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陽平忐忑不安的坐在家裡,他回到家已經超過五小時,可是仍然沒有見到極樂院櫻子。
她為什麼還不回家?平時與她最親近的向靚瑤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他快急壞了。
莫非,她一氣之下回到極樂院了?
這並非不可能,只要她一通電話,神通廣大的極樂院自然會有人出面接她回去。
儘管如此,也無法阻止他想要見她的決心。
他開著車,最後一次在住家附近搜尋她的身影,若再找不到她,他準備直接上極樂院家找人去。
途經一個小公園時,他緩下車速往內瞄了一眼,突然瞥見極樂院櫻子就坐在公園的椅子上。
他連忙下車,來到她的身邊,卻看見一張被淚水浸濕的小臉。
「櫻子、櫻子。」他蹲在她面前輕聲呼喚。
沉默了好一會兒,極樂院櫻子才緩緩地抬起頭來。她像是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認清楚了眼前的男人似的,然後才勉強的掀唇笑了。
「每次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都好生氣、好嫉妒,我也知道越是在乎,就會失去越多,因為你從
來不會鍾情於一個女人,所以,我只好假裝我不在乎,可是這樣我的心好痛,痛得我以為我自己快要死了。」
「為什麼你要讓我親眼目睹那種場面?難道我在你眼裡,一點地位都沒有嗎?為什麼你連一點自欺欺人的餘地都不給我?」她一聲聲的低訴著,伴隨著哭泣的聲音。
真中陽平揪疼了心,張臂輕擁著她。
「對不起,櫻子,我下次不會再這樣傷你的心了。」
她輕抬起頭,如夢囈般低語,「你從來不曾肯定的告訴我你喜歡我,我更不敢問你,因為我好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拍好怕。」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情不由自禁的說道。
「真的嗎?」她忽地淡然一笑,「你又是哄我的吧!畢竟是我主動纏上你的,你會嫌我煩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這樣的,」他捧起她的小臉,誠摯的說:「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嫌你煩過,相反的,我還很喜歡你,真的!」
她抬起蒼白的臉龐,側著頭認真的看著他,「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夢,我夢想有一天我會和我心愛的人站在神聖的教堂裡,舉行結婚儀式,我常想,或許我必須用一生來等待。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好快樂,因為你滿足了我對結婚的渴望,甚至以為我已得到永恆的幸福,哪知這幸福就像空中樓閣般,看似可以真實的擁有,卻又如此的遙不可及,這都是一場夢罷了。」
真中陽平心疼難忍的擁著她,想撫慰她的悲傷,而她卻直視著前方,抑不住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沿著雙頰緩緩而下,他這才發現她真的被他傷得很深很深。
「櫻子,不要胡說,我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他揪心的傾訴。
「我看到你的懷中有別的女人。」她語氣平淡的敘述事實。
「我跟真繪早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和男朋友為了一件事不合,所以跑來找我幫忙,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極樂院櫻子閉上雙眼,緩緩地倒向他的胸膛,「我好痛苦,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甚至不敢像上次那樣衝到你們面前大罵一場。」
他開始苦笑,「我倒寧願你那樣做,如果那樣會讓你心情好一點的話。」
「我不敢,怕你會討厭我。」她可憐兮兮的道。
「所以你就跑來這裡,存心要讓我著急?」他輕撫著她的秀髮,內心隱約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她搖著頭,「離開那裡之後,我痛苦得想忘掉一切,所以才買瓶酒邊喝邊大罵著所有的人,結果酒氣一上來,艱淚就一直掉,怎麼都停不了,我怕別人看到了會笑我,才躲到公園裡,因為這麼晚了,不會有人到公園來的。」
真中陽平好心疼她,同時更痛恨造成這種結果的自己,一股深濃的憂鬱泛上眼底,他知道他必須做決定了,再這樣下去,只會把她傷得更深。
「櫻子,我們回家吧!」他溫柔的扶起她。
她「嗯!」了聲,雙腳卻因為長久蹲坐的姿勢而不穩,身子摔倒在他的懷裡。
「櫻子!」他焦急的皺起眉頭看著她。
