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紅 第六章
    ‘嗯……’她被迫吞下這又麻又辣的液體,嗆出她委屈的淚水,恍惚間,整個世界  旋轉起來,然後他乘機狂吻著她。  

    哦!老天,她受不了這種感覺,她快要窒息了。  

    ‘唔……’她用手去捶打他的胸膛,想要掙脫,‘敖……不……’他輕嚙她的唇、  她的舌,讓她沒有任何機會說出話來。  

    直到她低喘著氣,整個人癱軟在他懷中,任他予取予求。  

    狂吻過後,他抱起她輕盈的身軀走向床。戲情迷亂的眼瞄到那張床,開始心慌,她  當然明白一男一女在床上會做出什麼事來,那代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會更親密,但…  …她沒有做好准備呀!  

    ‘哦!不……’她被輕拋上床,還來不及逃開,敖燁整個人已壓在她身上,重得讓  她喘不過氣來。‘你──做什麼呀?’雙頰酡紅的她,令人更加意亂情迷。  

    ‘你說呢?’他使壞的丟給她一句話,立刻動手脫去自己的衣裳,袒露出他結實的  胸膛。  

    ‘呀!’戲情羞得不敢看他,用雙手遮住眼睛,心跳得飛快,整個人仿佛處在夢境  中。  

    她的羞澀給了他最好的機會,他輕而易舉的解開她的腰帶,等她發現時已來不及了  。  

    ‘住手!’她驚呼著,用雙手抓住他使壞的大掌。  

    他邪魅一笑,有點無賴,有點挑逗,飛快的僅用一只大掌抓住她兩只小手,壓制在  她頭頂上方。  

    她被騙了!這個可惡的臭男人。  

    ‘你、你──放開我,卑鄙、無恥!’她含淚的小臉提出控訴,開始扭動身子想要  擺脫他的鉗制。  

    她的扭動觸及他火熱的敏感處,想要她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  

    他低吼一聲,俯身攫住她四處閃避的小嘴。戲情讓他吮咬得好疼,又心慌,不知要  如何是好,她短而急切的嚶嚀聲卻讓他無法克制的加深探索。  

    戲情被他吻得整個身子化成一團泥,再也使不出力氣來。也許是酒精作遂,也許是  他在吻裡下了魔咒,她的腦子愈來愈渾沌,沒有法子思考。  

    ‘你這個淘氣鬼,總是搞得我心煩意亂。’他惡狠狠的咬吮她的頸子。  

    她低呼一聲,整個身子克制不住的發抖。老天!這種感覺讓她受不了!  

    ‘不要……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想求饒。  

    這種情況自然由不得她說不要。  

    敖燁的吻是欲望的種子,由她的頸子一路蔓延而下,他的手熟練的褪去她身上的贅  物,每一個撫觸像針扎般,扎痛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令她顫悸。  

    ‘啊……’戲情只能低喘嬌吟,無法從敖燁的魔咒中脫身。  

    很快的,她的胸前僅剩一件抹胸。  

    他狂熾的眸子渴望的瞅著她。  

    她輕抿著下唇,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她選擇垂下眼瞼,不敢看他。  

    兩人的心跳聲皆如擂鼓般。  

    ‘看我。’他抬起她下顎,俯下身,灼燙的唇在她嘴上廝磨。‘為什麼不看我?’  

    ‘呃……’他懲罰性的咬一下她的舌頭,疼得她皺起眉。‘好痛!我……人家不好  意思嘛!’這個笨男人,都快扒光她的衣服了,還問這什麼蠢問題。  

    ‘哦!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為我的小妻子天不怕、地不怕呢!’他使壞的笑  著,又狠狠的咬了她一記,在她哇哇叫時,舌立刻探入,深深的糾纏著她的。  

    他的吻總教她著迷,令她喘不過氣來,她下意識的弓起身子,在喘息時才感覺到自  己胸前空無一物,他的大掌正放肆的握住……‘啊……’她倒抽一口氣,想伸手推開他  ,無奈手被他制住,她只能被動的隨著他的節奏擺動。  

    她不斷喘息、嬌吟著,她光裸潔淨的身子只能任由他宰割,在一次劇烈的疼痛中,  她明白,她已成為他的人了……她落淚,因疼痛,因心動,因為義無反顧的愛上他了,  所以,她心甘情願交付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於是,她忘我的拋開矜持,用無盡的熱  情回應他的愛撫,讓兩人的身子一次又一次的緊密結合在一起。  

    激情過後,香汗淋漓的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戲情趴在他偉岸的胸膛上,有些懊惱,不知是該立刻離開,還是把他推下床?  

