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都離家半年了,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你知道我們全家大大小小每天都等著見到你,大家都想死你了。」越洋電話那頭的男人一聲又一聲地長歎。
「我當然知道,每天耳朵都癢得受不了,尤其是到 了吃飯的時間特別不得安寧。」津川澈倒了一杯酒小酌,一雙長腿擱在茶几上,身上只披了件睡袍,稍微敞開的衣襟露出些許結實的肌肉,頸上戴著琉璃送給他的項鏈,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一派舒適慵懶。
「既然知道大家想你就快回日本吧!這樣就不會癢了。」津州光司連忙好意地勸說,早知道會這麼想念他——的料理,就不贊成他去海島。
「只是癢沒關係,又不會痛,習慣就好了。」津川澈無所謂地笑著,他還不曉得老哥找他的目的嗎?
「別這樣嘛!你離家都過了半年、六個月、一百八十多天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回那個沒有自由、被人當成勞工的地方?哼!津川光司先生,你覺得我會回去嗎?」他現在逍遙得樂不思蜀,加上還有美人相伴,再回去做那種不是人幹的工作?哈!他又不是「頭殼壞去」。
「不過是工作量大了點,沒辦法,誰教你是社長眼中的紅人呀!你的出走已經讓社長反省了,你消失的這半年搞得大家雞飛狗跳天下大亂,社長甚至放話,說你只要肯回來,什麼都好談。」 津川光司把公司的情形告訴他。
「哼!我都幫那老頭賺了不少錢,沒興趣繼續讓他壓搾。」他喜歡現在這種生活。
「小澈,那個老頭可是我岳父呢!」雖然他也很想叫他老頭,他們兄弟兩個可為這個老頭賺了不少錢,小澈可以因為工作量太大對他發發脾氣,以出走抗議,可是他呢?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乖乖地任由剝削,誰教他要愛上人家的獨生女兒!難過喲!
「反正他神通廣大,什麼沒有就是有錢。」紅透半邊天的滋味是很好啦!但被綁得死死的就不是他願意的了。
「別忘了你的新專輯還有最後一首主打歌還沒錄。」是該他的工作,身為哥哥還是得提醒他。
「呵,老頭有的是錢,隨便找個人代替一下不就得了?要不然他老頭高興自己去錄也可以呀!重金屬的搖滾樂可以讓他的聽力變好些,嗓子再練大些,沒什麼不好。」津川澈壞心地建議。
「我舉雙手贊成你的建議,但是我老婆可不會同意。」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小澈你快回來啦!人家好想你。」
「既然想,就繼續讓你們慢慢想不是更好?我不想破壞你們思念我的樂趣。」津川澈無聊地掏著耳朵,大大地打了一個呵欠。
溫柔的女子霎時成了凶暴女人:「津川澈,你快給我滾回日本!」
「不要!有本事你咬我啊!」這頭得意洋洋的津川澈惡毒地笑著。每個人都叫他回去,如果他喜歡待在日本的話,幹嗎跑到這裡來!笨蛋。
一會兒話筒傳來小聲的啜泣,接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悲哀,最後放聲大哭,「你好狠心,人家這麼誠心誠意求你回來,你竟然這樣對人家,嗚嗚嗚——」
「要哭找你老公哭去,如果你哭得出眼淚來的話。」他這個唱作俱佳的大嫂可是知名女優櫻術舞,變臉速度比誰都快,是專業中的專業,只可惜對他沒效。
知道眼淚攻勢失敗,櫻木舞不甘示弱地說:「津川澈,你就不怕我哭出一片海洋淹死你?」
「到時我會好心地為你準備一個救生圈,怕你被自己的淚水淹死,我知道你是只不會游泳的旱鴨子。」他毫不遲疑地反擊。
「小澈,半年不見嘴巴還是這麼毒,這是你對待嫂子的態度嗎?」櫻木舞恢復原來的聲音。這個傢伙還是一樣狂妄,一樣壞心,一樣沒口德。
「你要感到榮幸,你可是這半年來第一個,不,是第二個被荼毒的人哦!」第一個早就被修理得很慘,恐怕下次碰到他都會退避三舍。
向來喜歡扮演各種角色的津川澈,現在決定讓自己當一個平凡人,菜市場隨便一抓就一把的那種。過了太多年沒有隱私的生活,現在平凡的津川澈讓他充分享受保有隱私的快樂,沒有大批的歌迷、影迷整天繞著他轉,沒有被偷窺的不安,更不會有被眾人監視的壓力,這種生活實在太愜意了。
在這裡,上街不必遮遮掩掩怕人認出他,因為沒有人會想到日本當紅樂團羅布斯的主唱斯圖亞特會在這裡出現,這當然得歸功於他善於偽裝,這項技能他們津川家的男人每個都拿手。
「那真是我的榮幸!我要不要跪下來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哼!」櫻木舞冷哼一聲。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不反對,呵呵呵——」他啜飲一小口手上的酒,心情相當好。
