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藍站在急診室外焦急地等候,俞季樵在打鬥過程中失血過多,送來醫院時已呈休克狀態。
魏藍噙著淚珠,心中默默祈禱著。
「俞季樵,你可別死呀!我們還有一筆帳沒算清楚,你不可以死。」
此時,幾位護士匆匆忙忙地從急診室跑出,魏藍不明所以,但內心卻揚起一種恐懼感,隨手攔了其中一位問道:「護士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季樵他——」
「小姐,情況危急,請不要干擾我們。」護士隨即倉促離去。
「情況危急?」魏藍咬著指關節,滿臉已是淚痕。
裴星、水蓮、姍姍、舒雲、齊舞皆聞風趕至,魏藍在電話中說得不清不楚,她們只好先到醫院再說。
齊舞一看到魏藍即向前擁抱。「藍藍,你沒事吧!」
魏藍一看到好友出現在眼前,哭紅的雙眼頓時又氾濫成災。
「怎麼了?怎麼了嗎?」一幹好友圍在身邊,擔心地頻頻詢問。
「俞季樵快死了啦!」說完,魏藍又哭倒在水蓮的肩上。
「誰?」水蓮扳起魏藍的肩頭,再一次問道。
「俞季樵啦!」魏藍淒厲地大喊。
「怎麼會?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水蓮心疼地拍著魏藍的背,像哄三歲孩子般輕輕呵護。
「我們……」魏藍抽抽噎噎地說不出話來。
「先冷靜一下,慢慢說。」裴星支起魏藍,雙手有力地護著她。
待魏藍平息一點後,才悠悠道:「俞季樵為了救我,手被殺了一刀,肩膀也中了一槍。」
「這麼戲劇性。」齊舞想要打破這悲傷的氣氛,製造一點娛樂效果。
魏藍白了齊舞一眼,但心中的恐懼與害怕已稍稍降溫,好友的支持果然是最好的特效藥。
「別這麼擔心,如果他這麼容易就死了,那麼就表示他沒有這個福氣可以擁有你,假使他真的愛你,他會勇敢活下去的。」姍姍試著從另一種角度讓魏藍釋懷。
「真的?」魏藍仰起小臉,期待姍姍的一席話能夠實現。
魏藍靠在急診室外的玻璃窗上,雖看不見裡面的情形,但口中唸唸有辭,將姍姍的話覆述一次希望俞季樵能聽得見。
此時,俞季桓從走廊的另一頭出現。
「魏小姐——」俞季桓一路跑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怎麼還在這裡?」
「咦?」魏藍張著大眼,眼中還泛滿了淚光。
「季樵已經轉送到普通病房了。」
「咦?」又是一個特大的問號。
「你不知道嗎?」
魏藍搖搖頭。「那剛剛情況危急——」
「那是程焰。」
「喔——」魏藍突然覺得自己糗大了,轉頭回一朵尷尬的苦笑,大家一定覺得她是超級大白癡。
不過俞季樵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你趕快進去看看他吧!他一醒來就直嚷嚷著要找你。」俞季桓是十分看好這小倆口的,如果能因此促成,爸媽也會相當高興的。
魏藍點點頭,轉身欲向病房跑去。
但一轉頭,魏藍卻直挺挺地撲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藍藍——」裴星見狀馬上奔至魏藍身旁,顫抖的雙手不停搖晃魏藍一動也不動的身軀。
姍姍則衝去櫃檯急忙找來醫生護士幫忙。
「藍藍——」舒雲在一旁也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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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藍靜靜地躺在白色房間的病床上,小臉已由蒼白逐漸恢復紅潤。
俞季樵肩膀覆著吊帶,另一手倚著頭靠在病床邊的桌上小憩一會兒。
魏藍睜開朦朧的雙眼,從窗外透進來的暖陽細細碎碎地灑在俞季樵陽剛俊逸的臉龐,而陽光的催促讓俞季樵的眼不情願地也慢慢甦醒過來。
俞季樵一醒來馬上探視魏藍的情形,而此時這位令他擔心不已的可人兒卻睜著大眼,像觀察什麼有趣的事一樣,直瞅著他看,臉上還揚起幸福的笑意,彎成一道美麗的弧形。
「你已經醒啦!」俞季樵輕聲細語地問道,生怕一個重音會將魏藍嚇得沈沈睡去。
「嗯!」魏藍小聲回應,但腰際的酥麻感隨之侵來,臉上不由得出現痛苦的表情。
這一幕又嚇壞了俞季樵。「怎麼啦?傷口痛是不是?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俞季樵不顧自己的手傷,一路慌張跌跌撞撞地直奔櫃檯。
經過醫生仔細地檢查,魏藍只是手術後遺症,過些日子疼痛就會消失,醫生交代幾句後離開病房。
魏藍饒有興味地一直看著俞季樵,難掩喜悅地悄悄間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嗎?」
俞季樵點點頭。「你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讓我好擔心。」
「我的姊姊們呢?」魏藍勉強轉動脖子,單人病房內只有她和俞季樵,難道姊姊們都下擔心她嗎?
