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金眸惡魔 第二章
    七海財團跨越中國、美國、德國、法國、日本五個國家,勢力遍佈商界、政界,是很少見的擁有龐大勢力的驚人企業。

    七海學院是七海財團為華裔青年才俊耗費巨資建造的巨大「學院都市」,其中的設備應有盡有,舉凡宿舍、研究所、電影院、醫院、銀行等皆包括在內。這個巨大的學院是由小學部、初中部、高中部、大學、研究所組成,更加以出現眾多才能卓越的青年學子而舉世聞名。但是這其中精英的代表當屬七海學院學生會。

    七海學生會由七個最優秀的精英分子組成,他們每一個都文武雙全、才幹驚人。不僅對全學院上上下下近一萬人管理良好,更厲害的是他們還可以左右整個董事會的決定。據說年紀輕輕就已經被內定為「七海」國際財團的成員,操縱著一切生殺大權。

    這樣的傳奇人物卻是旁人無法窺之端倪的。因為他們的身份極其神秘,甚至傳說校長也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面目,惟一知道的只有他們的代號。

    脾氣暴虐的赤海、高潔優雅的橙海、孤高冷傲的金海、高風亮節的綠海、驕傲自大的青海、神秘憂鬱的藍海,還有冷酷無情的紫海。

    這就是七海學院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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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擊日冕的人,男性,二十五歲,普通公務員,無不良嗜好,沒有仇敵。家世背景不複雜,有一個姐姐,父母已經過身,目前沒有女朋友,平時個性溫和但是稍顯懦弱,是個很平常的人。按照法醫的驗屍報告,他的全身上下除了那處刀傷以外沒有任何傷痕,所以說致死原因就是因為他拿刀向自己腹部捅去。沒有任何藥物反應,說明也不是磕藥。而狙擊用的槍也正是警局裡前不久失竊的槍……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襲擊日冕呢?」

    揚揚手中得來的報告,夏綠夜看著圍著他坐成一圈的學生會眾人,鏡片下的眸子閃著銳利的光芒。

    看來,這是向他們的挑釁了。有什麼人正在暗中操縱別人,為了奪取龔日冕的性命。

    「啊啊!說不定是看日冕太俊美,金郁看得又太嚴,所以人家得不到手就乾脆毀了算了。所以說啊!都是金郁你的錯。明明可能有漂亮美眉貼上來,你卻把日冕霸得死緊死緊的,俗話說,阻礙了人家的姻緣路可是會被馬踢的哦。」

    展青葵涼涼地在那邊喝著冰茶,一邊嬉笑著調侃死黨和他保鏢之間的曖昧關係。結果想當然,坐在他身邊的南宮惟一個大腳就把他的椅子踹翻,讓他哀號倒地。

    「你這個白癡。怎麼可能會為了這種狗屁倒灶的爛理由?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我們這裡的人誰不知道金郁喜歡的是日冕,這就是姻緣路,你少在這裡瞎摻和。」

    清亮的聲音凝聚成雄壯威武的將軍令,把那個本來想反駁的可憐男子一下子壓了回去。本想好好用武力讓那個為人絕對看不出真實性別的男人婆知道誰才是老大,但是剛揚起拳頭,展青葵就好死不死地看到那女人背後,顧紫芋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嗚嗚!紫芋那個傢伙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自從和南宮惟的孽緣開始以後,護短和妻管嚴就越來越嚴重了。

    「呀,騙人!金郁喜歡日冕嗎?我開始只是覺得他們很曖昧,這麼說是真的?」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的季蝶雙無法置信地摀住嘴巴,游移不定的眼神在兩個主人公之間來回打轉。

    莫金郁一臉陰沉,看向那個天下第一大嘴巴的目光充滿了殺氣,讓一開始提出這個話題的展青葵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而龔日冕一直就坐在莫金郁的身邊,清秀的臉上毫無表情,活像個玩具娃娃。

    「你們不要鬧了,正經研究問題。」韓藍桑無奈地歎口氣,算是對他們這些寶貝佩服到了極點。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種節骨眼上鬧。坐在旁邊的尹澄海一邊點頭一邊心滿意足地喝著果汁,一副單純可愛的模樣。

    「……催眠嗎?」顧紫芋沉吟著,點出問題的關鍵。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人的眼光齊刷刷地集中到他身上,熱烈程度可以媲美探照燈。

    夏綠夜微笑起來,扶扶眼鏡,「我們想到一起去了,紫芋。事實上,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畢竟不用任何藥劑可以這麼利用別人,控制別人神志,甚至自殺毀滅證據的,確實也只有這一招可以了。」

