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走?」沈邦的俊臉顯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口氣也不是很好。
「你有點耐心不行呀!」秦巧故意磨磨贈贈的,就是要等江承顯趕來。終於,在她覺得快辦不下去時,眼角餘光掃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趕緊揮揮手。「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我都快急死了!」
「怎麼回事?」江承顯的眼中,只有趴在吧檯上不省人事的司沛恩。
秦巧心中有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不滿全數發洩出來。「都嘛是你!要不是你的治療失敗,她需要每天爛醉如泥嗎?要不是你惹她這麼不開心,她會這樣笨笨的,快被別的男人給騙走嗎?」
最後一句話讓江承顯皺著眉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是誰?」
沈邦認出他是江雪梅的哥哥,一時慌了手腳。他可不希望因為一個司沛恩而毀了他苦心經營,打算讓老爸臉上添光的婚事。
好在江承顯並沒有認出他是誰,沈邦連忙說道:「我是看這位小姐喝醉了,所以想——」
「不用想了!」江承顯攬抱住司沛恩,宣示所有權。「她是我的女朋友,你還有疑問嗎?」
沈邦連忙擺擺手,退出戰局。「沒事沒事,我什麼都沒有想……」
天涯何處無芳草,司沛恩這朵野花雖香,但可能會害得他摘不成江雲梅這朵家花,江家可是他目前最適宜聯錮的對象,因此,有害的野花還是別碰的好。
江承顯的注意力全在懷中的小人兒身上,一些時日不見,她變得好憔悴。
他原本是想等個幾天,待她心情平靜下來後再來請求她原諒的,沒想到她竟又變回先前的狀態。
思及此,他的臉色不禁陰鬱了起來。
原本已經醉倒的司沛恩因為搬動的緣故而被擾醒,她半瞇著醉眼,想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咦?她在作夢嗎?
喔,一定是惡夢!
「你走開!」她開口,掙扎地要從他的懷中離開。「我不想看到你這個大騙子!」
江承顯不理會她的嚷叫,穩穩池攬住她的腰。
「放開我!誰給你這種權力的?巧巧,幫我叫警察!」
江承顯無奈又心疼,卻仍牢牢地抱緊她,並對著秦巧說:「謝謝你通知我,我要把她帶回家。」
秦巧露出理解的微笑,她眼中的江承顯也憔悴了,英俊無比的臉上儘是對沛恩的憐愛。
「雖然沛恩一定會怨我,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議她好起來的。」
江承顯點點頭,是無言卻堅定的承諾。
沛恩不敢相信最好的朋友竟然就這樣拋棄她,眼睜睜地看著將她害得如此淒慘的罪魁禍首把她架出店門!
「我說放開我!你到底放不放?」委屈和憤怒同時爆發。
「不放!絕不放手!」江承顯的眼晴對上她的,眸中的堅定決心清楚可見。
一路上,他半拖著早已虛軟無力的司沛恩,坐進他的車裡。
知道掙扎也改變不了現狀,司沛恩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究竟犯了什麼大錯,老天要這樣無情地玩弄我,連讓我躲起來舔傷口的小小要求也不准?」
她好冷,冷得發顫,蒼白的唇直顫抖著。
「沛恩……」
司沛恩哀傷的雙眼無神地抬起。
江承顯望進她淒楚的眼裡,他的心狠狠地揪疼著。
「我是最無辜的人呀!你們兄妹為什麼要闖入我的生命中,甚至帶走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司沛恩的心陷入更深的痛苦,淚在她眼眶裡轉啊轉的,固執地不肯流下。
「江承顯!你很該死,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該死,更該下地獄去受折磨。
江承顯痛苦地閉上雙眼,在心中咒罵自己。他不該隱瞞事實,即使當初是為了治療她,不想她受無謂的刺激,但他比誰都更知道,一旦被她發現真相,對她會是多麼沈重的打擊!