「我讓她們回去休息了,她們白天有自己的工作,晚上還要照顧你們合開的咖啡屋,一個個累得人仰馬翻,我的傷勢已穩定多了,所以自告奮勇來照顧你,讓她們好好休息。不過,她們還是會每天來探望你一下,只是你都沒醒來。現在你總算清醒了,看樣子那些毒素已經排出來了。」
「毒素?」
「是程焰使的卑鄙手段,要不是當時他身上帶著這毒藥,醫生也束手無策,他們根本無從查起,不過現在一切雨過天晴了。」
聽到俞季樵提起程焰,魏藍這才想起之前她和俞季樵一起經歷了生死關頭,怵目驚心的場面還讓她心有餘悸。
「那程焰呢?」那變態鬼不知死了沒?
「因為內出血及槍傷雙重傷害一度還陷入危急,不過還好醫生搶救得宜,他還是活了下來,他的案子馬上就要審判了,因為牽涉到跨國刑案,他恐怕要在牢裡度過餘生了。」
「反正他罪有應得。」魏藍對他說的那一席思心的話還記憶猶存,真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
「這中間還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
「什麼?什麼?」
躺了三天三夜想必錯過了許多精彩鏡頭吧!鏡頭?喔對了,該不會在她昏迷的期間,甄艷已經先她一步搶到獨家了吧!太嘔太嘔了。「我的獨家——」魏藍雙手搗住臉真想一頭撞死,為什麼到頭來又是白忙一場哩!虧她還是其中的主角呢!
「放心,你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主編已經先為你打了廣告,在報導上已說明等你出院以後一定會有更詳盡、更精彩可期的報導。」
「真的?」沒想到主編也會有可愛可敬的一面。「那甄艷——」她可不相信這詭計多端又巴結諂媚的女人,會平白失去出鋒頭的大好機會。
「她呀!情況可就糟透了。」
「怎麼說?」聽起來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她在你之前就去找過程焰了。」
「她怎麼知道——」
「根據她的供詞是說,她偷看你的電腦,你離開電腦時沒有跳離主畫面,所以她一上網就看到你所搜集的資料,也因此她才會找上程焰,看看能不能挖到空前絕後的獨家消息。」
「結果呢?」
「程焰看到笨女人自投羅網,哪有輕易放手的道理,床笫枕邊之際他就輕而易舉地收買了甄艷的心,把甄艷哄得一愣一愣的,他抓走你的那一天甄艷也有去找他,只是當時甄艷不知道隔著玻璃的密室裡就關著你,還火辣辣地上演臉紅心跳的床戲。」
「好像你親眼看到一樣。」
「我是親眼看到沒錯。」
「你那時就在了?!」
「是呀!躲在外面觀察他的一舉一動,還有確定你到底被關在哪裡。」
魏藍聞言耳垂頓時通紅,極難為情地低下頭去。
俞季樵則繼續滔滔不絕地-述故事。
「後來程焰交代她幾句,她就得意洋洋地步出他的辦公室。」
「後來呢?」魏藍對這故事也興趣濃厚,抬起頭來仔細聆聽。
「原來程焰交代甄艷的是,到那晚犯人交易的地點拍下陷害我哥的照片,當然甄艷是不知道其中原委,完全是程焰一手捏造的。他告訴甄艷說,我哥涉及不法勾當,為了給她一個獨家,特地將這秘密告訴她,並且要她到現場拍攝證據,以記者的身份來抹黑我哥。」
「但那晚的交易——」
「沒錯,被我無意中破壞了,但我哥還是派了一批警力前往犯人交易的地點進行搜捕,如果能逮到相關人士,對程焰所犯下的罪行多了許多人證物證,起訴他就不是問題了。」
