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情人 第四章
    「啊!好累呀,我都快走不動了。」

    鮮少跳這多舞的絲琳跳到腳都快抽筋了,要不是那些色女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君傑不放,她也不會一首接著一首和他跳個不停,現在整個人幾乎「掛」在他的身上。

    「小心點走,快到家了。」

    項君傑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心底可樂得很,平常老愛整他、氣他的絲琳,沒想到醋罈子也不小。

    「沒想到項大哥的舞跳得這麼好。」

    羽萱挽著維凡的手,稱讚道。

    「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嗎,花花公子也!你說有哪個花花公子不會跳舞?」腳痛不代表嘴巴也痛,絲琳又開始損人了。

    「甜心,我現在是你死忠的愛人,不再是以前那個花花公子了。」

    項君傑為自己辯白。

    「是嗎?那為什麼你看到那些對你大感『性』趣的女人,還笑得那麼開心?絲琳眼裡閃著惡作劇的光彩,這代表有人要遭殃了,而且百分之兩千確定是項君傑。

    「雖然你平常就很美了,但是吃醋的樣子更美,看到你吃醋就證明你是非常非常愛我的,你說我怎麼能不笑得很開心呢?」聰明如他,深知這種發自內心的甜言密語最能安撫她。

    「愛你的頭啦!誰愛你了,哼!」嘴巴上是這麼說啦!其實她心底早就樂得飄飄然了。

    「他們兩個每天鬥嘴不累啊?」段維凡好笑地倪那對冤家。

    「那是他們的生活樂趣。」羽萱簡單回答。

    「對了,君傑,羅倫委託的事,你認為如何?」段維凡想起羅倫此行的目的。「羅倫委託什麼事?」好奇的兩姐妹同時發問。

    「是這樣的……」段維凡把事情大略說一遍。

    「所以我才說我還在考慮。」

    其實他是比較想陪絲琳,但心裡也想幫羅倫。

    「這還不簡單,這種事可以委託我們啊,我們怪盜花精靈的名氣會比你小嗎?」羽萱提議,論起「道行」,她們已經有九年的經驗遙遙領先他呢!對呀,就算他不能幫忙,還有她們呀!只是她們最近好像都忙著談戀愛,除了玉霜。

    「那誰比較適當呢?」項君傑思忖。

    「這還用想嗎?當然是玉霜羅。」

    玉霜是絲琳腦中的最佳人選。

    「玉霜?她會答應嗎?」段維凡問。

    「放心,越具有挑戰性的工作,我二姐越不會拒絕。」

    羽萱胸有成竹地保證。

    玉霜的確是很好的人選。

    項君傑心中做了決定。

    「咦?奇怪,怎麼二樓的燈亮著?」回到柳家門前,段維凡對二樓的光線感到納悶。

    「湘涵和少偉說要去吃消夜,應該不會是他們才對,難道是玉霜和羅倫?絲琳猜測道,其實她在舞會會場早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溜走,是他們的可能性比較大。」

    「啊——救命啊——」突然,從二樓傳來一陣慘叫聲,把屋外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那不是二姐的聲音嗎?」

    「該不會是被人非禮了吧?項君傑揣測。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叫救命的人絕對不是玉霜,而是另外那個男的。」

    以玉霜高強的「武功」來說,遭殃的肯定是別人。

    於是四個人相視一眼,全都衝進屋裡,準備一探究竟。

    玉霜和羅倫從會場偷偷溜走之後,玉霜的肚子就不由自主地唱起搖滾樂。

    「我要回家吃飯了,那你呢?」外面的東西她吃不慣,也許湘涵在家裡留了食物。

    「這裡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要上哪去。」

    「你住哪?」玉霜問道。

    「住飯店,不過我還有事找君傑。」

    「那我先送你去項大哥家吧。」

    說完,玉霜帶著羅倫朝雅典娜珠寶店走去。

    不料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告示牌——今公休。

    「今天什麼日子?公休?」有沒有搞錯,今天是K大學的校慶,他跟人家公休什麼。

    唉!這下可怎麼辦才好?「我也餓了。」

    羅倫發覺自己肚子也開始奏樂了。

    看在他今天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又對她這麼有禮的份上,只好先帶他回家了,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大馬路上,讓他自生自滅吧!「嗯,好吧,去我家。」

