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君寵 第五章
    仇依靜終於成功的住進別離劍,以柳逸風的客人的名義,她受到上賓似的款待,看得出來,他們都想錯了,以為她是他的粉紅知己,不過,她可不急著更正這個錯誤,因為公佈答案將會是個很有趣的事。

    「仇姑娘,在下陪姑娘到花園裡走走可好?」屢獻慇勤的柳逸風前來問候。

    抬頭看天,艷陽高照,才過午後,哪個白癡會想在太陽底下談情說愛?但想歸想,仇依靜還是淡淡一笑,「好,有勞公子了。」

    柳逸風大喜,小心翼翼的伺候著,順便一一介紹柳家著名的庭院景觀。仇依靜本來就沒什麼品味,也不講究什麼情調,對好山好水的領略更是有限,一路上除了扇涼就是頻打呵欠,連裝淑女都有點裝不下去了。

    為避免真的睡著,她連忙打斷柳逸風正在吹噓的一塊奇石,「柳公子,那個莊院好多人在忙來忙去,有什麼事嗎?」

    她蹙起眉頭,第一次發覺和男人聊天也可以這麼沉悶。

    柳逸風順著她的手勢望去,「哦,家父明天就要在那裡辦大壽的家宴,現在底下的人正在忙著。」

    「家宴?不對外開放嗎?」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是家宴,因為聽說家父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會回來,我們不想家醜外揚,所以不準備對外公開。」柳逸風徹底被她迷住了,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吸引住他。

    她嘴角一撇,冷冷的道:「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

    這可就問倒他了,而且,他從來不在乎這些瑣事。「好像是姓沈,還是姓林,唉!重要嗎?反正只是一個女人而已。」

    「哦,公子此言真是薄情,好歹那女子也算得上是公子的妹妹。」仇依靜索性作戲作個十足,輕蹙眉尖,彷彿深怕不被疼愛似的。

    柳逸風心裡一蕩,風流地伸出雙臂,輕輕地摟住了她,「仇姑娘,在下心裡只容得下一個人,那就是你,其他人即使親如我妹,在下也不屑一顧。」

    她顫抖了下,心裡直髮冷,不露痕跡的推開他的懷抱,「公子此言恐怕不由衷吧!」

    「怎麼說?」越是得不到的,越令他心癢難耐。好色成性的柳逸風,沒想到眼前這女子竟如此難纏。

    「公子對我是真心的嗎?」她的小臉搖了搖,貝齒咬著下唇,略有一絲恨意的道:「不,肯定不是真心的,公子只是碰巧遇上我,玩玩罷了,否則為什麼我住在這裡兩天了,都沒見到公子的家人,連要賀壽的人都見不著。」

    柳逸風笑了起來,白皙的面皮有著令人作嘔的得意樣,「姑娘,在下是好意,怕那些俗人打擾了姑娘的清靜,至於在下的家人嘛!總會見到的,請姑娘放寬心。」

    當然,等你成為我的人後,見不見都已經無所謂了。柳逸風在心底暗笑。她已是他的囊中物,住進這紅院,除非他玩膩了,否則她別想出去。

    仇依靜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只好虛與委蛇,「好吧!不過,我明天一定要出席你們的家宴,別忘了,我是奉長輩之命,前來賀壽的。」

    「好、好。」他嘴上隨便應道,卻暗自盤算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弄上手,因為他的事要是傳到前院,恐怕會淪於其他人鬥爭的把柄,這就不太好了。

