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項君傑喝下最後一口酒後,起身走出房間,邁步前往愛咪夫人的房間。
明知道這個愛咪夫人是冒牌貨,但他還是來了,正因為她是冒牌貨,所以他才會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只用一個吻就挑起他的欲望。雖然他喜歡美女,擅長制造浪漫的氣氛,是個充滿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但他自認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和她們上床不外乎是因為生理需要,只有這個女人竟可以輕易地撩撥他,她是怎麼辦到的?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是普通人。一個可以把愛咪夫人扮得唯妙唯肖的女人,絕對受過什麼特殊的專業訓練,要不是她急欲擺脫他,以及她生疏的吻技,他可能還被蒙在鼓裡,百分之百相信她是正牌的愛咪夫人,唉!這都要怪他對女人太敏感了。
“那麼,她為什麼要扮成愛咪夫人呢?她有什麼目的?而真正的夫人又在哪裡?看來,這得問她本人才知道答案了。”他自言自語。
自從上個月結束和琳達為期十五天的戀情後,他目前仍是孤家寡人一個,原因是他還沒有找到另一個引起他興趣的女人。他總是在追求新的戀人,享受新的戀情,不過他一次只交往一個,多情而不濫情,風流而不下流,只是,他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一個女人能永久留住他的心。
這個能瞬間挑起他欲火的女人,將會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想著,他已經來到愛咪夫人的房間門口。
剛好十一點整,和美女約會從不遲到是他的原則,撥了一下自己如絲的長發,項君傑敲敲門。
“請進。”
“夫人。”他邊帶上門,邊呼叫她一聲。
房內是一片黑,伸手不見五指,但黑暗並未對他造成任何不便。
“怎麼不開燈呢?”說話的同時,他找尋著開關。
“人家會怕羞嘛。”絲琳的聲音從床上的棉被底下傳出來,語帶羞怯。
沒多久,燈就被他找著了,室內一片通明,他看到了床上的人。
“為什麼要用棉被遮住自己呢?”他輕笑,身體挨到床的一側,斜倚在她身旁。由於他的加入,使得床陷了下去,他一手撐著頭,另一手准備掀棉被。
“不要嘛!人家說過會怕羞啦。”她捉著棉被不肯讓他掀開。
“有什麼好怕的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反正你今晚就是我的人了,乖,把棉被拿下來。”他耐心地哄著她。
“你真的決定要接受我的邀請?”
她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那麼“絕望”呢?項君傑不由得失笑出聲。
“當然,我今晚是要定你了,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粉碎我的意志力。”她最好先明白這一點。
“你真的這麼想要我?那你可別後悔哦!”可憐的人,不知道即將掉入陷阱。
她這個人向來最有愛心,通常都會在整人前給對方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只可惜從來沒有人願意把握最後一次機會,那就怪不得她。嘿嘿!
“後悔?呵呵!!”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是他生活的真諦。
哼!好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色性不改,無藥可救,看她怎麼替天行道整死他。
幸好棉被遮住了絲琳那雙布滿邪惡的眼睛,否則鐵定會洩漏她即將自導自演的一出精采好戲。
“好吧。反正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要溫柔待我哦。”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語氣。
“我保證給你一個銷魂的天堂。”他毫不猶豫的承諾。
“你不會嫌棄我對不對?”
“當然,我只會好好愛你。”
棉被底下的絲琳聞言,眼裡惡作劇的光彩正為即將開鑼的好戲喝采。
嘿嘿!等他見識到她的“廬山真面目”,絕對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驚艷她的“美貌”。
隨著棉被慢慢被掀開,項君傑體內的欲火迅速地往上竄升,俊朗的臉上綻著笑靨,蠢蠢欲動的嘴唇迎向她的——
“親愛的。”絲琳嗲死人的聲音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你你……”項君傑的嘴唇在半空中緊急踩煞車,笑容在乍見她的臉時倏然冰封雪鎖,身子僵如頑石,欲火在瞬間被她澆熄了。
這一定是一場夢魘,他這麼告訴自己,因為天底下絕不會有這等“美女”。
“親愛的,你怎麼啦?被我這舉世無雙的大美女迷住了嗎?”她妖裡妖氣地靠向他,對他露齒一笑。
“舉世無雙的大美女?”他失聲大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接收到的訊息。
一雙一大一小的眼睛,一個過大而下塌的鼻子,滿臉凹凸不平的肉瘤,一張有些歪斜的嘴巴中缺了好幾顆牙,有這等尊容的女人頂著一頭稀疏的頭發,如果還能稱之為美女,那麼鍾樓怪人也可以被叫作帥哥了!