「笨蛋、白癡、蠢蛋、不可愛——」櫻木舞對著話筒大罵,這傢伙從小就欠罵,不多罵兩聲還真對不起自己。
「哎呀!別這麼衝動嘛!要我回去當然也可以,又不是沒得商量。」津川澈挖挖耳朵。這些罵人的話他從小聽到現在,早就聽煩了,她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虧她在他們兄弟身邊耳濡目染了這麼多年,比起琉璃實在遜色多了。
「真的嗎?那怎麼商量?」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甜如蜜糖。他不在的期間吃不到他做的料理,老爸又三不五時打電話來騷擾,實在煩人,如果他回來,一切都解決了。
「你和你老公,也就是我最親愛的哥哥離婚,我就回去。」他壞心地說。
「津川澈,你又要慫恿我老婆和我離婚了!」耳尖的津州光司一把搶過話筒,沒良心的弟弟淨會搞破壞,他是嫉妒他過得幸福美滿嗎?
「誰教一樣是青梅竹馬,她那麼沒眼光選擇奸詐狡猾的你,不選忠厚老實的我,所以我只好帶著破碎的心離家出走了。」他裝出難過的語氣。
「你忠厚老實?那全天下就沒有壞人了。而且在我們結婚多年後才心碎?你的傷心難過醞釀得可真久呀!」津川光司也不是省油的燈。
「多情人總被多情惱嘛!」他呵呵笑了兩聲。
「快點回來吧!我都不知該怎麼幫你了,社長找你,老媽找你,老爸找你,爺爺、奶奶也找你,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第一個被捉去盤問的人就是他,他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幫他出走?
「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哼!那我多沒志氣。」他像遠走高飛的小鳥,怎麼也不肯回籠。
「那你不要回來好了。」津川光司負氣地道。
「好呀!是你叫我不要回去的喔!」順著他的話,津川澈回答得很快。
「津川澈——」
「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的,想念我的料理就直接說嘛!講一堆拐彎抹角的話。」說來說去他們盼著他回家還不就是這件事?
「既然知道就快點回來,所有人都望眼欲穿了。」誰教他這個弟弟竟有做料理的天分,十三歲不聲不響拿了個什麼料理界的獎盃回家,還被喻為料理天才。才華洋溢的他十八歲搞了個樂團一炮而紅不說,廣告、電視、電影全找上門,一路紅到現在,但對家人來說,雖然他的歌也很好聽,最愛的還是他的料理。
「我就是要你們全都上癮之後再一走了之,教你們只能想著我流口水,換別人享受。現在可是有人天天吃著我做的料理,幸福得不得了。」一想到琉璃,津川澈的臉上浮現滿足的笑。
「什麼人?」 到底是誰可以這麼幸福?津川光司的語氣充滿嫉妒,不過能吃到小澈做的料理,想必那人對他來說相當重要,他還曾經玩笑似的說,以後只做料理給老婆吃,讓他們只能乾瞪眼。
「你未來的弟媳婦,我老婆。」
「說謊。」他才不相信,向來遊戲人間的弟弟最怕被女人綁住,因此交往的女人從不超過三個月,這樣的戀愛才沒有負擔,所以他一直抱持著玩玩的心態,別說是老婆,交往過的女人都在還沒有被冠上「女朋友」三個字前就分手了。
「是真的,她對我現在這個土包子樣喜歡得不得了。」琉璃愛的不是那個紅透半邊天的羅布斯樂團主唱,也不是當紅電視廣告寵兒,是平凡無奇的津川澈。
「她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瞎了,你那個樣子,連路邊的小狗都不會多看你一眼。」他很清楚小澈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形象,完全遮去他原先帥氣的外表,木訥的個性掩飾他能言善道的口舌,充其量當個路人甲還差不多。
「呵,她絕對超乎你的想像,她是當今日本男人心目中的最愛,那支香水廣告的女神。」誤打誤撞牽出這段情緣也是他始料未及,是上天厚愛他吧!怕他一輩子打光棍所以派了個天使給他,一個愛吃、嗜睡、脾氣差、嘴巴壞還有暴力傾向的天使,不過,他就是愛上了她。
「該不會是——」這小子的運氣好到令人想海扁一頓。
「代我向大家問好嘍!越洋電話很貴的,料理你們就邊想邊流口水吧,至於我,請大家繼續思念,短期之內我是不回去了,老頭那邊麻煩你再幫我擋擋吧!少爺我如果心情好的話搞不好會回去錄那首歌。就這樣,莎喲娜拉!」津川澈掛斷電話,笑得可得意了,他如此壞心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不過有人還不曉得就是了,要是她知道之後會後悔嗎?一定會的。他笑著想,但是他不會給她機會逃離他。
