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她的頭好痛啊!羽萱呻吟著。
「終於醒啦!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要在醫院住上幾天。」絲琳露出欣喜的笑容,昏迷了二十四小時,她終於醒了。
「我又在醫院啊?」怎麼她最近和醫院特別有緣,上回是維凡受傷,這一次是她,咦?維凡人呢?
「維凡呢?怎麼沒有看到他,他沒有事吧!」她記得他們在小路上……對了,有輛車企圖撞他們,應該沒有成功才是啊,可是維凡人呢?
「他回英國了。」絲琳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回英國?為什麼?」他怎麼會留下她一個人回英國去呢?
「因為他家裡臨時有點事,所以……」她這輩子騙人還沒有騙得這麼不甘願過,要不是君傑一直拜託她,她才不幫維凡,她一直都是「誠實」的「乖寶寶」耶!
「哦!」羽萱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但眼中卻佈滿了失望的訊息。絲琳從來沒有看過這個惡魔小妹出現這種難過的表情,那個該死的段維凡。
「沒關係,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真是可惡,她這一生從來沒這麼怨恨說謊。
這時,玉霜和湘涵趕至羽萱住的頭等病房。
「羽萱,你醒了,覺得怎麼樣-」雖然平常喜歡和羽萱鬥嘴,玉霜還是很愛自己的妹妹。
「我沒什麼事的,二姊。」她笑一笑,非常瞭解二姊對自己的關心。
「你想不想吃點東西?我回去做。」湘涵提議,深怕她餓著了。
「現在還不會,謝謝你,三姊。」對於姊妹們的關懷,她全記在心上。
「對了,玉霜,你手上拿什麼東西?」絲琳問。
「這個……」唉!要她怎麼說啊?
「你自己看。」她乾脆把它拿給大姊看。
「羽萱,你上報了,要不要看?」絲琳把刊物放在她眼前,她不想看都不行。
羽萱需要一點「刺激」,才會恢復得快一點,好久沒看戲了,這下,好戲上場了。絲琳壤心地想。
「這是什麼?學生會會長和老師陷入畸戀?」她看著斗大的標題,逐字念出。
「大姊,你……」玉霜完全沒想到大姊竟然就這麼拿給羽萱看,她以為那則新聞是「馬克斯韋爾」啊,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她和湘涵本來還想找大姊商量要不要告訴羽萱,這下用不著商量了。
「照片到底是誰拍的?」羽萱臉上的表情很沮喪。
「包淑萍,就是你班上那個參加新聞社的『包打聽』。」絲琳指給她看。
「羽萱,你不要太難過,我們都會幫你的。」湘涵非常誠懇的說。
「是啊,你好好休息就是了,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太難過。」玉霜也難得地安慰她。
「你們教我怎麼不難過?她把我拍得那麼醜,連我美麗的萬分之一都沒有拍出來,簡直是破壞我的行情嘛!」她抱怨著。
羽萱的自戀還真不是普通的嚴重啊!這是玉霜和湘涵的共同想法,但她們同時也放了心,羽萱會沒事的,她有辦法面對這個事件。
「真受不了你耶,我們在為你擔心,你還有心情評論你的照片?」要不是她是病人,玉霜真想把她吊起來打一頓,一旁的湘涵則是笑著。
「大姊,你看她是不是把我拍得好醜?」
「不會啦!其實我覺得她的技術不錯,居然有辦法把段維凡拍得比你還好看。」絲琳損人的功夫還真是一流,一個美人會輸給一個大鬍子。
「大姊,這家醫院有眼科,你應該趕快去掛急診,免得你的『亂視』越來越嚴重,錯把豬公當老公。」羽萱損起人來也是毫不遜色。
「柳羽萱,你是不是嫌身上的傷不夠多啊?」絲琳臉上那朵「嬌媚」的笑容,令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免了,你若是想練身體,就找二姊吧!我只是一個『病美人』,禁不起什麼風吹雨打,更禁不起大象的蹂躪,饒了我吧,大姊大人。」現在她是識實務者為俊傑啊!
