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南宮墨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惹來麥爾慇勤關切。
「總經理,你是不是感冒了?」他趕忙抽出一張面紙遞給他。
「應該不是吧!」他接過面紙,疑惑的一揚眉,一股冷寒之氣倏地竄上身,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我們可以繼續談下去嗎?」端倪了下他的神色後,麥爾小心翼翼的探問。
南宮墨一個回神,目光轉回攤在桌面上的帳本資料,「嗯,你繼續說下去。」
「目前有虧空公款嫌疑的人有五個,但是有兩個人我又仔細調查了一下,我發現他們的帳戶會多出跟公款相似的帳款是買賣股票跟賣屋所得,證明是跟被盜用的公款沒有關連,所以我惕除了他們的嫌疑。」
「那麼有嫌疑的是那三個人?」南宮墨翻閱著從會計部調出來的帳目,越是深入察看,他的眉就鎖得更緊。
「一個就是現在分公司的總經理張幼明,另一個是副總經理李盟,第三個嫌疑人選就是副總的兒子,現在總務部的經理李諶,我分別查了他們三個人的帳戶,他們的戶頭裡分別都有幾筆來路不明的款項,所以他們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三人。」
「嗯……」南宮墨端起麥爾所調查的帳戶資料,「這三個人的戶頭的確多了幾筆來路不明的帳款,但是……這三個人誰才是盜用公款的犯人呢?」
「總經理,關於這一點……很抱歉,我到現在還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所以無法確定那一個才是真正的犯人。」
「或許犯人不只是一個……」南宮墨的心頭抖地浮現了層層煩躁感,「還有那個盜取方程式的犯人,到現在是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對。」麥爾神情凝重的點頭,遺憾的神色自眼底掠過,「我探過黑白兩道,也請人密切注意納粹餘黨近來的舉動,發現最近並沒有人把方程式拋售的消息,連一點蛛絲馬跡也尋不到。」
南宮墨冷冷輕嗤,「看來盜取方程式的犯人不是一個行家就是一個蠢蛋,若是行家的話,他也知道以現在這種敏感時刻是無法把方程式順利拋售出去;要是蠢蛋的話,很有可能他還不知道這個方程式的重要性,所以先收在身邊先看看情況再說。」
麥爾又緊接著遞上一份名單,「總經理,我把知道保險櫃密碼的人員都列了出來,除了負責研發方程式的三名化學工程師之後,就只有分公司總經理、副總以及璽少爺知道放有方程式的保險櫃密碼。」
「總經理張幼明跟副總經理李盟……看來這兩個人已經列為頭號嫌犯了。」南宮墨彎唇勾勒出淡然的陰嘯低沉之氣。
「但是很遺憾的是……無論是盜用公款跟方程式,都暫時抓不到他們的小辮子。」麥爾將桌面上的資料一一收起,感歎的望向一派自若的南宮墨,「總經理,已經一個月了,如果再抓不到犯人,我們該要怎麼向總裁交代?」
「時間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盜用公款的事已經是陳年舊帳了,至於盜用方程式……這個就有些棘手,除非盜用者有動靜,要不然根本無法抓到是誰都了方程式,若是逼不得已,我不會走最後一步。」南宮墨以指撫著下巴,一雙深邃黑瞳閃爍著身沉心思。
「什麼最後一步?」
南宮墨略顯神秘的瞥他一眼,「要犯人自己出來認罪。」
「總經理,你有辦法嗎?」
「辦法是有……」一點也不想把心思轉移到犯人身上,「只不過我的計劃尚不周全,也需要冒險,若非必要,我倒希望犯人能沉不住氣的自露馬腳,否則我不希望採用另一個計劃。」
「總經理,你該不會是……」懶得花費時間跟精神吧?他吞下了欲托出的疑問,太瞭解表面上實事求是,暗地裡懷有一顆冷酷心腸的總經理了。
南宮墨懶洋洋的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咧嘴漾出一抹邪佞的笑,「揪出幕後黑手,這是一個挺好玩的遊戲,不但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順便探探分公司的情況,一舉數得,你說這個遊戲是不是不要太早完結比較好?」
「那紐約分公司那兒……」
「現在不是有我大哥在坐鎮管理嗎?雖然我對他的管理能力很是懷疑,不過……收拾他捅出的簍子也挺有趣的不是嗎?人生──就不該過的平凡又無趣,你說是嗎?」
迎視南宮墨那雙炯然有神的黑眸,麥爾不難察覺到他眼瞳底的冷意,「總經理,你在生氣對不對?」
與南宮墨共事多年,他太瞭解冷酷的他沒有一顆菩薩心腸,表面上他是受到迫害的被害者,實際上,他卻以被害者之姿,秀出一張張亮眼成績單壓迫著無能的大哥南宮璽。
他的報復行動是和平的,但是隨著報復行動所展現的成果卻足以傷害到南宮璽的顏面、踐踏他高傲的自尊,而他只能說總經理這招高明!
