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揉揉惺忪的雙眼,枕邊人聶天昊像往常一樣失了蹤影,迷迷濛濛中她像似看到了電話……
電話?!她的神志立刻清醒,聶天昊果真實踐了他的諾言,她欣喜若狂的抓起話筒,不加思考地撥出腦海裡揮也揮不去的號碼。
電話已接通,嘟嘟作響,她興奮地等待對方接起電話。
自她搬進聶家後,她才赫然發現聶家上下沒有可以對外聯絡的設備,沒有傳真機、沒有電話,空有的是家電用品,瓦斯爐、電冰箱、冷氣、洗衣機……等,就算她想跟家人聯絡也沒辦法,以致她已很久沒聽到家人的聲音了。
但電話響了很久,一直沒有人來接。
難道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嗎?她不禁開始憂心忡忡。
「夫人,吃早餐了,你起來了嗎?」查姆輕叩房門問道。
「喔,我起來了,待會兒就下去。」她若有所思的掛上電話。
勒迪士盯著他欣賞三明治出神的老婆看,從她的樣子看來,似乎有了心事,「怎麼了?冰兒?」他不喜歡看她苦著一張臉。
「沒事!我沒事。」冰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盤算著待會再打二次電話回家確定。
勒迪士沒有繼續追問,先行離席上樓去了。
「天昊……生氣了?」冰兒不安地轉頭問查姆。
「不,沒有,是夫人你多心了。」
「我只是……」
「夫人,」查姆打斷她,「你有什麼心事應該去告訴聶先生,他是你的丈夫。」
冰兒咬了咬粉唇,然後也離席了,
望著冰兒纖細的身影,會心的微笑偷偷爬上查姆的嘴角,看來他這個炎魔可以改行當紅娘了。
原本他的性情是豪爽不拘小節的,結果一碰上冰兒,他就變成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哥哥了,更由於他和她相處的時間比勒迪士來得久,冰兒對他就漸有依賴感。可他懂得「保持距離,以測安全」,因為難保勒迪士哪天醋勁大發,他的頸上人頭可就不保了。
依現在的情形看來,冰兒愛上勒迪士的可能性是愈來愈大了,愛苗已在不知不覺中滋長……他就靜觀其變。
冰兒輕叩書房門。
過了會,仍沒有半點回應,於是她將耳朵緊貼在門上,凝神傾聽,裡頭一片寂靜。
有時她很好奇聶天昊整天躲在書房裡幹嘛?連班也不去上,老闆沒有以身作則,員工不會講話嗎?還有查姆,他說他是聶天昊的得力助手,但住進聶家三樓的客房後,也沒見他去上班,反而在聶家管理起家務來了。
門倏地開了,冰兒踉蹌一步,跌撞到聶天昊溫暖的懷抱中。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勒迪士語帶揶揄地說。
「才不是!」冰兒紅著臉否認,「是查姆說我應該要來找你的。」
勒迪士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放開摟著她的手,不悅的轉身進房。
「天昊你怎麼了?」冰兒追著他進門。
「冰兒,告訴我,你喜歡查姆嗎?」勒迪士背對著她問。
「喜歡啊!」查姆對她很好,沒有理由討厭他,冰兒是這麼想。
可是勒迪士就不這麼想了,「既然你喜歡他,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他粗聲地說。
這麼凶且不友善的口氣,非但沒有把冰兒嚇跑,反令她露出有點興奮的笑容,「天昊,你……你是不是吃醋了?」她慢慢靠近他,小心地試探。
勒迪士反身將她抱住,在她耳際細聲說:「別想試探我,冰兒,我……」他猛然住嘴,滿腹的思念和情意差點洩漏,他找尋她的唇,溫柔有如春風的反覆地一吻接著一吻。」
直到兩人之間的熱度愈升愈高,都感受到彼此之間情慾上的需求,勒迪士倏地放開氣息紊亂不定的她;他怕再發展下去他會控制不了自己。
冰兒纖手一伸,摘去了佔據他雙眼的墨鏡。
一個措手不及,讓勒迪士的一雙眼眸無所遁形,他連忙別過臉。閃避她專注的凝視。
冰兒的一雙小手爬上他的臉、將他的臉轉過來和她面對面。
「這是一雙惡魔之眼,你不害怕嗎?」勒迪士問。
冰兒但笑不語,她拉低他的頭,在他的眼瞼上輕啄,「正好相反,我很喜歡,你不該讓這雙漂亮的眸子隱藏起來。」
褪下墨鏡的聶天昊,有著一張英挺又俊帥的臉,她相信以他的條件,可以迷倒所有女孩。
勒迪士滿懷柔情的擁住她,悶聲不吭,他唯恐自己一開口說話,便會將心中的愛戀一傾而出。
「天昊,我有事想跟你商量。」冰兒倚在他胸前,小聲說道。
「什麼事?說吧!」
「你保證你不會生氣發怒,我就說。」冰兒抬起頭,望著他。
「說。」勒迪士並不作保證,和他是沒條件可談的,即使是他最愛的人。
「我想請你陪我回家一趟,我想念家裡的人。」冰兒還是屈服了。
勒迪士抬抬眉,沒有生氣;也沒有發怒,既然她邀他一起回家探親,他能拒絕她的邀請嗎?
