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高空的烈陽,阮香儂再一次懷疑寒冽的冬天是不是沒有降臨在高雄這塊土地上,不然為什麼正值隆冬之際,太陽的熱度卻有如夏日般的熱勁有力?
她喘著氣爬上山坡,來到她印象中的墓地,也找到父母的墓地。
有多久了?她有多久沒有到父母墓前問候了?好像自從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充斥著一片黑雲後,她就不再到他們長眠的墓地。
或許是她下意識責怪父母,責怪他們為什麼要在她年幼的時候就撒手歸西,為什麼不多留點回憶給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出生就背負著荒謬的命運?
結果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所責怪的父母到最後卻送了一件大禮給她,他們讓她與西陵錯相遇,讓她嘗到人世間的情愛滋味,也化解長年積鬱在心中的怨氣。
她爬上山坡,照著腦中的印象找到父母長眠的墓穴,然而她卻發現週遭的環境已經經過一番的整理,「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趕緊來到墓前一探究竟。發現墓前還擺放了幾束乾燥的花束以及一柬新鮮的菊花:「是誰來過了?」
一雙健臂自身後將她拖進一具溫暖堅實的胸膛,正當她要給予反擊時,一縷竄人鼻間的麝香味讓她腦子頓了頓,也讓她在瞬間明白墓前那束新鮮菊花的由來。
「西陵錯?」她在他的懷中轉過身,沒有想到他趕來的速度竟如此快。
西陵錯黑著一張俊臉,一個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肆無忌憚地探人她柔軟的口,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當兩人的呼吸逐漸變得濃濁之際,他這才離開她的唇,雙臂圈緊她窈窕的嬌軀,恣意地棟今她身上的芳香馨息,低聲吐露出憂慮焦急:「你知不知道,你嚇到我了?」
「真的嚇到你了?」她靠在他的肩頭,甜甜的反問。
「廢話!」他失去該保有的斯文禮節,對著她的耳細細低咒,「你這個讓我心焦的小壞蛋,你知不知道我以為北野齋他會對你不利,畢競他為了辛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過幸好……」
「幸好我沒事嗎?」她的心盈滿甜蜜,梗在胸間的悶氣驟然消散無蹤。
「沒錯。」他點點頭,在接到北野齋的電話那一刻,他簡直瀕臨瘋狂邊界,像個白癡似地到處打電話探查她的去處。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真切切地為她迷醉,深深的戀上她,所以無法接受她自他的生命中消失,可是沒想到——
他拿出一封信在她眼前晃動,臉色微微揪變:「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啊,這個呀!」阮香儂牽動嘴角,發出幾聲乾笑,「這封是告訴你我很好的信,而且我還很好心地標明我的去處,我很貼心對不對?」
「貼心?」他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當我像個瘋子一樣在找尋你的時候,結果你卻悠悠哉裁地坐上前往高雄的火車,這樣你很得意嗎?」
「嘿嘿,你是坐飛機趕來的對吧?」她持續地乾笑,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西陵錯哀歎一聲,點點頭:「如果不是坐飛機趕來,我會趕在你前頭,攔截到你嗎?我問你,你就是想要報仇對不對?」
她是如何心高氣傲的女人,絕不可能會原諒他之前把她當作一顆棋子的事,他早該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但他哪裡會料到她居然會跟北野齋合作演出這一場戲!
由信上所寫的,她主動承認是北野齋前來邀請她,然後她則負責出了這麼一個主意,一方面可以探測他愛她的決心,一方面也可以順便讓她報仇、消消火。
「我哪有?」她喊冤,然後心虛地呢喃,「我只是想要消消梗在肚子間的火氣而已……」
西陵錯翻翻白眼:「萬一,我為了你決定跟辛馨復合,那你該怎麼辦?」
她該不會也打算將他雙手奉還給辛馨吧?
「怎麼辦?」她一副好生懊惱的模樣,對著他緊張兮兮的臉龐笑了出來,「那就沒辦法了,到時候我會勉為其難地去把你認領回來,你說這個做法好不好!」
「好,真是太好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對嘛!你瞧我對你多好。」阮香依甜膩地親吻他的唇,明白這是讓他消氣的最好方法。
「是嗎?」他不以為意地輕哼,但是卻欣然接受她的獻吻。
「西陵錯,我愛你。」她咧嘴逸出愛語,在他露出吃驚的神情時又主動吻了上去。
「你……你這個妖女!」他低咒,所有責罵的話語全拋到腦後,狂野地奪過主控權,火熱專注地與她纏吻,她則柔順的仰頭承接他給予的焰烈深吻。
陣陣輕風吹拂著他們,阮香儂心滿意足地自唇舌相交間逸出一抹輕歎,在所愛的男人臂彎中,她知道,這一生她將不會在孤獨中度過。
她會有一個愛她的男人,有一個全新的生活,有一個玫瑰色彩的未來在前方等待著她,她的命運將不再充斥著黑煞,取而代之的是渴望已久的幸福。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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