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太守府就熱鬧了起來。有京城美男子之稱的御賜神捕密探褚問陽竟親自造訪,這個消息令太守府中的女性相當興奮,她們紛紛擠到大門口,想一睹美男子的翩翩風采。
「褚大人,今天怎麼有空來?」蔡明經身為六品小官的太守,只在皇宮內和褚問陽見過幾次面,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有親自造訪太守府的一天。
「我這次來是有要事相詢,還請蔡大人摒退左右。」褚問陽看到這麼多的女性,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是。」蔡明經連忙斥退了眾人,內廳這才安靜下來,「褚大人有何要事?」
褚問陽美麗的瞳眸轉了轉,刻意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是抓到玉蘭花這個盜賊?」
「啊!大人也知道這件事?」蔡明經訝異的瞠大了眼。
褚問陽輕咳了聲,「我的人湊巧發現貴府昨晚出現盜賊的蹤影,說到這個,敝人實在感到內疚,我身負京畿重任,卻未能使人人高枕無憂,真是慚愧。」
原來如此啊!「莫怪聖上如此器重褚大人,你為國事廢寢忘食,鞠躬盡瘁的態度真教人敬佩。」蔡明經有禮的向他頷了頷首。嘿嘿,也沒這麼了不起啦!褚問陽尷尬的笑了下,你確定盜賊就是玉蘭花嗎?」
「說實在的,這事疑點重重,她到底是不是玉蘭花本人,下官還得再研究。」蔡明經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但提到昨晚的女子,臉上的神情仍有一絲古怪。
「那就把她交給我。」
「呃,這……」蔡明經的口氣帶著猶豫。
褚問陽挑挑眉,「京畿的安全由我負責,盜賊玉蘭花犯下的案子不少,還攸關幾條寶貴的人命,這種危險的匪徒留在太守府,不太好吧?」
理由是很冠冕堂皇,但真正的目的褚問陽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他知道那個疑似盜賊玉蘭花的女人是單蔚。
她居然跑到這裡偷東西吃!這種事真虧她做得出來,昨晚他派出所有屬下在京城大肆搜查的結果讓褚問陽當場傻了眼,他原先還不願意相信,但聽到屬下對那女子一身大紅衣裳的描述,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個人就是單蔚。
「這……褚大人,在下雖不才,倒還是個六品小官,人是在我家裡被抓到的,我應該有權審理這個案子吧?」
「蔡大人意欲何為?」
蔡明經左思右想了一會兒,仍決定堅持己見。「褚大人,這個案子就讓我自己處理吧!」
「可是……」褚問陽的俊臉倏地刷白,他絕不能讓單蔚單獨留在這裡。
蔡明經見他神色有異,問道:「褚大人為何對這件案子如此好奇?」
「捉拿玉蘭花是我的責任。」
蔡明經的色迷心竅使他在這個節骨眼蒙頭硬拚了,「要帶走那個女人,褚大人得拿出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則難免會落人口實。」
「我有什麼好落人口實?」褚問陽開始發怒,他就不信奈何不了這個官。
「褚大人以大欺小、仗勢欺人。」
天啊!褚問陽的身子震了一下,若真被扣下這麼大一頂帽子,所帶來的麻煩可不小,於是他不假思索地便衝口而出。
「這是個天大的誤會,如果我的消息沒錯,你抓到的人不是什麼大盜,而是我褚問陽的未婚妻。」
蔡明經聞言,不由得一怔,「褚大人可別說笑!在下承擔不起這個罪過。」
「我沒有胡說,你抓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穿了一身紅衣!小巧的瓜子臉,上有一雙晶瑩嫵媚的鳳眼,說話的聲音慵懶嬌甜,自稱單蔚的女子?」
「沒錯,褚大人連這些都知道?」
唉!這個人怎麼會如此遲鈍?他低歎一聲,「因為單蔚是我的未婚妻,她絕不會是盜賊,我可以用身家性命作保證。」
蔡明經表情有些遲疑,「褚大人這番話可是百分之百的認真?」
「再認真不過。」
此刻,褚問陽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微妙情緒,雖然和她的親事一定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這一切都比不上失去她時內心的苦悶,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的感覺了。
蔡明經心有不甘,「那位女子看來不似正經的好人家出身、大人你……」
「住口!」褚問陽臉上已現薄怒,「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蔡明經心中自有一番計較,「大人說這話未免過於武斷,那位女子是否真是褚大人口中說的未婚妻還未可知,大人何必動怒?」
「你到底放不放人?」