「好,我陪你回去一趟,但再過兩天行嗎?兩天後我有空。」
「好,好,沒問題。」冰兒高興得連連點頭,只要他肯允諾,什麼都不是問題,「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忘情的在他頰上印上一吻,然後翩然飛離,打她的電話去了了。
她一離開,門便自動關上,布簾也自動放下,室內霎時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僅有的是勒迪士的一雙銀眸,「查姆!」他低喚一聲。
一身普通人打扮的查姆,突地從空中出現,「王子,你有何吩咐?」他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感覺到了嗎?這兩天的風很不平靜。」勒迪士一臉肅穆地說。
「你是說風魔葉綠來了?」查姆猜測地問,其實心上已瞭然泰半。
「你們魔人的動作不是一向都這麼快?」勒迪士冷笑一聲。
「我出去看看。」查姆自告奮勇。
「不用了,你走不出去的,還是我親自去會會他比較好。」
勒迪士話一說完,人也跟著消失了。
出了聶家大門,即可感受到屋外狂風不停張牙舞爪的呼嘯,而聶家的庭園卻一點也不受影響,依舊陽光普照,和風輕送,這都得歸功於勒迪士布下的結界,像一座堡壘在保護他們。
「出來吧!風魔。」勒迪士對空蕩蕩的天空大喊。
迎接他的,只是「咻」的一聲,頓時,風,變成了一把把的利刃,集中攻擊他身上的要害,他一個轉身,閃過了一波的攻勢,但緊接著又是另一波強厲的攻擊,他用雙手在面前畫了個圓,所有的利刃在他面前掉下。
接下來的攻擊,是來自四面八方,勒迪士的銀眸一閃,所有的利刃全部停止在空中,他雙掌使勁一推,所有的利刃便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霎時,風停了,不再狂妄的呼喊。
「真是好身手啊!王子。」
在一陣溫和的夏風中、一個藍眼、黑髮披肩,著灰色衣裳的男人出現了。
「報上你的名來,我不殺無名小卒。」勒迪士冷冷地說。
「好狂的口氣啊!」風魔儼然一派貴公子的氣質,俊美的臉上不存一絲表情,「聽說炎魔陣前倒戈了,真是個沒有用的傢伙。」
勒迪士並未理會他的挑釁,反而更嚴加防備,這個傢伙一看就知道不好對付,他提醒自己得多留點神才是。
突然,風魔沒來由得哈哈大笑,「王子,別那麼緊張嘛!我只是奉命把你抓回去,不打算傷害你,你可不要使屬下為難。」
勒迪士冷哼一聲,不屑的別過臉。
「既然你不乖乖的,那我也只好得罪了。」風魔反手丟出一把飛刀,直射向勒迪士的雙眼。
勒迪士用手一撥,飛刀轉了方向,直撲風魔。
風魔巧妙地將飛刀收回衣袖,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王子,你知道世上最強的風是什麼嗎?」
龍捲風?!不可能嗎?!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嘯聲,勒迪士一眼看去;一場沙漠風暴正筆直的朝向他而來。
「我是風魔,沒有我辦不到的。」風魔得意地大笑。
勒迪士並不理會他得意的笑,逕自從背後抽出了一把鋒利且銀光四射的長劍。
「那是什麼?」劍身所射出的銀光讓風魔睜不開眼。
「風魔,你的確有一套,居然可以逼我使出神光劍。」勒迪士嘴上如是說,臉上卻是一臉不屑。
「神光劍?難道那是天界的寶物?」風魔震驚地問。
「沒錯!」勒迪士態度從容不迫的將強大龍捲風給劈成兩半,劍刃射出一道強烈的銀光直襲風魔。
一聲慘叫後,風魔失去了蹤影,而被劈成兩半的龍捲風也消失了,四周又再度恢復原有的平靜。
勒迪士無言地收起神光劍,這是他母親艾蕾留給他的遺物,自小,他的母親便把這把神物嵌入他的身體裡,要不是他身上天界人的血液多於魔界人,恐怕在世上,就沒有他的存在。
神光劍一直住在他的身體裡,等他長大成人,神光劍的力量也更趨強大,這就是他擁有謎一般強大力量的答案所在。