    這還是她頭一回帶男人回家。

    「你們家開花店。」

    羅倫一進門就看到各式各樣的花卉,咦,怎麼這些花的包裝和今天在學校裡買的花一個樣?「花店是羽萱的。」她簡短地回答。

    到了二樓的客廳,玉霜先替羅倫倒了一杯冰花茶。

    「請用,這是湘涵自行調配的花茶,生津止渴,養顏美容。」

    她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她實在太渴了。

    「你坐一會兒,我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說完,玉霜走進廚房。

    羅倫仔細地觀察這個地方,簡單舒適的佈置,到處都收拾得很乾淨,可見她們姐妹都挺愛乾淨的。

    他在客廳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玉霜出來,於是他也走進廚房。

    「怎麼可能,怎麼會沒有呢?奇怪了,湘涵平常都會留些東西下來,為什麼怎麼找都找不到呢」玉霜邊找邊嘀咕,在找了第十遍之後,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湘涵真的沒有留下半點可能填飽她肚子的熟食。

    「找到了嗎?」羅倫看她整個人幾乎埋進大冰箱裡,地上亂七八糟的擺著被搬出來的鮮蔬生肉,再加上她那張挫敗的臉,想必什麼也沒找到。

    「什麼東西也沒有。」

    她垂頭喪氣的把地上的食物一一塞回冰箱。

    「既然沒有,何不自己動手做?」羅倫不解地問道。

    「自己動手做?」她才沒有毒死自己的打算。

    「難道你不會?」啊!一箭射中紅心,說中了她的致命弱點。

    「會,只是煮出來的東西可以毒死老鼠,你敢吃嗎?」就算他敢,她也不敢,她很有先見之明的。「那我來煮好了。」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你?」也好,反正再糟也不會糟過她。

    「好吧,就交給你了,我要先去把這一身『賣肉裝』換掉。」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把什麼重責大任交代給他一樣然後轉身離開廚房。

    羅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一頭烏黑的長友飄逸如飛瀑,一身金色的連身短裙把她玲戲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她不懂得魅惑男人那一套,可是她的純真率直卻呈現出另外一種風韻,介於成熟嫵媚和率直純潔之間,他不否認,他相當欣賞她。

    當羅倫把所有的菜餚擺在玉霜面前的時候,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這個男人真的變出一堆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來。

    「請用。」

    羅倫微笑地邀請。

    玉霜早就不客氣地舉起手中的筷子一飽口福。

    羅倫看著她一口接著一口的吃,恐怕是真的餓壞了,她的吃相不算淑女,吃得又多又快,令他相當訝然,不管是哪一國的女孩子,多半為了身材著想,對食量的控制都是相當嚴謹,他還是頭一回看到女孩子這樣百無禁忌地吃。

    發現他在看自己,玉霜覺得有些不自在,「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沒什麼,很少看到女孩子食慾這麼好。」

    他很含蓄地說。

    「我們家姐妹的食慾向來都很好。」

    其它三個人的食量不見得比她小,只不過她吃得比較快罷了。

    「原來如此。」

    不過,食量大卻能保持這麼好的身材,真是上天的厚愛「啊!你從哪裡來的?」她看得出來他並不是中國人,雖然國語說得不錯。

    「阿拉伯。」

    「阿拉伯?怎麼會跑來台灣?」她露出疑惑的眼神。

    「來找朋友。就是維凡。」

    「哦!原來如此,咦,那你怎麼會做中國菜?」一個阿拉伯人會做中國菜,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我喜歡到各地旅行,曾經去過中國大陸,在那裡學的。」

    他吃了幾口飯後道。

    「是這樣啊!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你的身手為什麼那麼好?」

    「身手?什麼身手?跳舞嗎?」羅倫裝傻。

    「今天在台上的時候我還沒出手就被你制住了,沒有一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制住我。」

    關於這一點她有相當大的把握。

    「哦!那個呀!我只是想幫你,然後下意識地做出反射動作,可能是碰巧吧!」他編了一個理由。「是嗎?」她仍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是。你再不快吃,菜都涼了。」

