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有夠慢……」
才踏出出口,二姨太與三姨太立即扭著屁股一連不滿地朝兩人跑去。
「佟允受傷了,而且肚子又餓,能不能等一下再繼續演?」青嵐仍背著佟允,而佟允見著了兩人在一旁東瞧西瞧,不知為何有些臉紅的低頭。
「受傷了嗎?」二姨太跑到佟允左邊,藉故檢視傷勢,實際上則盯著那環在青嵐肩上的雙手,跨在青嵐腰際的雙腿。這麼看個不停,臉上則好似竊笑般地擠眉弄眼。
「肚子餓嗎?」三姨太跑到佟允右邊,藉故詢問狀況,實際上則盯著那低頭紅漲的臉,貼得緊緊地背,這麼瞄個不停,臉上則是一副「我抓到了什麼東西」似的似笑非笑。
「是!是!」青嵐向前又跨了幾步,遠離二、三姨太的視線攻擊,「別急著演吧!」
「我們可不心急!」二姨太說完,三姨太又說:「是呀,我們兩個可是特別來告訴你們好消息。剛才接到上級長官命令,因為你們表現良好,所以可以直接跳到下一段故事,這一段發現我們兩個是巫毒教派來侵佔林家財產及建立分教的事直接省略,你們可以往武林大會前進嘍!」
「上級長官?」青嵐皺了皺眉,「哪來的上級長官?」
不小心說留了嘴,三姨太趕緊摀住嘴,搖著頭什麼也不說。
「是不是那個臭老頭!」青嵐大吼了聲。
二、三姨太搖著頭、牽著手,一起飄呀飄地腳底抹油,嘴上喊著:「我不知道!不要問我!我只是演員啊!」不過一會便不見人影。
「太可疑了……」青嵐摸著下巴念著:「我們真得只是因為被處罰才掉進故事裡嗎……?」
「哎呀!」忽地,佟允驚叫了聲。
「怎麼了?」青嵐回頭一望正對上那張的大大的嘴。
「這段省略,那紀蔚雲為了救趙紫靈而被三姨太刺傷的戲不就不演了?」佟允哇哇大喊。
「刺傷……」青嵐偏頭想了一想,忽地有些生氣又有些難過的說:「怎麼,你很失望?」
早知劇情的佟允原本心中便在盤算看青嵐被刺傷的笑話,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死對頭,而且一時之間還沒適應自己對青嵐忽地萌生的怪念頭才會脫口而出,但既已說了便說了,佟允可也非常有個性的眼一睜,頭一偏,開口說:「怎麼樣?不行嗎?」
為此一言,青嵐忍不住皺了皺眉,現在的他很想和佟允和平相處,甚至還能有更進一步發展,至於是什麼發展,從方才地牢的表現看來,這不需想也一清二楚。
「不爽是嗎?誰叫你要演男主角!」佟允又吼了句,但青嵐只是望著他,什麼也沒說,而這麼望呀望的,那灼人視線好似什麼小蟲子在佟允臉上爬呀爬地,讓他渾身不自在,忍不住便喊:「有什麼好看!」
青嵐轉回頭,沒回應,只是沒啥力氣的說,「走吧!先進屋裡,看看有沒有藥酒擦,有沒飯好吃。」
「唔……」青嵐的態度也影響了佟允,沒和往常一般吵上一架的兩人有些不知所措地對著。平和,甚至親密,一向不是他們的相處模式,所以該怎麼面對現在的情境呢?在地牢的黑暗中,自然而然的靠近,但在日陽照耀的晴空下,卻不懂如何踏出那打破隔閡的第一步……
「扭傷啦?」打採花賊姑娘看了那終於離開青嵐,坐在木椅上的佟允,還伸出手揉了揉那已開始發腫的腳踝。
「唔……痛!」佟允皺了皺眉,不舒服的表情代替他回答。
「怎麼扭傷的呢?」姑娘抬了頭,笑得雙眼只剩一條線,好似她知道佟允是為了地牢那場曖昧追逐而導致現在行走不良。
「就……太急了……」佟允臉色微紅。
「哦!是嗎?」姑娘酒窩笑得更深,手上力道一個加勁,只聽佟允哦哦地呼了聲,而姑娘則說:「你運氣好,我可是專門的,保證你馬上消腫不痛。」
「會不會太用力了點?」青嵐在一旁見著了佟允那難看的表情,忍不住開口:「輕一點吧,不然會痛。」
「真怪!以前你們打架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就不痛,現在是治療反而嫌痛,真不懂怎麼會有這種轉變?」姑娘眼神一指,向青嵐看去,只見青嵐忽地轉身在那兒晃呀晃地,好似什麼也沒聽到似的。
姑娘又回頭改向佟允一盯,好似心有靈犀似的,只見他也立即轉頭,在那兒東張西望,好似不知姑娘在看他一般。
姑娘挑了挑眉,彎地嘴角神秘地笑了笑,而手上則用力一扳!