她果然是舉世無雙,不過,幸好“無雙”,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以為大白天鬧鬼了。
“良宵苦短,讓我們珍惜此刻吧。”她如一頭饑餓的野狼,撲向一動也不動的小紅帽,牢牢地把他固定在身下,垂涎的口水淌到他臉上。
他不是不肯動,而是被她驚人的容貌嚇住了,一時間動彈不得。面對這等“無雙”的女人,他沒被嚇死就很“佳在”了,哪裡還敢玩啊?
“你在做什麼?”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手正在解開他的扣子。
“當然是做——愛做的事-!”她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透露出她即將對他做的“好事”。
她柳絲琳這一生從未向任何一個男人投懷送抱,更甭說替男人寬衣解帶,她把這項榮譽賞給萬中選一的他,他該跪下來叩謝她的臨幸才是。
媽呀!她真的打算“強奸”他嗎?
“住手!”意識到自己的“貞操”有危險,項君傑立刻用力的推開她,以最快的速度下床,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怎麼啦!你不喜歡我嗎?你不是說今晚要定我了嗎?還說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粉碎你的意志力。”她妖嬈地對他擠眉弄眼,可是怎麼看都像是張破碎的臉,慘不忍睹。
“我有說過嗎?”他的臉色開始發青。
“你還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說的是牡丹花啊,又不是仙人掌。
“MyGod!”他的臉色由青轉黑。
呵呵!大快人心,看他一臉見鬼的模樣,就不枉費她特地為了他“裝扮”那麼久,女為悅己者容嘛!這種超級丑女的面模可不好做,如今一切都值得了。
“來吧!你說過要給我個銷魂的天堂,我在等著呢。”她朝他勾勾手指拋媚眼,這輩子她還不曾如此放蕩地勾引男人哩!
開什麼玩笑,他就算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貞操。
項君傑一臉堅決的搖搖頭。
“我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你再不上來,那我只好自己過去。”她眼裡的惡作劇光彩越來越濃。
這是個什麼情況,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是來找冒牌的愛咪夫人相好,怎麼會無故跑出一個丑女來?等等,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可以被一個丑女耍著玩,雖然他的克星是丑女,尤其是這種“無雙”的丑女。一定是剛才乍見她的尊容時被驚嚇到,一時亂了方寸,才會居於弱方,現在他得重新掌握情勢。
“你是誰?”面對她,他問出早該問的問題。
“不就是你答應要共度良宵的人嗎?”看來他已經恢復神智,不受她的容貌影響。
“愛咪夫人呢?”
“不是就在你眼前嗎?”
“你?”
“沒錯,就是我。”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看起來像笨蛋嗎?”
“你是很像笨蛋啊!”她充滿嘲弄地說。
項君傑極力忍下節節高升的怒氣,惡狠狠地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你-!你不是答應我的邀請要陪我過一晚的嗎?”她邪惡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健美的體格,曖昧地再次對他勾勾手指。
陪她過夜?他瘋了才會這麼做,先前被那個假愛咪夫人挑起的欲火,早就被她嚇得蕩然無存,她根本是欲求不滿想“霸王硬上弓”嘛!他可是無福消受“美”人恩。
“是誰派你來的?”