找玉霜練身體?是讓她來練自己吧!這小惡魔還真會幫她找人啊。
「算了,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暫時饒了你。」絲琳臉上寫著「大人有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
「羽萱,你打算拿她怎麼辦?」湘涵問道。那個「她」當然是指包淑萍。
「等我出院再說。」她眼中閃著生氣蓬勃的整人光彩,其它人都暗叫不妙,惹到惡魔的下場,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 ※※※ ※※※
「哇!今天又有什麼大新聞嗎?」為了她,新聞社破例從每月一刊,變成天天出刊,她的魅力還真是凡人無法擋啊!
羽萱望著湘涵走進她的房裡,手上是一份美味可口的午餐,當病人的日子真是幸福,不用上學,不必出任務,只要認真的在家休養就行了,去哪裡找這麼輕鬆的事做啊。
「謠言已經傳得太可怕了。」湘涵總算見識到何謂謠言的威力。
「說吧!今天的焦點新聞一定又是我,我的那個師生戀劇情發展如何?」反正她哪裡也不能去。其實是她還想多休息幾天,因此,這個謠言成了她在家的最大消遣,好像緋聞的女主角不是她一樣。
「唉!學校謠傳說你懷孕了。」湘涵歎口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為什麼?昨天才說我服藥自殺,前天說我喝巴拉松,大前天又說我割腕……怎麼一下子從自殺變成懷孕了?本來還以為他們有什麼新的自殺方法,想不到竟然說我懷孕了,他們的思緒也跳得太快了吧!」她邊吃著午餐邊評論。
「因為你總共休息了一個星期,只說請病假,難怪大家胡亂猜。」
「他們的想像力還真不是普通的豐富,剛開始說我搞師生戀,然後兩人準備殉情,結果因為男主角移情別戀、落跑害得我自殺,用盡各種自殺方法之後居然沒死,而且還懷了孕?!他們的編劇能力著實不輸大姊了。」真是笑死人了,越傳越離譜,奇怪的是,凡是越荒誕不經的東西,越有人要看。
「你真是樂觀!」這些天還好有這些謠言供羽萱解悶,讓她不至於太無聊,看來這全都要歸功放大姊,那些謠言的內容就足她提供的。
「真是的,沒做過那件事,怎麼會懷孕?」
「他們當然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做過,只是繪聲繪影的道聽塗說。」這種事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相信呢?
「三姊,那件事做完的感覺如何?」羽萱好奇的發問。
霎時,湘涵的臉轉為蘋果紅,一陣紅潮染上她的雙頰。
「很快樂?很痛苦?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呢?」沒有實戰經驗的她不免有些好奇。
湘涵小聲地附在她耳旁說了幾句話,紅得熟透了。
「真的嗎?」羽萱質疑。
湘涵尷尬地點點頭,表情極為不自然。
「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學校上課了,你慢慢吃,我回來再來收,好好休息啊!」她急忙逃出去,免得小妹又問一些教她不好意思的事。
「是的,三姊。」
「那我走了。」
「等一下,三姊……」
「什麼事?」
「維凡有沒有打電話來?」羽萱期待的問。
「沒有耶,聽說是有很重要的事絆住他了,你不要想太多,知道嗎?」
「他一直都沒有消息……」羽萱的表情瞬間黯淡下來。
「沒事的,你不妨問項大哥,他應該很清楚。」湘涵露出天使般的笑容,令人感到安心。
「好吧。」
「別想太多,我走了。」湘涵輕輕帶上門,看到羽萱那麼失望的樣子令她很難過。
他說有事先回英國,怎麼一去就是這麼久,連通電話都沒有,她很想念他,他知道嗎?唉!羽萱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許他真的忙得沒有時間打電話,不過她深信,他一定會回來的,他愛她,不可能對她不聞不問,但是……他應該打通電話讓她安心嘛!
對了,他不打來,那她可以打過去啊!
可是……她並不知道他在英國的電話。這點令羽萱很喪氣,此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對維凡的瞭解竟是那樣的貧乏,連他在英國的電話都不知道。
「維凡……」她低聲喊出這個思念的名字。
※※※ ※※※ ※※※
「瑪吉夫人,那位爵爺是誰,怎麼從來沒看過?」一個年輕的女孩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他?不過這也難怪,他從來不曾出現在上流社交圈中。」瑪吉夫人笑道。她是上流社會消息最快最靈通的人。
「他是誰?」女孩不明白,他長得並不好看,滿臉鬍子,連端酒的男侍看起來都比他英俊多了,但是為什麼他身邊圍了那麼多美女?