    「在下突然想起還有點事,姑娘是想回房,還是……」

    「我還想在這裡待上一會兒,公子去忙吧!別管我。」她扯扯嘴角,擠出一個還算可以看的微笑。

    柳逸風故作瀟灑的道:「好吧!若有什麼需要,儘管指揮下人去作。對了,別靠近那個院子,一堆下人正在忙,怕弄髒姑娘的衣服。」

    「我會的。」

    仇依靜臉上的笑,在他一轉身之際,就凍結在她的唇邊。她揉著眉心,好累喔!早知道就不靠這人了,看似斯文,卻一肚子壞水。

    不自覺的又摸向腰間珍藏的小瓶子,這已經是她下意識的習慣了。凡是她心情煩亂的時候,只要一碰觸這瓶子,就能讓她平靜下來,彷彿這這瓶子有什麼魔力似的。

    摸到腰間,她就不免想起楚旋,他的似笑非笑、若有若無的俊美臉龐彷彿就在她面前,搖頭不贊同她的作法。

    她急了,想跟他解釋、利用她同父異母的柳逸風是不得己的作法,而且她也不想弄成這樣,可是……

    突然,她嗤的一聲笑出來,她真是傻了,怎麼會想對幻覺中的人物解釋呢?

    楚旋早就已經回到他的無爭山莊了,那個對她而言,美得近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他回去了也好,反正她不需要誰,只要靠自己就夠了。

    她走到一排天竺菊面前,這是她比較不討厭的地方,因為天竺菊使她想起嵐院,閉上雙眼,假裝自己回到寨子裡,所有的煩惱離她很遠很遠……

    幽幽的一聲歎息倏地傳來。

    她睜開眼,這時候不應該有人來打擾。「誰?還不快給我滾出來。」

    「多日不見,你的談吐還是這麼不假修飾。」言詞中夾雜著淡淡的戲謔,除了楚旋,還有誰敢這麼對她。

    仇依靜轉過身,花叢邊站著一位俊朗飄逸的男子,嘴角噙著笑意,如雕塑般英氣俊美的臉龐上,深刻著心緒起伏的痕跡。

    他緩緩張開雙臂,仇依靜便毫不遲疑的撲進他的懷抱。楚旋緊緊的抱著她,借此平息內心的悸動。他抬起她的臉,細細凝視她略顯削瘦的臉頰,大眼被強忍的淚意浸得水汪汪的,眉頭輕鎖,連小巧的唇都令他憐惜幾分。

    低歎一聲,他俯下頭,吻住了她,並將她緊緊圈在懷中,以灼熱而挑逗的唇摩挲著她那紅艷誘人的唇,蠱惑著她張嘴反應著他強烈的需索。

    這突如其來的火辣熱吻幾乎奪走她的呼吸,渾然忘卻身外的一切,腦子是一片渾沌,只能隨著感官的本能陪他起舞,直到兩人一起飛向天際為止。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

    仇依靜雙頰如火,小手撫摸自己那滾燙髮熱的面頰,整個人、整顆心都陷在這份旖旎如醉的催眠狀態中。

    「感覺真棒,楚旋,沒想到你的親吻技術這麼好。」

    他哈哈一笑,從沒有人像她這麼快便可引燃他最狂野的情慾,雙臂又將她摟在懷裡,「而你卻一點經驗也沒有。」

    「你取笑我?」她挑起一邊眉毛,不悅的瞪著他,手肘打在他肚子,卻又不敢太大力,怕一肘就把他打死了。

    「不敢,」他哦了一聲,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不准她那雙手再隨便亂動,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很喜歡你的毫無經驗。」

    見她柳眉倒豎,幾乎又要發火,他連連唉道:「別太誇張,仇雄在旁邊看著。」

    仇依靜紅著臉,這才發現仇雄一直悶不吭聲的站在不遠處,她故作鎮定的向他胡亂的點個頭,「我才想你怎麼來到這裡,原來是有仇雄陪著。」

    「但也勇氣可佳,不是嗎?」他好脾氣的笑笑,找個地方聊吧!這裡不太隱密。」

    「去我房間。」——

    仇雄站在窗邊把風,任那兩人細細商量,老實說,他對楚旋還是沒有太多的好感,因為他太內斂、太深沉,心裡到底有什麼打算,至今仍沒人能徹底摸透,這一路上,他天南地北的談著,讓人見識到他學識豐富的一面,但仇雄還是不清楚他真正的想法。

    只不過這一路上,他忍受著超出他體力負荷的奔波,不叫苦、不叫累,奔來柳門,這一切的動機為何?難道他對老大也是認真的?