    初次交歡的不適仍讓她疼得不想動,但這情況太曖昧了。更何況,她需要休息。  

    她悄悄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他熾熱的眸子馬上映入她的眼簾。  

    ‘啊!不要看。’她羞得馬上埋首在他胸前。  

    ‘哦!’他慵懶的應了一聲,使壞的大手撫著她的臀,以極緩慢的速度往上游走。  

    哦!老天!別又來了。  

    ‘敖……不要了……’她忍不住輕喘不已。‘我、我有話……’  

    ‘什麼話?’  

    他輕咬她胸前的蓓蕾,存心不讓她說話。  

    ‘你爹……’她由渾沌的腦子努力理出一絲頭緒。‘我不相信你爹會殺了我爹娘。  

    ’  

    ‘為什麼?’  

    ‘因為他是這麼的愛她呀!’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良久,敖燁唇邊漾出一抹非常溫柔的笑。  

    ‘你真的這樣認為?’她終於想明白了。敖燁的手輕撫她細致的容顏。  

    ‘是啊!而且……而且,我也……’戲情羞得無法說出我、愛、你。  

    ‘謝謝你如此聰穎,我有沒有說我要好好謝謝你?’他煞有其事的說。  

    ‘真的?你要怎麼謝我?’  

    ‘嗯──這樣謝。’  

    他鐵臂一使勁,一陣天旋地轉後,戲情發現自己又被他壓在底下。  

    ‘哦──’她低呼一聲,羞紅了臉。  

    老天!他……他又來了……經過一夜的交歡、交心後,原以為兩人的感情會突飛猛  進、恩愛得不得了,沒想到──‘你說誰是笨蛋?’敖燁站在床前,咬牙切齒的問。他  氣得恨不能掐死在眼前的小美人。  

    ‘就是你呀!’戲情不怕死的直言不諱。  

    她整個人縮在棉被裡裹得緊緊的,只露出那張美麗的小臉蛋,明知道自己已經惹火  敖燁,還拚命向他扮鬼臉、吐舌頭。  

    ‘你是什麼意思?’他咆哮著。她居然罵他是笨蛋,他是她的夫君耶!在圓房的第  二天早晨,聽到的不是濃情蜜語,而是笨蛋二字,怎不令他氣結。  

    最起碼她也該含羞帶怯,而不是這一副杏目圓瞪的惡婆娘樣。  

    ‘就是那個意思嘛!’他偉岸的身軀在她眼前晃動,更讓她覺得羞澀萬分,咕噥著  別開了視線。本來就是!哪有人在……那個之後的第二天就叫人家幫他穿衣服的,也不  想想人家會不好意思,真是大蠢豬一個!  

    ‘你──’敖燁真想一把掐死她了事,他暴躁的吼著,‘你現在立刻給我從那張該  死的床上滾下來!’  

    ‘怎麼滾?你先滾給我看好了。’她委屈的輕抿著下唇,害羞的雙眸依舊不敢多看  他一眼。  

    ‘你說什麼?’他氣紅了雙眼。  

    ‘我是說,我不會滾,你滾一遍給我看看不就得了。你真的很笨耶!什麼話都要人  家再說一遍,記性這麼差,怎麼做一宮之主呢?’  

    ‘你──’敖燁氣到快內出血,瞧她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大可以馬上休了她!但是  ,他做不到!盡管被她氣得快要發瘋了,他依舊不捨。  

    這個刁蠻、無法無天的小妻子,他該好好教訓她。  

    敖燁大步跨前,將她羸弱的身子從棉被裡揪出來。  

    戲情嚇得直尖叫:‘你做什麼?放開我!’大白天的,丟臉死人啦!  

    敖燁不理她,將不斷捶手踹腳的她帶到桌上,粗魯的直接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  到她再也受不了,宣告投降為止!  

