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點鴛鴦譜 第五章
    在迴廊裡走了一會,姑娘在某間屋子外停下並拉開了房門,伸直了手向裡頭一擺,「請!」

    佟允拉著青嵐走進房裡,只見裡頭方了個大木桶還盛滿了水,大概就是澡盆吧。

    「我將衣物放在這,兩位慢用。」姑娘微微一笑,打算退出屋外。

    「等……等一下!」感到有點古怪且莫名地有些心慌的佟允攔住了姑娘,「這該怎麼洗?」

    「這兒有澡盆!」姑娘說,「澡盆很大,你就直接泡進去就行了!」

    「這我知道!」佟允有些為難地搔了搔頭,「但……你不會是要我們兩個一起洗吧!」

    「你們要怎麼洗我都沒意見,不過水就只有這些,我不換哦!」姑娘說,「慢用。」

    啪!

    房門隨著姑娘離去的身影也一併關閉,屋子裡只剩下這兩個望著澡盆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嗯……我先洗好了……」佟允向澡盆跨了一步,右手摸往盆邊,眼睛則頂著青嵐好似在示意那傢伙先滾出去。

    「誰要洗你洗過的洗澡水,我要先洗!」暫時忘了方才在池邊對佟允的莫名妄想,青嵐也大步一跨搭上了澡盆。

    「如果不是我開口,現在哪有洗澡機會,當然是我先洗!」佟允張了嘴大罵。

    「我又不是啞巴,要問我也會問,誰讓你自己雞婆!」青嵐可不甘示弱,乾脆主動先脫了上衣。

    「你以為只有你會脫呀!」佟允雙手一拉,淋濕濕的上衣也脫了下來。

    方才半透明的模樣現在可再進一步連遮掩也沒,原先氣勢逼人的青嵐讓眼前佟允的大動作震的心一跳,也不過就是沒穿上衣,從前在宿舍時好似也看過一兩次,但現在不知為何就是無法不在意,想看又不敢看。

    見青嵐沒反應,佟允趕緊把握機會,開口說:「我先洗嘍!」

    但正準備快人一步先享用熱水之時才忽然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脫褲子?

    雖然都是男人,但……在別人面前脫得一絲不掛還是不怎麼自在,總覺得……難為情,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穿著褲子洗澡嗎?

    「白癡……」逼不得已的佟允只得出口和青嵐商量,「你能不能先出去……」

    青嵐呆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表示。

    「喂!白癡嵐!你先出去!」

    仍然沒有回答,青嵐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喂!」提高了音量,佟允大吼:「白癡嵐!你聾啦!」

    「噢……」青嵐不是沒聽見,只是不知該怎麼回應,其實他有點……想看佟允洗澡的樣子。

    「聽到了還不快滾!」佟允大吼一聲。

    「噢……」又噢了聲,青嵐到底在想什麼,佟允完全摸不著底細。

    「你到底要幹嘛呀!」佟允沒好氣地說。

    「唔……」青嵐支支吾吾地脫了半天,終於小小聲又模模糊糊地說:「那個……乾脆一起洗吧……」

    「啊?什麼?」佟允有些驚訝,他好似聽到了什麼一起洗的這種不可思議的話從青嵐嘴中吐出。

    「沒有!」青嵐忽然轉過身朝房門走去,「你洗吧!」

    雖然腦中一時浮出讓人暈眩無法思索便脫口而出的念頭,但畢竟總是個男人,更何況佟允可是和他整天吵鬧打鬥的傢伙,怎麼能有一起洗澡這種想法?青嵐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順勢便走出房門。

    「怪怪的……」看著青嵐的背影,佟允瞇了眼,一臉狐疑,照理說這時候青嵐應該和他打成一團搶先洗澡才對,怎麼反而一聲不吭便將機會拱手讓人,而且還是讓給整天和他作對的自己?實在太奇怪!太奇怪了!

    「咦……?」不可思議地望向那正被青嵐關上的門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青嵐行為異常的原因,難不成那傢伙被外星人附身?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外星人還真衰,附到這個討厭人身上!

