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是誰膽敢拆我展園的招牌……」
展御仁才走到門口,就見到門外一名穿著黃衫的女子拎著短劍,笑吟吟的佇立在門邊,好整以暇的等候著。
麻煩!女人就等於麻煩,越美的女人麻煩越大!展御仁胸中的怒氣正在醞釀。
「你就是展御仁?」雪憐星上下瞧這男人好幾眼,呵!她還以為討厭女人的展御仁其貌不揚,貌醜如豬,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名白面書生。
「沒錯!姑娘是?」
「我是誰不重要。我看,我先把話說清楚好了……聽說你不近女色?」她大咧咧的問道。
「哼!這不關你的事。」
雪憐星蹙了一下眉,「帶刺的男人不受歡迎,難怪你不喜歡女子。」
「姑娘,難道你拆展園的招牌,只是為了抗議在下不近女色?」女人果真是不可理喻!展御仁的眉頭揪成一團。
「也可以這麼說,總之,我來這兒的目的是要你答應讓展樂成親。」
「展樂?」展御仁挑高一邊眉毛。
「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這個人。」雪憐星的口氣陡地一沉,要對付眼前這名白面書生,根本用不著她的一根手指頭。
「這該從何說起,展樂……」
「哎呀!我的可人兒……」一個極溫柔的男性嗓音傳來,令雪憐星忍不住頭皮發麻,她側過臉,那張俊美至極、可惡至極的臉龐就這麼靠過來,一雙大掌更是放肆的搭在她小小的肩頭上。
「龍……龍九天。」她半張著小嘴訝然道。
「正是愚兄。小星星,你是不是見到我太高興了?怎麼渾身都在發抖呢?愚兄沒死,雖然我差一點就玩完了,不過閻王爺可憐我年紀輕輕的還未婚配,特地許我還陽。小星星,愚兄好想你哪!」龍九天微微用力地將她困在胸前,順便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那股清新的茉莉花香讓他忍不住深吸好幾口氣。
雪憐星渾身不自在極了,「你走開啦!我才不是你的小星星咧!別亂叫。」
「呵!不是嗎?怎麼才幾日不見,你就換了一個身份?這回玩什麼呀?」龍九天在她身上耍賴道。
「我哪有玩?一直都是你在玩。」雪憐星抱怨的說。
「哦?」龍九天拉長聲音道,瞥見展家人各個目瞪口呆的望著他倆,微揚薄唇笑道:「小星星,你這樣的說法很曖昧喔!要不要公開我們在玩什麼呀?」
「有何不可?還不是變身那玩意兒,你換我、我換……你笑個頭啦!」雪憐星最痛恨他那似笑非笑的揶揄模樣,可惡,今天絕對是她的惡煞日,連神仙婆婆也不靈了。
「我笑他們以為我們……嗯呵!你知道的。」說穿了,其實真的沒什麼,只因他們之前結伴行走江湖,她老喜歡搶著扮龍九天這個角色,而他沒有拒絕,任由她去玩罷了。
「我們……我們之間很清白,哪有怎樣?!」雪憐星推開他的俊臉,沒好氣的道:「可惡的傢伙!你說死就死,也不先知會一聲,你可知道我嚇得要命?半夜醒來身旁居然躺了一個死人,而且還是睡前還笑嘻嘻的你,真的很可怕!」
龍九天悶著聲笑,「小星星,這種事我們私下講就行了。」
「為什麼不能現在講?我警告你,下次再躺在我身邊裝死人的話,我就先把你給閹了,看你還還陽不還陽!」雪憐星惡狠狠的威脅道,沒想到龍九天一點也不捧場,眉開眼笑的。
「喂,你到底在笑什麼?」雪憐星沒好氣的道。
展御仁見狀忍不住出聲了,「咳、咳,兩位的『房事』可否進屋再談?」展家位於晉城西區,雖不是車水馬龍的繁華地帶,卻也經常有人來來往往的,而他倆大咧咧的在他家門前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雪憐星一聽正要發怒,龍九天立刻好心的提醒她,「你瞧瞧,旁邊已經聚集不少人,他們全在好奇你接下來會說出什麼內幕哪!」
雪憐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真是倒霉透頂了,居然又碰上你這個大煞星。」
龍九天不在意她的話,見她杵著不動,推了她一把,「進去吧!你來這兒不是有目的的嗎?」
對喔!為了兩個蠢蛋。
雪憐星心不甘、情不願的隨他走進展園,而龍九天怕她臨時反悔,還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半強迫的將她帶進展園。???「你就是雪憐星?」展御仁十分意外,因為她看起來很年輕,雖然長得如花似玉,可是……她能擔當龍門下一任的主母嗎?