    看到她嫣紅的小嘴再也囂張不起來,他壞壞的笑了,取來一件薄紗披在她身上。  

    ‘你好可惡!欺負人。’她的眼眶垂著兩滴淚珠。  

    他俯身輕咬她的耳垂,直到聽到嬌喘聲才罷手。‘下次再忤逆我,你就試試看。’  

    滿意的輕啄一下她的小嘴,宣告她專屬於他。  

    這個可惡又霸道的男人!但戲情真的不敢再開口了。大白天的在桌上做那種事,羞  得她只能像小媳婦般乖乖的坐在原地。  

    敖燁喚兩名婢女進來幫他們換衣,他宛若尊貴的王者般,早已習慣由下人打理一切  ;她可不一樣,在婢女幫她穿衣服時,她甚至不敢審視自己身上有多少吻痕。  

    想起昨夜的激情,她再也沒有勇氣去看任何人的臉,怕看到別人眼中了然的笑意。  

    換上紫色繡著鳳仙花的綺羅裝,發上少不了金釵、珍珠環繞其中,戲情又成了宮中  高貴的夫人。  

    他的服飾則沒有多大的差別,仍是黑色鑲金邊,猶如高傲的神-般,凜然不可侵犯  。  

    看著婢女收走帶有落紅的床單時,她覺得丟臉極了,真想找個洞躲起來,他偏又在  這時候跑過來咬耳朵。  

    ‘你這羞答答的模樣,教人真想一口吃了你。’  

    她一轉身,羞憤得想一拳揮掉他可惡的笑容,無奈人多嘴雜不便發作,只好暗暗跺  腳出氣。  

    他執起她的柔荑來到花廳,桌上已備好早膳。他萬分體貼的夾了塊芙蓉蛋放在她的  碗裡,她頓時覺得心裡暖呼呼的。  

    她報以微笑,匆匆的喝了兩口稀飯。  

    ‘哇──好恩愛喲!這是小娃兒和敖老弟嗎?奇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隨著尖聲怪調的揶揄聲,走進來一個光頭。身穿布衣的糟老頭兒。他一笑,整間屋  內的東西都仿佛隨著顫動,唯一沒動的,便是他額上幾乎連在一起的兩道白眉毛。  

    ‘怪佬!別一回宮逮著機會就笑我。’敖燁雲淡風輕的說。  

    ‘哎呀!有好吃的也不給我這糟老頭吃。我嘗嘗。’怪佬自說自話,抓起兩粒餃子  往嘴裡塞,還意猶未盡的舔著手指頭,然後他看到了戲情,驚喜的叫著:‘哎喲!小娃  兒,你不認得我啦!’  

    他一跳,整個肥胖的身軀安穩的蹲在戲情一旁的圓椅上。  

    ‘啊──’戲情被他飛快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往敖燁方向偎過去。  

    ‘乖乖,別怕。’敖燁藉機輕摟著她的肩,輕斥。‘怪佬,你到底有什麼事?’  

    ‘什麼……啊!對了,昨天晚上我到芙蓉閣找你那蠻不講理的娘斗了一回,拆了七  、八十招,她直問:“你是誰?你是不是糟老頭一字眉”。我偏不說,嘿,我可把她給  氣死了!哈哈哈!’怪佬得意的大笑。  

    ‘怪佬。’敖燁的眼覆上一層陰霾。‘我說過別找我娘的麻煩。’  

    ‘哦──下次不會了啦!’怪佬悻悻然的摸著他的光頭。‘對了,撒彌教那對父女  又找上門來啦!’  

    ‘這件事為什麼不早說?’  

    ‘不重要的事情記這麼清楚做什麼?’怪佬怪叫。  

    ‘什麼時候來的?’  

    ‘昨兒個囉!’怪佬嘀嘀咕咕。‘就是晚上你說要來找小娃兒的時候,我想你們小  別勝新婚,不要打擾你們嘛!對不對?’  

