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霧靄繚繞的竹林裡,一黑衣男子和一白衣男子正對坐下棋。
細看之下,那黑衣男子眉目端正,自有—股威嚴、冰雪之感,魅力惑人。
而那白衣男子,清朗的眉目,如風般溫柔近人。兩位飄逸的男子坐在一起對弈,一黑一白,形成了一副綺麗的景觀,賞心悅目。
寧靜中,忽傳來一陣狂奔的腳步聲,一藍衫男子滿臉焦急地跑近兩人,打破這番怡人之景。
「痕!快幫我去看看挽晴,她……」這個大殺風景的人,正是雨棠!
風痕淡淡一笑,問道:「這次你又是急什麼?」
雨棠睜大眼睛看他,和風痕的泰然自若相反,他看上去很是慌張,「她今天一大早起來就覺得頭暈,我看她臉色蒼白得緊,手腕上還出現些紅色斑點,痕,快隨我去看看吧,」
風痕淡然一笑,很有默契地和雪魄對視一眼,「是你太緊張了,初為人父的心情,可以理解。」
這兩人云淡風輕地笑起來,笑得雨棠心頭冒火,「我妻子病了,你們就在這邊看笑話?」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兄弟。
風痕見他氣得不輕,不由得斂起笑容,可這傢伙自從方挽晴懷孕後也太過敏感,再這樣下去,他老兄可能會緊張的先一步病倒。
「昨天我還看過挽晴,她一切安好,你不必過度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她手腕上的紅色斑點是什麼,我都快急死了,挽晴她身子弱,懷孩子很辛苦。」雨棠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雪魄微一挑眉,淡淡開口:「知道你是好丈夫,不必在這裡表演給我們看了,都不覺肉麻嗎?真不知道弟妹怎麼受得了,被你一天到晚這樣黏著。」
眼看雨棠就要發作,風痕忙開口:「昨天晚上你給她吃了什麼?」
「她的飲食我很注意,沒吃什麼不好的東西。」雨棠說得肯定。
雪魄涼涼插嘴,「怎麼沒有?昨天不知是誰一直在勉強弟妹吃蝦子,說什麼多吃些海鮮,對身體比較補。」
雨棠被他說得臉一紅。
風痕淡笑起來,「這就是了,懷了孩子的婦人會對蝦子之類的海物比較敏感,挽晴手臂上的紅點應該就是吃了蝦子引起的,如果你還不放心,那我待會兒再過去瞧瞧。」
雨棠微微放下心來,卻苦著一張臉,「那怎麼辦?看到她不舒服,我也很不舒服。」
雪魄瞧風痕一眼,眼裡閃著笑意,有幾分詭異。
風痕意會地點點頭,對雨棠道:「心情愉悅對她的健康是很有幫助的。你陪她的時候,盡可能說些讓她開心的話,這樣會令她舒服不少。」
「是嗎?」雨棠沒有懷疑,他的腦筋已經轉到怎麼讓方挽晴開心上頭去了。
風痕眨眨眼,「像是一些比較肉麻的話啦,你以前不是常說自己最討厭說那些話,但挽晴喜歡聽嗎?」
雨棠像是明白過來,「那我先回去了,你待會過來!」他對風痕說完,又匆匆地離開。
雪魄看著他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地放聲笑出來,風痕也和他一塊兒笑著。
雨棠聽見了這兩個人的笑聲,可惜他的心思都在寶貝老婆身上,那兩個人的笑聲頂多佔去他一丁點的心思,所以他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師兄們為什麼笑,也想不到這兩個人已陰險地算計了他,心裡直盤算著要說些什麼討心愛娘子的歡心。
回到房裡,方挽晴正坐在紫檀木的桌邊繡著一件孩童的衣衫。
雨棠見著,便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挽晴,不是叫你別累著嗎?這個時候你應該好好休息。」
她溫柔地一笑,伸手撫了撫丈夫的臉龐,微笑道:「我不累,真的,一想到這是給我們孩子做的,我心裡就好開心。」
「挽晴……」雨棠忽然叫她。
方挽晴有些疑惑地看看相公頗為尷尬的臉,他怎麼了?臉色怎麼又白又紅的?
「我……喜歡你。」他紅著臉訥訥說,「看到你這麼辛苦,讓我很心疼。」
她愣住了,她一向寡言的相公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從前只聽過一次,就是那次在荒山他對她表白,沒想到,他今天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是一直都說,那麼肉麻的話,他這輩子不會說第二次嗎?」
她想著,甜甜笑了,「嗯,還有呢?」她看著他熱燙得快要熟透的俊臉。
「還有?」他愣了一下,隨即很大聲地回答:「我愛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