他回到聶家的書房,查姆仍在,「你有話想跟我說?」他看了查姆一眼說。
「風魔葉綠他怎麼樣了?」查姆問。
「他跟你是什麼關係?」勒迪士不答反問。
「應該算是兄弟,可是他始終不承認我的存在。」
「他大概丟了半條命。」勒迪士直接給他答案,被神光劍所傷的魔界人,很少能僥倖存活,因為神光劍等於是魔界人的剋星,魔界人一碰到神光劍即——見光死,但風魔的魔力高強,應該閃得過那一擊,可是存活與否,他也就不清楚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憐了。」查姆不帶啥感情的說,身為魔界人是不能有感情的,連他也不例外。
「查姆,你說,下一個來的會是雪魔?還是石魔?」勒迪士訕笑地問。
「我猜是雪魔冷月。」查姆篤定地說。
「為什麼這麼肯定?」勒迪士問。
「因為石魔雷斯是裡雅公主的貼身保鏢,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會輕易露面的。」查姆說出他的看法。
「裡雅的貼身保鏢?為什麼我感覺不出他的存在?」勒迪士有些訝異。
「王子。」查姆的口氣突然變得嚴肅,「雷斯比葉綠更不好對付,他的魔法修為,在你之上,來無影去無蹤,讓人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你要小心。」
勒迪士眉頭深鎖,照查姆的話看來,這個石魔雷斯才是真正棘手的人物,他不知道神光劍能否治得了他?
「王子,你放心,我相信雷斯不會對你出手,更不會危害到冰兒。」查姆非常有把握地說。
「何以見得?」勒迪士挑高眉伺,魔界人一向是聽命行事,服從魯西華的指示,只有炎魔笨得去背叛魔界,背叛魯西華,至於雷斯……他不會笨到那種地步吧!
「因為裡雅公主。」
裡雅?!勒迪士更加不解。
但查姆似乎無意告訴他為什麼,「都這麼晚了,我該去餵花草樹吃飯了。」他微微一笑然後逐漸消失在勒迪士的眼前。
勒迪士不是個好奇的人,既然話題結束了,他也不想再去多想,畢竟傷神總是不好的。
他打開房門,進入了臥室,一眼就看見他的小寶貝坐在床上,曲抱著她的雙膝,好像在為什麼擔心,他快步走到她身旁,在床沿邊坐下。
「冰兒,你又怎麼啦?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嗎?」他關懷的問,態度一改昨日。
「沒有在,我打電話回家……一直沒人接。」冰兒幽幽地吐出她的擔心。
「小傻瓜,再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你別在這兒胡思亂想。」勒迪士捏捏她的臉頰,「打起精神來,我們去庭園散散步好嗎?」
冰兒訝異的抬臉,很不確定地問:「你要去庭園散步?」
「不是我,是我和你。」勒迪士輕點了一下她的鼻頭,溫柔如風的笑容讓冰兒看傻了,見她傻怔怔的,他直覺好笑,「你又怎麼啦?」
「天昊,你笑起來好迷人,好好看喔!」冰兒的眼神發亮,彷彿看到偶像。
勒迪士聞言立即收起了笑容,板起了一張冷臉,「那我這樣如何?」
「好帥、好酷喔!」冰兒像小女生般,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
「那我也可以去當電影明星嘍!」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冰兒嚴重抗議。
「為什麼不可以?」勒迪士微笑地問。
「反正就是不可以。」冰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她就是不要和別人共享他,不對,是她的老公,這一點她絕不允許……「你也開始變成一個霸道的女人了。」勒迪士驕寵地點了下她的俏鼻。
冰兒甜甜回他一笑,「都是跟你學的,名師出高徒嘛!」