唉!放了她呢!那個女人難得的對了他的胃口,這樣實在可惜;可若是不放呢!恐怕會大禍臨頭。
兩相比較下!蔡明經突然心生一計。「褚大人怎麼說怎麼是,下官就讓底下人把她放了。」
「慢著。」褚問陽站起身來,「我親自去接她。」
「這……」蔡明經變了臉色。
「有問題嗎?」
「不,沒有。」蔡明經暗恨在心頭,這下就動不了手腳了,他只得打消偷天換日的伎倆,乖乖的帶領褚問陽往地牢走去。
越往陰暗簡陋、潮濕又不通風的地牢走,褚問陽就越是心驚膽戰。她居然在這種地方度過一夜?她那嬌弱身軀如何承受得了?轉過一片土牆,便見簡單橫列著的三間牢房,褚問陽快步上前,望著中間牢房那抹倒臥在地上的紅影,心慌的叫喊,「蔚!單蔚?」
倒在地上面朝內側的紅影沒有絲毫動靜,褚問陽頓時心急如焚,「還不快把門打開。」
「是。」牢房侍衛掏出鑰匙,不等門全開,褚問陽已經鑽了進去。
「蔚,你怎麼了?醒醒吧!別嚇我。」他衝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扳過她的臉。天啊!她竟然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緊閉的雙眼讓他焦急萬分。
「蔚,蔚!」
他心急的拍打她的小臉,卻見她蹙著眉頭,斷斷續續的道:「別……別吵……」
「快醒醒啊!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褚問陽輕輕搖著單蔚的身子。
「你……你是誰啊……」她皺著小臉,揮著小手想趕開眼前這個擾她清夢的人。
「我是褚問陽啊!」
單蔚的小手頓了一下,鳳眼微睜,瞇起一道細細長長的視線,「哦……是你啊……我好餓……」她神志不清的哼哼唉唉了幾句,又閉上了眼。
「啊?」原來她是餓昏的?褚問陽漂亮的黑瞳斜睨了蔡明經一眼,這筆帳他可要好好的和這六品小官算一算。
「不關我的事,她一來就餓昏了。」原來她口裡嚷嚷的全是真的,蔡明經不由得冒出一頭冷汗,可昨夜那種情況,誰會知道她說的話是真的呢?
「你竟然連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還讓她餓肚子!」褚問陽火冒三丈地吼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可以掩飾一切嗎?」抱著單蔚的雙臂漸漸縮緊,褚問陽氣得當場想摘了他的官帽。
「若你是我,在昨晚那種情況下,你也會這麼做。」蔡明經縮了縮身子,氣弱的反駁。
「你……」
褚問陽原想吼回去,可單蔚在這時又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讓他住了口。
嗯,好吵喔!她的肚子也好餓,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才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她那無緣的「丈夫」。
「你怎麼也來了?」單蔚的小手探上他俊美的臉龐,好奇怪!他也被抓進來了嗎,
「對不起。」褚問陽溫柔地注視著她。「我不是故意的。」
她連忙把小手挪開,「幹嘛要向我道歉?」
「我不該這麼說你。」
哦?單蔚側著腦袋想了想,很靦腆的笑了笑,「我好餓,腦袋有些不靈光,我們……」
褚問陽二話不說的便抱著她往外衝,根本無暇顧及杵在一旁,眼角露出詭譎眸光的蔡明經……
???
褚家大廳內,褚老爺和夫人兩人正在悠閒的品茗。
「昨晚睡得可真愉快,雖然府裡有點吵,但我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老爺,我的演技還不錯吧?」褚夫人捧著媒婆送來的各家芳名錄,樂不可支的笑看著。
「我也不壞啊!自從兒子們長大成人後,我已經很少這麼大聲說話了。」褚老爺有些感慨的說道。
昨晚一聽說那個紅衣女子離開褚家,兩位老人家巴不得放鞭炮大肆慶祝,沒想到他們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讓她摸著鼻子離開,他們事先根本沒想到這齣戲的效果竟然這麼好。
「你有沒有汪意到,問陽那小子聽到我們要給他們辦婚事,臉都青了?」
「呵呵,他八成沒想到我們竟然會答應他。」
「不過,也真的好險。」
「為什麼?」褚老爺有些納悶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想想,如果他們沒有因此而鬧翻呢?我們不就真的要給他們辦婚事了?」
是啊,的確是相當冒險,褚老爺搖頭一歎,「若不是看準問陽無意娶妻,我們恐伯沒這麼容易打贏這場仗。」
「上揚心細文弱,問陽外向奔放,個性不同的兩人卻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對感情相當堅持、專一。問陽到現在都不想定下來,是因為還沒碰對人,一旦讓他找到了那個人,恐怕他也會和上揚一樣執著。」褚夫人望著手中的芳名錄,若真是這樣,她不就白費心思了?