而從他種種的行逕作為看來,他是在生氣,因為總裁將擦屁股的差事交給了他,讓他的心情一直不愉快到至今。
「我有嗎?」南宮墨抿緊唇,無表情的臉孔毫無一絲人氣溫度,「我不是說過了,這是一個好玩的遊戲,我不想太早結束這個遊戲……」
「總經理,事實上──」憶及今天下午所接的電話,麥爾硬著頭皮道出:「今天我跟總裁通了電話,他非常關心你的情況,也讓我順道問問總經理你有沒有成家的打算?」
「成家?」南宮墨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飛快的隱去真實心緒,「怎麼,他想幫我作媒嗎?」
「我想總裁的意思是……想知道總經理你有沒有心上人,而且總經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成家的打算了。」不敢看南宮墨的陰鬱神色,麥爾佯裝忙碌的收拾散佈於桌面的帳目文件。
「我……」他正要開口反諷之時,眼前忽地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令他不悅的蹙緊了眉心,無法說明在提及心上人之際,他的腦海竟會浮現那一張清靈俏麗的容顏……
倒霉鬼?!
當腦海間的影像逐漸變得清晰時,他大駭的瞠大雙眼,無法解釋為何腦海中會出現那個累及他成為公司上下笑柄的女子,他眨了眨眼、晃了晃腦,無奈那張笑的恣意甜美的面容依舊殘留於他的眼前。
「總經理?」注意到他怔忡的神情,麥爾有些意外,「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臉色顯得有些灰白,或許是因為她帶給他的印象實在是深刻的教他難以忘懷了,所以才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了她。
耳邊似乎又飄來了同事間的竊竊耳語,那一天在公司大門前所演出的一幕幕笑話在短短一天不到便傳遍了公司上下,而有關於洛親親的一切事跡也斷斷續續地傳入他的耳中,這教他不對洛親親這號人物產生印象都不行!
找了個好藉口後,他緩緩地吐氣揚唇,扯出極為輕淡的笑意,釋懷的鬆弛緊繃的神經。
看著他那張俊臉一下灰白、一下恣意飛揚,一下子又露出淺淺笑意,麥爾只覺得一顆心端在半空中,找不到一個落地的踏實感。
最後索性他移開眼神,佯裝啥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勢,繼續假意忙碌的整理手中的資料文件,企圖將飄散於空氣的詭譎寧靜漠視到底。
「麥爾。」摒除適才驟起的紊雜心緒,南宮墨沉凝下心,緩緩開口,「你繼續搜集這三個人的資料,務必找到一個有力的證據,至於竊取方程式的小賊……先跟他耗耗時間、看看情況吧!」
「知道了。」匆促的應了聲,麥爾收拾好資料,昂揚的站起身,正打算離開之際,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總經理,關於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我想這應該只是一場誤會或者是一些無聊人士所散播的謠言……」
南宮墨靜默不語,隱約間知曉他口中所提之事大概是指什麼。
「那個……」偷覷了下他不動如山的冷硬表情,麥爾大膽的提出疑問,「聽說總經理你跟總務部的一個女職員……」
「別問!」他凌厲的瞪他一眼,「什麼都別問!」
「抱歉!」丟下一句歉語,麥爾趕緊拉門離開,以免又觸碰到地雷,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該死!」南宮墨握拳捶了一下膝蓋,無法找出絕佳的理由說明眼前為何又浮現洛親親那張俏皮天真的甜笑美顏。
時值沉靜的深夜,南宮墨煩躁的耙發、起身踱步,心緒這一紛亂,再也無法回復之前的安詳寧靜,那張美好笑顏糾纏著他的心思、奪去了他的平和心境,而他再也無法找出一個合理的藉口,以說明這因她竄起的紊亂雜思……