勒迪士懾服在她的笑容裡,就算他要花一輩子、永生永世的時間跟她耗;他也覺得值得。
「那請問夫人你願不願意同我去散散步呢?」他伸出了手邀請著她。
冰兒將小手放進他微熱的掌心道:「當然願意。
於是兩人相偕走下樓,步向充滿綠意花香和清新空氣的庭園。
凌浩彬捧著一束紅玫瑰,倚靠在他的賓士車旁,看看手錶,再確定一下時間。
沒一會兒,他便瞥見子婷背著輕便的背包出校門,他趕緊迎了上去,「子婷。」他捧上鮮花。
子婷的臉色瞬間變了,但她還是收下了花,怯怯地喊了聲:「凌大哥。」
「我們去吃晚餐好嗎?我已經訂好位了。」一個爽朗的笑容浮現在凌浩彬臉上。
「可是,我家裡有事。」子婷想婉拒掉他的邀請。
「我已經跟伯父、伯母報備過了,你可以放心了。」凌浩彬知道她的意圖,他不容她拒絕。
子婷開始不知所措起來,「凌大哥,你要我說多少遍?那一晚……」她吞下口水才又說:「我們真的沒事,你不要太多心了。」
「子婷,我特意請你吃飯,你不要拒絕我好嗎?」凌浩彬愈挫愈勇,展開了他的柔情攻勢。
子婷迷失在他盈滿深情的眼眸中,「好。」她像被施了魔法似點頭答應。
「那好,我們走吧!」
凌浩彬牽起子婷的手,漫步到他車子的停車處。
凌浩彬帶著子婷來到了一家名為「海潮」的高級西餐廳,在燈光暈黃、優美怡人的浪漫氣氛下,他們一同共進晚餐。
子婷吃得很少,她直覺認為凌浩彬有點想跟她講;所以她一直在等他開口;
在飯後甜點上了之後,凌浩彬開始和她談些不著邊際的內容「這家的東西很好吃,你下次可以和同學一起來。」
「嗯。」
「呃……還有這家餐廳的特色,就是他們還附設樂團演奏。」
「嗯。」
「呃……」凌浩彬看看四周,像在找尋話題。
「凌大哥,你有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子婷不想再等了,她挑明地說。
凌浩彬深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西裝口袋口拿出了一個藍色絨布盒,他考慮好久,最後決定要負起責任,負責到底。
「那是什麼?」子婷心中有很不好的預感。
「是結婚戒指,我打算跟你結婚。」凌浩彬直視她,正色地說。
子婷二話不說,馬上拿起背包,轉身跑出餐廳。
「子婷!」凌浩彬連忙付了帳,也追著她出去,一出餐廳,看見子婷正立在門前,動也不動,「子婷,你怎麼了?」他走上前去。
「為什麼想要跟我結婚?」子婷直瞅著他問。
凌浩彬停止了腳步,不知該怎麼回答她!
「是為了負責?」子婷哀戚地說,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凌浩彬無言以對,因為子婷一語就道破了他心所想的。
「你愛的人,不是只有冰兒一個人嗎?」子婷幽幽地說。
凌浩彬非常震驚,難道他表現得這麼明顯?連子婷也看出來了。』
「可是我對你……做了不可原諒的事。」他並不正面回答,但他的表現,已說明了一切。
淚水已潸然落下,子婷無法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我和你上床不是為了要讓你負責,那是因為我愛你啊!你知不知道?」
雨,不識趣地此刻落下,把她的心情推至谷底。
凌浩彬緊閉雙唇,沒有答話,其實他老早就明白她的心意,只是佯裝不知罷了,他並不願意傷害她。
「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你的心早已填滿冰兒,根本就沒有可容納我的地方是不是?」子婷已分不清她臉上所流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很抱歉,可是我對你一定會負責到底的。」凌浩彬此刻只說得出這句話。
子婷突然大笑起來,「我說過,你不用對我負什麼責任,你那天抱我的時候,心裡所想、口中所念的,全是冰兒的名字,跟你上床的是冰兒,不是我方子婷!