「啊——」佟允大吼了聲,「痛痛痛……」
「怎麼了?」青嵐趕緊回頭,見著那張嘴大吼的臉,忍不住也大喊:「不是叫你小力一點!」
「你醫生還是我醫生?」姑娘嘴角一彎,又說:「怎麼,心疼?」
「哪……哪有!」青嵐一怔,吞吞吐吐地否認。
「好像有句成語叫『口是心非』吧。」姑娘抬眼一望,說道:「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青嵐頭一偏,嘴巴硬得很。
「總之心知肚明就好。」姑娘手一放,說道:「好了!你試試是不是不痛了。」
佟允吞下了快掉出的淚水,伸了腿向地板一踏!
「真的不痛了耶!」跳呀!跳地!佟允不可置信的大喊:「天呀!你太厲害了!怎麼辦到的?我們那兒的跌打損傷師傅哪有法子一次便治好!」
「說過了,專家嘛!」姑娘笑了笑,又說:「你們是不是一肚子疑問,想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到這個故事來?」
聽姑娘這麼一說,青嵐立即點著頭,急忙說:「對!對!你知道嗎?」
「嗯。」姑娘向兩人招了手,示意他們和她一道坐下,「其實原因很簡單。」
兩人聚精會神地望著姑娘,而姑娘則慢條斯理的從她的小袋裡拿出條紅線,笑著拉過了兩人的手,還將紅線纏在上頭,「這樣懂了嗎?」
青嵐與佟允怔了會,兩人四眼都望著那段纏著他倆的紅線發楞,而不過一會,幾乎同時,兩人都伸出另一隻未讓紅線纏上的手向著紅線撲去。
啪!
沒抓著紅線,倒是手全撞到了一塊,這下可好似兩人四手全讓紅線纏在一起,無法分開。
「嘻……你們這麼喜歡紅線嗎?」姑娘眨了眨眼,話中有話。
青嵐與佟允全漲紅了臉,而首先發難的自然是那個最衝動的青嵐,他喊道:「這什麼!幹嘛拿紅線纏著我!」
「對呀!和紅線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因為把書撕壞了才被處罰。」佟允也喊,但用上了疑問句的他,紅撲撲的臉下會不明白有什麼關係嗎?
「說了你們又不信,不說你們又要問,總之有沒有關係都無所謂,實際上想什麼、做什麼才是真的。」姑娘聳了聳肩,一雙眼張的大大盯著青嵐也盯著佟允。
這麼一盯,兩人頓時都心虛地低下了頭,他們心中在想什麼,難不成一是路人皆知了嗎?
「紅線嘛!不過是一條線,我什麼也沒說,只不過將它放在你們手上,你們怎的便知道了是何意思?」姑娘挑了眉,更進一步揶揄兩人,「可真是心有靈犀,你們想得都一樣,而且都是……」
姑娘笑瞇瞇的,而兩人頭低的更低,一張臉燒燙得幾乎可以煎蛋了!
「都是什麼?你們可以自己說說嗎?」姑娘又說,一伸手已將紅線抓回,放進袋子裡。
一時整個屋子都靜了,靜的好似細針掉到地板上也能聽得一清二楚,而紅線已抽去但雙手忘了抽開的兩人卻透過彼此之間的輕觸感受對方脈中流動的熱血,暖暖地,一條一條地,不曾停息在身體裡轉動,若能從對方身子也流入自己身體,會有什麼感覺……
念頭一起,兩人急也似地雙手一抽,原先坐得緊緊的位置也趕緊一挪,向著兩旁移去,簡直好似特意避嫌般地不自然。
姑娘看著兩人,沒說什麼,只是雙眼眨呀眨,笑得愈見開懷。
「有沒有東西好吃!肚子餓了!」忽地,青嵐站起身,轉身向後背對著姑娘,紅著臉大吼:「我這次可不吃泡麵!」
「很抱歉,老娘我就只會弄泡麵!」沒個預警,房門刷地一聲打開,那位破廟中的專業演員正端著兩碗泡麵,「要吃就吃!不吃拉倒!」
「你……你也來啦!」佟允回頭,正見著那個老大不高興的專業演員。
「算你們聰明,讓老娘我這麼快就可以離開那間破廟,啊!還是這兒舒服!」專業演員展了展筋骨,「吃完就滾!我可想快點收工!這工作可真累人!」
佟允拿起筷子,而方纔還喊著不吃泡麵的青嵐則僵在那兒不知該不該拿,直到佟允拉著他坐下還遞給他筷子,他才好似不情願,但其實想吃得很地端起泡麵呼嚕嚕地大口用力啃!
