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雅致的個人包廂內飄揚著悅耳樂曲,空氣散發著陣陣誘人食指大動的飯菜香,服務生將飲料、餐具都準備妥善後,舉態優雅的退出包廂,還給客人們一個安靜的空間。
善大海一雙眼在辛衡及寶貝女兒身上來回打轉,女兒繃著臉不發一詞,辛衡唇邊含笑的啜著熱茶,抬眼迎上他的打量。
「善伯伯,菜都上桌了,您不開動嗎?」辛衡有禮客氣的詢問。
善大海拿起筷子,似在打探什麼的目光在善晴身上流連下去,惹得她不快的橫眉瞪眼。
「看什麼?」
「沒什麼。」善大海不意然碰了一鼻子灰,垂首沒一會兒,又抬頭左右看著辛衡及善晴。
善晴心情不悅的一拍桌,「老頭,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不是你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商量,我才不會來!」
「我看你是因為辛衡的關係才來的吧……」善大海神情哀怨的嘀咕了句。
「你說什麼?」善晴一挑眉,目露凶光。
辛衡悄悄的挑起眉角,一雙沉靜的眼,不動聲色的輕輕掃過善大海略顯焦躁的面容,不發一詞的彎起唇角,勾出一抹淡笑。
「親親,沒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善大海急急喊冤,趕忙討好的舀了碗熱湯遞上前,「唉!一陣子不見,你好像憔悴了點,來,喝點人參雞湯,我特地吩咐廚房幫你熬的。」
善晴睨了雞湯一眼,「放著吧!我沒心情喝。」
「沒心情?」善大海臉色一變,「親親,是不是該死的狗仔隊還纏著你?這事兒就交給我辦……」
「你要是辦得了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我會上報、上雜誌嗎?」提起他龐大的惡勢力,善晴忍不住翻舊帳算仔細,「聽說您老在事情爆發後,就跑去跟我上司施壓是吧?」
「親親……」親親的笑容怎麼看起來有點可怕,「是這樣的,爹地是心疼你啊!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好做那種出生入死的工作?你也該為我這個疼你、愛你的爹地想想嘛!我會很擔心你的……」
「不必了!」善晴板著臉,「這些年我還不是在做這種出生入死的工作,我死了沒?」
「呸呸呸!親親,別咒自己,你可是我的心肝,爹地絕對不要你死!」
「呸呸呸!現在是誰咒誰,你不咒我就不爽是吧?」
辛衡不疾不徐的在他們父女碗中挾進了菜肉,未將他們父女倆的小爭執放在心上,露出淺淺笑容鼓動著:「善伯伯、善晴,別辜負廚師準備的一桌好菜,快吃吧!要爭執、吵架可以等等。」
善晴看了他一眼,視線迅速調離,雙頰不禁掠過赧紅之色,沒有回嘴的乖乖低頭吃飯。
「啊--」看到此景的善大海終於忍不住爆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善伯伯,你怎麼了?」辛衡咧齒一笑,關心探問,「高血壓發作了嗎?有隨身攜帶藥嗎?」
「你這個臭小子!明知故問!」善大海忍俊不住的往辛衡那張笑臉瞪去,「你自己幹過什麼好事,自己明白!」
辛衡一臉無辜,「善伯伯,我不懂你指的是什麼……」
「你不懂才有鬼!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子,我就知道不該信任你!」
善晴把筷子往桌上一頓,臉色一沉,「老頭,你又發什麼神經!」