她只是緊緊的抵著他的衣襟,悄悄的對著他的胸膛低語著,「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無法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請不要用殘忍的方式告訴我,我會明白自己該怎麼做的。」
他怔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她競暈倒在他的懷裡,他慌得手忙腳亂,抱著她衝進車裡,立刻往家的方向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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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近中午的時候,極樂院櫻子才緩緩睜開眼,宿醉讓她痛苦得抱著頭呻吟,然後才漸漸的想起昨天看到的畫面。
「你醒來了。」
真中陽平帶著一抹令人心蕩神馳的微笑向她走近,她訝異的挑起雙眉。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偶爾也要放鬆一下,這忙裡偷閒的技術,身為上班族不可不知喲!」他坐在她身旁,探手摸摸她的額頭,「好一點沒有?」
她一臉的疑惑,「我怎麼了?」
「你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溫柔的問。
「我只知道自己在逛街,逛著逛著就看到你和一個美麗的女子在幽會,然後我氣得跑去買酒喝,接下來的事,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她抬手按按額角,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想不出來,於是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我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吧?」
真中陽乎微蹙著眉,看來她是忘了昨晚的一切,不過這樣也好,她才不會太過痛苦。
「你把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他只回了她一句。
「我說了什麼?」她不解。
「沒什麼,你只是在提醒我一些事情,忘了也好,只要我牢牢記著就行了。」他心疼她如此壓抑自己,伸手輕輕擁著她,溫柔的低喃道。
只見她的眉頭緊蹙,「我肯定是喝醉了,我只要一喝醉,就會不自覺的說出很多話,你不用當真。」
「人家說酒後吐真言,我相信那是你最真誠的內心話。」
他昨晚想了好久好久,對末來、對她,以及他自己,他是該有所打算了。
很奇怪的,他竟然沒有太多的掙扎,就接受了他的決定。他原本以為他會眷戀以往的生活,但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讓她如此難過,他的心情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如果說他的決定能讓她安心,他很樂意照辦。
「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她的疑惑更深了,她該不會說了內心話吧?
「不要在意,你在我心中還是很可愛的情人。」
他一臉誠懇的模樣,但她還是不禁心存懷疑。
「陽平,那個女人是誰?」她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真中陽平實在很想笑。
事實上,他也的確笑了,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
「你還是很在意我的風流韻事嘛!」他取笑她。
她不屑的別過臉去,「看你這回還有什麼理由。」
他執起她的下巴,扳著她的臉面對自己,「她是我以前的情人龍影真繪。」
她的瞳眸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那很好啊,恭喜你們舊情復燃。」
「看來,你果真沒把我昨晚的話聽進去。」他笑歎道,「她懷了現任男朋友的孩子,她想把孩子生下來,可那男人卻不要孩子,她來找我替她想辦法。」
「太過分了,孩子是無辜的。」她皺著眉,為那女人感到不值。
「我也是這樣對真繪說的。」他也有同感。
「那你打算怎麼幫她?」
真中陽平輕靠著她的肩頭,凝視著她美麗晶瑩的肌膚,這女孩果然如他所想的,她的心地很善良。
「她知道我有獨居的習慣,所以她找上我,希望我收留她,直到她把孩子生下來為止。」
「嗯!這樣一來,那男人就算再不願意,也不能抹殺一個小生命的到來。」她覺得這辦法很好啊!
他悠悠地道:「我拒絕了。」
「為什麼?」
「你還真是遲鈍!我現在可不是獨居,我已經和你同居了啊!」難不成她真有這麼大的度量,能容忍他和舊情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這有什麼關係?我可以跟她和平共處。」儘管心在疼,她還是勉強自己說出違心之論,她不想失去他啊!
