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殷羽凡乍見天山層峰群繞的谷塹間,竟有如此美麗的景色,無疑是在夢裡。
「就知道你會喜歡。」凌休恨輕笑,看著她又崩又跳地像個孩子般。
「為什麼這麼美麗的地方會叫你發現?」段羽凡投入他溫暖的懷抱,不滿地皺起眉頭,「奇怪,怎麼天下的好事全叫你一人占盡!不公平。」貪戀地把臉埋在他胸前。
被人疼愛的感覺真好,不管怎麼撤嬌都行。
「我無意間闖入這裡,那時傷得幾乎快要死掉,幸好這裡地形隱蔽,敵人我不到。」凌休根獻寶似的擁著她走進小木屋,干淨清爽的典雅布置,馬上吸引她的注意。
「你好懂得享受。」殷羽凡推開窗,眼前一片桂花林,林中有一處鋪著三丈見方的鵝卵石空地,上頭置著石桌、石椅,全是以精工雕琢的大理石,遠處溫泉的水緩緩流過,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樣。
凌休恨沏上一壺新茶,挑起一道貌劍眉,「人生苦短,總要及時行樂,何況今日的紅塵,只不過是昨日的舊夢,要選擇轟轟烈烈的流芳百世,倒不如隨波逐流。」
殷羽凡收回遠眺的目光這就是你盡管身懷絕技,卻不肯行俠會仗義的原因?」
凌休恨坦然面對她的目光。「有時候,遇上不平,行俠仗義的事是會順手做上一、兩件,但非刻意就是。」
「原來如此,難怪江湖上少聞你行義,多聞你的傳奇。」
殷羽凡沉吟道。
「羽凡,你永遠都不必怕我,不管我對天下人做了什麼哪怕我負了天下人,我都有不會傷害你。」他俊美的雙眸,總是流露深情款款,讓她難以招架。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既然選擇了你,多少也明白將來一定多災多難,」她問得很小聲,很小心:「你那些紅粉知已和鶯鶯燕燕呢?」
「早已和她們分手了,散得干干淨淨,」他也答得很溫和,很小心「認識你之前,便是因為想一個人靜一靜,才會躲回自己家的別院。」
她可真的嚇到了,「那些女子不心碎了嗎?」
「我管不了她們的想法。」
「你好絕情,女人心易碎卻難補,將來江湖上再見難保不會又起殺戮。」
「拜托,羽凡,哪怕我負了多少女人,我都不必內疚,因為都有她們主動找上我,我從未承諾過她們什麼。」凌休恨的食指如利刃一般指向她,「唯獨你?我此生唯一想占有的女人。」
她打了一個寒顫,「你好絕情,如果將來有一天,我也成為你不要的女人呢?你是否也會這樣對我?」
「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只喜歡你,你別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她有些迷惘,癱靠在椅背上。「終於搞懂了。」
「搞懂什麼?」
凌休恨眨巴著大眼睛,呆望著笑容不明的殷羽凡,她剛才僻哩啪啦地問個不停,到底她發現了什麼重點?