「這麼說甄艷是倒楣才會在現場被逮到嘍!」
「也不能說是倒楣,身為一個記者竟然沒有追查事實,反而被壞人牽著鼻子走,這回也算是給她一點教訓。」
「……」魏藍有點愴然。
「她不是一直很顧你怨嗎?」
「可是她也是被程焰所害不是嗎?她只是傻了點、花癡了點,沒必要為了這無稽的理由吃上官司啊!」
「別替她擔心,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
「別再難過了,倒是你,得趕快好起來,病懨懨的向日葵看起來醜死了。」
「說我醜,喔!我記起來了,你竟然說我留在世上也一文不值,就算死了地球還是照樣轉動,我有這麼沒用不起眼嗎?你說你說。」魏藍拿起枕頭連珠炮似的朝俞季樵身上落去。
「別亂動——」
俞季樵顧不得枕頭彈,一心只希望魏藍別撞到傷口。
「你說你說呀!」魏藍不識好人心,還是一個勁地猛擊。
「當時如果不騙騙他,我們倆早就沒命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是真的,是真的。」俞季樵揚起沒受傷的手抵擋從上落下的枕頭彈。
「唷!小倆口這麼恩愛。」俞季桓拿著一束鮮花走進來。「魏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害我一直好擔心。」
魏藍看有訪客進來,連忙停下揚在空中的枕頭,擺出甜甜笑容。「謝謝你的關心,我好多了。」
「那就好。」
與魏藍寒暄幾句後,俞季桓轉向弟弟說:「我明天就回日本了。」
俞季樵訝異地答道:「這麼快。」
「既然兇手已繩之以法,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既然這樣的話——」俞季蹩戳宋豪兌謊邸!肝乙哺你回去好了,反正留在這兒也沒人高興,運氣差的話還會平白挨一頓揍,我想台灣是住不下去了。」表情甚是淒然。
「你——」魏藍一聽,這根本就是在說她嘛!可是如果他回去了,是不是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他了。
魏藍揪著被,神情黯然。
「我回去……你會很難過、捨不得嗎?」俞季樵深情款款地瞅著她。
「誰說的,腳生在你身上,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哪管得著。」哼!王八大烏龜,你回去我就不理你了。
「我就說嘛!留在這兒爹不疼娘不愛的,好可憐唷!」
敢情把我當成是你爹娘了,什麼跟什麼嘛!魏藍嘟著嘴,賭氣地撇開頭。
「哥——」俞季樵攤攤手,無奈地轉向俞季桓道:「你是不是也認為我待不下去了。」
俞季桓語調低緩配合地說:「我看也只有這樣了。」
俞季樵又轉向魏藍。「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我走好了。」其實他也不確定魏藍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暫時分開一下也許彼此都會更明白,加上他已經三年沒回家了,趁這個機會回去探望爸媽也不錯。
「你真的要走?」魏藍心裡有說不出的捨不得。
「嗯!不過還是可以當朋友的,你可以上網找我聊天,希望下次你已經是『好運旺旺來』,而不是『衰尾道人』。」
上網嗎?他們第一次不就是在網上認識的嗎?