善大海凝眸注視著女兒,哀戚的扁起嘴,「親親,你竟然幫著外人罵我!我就知道女大不中留,人都還沒嫁過去,就一心向著人家了……」
「轟」的一聲,不擅隱瞞的善晴漲紅了臉:心虛的瞄了辛衡一眼,打死不承認的道:「你、你胡說什麼!」
「親親……」善大海垮下老臉,「你是我寶貝的女兒,把你交給辛衡照顧也是我的意思,但是我沒想到這一照顧就出問題了,嗚--現在親親還要騙我,我真是全天下最命苦的爹地了。」
善晴臉色青白交錯,顯得有些慌亂,「你發什麼神經!」
善大海臉色灰白的從擱置一旁的公事包內,拿出一疊照片,「事到如今還想瞞我,你們自己看看!」
善晴抓起被扔至桌面的照片,看著一張張辛衡出入她住處的照片,甚至還有辛衡離開她住處時強索吻的親密模樣。
她的臉色隨之丕變,將照片往桌面丟去,「這……這些照片是哪來的?」
辛衡一派自若的拿起桌上的照片,慢條斯理的一張換過一張看,唇邊始終掛著一絲淡笑,「攝影技術不錯,重點人物都拍得很清楚,背景就糊掉了……」
善晴一把搶過他手中的照片,氣不過的撕個稀巴爛,「你還有心情去評斷攝影技巧好不好,你看到照片都不會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辛衡解反問:「生氣就可以否認一切嗎?況且……我出入你家是事實啊!」
「你、你!」善晴指著他笑得燦爛的面容,怒不可遏,「你這個白癡!到底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這些照片擺明是偷拍的,除了狗仔隊,還會有哪個豬頭拍這種無聊照片!」
「這些照片對我來說,一點也不無聊。」善大海望著一臉憤憤不平的女兒,「親親,為什麼三更半夜你跟辛衡……」
善晴雙頰燙如火,狠瞪了辛衡一眼。
「我想知道你們是不是……是不是……」
「你很煩耶!」善晴倏地起身,賞了辛衡一記責怪意味濃厚的白眼,「反正,就是那回事啦!你要問去問辛衡!」
就見善晴轉身大步離開包廂,當門扉關上的那時,善大海一記凶狠眼神立即往辛衡身上掃去。
「你這小子給我說清楚!」
面對善大海的凶狠質問,辛衡處之泰然,「善伯伯,不過是幾張我出入善晴家的照片,你要我說清楚什麼?」
「你這死小子還不承認?孤男寡女在屋裡待了一晚,出門時還……還……」善大海不自在的清清喉嚨,「還親我的親親,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你們之間不對勁!」
「善伯伯,這一切不是你樂見其成的嗎?」善大海的心思他怎會不知,「你今天特地請我跟善晴吃飯,不外乎就是想要我給善晴一個交代,我看就連照片應該也是你請人跟監偷拍的吧!」
「我就說你這死小子是隻狐狸,親親可是我的掌上明珠,你別想吃乾抹淨不認帳!」親親的幸福就由他這個父親捍衛到底,「照片是一個狗仔記者賣給我的,他拍得我還比較中意,我請的那個技術就差多了。」
「善伯伯果然是狐狸中的狐狸。」面對善大海的逼迫,辛衡不以為意的掀掀唇,「不知何時開始,你想釣的就是我這條大魚吧!」
善大海毫不意外的咧齒一笑,「我早就知道,你這小子一定察覺到我的打算了。」
「不,我是在你為善晴挑林偉當丈夫時才猛然驚覺,這應該是你給的一個下馬威,要讓我知道,如果我不要善晴,比我好的男人大有人在,尤其是貪圖善家名利的男人多得是,多我一個不差、少我一個無所謂……」
「事實如此,我善大海的女兒不怕沒人要!」尤其他的親親長得又漂亮,怕啥!
「也是,不過善伯伯你就是要定我了,不是嗎?」善大海打他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豈會輕易放過他?