「是啦、是啦!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你是不是千年女妖等等之類的話?」雪憐星坐在椅子上,渾身不自在極了,原因是像橡皮糖一樣黏在她身上的龍九天,現在,他就跟她擠在一張椅上。
「在下沒這個意思。」展御仁趕緊澄清。
「是嗎?每個人一聽到神秘幽 谷不都是這種反應?」雪憐星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喂,很擠耶!你找另一張椅子坐啦!」
龍九天看似傷心的說:「小星星,你可真是傷了愚兄的心了,這麼久沒見面,對愚兄也生疏了。」
接著,他重重的一歎,俊美的臉龐閃過一絲落寞,就連見慣他這模樣的雪憐星也不禁心軟。
「算了、算了,你愛擠就擠吧!」她默許了。
「小星星……」龍九天感動的看著她。
「不要叫我小星星!」她瞪向他。
「呃……我……」他委屈的咕噥。
雪憐星無奈地歎了聲,不再理會他,「對了,展御仁,我們剛才談到哪?」
她這一喚,才把展御仁的魂給喚回來。他認識龍九天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上的碰觸的龍九天這樣。
展御仁狐疑的看著龍九天,忍不住問:「奇怪,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龍九天嗎?真的是那個世襲爵位,擔任朝中重臣、輔佐新王繼位的男人嗎?」
龍九天和雪憐星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吼道:「你懷疑啊?!」
展御仁一凜,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看來是沒錯。既然你們好不容易見面了,想必有很多話要說,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雪憐星的正事還沒辦,「關於展樂的事——」
「哦!展樂那小子有什麼事?」展御仁恭敬的問。
「他想成親,你不會不准吧?」
「我為什麼不准?」展御仁聽得一頭霧水,就連龍九天也不解的望著她。
「展樂說你不喜歡女人,所以他想和青梅竹馬桂吟成親,卻不敢跟你說。」雪憐星越說越小聲,因為展御仁的臉已經黑了一半。
她問向龍九天,「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龍九天聳聳肩,表示毫不知情。
「啊——」展御仁突然抓狂,「來人哪!把展樂這小子給我找來,這件事有個很嚴重的錯誤!」
雪憐星低聲地向龍九天道:「難怪人家說不要惹老實人生氣,因為這種人一旦抓狂起來比任何人都可怕。」
龍九天配合她低語著,「是啊!看他那樣子好像要把展樂宰了似的。」
展御仁耳尖的聽到了,「胡說,展樂是我侄子,他想成家,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宰了他呢?」
「可是……」雪憐星不知如何開口。
「展樂那小子深怕我把家業交給他打理,一再的推拖,對外塑造他是個可憐小工的形象,唉……」真是家門不幸哪!展御仁撫著發疼的額頭。
「那桂吟呢?」雪憐星小心翼翼的問。
「桂吟向來以小家碧玉自居,老是認為自己是一個可憐的姑娘,被我這財大氣粗的叔執輩欺凌,我真是有夠不幸的。」
嗚嗚嗚……她也很不幸啊,難得她挺身而出想主持正義,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雪憐星羞慚的偎進龍九天的懷裡,而龍九天很自然的撫著她的長髮,低聲安慰道——「沒關係,他們那麼喜歡當可憐蟲,我們就去修理他們一頓,讓他們真的變成可憐蟲!」龍九天認真的說道。
這是什麼建議?展御仁翻了翻白眼,「恕我不奉陪了,因為展樂那小子肯定溜了,我要去逮他回來,要他馬上和桂吟拜堂。」
雪憐星咬牙切齒地道:「我也去,不把他們抓回來,我絕不甘心。」
「好吧!算我一份。」龍九天涼涼的插上一腳。
「不用了,你們一出馬肯定搞得天下大亂,你們只要在這兒等我消息就好。」展御仁只求他們別惹事就行了。
依他們兩人相處的情形來看,江湖上傳言龍九天被這來自神秘幽 谷的女子迷住,倒還真有幾分可信,不過,展御仁此刻關心的是,他該如何讓他們離開平靜的展園哪!???明月高懸,展園前廳正在為展樂和桂吟舉行婚禮,場面熱鬧。
展御仁早早就藉故出莊,他總是說女人很麻煩,不想和一屋子女人共處一室,而今天展樂成親,想必會有許多女客出席,所以他就找機會溜了。
第二個開溜的是雪憐星,她嫌喜宴上太無聊,除了吃吃喝喝之外還得應酬,由於展御仁在地方上是首富,所以前來道賀的都是一些鄉紳士賈,幸虧龍九天開朗善言,否則不知場面該如何維持下去。
雪憐星覺得無趣,信步走向新房,她去看看新娘子總行了吧!