    既然想不出,佟允乾脆將青嵐的事暫且拋到一旁,脫了褲子便向浴盆裡『噗通』跳了下去,那熱水不冷不燙,溫度剛剛好,讓佟允頓時整個人好似緊繃的琴弦扭鬆了旋鈕,舒服地躺在裡頭享受那好似已幾百年不曾享受過的熱水澡,呼——真舒服……

    轉身走出門外的青嵐在外頭深呼吸幾次又打了自己幾巴掌,從池塘邊的人工呼吸開始他便變得有些奇怪,總是在胡思亂想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甚至還有念頭想和佟允一塊洗澡,沒想到自己竟存在著這樣的想法,青嵐又舉起手刮了幾個耳光。

    靠在門板上,沒穿上衣的青嵐看著外頭刺目的陽光發楞,而耳際間則隱隱約約地鑽進啪啦啪啦的水聲,腦子裡則慢慢慢慢地浮出一個人影,那個人影正坐在澡盆裡,手上拿著毛巾攪著水花,轉呀!轉呀!轉的青嵐全身發熱,連貼在身上濕漉漉的褲子也燙干了!

    呼……呼……口乾舌燥的青嵐撫著自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臟,口中喘著氣,腦子裡則有種想真正一窺房裡情形的念頭,看看自己想得和實際上發生的是否一致,那座在浴盆裡的人是否也正撥著水花在那兒轉呀轉的。

    抵檔不了誘惑,青嵐躡手躡腳地轉過身,在紙糊的窗子上戳了個大洞,一眼閉一眼張地靠向窗子透過紙洞向裡頭看去。只見浴盆中坐著的正是佟允,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露出水面的還有方才讓青嵐無法正視的兩顆櫻桃,紅紅紛紛的顏色好似已能摘下嘗嘗味道如何。

    舔了舔嘴唇,好似嘴裡已含著什麼似的,又吞了吞口水,彷彿什麼已落入口中,正順著喉向裡頭直直滑去。青嵐抓了抓褲子,總覺得有什麼難耐的情緒正在不斷衝刺,跳呀跳地怎麼也抓不住那種高昂的不自主感。但……並不討厭,反而更加沉迷,更加靠近了窗子,想看清楚裡頭人兒的模樣。

    向上伸直了雙手,佟允在水中伸了個懶腰,好舒服、好愉快,自從進入書中世界後這是第一次這麼放鬆,真想之後都能這樣一直到結局。而外頭,兩眼瞪得發直得青嵐全身冒著熱氣,幾乎是粘在窗上般努力向前貼近,而窗上的破洞也讓青嵐弄得越來越大,是瘋了嗎?竟然像個變態偷看人洗澡,而且這個人竟是佟允?正被慾望操縱的青嵐此刻可想不了這麼多。

    「嘩啦!」

    浴盆裡的佟允佔了起來,兩顆櫻桃、微微凹下的肚臍。哇!接下來要浮出水面的是……

    意識到馬上就能看到看見的東西是什麼,青嵐的腦子像點了把火般燒的他燙得他全身冒汗,而原本便已燥熱乾澀的嘴更如烘上了火爐般一點水分也留不住。總之這時候什麼都不用想,重點是眼睛決不能閉!

    呼……呼……隨著佟允向上站起的姿勢越來越高,青嵐的呼吸也愈見沉重,就快看見了!就快看見了……

    「你在看什麼?」

    忽然,從背後傳來一聲問句,好似快箭刺穿心臟一般,青嵐心一縮趕緊向後轉,口中則急忙忙得說:「沒……沒什麼,我什麼也沒在看……」

    「沒有嗎?」來認正是專與青嵐作對的打採花賊姑娘,他好奇地探著頭向青嵐明顯護著的地方東瞧西瞧。

    「說沒有就是沒有!」青嵐硬了嘴,臉紅脖子粗地死命護著那讓他戳出大洞的窗子,「看什麼看!」

    「咦?窗子怎麼破了?」那姑娘趁著青嵐左移右移的空隙看見窗上讓青嵐愈挖愈大的破洞,「還破這麼大一個?」

    「那……才不是我弄得!」青嵐臉漲得更紅,急忙撇清,「本來就一個洞在那裡,可不是我戳破來偷看佟允……」

    「唔!」忽地蒙住嘴,傻瓜青嵐差點不打自招,把偷窺這檔子事全給招供。

    「咦?」一雙眼盯上了青嵐,姑娘懷疑眼光讓他忍不住發毛,不會第一次作這種事就衰的讓人『抓包』吧!