「夫人說得極是,不過,在問陽還沒與任何女孩定下來之前,任何事都有變數。」
「的確,我是不會死心的。咱們褚家出身顯貴,世世代代在朝為官,沒道理連個可以端上檯面的媳婦都沒有。」
褚老爺端起茶碗,聞聞茶香後說道:「也許夫人可以從非非那裡下手。」
「等她學會貴胄禮儀和閨女風範,我還是先進棺材向祖宗們賠罪比較快。」褚夫人完全不指望裴知非。
「非非最近還是老樣子?」
褚夫人揮揮保養得宜,至今仍水嫩纖白的小手,「別提了,我對她早已絕望。我們還是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選!最好是和宮裡能扯上一點關係的女子做問陽的妻子,這樣我們就可以向聖上施加一些壓力!讓問陽別再從事這麼危險的工作。」
褚老爺一切以太座的意見為意見,就在兩老捧著寫滿適婚女子資料的芳名錄細細研究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褚問陽的隨身侍衛褚迷正好經過走廊,褚夫人眼尖,出聲喚住了他。
「褚迷,外頭有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褚迷面容冷酷的走進房,「稟老爺、夫人,是主子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為什麼吵吵鬧鬧的?」而且,這嘈雜聲還一直往主廳飄近,越來越讓人心緒不寧。
「稟夫人,主子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將單姑娘帶回來了。」
「啊?什麼?」褚家兩老驚訝得瞠大雙眼。
「主子帶單姑娘回府了。」褚迷再次答道。
褚老爺顫抖著雙唇,「為什麼把她找回來?」他們不是已經分了嗎?
「因為主子想念單姑娘。」
還真是有夠他媽的好答案。
褚夫人揉揉額角,沒好氣的問:「他們到底在幹什麼?一會兒分,一會兒又合的,你一次給老娘說個清楚。」
「這……恐怕不是奴才能說的事。」
「你跟著問陽那麼多年了,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會不知道?」褚夫人的蓮花指在褚迷面前指啊指的。
這時,「呼!」的一聲,褚問陽旋風般的人影迅速卷人大廳,眾人定睛一看,他的懷中還抱著正在啃雞腿的單蔚。
「娘,我要所有的廚師都在廚房裡集合。」褚問陽穩穩的開口,「他們不太聽我的,你快去跟他們說,快啦!」
褚夫人訝異地道:「你要那麼多廚師做什麼?」家裡也只有在宴客的時候才會動用到這麼多人手。
「當然是請他們作菜!」
「需要那麼多嗎?」
「是啦!娘快去吧!」褚問陽不耐煩了。
「問陽,你可知道全部的廚師加起來有多少人?你把他們全找來作菜給誰吃?」褚老爺驚愕的看著褚問陽,試圖與看似快抓狂的兒子溝通。
褚問陽俊眉糾結,圍在一旁的人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不耐的表情,但在他懷中的單蔚則是笑盈盈的繼續享受她的雞腿,完全不受影響。
「我餓了,行嗎?」褚問陽沒好氣的回答。
「你餓了?」褚夫人眨眨眼,「我們不是一起用過早餐的嗎?這麼短的時間你居然又餓了?問陽,你是不是生病了?」她擔心的伸手探上褚問陽的額。
單蔚吐吐小舌,老老實實地說:「不是他,是我餓了。」
眾人聞言不禁莞爾,第一次見到褚問陽義無反顧的攬下別人的事,這種情形太難得了。
「兒子啊!她餓了就明說,有必要這麼十萬火急又遮遮掩掩的嗎?」
褚問陽俊秀的臉龐微現酡紅,秀雅無雙的面容中有一絲羞赧,「事實上,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說。」他頓了頓,「我在找尋單蔚的時候,因為一時情急,不小心的就把我和她的關係說出來了,也許現在全京城內都在流傳這件事。」
這也是他沒有把她帶到任何一處飯館茶樓,而直接帶回家的原因。
「什麼關係?」褚老爺問道。
褚問陽窘得連耳根都紅了。「未婚夫妻的關係。」
單蔚聽了差點跌下來,「我們哪時有了這層關係?我們早就談判破裂,你也不要和我做夫妻,不是嗎?」
「很遺憾的,我們恐怕必須成為夫妻。」見到她反對,褚問陽的俊臉倏地一沉,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單蔚的小臉皺了起來。「可不可以不要啊?」
???