    可能嗎?他從來也沒表現出來。

    「你說這裡不是別離劍?」仇依靜大驚,怎麼可能?她費了那麼大的工夫,竟全是白費。

    楚旋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沒錯,這裡只是別離劍的一處別院,名為紅院,是柳逸風的個人別館,說的再詳細一點,就是他尋歡作樂的場所。靜娃,你被人家金屋藏嬌了都不知道。」

    「可是……」她的臉色開始泛白,昏亂中抓到一絲希望,「他說花園那邊的院子是他父親要擺家宴的地方,他應該不會說謊。」

    楚旋眼中憐惜之意更深了,緩緩的搖著頭,「靜娃。那是為掩你耳,柳別離的六十大壽,宴席擺在離這裡五十里外的主宅,席開六十桌,來的全是有名望的江湖人士,他要等著你的出現,好挑起當年的事。」

    「怎……怎麼會?」柳逸風一開始就耍著她玩。

    不可原諒!

    「柳別離一生擁有五個妻子,除了你娘早已離開別離劍外,其他四個均還健在,而且為柳別離添了眾多子女,柳逸風排行第七,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在下一輩裡,柳逸風可以算是比較傑出的一個,為繼承家業,柳逸風在雙親及眾多兄弟面前,是個年輕有為的上進青年,但在私底下,柳逸風是個辣手摧花的惡徒。」楚旋的神色如恆,沒人看出其實他怒火中燒。哼!任何想染指靜娃的人,都不可原諒,柳逸風遲早要為此付出代價。

    仇依靜咬著下唇,「太過分了!我絕不饒他。」

    「靜娃,別忘了,他可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楚旋不慌不忙的提醒她。

    「那又如何?他有認我這個妹妹嗎?連我到底姓什麼都不清楚。」她怒道,想起柳逸風連紆尊降貴的打聽一下那個未曾謀面的妹妹都不肯,他會有兄妹之情嗎?

    楚旋終於放心了,「靜娃,你能這麼想,那是再好不過,在還沒有弄清楚他們的用意前,最好不要一廂情願的把他們當親人。」

    「我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來認親的。」仇依靜突然用一雙清澈的眼眸凝視著他,「你呢?你不是應該回去了嗎?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嗎?」楚旋笑著聳聳肩,「為什麼你會以為我要回去?」

    她好像看到他眼中的一絲柔情,但事實是這麼明顯的擺在眼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嗎?」

    「你本來就不屬於我們寨子的人,當然得回去原來的地方。看過你們家後,我才知道把你留在寨裡,對你真是委屈了。」

    「委不委屈由我來決定。」他伸出手指輕點她微翹的鼻頭,不愛看她沒有自信的模樣。

    「我在離開前,要齊師爺送你回去,沒想到他又不聽我的話。」她輕輕地道,啼笑皆非的想起她那一票屬下,全用他們以為對的方式待她。

    楚旋一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貼著她的秀髮低喃,「這回你可冤枉他了,不是他不想照你的話做,而是我的堅持讓他主動放棄。」

    這一路上,楚旋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對仇依靜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知道她孤身赴險,他會著急、會心疼;知道她身負不幸,他會不忍、會替她難受,知道她習慣把寨子的一切事攬在身上,甚至強顏歡笑,他會憐惜,更體貼她。

    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就是愛?或許就是吧!