「甜心,他可是伍德公爵家的繼承人──維凡-伍德。」瑪吉夫人得意洋洋地表示,想不到他竟會主動要求參加她的宴會,以前想求他都求不來呢!
「伍德公爵家?就是那個富可敵國的伍德公爵家?」她或許不認識維凡-伍德,卻認識伍德公爵這個頭銜,它代表著數不清的錢。
「沒錯,他是唯一的繼承人,日前仍是單身。他以前從來不參加這些聚會的,但最近突然常常流連忘返,身邊的女伴是一個換過一個,可能是要找老婆了吧。」想想他的年齡也差不多該結婚了。
那意味著什麼?一個女人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以及一生的保障。要是有辦法套住這個集名聲、地位、財富於一身的鑽石單身漢,就算是烏鴉也可以變鳳凰,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老圍著他轉。
「他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女孩問。
「甜心,當然是沒有了,否則那些女孩們還會繞著他轉嗎?不知道這個伍德公爵夫人的頭銜會掉在誰頭上。」
「你能幫我引見嗎?」女孩子家直接去找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攀談是很冒失的事。
「當然可以,來吧!甜心。」瑪吉夫人熱心地幫她引見。他身邊的女孩幾乎有一半是她引見的,要是他看上其中任何一個女孩子,那她可是功不可沒,一定少不了豐厚的謝禮。
※※※ ※※※ ※※※
雖然段維凡並不喜歡上流社會的宴會,但為了他的計劃,他不得不天天參加。有時候他真感謝他是生在伍德家,而且還是唯一的繼承人,頂著這個名號,打進這個圈子是輕鬆又容易,他一下子就成了社交圈的新寵兒,倫敦最有價值、鑽石打造的單身漢。
沒多久,他身邊的女人圍了一圈又一圈,他可以很清楚地從她們眼中看到她們對於他長相的厭惡,卻還能滿臉假笑的阿諛奉承他的「俊俏外貌」,哈!鬼才相信她們的讚美,她們的演技比起羽萱來真是小兒科,真應該讓她們見識一下什麼叫作「專業」。
唉!不知道羽萱現在好不好?即使人在英國,他的心卻留在台灣,滿腦子念的是她,心底也是她,全身的細胞想的更是她,他中她的毒實在太深了。
他的身邊不乏溫玉軟香的美女對他投懷送抱,怎奈他想的還是她。
「爵爺,該你下注囉!」對面的英俊男子微笑地提醒發呆的他。
「我看時間也很晚了,我就全下了,拉希德王子,你應該不會反對吧!」段維凡不在乎地把彩金全部下注,他手邊的錢少說是一個平凡的市民一年的薪水。
「當然不會,只是怕你又輸了,你已經輸給我不少錢了。」他好心地勸他。
「你放心,這麼一點錢我還輸得起。」
「當然,誰不知道爵爺你家財萬貫呢!我跟了。」拉希德王子也把手邊的彩金全部下注,使得其它玩家紛紛蓋牌,演變成他們兩人的戰局。
「拉希德王子不也是財富堆積如山,貴國的『活水』價值連城,不是嗎?」他說的「活水」系指石油。
「抱歉,這個牌局我又贏了。」掀開底牌後,拉希德王子不客氣的收下所有的彩金。
「看來,我最近的手氣還真是背。」段維凡自我解嘲,一點都沒有為那些錢而惋惜。
自從他回到英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不但參加各種大小宴會,牌桌上一定見得到他的蹤影,只是運氣一直很不好:每賭必輸,而且金額一次比一次大,目前已小有負債了,而他最大的債主,就是這個來自阿拉伯的拉希德王子。
這位拉希德王子是個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男人,他有一雙深邃的黑眸,那麼迷人,那麼美麗,又是那麼男性,而經常掛在嘴邊的輕笑使他看起來很隨和近人,在剪裁合身的燕尾服下,是無比健美的體格,他的魅力既文明又野性。
在社交圈頂著錢和頭銜是非常有用的,因為很快就能打進去。和段維凡一樣,拉希德王子差不多在一個星期前才在上流社交圈裡走動,他似乎是段維凡的剋星,只要有他在段維凡就必輸無疑,因而欠下不少錢。
「願阿拉保佑你,希望你下次的運氣會好一點。」拉希德王子祝福著段維凡。
「謝謝!今晚玩夠了,我得送我的女伴回去了,免得她父親拿著來復槍追殺我。」段維凡玩笑似地表示。誰都知道他是要去享受美人恩,他的風流和豪賭,已成了上流社會這些天的最新話題,大家都在猜,誰將榮登伍德公爵夫人的寶座。
「瑪吉夫人,謝謝你的招待。」段維凡含笑地向主人告別,並送他今晚的女伴返家。
「不客氣,請慢走。」瑪吉夫人在門口送他。
段維凡雖然花名在外,但對這些所謂的名媛淑女倒是「冰冰有禮」,只有在眾人的面前,他才會刻意裝出花花公子的玩世不恭樣,他又不像君傑,是天生的風流種子,他的愛、他的情只為羽萱一人。
「小姐,你家到了。」段維凡像是急著擺脫負擔一樣,請她下車。
「爵爺,我們都那麼熟了,叫我莉莉就好了。」她向他撒嬌。她花了多少心血才擊敗其它女人,讓全英國最有價值的男人送她回家,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她豈會輕易放棄!