    他故意避而不談。

    沒多久兩人就把所有的菜吃光,玉霜的食量果然不下於別人。「我來收吧。」

    玉霜把碗盤收到水槽裡。

    「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了,一下子就可以收拾好了,我切水果,你去客廳等吧。」

    雖然她不懂廚藝,但切個水果還難不倒她。

    而當她把蘋果拿出來準備削皮時,腳邊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正確來說,是玉霜的天敵,待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緩緩地爬上她修長的腿時,玉霜的心底起了一陣冰意,然後全身的防衛系統發出警報,她把眼珠子悄悄地移到她的腿上一瞧,接著一聲淒歷的叫聲自她口中逸出。

    「啊——」一代女英雄柳玉霜拚命似的朝客廳狂奔,企圖甩下她腿上那只噁心巴拉的傢伙。

    「啊——救命啊!」她一面跑一面大喊救命,叫得連羅倫都緊張起來,趕忙探頭看到底發生什麼大事。

    可能是被她的叫聲嚇到,那只六腳昆蟲飛了起來,終於離開她的玉腿。

    「發生什麼事了?」羅淪走到她身邊詢問,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嚇得花容失色。

    「蟑……」第二個字「螂」都還沒吐出口,它又朝她飛了過來,還往她最「突出」的部分攻擊。

    「啊——走開!」玉霜整個人跳到羅倫的身上尖叫,手上那顆蘋果就這樣被丟出去。羅倫沒料到她會抱住他,一時重心不穩,兩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當絲琳、項君傑、羽萱和段維凡趕到二樓時,就看到這番景象——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壓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跌坐地地上,以兩人女上男下的姿勢,怎麼看都像是。「乾柴烈火」。準備要燃燒的樣子,怎麼看都是女的餓虎撲羊……不不不,是主動投懷送抱,沒想到他們的進展已經這麼神速?!

    另外一邊則是命案現場,一隻極為無辜的蟑螂不過是出來覓食以求溫飽,怎知橫死客廳,被一顆外來的「隕石」不偏不倚砸中腦袋,當場氣絕身亡,啊!可憐哦。

    項君傑吹了一聲口哨,「哦!原來你們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

    「玉霜,看不出來哦!『惦惦吃三碗公半』。」

    絲琳和他一搭一唱。

    「羅倫,你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段維凡也在一旁調侃。

    「我們真是不應該,破壞了人家的好事。」

    羽萱暖昧地說,但對於打擾人家的「好事」卻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兩個人這時才發現屋裡突然多了四個人,還你一句、我一句的損他們。

    「真對不起。」

    玉霜爬了起來,對於被她「泰山壓頂」的羅倫感到一絲慚愧,她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就是怕蟑螂!「沒關係。」

    羅倫一點也不在意,這種飛來艷福讓他美人在抱,她的身材果然不是蓋的,只是,下回希望她不要用撞的,因為她撞上了不該撞的地方。

    「二姐」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就這麼把一條生命給活生生的打死了。」

    羽萱搖頭大歎可惜。

    「打死了?」玉霜兩雙眼睛掃向命案現場,赫然發現。『天敵』橫死在富士萍果底下。

    「該說你丟蘋果神准呢?還是說這只蟑螂命應如此?居然就這樣『注死』地被你砸中。」

    絲琳嘖嘖稱奇。

    「它活該,誰教它要跑出來找我麻煩。」

    玉霜確定蟑螂的「死訊」之後才敢放下心。

    「是哦!剛剛是誰在呼天搶地的大喊救命?」絲琳故意道。

    「二姐,你怕蟑螂怕成這樣不行哦!」羽萱搖搖頭。

    「我有什麼辦法,誰教它實在長得太噁心了,我又不是大姐,像趕蒼蠅一樣把它趕跑;也不是湘涵,對它視而不見;更不像你,毫不留情的把它逼到牆角,然後慢慢折磨死它。」

    光想到它一副討人厭的樣子,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就覺醒了。

    「你沒聽人家說過嗎?女孩子看到蟑螂的反應就如同對待情敵的態度,你這樣害怕情敵,以後怎麼守得住你的城堡啊?愛,是要據理力爭的。」

    羽萱像老師一樣,為她上了一課。

    「像你那樣玩弄對手再置之於死地?」算了,這種事她做不來,況且這種情況發生在她身上的機率似乎不高,她連情人都沒誇更別說是情敵。

    「你們抬槓抬完了嗎?我有正事要跟玉霜說。」

    項君傑好不容易才插進來,每回她們姐妹鬥嘴都沒完沒了。

    「我?」項大哥有事應該是跟大姐說,而不是對她吧。

    「嗯,有件事想委託你。」

    「什麼事?」

    「他的事,羅倫,我想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委託,不過,我幫你介紹另外一個專家,柳玉霜——怪盜花精靈的風信子。」