「繞了那麼大一圈,我終於相信你愛我愛得不可自拔。」
凌休恨的腦袋「轟」的一聲,俊臉絲絲紅暈悄悄浮上,明明已成事實,偏偏讓她自大無比的叫嚷出來,唉!她到底懂不懂何謂含蓄的愛情?「我還以為我早已表現得很明顯了。」
她認真地盯著他俊美的笑臉,「我怕到時候反而是我認真了,最後卻無法抽身了。「愛我愛到無法自拔,有什麼不好?」
她的眼神露出怨恨,「你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愛你愛到無法自拔,是嗎?」
「我是個很清心寡欲鐵男人,這輩了只要一個女人就夠了。」
他乖乖舉起雙手投降,小心藏起他的得意。偶爾的醋意有益生活情趣,而且這表示她開始在乎他了。
「是喔!愛過一再換一個,一輩子永遠無休止的換下去。」
她猛敲著椅把。
他雙掌溫柔地包握住她的小手,小心的在掌間吹著氣,「你就是不相信我。」
「沒辦法,我認識你的時間並不久。」
「無妨,將來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曖昧地笑看著她狐疑的模樣,「羽凡,別緊張,我不會逼你。」
「干……干嘛!大白天的,人你想做什麼?」她羞得臉蛋紅透,全身都不大自在。
「我正想做你腦中所想的事。」
木屋不冷,卻可以讓她不斷的顫抖。他拉起她埋坐在椅內的身子,輕輕撫揉起她的小手。
「如果你不願意,我隨時可以喊停。」
「我……我不知道。」殷羽凡羞死人的想起上回的事,她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將目光望向眼前的他。
「羽兒,我有沒有告訴你,其實你真的很美。」他沒有讓她有機會反應,便已深深的復上她的唇,而且隔著層層衣衫,以他的身體愛撫著他。
這種感覺又來了,她憑著本能和有限的經驗,怯怯地伸出舌頭響應他,沒想到他的鐵臂一收,她整個跌趴在他平躺的身上,逃離不了他過分火辣的侵襲。
可是,他們怎麼來到床上的,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跟我記憶中的完全一樣。」他一邊在她嘴裡咕噥,一邊加重雙手的力道,將她柔軟的身體偎入他的懷裡。
「唔。」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但置放在兩人中間的雙拳一點攻擊力也沒有,反而極具扇動性,恍惚間,她發覺有只巨掌正在拉扯她的腰帶。
「羽凡,羽凡……」他嘶啞的徘徊在她的耳垂上,雙手擄獲她的柔軟,盡情享受她豐滿雙乳和臀部完美的曲線。他一口氣將她的衣衫拉到腰間,以他的雙掌來摭掩她的胸脯。00
她「啊!」了聲」燥熱的感覺傳遍全身。
「夠了,我覺得夠了,凌……」再這樣下去,她恐怕再也不認得自己了。
「別怕,瞧你嚇得,好似我在欺負你似的」他邪惡的笑笑。
「凌……不可以,從來沒有人——」
「我知道,我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的一個」她的嬌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亢奮,第一次體認到全然的奔放與激切的渴望。
「痛……好痛」突然的疼痛與體內沉重的壓力。令她喘不過氣來。
他停下所有的動作,溫柔萬分的說:「不再會疼了,我保證。」
在熾烈的沖擊下,他也瘋狂的吻著她的唇,飲盡她的一切呻吟,-那間,到達心靈與肉體的巔峰。
流連過眾多女子,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毫無自制的放縱,他搖頭輕歎——
「我是認真的,希望你也是」
但她,早已累得睡去了。
傍晚的細雨一直下到晚上,滴答的落地聲,聽起來別有一番情趣,天已黑,殷羽凡披上外袍,卷起簾子觀雨。
她渾身汗濕,下體仍有微微和不適,無法不臉紅的想起剛睡醒時,眼一睜,便看見睡在身旁的凌休恨,她嚇得跳起來,下體的不適,她這才有了身為女人的負擔。
他長得當真美得不可思議,清靈到教人失了魂,她近距離觀察他的睡臉,她難以自己的癡望了好一會兒,這樣的男人很難不教女人心碎,有時候,獨獲龐愛對她而言,需要極大的勇氣與自信,她紅著臉偷覷他精壯的上半身,原以為他瘦,沒想到他瘦歸瘦,卻很結實,輕易地占了她的便宜。
溫暖的小木屋,讓她的手指大膽的沿著他的胸膛畫過—圈又一圈,眼光癡迷地望著他心想如果一生—世都能陪著他,她別無所求……
「一覺醒來便挑逗我,敢情是我的表現太差,尚不能滿足你。」
粗嘎帶笑的男性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不……不是的,我就要起來了。」她越慌亂,動作便越笨拙,想越過他的身軀下床,卻又不小心跌在他身上。
凌休恨拉好毛毯,順便將她抱著,一翻身,便緊緊壓著她,「羽凡,怕我嗎?不論我做任何事,你都不需怕我,你可以信任我的。」
「我想也是。」她的羞澀讓他邪魅的笑容再度勾起,「羽凡,我想知道,你的身子可有不適,」
「很……很好啊!」她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真的嗎?,我很高興你是我的了,這樣,峨嵋派再反對也沒用了。」
他一邊說,一邊深情的注視著她。
在他注目下,她越來越感到不自在,揚起下巴,不讓羞怯占領心頭道;「你別以為下次我還會笨到讓你為所欲為。
他抿唇笑著,眼中有著濃濃的疼,「你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他倏地起身,對自己的赤裸毫不在意,「雖然不想離開這張床,可也不能第一天使你餓著,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張羅晚餐。
「喂,你要去哪裡?」她用毛毯將自己包裹得緊緊的,只露出個小臉蛋。
「小木屋裡沒有存糧,我到外頭看看有獵物。他迅速著裝,不一會兒便風度翩翩的站在她面前,輕點她可愛的俏顏,指尖所到之處,頓時火紅一片,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了!