「沛恩,你聽我說——」張開黑眸,這次,他不再只是一個醫生的角色,他要以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發聲。「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沛恩。」
一句話,讓司沛恩無力地盤著頭。他這句話好刺耳,而且刺痛了她的心。
「從第一次看見你徬徨空洞的眼神開始,你的一顰一笑就揪著我的心。我只想照顧你,只想愛你!」
「江承顯,別再對我說謊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她啞聲地對他說。
「絕不!」江承顯的聲調柔和,語氣卻很堅定。
司沛恩累極了,不管她說什麼,都無法阻止江承顯對她的決心,而酒精也侵擾戰勝了情緒,她已經沒有氣力再與把爭吵,漸漸渙散的意志已經影響她說話的能力。
江承灝憐愛地看著她,輕撫她一頭柔順的長髮。「睡吧,我在你身邊,你很安全的。」他沒忘記沛恩常常掉入淺眠的夢魘中,沒有他,她幾乎難以入睡。
司沛恩不再與他爭辯,慢慢進入黑甜的夢中。
睡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她不由自主地靠著江承顯。她的身體不肯聽從她的意志,全體向他投誠。
☆ ☆ ☆
頭好痛……
司沛恩掙扎地起身,太陽穴傳來陣陣的抽痛,讓她想要切掉它。
環顧四周,擺設既熟悉又陌生。
是了,這是江承顯的診療室。多少次,她曾在這裡釋放她的情緒;多少次,這裡是她無助時的避風港;多少次,她在這兒獲得了心靈的救贖。
她應該要抓起皮包就走的,可是,身體卻不爭氣地向她抗議道:你只想留在這裡!
她記起昨夜又受夢魘驚擾,結果一雙厚實的手緊握著她、一對溫和堅定的眼睛一直守護著她、一道低沈好聽的嗓音輕輕地迴盪在耳邊,告訴她:不怕不怕,你在我壞裡……
就是那個聲音陪伴著她沈沈睡去。
「哦!」司沛恩懊惱地將頭埋進雙腿中。
「醒來了?」
房間裡的另一扇門打開,江承顯走出水氣氤氳的浴室。他始終一退般泰然自若,毫不矯飾,讓她很難恨他或是怪他。
她知道江承顧幾乎是以診療室為家的,他常常睡在這兒,也常在這兒晨浴。水珠從他濕渡滴的頭髮上滴下,順著胸膛滑下。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人安心。原來,不知早在何時,他便悄悄地偷走了她的心。
「餓不餓?」江承顯在她身邊坐下。
司沛恩猛地回神。「不餓,我該回家了。」少了酒的壯膽,再加上甜美的回憶,讓她沒有火氣可以燃燒。
很無助。
江承顯握住她想推開被子的手。
司沛恩別開眼,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不爭氣的淚珠已在眼眶中打轉。
「原諒我沒有直接告訴你真相,但請相信我絕不是刻意想欺騙你。只因為我愈來愈在乎你,甚至愛上了你,所以反而害怕告訴你會阻撓我們感情的真相……」聲音由背後傳來,成功地逼出她的淚水,但她仍倔強地不回頭。
江承顯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初相識時,你的情緒極不穩定,鎮日陷溺在悲傷與仇恨中,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你脫離憂傷。然而,在一次次的治療中,我卻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你。我無法改變雪梅是我妹妹的真相,但同樣的,你也不能抹煞我愛你的事實啊!」
看著她不停抽動的肩頭,江承顯心疼不已。他緩緩伸出雙臂攬住她,待她身體不再僵硬,才稍微放下心。
他在她耳邊細語。「我愛你,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也部是真心的,沛恩。雖然雪梅希望我幫她解決你帶給她的痛苦,但我從來就只為了拉你走出深淵而努力,你知道的,對不對?」
沛恩當然知道這陣子他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與照顧,知道他對她付出了無盡的愛與包容,知道陪地走過憂鬱暗谷的人是他……
只是,她卻無法不在看到他的時候,想起江雪梅,想起血流滿面的瀛泰啊!
