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半以前,第一個版本的<那就愛唄》發表的時候,有讀者反應與我。他說他雖然喜歡這個故事,但總覺得有點距離,因為他覺得男女主角之間的關係太不真實,不可能在正常社會中發生。而這位讀者不知道的是,這個故事感觸最深的幾位讀者,都是真實的有過這樣的關係的住在這個社會上的男女。
也許,沒有過這種關係的人們很難去想像這種關係要如何維持吧。
前一陣子,有位二十歲的小友跟我聊近況。他說他終於追到了暗戀了六年的一個好朋友。結果這個女孩子可能因為不太滿意我那個朋友第一次的表現,居然跟他說:「以後你還想要做的話就要付錢。」
好吧,雖然我沒認識過做援交的女孩子,但是聽是聽多了也就還可以不以為意。但是對自己的男朋友也要收錢,這又是從何說起呢?幸虧我那位小友沒真的拿錢去買,而是終於很理性地離開了那個女孩,不然看看現在的小孩子,真的會讓我不敢生小孩。
我想,之前那個讀者如果看到以上這個故事,會不會覺得我唬濫的太過分而不想看下去了?或許,我衷心地希望,上面提到的那個女孩只是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就好像書裡的陳黎惠小姐一樣,不清楚自己要什麼。
年初應台中某私立高中之邀,跑去指導該校學全參與師大主辦的英語話劇比賽。學生們寫的那份劇本頗為有趣。他們改編了《愛莉絲夢遊仙境》的故事,時代是現代,愛麗絲是妓女。當兔子帶她夢遊完她一直以來嚮往的正常家居溫馨生活以後,愛麗絲仍舊認為當妓女是個服務大眾的好職業。由於比賽時間是十五分鐘,兔子沒時間多做抗辯,於是他讓愛麗絲兩、三句話給說服離去,然後故事就完了。也許學生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一個人的確有權利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但是也很顯然的,這不是一個師大評審團會喜歡的劇本。原因很簡單,這個結局不符合大眾的期望,站在學校老師的立場來看,自然也不能鼓勵這樣的劇情,不是嗎?
但是現實裡有沒有像愛麗絲這樣的人呢?有沒有人明明在心裡有一個跟現實生活截然不同的理想世界,但就硬是每天忽略嚮往世界的存在,為著不是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去過著自己根本不喜歡的日子呢?
嚴格一點來說,或多或少的,大部分的人只怕都有點這樣的傾向喔?
《那就愛唄》頂著言情兩個字的光環,本身卻不是一個愛情故事。我雖然是念文學出身的,對於故事的意義這方面卻不是很敏感,常常不能具體的說出一部作品想要表達的主題。幸虧,我有同學在這方面很強,可以在我自己都還不太清楚的時候,很理所當然地討論出一定要言情是一個關於女性自覺的故事。這個朋友是很值得感謝的。
第一版的一定要言情劇情太短、不夠豐富,在編輯們堅持品質的要求下,我加入了「一天」的劇情。並將整個故事由第一人稱改做第三人稱寫作,以讓劇情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一直頗擔心這樣的主題與綱路文學主流背道而馳,迴響不大。不過最近常碰到網友問及這個故事是否要出版,令我頗感溫馨。
主編提到有一些作者不喜歡寫序,其實我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那就愛唄》有一個非寫序不可的理由,後面那篇《夢幻作家先生的話》看起來太像序了。我得要另寫一篇序來強調它不是序才好。它不是序喔,它是書中一個角色所說的話。
該序的都序完了。請您找一個安靜舒適的位置做好或躺好。讓我為您獻上《那就愛唄》(Then Love It Shall Be)!
夢幻先生作家的話
Whitney Cheng 女 士 曾 經 說 過 :「When all that people want from meislove,then love it shall be;When all Iwant from people is not love,then why shall love still be?(當人們想從我身上得到的只有愛情的時候,那就言情吧;
但當我想從人們身上得到並非愛情的時候,我何必還去言情?)
我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感觸很多。以前老是認為美麗的女人總是會每天生活在愛情裡面。即便她們自己不願意,週遭的男人們也不會讓她們喘息。後來多多少少經歷了一些事情,我才慢慢瞭解到自己的愚蠢自大與刻板視世。其實人生在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聽人家說來的,都是課本裡教的,都是自我想像的。真正的自身經驗只佔了腦中知識的一小部份。我們要如何不被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影響自己待人接物的中立,這是一項很值得每個人去學習的問題。
愛情,是一個很弔詭的東西。有的人喜歡天天粘在一起;有的人喜歡過一段時間再見一次面;有的人沒有愛情不能活;有的人沒有玩弄愛情不快活;有的人一生只談過一次戀愛,印象深刻、至死木渝;有的人嘗盡愛情百態,化身專家,頭頭是道。五十幾億人口裡面,每個人體會到的戀愛滋味有可能會都是一樣的嗎?不一樣的,愛情是因人而異的。也就是因為這個因人而異,才讓愛情變得如此夢幻,如此難以捉摸,如此讓每個人都想要去追求。也幸好因為這個不一樣,讓我們寫愛情小說的人有機會一本一本地寫下去。愛情,是一個海枯石爛它都不會爛的永遠暢銷大主題。
或許有很多喜歡看愛情故事的朋友,並不需要故事裡面有著愛情以外的其他主題,但是如果有會比較酷,不是嗎?當我們可以說我們今天看的這本書所要討論的是什麼什麼的時候,這樣感覺比較捧,不是嗎?當一個女主角在經歷了一段愛情之後,她有所領悟,有所發現,有所成長,有所改變,這樣我們看故事的人似乎也得到了一些東西,不是嗎?如果我們一定要言情的話,那麼能夠言之有物,也算是一個厲害的地方,不是嗎?
寫這麼多,只是為了藏拙。如果您覺得這個故事枯燥無味、乏善可陳,那或許您會因為開頭這段話而先入為主的以為這個故事隱藏了什麼您沒能看出來的主題。達到這個效果,我就可以擦汗了。不是嗎?
在經濟不景氣的年代裡,一切都很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