「叫你為親親的後半輩子負責,是理所當然之事。」善大海挑高眉角,從辛衡精光爍爍的雙眸讀出訊息,「難不成你想跟我講條件?」
「條件倒是不敢,只是現在有件棘手的事,需要善伯伯你的力量,我知道你跟內地高層的關係一向良好,所以……」
「要我擺平渡假村那檔子事嗎?」果然是得寸進尺的小狐狸。
「一切還請善伯伯多煩心了。」辛衡舉杯啜了口熱茶,潤潤嗓子,「若是渡假村可以順利進行開發,我一定會順從你的心意,給善晴一個交代。」
「結婚!」善大海拍了下桌,「我要的交代,就是由你負責親親的後半輩子幸福。」
辛衡微微一笑,欣然接受,「那有什麼問題呢?」
「你們都給我去死!」霍然一聲,善晴猛力推開門,臉色鐵青冷沉,「他媽的!我可不是貨品讓你們推來塞去,更不是讓你們兩隻狐狸拿來勾心鬥角的物品。」
「親親,你聽我解釋……」善大海沒料到她並未離去,一時慌了手腳,「爹地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你跟辛衡認識也好久了,我之所以縱容你跟他那麼親密,當然是希望他可以代替我好好照顧你……」
「呸!」整把怒火沖燒腦門,善晴失去理智,只想罵個痛快,「你們根本只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要我跟辛衡結婚?下輩子也別想!」
「怎麼可以!」善大海臉色一變,霍然起身,「你跟辛衡都那麼親密了,他不對你負責怎麼行?」
「靠!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沒有人會因為上一次床就負責一輩子的!」善晴雙瞳跳躍著簇簇光火,騰騰怒氣掃向仍一派自若的辛衡,「死辛衡,我不會跟你結婚!你要結就跟老頭結去!」
撂下憤然狠話後,善晴旋即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善大海一見,著急的催促著不為所動的辛衡,「你還不去追她解釋清楚?」
「善伯伯,你還不瞭解善晴的性子嗎?她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氣話當然也是說說就算了。」辛衡幽幽歎了口氣,「不過她性子一發作起來,也是沒完沒了,老婆要是跑了,我也是很傷腦筋的。」
聽到這話,善大海得意洋洋的笑開臉,「你這個死小子,真是愛慘我的親親嘍!」
辛衡徐徐起身離座,回以淺淺一笑,緩步走出包廂。
「媽的!」善晴憤憤不平的走向地不停車場,渾身被磅礡怒火所籠罩,「死老頭!死辛衡!居然把我當貨品交易,真是他媽的夠了!」
當她進入停車場時,卻遭到警衛攔阻,「小姐,你可以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他會為您服務。」
善晴臉色緊繃,火氣狂熾,「我有手有腳,想自己開車行不行?」
「可以、可以。」不想與吃了幾噸火藥的客人起爭執,警衛選擇妥協讓路。
善晴冷哼一聲,邁開大步伐往自己的愛車方向走去,當她準備打開車門上車時,發現引擎蓋上多了一個黑色物體及一把花束。
盯看著那把花束,腦中思緒暫時停止,待她回過神來,走上前翻看花束,不意外發現一張小卡片。
善晴呻吟一聲,「不會吧!」
又是那個神經愛慕者?
她的猜疑在打開卡片那一瞬間確認了,看著卡片上的文字,她不禁感覺一陣冷顫掠過心上,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這是一個驚喜,也是我第五次送花給你,記得我答應過你,等到第七次會給你一份禮物,現在我等不及了,我無法忍受和另一個男人分享你,你只能是我的……」
念完卡片上的情話,善晴老實不客氣的把卡片撕成碎片,往空中一灑,轉身朝著空曠的停車場大喊--
「神經病!下次你要是送花過來,我就扁死你!」
善晴吸了口氣,眼角不經意一瞥,發現引擎蓋上還有一個黑色物體,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小型收錄音機,上頭還貼著一張紙,指名她收下。
反射性的,她往左右探看一番,確定無其他可疑之人後,抓起小型收錄音機置於耳邊小心傾聽,發現沒異狀,於是按下播放鍵。
「嗯……」女子沙啞的嗓音從收錄音機中傳出,「不要……辛衡,我……我……」
「喀」的一聲,善晴急忙按下停止鍵,小臉如火一般燒燙,顯得驚詫下已,「怎麼會……怎麼可能……」
是哪個該死的偷錄這種錄音帶?
可以錄到這種錄音帶的除了親近之人,還會有誰?
難道是辛衡故意作弄她?