    「可是,這未免太誇張了,真的有那種神乎其技的催眠術嗎?不能說不相信,但是這未免也太脫離現實了。真的可以利用這樣的技術去指使本來老實敦厚的人去殺人,然後自殺嗎?」

    「事實上也許有這個可能性,不過這是太過理想化的東西,就算知道可能會實現,實際上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但是也不代表沒人能做到。對催眠本質的看法,許多科學家的研究結果和觀點都不一致……OK,OK,我長話短說。總之,催眠呢,是一項嚴肅的工作,絕對不可以任意濫用。一般只有經過專門訓練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在出於研究和治療的需要時,並在被催眠者自願配合的情況下,才能使用。啊啊,確實從理論上來說,可以用催眠這種方法激發人的一些潛能,但是目前還沒有聽說過利用這種方法進行遙控操縱殺人的……」

    「聽起來很像是懸疑偵破小說呢。」展青葵抓抓頭髮,算是對這個詭異的事實投降,而原先不正經的打趣心態,也隨著整個事件的複雜化收斂起來。如果這件事情是認真的,那麼對龔日冕就會有生命上的威脅,如果日冕出了事,他可不擔保金郁會暴怒到什麼程度。

    「如果是針對金郁的,我倒是還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家是出了名的世家,錢財、名望、地位、影響力一個都不缺,多的是仇家敵人,但是襲擊日冕?這就有些矛盾了……我惟一可以想到的就是將日冕除掉,那麼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襲擊金郁了。但是金郁的身手比日冕好上太多倍,而且保鏢還可以再換,這種方法實在太愚蠢!除非,他知道金郁對日冕的心態……」

    最後一句話讓莫金郁一直繃緊的弦「啪」的一聲爽快繃斷。「嘩啦」一聲站起來,他冷冷地丟下一句「我出去散步」,就將所有的死黨丟在一邊。直到那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門背後,龔日冕才忙不迭地站起身來,鞠躬行禮,追了上去。

    「唉呀唉呀,事情棘手了哦……」

    夏綠夜笑得溫柔,看向大門上懸掛的來回晃動的風鈴,露出深思的眼神。

    風,似乎透露著什麼危險的味道,但是卻又似乎有著若有若無的喜悅傳來,讓人的心沉重不起來。也許,趁著這件事情的發生,那兩個原本就應該在一起的冤家,也是時候有個圓滿結局了。

    「……不過話說回來,金郁他真的是真心的嗎?」

    沉默良久,展青葵終於戰戰兢兢地問出眾人心中的疑問。話音剛落,所有的眼光就熱情地直逼向那邊莫名微笑的學生會長大人,親愛的夏家少爺,無所不能的網絡情報專家,也是深藏不露、卑鄙無恥的綠夜仁兄,洗乾淨耳朵等著最終答案。但是少年僅僅是微微一笑,原本溫柔沉靜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看起來居然這麼陰險,讓一眾飽受他摧殘的男男女女們情不自禁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你們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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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步並作兩步向前邁進,莫金郁鐵青著一張俊顏,巴不得早點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雖然說自家死黨是讓自己放心相處的手足朋友,但是也就意味著自己所有的一切在他們面前宛若透明。自己的想法,自己對日冕的充滿禁忌的感情,以及種種恨不得殺人滅口就此消失掉的秘密,都會變得無所遁形。

    「先生,等我一下,先生——」

    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也知道自己那個忠心不二的保鏢隨著自己離開了咖啡廳。將保護自己的生命視為第一要務,可以拋棄自身的一切,這種忠犬式的保鏢可以說是任何一個人的夢想,但是卻是莫金郁最厭惡的。

    自從那一次,日冕為了保護他被人打傷,在醫院裡躺著的時候卻還遭到長輩的訓斥,說那麼努力的日冕沒有資格當莫家的保鏢,他就暗暗下了決心,絕對絕對不要讓那個人保護自己。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他一直學習空手道,從七歲到十八歲,這十一年間都只是為了讓自己強到不需要任何人保護為止,而今後也將如此進行下去。

    「先生。」

    一時間想得出神了,所以莫金郁腳下的速度也稍稍慢了一點,龔日冕從後面追上,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好不容易制止了他的前進。

    感覺到袖子被牢牢地抓在身後人的手中,微微向下看,剛好可以看到蒼白沒有血色的手指盤踞在袖口上,別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約莫是注意到了自己不合宜的行為,龔日冕「唉呀」一聲,匆忙鬆開,後退三步,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後, 「先生,請您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剛剛才發生那樣的事,萬一……」

    「發生那樣事的不是我是你吧?」冷冷地看著龔日冕垂下的劉海顫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聽到那乾淨清澈的聲音繼續說著讓人煩心的話。

    「可是先生還是應該小心,畢竟您是莫家惟一的繼承人。老爺對您可是抱著很大的希望,也只有您可以讓莫家……」

    「……」又是莫家!