當俞季樵起身欲與哥哥一起離開時,恰好魏藍的好友來探望她,在房門口遇個正著。
水蓮看俞季樵正要離開,喚道:「你要走啦!」
俞季樵寒暄地答道:「是啊!我要和哥哥一起回日本。」
「真的?」裴星不解,俞季樵不是很喜歡魏藍嗎?甚至還不惜為她犧牲性命,現在為什麼又要走了呢?莫非魏藍這傢伙根本不領情。
裴星、姍姍偏頭看看魏藍,嘟著小嘴,臉上還有些許的落寞,看樣子是有些難過,唯一一個沒有慰留人家的原因就是,根本不敢承認。她們太瞭解她了,總在緊要關頭裝蒜。
不下猛藥魏藍是不會覺醒的,眾姊姊交換默契的一眼,向俞季樵深深一鞠躬。「感謝你這些日子照顧魏藍,接下來我們照顧就可以了,祝你一路順風。」
俞季樵也一鞠躬,起身的剎那與她們目光交接,舒雲眨眨眼,希望俞季樵能聰明些,瞭解她們的苦心。
俞季樵會心的一笑,微微欠身就此離開魏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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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真的走了。
魏藍出院以後本也想辭掉記者的工作,專心在「回家」當老闆,但她的好姊姊們卻一致反對,沒辦法,她只好先告假一個月,狠狠地給它休息休到爽,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卻總是落落寡歡。
「藍藍,你專心點行不行?」姍姍為魏藍不小心打翻的鮮奶收拾殘局。
「你別站在櫃檯了,待會兒客人都被你嚇跑。」舒雲一個勁地將魏藍往廚房裡推,站在這裡只會丟人現眼。
魏藍心不在焉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鏗鏗鏘鏘,三隻高級瓷盤馬上應聲倒地,裂成片片殘骸。
「藍藍——」裴星心疼地看她帶回來的寶貝。「你別在這兒,出去站在櫃檯。」裴星又一個勁地將魏藍往外推。
「裴星,別讓她出來呀!」姍姍馬上下逐客令。
裴星一臉無奈。「可是她剛剛才打破三隻瓷盤。」
「是嗎?」這傢伙怎麼還是一副魂不守舍的蠢樣。
「藍藍,今天你先回去好了,可能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你有點阿達阿達的。」齊舞拿出魏藍的包包及外套。
「喔!」魏藍完全沒有反駁齊舞的嘲弄,只是無意識地接過自己的包包,套上外套後一臉呆滯地離去。
「姍姍,她是不是真的中毒太深哪!」齊舞看著魏藍漸行漸遠的背影。
「是愛情毒。」姍姍-一口自己親調的「新加坡司令」。
選擇沉淪?還是復原?就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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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藍一回到家中就下意識地打開電腦,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試著聯絡俞季樵,但網路上卻不見他的影子,不管是「好運旺旺來」、「刀巴男」,怎麼呼叫他都沒有回應。
沒有找到要找的人,魏藍即興趣缺缺地離開電腦,悶頭就往被裡鑽。
那一天他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蒙著頭,所以只要一蒙,所有的感覺都會回來,好像他還在她身邊一樣。
她竟然是如此地想念他,想到什麼事都不想做,生活全是漫無目的地閒晃,簡直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樣,無意識地飄蕩在時間與空間裡,永不得超生。
也許再過一陣子就好了,俗話說: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久了,就淡了。可是,她又不想讓這份美好的回憶逐漸淡去,矛盾的她只有將被拉得更緊、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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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星期一就是收假的日子,她得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努力。
魏藍百無聊賴地正在做開店前的準備,將玄關的花瓶裡換上鮮黃的向日葵,每個餐桌上也都擺著一朵朵開朗燦爛的向陽花,今天的天氣真好,魏藍將掛牌旋至「營業中」,才一轉身就聽到掛在木門上的鈴鐺鏗鏗響著。
「歡迎光臨。」魏藍轉身向今天的第一個客人行鞠躬禮。
「沒想到這裡的服務這麼好,一進門就行鞠躬禮。」俞季樵打趣道。
好熟悉的北京腔國語,好聽得令人心神蕩漾。
魏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眼前這個人下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俞季樵嗎?