「神仙婆婆,成親是怎麼一回事呢?為什麼伴月姐姐那麼喜歡當新娘子?當新娘子有什麼好呢?」
初伴月是雪憐星的師姐,雪憐星有段時間在照顧她,因此受她影響,開始對所謂的新娘子產生莫大的好奇。
但是想歸想,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接近新娘,興奮之餘,美麗的眼眸閃起俏皮促狹的光彩。
「只是偷看一下,神仙婆婆應該不會阻止吧?」
她左看右看,選擇靠窗的牆角隱藏自己,將指頭舔濕,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湊上眼睛看。
「展樂兄,人生得意須盡歡,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可以自己偷偷跑來新房看新娘子呢?」
呵!真巧,鬧洞房的人架著幾分醉意的新郎來了!雪憐星興奮得手心冒汗,眼眸閃閃發亮。真是天助她也,龍九天那痞子沒有跑來湊熱鬧,否則以他的功力早就察覺到她躲在這兒偷聽了,這樣就不妙啦!
「老兄,饒了小弟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展樂笑著讓人架進新房。
「那怎麼行?我們都還沒見到千嬌百媚的新娘子呢!」一群人呵呵直笑。
「平常不就看過了?」展樂打了個酒嗝,見到新娘子蓋著頭巾坐在床沿,一顆心也暈暈然的。
「不一樣、不一樣,平常是平常,今天可是你們大喜之日耶!展兄,快和新娘子喝交杯酒吧!」
「去、去、去!」媒婆來趕人了,「交杯酒是小兩口關起房門來喝的,哪能現在喝給你們看?各位公子哥,時候不早了,把新房留給新人吧!」
在媒婆的勸阻下,一群人總算不情不願的散去,最後媒婆向新人道幾句吉祥話,領個紅包便離開。
「呼!總算安靜了。」展樂笑嘻嘻的拿著桿子挑開新娘的紅蓋頭。
「娘子。」
桂吟含羞帶怯的回望他,「相公。」
展樂倒了兩杯酒,在她身旁坐下,「來喝交杯酒吧!」
「嗯。」
咦?好奇怪喔!躲在窗外偷窺的雪憐星瞪大雙眼,不懂他們為什麼要把手交纏在一起喝酒,好像在練功夫似的。
「有趣。」她暗自記下了,萬一她以後再見到伴月姐姐,她就對她照做一遍。
「娘子,讓我幫你把頭冠摘下來吧!」
「好啊!頂得我脖子酸死了。」
新房內春意正濃,小兩口先是默默相對,然後視線膠著,最後竟是兩張嘴貼合在一起,看得雪憐星新奇不已,卻又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他們在幹嘛?嘴貼嘴,噁心死了,桂吟肯定聞到他嘴裡的酒臭了……咦?奇怪,他們到底還要貼多久?」她不禁納悶。
在她看來,嘴貼嘴還不如原先兩人靜靜對看的時候有趣,若是對方不小心笑了一下,或打了個呵欠,這才好玩咧!
雪憐星想著,視線開始東飄西飄的。
他們貼嘴貼得有夠久的,看得她無聊極了,「嘴貼嘴有這麼好玩嗎?哪天我也來試試,可是,要找誰呢?」龍九天無賴的笑臉突然出現在她腦海,嚇得她小臉有些發白,「不會吧?他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我可沒興趣整天跟他貼在一起。」
突然,雪憐星的視線被房內的人吸引住了。「天啊!他們在脫衣服?!」
從小在幽 谷裡長大的雪憐星別說在外人面前脫衣服了,就連在她師姐面前也不曾赤身露體,眼前這一幕讓她看得心跳加速,連連低叫。
「連褻褲也要脫!怎麼會這樣?不過是兩個人躺在床上嘛!何必脫得這麼徹底呢?」
想當初她也跟龍九天躺在一個床上,但他們也沒脫衣服啊!
不懂!
「他……他……他竟然在吃她的胸脯?」
不會吧?!
「桂吟叫得那麼痛苦,一定很不舒服吧!」怎麼辦?她到底要不要進去救她呢?