「不,櫻子,我不認為你能忍受這種情形。」他搖搖頭,他太瞭解她了。
「我……」
「櫻子,我拒絕了她,雖然沒辦法如她所願,但我仍然可以提供一個住的地方給她,你毋需為不必要的事感到愧疚。」他覺得有些事還是讓她知道比較好,「我不希望傷害到你!櫻子,你是我最不想傷害的人,我必須顧及到你的感受。」
她怔然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居然懂得她不願和別人分享他的心情,這令她大為感動。
「又想哭了嗎?」他好笑的捏捏她的臉頰。
「才……才沒有呢!」她低垂著頭,掩飾她的欣喜若狂。「我是在為你覺得可惜,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可以重拾舊夢,居然被我破壞了。」
「我可一點也不後悔。」他薄薄的嘴唇抿著一絲邪魅的笑容。
她心酸的意識到一個事實,「我知道,因為你向來不需要回憶,在你身旁有太多女人等著你眷顧,你從來不需要吃回頭草。」
「這話也對也不對,因為那要看對像而言。」他丟給她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她自己去琢磨。「快起來,我做了炒飯。」
「你會做飯?」她瞠目結舌的瞅著他。
「這種眼神很傷人喔!」他笑著搖頭。
「真難以相信。」她還賴在床上。
「好啦!快去洗臉,否則我要對你亂來了喲!」
「你居然威脅我!」她瞪大雙眼。
他的眼眉依舊漾著淡笑,好整以暇的掃過她單薄的睡衣,「不吃飯也行,反正我的另一種需求也很重要,不如就先滿足這個好了。」
「哇!你真是色魔。」她被他撲倒在床上,忍不住哇啦哇啦的大叫起來。
「那可不,我的老情人都快做媽了,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我能不急嗎?」他邊說邊吻著她的唇。
「喂喂喂。我沒聽錯吧?你想當父親嗎?」她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問。
「你懷疑嗎?」他挑挑眉,熱唇落在她敏感的鎖骨附近,細細的親吻著。
她秀眉微蹙,忽然憂心忡忡的問:「如果我懷孕的話,你會怎麼辦?」
「把孩子生下來。」他簡短的回答。
「然後呢?」
他俊雅的臉龐閃過一抹頑皮的表情,「到時再打算羅!」
「真中陽平——」
「不要破壞氣氛嘛!現在閉上小嘴,我要好好的吻你。」他的雙手繼續往下進攻。
可不是嗎?她太吵了,他相當懷念她睡著時恬靜的模樣呢,他決定了,他會如她所願的和她結婚。如此一來,他就得和他過去的女朋友完全的告別,從此,他得忠於一個女人了。
很奇怪的,他原本預期的不捨完全沒有冒出來搗蛋。
他並非厭倦了周旋在眾多女子之間,只是,他發現櫻子的哀傷更教他心疼。
他願意付出一切,只為換取她甜蜜的笑容。
從他們認識開始,他一直以為他們不可能合得來,然而她一次次的淚水洗去了他的猶豫,她的柔弱也讓他開始想要守護她。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能要花上好長一段時間來習慣這樣的生活,然而昨晚他凝視著她的睡顏,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湖竟揚起了好大一個漣漪。
他愛她。
而且他終於信服了好友高澤忍的愛情哲學:當你開始對一個人產生憐惜的時候,那就表示你正深愛著她。
他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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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你有訪客。」
真中陽平抬起埋首於文件的俊臉,公事化的問遭:「有預約嗎?」
「沒有,他自稱是織田無道。」
原來是他!
真中陽平暗忖,他這趟來,是來得早還是來得晚了?不過無論如何,他是該見他一面。
「織田先生,讓你久等了。」他放下公事,前來會客室。
又是那一身白衣!但穿在他高大的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反倒意外地和諧。
「是我不請自來,真中先生請勿見怪。」
「咖啡?還是茶?」真中陽平招呼著底下的人準備。
「不用麻煩,我話說完後就走。」織田無道的態度雖然客氣,一絲天生的傲慢仍然掩藏不住。
真中陽平漾起職業化的笑容,「那就有話直說吧!我們之間也只有櫻子的事是你我都相當關心的,事隔這麼久,織田先生才找上門來,說實在的,真讓我有些不解。」
「櫻子依自己的心願找上你,我不認為有阻止她的必要。」織田無道還是無法喜歡他。
真中陽平梳著條理分明的利落短髮,一雙黑瞳深邃迷人且多情,薄唇總是帶著一抹輕佻的笑容;雖然行為舉止溫文爾雅,骨子裡卻藏著一肚子的權謀計較,他絕不似外表所流露的雲淡風清這般溫和無害。
