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母女總是連心的,就算是生氣杜梅不懂事,王琳還是會擔心她,在林家坐立不安地呆了兩天,到了傍晚,王琳實在是呆不住了,想回家看看,誰知道還沒出門呢就扭傷了腳,後來林南乾脆自告奮勇地替她到杜家看杜梅。
誰想到一走到她家的小區門口,就看見杜梅一個人從小區裡出來,跟著她來到燈紅酒綠的酒吧街,誰知道這裡的人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把她給跟丟了,酒吧街魚龍混雜,她一個女孩子萬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在一開始時就攔下她,林南開始一家一家地找,每進一家,裡面群魔亂舞似的混亂都讓他的憂慮加深一層,杜梅千萬別出事,否則他王阿姨跟老爸的第二春就算徹底毀了。
「小帥哥一個人呀?」就在他找得焦頭爛額時,一個不知道是因為喝醉了還是嗑了藥的衣著暴露的女人從後面猛地摟住了林南。
「請你自重好不好?」生平沒見過這種陣勢的林南強自鎮定地說道。
「自重?什麼是自重?」
「自重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你馬上放開我!」林南使盡全身的力氣掙脫開她。
「男女授受不親?噗……小弟弟,你斷奶了沒?哈哈……太好笑了,你們聽見他說什麼了嗎?男女……哈哈……」紅衣女人笑得幾乎要岔氣。
「無聊。」林南幾乎是從頭髮絲紅到腳後跟,好不容易擺脫這個女人,林南看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喝得爛醉的杜梅,被一個穿著侍者裝扮的人抱了出來,杜梅抱著那個侍者的脖子,傻乎乎地不停地笑,連自己無意中被人吃了無數的豆腐都不知道。
「你在幹什麼?」
「什麼?」那個侍者剛反問了一句什麼,就被人一拳打在下巴上,手裡的女孩也被硬生生扯了過去。
「你幹什麼?」如果不是他抱著個累贅,加上沒防備,就眼前這個長得跟弱雞似的小白臉,怎麼可能打到他?!
按著自己的下巴,王磊暗叫倒霉,他為什麼會說認識這個女孩呢?可是又不能不管,她應該是王蕾最好的朋友,她要是在他的酒吧裡出了什麼事,王蕾就有了跟他吵的把柄了。
吃力地抱著杜梅出門,這個女孩真沉,抱著他脖子的手像是上吊的繩子一樣的勒人,讓他幾乎要窒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孫子」一副見義勇為狀衝了過來,給了他一拳。
「流氓!你給她喝了什麼?」
「你罵誰流氓?」一把攢住了「弱雞」的衣領,王磊吼道。
「我罵你。」面對比他高了半個頭,肌肉賁張的王磊,林南仍不甘示弱。
「你們在幹什麼呢?!」被王磊暖昧不明的一通電話嚇掉半條命又窩了一肚子火的王蕾,放下電話就打了個車直奔酒吧街,沒想到剛走進街口沒幾步遠就看見林南扶著杜梅跟王磊對恃,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都湊到一塊兒了。
「你怎麼才來?!」一見到王蕾出現在這兒,王磊吼道。
「你怎麼來了?」林南也非常的驚訝。
「你以為我身上插了翅膀了嗎?!」把爛醉的杜梅扶到自己身邊,王蕾深覺眼前一面混亂的場面不是她能理得清的。
「王磊,過來幫幫我。」在林南跟王磊之間,她還是對王磊比較熟悉,再說她也不知道林南跟杜梅是什麼關係,如果他把杜梅在酒吧裡喝個爛醉跟王磊在酒吧打工的事情報告給了學校,杜梅跟王磊就毀了。
「他是王磊?」對這位學校的風雲人物林南還是有耳聞的,對王蕾跟王磊的關係他也不是一無所知,他對王磊的態度緩和了些,「我是林南。」
「你先扶著她,你,不是要見義勇為嗎?替我看著她們兩個,我去叫車。」沒有聽王蕾的話過去扶杜梅,對林南的自我介紹也充耳不聞,王磊跑去截車。
「他……」
「他就是這樣。你認識杜梅?」其實從杜梅特別不喜歡他的反應來看,這兩個人應該是認識的,有什麼過節她就不知道了。
「她是我爸爸女朋友的女兒。」林南也不知道這麼解釋他們的關係王蕾能不能聽懂,不過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哦。」
沒有幾分鐘,王磊就把車叫來了,讓王蕾先上車,他把杜梅塞進去靠在王蕾身上,「你,叫林南吧?學生會長?把他們送回家。」
「你叫王磊吧,在酒吧打工你還是A中第一人,我也記下你了。」對王磊近乎於霸道的命令並不以為忤,林南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我的手髒。」A中的人包括王蕾在內幾曾給過他好臉?他冷臉對他也許他還能讚他一句坦白,這樣熱情禮貌到虛偽的程度,只能讓他覺得噁心。