    項君傑突來的介紹今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項大哥?」玉霜不敢相信,她們怪盜花精靈是國際上各警政單位極欲捉拿的頭號怪盜,他居然這麼輕易地就把她的身份洩漏出來。

    「怪盜花精靈?那個享譽國際,專偷珠寶、藝術品的怪盜嗎?」這令羅倫感到非常意外,而且成員還是這麼年輕貌美的女孩。

    「怪盜花精靈就是她們柳家四姐妹,藍鳶尾、風信子、紫羅蘭和水芙蓉。」

    段維凡加以補充。

    難怪柳玉霜的身手這麼矯捷靈活,不是一般的花拳繡腿,而是貨真價實的功夫。

    羅倫露出瞭然的笑容,誰會想到國際上人人想捉拿的怪盜花精靈竟是四個國色天香又美艷絕倫的女大學生,而且還待在一座小小的島上。

    「他是委託人?這是怎麼一回事?」玉霜看到項君傑和段維凡的反應,心想羅倫必是一個可信任的人,否則這種機密要事他們怎麼可能談得如此輕鬆。

    「讓羅倫自己來說明好了。」

    項君傑轉向羅倫,把發言權交給他。

    「我這次來台灣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找維凡,而是要找「盜帥」,我想請他幫我找回本國失竊的國寶『先知的手杖』……」羅倫對委託的內容做了一次詳細的介紹。

    「聽起來很有挑戰性。」玉霜忖道。

    「這麼說來,你是答應?」

    「我想找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知道東西藏匿的地點,這點應該不難啦!以我們怪盜花精靈的資訊網,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才對。

    「好,我接受。」

    玉霜一口答應,越是有挑戰性的工作她越喜歡。

    「不過我有個附帶條件。」

    羅倫發言。

    「什麼附帶條件?」

    「我也要去」

    「什麼,你要去?不行,我們怪盜花精靈出任務除了自己人之外,向來不讓任何人參與,你不能去。」

    玉霜想都不想,立刻拒絕,有他在只會礙事。

    「你能夠辨認東西的真偽嗎?」羅倫這一問,讓她無言以對,那是他們國家的國寶,長得是圓是扁她看都沒看過,怎麼可能有辦法辨認?「失竊的是我國的國室,我對它也有一份責任,或許在很多時候我都可以幫得上忙。」

    羅倫並非不相信她的能力,只是這次失竊的內情並不單純。

    「我不能破壞我們的規矩,抱歉無法讓你同行。」

    玉霜堅決反對到底。

    「絲琳,你覺得如何?」項君傑詢問女友的意見。

    以玉霜零失誤的成功率看來,羅倫在反倒會礙手礙腳不過這次的任務有別於以往,再加上他們的國寶玉「先知的手杖」不同於一般她們所偷的寶物,羅倫或多或少都能派上用場,這讓絲琳不得不好好考慮一下。

    「玉霜,不如先問問奶奶的意見,如果奶奶同意,就讓羅倫和你一起去,你說好不好?」最後,絲琳決定把這個問題丟給奶奶做主,雖然這個死老太婆總是對她們這些孫女「照顧有加」,時而向警方密告她們的行跡,時而放冷箭,整得她們叫苦連天,但絕不會陷她們於真正的危險之中。

    「好。」

    既然規矩是奶奶定的,就算要更改也得由她。

    「那麼期限是……」

    「我們還有大約兩個月的時間。」

    「兩個月,時間夠充裕了。」

    以往出個任務最多只要三、四天,這個任務看來頗容易,玉霜相信花不了多少時間。

    羅倫倒不那麼認為,如果真有如此簡單,他也不會想找別人幫忙。

    「對了,二姐,你今天怎麼從舞會中偷溜了。」羽萱不怕死的提起。

    「你還好意思說,我尚未找你算帳呢,是誰在我的飲料裡加入安眠藥的?」玉霜摩拳擦掌,進入備戰狀態,這筆帳可要好好地跟她們清一清了。

    「那不是安眠藥,是羽萱從凌鈺姐那拿來的催眠劑,只要幾滴就可以使人立刻進入睡眠狀態,還真是管用也!」絲琳在一旁扇風點火,反正被揍的人又不是她,她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二姐,蟑螂從你的衣服鑽進去了。」