「好吧!莉莉,你家到了,我答應你父親在午夜之前送你回家的。」他的語氣顯得不耐煩,除了羽萱,其它的女人他都沒有興趣,唉!他的羽萱,她總是悄悄地就佔據了他全部的思緒。
「爵爺,你知道人家很愛慕你嗎?」莉莉羞澀地移向他,靠到他身上,身上的香味陣陣飄送到段維凡鼻端。
愛慕我的錢吧!段維凡心底相當地清楚,這些拜金女郎們,還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背景,否則憑他現在的長相,恐怕令她們避之唯恐不及吧!
「快進去,我等會還要去『紅寶石俱樂部』。」
「紅寶石俱樂部」是男人的天堂,那裡美女如雲,還提供不少「特別」服務。
「難道我就比不上那裡的女人?」她的口氣帶有輕蔑,說穿了,那種地方就是高級娼館。
「你們這些黃毛丫頭是沒有辦法和成熟的女人相比的。」實際上他是想趕快回去打電話給君傑,KQ大學的流言一定使得羽萱不好過,絲琳說羽萱備受打擊,難過得不吃不喝,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不是他狠心的不打電話給她,實在是他不想再陷她於危險當中,要是「那個人」因為他而找羽萱麻煩,他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他只能每天透過越洋電話從君傑和絲琳的口中得知她的近況,能把他的計劃進度告訴他們,相信再過不久,事情即可解決,他便可以再見到他心愛的羽萱了。
出其不意的,莉莉自動湊上她的唇,卻被段維凡躲過了。
「小姐,你要是再不下車,我就只好請你父親來叫你下車了。」他比較想一腳踹她下去,這個女孩子真是令人受不了。
「好嘛!」聽得出他聲音有絲慍怒,她只好乖乖地下車,要是讓他討厭她,那她要當公爵夫人的美夢就必碎無疑。
待她走後,司機問:「爵爺,要去『紅寶石俱樂部』嗎?」
「不,直接回家,我突然很累,想休息了。」他卸下面具,做個花花公子實在不是他的本性,但是無論如何他得把它演完。
※※※ ※※※ ※※※
放下電話筒,絲琳臉上又有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的表情。
「你實在沒必要騙他嘛!」項君傑雖然無奈,卻也莫可奈何,他親愛的女朋友老毛病又犯了,喜歡整人。
「誰教他那麼自以為是,讓他擔心受怕,嘗點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維凡是愛著羽萱的。」項君傑試圖幫朋友說點好話。
「我當然知道,否則當初就不會幫他了。」
「那你怎麼告訴維凡,羽萱受不了流言的打擊,整日以淚洗面,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快要崩潰了?她明明活得好好的,吃得好、睡得好,被你們侍奉得像個公主似的,更何況她的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唉!維凡聽到那些話一定會十分自責。
「讓他好好懺悔一下,誰教他就這樣走了,不管羽萱的感受。你知道我每回偷偷地看到羽萱對著她自己的畫發呆時,心裡可是一點也不好受。」這種相思之苦她也嘗過,所以她恨清楚,雖然嘴巴不說,但羽萱強烈想念著維凡,而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竟該死地丟下她,自己去解決事情!
