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偉信說出要出國的打算時,蕙瑜是首先發難的一個:「你發什麼神經病?去加拿大做什麼?」
「你安靜點,沒人當你是啞巴。」他平心靜氣的看著父母親:「之前就有人找我去多倫多,我一直在考慮,現在想想,去看看也不錯。」
「和程薏有關嗎?」蕙瑜尖銳的看著他:「你這兩天總是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因為程薏的關係,你才要出國?」
偉信看著蕙瑜,只說了一句話:「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蕙瑜聽了,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頭一扭就往樓上去了。
母親看著他:「就算女朋友不答應求婚,也犯不著為了她離開家裡呀!」
「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幹嗎老想把他綁在身邊?去散散心也好,想回家時,就回來吧!」他父親咧著嘴笑道:「你沉穩內斂,我很放心!只是,我先跟你說了,去加拿大沒關係,別給我娶了個洋婆子的媳婦兒回來,我可會嚇死。」
偉信笑而不語——這樣也好,這樣也好,等了兩年,她仍然不是他的。
等他上了樓,只見蕙瑜早一臉嚴肅的坐在他書桌前,眼底有著怒氣。偉信見怪不怪的:「幹嗎?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
「你去加拿大做什麼?你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了嗎?她這麼絕情,你倒是寬宏大量了!」
「該說的,我剛才都說了。」他輕描淡寫的:「你這麼強出頭,早晚會吃虧。」
「像你這種懦弱個性,才會吃虧!」蕙瑜冷嘲熱諷的:「你該聽我的話才對!」
偉信笑道:「跟你一樣?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好,好,你是聖人!我自己去做!就算你不幫我,我也有辦法!」她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偉信卻是沉思了起來一他得想個辦法,不能讓蕙瑜為了葉玄宇而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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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一踏進克爾公司的服務台,心情竟是意外的輕鬆,說明了來意後,那小妹問道:「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但仍請你通報一聲。」他說道。
「這個……」那小妹勉強笑道:「可是,我們總裁還沒來耶……」
偉信有些失望,卻見一群主管擁著葉玄宇進了公司,當玄宇一看到范偉信,心裡很是驚訝,表面卻仍不動聲色——在范偉信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那僅存的一絲遺憾竟也釋懷了,若葉玄宇與程薏之間,過去真的是有什麼,她對這樣的一個男人難以忘情,恐怕也是可以諒解的吧?
「葉總裁,打擾你了。」偉信點子點頭。
像是互有默契般,玄宇對眾人說道:「我有客人,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晚點再說。」
等那批主管走了後,他才對著范偉信說道:「久違了,范先生。」
偉信微微一笑:「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吧。」
玄宇點點頭:「去喝個咖啡吧?你用過早餐了嗎?」
——咖啡館裡很是安靜,只有那淡淡的爵士樂音流竄著;玄宇完全沒動桌上那杯深褐色的液體,只是心裡納悶著——他這麼一大早等地到公司來找他,是有什麼事?難道程薏對他說了要分手嗎?那他是來宣戰的了?
「我想……程薏應該有說過,她和我交往的事。」偉信開門見山的:「當然,那已經結束了。」
「范先生,這件事……」
他還沒說完,偉信反而咧著嘴笑了:「我不是來找喳的,我只是來告訴你,我不怪她,也不怪你;只是後會無期,我只想告訴你,她真的是個好女人,只是個性太過軟弱,不懂得拒絕別人!希望你好好待她!」
玄宇注視這個男人——他說的話,足以讓他吃驚,
這樣的男人已是少見的了!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如果寬宏大量吧?他不禁有些折服了:「謝謝你的體諒,只是你說……後會無期?」
「下個月,我就要去加拿大了,只怕你們結婚我也沒辦法參加呢!」偉信故做爽朗的笑著,心裡仍是有些苦澀。看出他的做作,玄宇有些不忍:「去加拿大?為什麼!」
他想起自己過去也曾自我放逐過,那只是療傷罷了!
「好好待她!」偉信看著他:「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我不知道為什麼她以前會和你分手,但……別再發生相同的事情!」
別再發生相同的事情——玄宇沉默的,他憶起了前幾天發生與母親發生的爭執,那親情的壓力足以讓他喘不過氣;但此刻他卻微微一笑:「我不會再讓相同的事發生,我保證。」
偉信笑而不語,玄宇說了:「為什麼……你能原諒她?」
「不為什麼。」偉信啜了口咖啡後,才緩緩說道:「我是真的愛她,所以,才會等了她兩年;說實在的,你的出現實在算是個程咬金。」
玄宇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偉信卻故做嚴肅的:「我希望她幸福,如此而已。若真的愛一個人,強留她在身邊,卻看不到她真心的微笑,也是沒有用的。」
玄宇看著窗外的景色,那匆匆的人群,像是時光的機器,讓他想起發生過的點點滴滴——
「對了,葉總裁……」
「叫我玄宇就好了,若早點認識你,我們恐怕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偉信先是一愣,隨即才說道:「玄宇,順便提醒你一件事,是關於我妹妹的……」
玄宇濃眉一蹙——范蕙瑜?偉信帶著一點愧疚:「她,很喜歡你。」
「哦?」像是不願繼續這個話題,他漫不經心的應著,偉信急急說道:「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希望——你小心點。我知道,她老是藉著公事名義去找你,最近也一樣;她是個好女孩,但未免太不擇手段,你若不得不和她出去時,小心點。」
聽了這話,玄宇心裡的疑問更大了——小心點?為什麼?偉信有苦難言,只得再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只能這麼告訴你,盡量別和她出去,如果可以,你不如讓她死了這條心。若是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只希望你看在我的分上,留她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