    握緊拳頭,感覺到怒火從心中直湧過來,莫金郁冷笑出聲:「張口莫家閉口莫家,如果我不是莫家的繼承人,不是那男人的孩子,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會吧?」

    「先生,不管怎麼說這是事實。您不能這樣忽視即將遭遇的危險。」

    「怕我出事就不要呆在我身邊啊!」

    擰起眉頭,說出的話讓龔日冕身子晃動了一下,莫金郁挑起嘲諷的笑容,點明到底現在是誰身處險境。

    這句話宛若利刃,惡狠狠地紮在龔日冕胸口上。龔日冕臉色一白,就連身子都晃了晃,幾欲摔倒。看著他這副受傷的神情,莫金郁也有點後悔了,但是話已經說到這裡,就算想收回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冷冷哼了一聲,掩飾自己心慌似的轉身向自己居住的公寓走去。

    閉上眼睛,感覺到胸口似乎也隨著他的表情抽縮起來,彷彿被人一把惡狠狠地抓住了心臟,血液就此凝固。

    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想要他留在自己身邊的想法是那麼的強烈,強烈得幾乎要把自己吞噬。

    可是這是不可以的,這是絕對不會被容許的,先不管無論是莫家還是龔家的事情,首先自己就無法喜歡他,無法愛他,更不可能結合在一起。如果看不見他就不會擔心,如果不想著他,自己就不會這麼痛苦。一直想將他趕回老家去,這樣自己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這樣的話豈不是對自己對他都好?

    莫金郁有些惡意地想著就這樣把他驅逐也好,這樣自己就不必這麼為情所困了。只要他一在身邊,就忍不住想要觸摸的慾望,但是卻因為現實所不容許,只好強行壓抑下來。

    這樣的痛苦,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注意到十字路口那邊變成了紅燈,一邊想著自己的心事,莫金郁一邊毫不猶豫地向前走。龔日冕哪裡還顧得了自己的心事,張口叫了他的名字,正要追上前去,卻看到左邊一輛車子開得飛快,向正走在馬路中央的莫金郁衝去。

    「先生。」

    尖叫出聲,莫金郁因為他的尖叫手腳反而停頓了一下,說是遲那是快,轉過來的金色眸子中剛好映照出飛馳而來的轎車。

    躲!長久接受武術訓練的手腳下意識地作出了反應,手掌撐地,身體靈活地向前翻滾飛躍,隨後輕飄飄地落在對面,一回頭卻看見龔日冕正追到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而瘋狂的轎車正向他衝過來!

    身邊傳來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那個笨蛋。

    莫金郁咬牙,壓跟沒有想過是否來得及,身體就自作主張地撲了出去。

    「不要——」

    看到他如此的舉動,原本剛為他的安全避過而慶幸的龔日冕尖叫起來,向前撲去,想要阻止他飛過來的身影,卻不料更是讓自己的身形完全暴露於汽車之前。黑眸因為人類本能的恐懼睜大,正和駕駛座上瞪大的眼睛對上,男人獰笑著,眸子中滿是無法形容的瘋狂,而車子也正隨著他的瘋狂飛馳過來。

    「日冕——」

    轟然巨響伴隨著尖叫席捲而來,讓耳膜發出

    「嗡」的一聲,徹底報銷。過了將近三秒左右才恢復

    了聽覺,刺耳的尖叫隨即而來。他微微睜眼看去,先

    前橫衝直撞的車子撞上了人行道上的粗大樹木,車窗

    整個碎掉,駕駛座上的男人頭部歪斜,一動不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怎麼會逃過這一劫?

    有些遲鈍地想著,手指伸縮,立刻被另外一隻更大的手掌握住。

    對了,閉上眼睛的一瞬間,聽到的是自己最鍾愛的聲音發出大吼,隨後就是自己的身體跌人了溫暖到不能再溫暖的懷抱,翻滾幾圈以後才停頓下來。一雙手緊緊地、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好聞的花香味從胸膛上傳過來,心跳加速。

    「日冕……日冕……你有沒有怎麼樣?」

    大手撫起自己耳邊的頭髮,隨後摸索著自己熾熱發燙的臉龐,慢慢張開眼眸,對上的就是格外焦急的金眸。看到那漂亮瞳孔中反射過來的影像,白皙臉頰上飛過的紅暈是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龔日冕下意識地推開莫金郁,將所有的曖昧情緒打得煙消雲散。

    所有的被危險激發出來的赤裸裸的感情就這麼被一個小小的動作打了回去,莫金郁看著他臉上的紅暈變成鐵青,一瞬間也醒悟了過來。咬咬牙,捏緊拳頭,心中痛恨著自己怎麼會這麼失態,撐起身子向那邊已經差不多報銷的車子走去。

    仔細觀察著險些要了龔日冕性命的車子,莫金郁皺緊眉頭,一把將男人從駕駛座上拎起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單手將男子舉高,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滿腔的怒火發洩上去。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男子不理會他的盤問,反而發出怪異的「格格」笑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莫金郁皺緊眉頭,只覺得一種彷彿無數噁心的青蟲一直從背脊爬到頸項上來的感覺升了上來,那種粘膩的觸覺說不出的噁心,而且也是說不出的熟悉。

    「嘿嘿嘿嘿嘿!金眼……惡魔……Mr.Angle……Mr.Angle……」

    心中猛地一震,說什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莫金郁手指一抖,男人癱軟地落在地板上,隨後還是「嘻嘻嘻」地不停笑著,口水眼淚直流,目光呆滯,說不出的噁心。

    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地出現這種情形?