他是個天生的女性殺手,把櫻子交給他,織田無道一生也不會放心。
「哦!那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真中陽平笑瞇了眼。心想,他的感情可真強烈,不知他在擔任神宮時又是何種表情?真想看看。
「你的婚禮。」他給了四個字。
真中陽平挑起了一雙濃眉,沒有說話。
「你打算和櫻子結婚是嗎?」他說話的音調平板,完全聽不出來他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真中陽平默然半晌,然後不悅的道:「你派人跟蹤我?」
這種連極樂院櫻子都被刻意隱瞞的事,突然讓一個「外人」道破,今真中陽平相當不快。
織田無道也不否認,「你是個秘密主義的信奉者,若不是我派去的人夠機伶,你的很多事都探查不到。」
「但我還是不夠小心。」他啐道。
「那是因為你沒想到有人會跟蹤你。」
真中陽平雙臂環胸,嘲諷道:「你們兄妹倆的行事作風大同小異,一個對我作身家調查,一個派人跟蹤我,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我無意與你為敵。」織田無道嚴肅的道出重點。
真中陽平淡淡的一笑,「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阻止我和櫻子的婚事嗎?」
織田無道凝視著他,倏地問道:「櫻子還不知道你想跟她結婚的事吧?」
「她不知道。」
「為什麼不讓她知道?」織田無道接著問道。
「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為什麼要這麼做?」織田無道咄咄逼人。
「她對我的信心還不夠,我想讓她真正放心,而且完成她的夢想。」見織田無道的表情有些遲疑,他話鋒一轉,「要知道,你的想法對我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織田無道嚴肅的表情終於有點改變,「我知道,你的做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反對而動搖,不過,身為櫻子的大哥,我想有些事應該讓你知道,至於日後是否仍進入結婚禮堂,我希望由你自己做決定。」
「如果是要阻止我們結婚的話,我想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已有了結婚的念頭,現在沒有人能阻止我。」
這幾天裡,他已徹底與他的女朋友們告別了,今後,他將全心全意對待極樂院櫻子,他要愛她一輩子。
織田無道終於笑了,剛毅的臉頰上竟然浮現出兩個小小的酒窩,這讓他看起來比較容易接近。「如果你不是刻意隱瞞,而是當面向櫻子求婚,我想她也會告訴你同一件事。」
「哦?」真中陽平靜待下文。
「櫻子她……她的身體很不好,小的時候往返醫院是家常便飯,八歲時,醫生還曾斷言她活不過三十歲,這就是極樂院家沒讓她承擔神官職責的主要原因。」
真中陽平仍保持沉默。
「雖然這幾年來,櫻子的身體狀況沒有任何異狀,也很少發病,但醫生對她的身體仍不抱持樂觀的態度,這讓我們很擔心,所以我們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她,深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如醫生的預言般……」
織田無道神色突然肅然,「她很迷戀你,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就對你出手了。我希望你善待她,卻不希望瞞著你這件事,娶她將會是一個很沉重的包袱,也許她的身體會拖累你,也說不定你根本無法好好照顧她,所以,這件事在你們結婚前,我希望讓你明白。」
真中陽平抬頭望向潔白的牆壁,想起櫻子曾經提過自己小時候身體不好的情形,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相信,她和他在一起,根本從未發病過。
「我無法理解你為什麼瞞著櫻子悄悄籌辦婚禮,不過,我卻很感激你這麼做,如此一來,我可以把事實告訴你。不用讓櫻子親自面對你的拒絕,那樣對她太過殘忍。」織田無道犀利的盯著真中陽平看,像是能透視他內心深處一般。
真中陽平沉默良久,緩緩的問道:「櫻子知道自己的狀況嗎?」
「她知道。她還年輕,有權選擇如何度過此後的人生,而且,她還有關懷她的家人朋友,所以,醫生主張讓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我猜她當初執意要你答應結婚,否則就不放人的舉動,正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來日無多,才會做出這種蠻橫的舉動。」