看著外頭的景色變換,南宮墨再一次不明所以的喟歎一聲,坐在人潮擁擠的公車上,他卻抓不住一絲絲不斷悖離自我的心思。
公車司機依舊不改豪邁的開車習慣,猛然踩下煞車,車內的乘客又隨著猛烈的煞車力道而紛紛往前傾倒。
「對不起,借過、借過。」
悠揚清脆的嗓音在車門開啟的同時傳入南宮墨的耳中,無端地牽引著他一顆終日隱藏於冰寒霜氣中的心,目光也不受控制地往前頭的方向瞟去。
「太好了!我又安全上壘了。」照慣例,洛親親拎著一隻淌著水滴的雨傘跳上了車,開始往車廂裡頭鑽,意圖找到一個好位置。
南宮墨看著她嬌小的個頭在人潮中奮力鑽動,一頭亮麗的秀髮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小巧細緻的臉上還沾有幾滴晶瑩的水滴。
習慣性的,洛親親抓握住鐵柱,將全身的重量倚在鐵柱上頭,開始匆促的收整起潮濕的摺傘,小嘴又緩緩冒出細碎怨語,「又下雨了?氣象局的預測真是越來越不准了,還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掉雨女的命運了?唉──我的真命天子怎麼到現在不出現呢?」
聽聞她小聲的碎碎-之後,南宮墨的視線不禁投注於外頭的一片大地,意外地竟見到濕淋淋的地面,而剛才公車所經之地儘是一片暖陽高照的景象,面對這等異象,他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唉……最近我怎麼老是睡過頭呢?」察覺到懸掛在手腕上的早點,洛親親率性的把濕淋淋的摺傘塞進側背的皮包之內,鬆動了抓握鐵柱的纖手,開始朝掛在手腕間晃動不休的早點動手。
看著她的一矩一動,南宮墨赫然發現她的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股不矯揉造作的真率坦直,一張白嫩嫩的小臉看起來多了分慌張狼狽,卻無損於她的嬌麗俏美,難怪公司的男同事們都說她是總務部之花。
正當洛親親心滿意足的喝到可口的溫奶茶時,司機先生來了一個急速大轉彎,讓失去倚靠的她隨著慣力作用撞上了身後的男子。
「對不起!」她緊緊抓住奶茶杯,驚慌的道歉。
男子反倒是笑嘻嘻的說沒關係,而她來不及回應人家,司機先生已恢復原先的直行軌道,讓她嬌弱的身子又往前方墜去。
一雙敞開的雙臂正巧接住了她搖晃的身子,洛親親抬頭咧開一個不好意思的笑顏,對著救她一命的高中男生直道謝,「謝謝你。」
她那不設防的天真笑顏勾動了高中男生的心,讓他害羞的回以一笑,「不客氣,這是應該的……」
看著在眼前上演的這一幕,南宮墨不禁回想起那些碎嘴同事們的閒言閒語。
「聽說洛親親每天搭的那班公車都人滿為患,你知道為什麼?」
「這個誰不知道?公司上下有誰不知道洛親親是傻大姊一個,被人吃了豆腐還會跟對方說謝謝,一點都不知道那些好心幫她的男人都只是想要一親芳澤。」
「那你怎麼不去搭那班公車?搞不好也可以一親芳澤。」
「我也很想,但是……很可惜的,我家的方向剛好跟洛親親是反方向,我那有那個空閒時間為了一親她的芳澤而把自己搞的睡眠不足?」
「那真是可惜了!聽說她搭的那一班公車每天都有精彩的戲碼可看,最重要的又可以吃吃小親親的豆腐……」
兩名同事下流的交談聲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竄入他的耳,而他就這麼毫無所覺的放在心上,促使他搭上了原本下定決心不再搭的公車。
「啊!」又是一個緊急煞車,洛親親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往前方撲去。
一心只想穩住搖晃身子的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一堆正對著她流口水的男人正期待她的撲抱。
看到這種情形的南宮墨任由一波波濃濃不快的心情在心扉間迷漫,藏在鏡片之下的陰暗黑瞳並射出陣陣寒光。
「謝謝!」洛親親紅著臉對被她撞上的男子道謝,無法相信自己為什麼會是這麼笨拙?