    楚旋其實不會討厭一輩子和她拴在一起的念頭。以前之所以埋首書堆,是因為他對其他的事沒興趣,可是現在遇上了,愛鬥嘴、愛鬧脾氣、個性古怪暴躁的她,肯定會讓他的日子很熱鬧。

    她狐疑的瞅著他,「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這還不明白嗎?」他眼中閃過一絲促狹而奇異的光彩,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不,我不準備明說,我打算讓你自己猜,猜中了,再來領賞。」

    她才睜大滿含嗔意的雙眸,他卻快一步的吻往她甫張開的小嘴。「不,千萬別生氣、我只是認為任何情感用言語表達都太過矯情了,我們不需要如此,不是嗎?」

    她閃著更為嬌柔嫵媚的雙眼,臉頰更為火紅嬌嗔,「楚旋,我總有一天會因為受不了你的故弄玄虛,而一把掐死你。」

    楚旋低沉的笑了,輕撫她柔軟的臉頰,若有所思地開口:「靜娃,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怎麼想?」

    她眷戀他手指的溫柔,臉色卻悄悄變白了,「我想問問他,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娘和我?為什麼任我住在仇家寨,十幾年來不聞不問?認祖歸宗對我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為了莫名其妙的五絕門,十五年前殺妻拋女,這件事他到底有沒有後悔過?」

    他的神色未變,卻意味深長的說:「如果他後悔了,你怎麼辦?如果他沒有一絲悔意,你又該怎麼辦?」

    她的心隱隱作痛著,搖搖頭,牽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不怎麼辦,不管他有沒有後悔,他始終是我那無緣的父親,我不會害他,他也應該不會害我才對。」

    他定住她的臉,不讓她別開視線,沒有說話,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目光既溫柔又灼熱。

    下意識的,她想避開他的視線,心底最纖細的那根神經又因他的話揪緊了。

    「不,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你只需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微微一震,惱怒地回視他,「我哪有強顏歡笑,你不要亂說。」

    「是嗎?靜娃,告訴我,接下來呢?不管他有沒有後悔,你都……」

    「我都會回仇家寨,那裡才是我的家、我的家人,這裡我不會再來了。」她早已決定,等這一切過後,她還是仇家寨的人,十五年前柳別離拋棄了她,就注定她將永遠別離柳門。

    他深邃有神的眸光閃過一絲憐惜和溫柔的光彩,這一刻,他知道她和他開始有了未來。「很好,因為我也不想你留在這裡。」

    他縮緊雙臂,笑著迎上她不解的眼眸,隨即用親吻打住她所有的疑問,正在他兩耳鬢廝磨的時候,靜如磐石的仇雄出聲示警,「有人正往這裡來。」

    他倆迅速分開,仇雄抓著楚旋躲進屏風後。仇依靜整了整秀髮,馬上聽到門外有人喚著她的名字。

    「小心點。」楚旋從屏風後探頭出來。

    「我知道。」她等他們藏好,深吸口氣,這才把門打開,「什麼事?」

    「公子請姑娘到前廳用餐。」一位侍女站在門外。

    仇依靜冷冷的一笑,這倒好,她才想找他算帳,沒想到他卻自動送上門來,沒問題,她倒要看看他要玩什麼花樣。

    「帶路。」——

    「來,仇姑娘,試試看我特別派人到城裡最大、最有名的浩恩酒樓,請來最好的廚師所做的這幾道菜,有干燒魚翅、口袋豆腐、三味雞絲、珍珠酒圓、熊掌珍味,再加上特地遠從西域運來的葡萄美酒,嘖,說的我都食指大動起來。」柳逸風眉飛色舞的對著坐在他面前的仇依靜介紹。

    她看了看滿桌的山珍海味,其中有大半都是她所不知道且從未嘗過的菜式,「這些是做給我吃的?真是浪費了。」

    「怎麼可以說是浪費呢?只要姑娘喜歡,我要他們天天做給你吃。」美人在前,美酒在握,簡直是天下一大樂事,柳逸風等不及要讓她成為自己的人了。

    「這種事偶一為之就可以了,天天吃怕不膩了。」她小心翼翼的夾了一些雞絲,放進嘴中嚼了幾下,沒有異狀,也就放心了,但楚旋的話老是兜在心中,所以她的戒心還是沒有全部卸下。