真中陽平會心一笑,同時想起初識時的她。
他倏地轉身,背對著織田無道,「你的用意我全明白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織田無道露出焦急的神色。
「看在婚後你就是我大舅子的份上,我願意坦白的
告訴你,當我看見櫻子昏倒在我懷裡的那一瞬間,我才發現需要安撫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真中陽平的俊臉輕泛起一抹嫣紅,「老實說,安慰女人對我來說,就如說活吃飯般自然,但是,我很少會對一個女人感到心痛;櫻子對我別具意義。」
織田無道欣慰的笑著,「我很高興你這麼說。」
「事實會證明一切。」
說這句話的確很老套,但真中陽平實在想不出任何話來證明自己的真心,就讓時間來印證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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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極樂院櫻子被向靚瑤找了出來,說是她的好友要結婚,臨時缺伴娘,但她挺著大肚子,又是已婚身份,所以讓極樂院櫻子出任。
令人意外的是,平常跟前跟後黏得她很緊的真中陽平,竟然在一大早便笑著催促她快點出門,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
「靚瑤。這件衣服太華麗了,不像伴娘服耶!」極樂院櫻子看向鏡中的自己,暗自納悶這衣服簡直就像為她量身訂作般合身。高雅的白緞低胸的剪裁,清麗不失俏皮的荷葉裙擺,襯得她的纖腰不盈一握,這樣的她好漂亮,漂亮到她想讓真中陽平瞧瞧。
向靚瑤將她的長髮梳成一個髮髻,高高的盤在頭上,頸間自然地垂落一綹秀髮,煞是迷人,「沒辦法,新郎太有錢了。」她淡淡的揶揄。
「這新郎是多有錢?連伴娘都穿這麼華麗的禮服,那新娘呢?肯定更大手筆。」她很好奇。
向靚瑤抿著唇,「恐怕你這身是全場最昂貴的,不會有人比你更美的。」
極樂院櫻子可不信,「是嗎?再怎麼說,也不過是個伴娘而已,對了,新郎到底是誰啊?怎麼到現在都還不見新娘?我不是應該在新娘身邊的嗎?」
「不用了,你就待在這裡。」向靚瑤為她整理好禮服下擺,才剛彎腰就被高澤忍逮著,他相當心疼的衝上前拉住她。
「不是說過不能彎腰的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只是懷孕,又不是不能動。」向靚瑤牽起老公的手,好羨慕的瞧著極樂院櫻子,「你來看看櫻子,她今天多漂亮啊!」
「是啊!」高澤忍札貌的對極樂院樓子一笑,目光又回到美麗的妻子身上,低聲在她耳邊道:「待會兒別太累了。」
「你會看著我,不是嗎?」她笑著偎進他懷裡。
高澤忍理所當然的道:「那當然。」
極樂院櫻子早已見慣他們夫妻的相處方式,她只是好奇的發現他們今天的穿著都好正式,高澤忍是英挺帥氣的黑色亞曼尼西服,向靚瑤是一襲鵝黃的及地禮服,把少婦的風采襯托得極為柔和,好漂亮出色的一對璧人。
「你們也都好漂亮,連高澤先生都這麼俊美。」她不禁開始猜想今天的新娘和新郎是何許人也。
高澤忍轉過頭來,不經意地道:「沒辦法,新郎是我的好朋友,他的終身大事我絕不能馬虎。」
「高澤先生認識新郎?」
「交情好得很。」
「他是誰?是我認識的嗎?」極樂院櫻子興匆匆的問。
「你也認識。」高澤忍含笑應道。
高澤忍正想公佈答案,向靛瑤卻搖著頭,讓他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小小的舉動全落人了極樂院櫻子的眼裡,心中竟有了不祥的想法。
「反正你待會就會知道了,恕我們先賣個關子。」
向靚瑤看了一下時間,「快輪到你出場了,我們出去吧!」
「嗯!」極樂院櫻子只能點頭,事到如今,她的心情無比的沉重,腳步有如千金重一般,連臨陣脫逃的勇氣都快沒有了。
這一切該不會是真中陽平準備好要來戲弄她的吧?
她既想得知真相,卻又沒有勇氣,萬一真是他要結婚,那她該怎麼辦?
她不要這樣啊!可是萬一他真這麼做了,又為何要讓她當伴娘,這不是比遺棄她更讓她心碎嗎?
終於來到了教堂大廳,滿室的賓客都不如一個身影教她心慌,站在神父面前的,就是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真中陽平,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然而,他就要成為別人的新郎了。
沒錯,真中陽平馬上就要到她用雙手也夠不到的地方,這事實教她痛苦得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