每天總是會上演著一成不變的戲碼,她搭公車上班好說也有大半年的時間,可是就不知怎麼地,她老是無法習慣司機大哥豪邁的開車技巧,每天總要在狹小的車廂內撞來碰去、頻頻出糗。
她低垂螓首的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這一次說什麼她都要死抓著鐵柱不放,絕對不要再讓自己猶如秋風落葉一般那樣飄來蕩去。
看見緊握的奶茶杯,她這才想起得趁著這短暫的搭公車時間填飽肚子,否則一到公司哪有空閒時間優雅的吃早餐。
見她喝一口奶茶、又咬一口三明治,南宮墨眉間不禁連打幾個皺褶,「有一次印象深刻的經驗後,你還學不會聽話是不是?」
「誰在跟我說話?」她的嘴巴裡塞滿了三明治,一點也沒有發現她狼吞虎嚥的吃相引來側目的眼光。
「是我。」他不悅的出聲。
洛親親將目光凝聚在身前,這才發現一張佈滿酷冷剛硬的面容正對著她,而他那一雙隱含點點光火的眸子正緊盯著她不放,那一瞬,她竟顯得有些心慌無措,讓她忘記了嚥下塞滿於口間的三明治。
停車鍵的聲響揚起,公車司機老實不客氣的踩下煞車,失了神的洛親親忘了施力於鐵柱,整個人又隨著急促向前的衝力往一群男人堆中滑去。
南宮墨無法繼續漠視她,任由那些猛流口水的一群色狼吃盡她的豆腐,大手一探,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一個使力便將她往自己膝上帶,健臂自然地攬上她的纖腰。
望著眼前青藍色的椅背,洛親親在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能對著堅固的椅背猛眨眼,低語自問:「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你差點又要摔出去了。」南宮墨的緊繃的嘴角懸著一絲欲展未展的笑意,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她的耳側輕輕地傳出。
「我知道……」她蹙了下秀眉,遲頓的感覺神經猛地乍醒,急促的回過頭,那張隱隱散出冷漠氣息的俊挺面孔在眼前蕩漾,說明了剛才的閃神不是一場夢,「你……你是那天那一個……」
「受你牽連的倒霉鬼。」他蕩到谷底的心情因感覺到她的軟玉溫香,不由得大好。
「呃……」她尷尬的揚揚唇,卻扯不出一抹笑,「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所以都不再搭公車了,或者是錯開了與我遇上的時間。」
南宮墨訝異的挑眉,沒想到看似漫不經心的她也挺敏銳的。
那一天拜她轟轟烈烈的連累所致,他的名聲在一天之內便傳遍了公司上下,而他們兩人之間的清白關係也隨著謠言的過度宣染而多了分揮不去、抹殺不了的曖昧情感。
「原本我都是開車上班的,那幾天是因為車子有些問題而送廠修護,所以才改搭公車上班。」捕捉到她眼中飛快閃過的落寞,解釋的話語就這麼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喔,原來是這樣的。」她的小臉在剎那間飄上動人神采,「我還以為你是存心故意避開我的,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實你想的也沒有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太希望讓她知道他的確是為了躲她,所以才故意錯開與她相遇的時間。
要不是這幾天老聽見同事們的零碎耳語,他也不會衝動的捨棄剛修護好的座車,轉而搭上了固定在七點五十分到站的公車。
「你說什麼?」安穩的坐在他的膝上,洛親親反大方的大啖起手中的溫熱早餐。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舉動,南宮墨再一次發現到她等於是眾人目光的凝焦處,一雙陰寒黑瞳悄悄地往車內的人潮一一掃去,不難發現這部公車裡大半都是趕上班的上班族以及三三兩兩遲到的學生族群。