    「你……你沒事又來幹嘛?」顧左右而言它,青嵐嚷嚷著想轉移姑娘的注意力。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們洗好了嗎?」姑娘嘴上說著,腿上可也沒休息,還直直向前走想看看窗子破得如何。

    「喂!喂!」青嵐緊張地直喊,「我們還沒洗好!連褲子裡也都是濕的還沒換!現在看完了還不快走!」

    「噢……這樣呀……」姑娘有些狐疑地向青嵐瞧了瞧,只見他額上冒了汗,一臉做賊心虛的模樣。

    「順著這路到大廳找林老爺嘛!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青嵐哇哇大喊,想趕跑姑娘。

    「那我先走了,記得到大廳。」姑娘臨行前仍不忘睜大杏眼盯著青嵐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檢查了好幾遍,他的舉動實在太可疑,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慢走,不送!」青嵐擋在破窗前總算鬆了口氣,「好險……」

    不過這青嵐真是色膽包天,這廂姑娘前腳才走,那兒色心又起,方才差點就看到的那個東西還記在心裡,總覺得沒見到便是不甘願,因此這傢伙再度轉回身,透過那破的已不能稱為『偷窺』的大洞向裡頭望去。但……咦?怎麼浴盆裡已沒了佟允的影子,他跑哪兒去了?

    「到哪兒了?」青嵐左看右查,這屋子裡哪兒來的佟允,難不成洗好了?

    「你在看什麼?」又來了聲問句,而這一次還附帶一股香味湊近青嵐的鼻子。青嵐轉頭一看,竟然是佟允帶著疑問表情正向著他靠來。

    被偷窺的主角正已只能以幾公分計算的距離向自己而來,青嵐忍不住大喊了聲:「哇!」隨即再度擋在那破窗前緊張得直說:「你……別過來!」

    「幹嘛?又發什麼神經?」

    「叫你滾就滾!」青嵐扯了嗓子大喊,「別……過來!」

    「瘋子!」佟允抓了抓頭,一臉弄不清狀況的模樣。

    「糟糕!他如果看見窗戶上的破洞……」貼著窗子,青嵐在心中慌張地亂想,「不行!我不能讓他發現我在偷看……」

    打定了主意,青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湮滅證據,立即弓起手肘向後一頂!

    「啪啦!」

    紙窗不只破了大洞更倒出了窗框,直接了當地墜進了屋子裡。這樣可好!再也沒人會追究為啥佟允洗澡的房間窗子上竟然有個大洞,也沒人追究為啥青嵐要死命擋在洞前張牙舞爪地不讓人靠近,總之窗子壞了,死無對證!

    「你……真的瘋啦?」讓窗子砸下的聲響下了一跳的佟允楞了一楞又向後退了兩步,但偏了頭想了一想卻又向青嵐跨步走去,嘴中則說:「白癡嵐,乖乖,我帶你去看醫生,不怕,很快就好了,不要怕哦!」

    「我又沒病!」讓佟允當成失智兒的青嵐臉上青筋暴起了幾根,轉身便跑進屋子,嘴上則嚷嚷著大喊:「別偷看我洗澡!」

    「誰要看你洗澡……」佟允站在原地抓了抓頭髮,「沒胸又沒屁股的,我又不是變態,幹嘛要看你洗澡?」

    這變態一說不偏不倚地正好擊中青嵐跳個不停的心臟,那麼……他果然是變態,竟然偷看沒胸又沒屁股的佟允洗澡……救命呀!他的一世英名,他的風流多情,原來只是個變態嗎?

    微微帶著點垂頭喪氣,腦子裡不禁胡思亂想的青嵐緩緩脫了褲子跳進浴盆,有些變溫的水洗來有點沒勁,冒不出熱氣的澡盆簡直像潭死水,上頭還飄著佟允方才弄出的肥皂泡沫,透明中混著點白濁,很明顯地這是佟允泡過的洗澡水。

    雙手盛了點溫水拍擊上臉頰,嘩啦一聲,連頭髮也給濕透了。

    「呼……」從水中透出呼吸,整個人靠躺在浴盆邊的青嵐正轉著腦子想著,他究竟是怎麼了?這樣古里古怪地連自己都搞不清原因,也不過就是那個討人厭總是和他作對的佟允,怎麼會有這般在意的心情?更何況他們都是男的!