想到此,才剛消的火氣「轟」的一聲再度點燃,她氣極的對著停車場大喊--
「死辛衡!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是你幹的好事!快給我出來!」
「來了、來了。」甫搭電梯下樓的辛衡,電梯門一開,就聽見她氣急敗壞的叫喊聲。
他一副悠悠哉哉的模樣,讓善晴見了心頭火更熾,直接把小型收錄音機往他身上砸去,辛衡靈巧的側身閃過。
「去你的!你閃什麼閃!」沒砸中他,善晴直想用冒著熊熊烈火的眼神燒死他,「你他媽的有沒有一點良心?把我騙上床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幹這種下流事?」
辛衡被罵得沒頭沒腦的,見她氣呼呼的想砍人,咧唇一笑迎上前,「善晴,你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你這個壞蛋!該死的!天殺的!」見他露出無辜笑臉,善晴眼一瞇,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引擎蓋上的花束就往他身上砸,「你去死!」
辛衡一把抓住花束,視線在花束上繞了一圈,臉色微變,「這花是哪個男人送你的?」
「神經病送的!」
「神經病哪有我的好眼光。」辛衡將花束擺到另一輛車的引擎蓋上,眼神溫柔的盯視她緊繃的面容,「善晴,我有沒有說過,你連生氣都很美?」
「美你個大頭!」這個死人,一點都沒把她的怒氣看在眼裡,「我再信你的甜言蜜語,就不叫善晴!」
「我說的是真心話,才不是哄騙女人的甜言蜜語。」不顧她渾身散發的怒氣,辛衡張臂一把抱住她,任由她掙扎、捶打,「我知道你氣我跟善伯伯,但是你也不能全盤否認我們對你的愛。」
「這算哪門子的愛?」他的熱氣噴吐在耳畔,讓她心頭流竄過一股熱流,抗爭的動作也漸漸軟化下來,「你愛的根本就是老頭,你乾脆嫁給老頭算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花他的錢、動用他的人脈!」
「善晴,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誰跟你說笑話!」善晴象徵性的扭動了下,「沒想到你跟老頭居然達成共識那麼多年,就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我善晴又不是非你不嫁!」
「你不嫁我沒關係。」辛衡緊緊抱住她,不讓她有逃跑機會,「我娶你就好了。」
「去你的!」她掄起拳頭,狠狠往他側腹一撞。
「哎唷!」辛衡吃痛的哀叫,「你就算很生氣,也不要謀殺親夫啊!」
「死辛衡!都說不要嫁你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啊!」善晴掙開他的懷抱,見他吃痛按撫著側腹,一時心軟得急急追問:「你沒事吧?我不過是輕輕打一下……」
辛衡皺著一張俊臉,一副痛苦模樣,「你好狠的心……」
善晴撇撇嘴,大半的火氣因為他的哀叫聲去了大中,蹙起的眉宇夾著幾分憂慮,「你沒有怎麼樣吧!」
辛衡突地握住她伸向前的小手,朝她露出一抹邪邪的笑,長臂接著纏上她的纖腰,一個使力將她往懷中帶。
「終於抓住你了。」
「抓……」
「抓你個頭!」辛衡快一步搶白,笑嘻嘻的凝睇著她,「你的口頭禪我都背起來了,你的個性我比誰都清楚,你生氣不過是氣我究竟是愛你還是善家,對不對?」
「哼!」善晴朝他的門面大大冷嗤一聲,率性的撇過臉去。
辛衡拿她沒辦法的輕輕搖頭,低喚一聲:「善晴。」
「幹嘛啦!」善晴轉過臉,賞他一個晚娘臉孔。
未料辛衡的唇壓下,封住她噘起的唇,細細的親吻、柔情萬千的磨蹭,低聲乖哄:「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善晴睜眼對上他盈著情意的眼眸,腦子又開始不聽使喚的昏沉起來,他的眼像是帶有電力,總可以輕易奪去她的理智。
就這樣,她呆呆的點頭,迎上他熱烈的索吻,完全沉醉於唇齒相依間的親密感,所有的不愉快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這時,一道黑影緩緩靠近,投入於兩情繾綣的善晴及辛衡,並未發覺他的逼進,直到黑影高高抬起手中的球棒--
「砰!」
他毫不留情的重擊辛衡背部,歇斯底里的尖喊:「放開善晴!她是我的!不准你碰她!不准!」
突如其來的遇襲,善晴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辛衡身子癱軟倒地呻吟,她的世界和時間彷彿全都靜止,徒留一聲聲心臟鼓動迴響在耳邊。
心,漸漸痛了起來,她再度發現一件事實--
她不能失去辛衡!