如此教人吃驚的女孩讓他放棄不婚的宣言,在她強烈索愛之下,不知不覺將自己的真心交給她。之前他總是把持自己,硬逼自己裝老實,其實真正想做的是將她推倒,然後做他愛做的事,現下終於如願以償,所以心情好得不得了。
她還沒醒嗎?放下手上的酒杯,燃起一根香煙,津川澈嘴角掛著愉悅的笑容想著琉璃。
昨晚的確把她累慘了,誰教她積極得讓他想停都沒辦法,害得他只好傾囊相授不敢有所保留,認真努力地表現,也餵飽自己,聊慰他每次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
才想著她,房門「砰」 的一聲猛然被打開,琉璃朝他走了過來。
想必是來找他再次溫存吧!他準備好來個熱情的吻,沒想到琉璃忽然給他一拳,凶狠地提起他的衣襟劈頭就問:「你把我的阿澈藏到哪裡去了?快點還給我。」
「琉璃,你仔細看看我是誰?」迎向她的臉,他的聲音聽來十分委屈。
「你——阿澈?對不起,你有沒有怎麼樣?」 撫著他被揍的半邊臉,琉璃心疼地安慰。
「被你揍得很痛而已。」 他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熱情」地迎接他。
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琉璃看著他手上的煙,「你會抽煙?」她怎麼從來不曉得?
「這個?如果你不喜歡,我把它熄掉。」他不以為意地回答,將才抽了一口的煙捻熄。
琉璃看著眼前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津川澈,眉頭緊皺著。少了那副眼鏡的遮掩,再加上整個往後梳的髮型,他竟是帥得無以復加,多了一份精明,少了一份笨拙,儼然換了一個人,唇角隱隱帶著一抹邪氣的笑,令她越看越覺得害怕,雙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一雙慧黠的漂亮眸子明確地告訴她,這個男人也太聰明,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你到底是誰?」抵著牆,她才發現自己沒了退路。
「津川澈,你的男朋友,這麼快就忘了我嗎?」
一雙眼睛彷彿會說話般擾得她心緒紛亂,見他露出純男性的俊逸笑容,她發現現在的他真是該死的性感和迷人。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津川澈,「不,你不是,我的阿澈不是這個樣子的,他——」
瞬間琉璃只能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因為津川澈起身來到她面前,一手抵在她的右側,唇勾著吸引人的弧線,對她展露令人怦然心動的笑,接著傾身與她相望,距離她的臉不到三公分。
他的身高第一次讓琉璃有壓迫感,尤其是在他如此專注的凝視下,她有種敵暗我明的無助感,現在的她像是被握在他掌心的小鳥,哪裡也逃不了。
「我怎麼樣?」他輕笑一聲,另一隻手貼上她的臉頰,手指緩緩地來回移動。
琉璃像被雷電竄過,身子完全動不了,在他有心的挑逗之下,她不知如何是好,一張臉瞬間漲紅。
「你——你——」 向來口若懸河的琉璃第一次說不出半句話,那雙眸子看得她失神,只能感受著他的手從她的臉順勢而下來到她的頸子上。她打了一個冷顫,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你真是個漂亮又迷人的小妖精,看你總是非常努力地逗弄著我,我決定給你一個禮物作為回報。」一雙明亮的眼深情款款地注視著琉璃,讓她差點失陷在他的溫柔裡。
「不——不用了,既然——當初你——你是被我逼——逼的,那——那我自願放棄你女——女朋友的位子。」琉璃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天啊,才不過一個眼神就令她失神,太可怕了。
「你以為我會同意嗎?你利用美色奪走我的吻,還一副霸道的樣子,我有機會可以說不嗎?連人也是被你帶進房間,我從頭到尾可沒有勉強你哦!是你一直拚命說服我的。難道你忘了嗎?我給過你機會選擇,是你放棄那個機會。」
此刻的琉璃有種自掘墳墓的悔恨,她於嗎那麼貪吃,為了美食把自己賣給一個口若懸河、能言善道的男人,她不一輩子被克得死死的才怪,恐怕永無翻身之日。
「呢——就當我是——開開玩笑——」琉璃扯著笑想要裝傻矇混過去。
「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欺騙純情少男心是要付出代價的。」收起笑容,津川澈的眼神變得駭人,擱在她頸項上的手微微施了力道,好像她只要一點頭,就會掐住她的頸子般。
「沒——沒有——」這個男人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她可不想這麼年輕就送命!