    剛才還坐在這個浴盆的人是佟允,方才引得他忍不住偷看的也是佟允,不久前讓他臉紅心跳呼吸困難的還是佟允,而讓他戳破窗紙,推倒窗子的依然是佟允,也不過是個簡單動作,在水中撥著水花,在身上擦著香皂,在臉上撫著毛巾,這些他自己也會做的動作,為啥換成佟允就覺得好想一窺究竟。

    好想看他拍著水花,好想自己變成那塊香皂和他來場親密接觸,這樣搓呀搓地,感覺一定很不錯,就好像在阿土的背上那樣蹭呀蹭的,隔著一層衣物便能有那種好似飛在空中的快意,如果直接貼在一塊呢?光是在腦子裡想便忍不住興奮!

    現在正浸泡著溫水方才也泡著佟允,如果他早個幾分鐘說不定兩人正坐在一塊替對方搓背……

    噗!

    忽來的一陣暈眩,青嵐沒個預警只覺得腦子一熱,天地一轉,像道血箭般地,鼻血噗嚕嚕地竄出,水面上立即染了一片血紅。而看著那逐漸變色的溫水,青嵐手足頓時慌亂,忍不住高喊了聲:「哇!」

    「幹嘛?」聽著房子裡的怪異聲響,佟允湊過了身子,探頭在剛才讓青嵐打翻的窗子向裡頭望去,「白癡嵐,發生什麼事情?」

    聽了佟允的聲音,青嵐回頭一望只見他竟向自己看來,而這做賊心虛的傢伙趕緊又轉回了頭,捏著鼻子說:「沒事!沒事!不是叫你不准偷看我!」

    「誰要偷看你!」佟允哼了聲,離開窗子,「狗咬呂洞賓!」

    「你滾了沒?」對背著佟允見不著他目前狀況的青嵐大吼!

    「走了啦!才不想看你,一身肥肉!」佟允沒好氣地說。

    沒加反駁的青嵐只是僅僅將鼻子捏住,再把溫水灑在臉上企圖趕緊清洗他因為胡思亂想而噴鼻血的證據,但他可忘了那一盆染紅的洗澡水可難以處理,若讓收拾的人看見了可怪不得人家會怎麼想像。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青嵐趕緊爬出浴盆打算立即離開現場當作什麼也不曾發生,但才踏上地板卻發現方才因為噴得太激烈,不止浴盆裡,連地板上也一點一點地血色小點,這水帶著點淡紅還勉強可以掩蓋,但地上那些紅色的點點可怎麼看都像鼻血灑過的痕跡,青嵐盯著那些紅點在心裡暗罵。

    從浴盆裡撈了點水灑在地板上,光著身子的青嵐拿起了自己脫下的濕褲子努力擦著地板,擦呀擦呀,洗完了澡還得出賣苦力幫人家擦地板,這是男主角嗎?說不定他真的比較適合演採花賊!

    好不容易把證據全清理完,正擦汗呼氣的青嵐卻又聽到外頭佟允催促地大喊:「喂!你是洗好了沒!這麼久!」

    警覺般地向後一望,嗯!佟允是隔著門喊的,不是透過窗子向裡頭往來,鬆了口氣的青嵐張口則說:「好了啦!催什麼!」

    「快呀!我等你!」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佟允的聲音聽來似乎在笑,好似真得非常期待青嵐走出房子與他會合,這樣的聲音聽在耳裡讓青嵐不自覺地也笑了出來,而到底在笑什麼,他自己可也說不明白。

    丟開那又濕又髒的衣服,青嵐拿起了早放在一旁的換洗衣物,心情愉悅地展開一看!

    「哇!」再度忍不住大吼,青嵐完全無法相信他眼前所看見的,這是什麼?