單蔚手捧著一碗燕窩,心滿意足的享受大餐最後的一道甜點,一雙鳳眼不住地往褚問陽身上瞟去。奇怪了,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連俊臉上那抹飄逸的風采都不見了,整個人像是被一片陰霾籠罩似的。
「單蔚。」
「啊?」她嚇得差點打翻手中的燕窩,哀怨的斜睨了他一眼,「幹嘛啦?你說要等人家吃完再說的。」
褚問陽差點被她的笨拙逗得笑出聲音,他強忍住笑意,「容我禮貌性的問個問題,你吃完了嗎?」
「看樣子也知道啊!」單蔚略感委屈的道。
「那就是吃完了?」他輕輕地勾起一抹笑。
「喂!我是回來做客的,可不是原先那……」
褚問陽瞪了她一眼,「你的身份自始至終都沒有變。」
「哈!你我心知肚明,我們這對假未婚夫妻,早被人識破了啦!」單蔚揮揮柔美,低頭繼續喝她的燕窩。嗯,實在好喝,富貴人家就是不一樣,吃得起這一錢十兩的頂級燕窩。
「蔚,我並沒有同意終止我們的約定。」
單蔚的小臉有些愕然,「你沒有昏頭吧?」
「當然沒有。」他沉聲道,那雙眼睛自始至終鎖定著她那雙嫵媚的鳳眼。
單蔚皺起眉頭,神情看來有說不出的認真。她想了想才道:「恕我想像力貧乏,實在想像不出你想做什麼?你花錢雇我為你做事,目前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言下之意是,在她心中,任何事都比不上金錢對她的意義重大。
褚問陽的身子僵了下,「既然我對你的意義如此重要,你為何說走就走,毫不留戀?」
單蔚手指捲著長髮玩,眨眨眼道:「沒辦法呀!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扯在一起嘛!如果不是為了欺騙兩位老人家,你不會想要找我合演這出爛戲,那天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若再不走,不是很丟臉嗎?」
「你就沒想過要和我商量、或打過招呼後再走嗎?」
「結果還不是一樣。」她擺出一臉「幹嘛多此一舉」的表情。
褚問陽咬著牙道:「當然不一樣。」
「啊!」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早說嘛!」她對他攤開小手。
「做什麼?」他不解的看著她向他伸過來的小手。
「給錢啊,你不是要付我錢嗎?」嘻嘻,他出手還更大方,沒想到她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有錢賺。
他緊咬著牙,「要錢可以,你得先把該做的事做完。」
「咦?」單蔚愣住了,該做的事……是什麼?