    「仇姑娘,叫你依靜可以嗎?」他忘情的揪著她的小手,緊握在濕熱的掌心裡,不斷撫摸著。

    仇依靜不自在極了,直想往後縮,但他卻不放手。「柳公子,請自重。」

    「依靜,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這些日子有一絲對你不夠尊重的嗎?」一雙柔荑白細滑膩,想起她其他的身子是否也是如此,就讓他心癢難耐。

    「柳公子,你先告訴我,這裡到底是哪裡?」仇依靜雙眸冷冰冰的,她最恨人家騙她。

    柳逸風神色一變,乾笑兩聲,「這裡是別離劍,還會是哪裡。」

    「是嗎?為什麼我沒看到門主和其他的弟子呢?」

    「哎呀!這你下午不是問過嗎?我要其他人別來打擾你的清靜,這也是為了你著想啊!」柳逸風雙手不安分的輕拍她的柔美,藉機不露痕跡的坐在她的身旁,「至於我父親嘛!他事務繁忙,少有閒情逸致陪客人四處遊玩,所以,派在下陪陪姑娘,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否?」

    仇依靜的腦筋迅速地轉動,楚旋的話果然是真的,柳逸風對她始終半敷衍半推托,從不肯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你這樣待我,究竟有何用心?」

    「我的用心良苦,全是為了你啊!」他雙臂摟著她,而且巧妙的用一手制住了她的雙手,一臉魅笑的靠近,「依靜,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你終於是我的了。」

    「柳逸風,你幹什麼?」仇依靜還是大意了,酒不敢沾,萊也不太敢吃,卻教他抓住雙手竅門,她空有一身好功夫,卻在此刻使不上力。

    「干……些讓我們兩個都會快樂的事。」他邪淫的笑了笑,在她扭動不已的臉頰香了下,卻隨即被她吐了一口口水。

    「嘖嘖,這麼潑辣,我比較喜歡柔和溫馴的,不過,火辣熱情的也不錯。」柳逸風騰出一隻手,倒了一杯酒,舉到她唇邊,卻被她碰翻了。

    「拿開你的髒手,你敢對我怎樣,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仇依靜冷冽的瞪視著他,始終不敢相信他真的會「怎樣」。

    柳逸風聞言,立刻仰頭大笑,「我會後悔?為採花而死,我做花下魂都願意,何況是你,我只需用千分之一的愛戀在你身上已綽綽有餘。」

    他重新斟上一杯酒,倒在自己唇裡,低頭便吻住她的雙唇。仇依靜只覺噁心,張唇便咬,沒想到他的舌如鬼魅般移來,將那口酒放到她唇裡,她慌亂不已,想吐,可是他不放,確定她已吞下肚後,才緩緩放開她。

    仇依靜在一旁乾嘔不已,卻什麼也吐不出來,雙手不斷的猛擦著唇,「你給我吃了什麼?」

    「媚藥。」柳逸風好整以暇的拿起手巾擦著臉上的口水,等著藥性發作,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從他身邊逃走,仇依靜當然也不例外,今晚院內、院外所有的人都被他撤走了,四下無人,她想解除身上的不適與痛苦,只有靠他了。

    所以,他一點也不急,甚至閒情逸致的坐在那兒看她的醜態,看她藥性發作,看她跪著求他。

    仇依靜雙手摸上自己的喉嚨,想叫卻又無法出聲,「你……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

    「我喜歡你。」

    「不可能的,」她忘形的大喊,身子開始感到陣陣的火熱從心底一絲一點的冒出來,「我們才認識幾天,你會喜歡我嗎?還是你幹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得意的笑,「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小寶貝,別再堅持了,到我懷裡來,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她拍掉他的手,但短短的肉體碰觸,卻讓她心中一蕩。這是不對的,她必須盡快逃離他,越遠越好,「你走開,不要碰我。」