    「怎麼啦?」佟允的聲音再次從屋外響起。

    「你……你……」青嵐紅漲了臉,顯然是氣極了,「這是什麼!你留這什麼衣服給我!」

    「嘿嘿……」外頭佟允可笑的得意,「不就戲服嘍!」

    「這是女主角的衣服!」青嵐大吼!

    「演戲嘛!有什麼關係!」佟允在外頭抱著肚子猛笑。

    「女主角可以女扮男裝,男主角也能男扮女裝!」佟允努力耍著嘴皮子。

    「可惡!可惡!可惡!」明白了佟允方才為何如此期待他出去和他會合,分明就是為了看他穿女裝的笑話!

    「不然你可以不穿呀!」說風涼話的佟允可輕鬆自然,「看你夠不夠膽子嘍!」

    向下看了看自己,雖然說一向對自己的身材非常自傲,但……叫他什麼都不穿在路上閒逛……還不如殺了他吧!

    含著淚,忍著痛,青嵐穿上了屋裡頭唯一一套能穿的衣褲,現在的他總算明白為啥佟允對於扮演女主角這麼反感,叫他一個大男人穿女裝到處跑實在讓人覺得……好難為情、好尷尬、好怪異。

    「你是好了沒!快出來讓我看看你的『男主角』扮相!」笑得合不攏嘴的佟允可不放過任何一個取笑的機會。

    「笨蛋!給我聽好,你敢笑我就扁死你!」摸上門把,在走出屋前青嵐先使出恐嚇招數。

    「這有什麼好笑,不過是衣服嘛,穿麼還不都一樣!」言下之意其實擺明勒非笑不可。

    深呼吸了幾口,我們的最佳男主角終於推門……

    「噗!」幾乎同時,在青嵐走出門外的那一瞬間佟允噗地一聲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還不時傳來他大笑著說:「哈……哈……死人妖……你真得好像人妖……哈哈……白癡嵐是人妖……哈哈……」

    青筋暴起,這時候的佟允不但沒讓青嵐有臉紅心跳的反應,反而有種想一拳扁死他的衝動,「笨蛋!叫你不要笑你還敢笑!」

    「敢穿就不要怕人笑……」佟允從地上爬起,嘴仍是閉不攏,「哈……這麼醜的人妖還是第一次看……」

    「可惡!」一個箭步衝向佟允,伸手一抓便抓著了他的領口,青嵐大吼:「把衣服還我!」

    「不還!我就是不還!」吐了舌頭,好不容易搶到的男裝,佟允才不交出來呢!

    「我看你還不還!」伸手撥了佟允的腰帶,青嵐像瘋了似的強脫佟允的衣服。

    「喂!你幹嘛!」緊緊抓著身上衣服的佟允大喊,「這樣會破!」

    「還我!還我!」氣極了的青嵐才不管破不破,總之他若沒得穿最好別人也沒穿!

    「白癡嵐……放開……」努力扭打著,佟允拼了命想逃離現場,但敵不過正在氣頭上的青嵐,不過幾分鐘便給推倒在地,衣物給脫了一半。

    就快得逞,青嵐手上動作可更加神速,不一會兒連褲子也讓他拉了一半,而掙扎的快沒力的佟允仍不死心,手腳依然拚命地揮動,踢打著壓在身上的青嵐。

    「喂!你們兩個,在排練強暴戲嗎?」忽然,那個總是讓青嵐火大的聲音又來了,「有時間晚上再練吧!先去找林老爺把戲演完好嗎?」

    聽了打採花賊姑娘的聲音,兩人都停了下來,原本便面朝向上的佟允不需轉頭,而壓著他的青嵐則回頭看著姑娘。

    「你們堅持要先練習強暴戲嗎?」姑娘眨了眨眼。

    「我們才不是在練習強……」微微地紅了臉,佟允說。

    讓姑娘一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和佟允的姿勢有多尷尬,兩人貼著身體,而自己的腿正夾在佟允被強行向兩旁分開的雙腿中,各被褪了一半的衣服和褲子露出才洗完澡香噴噴的皮膚,那兩顆一直引他遐想的櫻桃正抵在自己嘴前,只要再向前湊近一點便能一口吞下,想著想著一股熱氣忽然衝向腦門,青嵐鼻前頓時一燙!

    這可是有發生了什麼?第二次鼻血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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