「那好吧,下次有機會我會好好會會你的。」頗有深意地看了王磊一眼,林南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
「那咱們後會有期了。」王磊冷笑道。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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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點多一直忙到快十二點,酒吧裡的客人越來越多,掃了一眼時鐘,王磊將一些粗重的不適合女孩子搬的東西提前搬到位,又收拾了一下倉庫。
剛收拾到一半,就聽見小蘭在外面喊:「王磊,喬姐讓你走之前上二樓去一趟。」
「知道了。」上二樓?來了這兩天,除了看見喬菲上過二樓,他基本沒看見過別人上去過。
收拾完東西,換回自己的衣服,王磊將今天收的小費跟喬菲提前發給他的工資放進自己的牛仔褲口袋裡,用手抓兩把有點亂的頭髮,上了掛著「閒人免進」的牌子的二樓。
其實說是二樓,也只不過是一個閣樓罷了,因為要節省空間,樓梯設計得比較陡,上去之後就是一間很普通但很整潔的房間,鋪著格子床單的單人床,線條簡單明快的梳妝台上只擺著一些簡單的保養品,靠窗的位置上是鋪著格子桌布的小圓桌跟配套的一對椅子,喬菲就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喝著茶。
「過來坐。」看見他上來了,喬菲指著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不知道。」謹慎地坐到喬菲對面的位置,王磊發現,坐在這裡可以對藍月酒吧門口發生的事一覽無遺。
「你很喜歡賽車?」
「還好。」
「還好就好,來跟我下樓。」喬菲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裡說著要他跟她下樓,卻沒有往樓梯口的方向去,而是到了閣樓的另一頭。王磊這才發現,原來閣樓這邊有一個單獨可以上下的樓梯。
跟著她走下樓梯,一直下到酒吧街的後巷,比起前面的燈紅酒綠,酒吧的後巷只能用髒亂差形容。
「開這個門。」指著酒吧後面的鐵製捲簾門,喬菲把一把鑰匙交到了王磊的手裡,王磊打開了門,喬菲先走了進去,打開燈。
這間倉庫裡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摩托車配件跟各種防凍液潤滑油,品種之全,擺放之嚴謹,與專業的車行相差無幾,目之所及,最顯眼的就是正中間擺放的蓋著防塵布的摩托車。
「這裡是我的私人倉庫,你的那隻怪獸就被放在這兒。」走到那輛蒙著防塵布的摩托車前,喬菲掀開了防塵布。
「X4……原來怪獸是被放在這個地方。」王磊在收拾倉庫的時候就覺得就酒吧的面積而言,倉庫好像平白少了一塊,沒想到是這樣的,喬菲說她喜歡賽車,他原來以為不過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她還真是內裡的行家。
像是被魔法吸引的異教徒,王磊走到怪獸跟前,撫摸著久違的老友,發現車身上的傷已經被完全修復,里程表卻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有三百公里左右,看來是自那晚之後,就基本沒有人騎過它。
「該換油了。」真是可惜呀,一輛好車沒人騎乘,也沒人保養,要知道磨合期最要緊就是三次換機油,好將磨合產生的微屑排出,現在這隻怪獸連一次油都沒有換。
「哦,你說換哪一種比較好?」喬菲指著架子上琳琅滿目的潤滑油說道。
「SG級別以上的油,各種品牌如嘉實多、BP、殼牌、美孚、統一、崑崙都可以。」從架子上取下來一桶美孚的潤滑油,王磊一轉身卻看見喬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該死,能把各種配件準備得這麼全的人,怎麼可能不瞭解關於潤滑油的知識。
「黏度呢?」
「現在是夏天,20W40、20W50都可以。」這個女人考人有癮。
「所以你現在挑的是對的,換油吧。」
王磊將發動機裡的油倒出,注入新潤滑油,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利落而熟練,喬菲則渾然不在意地擺弄著手邊的零件。
「你也看到了,現在它只跑了三百多公里,磨合期剛開始而已,我又懶得一點一點地伺候它,以後這輛車就交給你了,你上下班的時候順便替我磨合了,上班的時候把車放回這裡,需要換油什麼的就到倉庫裡來換,加油的話拿發票拿過來我給你報銷。」