「……不行,只要看到你,就會讓我想起江雪梅那個殺人兇手、想起贏泰……他那麼年輕,事惰發生的那天晚上,他還在車上興致勃勃地巔我規劃著未來,他是那麼的無辜啊……」
江承顯痛苦地閉上眼睛。
瀛泰……
雖然知道沛恩是把他當作家人般地愛著他,但不可否認的,瀛泰在沛恩心中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他彷彿化為長長的銀河,一直隔絕在兩人的中間。
「我知道要取得你的原諒很不容易,但是製造新的仇恨並不能解決原有的仇恨,我會一直等待,用我百分之百的、真誠的心,以我所有的愛來等待你的諒解。」他將她的身體扳正面對自己,語氣真摯而深切地說。
「你知道那有多難嗎?不可能的。」她的眸光染滿霧氣,彷彿只要再受到一點點的刺激,就要承受不住地泛流而出。
江承顯的雙肩幾乎要垮下來了,她固執強悍地要拒他於千里之外,可是,他不能放棄,因為她是他這一生最想要廝守的人,他絕不放棄!
「我們彼此都需要緩和一下情緒。」他輕柔地將她擁入懷中,直到騷動不安的她漸漸安靜。
「這幾天睡得好嗎?還有沒有作惡夢?你又沒有好好吃飯吧?看你憔悴成這樣,我真的好心疼。」江承顯低啞的嗓音如同徐徐吹過的風,讓司沛恩整個人暖洋洋的,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把所有的苦都向他傾訴。
而她,真的做了。
「在很多很多個夜裡,我只能靠喝醉來進入睡夢,可是,每天早上,起床卻成為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只想躲在棉被裡,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我不想吃東西,任何事都引不起我的興趣。為了不讓腦海裡運轉著這一些痛苦的回億,我必須一直一直地抑制自己,所以無時無刻,我都覺得好累……我知道我必須活下去,但心底總是認定了任何事都不可能變得更好,所以我好痛苦……」
「沛恩……」江承顯恨不得能代她承受這些苦。「讓我陪你承受這一切,我要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聞言,她再也忍不住一直壓抑著的愛著他的情緒。她縱情讓自己的淚水泛流,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他!
是他深情無悔地陪著自己走過憂鬱、受傷的日子,他的感情也一直都透明無掩飾地呈現在她的面前,她怎麼能違背自己的心意說不愛他呢?
「……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難熬……我根本不想離開你……」沛恩清楚地說出自己的心意,也感覺心底踏實多了。
他的懷抱,就是她的歸屬。
江承顯摟她入懷,狂熾地吻著她。幸好,幸好他沒有失去她。
半晌,他才停下醉人的吻,在她耳畔喃語:「做我的妻子,好嗎?」
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這句話卻像道悶雷一樣,突然劈進她的心中。
她遲疑地說:「我……我無法想像你的家人……我想,我無法接受的……而且……他們會接受我嗎?」
「我並不在乎,他們也無法影響我的決定。愛你的人是我,娶你的人是我,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人也是我!」
沛恩的心盈滿感動,這樣的男子,她怎能不愛他?