褚問陽見她一臉疑惑,便只好開門見山的說道:「你說要當我的假未婚妻,卻一聲不吭的溜了,所以要扣錢!」
「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還有,我們的約定還要再改一下。」
「改什麼?」她呆呆的任由他發號施令。
「我的名譽因你而受損,而現在被迫要娶妻……」
單蔚一聽,急忙打斷他的話,「娶妻?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叩!」的一聲,褚問陽輕輕一掌打在她的小腦袋上。「你怎麼老是這麼不知不覺呢?」
「哎喲!你怎麼可以使用暴力?」
單蔚皺著眉抬起鳳眼,卻見他一臉笑容。咦,真的很奇怪耶!以前他總是喜歡嘲諷她,這還是他頭一次對她露出真摯的笑容,一時間,她的心徹底的淪陷了,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為了讓蔡明經放人,我對他說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如今全京城的人大概都知道我有未婚妻了,所以你必須嫁給我。」褚問陽緩緩的道出這番話!神情相當地輕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抗拒,只是不願承認他的情感早已繫在這個特立獨行的女子身上了。而如今,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啊?」她完全呆愣住了。
「我們必須盡快舉行婚禮,我的爹娘也不停地催我,沒辦法,誰教我們上回在床上被他們瞧見了呢?我爹娘的觀念雖然保守,但也不是全無商量的空間,就看你要當妻還是當妾了。」他幽幽一歎,「不管如何,這個婚是一定要結了。」
單蔚滿腦子頓時塞滿漿糊。「不會吧?」
她真是欲哭無淚,只不過是接個生意!名譽毀了就算了,現在連自己的身子都要賠進去,實在太划不來了。
「這和我當初設想的結果實在差太多了,不過,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們好商量。」他笑道。
他那純潔無瑕的精緻容顏始終掛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讓她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的,讓她一會兒連連點頭,一會兒又覺得不妥地拚命搖頭。
「你又點頭、又搖頭是什麼意思?」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喃喃自語道。
「什麼事不可能?」他湊上前問。
「我承認我曾有假未婚夫妻變成真夫妻的念頭,但怎麼可能成真呢?」單蔚是超級現實主義者,她不相信好運會平空出現,當然也不認為自己配得上他。「何況,我一點也不出色,甚至還太過平凡,即使你放棄像我這種形象不佳、態度惡劣的合作夥伴,那也是情有可原,我心裡一直非常明白這點,所以,就算你不開口,我也知道這種關係維持不久……」
他的神情仍舊溫柔。「所以你就不告而別?」
「那當然,我可不想還你那三百兩的訂金,而且,我也沒有帶在身上。」她戒慎恐懼的瞧著他。
褚問陽溫柔的看著可愛又嬌憨的單蔚,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頰,她瑟縮了一下,想逃開他異於往常的柔情,可他卻仍無比輕柔的摩掌她柔嫩的肌膚。
「我想了好久。」他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嗯?」觸電般的感覺自他的指尖蔓延開來。
「我想知道你的身子摸起來到底是什麼感覺?尤其是那抹白皙。」他的嗓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低沉,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似的,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裡迴盪。
單蔚的心跳急速加劇,她顫巍巍地問:「什麼白?」
「是……呵呵,你待會就會知道了。」
「啊?」單蔚傻住了。
見到她那副嬌憨的模樣,他熾熱的雙唇情不自禁的印上她,沿著她的額頭、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直落而下,最後吻住她紅艷的唇。
這是他們第二次接吻,有別於上回的青澀,褚問陽溫柔又不失強悍的吮吻她的唇瓣,半強迫似的輕咬她的下唇,讓她主動的張開小嘴,舌尖迅速竄入她的檀口,掠奪她的甜美。
「唔……啊……」
單蔚被他吻得幾乎不能呼吸,完全沒有察覺她被他抱坐在他腿上,她只恍惚的覺得胸前麻麻癢癢的,讓她好舒服、好舒服……房間裡怎麼越來越熱?她微抬鳳眼,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奇怪,像是快火山爆發了似的。
「你怎麼了?」
「我忍不住了。」
單蔚的鳳眼眨啊眨的,「忍什麼?」
他翻翻白眼,伸手將她抱起,緩緩的走向床鋪。其實,以現的程度而言,有床沒床都沒差別了。
「你要幹什麼?」她的聲音帶著一些恐慌。
「我想要你。」
「啊?」這是什麼意思?
他將她放上床,自己的身子也壓貼了上去,「蔚,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你,放心吧!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將來一定會娶你。」
單蔚害羞得不知該將小臉往那兒擺,一聽到「娶」這個字,全身倏地開始僵硬了。
「等等,這不在我們的約定之內呀!」單蔚嚇得手腳發軟。
「所以我決定更改約定了,我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一陣靜默之後,單蔚的聲音再次響起,「價錢怎麼算?」
褚問陽的眼眸中氳滿了情慾,「以後再說,我現在就要。」
「不行,這問題不解決,你休想要我。」
又是一陣短暫的靜默。
「好吧!我把我全部的財產都給你。」
單蔚驚訝得瞠大眼,「此話當真?」
「我對天發誓。」
「那……也包括你的人嗎?」單蔚的小臉倏地轉紅。
「當然。」
「那……成交!」
終於獲得首肯的褚問陽有如出柙的猛獸似的直撲上前,大啖他的「獵物」,房中不斷地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與厚重的喘息聲,旖旎浪漫的氣氛濃郁得久久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