「不舒服?我看她喜歡極了呵!」一個聲音突然插入。
雪憐星看得出神,頭也不回的答道:「是嗎?她一直在搖頭,雙手還緊緊抓著被單,這樣還不叫痛嗎?」
「哦?」龍九天大老遠就瞧見雪憐星在偷窺人家做好事,如今他都站在她身後了,她猶一無所覺。
「他……他……他在吃她的身體!不行,我非要進去救她不可。」雪憐星說做就做,當場就想破窗而入。「小星星,他們是在行周公之禮。」龍九天無奈的道。
小星星?這三個字讓雪憐星倏地回神,她立刻轉過頭來,「龍九天?」
他伸手摀住她的唇,「噓!小聲點。小星星,我們是站在人家的新房外,你不會想讓大家知道我們在偷看吧?」
雪憐星拉下他的大手,「你怎麼來了?」她聽話的壓低聲音。
「喜宴結束了,我當然也就閃人啦!真不知道展御仁這主人是怎麼當的,自己溜得不見人影就算了,還把客人全交給我來招待,可把我累得半死了。」龍九天閒閒的抱怨,但轉念一想,要是拘謹的展御仁知道他們躲在展樂的新房外偷窺,肯定會氣瘋的。
「是嗎?我看你玩得還滿樂的嘛!」
龍九天俊美的面容閃過一絲得意,「你是在抱怨愚兄忽略了你嗎?不過,即使如此,你也沒必要跑來偷窺人家夫妻行房吧?」
雪憐星氣得臉色發青,「我才不是偷窺,我……我是……」
「你怎麼樣?」他揚眉笑道。
「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才……」她抬頭挺胸的說。
「快瞧!」他忽然道。
「瞧啥?」雪憐星故作姿態,裝作不經意的往窗上的小孔瞄去,「啊?他們躲在被窩裡做什麼……喝!」她嚇得跳到龍九天身上,只因桂吟突然尖叫出聲。
「小星星,沒事、沒事,桂吟只是……只是太興奮了。」用興奮這字眼實在不足以形容真實情況,然而,龍九天只是撫著她的長髮,享受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滋味。
「是嗎?」雪憐星有些懷疑,「她一直在叫,好像……好像……」
桂吟好像在呻吟,又像在哭,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成親就是要像他們這樣嗎?
「相信我,桂吟很舒服的。」龍九天笑吟吟的告訴她。
雪憐星將手臂繞過他的頸項,把頭靠在他胸膛,不以為然的道:「是嗎?我真是不懂,睡就睡嘛,幹嘛要嘴貼著嘴?真噁心,我們上回也沒這樣啊!」
「是啊!說起上回,愚兄還真是痛心疾首。」龍九天摟著她坐下來,兩人親密的坐在門外聊天。
「為什麼?」雪憐星不解的問。
「因為我們什麼也沒做啊!」他無辜的眨眨眼,「小星星,說好要徹夜談心,怎麼你不顧愚兄逕自呼呼大睡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們的酒裡教人下了迷藥啦!」雪憐星玩起他的袖口。
「是嗎?」他勾起一邊唇角笑問。
「是啊!你武功那麼好都沒發現,活該教人刺上一劍。」她翻開他的衣襟,果然,胸前還纏著布條,可見受傷之重。
「這麼說來愚兄還更是錯得離譜。」語畢,他長長的一歎。
雪憐星敲敲他的額頭,「你有病呀?什麼錯不錯的,我又不怪你。」
依偎著他這個無賴的男人,鼻端聞著他的氣味,耳裡聽著房內詭異的呼喊和喘息,她的心豈是一個亂字了得!她不禁好奇著,他今晚應該喝了酒吧?可為何一點酒味也沒有呢?
兩人靜默了會兒,房內的人卻依然打得火熱。
龍九天思索了下,忽道:「小星星,如果那晚我們沒有被迷倒的話,你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雪憐星覺得喉嚨有些乾澀,隱約感覺桂吟的呻吟聲似乎激起她內心的某種震撼,這到底是什麼?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迷魂大法嗎?
他輕笑地說:「我們會做房裡的人正在做的事。」
他的笑聲和話語令她震了一下,她果真中了他的迷魂大法!
「你在胡扯什麼?!」才轉過頭,她就呆住了,只見他的俊臉在月光的映照下更加迷人,尤其他那對黝黑的瞳眸,既深情又邪魅,教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小星星,閉上眼睛。」龍九天溫柔的誘哄她。
「為什麼?」她不解地抬頭問。
「因為我要吻你。」
「吻?」
龍九天對她憐愛的笑了笑,注視著她粉嫩無瑕的小臉,強悍的固定住她的頭顱
「龍九天……」誰來救救她啊!
「噓!我們到床上。」龍九天一把抱起她。
「結束了嗎?」她眨著淚眼問。
「不。」龍九天低沉一笑,將她的希望徹底粉碎。
然而,雪憐星的神仙婆婆選在此刻發威。
展園裡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
「龍九天,把命留下。」
不會吧!在她衣衫不整的時候打架?雪憐星想了想,然後哂然一笑,安心的靠著他的胸膛。
這事就交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