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抱歉,路上塞車……」簡至成忙著解釋,可是亦晶根本沒興趣聽下去。
「簡老闆,我們還是趕快進入主題吧!」她只想趕快簽完約走人。
「不急,不急嘛!」簡至成笑笑的說,順手招來了服務生點了杯飲料。
你不急,我可急!亦晶在心裡吶喊著, 「說得也是,簡老闆你才『剛來』,想必是想先體息休息一下嘍?」她硬是擠出一個笑容親切道。
簡至成一張黝黑的臉也浮現出一個笑容回以亦晶,「藍小姐依舊是這麼美麗,你對著我這麼一笑,差點勾走我的三魂七魄了。」
「那不就快死了嗎?怎麼還好端端的坐在這兒?看了就礙眼!」亦晶嘴裡唸唸有辭的道。
「藍小姐你說什麼?」
「沒……沒有,我只是在想天氣實在太熱了。」亦 晶趕緊胡謅了個話題。
「說得也是,這夏天就是這樣……」簡至成的一雙眼不安分的溜到亦晶的腿上轉來轉去。
他這種舉動當然是落在亦晶眼底,她早就有防備,所以特地穿了條長褲來氣一氣他。
「不過藍小姐,天氣這麼熱,你穿長褲不就更熱了嗎?」簡至成皺著眉,不太高興的說。
「不會啊!餐廳裡有冷氣,我一點也不覺得熱啊!」她笑笑的應付著他。
簡至成一臉無趣的在她身上轉來轉去的,亦晶壓抑著欲爆發的怒氣,通常她是不准有人這麼放肆的打量她,如果在乎常,她早就毫不猶豫的出手給他一巴掌,可是今天情況不同,母親再三交代不准搞砸這筆生意,不然她就會……慘慘慘,連三滲。
為了自身的美好未來著想, 她也只好「忍辱負重」,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簡老闆,這是合約,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亦晶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合約放在桌上,推到簡至成的眼前。
簡至成不感興趣的瞄了桌上合約一眼, 「藍小姐,我們先聊聊好嗎?最近很少見到你,你去哪兒?」
亦晶只好保持著快僵掉的笑容,客氣的說: 「我沒有去哪兒,只是最近有些私事在忙。」
「私事啊——」他的尾音拉得好長,一隻手不客氣的蓋上亦晶擺在桌上的纖纖柔荑, 「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幫你呢!」他的笑容令亦晶感到作惡。
亦晶不著痕跡的抽回她的手, 「這事兒——說來話長,不好意思太麻煩簡老闆替我傷腦筋。」
「沒關係,我願意為你傷透腦筋。」簡至成抓回亦晶抽離的柔荑,不客氣的東摸西摸,大吃豆腐起來。
亦晶憋著氣,壓抑著即將要爆發的火氣,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以免自己在忍無可忍下做出了無可挽回的事,可是簡至成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讓她想抽也抽不出。
「簡老闆,我們該談談合約了吧?」亦晶可以感覺到自己額上的青筋隱隱冒出,也意味著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如果簡至成還不放開她的手,她絕對、一定,肯定會讓他死得非常難看。
「合約?我們等下再談,我們先談談你的私事……」他追說追移動了座位,在緊靠著亦晶身旁的座位坐下,更加挨近了她的身邊。
亦晶只覺中午下肚的食物在胃中翻滾,大有奪口而出的趨勢,而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藍小姐,你的私事……」
「你這個混蛋!」亦晶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毛手毛腳,憤而起身離開他貼近的身軀。
「藍小姐,你該不會……」
「你最好在三秒鐘以內放開我,不然我就要讓你好看!」她睜大眼惡狠狠的瞪著他,以表明她的認真。
簡至成看了看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覺得面子快掛不住了,硬是拉著亦晶的手不放,哀求的說: 「藍小姐,別這樣,人家都在看了。」
亦晶不管他的哀求,她的眼中只有簡至成握著她的手不放的情形,再默數三秒鐘後,她毫不客氣的用自由的右手往簡至成的臉上揮去。
「啪」的一聲,引起餐店裡的人向他們投以好奇眼光,亦晶甩甩重獲自由的左手,試圖想將簡至成的細菌甩掉。
「藍亦晶!」簡至成也惱羞成怒的站起身,再也管不了面子問題。
「怎麼樣?」亦晶才不怕他,敢吃她豆腐,活得不耐啦?