「子婷……」他無意去傷害她,但顯然已造成了。
「別叫我!我告訴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你負責。」
言畢,子婷即不顧傾盆的大雨,在雨中狂奔離去。
凌浩彬腳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難道他做錯了?他只是想彌補對子婷犯下的錯而已;他頹然地任雨打在他身上,或許他該反省,子婷只是想要獲得他的愛而已,所以名分、負責,對她一點也不重要,但是,他把唯一的愛全給了冰兒,剩下的,只有軀體罷了,他沒有另一份愛給子婷。
「子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凌浩彬心中滿是歉疚「如果今天沒有冰兒,或許我會愛上你。」他對著離他愈來愈遠的子婷大叫,然後跌坐在地,任雨水侵蝕他的身心。
凌浩彬帶著一身濕回到家裡,他茫茫無神的倒向沙發,兩眼直盯著天花板發呆。
電話聲卻在此時響起。
他的思緒早已飄離到遠方了,電話響了很久,他知道,但他不想接,他只想安靜—下。
過了許久,電話依舊在響,沒有要停止的跡象,最後,他無奈地伸出手,拿起話筒湊到耳邊。
「喂?」
電話另端傳來的輕柔女聲,刺激子他的腦神經中樞,讓他找回了思緒,「冰兒?!你在哪兒?」他連忙坐正身子。
「哥,爸和媽在嗎?」冰兒高興的大喊。
「他們到南部散心去了。」
「散心?公司的危帆順利解決了?」冰兒關切地問。
「托你的福,公司不但解決了財務困難,連分公司也發展順利。」
「那就好了。」冰兒松於口氣。
「爸媽之所以會到南部散心,全都因為你。」
「我?」冰兒有些訝異。
「你嫁出去都一個多月了,連個消息也沒有,把爸媽都急壞了,不時的在為你擔心,唯恐你過得不好,遭人虐待,為了排解心情,他們才去南部散心。」凌浩彬的語氣有些抱怨。
「天昊對我呵護備至,他一點都沒有虐待我,沒有給你們消息是我的不對,我也不知道這裡沒電話,直到今天才裝了電話,我立刻就打電話回家啦!」冰兒試圖解釋。
天昊?!冰兒已和他這麼親密了?
「你是住在哪兒?怎麼會沒有電話?」凌浩彬懷疑的問,心想:該不會是什麼荒山野嶺吧!
「我住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冰兒據實以告。
真是荒唐至極,「你怎麼會不知道在哪兒?總該有個地址吧!」凌浩彬激動地說。
「地址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們是住在山上,這裡空氣新鮮、景色怡人喔!」冰兒並沒有說謊,只是她省略了聶天昊不准她出門的嚴格規定。
「是嗎?」凌浩彬緩下了氣,由冰兒的語氣聽來,她似乎生活得不錯,日子過得也挺快樂的,最重要的是聶天昊對她好就行了。
「哥,你怎麼了?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精神,是不是公司的業務太忙了?」雖然隔著電話線,冰兒還是能感受到兄長有異。
「不是。」凌浩彬急忙否認,他怎麼說得出他和子婷之間發生的事?
「不是太忙,那……就是為情所困嘍!」冰兒調皮地說。
凌浩彬苦笑一聲,沒想到冰兒變得開朗許多。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嘍!」冰兒的笑聲在電話另頭響起。
「隨你吧!」凌浩彬不想多說什麼。
「對象是誰?」冰兒興致勃勃問道,「是不是我認識的?」
「冰兒——」凌浩彬無奈地喊,他不願在冰兒的面前提這件事。
「哥,你沒事吧?」冰兒關心地問;她直覺他好像有心事。
「沒事,我沒事。」凌浩彬急忙否認。
「對了,我後天就可以回去看你了,你高不高興啊?」
「後天?真的?」凌浩彬頓時精神一振,心裡盤算著到時一定要把他爸媽給叫回來。
「當然是真的,我和天昊會一起回去看你們喔!」冰兒愉悅地說。
又是聶天昊,看樣子冰兒倒向他了,「冰兒,你喜歡聶天昊嗎?」凌浩彬的表情有些凝重。
「喜歡啊!」冰兒毫不假思索的答。
「那愛不愛他呢?」凌浩彬進一步問。
「愛不愛啊?」冰兒瞄見聶天昊躲在浴室門後偷聽,她才不會這麼便宜他,「這個問題我們暫且不討論。」她故意說得很大聲,然後又低聲說:「回去我再偷偷告訴你,哥,還有一件事拜託你。」
「你說。」凌浩彬一口應允,冰兒要求的事,他一定會替她辦到的。
「你可不可以幫我聯絡子婷?你也知道她喜歡到處亂跑、害我都找不到她,你告訴她我很好,教她別擔心。」
一提起子婷,凌浩彬的方寸又開始大亂,他傷她傷得那麼重,她會肯見他嗎?
「好不好?」冰兒聽不到反應,又問。
「好,好。」聽到冰兒的催促,凌浩彬慌亂中胡亂的答應,但他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她?
「那就沒事了,拜拜!」冰兒掛斷了電話。
凌浩彬也將電話掛上,腦子裡想的全是子婷。
他思索著該不該……該不該去見她?他知道子婷一定不想見到他,看來他這次會有負冰兒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