「澡室裡還有點水,你可以洗個舒服的澡,屋外方圓百裡內沒有野獸,而我,保證絕不偷看。」
「我才不怕你偷看吧!大色狼,外頭下著小雨,你自己小心點,快去快回。」殷羽凡怕他以為她在關心他,畫蛇添足的添加了一句,「因為我餓啦?」
「是,娘子。「凌休恨表現出一副頗有同感的表情,逗得她直瞪著他。
夜晚時光,就在兩人說說笑笑中度過,殷羽凡心為經過肌膚之親後,他們的相處一定很尷尬,但,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
凌休恨相當體貼,談吐幽默風趣,也能聊天,他們一整晚坐在火爐前下棋對飲,他從江湖上的所見所聞直聊到大漠風光。
所以,一個晚上下來,她知道凌休恨在西域有個生死之交叫蕭十二郎,他第一次揚名於揚州紅招袖,是因為兩個艷妓為他大大出手,他興之所至會到海邊聽潮,往長江垂釣,但他最喜歡的是,鑽研天下醫術與天下至毒,理由是兩者相生相克,缺一不可。
但,這不也表是了他的個性,不是他的個性,不是最完美的,他不屑取不是最頂尖的,他不屑學。
相較之下,十六年來只待在峨眉的她,顯得渺小。
木屋裡竟有藏有許多的好酒,凌休恨似乎存心帶壞她,直勸她多喝些,唉!看來她離峨眉越來越遠了。
隨著快樂的時光一天天的飛逝,殷羽凡的心情不免跟著沉重起來,凌休恨對她越好,她感受到的幸福就越強烈,強烈到想告訴師父,讓為擔了十六年心的師父也能放心。
因為,她找到可以寄托一輩子的夫君了。
「在想什麼?』
「我們得回峨眉一趟」
「何必這麼急呢?現在外頭正熱,天山距離峨眉不是很遠,你最近身子又染上風寒,怎麼說都不宜趕路,」凌休恨將她摟入臥室,倒了杯參茶讓她飲下。
她最近沒啥食欲,凌休恨特意泡參茶補補她身子。「不管怎麼樣,我總覺得我們這樣不妥,總得讓我師父們放心才好。」.