「呃?」王磊愣了五秒,磨合期的車像是剛出生的孩子,試問哪個家長又願意把剛出生的孩子交給陌生人帶呢?帶出毛病這輛車就算是廢了一半,「你信我?」
「我知道你是愛車的人。」
「好吧,過了磨合期我一定交回一輛好車給你。」
「一言為定。」把車鑰匙跟倉庫的鑰匙一併交給了他,喬菲像是擺脫了天大的麻煩一樣打著呵欠走了。
握著鑰匙,王磊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奇怪的陷阱裡,井口的種種誘餌都是他無法拒絕的,只是目前還不知道陷阱裡到底有什麼。
不過他一個又窮又沒錢的窮小子,身上還有什麼可以讓人圖謀的?想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的人,算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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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這些天悶壞了吧?」王磊一邊低聲跟怪獸說著話,一邊預熱摩托車。三分鐘後,新注入的潤滑油到了各個零件的表面。
「嗡……」一陣熟悉的摩托車引擎聲傳來,王磊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是BMWKl200S引擎聲,他在網上跟現實中都不只聽過一次,黑色旋風。
騎乘著怪獸,王磊跟著那引擎聲一路跟到了盤山公路,說也奇怪,因為在磨合期,王磊並不敢加快速度,黑色旋風卻也沒有加速擺脫他,卻像是在故意逗引他一般,走走停停,見到他跟上來就加速,他被甩掉就減速或乾脆停下來。
到了盤山公路,黑色旋風卻忽然消失了。王磊在路上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就在他有些茫然時,黑色旋風忽然如同鬼魅般出現,從王磊上方的上坡路以不低於一百五十公里的時速直衝而下。
「呵。」注意到他的目標是自己,王磊緊急往旁邊一拐,險險地避過,意識到黑色旋風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向自己挑釁,王磊的火氣早已經壓不住,對著停在自己對面的黑色騎士比了比中指。
黑色騎士指了指下山的路,向他伸出了挑戰的手勢。
「好。」盤山公路是柏油路面,轉彎非常的多,其中尤以他們所在的下一個轉彎處的「之」字形轉彎最為凶險,一年下來不知道發生過多少起車禍,王磊上次摔車也是在『之』字型的轉彎處。
現在王磊的怪獸在保護引擎的前題下,最高可以跑六十公里左右,比速度不可能是黑色旋風的對手,而下山路段最重要的不是速度而是技巧,黑色旋風把他引到這裡再來比賽,也看得出他還算有運動家的精神。
同時掉轉車頭,轉上山的姿勢為下山,兩輛摩托車一前一後地發動,排在前面的黑色旋風,一馬當先衝在最前,王磊緊跟而下。
路燈在身後飛馳而去,留下的淡淡黃色光影,耳邊除了風聲就是引擎的轟鳴聲,王磊將身體壓到最低,控制著車的平衡,目光緊盯著前方的對手,近點,再近點……就在他以為要追上的時候,黑色旋風一個漂亮的轉彎,加速……甩開了他。
在引擎磨合好的情況上,本田X4尚不是BMWKl200s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隻怪獸還在磨合期,王磊在比賽到一半時,就知道自己毫無獲勝的希望,可是天生不服輸的蠻勁發作,誓死跟他拼到底了。
比賽結束時,黑色旋風領先了王磊整整三分鐘,當王磊下山時,黑色旋風已經在盤山公路的路口等著他了。
「你還差得很遠。」見王磊追了過來,黑色旋風模糊的聲音從頭盔下傳出,伸出小拇指向他揮了揮,黑色旋風像是完成了今晚所要完成的最重要的任務,「羞辱」
他的敵人,朗笑著離開。
「MD!@#$%&*……」王磊望著黑色旋風的車屁股,一連串的髒話脫口而出,把黑色旋風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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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喝醉的時候怎麼那麼不知恥,自己抱著王磊的脖子不放的片段在腦海中閃過,杜梅整個人從床上蹦了起來。
「哎喲。」好硬的床板,肯定不是她的席夢思,按著酸痛的腰睜開眼,杜梅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頭頂上的天花板是那種石膏的,但因為年代有些久遠而發黃,在天花板跟牆的連接處,牆皮有一條蛇一樣的裂紋。