「要後悔也是可以。」見她害怕的樣子,他又顯得好心地說。
「真的嗎?」琉璃的臉上浮現希望。
「你就當我一輩子的奴隸吧!」津川澈露出奸詐的笑容,在這樣的條件下他一點損失也沒有。
這個男人是魔鬼嗎?竟然拿她的話來堵他!唉,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呀!
「這才是真實的你,對不對?虛偽、壞心。」琉璃有種上當的感覺。
「聰明!」他嘉許地給她一個吻,「喜愛把人蒙在鼓裡的不止你一個,以後你還會有機會見識到奸詐、惡毒、狡猾、精明等等真實的我。」不再有任何隱瞞,津川澈乾脆把自己的劣根性全告訴她,他們算來也屬於同一種人。
想她琉璃聰明一世,竟栽在這個扮豬吃老虎的男人手上,她真是欲哭無淚。
「你的身體還好吧?」津川澈忽然關心地問。
禁慾太久的結果是他使出渾身解數,帶著她一遍又一遍攀上高峰,兩人到底交纏了多久他也不清楚,知道她是第一次,不曉得她能否承受得了他排山倒海的熱情?
「嗯——還好——」她的臉倏地紅了起來,討厭,他幹嗎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嘛!
「我沒有那種雅量讓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上床,如果以後你想練習床上功夫只能找我,我想我有足夠的經驗可以傳授給你,絕對不可以找別的男人練,知道嗎?」這是他第一次有這麼強的佔有慾,從前和他交往的女人,他從不限制她們不可以和別的男人上床,但是琉璃就是不行,她只能由他獨佔。
他不苟言笑的正經樣真可怕。琉璃愣了一下,點點頭。
得到她的承諾,他笑逐顏開,「以後想做這種運動,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隨時奉陪。」
津川澈吻住她,以前所未有的纏綿火熱鎖住她的唇,悍然將舌探人她口中擷取她的甜美,霸氣十足卻不失溫柔,甜蜜的快感在他們週身流動,滋味美妙無比。
熱吻結束後,琉璃嬌喘不已,天呀!這才叫作吻嗎?昨天雖然嘗了千百遍,今天這回最教她驚心動魄,就像巨浪襲來,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她的身體不自覺地感到燥熱,臉泛紅潮。
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了,不是原本那個可以任她欺負逗弄的津川澈,現在的他絕對是只可怕的老虎,會將她吞噬,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她才剛有所動作,就被他一把扛起朝房間走去。
「放開我,我要退貨,我——被——騙——了!」她不住高喊。
他完全充耳不聞,當她一開始纏上他時就注定她
未來的命運,而當他愛上她時,她是一輩子也逃不開他了。
琉璃像只躲在殼裡的烏龜,整天窩在家裡哪裡也不去,因為津川澈逼得她哪裡也去不了,在學校會被他逮著,去工作會被他攔截,最後只剩家裡最安全,保全系統防備森嚴,他是潛不進來的。
她分別向學校和經紀人請假,大家都以為她生病了,大批的鮮花和禮物不斷往她家裡送。以往這樣的虛榮令她感到高興,但現在她一點興致也沒有。
躲了一個多星期,她整個人卻瘦了一圈,往往沒吃幾口飯就缺了食慾,害她想念津川澈的料理想念得緊,但她不能這麼輕易就妥協了,她必須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否則以後怎麼過下去?問題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他——
翡翠敲了門,手上端著一碗海鮮粥走進來,坐在床上的琉璃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你失戀啦?就算是也不需要絕食抗議吧!」這樣要死不活的琉璃,連翡翠都看不下去了。
「我一點都沒有絕食抗議。」 真的,她一點想要絕食的念頭都沒有。
「那幹嗎不吃東西?你打算叫醫生來打點滴嗎?」
「是食物引不起我的食慾。」她有些挫敗感,她真的想吃東西,可是總沒什麼胃口,早知道如此,當初應該叫阿澈多做點東西讓她先囤積起來,好有本錢可以度日。