    敖燁無奈的輕歎口氣,意有所指的看著戲情。‘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跑,我會盡  快回來陪你。’  

    他似乎在擔心什麼?她覺得好奇怪。  

    為了不讓他煩心,戲情只好假裝乖巧的點頭。  

    敖燁一離開,怪佬立刻追了出去,突然一個人吃飯讓她食欲大減,她喚來小憐把飯  菜撤下去。  

    因為無聊,她拉著小憐到苑外的牡丹花園走走。今天天氣很好,風和日麗,牡丹花  各爭相開放,萬紫千紅,蝶兒穿梭其中,煞是美麗極了。  

    戲情隨手摘下一朵艷紅的牡丹放在鼻下聞,驀地,她想起了一個人。  

    ‘小憐,好奇怪,這一陣子似乎都沒瞧見玉奴。’不是她念舊情,而是玉奴不再來  虐待她了,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不只夫人覺得奇怪,連宮裡的婢女們都感到奇怪。’小憐忙著把主子摘下的花放  在竹籃裡。‘前兒個宮主突然下令,說要玉奴姊姊到芙蓉閣照顧老夫人,一步也不許離  開,很奇怪哩!宮主原本是很信任玉奴姊姊的。’  

    ‘哦!’戲情輕斂娥眉,淡淡的說。  

    小憐突然湊過來,小聲的問:‘夫人,那個撒彌教教主和他女兒沙琊來了,你……  不會擔心嗎?’  

    戲情聽得一頭霧水。‘為什麼要擔心?’  

    ‘哦!’小憐懊惱的拍頭。‘我都忘了!夫人,你失去了記憶,當然不記得這件事  情囉!’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就一五一十全部招了吧!’  

    ‘哈!小娃兒要知道些什麼?糟老頭兒來告訴你。’  

    怪佬突然站在她眼前咧嘴而笑,嚇得戲情放聲尖叫。  

    ‘啊──天哪!你嚇死我了。’她拚命拍胸口,總有一天,她會被這瘋老頭嚇得魂  飛魄散。  

    ‘大長老。’小憐恭恭敬敬的行個禮。  

    ‘哈!好玩、好玩。’怪佬手舞足蹈,樂得猛拍手。‘快問、快問呀!我什麼事情  都知道呢!對啦!小娃兒,你記不記得你以前都叫我什麼?’  

    ‘什麼?’這老頭瘋瘋癲癲的,講話顛三倒四,像個老頑童似的,但不知怎的,戲  情竟然一點都不討厭他。  

    ‘糟老頭。’他突然神情肅穆了起來。  

    ‘糟老頭?’就憑以前的情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溫婉性子?嗟!她才不信。  

    ‘當然不是囉!糟老頭是慕容雪那惡婆娘叫的。’怪佬拍拍手,又叫又跳。  

    ‘神經病。’  

    ‘神、經、病?’她看哪!不是他是神經病,而是她快被他搞得快變成神經病了。  

    ‘哈哈哈!你又上當了。’怪佬跳過來,親匿的猛拍她的細肩,‘小娃兒、小娃兒  ,敖老弟說你變白癡了,我還不相信呢!看來是真的了。’  

    ‘是失憶!’她沒好氣的糾正。  

    ‘那還不是一樣。’怪佬翻白眼,吐吐舌頭。  

    ‘好啦、好啦!隨便你怎麼說!’戲情快被他拍到吐血了,立刻退到一邊。‘現在  ,你可以告訴我,我以前到底是怎麼叫你了吧!’  

    怪佬倏地掀眉瞪眼,‘不告訴你!哈哈哈!’接著,他施展輕功跳開,高喊:‘小  娃兒,別亂跑喔!咱們宮裡跑進來兩條蛇妖,很毒的呢!’瞬間消失了蹤影。  

    戲情被他整得快腦充血,她回過身看向小憐。  

    ‘對了,小憐,方才你說什麼教教主和那個什麼沙沙的……怎麼回事?’  

    ‘哦!撒彌教主和沙琊嘛!就是大長老說的那兩條蛇妖嘛!’小憐回答。  

    不是她愚蠢聽不懂,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敖燁吩咐過她,現  在怪佬又跑來警告她,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戲情握起拳頭,語帶威脅說,‘小憐,現在開始,你一五一十、從頭到尾、仔仔細  細的告訴我有關這兩條蛇妖的事。’  

    要迎戰,她也得摸清對方的底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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