「你……你……」簡至成一時間倒也想不出什麼好理由來回應她的挑釁。
「我我我,我怎麼樣?我只打你一巴掌已經夠客氣了,不然像你這種對我動手動腳的色狼,我早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她忿忿地瞪著他說。
「你……你好;洋的!這份合約我不簽了。」他的臉逐漸漲成豬肝色,一張老臉早已掛不住了。
「不簽就不簽,難不成我還怕你什麼啊?」怒火已淹沒了亦晶的理智,她只想好好教訓這個大色狼。
「你……你……」簡至成指著她的鼻頭,一連說了好幾個你,最後草草收拾他的物品,準備走人。
「我看你年輕,所以不跟你計較,像你這種談生意法,沒人會跟你們『藍彩』來往。」臨走前他還不忘拋下這麼一句損人的話。
亦晶反手又是給他一巴掌, 「像你們這種豬哥色狼式的談生意法,只怕我們國家的幼苗會毀於你們這種色慾薰心的大色狼手中,至於我們『藍彩』的生意更是不勞你操心!」她斜眼瞪著他,一字一句的強調。
簡至成手捂著臉頰,憤恨的看了她一眼後,旋身離去。
「什麼東西!打你兩巴掌還算便宜你呢!」亦晶轉過身,也不顧周圍投射來的眼光, 自顧自的收拾桌上的合約,一抬頭即對上了任仲毅投射而來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對他扮了個鬼臉後,拿起公事包瀟灑離去。
「你認識她?」任世華沒有忽略掉她所扮的鬼臉。
任仲毅只是聳聳肩, 「不認識。」
「喔!她是個有趣的女孩。」任世華像是察覺到什麼,但未說出。
「她是個笨蛋!」任仲毅不以為意的批評出口。
「先生,對不起……」服務生拿著帳單來到任仲毅 面前。
「有什麼事?」任仲毅抬眼看他一眼問。
「剛才坐在那邊的小姐……」服務生指了指亦晶剛才的座位, 「她說她的帳你會幫她付,」他語氣溫和的道。
「什麼?!」任仲毅懷凝自己聽錯了,也希望自己是聽錯了。
「那位小姐說你會幫她付帳,」服務生只好再重複一次。
任仲毅的臉色正處於陰晴不定中,他兩次與那個女人相遇,兩次同樣的沒好事,難道那個女人是老天派來整他的嗎?
「你把帳單放下,我們等下一併付清」任世華對著感到為難的服務生說。
「好的。」服務生趕緊將燙手山芋放下,然後走人。
「她真的是個有趣的女孩!」任世華依舊不改其觀感,卻換來任仲毅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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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亦晶!」程雅韻憤怒的大喊,她真的很想將亦晶掐死,好洩心頭之火。
「媽,這不能怪我,都是那個簡色狼他……」亦晶急於想解釋一切,可是程雅韻不給她機會。
「所以你就賞了人家兩巴,還讓他顏面盡失。」程雅韻盡量控制自己上前掐死她的衝動。
「我又沒做錯,誰教他對我大吃豆腐!」亦晶臉上寫著一副「他活該」的表情。
「你還敢狡辯!昨天我是怎麼樣叮嚀你的?我刁;是說過不要跟客戶起衝突的嗎?」程雅韻十分生氣,敢情亦晶都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
「媽——難道你要我平白的被簡至成吃豆腐嗎?你知道我一被他碰到,我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亦晶還不忘做出噁心至極的表情。
程雅韻頭大的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一臉無奈的說:「但是再怎麼樣,你也不該動手打人啊!」
「媽!你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可惡,不打他我實在不甘心!」亦晶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
「亦晶,你做事就是太衝動了,往往是顧前不顧後,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一點也沒有想到後果,你知道嗎?經你這麼啪啪兩巴掌,我們就平白損失一筆大生意……」程雅韻不禁感歎,這個女兒的性子就是這麼火爆,想好好重新改造已是不可能。
「我們『藍彩』又不是只靠他那筆生意在過活。」亦晶一點也不在意,只不過損失了一筆生意,大不了再 找另一家合作廠商不就好了。
「事情可沒你想得這麼簡單。」程雅韻一眼就看出了亦晶打的如意算盤。
「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簡至成在成衣界有很大的影響力?」見亦晶表現出一臉沒什麼了不起的模樣,程雅韻歎了口氣,接著說: 「如果他想讓我們『藍彩』找不到合作廠商是件輕而易舉的事,這樣你明白了沒?」
「那就是說我們可能會找不到合作廠商?」看程雅韻點頭,亦晶這時才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
「那……媽,我們該怎麼辦?」亦晶吶吶的問。
「還能怎麼辦?只好找啦!說不定會有其他廠商不會受簡至成的影響……」希望如此啦!程雅韻在心裡祈禱著。
「那……我……」亦晶不敢再要求道件事由她解決,萬一又遇到像簡至成一樣的大色狼,她不能保證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氣。
「你明天下高雄去接替孫經理,他可比你有用多了。」
亦晶明知母親這句話的另一面含意就是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可是她又能反駁什麼?這筆生意可是她搞砸的,她還有什麼立場和老媽吵架?只有乖乖的聽從母親的安排,明天下高雄去。
「亦晶,你明天下高雄,順便跟李廠長好好學學做人處事的道理,知道了嗎子」在她要離開辦公室前,程雅韻不忘殷切的口丁嚀。
「我知道了。」亦晶好氣的答,基本上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做人處事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老媽偏偏嫌她做人不夠圓滑?她又不想當顆皮球,要那麼圓滑做什麼?