魏藍驚訝地張著嘴,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你……你不是——」
「我回來啦!」一身輕便的休閒裝,經過休養的俞季樵看起來更是瀟灑俊逸,眉宇之間儘是懾人的英氣。
「……」魏藍還是沒法回過神。
倒是俞季樵已一派優雅地往吧檯上坐去。「老闆,請給我一杯維也納。」
怔在原地的魏藍這才匆匆走進吧檯內。「好,馬上來。」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雙手卻顫個不停,而咖啡豆硬是不聽使喚地頻頻往攪拌機外跑,笨拙的動作一覽無遺。
好不容易咖啡泡好了,但擠鮮奶油的手像是中邪似的只能劃出醜醜的不規則形,唯一做得比較像樣的只有撒在上面的巧克力粉了,記得上回俞季樵喝維也納時加的正是巧克力粉,所以魏藍就直接加上去了。
顫巍巍的手將維也納推向俞季樵。「好……好了。」
「謝謝。」俞季樵舉起咖啡杯輕啜一口。「你的手藝不錯,及格了。」
及格?他是專門來給她打分數的嗎?
「我的手藝本來就不錯,哪輪得到你來評頭論足?」魏藍突然恢復神智,努力捍衛自己的手藝。
「終於恢復正常了。」俞季樵再啜一口,好像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什麼正常不正常,你把我當神經病啊!」
「多日不見,你還是不折不扣的火爆獅子,我還以為你會溫柔點。」
「是喔!讓你失望了,真抱歉。」魏藍就是忍不住想和他鬥嘴,奇怪,本來不是很想他的嗎?怎麼一見面就吵個不停。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單純、可愛、率直。」
「是喔!委屈你了。」不對,他現在是在說他喜歡她嘍!喜歡?她有沒有聽錯啊!「你……你說什麼?」
「我說——」俞季樵發現魏藍眼底有一份幸福與不安的矛盾目光。
「說什麼?」她一定是聽錯了,可是又希望她聽到的是真的。
俞季樵突然握住魏藍的柔荑,魏藍反射性地瑟縮一下,但還是被俞季樵緊緊握住,這樣的舉動讓魏藍小鹿亂撞,心臟狂跳不已,撲通撲通地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魏藍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銅鈴般的眼殷殷期待。
「魏藍,這回我真的……真的沒工作了。」
喔,跌倒!
魏藍又好氣又好笑地抽回自己的手。「你這個大白癡,你餓死活該。」
俞季樵蹬下高腳椅,往魏藍站的櫃檯內走去,魏藍一抽手後為掩飾自己失望的表情,低頭一個勁地猛擦杯杯盤盤,完全沒有注意到俞季樵已來到她身邊。
俞季樵溫柔地環住魏藍的纖纖柳腰,打趣地說:「原來你的腰這麼細。」
魏藍作勢要逃離俞季樵的箝制,但她的身體卻被他溫暖的擁抱深深吸引,一步也不想離開。
俞季樵將頭埋進她柔細的頸項,享受她的軟玉溫香,汲取屬於她的淡雅芳澤。
俞季樵將魏藍輕輕轉向自己,薄而性感的唇毫無預警地覆住她的芳香,挑逗的舌啟開皚皚貝齒,探進連他都未知的神秘禁地。
魏藍一動也不敢動地任俞季樵巧取豪奪,啟開的唇無知地配合著。慢慢地,唇與唇不再是被動與主動的交集,魏藍也能享受這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她溫柔地回應俞季樵對她的聲聲呼喚,她的回答是:
是的,我願意
亮燦燦的陽光撒在盛開的向日葵上,正如此時此刻魏藍所展現的笑容般,金黃耀眼……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