看著羽萱一天天恢復健康,她會幫她找回那雙熟悉的「小惡魔眼睛」,不會再被孤獨與寂寞籠罩了。
「我知道。」項君傑也不忍心看著羽萱那個樣子,雖然她表面看起來很堅強。
「段維凡在英國濫交女朋友,還賭錢欠債,這是什麼爛計劃嘛!」絲琳抱怨,項君傑只能在一旁陪笑著。
「反正他就快解決了;不久,他就會回到羽萱的身邊,只要他們兩個能夠幸福,就是最圓滿的結局。」
「你可不准偷偷打電話給他通風報信哦!」
「是,我發誓絕對不會。」他乘機吻她。
什麼叫作「見色忘友」?問項君傑就知道。
「我愛死你了。」她滿意地重重吻住他。
「咳……這種『限制級』畫面你們要不要進房間以後再做,我這個『兒童』似乎不宜觀賞。」站在門口的羽萱調侃眼前吻得火熱的兩人。
「兒童?全天下最老的兒童嗎?」絲琳立刻損回去。
「你真是會挑時間啊,怎麼不好好休息呢?」項君傑秉著愛屋及烏的精神,他愛絲琳,對於她的姊妹一樣關愛。
「我再休息下去就要從『病美人』變成『胖美人』了。」她的體力、精神已完全恢復了。
「我看不是『胖美人』,而是一隻『胖母豬』。」這對姊妹,每天都要做做「嘴部運動」,不互損一下好像會很對不起自己似的。
「你來有事嗎?」項君傑趁著這個空檔插話,否則她們姊妹倆鬥起嘴來肯定是沒完沒了。剛剛絲琳還在為羽萱抱不平,才一下子,兩個人就已經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損起來,她們家的姊妹真是「寶貝」。
「項大哥,你跟維凡那麼好,應該有他英國的電話吧!他那麼久沒跟我聯絡,我想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現在好不好?」羽萱說明來意,表情蒙上一層薄薄的愁霧。
「有是有,不過……」項君傑看向絲琳,詢問她的意見。
「傑,房間借我一下。」項君傑點頭,表示請用,便見絲琳拉著羽萱進去。
「大姊……」羽萱不懂為何大姊要借用項大哥的房間。
「羽萱,你很愛維凡嗎?」絲琳劈頭就問。
羽萱直覺地點頭。
「大姊,我試著想做一個明理體貼的好情人,我不想被當作潑婦,也不要做個無理取鬧的情人,我知道維凡可能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脫不開身,所以我只是想打個電話,聽到他親口告訴我他現在很好,讓我能安心就夠了。」她不想要成為一個妒婦,整天想著維凡回英國後會不會交新的女朋友,她相信他。但……為什麼那麼久了,他卻連一通電話也不打給她,難道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的思念他嗎?
「我知道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好女孩,現在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希望你能承受得住。」絲琳嚴盡的表情看來格外正經。
「維凡是不是怎麼了?」他不會出事了吧!不……
「他在英國另結新歡,成天流連女人香裡……」絲琳把所有的事情全都說給她聽。
羽萱一直害怕自己一下子擁有太多的幸福會遭天嫉,果然遭天嫉,她不但要忍受不堪入耳的流言,還要承受維凡變心的消息……
約莫半個小時後,羽萱奪門而出,臉上掛著兩行淚。
「羽萱……絲琳,你跟她說了什麼?」望著羽萱傷心離去的背影,項君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哭著出來。
「我告訴她維凡搞外遇。」她實話實說。
「什麼?你明知道維凡只是逢場作戲,你有沒有想過她會有多難過啊!」項君傑的口氣有些責難,絲琳一向都很明理,怎麼這會兒卻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你放心,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她輕鬆地表示。
「啊?那什麼才是最嚴重的?」
「羽萱說期末考一結束就要飛去英國找維凡問清楚。」
「天啊!那不是只剩下三天?你快阻止她呀!」他真不明白為何她還能如此冷靜。
「好吧!那我去追她。不過她是不會改變決定的,你最好打個電話通知維凡一聲,告訴他羽萱要去找他。」絲琳拿起外套跑了出去,眼裡閃過一絲得色。