走出程雅韻的辦公室,任仲毅的臉葛然閃進亦晶的腦海,憶起自己送給他的臨別禮物,亦晶開心的吃吃發笑。
活該!誰教他用那種不贊同的眼光看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模樣,她看了就有氣,不好好給他「照顧」一下怎麼行呢?
又再度想起他們父子問奇怪的對談,亦晶的心情不似剛才快活, 「他們真的是……一對奇怪的父子。」這是她最後所下的結論,同時卻為了他們之間的奇怪關係而產生好奇。
「我神經病啊?別人的事我管這麼多幹什麼?又不是吃飽撐著!」隨即將心中的好奇感逐出境, 「還是回家收拾行李算了,免得我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她敲了自己一記腦袋後,大搖大擺的蹺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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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到我那兒住?」齊朗天突然出聲說道。
任仲毅坐在單人沙發上,正處於自己的冥想之中,一時沒聽楚齊朗天所說的, 「你剛剛在跟我講話嗎?」他問。
「是的,我在跟你講話。」齊朗天雙手交叉放於胸前,背靠著牆,一副吊兒郎當的看著他。
「你跟我說什麼?」任仲毅問,可是齊朗天卻沒打算再重複一次,任仲毅實在不喜歡跟他玩這種猜謎遊戲,「麻煩你再說一次好嗎?這次我一定會洗耳恭聽。」任仲毅保證。
齊朗天唇角浮現出笑容,走過去搭著他的肩, 「我想知道你每天住在飯店裡有何感覺?」
「住飯店還能有什麼感覺?你知道我一向是不習慣住在我不熟悉的地方,可是我這次在台灣也不會停留很久,所以只好將就點了。」任仲毅一副早已認命的神情。
「那——要不要到我那兒住?」齊朗天提議問道,他實在討厭每天到飯店找任仲毅報到。
任仲毅一臉的怪異,緩緩的說: 「你要我跟你……同居?」
「你以為我喜歡跟一個男人同居嗎?我是為你好,以免你天天都吃飯店的食物吃到倒胃,況且我現在一個人住在那棟公寓也挺無聊,所以想找你去跟我作伴,怎麼樣?要不要?」見任仲毅猶疑不決,他又說: 「難道你忘了我有一身的好廚藝?我可以保證你待在台灣這段時間不會倒胃口。」
「你打算在台灣定居嗎?」任仲毅發出疑惑之聲。
「或許吧!」齊朗天給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所以在台灣買了公寓?」任仲毅又問,大有打砂鍋問到底之勢。
齊萌天看了他一眼, 「我發覺你愈來愈會說廢話,我是不可能會住在飯店虐待自己的那種人。」
「那你真的打算在台灣……」
「我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了,不過或許我也會回加拿大去,只不過現在我還不能回去。」齊朗天露出一抹苦色道。
「你老爸該不會……」任仲毅心底有幾分明白了。
「他要我娶媳婦!」齊朗天拍了額頭一下, 「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他之所以不回去,是藉以躲避他老爸為他安排的「相親大會」。
任仲毅輕笑出聲, 「這也難怪你老爸著急,誰教你不近女色,而且年紀也大了……
「抗議!我嚴重的抗議!什麼叫不近女色?我只是不想浪費我美好的時間在庸脂俗粉身上,更何況我還很年輕,不需要這麼快娶老婆。」關於姻緣,他不強求,一切都隨緣,只是他那個老爸老是緊張兮兮的,唯恐他會 娶不到老婆似的, 「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討論這種婚姻大事?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住?」齊朗天又繞回老話題上面去。