「我們前前後後為了你換了三個廚師了,只差沒有把五星級飯店的主廚給請回家,你的嘴也太習了吧?喏,這碗粥是新來的廚師做的,知道你這一個星期沒有好好吃東西,他做了營養與美味兼具的海鮮粥,連爺爺都多吃了幾碗,味道不錯,要不要吃吃看?」
琉璃才要拒絕,翡翠掀開碗蓋,香味竟引起她的注意,挑起她許久不曾有的食慾,使得她不由得靠過去。
她拿起湯匙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哇!太美味了,她好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
琉璃沒多久便將一大碗的海鮮粥吃下肚,有了這麼棒的廚師,要擺脫阿澈的料理就不難了。
「還有沒有?」
「樓下還有一大鍋。」
不等翡翠說完,琉璃飛快地衝下樓,生怕晚了一步被吃光。
翡翠一臉得意的笑容,珊瑚果然說得沒錯,解鈴還需繫鈴人,她也得快一點下樓去看戲。
琉璃衝到廚房時,壓根兒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正和爺爺相談甚歡的那個男人不是阿澈嗎?他怎麼跑來她家?還有,他來做什麼?
「璃丫頭,交了男朋友怎麼不告訴爺爺?」衛老爺子邊吃著粥邊表達他的不滿。這麼大的事竟沒告訴他。
「我沒有男朋友。」琉璃直覺地否認。
「還說沒有,人家這麼關心你,專程過來做東西給你吃,連爺爺都托你的福才可以吃到這麼美味的粥。」吃完一碗,衛老爺子又盛了一碗。
看到爺爺胃口大開地吃著,琉璃連忙也盛一碗坐下來吃,免得等會兒被爺爺吃個精光。
「女孩子吃東西要節制點,稍微留一些給人探聽,阿澈看到會嚇壞的。」這個寶貝孫女的胃不曉得是什麼做的,這麼能裝,他擔心她這模樣會把這個好青年嚇走。
「沒關係,琉璃平常的食量就是這樣,我習慣了。」津川澈一點也不以為意。
還說她呢!他自己的食量還不是大得和她有得比。
「你不嫌棄就好。」衛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什麼時候把她娶回去?」
「噗」一聲,琉璃將嘴裡的粥吐了出來。爺爺這是在問什麼?
「越快越好,全由爺爺做主。」津川澈尊重老人家的決定。
「等——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琉璃抽了幾張面紙擦嘴,馬上為自己的未來爭取自主權。
「怎麼回事?你還好意思問。」衛老爺子責怪的目光射向她,「你自己說,你是怎麼逼迫人家的?」
「逼迫?天地良心,我哪——」她才要辯解,衛老爺子更加不悅的目光令她難以否認這一切,「有是有,但是那是——」
「這就對了,阿澈這麼好的一個男孩子,我可不允許你玩弄人家,你的追求者有多少我不管,你要騙多少男人我也不管,可是既然逼迫人家和你上床,你就要負責到底,不准你對他始亂終棄,聽懂了嗎?」衛老爺子用命令的口吻警告她。
天呀!阿澈到底告訴爺爺多少事?連上床的事他也說了!
「爺爺,我要抗議,為什麼你相信是我欺騙他?事實上——」她還想再為自己的未來努力,卻被衛老爺子義正詞嚴的話打斷。
「事實上,他的胸前掛著屬於你的信物。」
衛老爺子之所以相信他的話,除了琉璃太精明不會吃虧外,也是因為這個男孩子看起來很可靠,一手好廚藝更是沒話說,值得將好吃嗜睡的琉璃托付給他,更重要的是,他是琉璃本人欽點的丈夫,琉璃項鏈不會無緣無故掛在他頸子上。
這個鐵證如山的事實教琉璃百口莫辯,不管她如何解釋,爺爺也已經認定阿澈了,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會打電話給你父母要他們盡快回來,及早安排雙方家長見個面,選個好日子讓你們結婚,以免小孩以後沒爸爸。」衛老爺子如此說定,不容許琉璃有任何異議。
一旁不語的津川澈只是含笑注視著琉璃。他說過,即使她想逃,他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的,當初她堅決獨佔他女朋友的位子,而他現在要的是她老公的寶座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