“這不重要,既然你不肯與我燕好,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她無聊地朝他揮揮手,不理會他,徑自走向門邊。
呵呵,反正已經整到他臉色大變,也算出了一口氣,而任務又已達成,她該離開了。
“等一等。”項君傑在她走過他身邊時擒住她一只手,不讓她走。他問的問題一個答案都沒得到,她就想走啊?沒那麼容易。
嗯?!怎麼她的手如此細滑,和那個冒牌的愛咪夫人一樣柔軟?假使她可以易裝成愛咪夫人,那麼這等千年難得一見的丑女也是她所喬扮的。
都怪他被她的外表嚇笨了,現在才發現到,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怎麼,改變主意了嗎?”她就是算准了他對丑女沒“性”趣,才敢大膽的勾引他。
“沒錯,我是改變主意了。”如今,他是真的重新掌握局勢。
“什麼?”這回驚訝的人輪到她了。
“我想……我正好需要一個女人發洩,既然你是女人,就借我用一下吧。”那抹邪氣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
這個男人當她是東西啊!借他用,哼!門兒都沒有。
“你不是不想要嗎?我不會勉強你的。”她得趕快走,這男人開始變得危險了。
“誰說我不想要?”他順手把她帶進懷中,表明自己的決心。沒錯,就是這副教他欲火難耐的嬌軟身子。
“你這個長發變態,色狼、色豬、淫魔……”絲琳口不擇言地罵了他一串,覺得罵不過癮,又用各種語言交替著罵,直罵到她覺得爽為止。
項君傑只是笑著,等她罵完了,才好心地建議道:“你口不渴啊!先喝杯茶好不好?否則等會上床還有得你叫的。”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不是對丑女沒‘性’趣?”絲琳有些慌了。
“我是對丑女沒‘性’趣,不過你例外。只要燈一關,所有的女人還不都是一樣,我不看你的臉就行了,你有一副好身材,別白白地浪費掉了。”他的手不規矩地在她腰上游移著,盈盈腰肢令他愛不釋手,其他地方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你這個變態!”絲琳想也不想,一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男性最雄壯威武,也最脆弱的地方。
這一踢,放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了,項君傑痛得彎下腰。
“啊……你……”她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嗎?她竟狠到要他絕子絕孫。
“哼!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要看到女人就想上,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種馬。”瞧他那張疼得扭曲的臉,她就有說不出的快活。
事實上他並不是看到女人就想上,他的口味向來高尚,今天卻鬼迷心竅地對這個凶殘的女人產生“性”趣,最後落得吃了一記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你到底是誰?”這個梁子他和她結下了。
“好吧!就留張名片給你做紀念。”絲琳丟給他一張名片後就消失了。
“怪盜花精靈藍鳶尾”,項君傑恍然大悟地彈彈名片,難怪他今天會在船上看到葛森。
他一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粗,但此刻,他是真的想勒死這只小野貓,她居然敢整他,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和她這個仇是結定了。不過,在勒死她之前,他會好好的感化她,讓她在他懷裡呻吟,迷失在他的魅力下,懲罰她無視於他的魅力。
“藍鳶尾,你將會是我下個目標。”項君傑露出自信的笑容。對女人,他的字典裡找不到“失敗”這兩個字。“你等著接招吧。”
***
“你來了。”當項君傑一腳踏進這間三十多坪大的畫室時,背對著他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連頭也沒回,仍坐在窗邊繼續作畫,不因他的出現而分心。
“你的耳朵很靈嘛。”項君傑笑了笑,徐步走到他身邊。
通常這間畫室的門是鎖著的,屋子裡所有的僕人在他作畫時均不敢打擾他,只要這門沒開,就代表他拒絕會客。而有膽子敢直闖的人,恐怕就只有項君傑了。