他的心惶恐不安,雙手捧著她一臉擔憂的容顏。「羽凡,告訴我,你是不是後悔了?」他怕極了,整顆心七上八下,連聲音都有濃濃的深憂。
「傻話,我從來沒有後悔的念頭,我剛才還在想,我們過得的這麼幸福,得想辦法讓師父知道,而且衷心為我們祝福才好,就算……就算我師父惱你,凶你,或者要你娶我,你會不會不願意呢?」殷羽凡皺眉看他。
「啊!都怪我胡塗的,我可以不理會禮教仁義,但我們的事可得名正言順才行,就算你師父不許我們成親,我五絕門也不怕,照樣可以辦個轟轟烈烈的婚禮,將你娶進凌家大門。」他親親她的粉頰。
她怕癢,直推他笑道:「不要啦!你老想到其它地方,我們准備回峨眉啦!」
「是,娘子。」
他們說走就走,不一日就出了天山,往四川方向前進。
殷羽凡的心裡頗為復雜,既想快些見到師父師姐,卻又怕私出師門被嚴厲的責罰,陷入兩難的境地,讓身子卻陣陣發冷,忙壞了醫術不弱的凌休恨。
她的為難,凌休恨全看在眼裡,但心病還需要心藥醫,外人很難幫上忙,所以他只得細心照料,盡量讓她放寬心,一切待見到悟緣師太再說。
這天過午,他們來到峨眉山腳,殷羽凡實在病得不成樣,鎮日咳個不停,連舉足上山的力氣都沒有,凌休恨原本寄望在山腳村落雇頂轎子,但村落的貧困與人煙稀少,令他蹙緊了眉峰,沉吟不語。
「咳咳咳,凌,你在那裡?」殷羽凡看不到來人,著急的尋來。
「我在這兒」凌休恨連忙上前,「怎麼不乖乖等我回來?」
「這裡我熟得很,還怕遇到什麼危險嗎?」她不等待贊同的瞪了他一眼,咳了幾聲,:「咦,這是峨眉山下的駱家村嗎?」
記憶中,駱家村人丁興旺,個個好武,是個可以自給自足而且相當熱鬧的地方啊!
「如果不是村人大舉遷村,就是鬧瘟疫,讓這村子逐漸荒涼破敗。」凌休恨心不在焉的打量,「看這情況,怕是找不到抬轎的人了,如果有頂轎子也行,我抬你上山。」
「算了,峨眉山路不太好走,如果我能提起輕功的話,我們也不用在這裡苦惱了。」她長歎口氣。
「也不是全無辦法,我還是可以背你上去,走一步算一步。」
她搖搖頭,「你先走一步,我在這歇一歇,等力氣逐漸恢復後,再上山找你。」
「可是,我擔心……」他覺得不妥,卻說不出哪裡不好。
「沒什麼好擔心的,這裡的路沒有人比我更熟的。」她喘了喘,坐在路邊的大石上才道:「而且你早一步上山,告訴我師姐們,她們會想辦法來接我,豈不比我們坐在這裡煩惱來得強。」
他憐惜的看著她,明明不想與她分開,現下的情勢卻逼得他不得不先上山。
「也只有這樣了,你乖乖待在這裡別亂跑。」他交給她一青色的火石,「有事就點火丟上天,我會看見的。」
她收妥了,「快去快回,見到我師父,別跟她老人家起沖突知道了嗎?」
「我曉得」他深吸一口氣,疾步邁上峨眉山。
她坐在石上吹風等待,再也沒有一刻像這般煎熬了,她多想知道師父會不會為難他?多想知道師父會不會原諒他們私定終身?