「待會兒你們騎著馬就能找到武林大會會場。」姑娘說,笑瞇瞇地,「不過我們經費不足,所以只有一匹馬,得共乘哦!」
共乘?所以可又有一場無法避免的馬上行樂嘍!
*****
騎著馬,兩人正在前往武林大會的路上。和之前相同的,佟允坐在前方,而青嵐則坐在後座,怎的又是如此安排,這可能和他們心裡有鬼有大大的關係。
裝模作樣地,青嵐和佟允保持了好些距離,但心裡在想些什麼,可騙不了人。而佟允呢?經打採花賊姑娘的一番『開導』,現在的他可也知道迷惑混亂的原因,難不成他和青嵐之間有紅線綁著嗎?
馬兒慢慢走著,兩人也慢慢想著,來到這兒雖短短的不過兩天,心境的變化卻比他們從前認識那兩年多的時間還來的複雜。每回吵架、打架完便嚷著要搬家,要換室友,但哪一次真做了,還不是嘴巴上念一念,隔兩天可又當沒事般說笑,同學們見慣了他倆這種詭異的相處模式,可也見怪不怪。
「小倆口嘛!總是有點摩擦,把打鬧當情趣!」忽地,這不只是哪位同學開玩笑而說的話從記憶深處又鑽回了腦袋,當時兩人合作將這位同學海扁了一頓,現在想來卻好似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難不成這一切並不是突發事件,而是早已存在兩人心底潛意識中,只是從不曾發現嗎?
沉默了許久,其實也不過幾分鐘,但在這尷尬敏感的時刻,就算是一秒也好似一世紀那般漫長。青嵐看著眼前和他有些距離的人兒,訕訕地開口:「……阿土……今天好乖,都不會亂跑。」
「嗯……是呀……」短短的回應,這匹馬該乖的時候不乖,不該乖的時候卻又聽話的很,現在的他們非常期盼透過馬兒無法駕馭的外力原因,好好享受那逼不得以但實際卻心甘情願的快感,偏偏這匹馬就是不合作!
阿土(小黃)好似聽懂了兩人在說它,也張起馬嘴嘶嘶地吼了幾聲,但馬兒的腦袋果然不靈光,可不瞭解這對話背後的意思,仍慢條斯理地緩緩走著,一點兒也沒加快步伐的跡象。
「這樣走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青嵐以言語及理由掩飾他想催著馬兒快跑好抱住佟允在身上蹭的念頭。
「嗯,小黃走得好慢。」佟允點著頭,他怎麼會聽不出青嵐話中的意思呢。
「不如催它一下,你說如何?」青嵐說,沒等回應已將馬鞭高高舉起,只待佟允一點頭便行拍下。
「嗯……好呀……」
啪!啪!啪!啪!啪!
不姓侯,但很猴急的青嵐拍了一下不夠,連續拍了五下才鬆手,但馬兒可能挺耐打得,又或只是想和他們作對,速度只快了一丁點兒,完全沒理由讓坐在上頭的兩個人抱在一起。
「沒效耶……」乾笑了幾聲,青嵐用目光殺了阿土一百次。
「不然……用刺的。」佟允也心急的很,竟自行提議。
「嗯,也好!」早拿在手上的短刀,青嵐向後刺了馬兒屁股一下,果然刺比打有效,阿土立即大叫了聲,隨即踢踢踏踏地向前直衝!
坐在馬背上,青嵐可乘機向前抱緊了佟允,整個身子緊貼在他背後,那個很重要的部位更是粘上了佟允另一個也非常重要的部位,隨著馬行之勢,一下高一下低,一下前一下後地在哪兒蹭呀蹭地。哎呀!真是舒服極了!