    羽萱忽然大叫,準備乘機走人。

    「小心,又有一隻從你左後方偷襲。」

    絲琳也跟著若無其事地叫道。

    「啊——走開!」玉霜想也不想就尖叫起來。

    待玉霜發現那是她們的詭計之後,柳家最常上演的「姐妹牆」戲碼又開演了。

    透過總部的資料得知,「先知的手杖」目前仍在阿拉伯,玉霜要先前往敘利亞,有人會在那裡和她碰頭,給她完整的資料。

    想起行李艙那一箱行李,玉霜只能無奈地歎口氣。

    行李中裝著數不清的瓶瓶罐罐,大大小小都有,全都是她那些好事的姐妹們塞的,那是凌鈺姐的新發明,她們說也許可以派上用場,接著就肆無忌憚的裝。

    昏倒!不過是出一次任務,哪裡需要如此「隆重」,因此她很不耐煩地把所有東西搬出來,不料她們又裝進去,她拿出來,她們又裝,這樣重複幾遍之後,她以為她們學乖了,想不到臨上飛機前她才發現那些東西到頭來還是「偷渡」至她的袋子裡,只是數量減少了。

    「真是被她們打敗了。」

    她出任務都以簡單為主,行李向來不多。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咦,你……你怎麼也來了?」看著突然在她身邊坐下的,玉霜眼睛睜得好大。

    「因為我已取得你奶奶的同意。」

    羅倫給了她一朵迷人的微笑。

    「怎麼可能?」

    「就是有可能,不信你自己看。」

    羅倫從口袋拿出一張白紙遞給她。

    玉霜跟空中小姐要了一杯水,輕輕地灑在紙上,只見慢慢浮出一行字——本人同意羅倫-拉希德王子隨同風信子一起出任務,三十秒鐘之後便又自動消失。

    這是她們怪盜組織的特殊用紙,看似一張白紙,只要在上面灑一些水,就會浮出所要傳達的訊息,不過用過之後便不會出現第二次。

    那個死老太婆想什麼啊?她不是向來禁止僱主和她們一起出任務嗎?怎麼這次反常了?玉霜的腦袋瓜子想不透為什麼。

    「好吧,不過你要聽我的,不能妨礙我。」

    玉霜先把話說明白。

    「當然,我會全力配合你的,祝我們合作愉快。」

    羅倫相當合作,並伸出友誼的手。

    飛機就這樣往阿拉伯半島,進入那神秘的國度。

    「你確定這樣好嗎?官凌鈺忙著查資料,一面問身後鶴髮老婦人,這名老婦人正是怪盜花精靈的最高指揮官,她們最親愛的奶奶是也。

    「呵呵呵,有什麼不好?王子和公主最後都會過著幸福的日子。」

    柳奶奶若有深意地回答。

    「可是這不是破壞您定的規矩嗎?怪盜花精一直都是獨立作業的啊。」

    對於柳奶奶會破壞自己所立的規矩,官凌鈺感到不可思議。

    「規矩並非不可破,況且這宗委託案件非比尋常,恐怕需藉助外力。」

    「您指的是『神』?」

    「沒錯,這次可能要請那個老傢伙幫忙。」

    若非不得已,她死也不要見到那個「死人」。

    「您這次似乎很擔心玉霜。」

    柳奶奶默認。

    不知為何,她對這趟任務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玉霜會發生什麼事一樣,雖然她是個沒事愛捉弄孫女的奶奶,但是她愛她們的心是不容置疑的。

    這次的委託可能牽扯到亞爾法哈的叛變陰謀,不同於一般單純的偷竊案件,所以她才會特別允許那個王子同行,他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希望他能保護玉霜。

    「您就不用擔心了,以她們四姐妹來說,玉霜的身手、體能都是最好的。」

    官凌鈺樂觀地安慰她。

    「卻也是最容易衝動的一個。」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就像年輕時候的她。

    「吉人自有天相。」反正她這個上司向來神機妙算,自有道理,她還是快把應準備好的資料準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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