多想知道師父有沒有被她氣壞。
可千不該萬為該的是。向來身子健朗的她,竟在這關頭染上病,此刻一點力氣也提不出來,好笑的是,凌休恨老認為為是心病,真是這樣嗎?她卻不這麼認為。
坐了許久,微風吹拂在臉上,挺舒服的。
事情在霎時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陣疾風掠過去時,殷羽凡倏地睜開雙眼,一位全身火紅衣裳的絕艷女子俏立在她面前。
「你是誰?」殷羽凡頗覺得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那兒見過她。
「跟我來。」紅衣女子拖著她的手臂便往山上奔去。
「做什麼?你到底有何用意?」殷羽凡的身子本就不宜上山,如果能拖著她行走在山路上,凌休恨早就做了,但紅衣女子似乎不顧她的死活,淨挑險峭的路走。
一路上,殷羽凡幾欲昏厥,不管她怎麼問,紅衣女打定主意不開口,殷羽凡認得這是往事峨眉山主觀的路,心裡雖有疑慮,卻也不再問了。
她們來到峨眉門外,紅衣女子推了她一把,「所有的答案全在門外,你自己進去看清楚。」
殷羽凡回眸,只見紅衣女子美麗的臉龐竟是怨毒與仇恨,那股凝在眉梢的邪氣,實在令人難以忽視,配上笑靨如花,形成亦邪亦正的特質,雖美若天仙,但已夠叫人一眼難忘。
「你好眼熟,莫非是……」她模糊的想起什麼。
「別在羅唆,進去吧!」紅衣女子冷哼了聲,轉身就走,不理會殷羽凡的叫喚。
殷羽凡扶著門前的石獅子,大口大口的咳著,頰上冷汗涔涔,休息了一會兒,這才走上門前石階,正要敲門時,虛掩的門竟然一推就開。
她狐疑的走大門,此刻雖已過年,但峨眉派門規甚嚴,怎會發生大門口無人掌管的情形,難道峨眉派發生了什麼事了?先一步上山的凌休恨呢?
她心一急,穿過庭前長廊,半跑半走的直奔主觀,沒想到眼前的景象讓她失了魂,恍如墜入無邊無境的噩夢——
「啊!清風師姐,清風師姐,你醒醒呀!」她認得倒在門口的師姐,那模樣簡直不能算得上是人,藥物的腐蝕,讓這具屍體面目全非,肌膚全部潰爛,無一處是完全,殷羽凡僅能從枯瘦腐爛的手中念珠,認出這具屍體是清風。
殷羽凡發現無論如何清風是絕對聽不到她的叫喚了,一臉茫茫然,不知所措,她一抬頭,見到倒在廳內的還有三、四具同樣狀的屍首,她一一翻看,心頭如被挖空一般,沒有止境的往下沉。
「師父,師父呢?」她如瘋狂般的奔向後院房,這段時間,師父多半會在與悟靜師姑聊聊派內的事,或者與師姐談論佛經,不管如何,應該還在後院的吧?
她跌跌撞撞的沖入後院,門一開,她見到凌休恨,他站在床邊,聽到她的聲音,疑惑的轉過頭來——
「羽凡,你怎麼上山的?」
他推開她,眼光停在平等躺在床上的師父,五官尚屬完整,只是四肢全部潰爛了,像是毀掉的布娃娃般,沒有生氣的平躺著。
「師父,對不起,師父,徒兒還是來遲了。」殷羽凡悲不可抑,泣不成聲,趴在悟緣師太身上,放聲大哭起來。
凌休恨知道勸阻無力,便靜靜合上房門,任她發洩情緒,俊逸的臉上布滿了深憂。
殷羽凡哭泣了很久,終於打起了精神,走出房門外,「還有活口
嗎?」
她的聲音顫抖,雙眸紅腫,凌休恨實在擔心她的身子,「羽凡,你覺得臬怎樣,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只要回答我,我們峨眉派到底還有沒有活口?」
她含淚咬牙,相當堅持。
他深吸口氣,無奈的道;「沒有,—共八十二具屍體,無一活口。」
她的身子搖晃了下,得靠他的支撐才得以勉強站立,她冷聲道:「告訴我,你上山後到底做了什麼?」
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沾上他毒手郎君劇毒的下場,是什麼模樣。
「我到觀外時,便已發現不對,空氣中彌漫著劇毒的氣味,沖進來一看,峨眉派上下全已死亡,我晚了一步。」凌休恨的震憾與驚疑不比她小,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晚了一步?當然晚了一步,從我識得你後,便什麼都晚了。」她忿忿的朝著他喊,頰上珠淚不斷滾落。
「羽凡,你為什麼這麼說?他嚇了—大跳,濃濃的不安襲上心頭。
「告訴我她們中的是不是你的拿手劇毒——彌天雪霧!」千萬分之一的希望,她賭了,只要他親口否認,她會信的。
他抿緊了雙唇。「是的,是我的彌天雪霧。」
眼前一黑,她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