任仲毅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好生為難的說: 「你能保證不會讓我倒胃口?」
齊朗天展露出溫和笑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後背,「我這個大廚師的手藝是不容置疑的。」
「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搬去跟你一起住了。」任仲毅笑笑的看著齊朗天說道。
「什麼勉為其難?你這句話聽起來一點誠意也沒有。」齊朗天不太滿意他的措詞。
任仲毅的反應只是聳聳肩,這是他的招牌動作,只要一遇到他不想回答或是無言以對的時候,他就會這樣。
齊朗天與他相交多年,早以習慣了他用聳肩代表回答,便道: 「你哪時搬過來。」
「等我從高雄回來的時候……」
「高雄?!」這個縣名讓齊朗天有了激烈的反應,「你去高雄幹什麼?」在見到任仲毅一臉的悲苦,他心中瞭解泰半,又問: 「你生日到了?」
任仲毅只是輕點了下頭, 「所以一切都等我回來再說吧!」
「你父親……這就是他也來台灣的原因?」齊朗天問。
任仲毅的反應仍是點頭。
「要我陪你去一趟嗎?我認為你們父子還是不要碰到面比較好。」齊朗天中肯的提出建議。
「我不會跟他打照面,我明天就下高雄去。」為此他特意挪開了好幾項約會。
「我看……我還是陪你下高雄去吧!」齊朗天搭上了他的肩,體貼的說。
「阿天,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他早已有勇氣去面對這一切。
「可是在我眼裡,你跟當年沒什麼兩樣,感情的表達方式仍是沒長進。」齊朗天不客氣的批評。
, 「喂!阿天!你未免也太多管閒事了吧?」任仲毅無可救藥的瞧了他一眼。
齊朗天學他聳肩, 「沒辦法,誰教我是你的老友兼死黨。」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所以只好跟著你上刀山下油鍋。」
「沒人要你這麼犧牲。」任仲毅白了他一眼道。
齊朗天只是溫文的笑著,不表達意見,他知道任仲毅已經同意自己同行,所以廢話也不用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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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麼炎熱的天氣簡直是要她的命!從離開工廠後,亦晶在嘴邊不斷的猛嘀咕著。
「藍小姐,你要不要先回飯店休息?」李廠長看出了她的不適應,體貼的詢問。
「不用了,我還沒柔弱到會被太陽擊倒,剛剛我們談到哪兒?你繼續說。」亦晶可不想讓人覺得她是禁不起煎熬的千金大小姐。
李廠長抬頭看了看天對她說: 「藍小姐,我看我們今天就到這兒吧!其餘的我們明天再討論好了。」
「也好。」她接受了李廠長的建議,反正一切都比她待在大太陽底下被曬成肉乾來得好,亦晶對這個李廠長的印象很好,同樣都是中年人,怎麼跟簡色狼差那麼多?看來這跟人的修養有很大的關連,她下了這樣的結論。
亦晶跟李廠長分手後,也沒打算這麼早回飯店,想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說。一個早上和半個下午的時間她全奉獻給工廠了,她老媽應該可以從這兒看出她敬業的精神吧!
見到不遠處有間裝潢不錯的咖啡廳,她想也不想的就邁開腳步往它衝去,天知道此刻她多麼需要冷氣啊!