她的遲頓跟漫不經心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每天她都毫無所覺得讓人吃了豆腐,更不會去注意到車廂內幾雙對她顯露出濃厚愛慕的目光。
察覺到幾名男子對她流露出的明顯興趣,他略感不甚暢快的抿緊唇,一道道駭人寒光朝那幾名男子臉上掃去,警告意味濃厚。
「每天早上你都是這樣的嗎?」憶及不久前她被幾名男子摟抱的情景,他的內心便怏怏不樂起來。
「什麼?」專心啃三明治的她沒有注意聽他的問話,「什麼每天早上都是這樣?吃早餐嗎?也沒有啦!就是最近我老是賴床起不來,所以才沒空吃早餐就急急忙忙的出門,到公司後就要開始做事了,我也沒時間吃早餐啊!所以只能利用搭公車的時間順便填飽肚子。」
「天!」他暗暗喟歎一聲,相當佩服她扯話的功力,「我想問的是,你每天早上都顧不好自己嗎?老是往其他男人的懷裡鑽。」
他自以為問的理所當然,完全忘記了他的立場,也完全未察覺到他嚴厲的質詢中夾雜著濃濃的酸味醋意。
「我哪有?」她急急的反駁,沒有發現到嘴角沾上了蕃茄醬汁。
南宮墨伸指抹去她嘴角邊的蕃茄醬汁,然後置於唇間伸出舌尖舔去指間的蕃茄醬,這一幕充滿曖昧情愫的一幕當下讓公車車廂內的男人心碎一地。
看見他的舉動,洛親親傻愣愣的看著他舔去吞下蕃茄醬汁,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情感熱潮在心底湧動,令她無端地染紅了雙頰,訥訥的問道:「呃……蕃茄醬的味道怎麼樣?」
南宮墨意外地勾唇展露迷人的笑靨,「還不錯。」
「是……是嗎?」看見他乍然綻放的笑顏,洛親親感覺到一顆芳心正不由自主地加速怦跳,頰邊多了分怪異的滾燙,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凝望著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探手為她散落於額際的髮絲撩開,露出她那張白嫩的清靈臉蛋。
「什麼問題?」她的目光定在他一張一合的薄唇上頭,突然間發現他的唇瓣形狀挺優美的。
南宮墨蹙緊了兩道英眉,「我問你,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往這些男人的懷裡鑽?」
「我哪有?」嗯……他的下巴線條雖然緊繃著,但是剛毅有型的下巴還生得挺不錯的。
「還說沒有,剛才你不就是往男人的懷裡鑽?」他厲聲的質問,完全忘了他壓根兒沒有立場去發問質詢。
「嗯……」這會兒她注意到他抿得死緊的嘴角,挺立的鼻樑劃分出他的清傲正氣,而他的鼻頭正冒著絲絲陰氣,「我沒有往其他男人懷鑽啊!如果是剛才……剛才我站不穩啊!你都不知道這個司機大哥的開車技術教我怎麼習慣也習慣不了,所以我每天就被他的急轉彎、煞車給搞的昏頭,老是去撞到一些無辜的乘客,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我的室友儂儂說什麼都不想載我一程,所以我才逼不得已來搭公車,我也不喜歡每天被甩來撞去的,要不是我天生缺少運動細胞,不管是腳踏車還是摩托車我都不會騎,我才不會每天趕這班公車趕得要死呢。」
「你的意思是……」銳利的眸光掃過那些意圖染指她的男人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你一點都不想搭公車?」
「這是當然的!」她在他的胸前點頭,眼睛悄悄地往上移去,對上他那雙盈著冷意的黑瞳,她又傻兮兮的朝著他咧嘴一笑。
「很好。」南宮墨將她偏轉的小臉給扳正,撂下了一個連他都嚇一跳的重大決定,「從明天開始就由我來接送你上班!」
「喔,好。」她喝了口奶茶,胡亂的答應,慢一拍的神經終於接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