    「瞧,你連站都站不住了,何必這麼強忍著呢?」他再次擄獲她火燙的身子,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著,將她身上的火點燃得更猛烈。

    「柳逸風,你可知道我是誰?」仇依靜咬緊牙關,雙手握拳,準備一死,也不受這人玷污。

    「你?不就是我的小美人嗎?」他輕薄的挑開她的前襟,一股女性幽香頓時迎面襲來,他索性抱起了她,不想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無聊的談話上。

    仇依靜的思緒越來越渾沌,身子重如鉛塊,她知道這是緊要關頭,於是凝聚所有的力氣,一拳打向他的太陽穴,柳逸風吃痛,手一鬆,仇依靜一骨碌的跌倒在地,狼狽的無法起身。

    「賤人,我竟然錯估了你,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姿色,加上我也不想把這事弄得太難看,才給你下藥,好讓你心甘情願跟我,沒想到你竟然不領情,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太體貼了。」他大踏步上前,粗魯的撕去她的外衣。

    仇依靜拚命掙扎,奈何每動一分,她的力氣便消失一分。「住手,我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呀!」

    他的手頓了頓,卻又動了起來,「你騙誰啊!隨便說說就想要我停手,別作夢了,如今就算天皇老子來也不能阻止我,賤人,你好好享受吧!」

    仇依靜慌亂無力的想阻止他的雙手,但藥效令她逐漸迷亂,若不是心底的一份堅持,她恐怕就將臣服在他的身下了,她雙手一揮,突然摸到一把凳子,她奮力舉起凳子往他頭上砸去——

    柳逸風沒有任何防備被砸個正著,眼一閉,便昏倒在她的身上。

    仇依靜怕極了,怕他再對她動手動腳,怕他就此死去,但最怕的還是自己體內那份火辣辣的燥熱感。

    她推開他,怯怯的伸出發顫的手,放在他的鼻端前,還有氣,她放心了。緊抓著前襟和破碎的褻衣,跌跌撞撞的跑出房,一路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誰,誰來救救她?

    哦!不,若不是楚旋,她誰也不要。

    一陣重重的拍門聲傳來,仇雄和楚旋相視一眼,楚旋上前開了門,立刻一個柔軟火熱的身子便往他懷中倒來,他本能地伸出雙臂,低頭一看,嚇了一跳,「靜娃,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仇依靜貪婪且安心地把臉藏在他那無比溫暖且熟悉的懷抱,整個人因為藥效而失去自主,「熱,旋……我好熱。」

    楚旋挑高了眉,攬著她,焦急地摸著她的額頭,「天哪!你的額頭好燙,到底怎麼回事?」

    仇雄忙關上門扉,「二公子,別作聲,看樣子老大被下了藥。」

    楚旋畢竟年輕,經驗不及仇雄豐富。他把她放在床上,這才發現她衣衫凌亂,而且不住地在床上翻滾,直喊熱,卻又緊抓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貼,彷彿這樣可以解除她的痛苦似的。

    他不忍的想撫平她的雙眉,卻被她抓著直往自己身子摸去,他嚇了好大一跳,「仇雄。」

    仇雄當機立斷的出手,點了她的睡穴,讓她幽幽睡去,但身上的火熱未退,整個人睡得也不安穩,眉間依然皺著。

    「她被人下了媚藥。」

    仇雄的話令楚旋吃驚的看著他。面對仇雄瞭然的雙眸,楚旋頓時傻了,他不是不知男女情事,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我只點了半個時辰的睡穴,老大醒來後會更痛苦,該怎麼做,就看二公子了,我去看看那個人渣。」仇雄轉身就走。

    楚旋叫住了他,「如果他沒死,就好好教訓教訓他,最好封了他的口,不要壞了靜娃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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