一進咖啡廳,就聞到咖啡的香味陣陣飄來,亦晶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讓冷氣來紓解她全身的燥熱。順手招來了服務生點了杯「藍山」咖啡後,她便放鬆自己的心情,好好享受這短暫的午後時光。
一陣風鈴聲響,店內又進來了兩位男客,其中一人看到了靠窗的位子後,便拉著另一個男子往那方向走去。他們兩人正是甫剛下機,匆匆趕到這兒的任仲毅及齊朗天。
亦晶將眼光從窗外調回,眼睛平視前方,意外的看到一個令她印象深刻的男人,而對方也看到了她,臉上的神情表露出極度的不悅。
她暗叫了聲「完了!」然後趕緊閃躲著他的眼光,想當作視而不見,可是那男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看什麼看?」最後亦晶忍無可忍,先發制人的出聲。
「我在看一個笨蛋。」任仲毅不甘示弱的回答,然後不以為意的坐下。
這個混蛋!居然敢罵她笨蛋,她哪裡笨了?亦晶不服氣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兩眼瞪著他說:「我不是笨蛋!」又指了指他: 「你才是笨蛋!」
任仲毅瞄了她一眼,平靜的說: 「至少我不會做出一些可笑的行為。」他指的是前兩次她對他所做的一切。
亦晶可開心了, 「那是你太笨了,所以怪不得我。」她得意極了。
「有些人就是想從別人的失敗得到滿足快樂,這種人通常稱之為變態。」任仲毅緩緩的說道。
「你!」亦晶氣憤的指著他, 「你才是變態!」
任仲毅別過頭不去理會她,這種小孩之爭的意氣用事早巳不適用於他了,不過倒是挺適合眼前這個女人。
「你們兩位,可以暫時休戰了嗎?」齊朗天一直在一旁默默不開口,他不喜歡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亦晶這時才注意到齊朗天的存在,她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眼光轉回任仲毅的身上, 「我真倒楣,到哪兒都會碰到你!」她邊抱怨著邊走回自己的座位,打算不跟他一般見識。
「如果你暗戀我就說一聲,犯不著陰魂不散的跟著我。」任仲毅眼光落在外頭,淡淡的說道。
「你說什麼?!」亦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我說如果你對我有意思,也犯不著這麼陰魂不散的跟著我。」任仲毅這次將眼光調回與她正視。
亦晶忿忿地起身,走到他身邊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要臉?」她強持鎮定的說。
「我還想要我的臉,所以你的不要臉可以收回去自己用。」任仲毅自認不是什麼善心人士,尤其對一個整了他兩次的女子更不需要客氣。
「我用?不好吧!這不要臉只適合你這種自大狂,我這個小女子沒資格用到它。」亦晶咬牙切齒的硬聲道。
「自大狂?你是說我嗎?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你自己呢!一個人能明白的知道自己缺點所在,證明你不是那麼的無可救藥。」任仲毅先是一副驚訝狀,而後是一副諒解的口吻。
從來沒見過這麼討人厭的男人,這次她總算見識到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很想賞你很多,很多的『鍋貼』?」亦晶的意思是她很想揍人,尤其想揍他。
齊朗天已經忍耐不住的大笑出聲,而且還很不給面子的笑得前仆後仰。
亦晶像是在看神經病般的盯著齊朗天看,然後問著任仲毅, 「喂,這個人是你朋友啊?」
「朋友?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任仲毅釐清關係,用一副事不關已的口吻說道。
齊朗天這才抑止了笑聲,在任仲毅及亦晶的臉上來來回回的巡視, 「你仃]兩個……嗯……很相配。」
「我跟他(她)?!」兩人異口同聲,同仇敵愾的瞪向齊朗天。
「你別開玩笑了,這種男人你送給我我還不要!」亦晶嗤之以鼻的別過臉不去看任仲毅。
「阿夭,你居然說我跟這笨蛋很相配,敢情你是——不想活了?」任仲毅的反應跟亦晶一樣。
「你又罵我笨蛋,我是哪裡礙著你了?」她大喊著。
任仲毅這次不打算回答,尤其對方是個只會意氣用 事的傢伙。
齊朗天又在他們臉上來來回回的巡視, 「你們別吵了,既然你們認識,何不坐下聊聊?」他提出了一個好建議。
「免了!我不喜歡跟一個自大狂有所『認識』。 」亦晶不想再受窩囊氣,一個旋身走向櫃檯,對老闆露出親切和善的笑容, 「老闆,我的帳由那一桌的人付。」說完即刻離開,讓任仲毅想抓狂也無從抓起。
「這個女人……我跟她到底有什麼仇?」任仲毅悶悶的自問。
「我覺得她很有趣,她是誰?」齊朗天對亦晶產生了興趣。
「你問我我問誰?」如果他知道她是誰,他會避她避得遠遠的以免惹禍上身。
齊朗天只是靜靜的打量著任仲毅,不發一語,爾後才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