「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兒呀。」
「我住的地方。」王蕾遞給她一杯水。
「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吧喝酒了?」昨晚的事情在腦海裡一一重溫,杜梅覺得自己昨晚做許多事都跟夢遊一樣。
「王磊打電話告訴我的。」王蕾對她沒什麼好臉色,她真是太任性了,如果不是昨晚她誤打誤撞進了王磊打工的酒吧,而是進了別的……會出什麼事王蕾連想都不敢想,「你昨晚太任性了!」
「你還在乎我會不會出事嗎?」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呢?跟學生會長單獨呆在學生會辦公室,在談什麼偉大的公事?」
「我們只是在閒聊,光明正大的,你一跑反倒變得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姦情一樣!」杜梅以為關於那天的事她不生氣嗎?她都快氣炸了。
「你們沒有嗎?別人不瞭解你我瞭解,你是那種跟陌生人也能談笑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說我跟林南是陌生人了?」
「你跟林南不是陌生人,你跟我說過嗎?」
「你跟林南的關係你跟我說過嗎?」
「我頭痛,我回家了。」
「你走吧!」看著她從單人床上翻身而下,王蕾的心跟針刺一樣的痛,她跟杜梅還沒有這麼激烈地吵過架,她一直以為她們的友誼沒什麼能動搖……
站在冰冷的地板磚上尋找著自己的涼鞋,可是卻怎麼也找不見,杜梅覺得自己簡直是太委屈了,一屁股坐回床上,哭了起來。
「你哭什麼?你以為我不想哭嗎?」她委屈,難道她就不委屈嗎?王蕾的眼淚也被她勾了出來,「昨晚我聽見你在酒吧裡喝醉了,打了車就往酒吧街趕,一路上快急死了,你怎麼那麼傻?一個人跑去喝酒!?」不肯像她一樣傻乎乎地哭,王蕾抓起床上的布娃娃用力地往床上砸!
「嗚嗚……這布娃娃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不許砸!」杜梅一邊哭一邊搶她手裡的布娃娃。
「我就砸,你送給我了就是我的了,我隨便砸!」兩個人帶著哭腔搶奪著布娃娃,搶著搶著不知道誰先鬆了手,兩個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地下抱著布娃娃哭。
「喂,喂,你們兩個在演瓊瑤戲呀?」站在門口看了半天實在看不下去的王磊皺著眉頭說道。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一肚子的邪火正不知道找誰撒呢,王蕾從地上跳起來,指著他吼道。
「我不出去!」死丫頭最近是翻了天了還是想怎麼著!
「出去!出去!出去!」王蕾拿著布娃娃當武器趕他出去。
「瘋丫頭!你以為我真怕你呀!」用力奪過她手裡的布娃娃,扔到牆角,王磊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丟到床上跟杜梅做伴。
「王磊,你要耍橫到外面耍去!」從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場,王蕾一骨碌坐起來,繼續跟王磊對恃。
「你!」好男不跟女鬥,她要是個男人早被他打個半死了,努力壓住自己的火氣,他來這兒是要幹什麼?MD!被這死丫頭一氣差點兒忘了,「蘇媽媽叫你們下去吃飯。」
「呵呵……」這是什麼情況?不知道為什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杜梅就笑個不停,一直笑得王蕾跟王磊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她。
「王蕾,王磊,你們兩個吵架……還動手……太好玩了,跟在學校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杜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以為你們吵架的樣子就不好玩嗎?」正說著,王磊不覺也笑了起來。
「一對傻蛋……噗……哈哈……」太好玩了……剛才他們三個是怎麼了……被這兩個人傳染,王蕾也笑了起來。
樓上是怎麼了?被二樓的笑聲引來,蘇媽媽莫名其妙地看著笑得像是中了彩票一樣的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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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是不是出了很大的醜?」被至少十雙帶著暖昧笑意的眼光盯著,杜梅覺得自己忽然變成了動物園裡的猩猩。