一回神過來,善晴俐落的出手抓住偷襲者的球棒。
「混帳!你找死啊!」
竟敢傷害她最愛的人,擺明找死!
眼前陌生的男人看見善晴的怒容,反倒是呵呵發笑起來,「你……你終於肯理我了……你喜歡我的禮物嗎?」
善晴聽得沒頭沒腦,「你說什麼?」
「呵呵呵……」男子癡癡發笑,視線垂下觸及倒地的辛衡,眼神頓時丕變,伸腳踹了他一腳,「都是你!你不該搶走她!她是我的!我的!」
「去你媽的!」善晴倏地一把搶下他的球棒,反過來捶打他,「你敢打他?找死啊!」
男子挨了善晴的打,也不生氣,反而更加興奮的擴大笑臉,「打是情、罵是愛,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是愛我的……」
善晴這時才注意到眼前男子雖然生得一臉斯文相,但眼神卻狂亂得教人心驚,「你這個神經病!」
男子對她的怒斥置若罔聞,滿心、雙眼只容得下她,「你喜歡我送的花嗎?雖然我說要到第七束花才給你禮物,不過我實在無法忍受這個雜碎碰你……你是我的……」
善晴皺眉,從他的態度及言語中可以判斷他的精神異常,「我不是你的!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男子臉上蒙上點點傷感,隨即又振作起來,熱烈表白:「你是我的,我是最瞭解你的人,我一直都在注意你,還拍了好多好多照片……」
「你這個死變態!」善晴壓根不想理會他,眼神頻頻瞄向躺在地面上的辛衡,「辛衡,你有沒有事?」
聞言,男子臉色驟變,不顧善晴球棒在手,一個欺壓上前抓握住她的手腕,憤然逼問:「你為什麼不看我?他哪一點比我好?我比他還要瞭解你的一切,我還送花給你,你不喜歡嗎?我想你一定不喜歡,為了能夠更加瞭解你,我放了竊聽器在花束中,-?你卻讓我心碎了……」
「竊聽器?!」善晴雙眼瞪大,瞬間恍然大悟,「他媽的!那卷錄音帶是你搞的鬼!」
「我是這樣的愛你,捨不得碰你一根寒毛,你為什麼要這麼下賤?為什麼?」他抓住善晴的手腕,用力搖晃。
「放開我,你這個神經病!」善晴臉色未變的伸腳踢他的小腿脛骨。
「啊!」男子抱腿痛哀。
見受到重擊的辛衡強撐著痛楚坐起身,善晴的心一緊,氣惱的握緊球棒,憤怒的往男子身上招呼。
「你這個死變態!你送花、裝竊聽器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傷害他?」
男子蜷縮著身子,不斷哀叫:「不要打了,不要打我……我只是愛你,我沒有錯!」
「他媽的!誰要你的愛!你給我下地獄去!」
正當善晴打紅了眼,辛衡忍著背部的不適站直身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制止她的暴行,「別打了,再打下去,他會被你打死的。」
善晴手中的球棒落了地,主動抱住他,「辛衡--你沒事吧!」
辛衡忍著背痛,逞強回應:「沒事,不過是幾棍而已。」
善晴推開他,緊張的巡視他的背部,此時,聽到激烈聲響的警衛尋來,見到這等場面也傻了眼。
辛衡氣虛的交代:「報警吧!」
「我送你到醫院!」
顧不得後續狀況,善晴扶著辛衡上了車,心急如焚的駛著快車往醫院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