項君傑立即撥長途電話到英國,那頭的段維凡當下愣住了,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為了他們未來的幸福著想,就算羽萱來找他,他也要狠心的把她趕回台灣,她不能留在他身邊。他的事情還沒解決,就表示危險隨時跟著他,他無法忍受她有一丁點的危險。
掛了電話後,項君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反正維凡將會有大麻煩。
惹到她們姊妹的下場通常都很淒慘,想想他為了追絲琳,還打扮成朱麗葉的模樣。
絲琳說是追出去,卻直接散步回家,羽萱就站在大門口等地。
「搞定了?」羽萱問。
「當然!」所有的一切都在她們掌握之中。
「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賬,敢丟下我一個人。」羽萱眼中那睽違已久的惡魔光彩死灰復燃。
當她發出這種訊號時,只代表著一件事,有人要遭殃了。
※※※ ※※※ ※※※
KQ大學的代理事長柳澈是柳家四姊妹的叔叔,雖然她們並不希望在學校擁有和別人不同的待遇,但有的時候有這種待遇是好的,就像現在,羽萱一個人獨用一間考場考試,沒有閒雜人等干擾她,監考官除外。
說穿了,這間考場就是理事長室,而坐在一角的監考官正是她們的叔叔──柳澈。
「叔叔,我全做完了!」她一口氣寫完三張考卷,然後把它折迭整齊放在柳澈的桌上。
「羽萱,坐下來,叔叔有話問你。」鬧得學校滿城風雨的師生戀發生至今已經有半個月,他一直想要找當事人好好地談一談,可是羽萱一直都以身體不適為由避而不談,明天開始就放暑假了,在那之前他得好好地問清楚才行。
「叔叔是想問我和段老師的事?」她心知肚明,遲早要向叔叔解釋的。
「沒錯。你應該很清楚學校是不准師生戀的,那樣會給學生們帶來不好的示範,而且也會影響到學生們的學習狀況,再說,老師是你的長輩,和長輩發生戀情就是亂倫,孔子說……」柳澈決定好好地把她勸醒。師生戀是不被祝福的,只會遭到世人鄙夷的眼光,他不要自己疼愛的侄女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叔叔的演講能力還是那麼好,有時她真懷疑,他都不用補充口水嗎?像這樣的長篇大論他居然可以說得如此流利而不打結,順暢而不結巴,還可以滔滔不絕如行雲流水,要不是她現在趕時間,實在很想好好地欣賞叔叔的表演。
「叔叔,我……」羽萱突然哭了起來,柳澈連忙停止了他的大論安慰她。
「羽萱,叔叔並沒有罵你的意思,叔叔只是分析給你聽,你年紀還小不懂事,很容易受騙,叔叔不希望你美好的未來就這樣斷送掉了,你明白嗎?」柳澈沒有女兒,一直把她們四姊妹視如己出,雖然喜歡對她們說教,卻是打從心坎疼愛她們。
羽萱明白地點點頭,她當然知道叔叔很疼她們,否則他就不會假談話之名,把她安排到他的辦公室接受考試,讓她和所有的同學隔離,以免遭受異樣或鄙視的眼光,他的用心良苦,她豈會不知?只是目前她有更要緊的事做。
「你老實告訴叔叔,有沒有懷孕?同學間謠傳你成了代理孕母。」學校的謠言還真是一日七十變呀!
「沒有。」她肯定地搖頭。天啊!這是這兩天的新發展嗎?
「沒有就好,我相信你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會做出那種傻事。」柳澈總算是安了心,羽萱長久以來一直是個乖女孩,聽話又善良,絕不會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來。
她和段維凡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那些謠言真是越傳越荒謬可笑,不過,她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那些事情,她現在趕著去英國,所有事等開學後再說。
「叔叔,我覺得頭很痛,想回去休息了。」她一手扶著頭,裝出體力不支的樣子。
「那你早點回去休息,下回小心些,別再被車子撞了。」他叮嚀著。
「是的,我會小心,叔叔再見。」
柳澈對地點個頭,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羽萱看看時間,她應該還有足夠的時間趕去機場。
段維凡,你這個可惡的男人,我在台灣擔心你,你卻在英國「逍遙」,到時看我怎麼整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