段維凡帥氣地把散落在前襟的長發往後撥,手優閒地插在口袋,而項君傑佇立在他身後,看到畫後,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又在畫她了。都畫了那麼多年,你還畫不煩啊!”項君傑的笑聲裡含有一絲揶揄的味道。
畫中的女孩年紀約十歲左右,精雕細琢的五官美得像天使,眼中卻閃著俏皮的光輝,唇如胭脂,毫不矯飾地笑著,黑色的長卷發和粉紅色的可愛小禮服,使她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這是他好朋友段維凡的初戀情人。
不理會他的揶揄,段維凡只是專心地作畫,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
見他不說話,項君傑識相地自動閉上嘴巴,他很清楚他的沉默代表什麼。這家伙作畫時的脾氣怪得很,惜言如金,要是有哪只不怕死的麻雀敢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停,小心被烘烤成“鳥仔巴”。
能進來他的畫室已是一大壯舉了,要是自己再那麼不識相的惹惱他,不出幾分鍾就會被翻臉不認人的他踢出畫室,與其被趕出去,不如在這裡欣賞他的畫。
環顧這畫室的牆上,僅掛著十多幅畫,卻都是上乘之作,畫的全是他的初戀情人。但誇張的是,他們竟只有一面之緣,段維凡就對一個十歲的女孩一見鍾情。
除了牆上的畫外,連擺在櫃子裡沒有加框的畫也全是她,只要是畫,就都是她,而每一幅畫皆栩栩如生,仿佛畫中人就站在眼前,可見作畫的人是多麼地用心,投注多少的感情在裡頭。
據段維凡說,這是她八年前的模樣,照這樣推算下來,那她現在應該快二十歲了吧!八年前的模樣就已是個小美人了,不難想象八年後的今日,必定擁有傾國傾城之姿,國色天香之貌。如果世上真有這樣的絕色佳人,那麼他一定要……
“不許你動她的歪腦筋。”不知何時,段維凡已坐在沙發上,喝著香醇的奶茶,兩眼警告地瞅著他看,與剛才作畫時完全是兩個樣。
“老兄,連你都不知道她在何方,我怎麼可能動她的歪腦筋呢。”項君傑咧嘴一笑,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是不知道她在哪裡,不過她身上帶有他的信物,當時的他已是十六歲的少年,卻對一個十歲的女孩萌生愛苗,直到現在,他仍忘不了那一天。
“我還不知道你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嗎?沒有一個美女能躲得過你的辣手摧花。”段維凡開玩笑地道。
“冤枉啊!我可是個專心如一的男人,每段戀愛我都很認真耶。”他抗議。
以項君傑先天優渥的條件,英俊的臉孔,結實的身材,再加上珠寶業的高收入,的確很有本錢吸引一堆想攀上枝頭做鳳凰的麻雀。而他又天生愛美女,自是樂得流連花叢中,幸好他很有原則,一次只交個女朋友,每場戀愛都談得相當認真,但是……
“你的認真來得快,去得也快。”段維凡知道他對女朋友的新鮮感一過,就是分手的時刻,就算他再認真也是枉然,這是他的一大缺點,談了N場戀愛下來,還是沒有女人可以永遠留住他的心。
“那當然。天底下的美女多得是,都在排隊等我認真,我要是對一個美女認真太久,其他的美女不是會等得很辛苦嗎?”一抹邪氣浮上項君傑的臉,讓人無法洞悉他的想法。
“你最近一次認真多久啊?”段維凡替他倒了杯茶。
“十五天吧!上個月剛分手。”項君傑的眼裡並無任何失戀的悲傷,好像談論的是別人的事。
“不錯嘛,你忍了將近一個月沒碰女人。”段維凡訕笑,為他禁欲將近一個月而鼓掌叫好。
“總比你這副滿臉胡子、披頭散發的鬼樣,讓女人不敢接近來得好吧。”項君傑反笑他。
段維凡這“鬼樣”的確滿駭人的,一頭及肩的長發,蓬亂的胡子占據他臉部的二分之一,根本看不出他的真面目,倒是有幾分頹廢畫家的感覺。
而段維凡就是不希望女人接近他,因為她們圖的全是未來伍德家公爵夫人的頭銜,而他該死的正是繼任者。即使他裝扮得外貌不揚,還是有很多女人想盡辦法要接近他,他才會躲到伍德莊園來一個人過逍遙日子,只是這種日子為時已不久了。
“我是怕萬一我恢復了真面目,你就得靠邊站。所以,身為好朋友,我是多麼的為你著想啊。”段維凡貶低著好友。
“我看是你見不得人吧,怕你那張‘真面目’半夜會嚇到鬼!”項君傑毫不客氣地損回去。
不過,他確實很好奇,段維凡到底長什麼模樣,因為他三年前認識他時,他就已經是這個模樣了。
“總比某人走在路上常常被誤以為是女人來得強吧。”段維凡說到了項君傑的大忌,他最痛恨人家說他像女人,凡是犯他大忌的人,通常下場都滿慘的。
不過也不能怪人家認錯,項君傑的背影的確很像女人,尤其是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不知羨煞多少女人。
“你是不想拿‘貨’了嗎?”項君傑瞇著眼看向他。
“開個玩笑,何必太認真呢。呵呵!”段維凡連忙安撫他的怒氣,他生起氣來怪恐怖的。
“誰剛剛說我像女人啊?”
