!來!喝杯酒吧!」況少皇遞過他那杯雞尾酒。
「你喝過的酒我才不喝!」
「真無情!」
「我無情?這室旦展的大事小事我都已經全部辦妥了。什麼也不用你大少爺操心,你還敢說我無情?你和尹烈真是同一種人——」歐陽司不小心說了一個禁忌的名字。
聞言的況少皇臉色一變,但一瞬間後,又回復平靜。
「少皇……」歐陽司真恨自己的大嘴巴,他什麼不好說。偏要說尹烈出來。
「我沒事。」
「真的?」五年之後的現在,你還是會在夜裡哭著醒來……
「我沒事。」況少皇撇過頭,重複道。
我已經站起來了,如果我不站起來的話,到我和尹烈再次相見時,又怎能和他閒話家常。
我早已決定,當我再次見到尹烈時,也是我放下以往一切之時……
我期求,我能對他說出一聲:「爸爸。」
「我想你或許已有耳聞,一月在巴黎舉行的。畢卡索繪畫大賽。尹烈會充當評審。」歐陽司其實不知道該不該將這個消息告訴況少皇,但他還是說了。
「……我知道。」況少皇輕道。「替我訂機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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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請問先生找誰?」僕人問。
「我找尹先生。」況少皇隔著一道大甲門。他好不容易才得知尹烈在巴黎有一所大宅,他想在大賽前和尹烈先見一面。
「請問先生是尹先生的誰?」女僕有禮的問。
「我是……他的故友。」況少皇想了—會。
「請先生稍等一下。」女僕像嚕是要去請示主人。
過了好—會,一名身穿白色衣裳的清麗女子來到大閘的旁邊。
「請進來!」女子微笑道。
況少皇隨著女子來到大宅的大廳。
「請坐。」女子禮數周到地說。
況少皇並不訝意,大宅的裝潢以簡樸為主,沒有予人金碧輝俗氣之感。像尹烈的行事作風。
「請喝茶。」女於由始至終也帶著一道得體的微笑。
「謝謝。」
「請問閣下是尹烈的什麼朋友呢?」女子直接了當地問。
「我……是他在台灣的老朋友。」況少皇輕道。
「是這樣嗎?不好意思,剛才待慢了你,因為近日有很多和烈沒太大關係的人來找烈,為了不增加他的工作量,所以我才會著女僕問清楚訪客的身份,請勿見怪。」
「不……」況少皇拿著茶杯的手在暗抖著,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女子和尹烈有著非一般的關係。
「對了,請問合下貴姓大名?」
「我姓況。」況少皇緩緩道。
「那況先生,不知道你這次找烈有何要事呢?」
「尹烈……他在不在?」況少皇覺得有一點窒息,他不想再和該名女子相處。
「很抱歉,烈他還沒回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就在大廳等他回來吧!」女子用右手輕輕撥了撥她額前的瀏海一下。
「……不。我想我還是先走了。」況少皇站了起來。「告辭。」況少皇也不待女子作出反應,便一個箭步離去。
況少皇連跑帶奔地逃出大宅,當他逃出大宅時,他感到一陣暈眩。
剛才那名女子無名指上的鑽戒,令況少皇感到無比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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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你到底去哪了?」歐陽司身處一間陰暗的酒吧內,他正對面坐著的人正是神色凝重的尹烈。
尹烈不作聲,只是靜靜地喝著問酒。
「你叫我出來,不是打算什麼也不和我說吧!五年前你要我照顧他,但又不告訴我你身在何方,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哪裡。你一定會忍不住對他說。」尹烈十分清楚歐陽司的性格。
「我有好好照顧他,五年來他無病無痛,生理上。」歐陽司意有所指。
尹烈看著遠方,像在想什麼。
「你和少皇見一次吧!」說什麼也好,最重要的是讓他死心。每當歐陽司看到況少皇哭醒的模樣時,他就會不期然心痛起來。
愛一個人愛到如斯境地,何苦?況少皇深愛尹烈這件事,歐陽司再也看不下去了。這五年來,歐陽司一直都很慎言,以免不小心又觸動了況少皇的傷心之處。
「……我會和他見一次。」不過不是現在。
「什麼時候?別再拖了!」
「……咱們比賽見吧!」尹烈意欲離去。「我會再和你聯絡。」
五年不見,不知道他變成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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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你回來啦!」雲月笑容滿臉地向剛回來的尹烈道,「工作結束了?」
「嗯。」尹烈心不在焉地道。
「今天你朋友來找你,不過你不在。」雲月閒閒地道。
「朋友?」尹烈覺得奇怪。這五年來他居無定所,應該沒什麼朋友能和他聯絡上。
「他說他是你台灣的朋友。」
「台灣……」尹烈的心猛地一跳。「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姓況。」
尹烈無言,臉上浮現不尋常之色。
「對了!我今天下午去看了婚紗,拿了一些資料回來,你替我看看哪一件好看,是時候要決定了。」雲月興高采烈地說。
尹烈陷入沉思,沒有聽雲月在說什麼。
「你下個月十五日確定沒事做了吧!可別到時候才告訴我你沒空啊!」雲月將她的玉臂圈進尹烈的臂彎內,撒嬌一番。「那一天,我要做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我要拖著你的手,接受眾人的祝福。」
雲月的喜形於色和尹烈的滿臉陰霾形成強烈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