抱著馬頸子,佟允向前壓低了身子,讓青嵐能和他貼的更密,一點縫隙也不留。而順著馬行之便,一會緊一會松,一會壓一會放地在哪兒頂呀頂地。哎呀!怎麼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將原因全歸咎於那頭正騎著的馬兒,沉浸在感官快感的兩人肆無忌憚地享受。雖然隔了層衣物,雖然只是做做動作罷了,但聽著耳邊呼嘯風聲中仍清楚可聞的喘息,觸著身旁與自己毫不隔閡的誘人身體,意識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抓也抓不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終於停下步伐,但坐在上頭的兩人仍緊緊抱在一塊,像依依不捨的戀人,完全沒放開的念頭。
「喂!喂!起來了!」
不甚清晰的聲響,好似在喚著他倆,但不管他,仍繼續抱著。
「喂!喂!大家都在看!」
聲音更清楚了點,但還是不比現在束縛情境的誘惑,不管他!
「喂!喂!」
又更大聲了點,青嵐與佟允終於張開眼,微微抬了頭,見著前頭的許多人影……人影……人影?……人影!
「哇!」驚嚇,讓現場眾多目光而嚇醒的兩人趕緊放開了抱緊之勢,一人面向左,一人面向右,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般的鴕鳥精神。
「等你們很久啦!快來把戲對完!」忽地,正前方那坐著大位的男人說話了,「快下馬吧!這樣怎麼演?」
兩人跳下馬,向前一望,不禁異口同聲地說:「林老爺?(強盜大哥?)怎麼又是你?」
「噓!」林老爺噓了聲,又說:「就說演員不夠,我一人飾三角,現在是演武林盟主,別把我其他角色的名字念出來。」
「喂!還有我們耶,別把我們忘了!」站在武林盟主兩旁的男子大喊,而兩人一看,竟是二、三姨太?
「你們這回又演什麼?佟允皺了眉,看慣了他們的人妖打扮,弄成這樣反倒有些不習慣。
「我們演左右護法!」二姨太,也就是左護法,抓了抓衣領,得意地說:「怎麼樣,帥吧!」
「嘿嘿……帥吧!」右護法也說。
「很帥,很帥。」青嵐沒啥誠意。
「咳咳!快演戲,別拖時間。」盟主咳了聲,開始念台詞:「少俠是……?」
「輕雲山弟子紀蔚雲拜見盟主!」青嵐行了個禮,「家師此次不克前來,望盟主見諒。」
「少俠多言了,老夫能見到近日名滿江湖的撥雲手紀蔚雲已是大幸,俞前輩有此一位出類拔萃之弟子,真叫我欣羨不已。」盟主此言一停,立即抬頭向著廳中眾人朗聲說道:「此次邀請各為前來召開大會,主因今日有一新興惡勢力崛起,此派自稱巫毒教,在各地興風作浪,專挑地方名紳下手,不止對武林,更對一般平民百姓之生活有極大影響。妄此次大會能集思廣益,想出對付巫毒教之方法。」
「巫毒教?」佟允喊了聲,再而對青嵐說:「那不就是在林府遇到的?」
青嵐摸了摸那應該被三姨太刺傷但直接給省略沒演而完好如初的手臂,說道:「看來這巫毒教真是無孔不入,不過一個小城鎮竟也有教眾在哪兒興風做法。」
「諸位英雄豪傑。」盟主從寶座上站起,環顧四周,「巫毒教已嚴重影響百姓生活安危,我建議應由同為江湖人士的我們挺身而出,還給百姓一個安寧日子!」
「好!盟主說得好!」一時間,大廳內此起彼落地吆喝,讚著這為民除害的主意,場內眾人熱情沸騰高漲。
「紀……大哥。」佟允照著空中浮出的台詞念,但這一聲紀大哥可怎麼念也不順,聽的與喊的兩人都有種難以適應的不舒服感,「看來可不止我們一路上惹了是非,在場這許多人可也是好管閒事。」
「紫靈妹……妹子。」青嵐轉頭一望,那妹子二字更讓他難以出口,比之大哥二字,令人不適的成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仗義直行的人可不只你自己,不過仗義是好,偷別人東西可不怎麼妥當,義賊再怎麼說也染上個賊字,這般方式非必要可還是別用。光明正大,再不然運用計謀更適合咱們正當中人。」
「大哥教訓的是。」佟允抬頭一看,那藍色字寫著:「趙紫靈自地牢讓紀蔚雲診治了腿傷,還一步步地摸黑將她救出便已失去原先咄咄逼人的氣焰,再加上為了她而負傷之舉更讓趙紫靈完全撇去成見,不但敬紀蔚雲一聲大哥,那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芳心更起了些許改變。在那一聲大哥之下,包含的卻不止孺慕之情,而一雙亮眼奪目烏瞳之下,閃爍著的更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
「啊?閃爍著少女情懷?」佟允偏頭一想,少女情懷該怎麼演?