她主動吻上他,就如同他的熾烈,將所有的愛意全傾注在這個深情的吻裡。「你會後悔的,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當你發現我不夠好,不足以讓你為了我與家人反目時,你就會離開我、棄我而去的……」
「不會、不會……」他一遍又一遍地保證。
「我愛你……」她道出心裡澎湃的熱情。
「我更愛你……」他愛她愛得發狂。
「什麼時候嫁給我?」江承顯露出幾日以來難得見到的迷人笑容。
司沛恩羞紅了臉。「怎麼這麼問人家……」
「當然呀,我絕對尊重老婆大人的意見!」他吻著她的頸子。
沛恩格格地笑著,整個人完全放鬆,不再陷入無止盡的痛苦深淵。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 ☆ ☆
司沛恩穿著一件純白的削肩麻紗洋裝,一頭柔順的長髮垂落在肩膀上,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正悠閒地看著桌上的書,纖細的手指輕輕支在額上,臉上有著恬靜的笑意。
當江承顯打開咖啡店的門時,看見的就是這幅美麗的畫面。雖然長髮遮去些許姣麗的容顏和清靈的美眸,但僅僅這個模樣,他就心動不已——為她。
「你來啦!」秦巧端著咖啡,給江承顯一個微笑。
江承顯輕輕領首。「謝謝你,沛恩有你這個好朋友,才能度過這許多風風雨雨。」
「朋友嘛,本來就是這樣。只是……」秦巧的臉上夾雜著一絲憂慮。「你們等一下要回去見你父母,我不知道沛恩能不能承受。」
江承顯堅毅地點點頭。「你放心,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而且今天回去,只是告知家人我要結婚,並不是要徼求他們的同意,就算他們不滿意沛恩這個媳婦,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秦巧感動地點點頭。「沛恩真幸福,有你這樣地寵愛她。去吧!她在等你。」江承顯笑了笑,邁向沛恩。
她抬頭,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而他則低下頭,深情地吻著地。
秦巧看見窗外的陽光灑在他倆的身上、臉上,形成一幅好美的畫面。
真希望這對有情人否極泰來,不要再受到折磨了。
☆ ☆ ☆
江家坐落在仰德大道上最美的林蔭旁,是三層樓的獨棟歐式建築。
站在門口的沛恩,身子輕輕地發顫。
萇地,一雙手握住她的。她抬眼,對上江承顯的和煦笑容。「別怕,我媽人很好,而且,我們已經決定好公證的日子了,只是請他們來觀禮罷7,並不會改變什麼的。」
沛恩握緊他的手。「我一點兒也不怕,這是我的選擇。」
他們倆牽著手,進入江家大宅。
江雪梅咬著指甲,凝視樓下客廳的一舉一動。她的臉上充滿怨氣,因為媽媽居然和那個女人談笑風生!
她可是破壞自己婚姻的殺手,現在,居然還得寸進尺地進入她家,甚至妄想要當她的嫂嫂!
當地知道今天哥哥要帶著那女人回家時,就賭氣地說絕對不會和她見面,可卻又忍不住地留在家裡,想知道他們要談些什麼。
沒想到哥哥竟然要娶她!
江雪梅美麗的臉上佈滿憤懣,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爸爸身上,希望爸爸能為她阻止那個女人進家門。
沒想到,爸爸竟然也沒說什麼!
難道,就沒有人反對嗎?
不,絕不!她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怎麼能有一個時時提醒她那件車禍事故的嫂嫂呢?她的存在對她而言,有如芒刺在背啊!
再說,她搶走陳大鈞那件事,她至今還耿耿於懷!她無法接受,以她的條件,居然會輸給司沛恩那個平凡的女人!
哼,她絕對要竭盡所能地破壞這件事!
江雪梅腦中閃過數個算計的念頭,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只要能拔掉這根刺,她都不在乎!