「不是很大的醜。」王蕾瞟了一眼王磊,後者正在大口喝粥大口吃包子。
「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歡王蕾姐姐?」坐在杜梅對面的小毛頭甲在偷笑了很久之後問道。
「什麼?」杜梅瞠目。
「你昨天在院子裡喊,我喜歡你王『蕾』。」真是的,喜歡就喜歡吧,叫得那麼大聲,怪不好意思的。
「噗……」王磊被一口粥嗆到,嘴裡的粥跟包子像是子彈一樣的噴了出去,「咳咳……王蕾沒想到你……」王磊漲紅了臉拚命地咳……早就知道女生們的友誼有的時候會變質。
「白癡。」王蕾白了他一眼,腳輕輕抬起,重重「落」在王磊的腳上。
「你幹嗎踩我?!」王磊一時激怒,看到坐在主位的蘇媽媽的臉色時,火氣又像是被刺破的氣球一樣蔫了下去。
這邊的杜梅,羞愧得都快要埋進桌子底下了。她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
「好了好了,吃飯時不許說話。」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蘇媽媽敲了敲碗邊,飯廳裡總算淨了下來。
但是沉默的表相下是波濤洶湧,王磊跟王蕾努力練習如何用眼光殺死對方,杜梅努力縮起自己的身體好讓自己的目標變得小一點,一群小毛頭笑嘻嘻地在他們三個人之間看來看去。
「我要尿尿……」最小的孩子打破了沉默。
「我帶你去。」蘇媽媽放下碗,抱起她,往樓梯口旁的洗手間走去,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外,沉默的表相不再平靜。
「我,我,我,我吃飽了。」杜梅放下筷子,天啊,她怎麼出了這麼大的醜,王磊對她會是什麼印象。
「我送你回去。」王蕾又用力瞪了王磊一眼。
「還是我送她吧。」王蕾這丫頭要是搞起來什麼什麼戀就毀了,總算她叫過他一聲哥,他不能看著不管。
「不,不用了,我知道,知道路,你知道的……」杜梅站了起來,腿不小心碰到桌角,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沒關係,我沒關係,誰都不用送我。」杜梅一邊揉著腿後退一邊說道,她簡直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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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個同學她……」傍晚時分,對吃早飯時發生的事越想越不對,王磊在院子裡繞了兩圈後,「一不小心」繞到了正坐在門前納涼兼看書的王蕾身邊停了下來。
「她也是你同學。」王蕾看也沒看他,將書翻過一頁。
「高中生還是努力學習比較好,就算是女同學也該保持點距離。」早飯後一想起王蕾的事,王磊的消化就有點不良,隨手抓過一個小毛頭拷問了一遍昨晚的事之後,消化就更不良了。
「白癡。」王磊怎麼越看越像白癡。
「你說什麼?我是為你好,如果不是你叫過我一聲哥我才懶得理你。」今天王蕾看起來跟平時有點不太一樣,梳成馬尾的長髮好像挺直挺順挺精神的,皮膚也不差,沒有一顆痘痘,眼睛挺大的,當然戴了眼鏡就不大了,嘴巴還行,不大不小的,不過今天怎麼看起來特別的潤,她肯定是偷擦唇膏了,她五官組合起來好像挺漂亮的,怪不得連女生都對她……
「你是大白癡。」王磊平時也不傻,遇到感情的事怎麼跟白癡似的,估計這方面的智商還停留在幼兒園時代,不過王蕾不打算告訴他昨晚杜梅是在跟他表白,此王磊非彼王蕾,她有義務保持她好朋友的純潔。
「你才是白癡,潤唇膏有什麼好塗的。」害得他有一秒鐘想入非非了,對她想入非非,簡直是比他對男人想入非非更難容忍的事,她明明是那麼討厭的傢伙。
「神經病!」王蕾合上書,決定不再跟神經病聊天。
「你才是神……」被定時的手機嘟嘟叫了起來,該死,上班時間到了。
一邊氣得跳腳一邊往自己放摩托車的地方走,半路上他早飯後拷問過的小毛頭甲拉住了他的褲腿,「小石頭哥哥,那個姐姐早晨跟王蕾吵架的時候,一直在說林南什麼什麼的,林南是誰呀?」記性顯然不錯,偷聽技巧也很好的小毛頭把早晨聽到的所有對話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林南……」昨晚那張小白臉的臉從腦海裡晃了出來,怪不得他覺得這個人很討厭,事實證明他果然很討厭。
「你跟林南是什麼關係?」王磊對著王蕾的背影喊道。
「你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