「喂!你的台詞!」青嵐轉了頭,手肘頂了佟允一下,而讓此舉打斷思考的佟允也正巧轉頭,兩人雙眼四目一對,怔了會,那視線也趁機脫離腦袋掌控的範圍,拼了命地向對方射去。忽然,似爆點爆了一響,兩人身子頓時抖了一抖,臉上浮出圈紅暈,低著頭抓著自己的衣裳。哎呀!這兩人可都不是少女,卻也都演出了什麼叫少女情懷!
「喂!不要讓我一直催你們嘛!」盟主在一旁喊著:「後面還有精彩劇情,拜託先演戲講台詞好嗎?」
如夢初醒,讓盟主喊離了羞澀的狀態,佟允轉了身,背著青嵐,吞吞吐吐地說著:「小妹……小妹明白了,日後定不敢任意妄為。」
「你明白就好,不妄為大哥的好妹子。」這話說完原本該爽朗地笑,但正值『少年情懷』中的青嵐卻只能抓著發,靦腆地笑著:「哈……」
「眾豪傑們既已同意,不如咱們現下便分頭進行,出發剷除巫毒教!」正當盟主意氣風發地大聲疾呼之時,從門外卻傳來一陣:「哈……武林正派?剷除我巫毒教?只怕你們不過一群會吠的家犬,可有本領?」
「誰?」武林盟主大呼一聲,而從門外也飛進一黑色影子,不過瞬間便已立至場中央,儼然是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她手上黑紗一揮,開口說:「巫毒教教主,風飛雪!」
現場的情景實在像極了武俠電影(呃……這本來就是武俠小說),正處於害羞狀態的兩人也給這般情景給分了心,一雙眼盯著了那會飛的黑衣女子,好似看拍片現場的鄉巴佬般這麼東瞧西瞧。而這麼看了一會,忽然驚覺這女子好眼熟,簡直像極了……
「林夫人!(破廟的泡麵女人!)」兩人伸出了手,不可置信的大喊:「怎麼是你?」
「就說演員不夠嘛!你們要講幾次?」那專業演員,也就是巫毒教教主白了他倆一眼,「大驚小怪!」
「看掌!」沒理兩人的驚愕,盟主向前一奔,雙掌一番直直朝教主飛去,但這教主卻反身向一旁奔去,口中大喊:「白老頭!今天可沒空與你玩,這兩個小娃兒才是正主!」
一聲尚未呼完,教主已飛奔至兩人身邊,大吼:「壞我好事的便是你們倆人吧,還不受死!」
「女魔頭好大口氣!」青嵐照著天空上的紅字念著:「你那兩名不入流的教眾早讓我們擒下,想來他們的教主也不過爾爾!」
「哼!死到臨頭還逞口舌!」
這時天空中的藍字又寫了:「風飛雪飛爪一抓已摸著了趙紫靈肩頭,幸而奪得快只破了幾片碎布。而紀蔚雲則與此期間長劍一指畫向了風飛雪後心,但只覺一股陰寒之氣如雲霧襲來,紀蔚雲不禁打了個寒顫,待一回神眼前竟沒了風飛雪影子!」
「哪兒去了!」青嵐舉著不怎麼穩的劍說著,沒想到這些平常看來不起眼的傢伙演起戲來竟個個是武林高手這麼高來高去的,相形之下兩個所謂的男女主角可真是拙呀!
「女魔頭那兒走!」佟允抽出軟鞭一甩,但完全不懂得控制力道與方向,只驚得四周人員及飛狗跳,「喂!你別亂揮呀!」
「那就別安排我揮鞭子的劇情嘛!」佟允急得哇哇大叫,指著空中的藍字說:「不然你叫我怎麼演?」
「太麻煩了,直接就這樣吧!」教主向兩人撒出了一道黑影,這所謂省事的方法是什麼?真能一次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