☆ ☆ ☆
「沈邦,我想你誤會了,我應該沒有給你任何不適當的期待才是。」
司沛恩在沈邦多次的電話糾纏下,終於答應赴約。
都怪前一陣子情緒低潮時,沒有直接拒絕他的邀約,才會惹出現在這樣的麻煩。
她不願拿自己沒解決的問題煩承顯,所以決定自己面對。
沈邦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女人變了,當初的司沛恩看來憔悴,一副我見猶轔的模樣,但現在的她卻進發出驚人的美。
「你變得好美。」沈邦脫口而出的一言語有掩飾不住的讚歎。
司沛恩淺淺微笑領受,其他男人的話語並不會讓她有心動的感覺。
「我要結婚了,明天就公證。」
司沛恩直接說出自己的現況,為了不讓八卦雜誌去捕風捉影,調查她的身世,甚至牽扯出過去的風風雨雨來大作文章,所以他們選擇公證,一切低調,也符合她的個性。
而這時,她不想對毫無意義的男人拐彎抹角。
沈邦聞言,不自在地愣了一下,隨即說道:「真是可惜,我……祝福你。」
其實,沈邦早就知道她即將嫁人了。之所以會一再糾纏著她,甚至約她出來見面,全都是因為受人之托。
「謝謝。」
「那就算是一個朋友的祝福吧,陪我喝一杯?」
沛恩不想再碰酒,直覺就想拒絕,可是想了想,若是喝了這杯酒能斷了他的糾纏,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好吧,就一杯。」
沈邦在倒酒時有一點遲疑,臉上掠過一絲掙扎。
然而,沛恩一心只想對自己的過去作個結束,因此並未察覺。
本以為一杯威士忌下肚,將與過去的自己一刀兩斷,可沛恩怎麼也沒想到,她的一念之差,竟將自己推入一個無底的絕望深淵……
☆ ☆ ☆
「雪梅,你究竟要做什麼?」沈邦遲疑地問道。
前些日子,江雪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跑去找他,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把司沛恩約到飯店的酒吧裡,並且要他預先在飲料中下藥,然後把不省人事的她移至飯店樓上的房間裡。事成之後,她會好好考慮一下雨人的婚事。因此,雖然不知道她要他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他仍是答應了。
望著昏迷不醒的司沛恩,江雪梅眼裡充滿怨恨。
現在,她要進行自己報復計劃中最精彩的部分!
「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沈邦。」江雪梅揚揚自己手中的相機。「現在給你一親芳澤的機會,我想你應該不會放棄吧!」
沈邦皺著眉,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我只答應幫你約她出來,並不知道你之後還有這一連串的動作。「雪梅,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我過分?為什麼從頭到尾沒有人批評她過分?她可是破壞了我的姻緣、搶了我的男人的罪魁禍首!結果她不但沒有得到報應。現在居然還不知羞恥地要來當我的嫂嫂?她是什麼東西?就憑地這種賤貨也配?我呸!」江雪梅罵紅了眼,全然失去理智。
沈邦被她情緒失控的模樣給嚇到。平常的她雖然驕縱了些,倒也是個大家閨秀,行為舉止得宜,沒想到竟會出現這種失控的模樣。
「雪梅,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事情到此為止吧!我們就把她放在這裡,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沈邦!」江雪梅失去理性,發視罵道:「你敢不幫我?難道你也愛上她了嗎?是啊,她長得也算不錯,難怪你也會被地那張臉給騙了。哼,無聊,既然你愛上了她,那還裝什麼清高?還不趕快趁這個機會佔點便宜?」
沈邦搖搖頭。「雪梅,你現在情緒不穩,我先走了,不跟你說了。」
說完,他大步走向房門。
未料,在他準備開門時,江雪梅淒厲的叫聲卻突然由身後傳來一
沈邦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拿刀片割腕的江雪梅,登時嚇得魂不附
「你到底在做什麼!」
沈邦抓住她的手,搶走刀片,並衝到浴室拿出乾淨的毛巾要為她止血,沒想到江雪梅卻撒潑地掙扎起來。
「你把自己的衣服脫掉,然後去脫掉她的衣服讓我拍照,否則我就讓血流光之前,打電話找記者來欣賞!」
她以死相逼,沈邦根本無法拒絕。看著血無情地流下,她的臉色漸漸蒼白,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好吧,都依你、都依你!你先止血好不好?」
沈邦再度抓住她的手,拿起手中的毛巾欲為她止血。
江雪梅甩開他的手,一臉堅決地看著他,說道:「先做到我剛剛的要求,不然我絕不止血!」
沈邦無計可施,只能遵從她的要求。
他一步步地走近無意識地躺在床上的司沛恩,內心非常複雜。
司沛恩,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