    而且那話中的意思,指的就是自己不是嗎?那個所謂的Mr。Angle和自己難道有什麼關係,還是說自己就認識他嗎?

    種種的疑問盤旋,莫金郁只感覺到全身冷汗直下。不是沒有被人綁架過,也不是沒有嘗試過那種快要窒息的恐懼感,但是這種感覺和以往的截然不同,不光是恐懼感,還有一些屬於死人的氣息,迎面撲來,彷彿兇猛的野獸,即將把他拆吃人腹。

    「先生,你怎麼了?」

    龔日冕走到他身前看著發白的臉,伸手扶上他不停顫抖的肩膀,皺起眉頭。說是遲那時快,眾人都認為已經陷入精神混亂的男人,突然一躍而起,撲向走過來近在咫尺的龔日冕,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匕首,向他扎去。

    這一下變故極快,龔日冕「唉呀」一聲,下意識地想躲,但是這一躲那匕首勢必扎上身後的莫金郁。說什麼也不能讓先生受傷,這是龔家的天職,龔日冕非但沒有躲開,反而反手抱住了莫金郁。

    「日冕!」

    莫金郁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就感覺到重重一撞,從前方來的巨大衝力讓他的腳步一個踉蹌,向後跌倒,而龔日冕的身子也隨著倒了下去。

    睫毛顫抖著,清秀的臉孔一片蒼白,龔日冕咬緊牙齒就是不讓自己的呻吟聲溢出。莫金郁感覺到手上什麼東西粘粘的,伸手一看,白皙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上燃燒的是殷紅如火焰的熾熱,隨即跳躍在金色的眸子中的便成了打開禁忌大門的鑰匙。

    一瞬間,他什麼都聽不到了,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先生,我……」

    龔日冕正想說些讓他不要擔心的話,身子卻被他狠狠一把推開。

    「痛!」做夢也想不到他居然會這樣做,龔日冕一下子跌到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覺到背後被匕首扎傷的傷口中汩汩地流出鮮血來,有些頭昏眼花。轉過頭去,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看莫金郁的情況,卻只見那神聖不可侵犯的主人單手將傷害了自己的男人提起來,之後就是惡狠狠地一腳踢上。

    連哀號都沒有,就只見那男人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乾乾淨淨,扭曲著容顏,嘴角上的笑容依然,反而更顯扭曲。

    莫金郁的跆拳道可是上了段數的,這樣一腳下去,別人不昏厥才怪。

    「先生,住手!」

    用盡僅剩的力氣喊出聲來,但是那高挑俊美的少年卻完全聽不到似的,將癱軟的男人扔到地上,瘋狂地踢了一腳又一腳。骨頭斷裂的聲音伴隨著女人驚慌的尖叫聲響起來,配合上俊美容顏上冷酷到極點的笑容,彷彿惡魔前來復仇一般。沒有任何遮攔的淡金色眸子裡面充滿了瘋狂、執念、血腥、仇恨,而腳下也彷彿完全失去控制一般地狠狠跺下去。

    「先生。住手啊!住手,不值得為這樣的人……」

    龔日冕尖叫著,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想要制止他這樣瘋狂的行為,但是莫金郁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就繼續幹著那種完全瘋狂的事情。男人已經咳出血來,蜷曲著身體,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不打算住手。

    已經差不多失控的莫金郁,要如何才能制止他這樣做?

    龔日冕只感覺到自己手臂禁錮下的身體迸發出更強大的力量,繼續進行著殘忍的、完全不像當初那麼溫柔的行為。背後的傷口隨著他的掙脫而裂得更大了,眼前慢慢模糊起來,力量流逝得更快。

    先生,不可以這樣……

    你不是那麼殘忍的人,你不值得為這種人弄髒你的雙手,也不值得為我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情……

    先生……

    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極限,龔日冕鬆開了想要一直緊緊抱住的身體,搖晃著向後面倒下去。

    身體撞到地面的痛楚感覺不到,血液流出來的粘稠感覺不到,甚至連努力睜開的眼睛也看不到他驚慌的容顏。惟一知道的,就是快速抱起自己、將自己拖離冰冷的溫熱大手,以及其他人焦急地制止男人的聲音。

    之後,就是意識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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