“誰?”裝傻人人都會。
“你這小子,還裝!”
項君傑一拳打過去,好在段維凡躲得快,否則這下他的肩膀就遭殃了,不過,奶茶還是灑了他一身。
“哇!你還真打耶!我的奶茶全灑出來了。”
“否則你以為我會手下留情啊!”看到好友得到報應,項君傑就不再計較。
“虧你還是我的好朋友。”段維凡白了他一眼,而項君傑只是報以笑容。
“我下個月要去台灣。”
“去台灣?做什麼?”段維凡一面清理著剛剛灑出來的奶茶,一面好奇的問道。
“去做生意啊!否則你以為我像你那麼好命啊,產業有人幫你管理,錢有人幫你算,你只要安心在家當少爺。”項君傑語帶挖苦。
“是公爵。”段維凡糾正他,隨即又問:“那你美國的生意怎麼辦?”
“交給其他員工做-,我自己去台灣另辟天下。”項君傑信心十足,新的挑戰令他充滿斗志。
“聽說台灣美女不少。”段維凡意有所指。
“是啊,我知道。”項君傑笑了笑。
“明年二月的慶典記得回來幫我忙。”
“真搞不清楚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自從認識你之後,每年都要忙著幫你應付一大群女人。”項君傑的語氣中卻沒有不耐煩,反而充滿期待。
“應付女人不正是你的專長嗎?我只不過借用一下你的專長而已。”段維凡說得理所當然。
“她們的目標可是你這個未來的公爵啊!”
“她們的目標是公爵夫人這個頭銜。”
“你不會又跑去躲起來吧?真差勁。”每年一到慶典,段維凡就藏了起來,讓那些想成為公爵夫人的女人們找不到他。
“讓你能多認識些美女還不好?”
“算了吧!她們多半是想找一張長期飯票,我還沒那麼快就想跳入愛情的墳墓,打算再多逍遙幾年。”項君傑伸了伸腿搖搖頭。
真不知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永遠留住他的心,段維凡暗自猜想著。
“對了,既然我的店就要在台灣開幕了,你就隨便畫一幅來祝賀我吧。”
“你自己畫。”段維凡斷然拒絕。
“那兩幅好了。”
“不要。”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一幅。”
“不要。”
“你在記剛才的仇對不對?”
“沒錯,誰教你害我潑了一身。”
“哪有一身,只有褲子上沾到一點點。”
“算了,要我畫也可以,不過我有條件。”段維凡說。
“什麼條件?”段維凡的畫是一畫難求,什麼條件他都會答應。
“很簡單,你已經幫我拿回‘太陽神——哈裡奧斯’,下個目標是‘月之女神——瑟倫’,你就拿瑟倫跟我換畫吧!”
“你真是老奸巨猾耶,我拿不到酬勞,還要幫你偷畫來換,天底下便宜的事全給你一個人占盡了。”項君傑說得頗不情願。
“看你的意思。”
“我能說不嗎?”誰教他太欣賞好友的畫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
“這是我在台灣的住址。”
“知道了。”
“好了,我要走了。如果在這悶得慌,可以到台灣來找我。”項君傑笑著向他道別。
台灣,那是奶奶的故鄉,還有奶奶留給他的段氏企業,也許他應該去看看。段維凡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