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滑入了一座高級花園洋房,車道兩旁植滿了各色花卉,令人感到溫暖的暈紅燈光立在車道兩旁。
「總經理……」王葳葳在下車時不安地看著古宇軒。
「叫我宇軒就行了。」古宇軒遞給她一抹打氣的笑容,希望她別太緊張。
「我、我們可不可以改天再來?你看看我這一身狼狽,妝都糊了,況且現在天色都晚了……」她心一急,一連串說了好幾個理由。
「別急,你跟我來就是了。」
「這……」她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後,她不懂,為什麼她要辭職還得經過總裁的同意?
「白少爺,您來了?」迎面而來的是一名年約五、六十歲,笑容可掬的男子。
「陳老,咱們『總裁』在嗎?」古宇軒故意問道。
「在、在,這會兒正和小姐說著話呢。」陳老瞭然地回道。
被喚作陳老的男子算起來是雷宅的管家,在這裡服務了近三十年,也是看著雷、白兩家的孩子長大的。
「都是一群夜貓子。」古宇軒笑道。
「要不要通報一聲?」
「也好。」古宇軒點點頭,指了一旁偏廳。「就說有位王小姐在這裡等他。」
「好的。」陳老微微福身便離開了。
始終惶惶不安的王葳葳一聽到自己要被丟在這更害怕了。「總經……呃,不,宇軒,你要上哪裡去?」
「我哪都不去。」他拍拍她的肩,要她放寬心。
「你會在這裡陪我?」
「放心,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只是你得一個人去面對總裁,告訴他你心裡真實的聲音及想法。」
「呃?」古宇軒的話,她似懂非懂。
「快去吧,放心,他不會咬人,要是他真敢欺負你,你再大聲呼救,我一定會去救你的。」
「呃?」瞧古宇軒似乎越說越恐怖,王葳葳心裡更駭了。
一陣清脆的女青在樓梯間響起。「宇軒,你說誰會欺負誰啊?」
「呃?麗莎小姐?」王葳葳聞聲回頭望過去,一見是麗莎的身影,不禁驚愕地瞠大了眸子。
「歡迎呀,王小姐。」
「你、你、你……」王葳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真是奇了,麗莎方才不是在雷俊生那裡嗎?怎麼一會兒又在「總裁」的房子裡出現了?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見她一臉驚愕,麗莎也是一臉茫然。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讓『當事人』自己來解釋吧。」古宇軒牽起麗莎,踱到一旁。
古宇軒的話聲未落,身上僅披著一件浴袍的雷俊生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麼熱鬧?怎麼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瞪著原本沒有預料到會見著的人,王葳葳心頭猛地一緊,驚愕地嚷道。「葳葳?」一見是王葳葳,雷俊生也愣了一下,但一瞥見古宇軒嘴角那抹促狹的笑,他便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再怎麼腦筋不靈光,王葳葳也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了。「你、你就是總裁?」
「宇軒,你故意的?」雷俊生沉下臉,冷冽的眸光直掃向古宇軒。
「不關我的事。」古宇軒一臉無辜地將麗莎帶到一旁。
「宇軒,才拐走了我老姐,馬上又擺了我一道,嗯?」雷俊生冷冷地睨了古宇軒一眼。
「你、你老姐?」王葳葳愣愣地瞠大眸子望著三人。
麗莎巧笑倩兮地朝她伸出手。「是啊,我是雷麗莎,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和你正式認識一下。」「這、我……」王葳葳驚愕地幾乎無法言語。
「嗯,我是俊生的姐姐。」
「你……你真的是……總裁?」她愕然地轉頭望著雷俊生再問了一次。
儘管事實擺在現前,王葳葳仍是不可置信。
雷俊生沒有答話,但眼神與臉上的表情已經充分顯露了答案。
「天……」王葳葳臉色瞬間黑了大半。
天,麗莎和他居然是親姐弟?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白癡,兩三個鐘頭前還為了麗莎來接他的電話而在大街上哭得死去活來!
「宇軒,真是『謝謝』你了。」雷俊生凌厲的眸光像飛箭般,往扯他後腿、臉上卻沒有一絲愧意的古宇軒瞪去。
古宇軒聳聳肩,笑意始終掛在他斯文俊秀的臉上。「你是該謝我,我才剛到警局把她帶回來。」「怎麼回事?怎麼到警局去了?」雷俊生聞言嚇了一跳。
「這事說來話長,改天再好好跟你解釋。」
一直處在驚愣中至今才稍稍回過神的王葳葳,小臉一沉,「對不起,各位失陪了!」腳跟即往大門的方向而去。
「等等,你上哪?」雷俊生下意識地上前扯住她一隻玉臂。
「放手!」王葳葳惱怒地甩開他。
「你……」
「葳葳……」古宇軒也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給驚住。
「王小姐?」麗莎也嚇了一跳。
「你、你們……」王葳葳忿忿地瞪著眾人一眼。「很好玩嗎?這樣耍我很好玩嗎?!」
「不,葳葳,我們並沒有耍你……」古宇軒試著解釋。
「不用解釋了!」王葳葳不甘且悲憤地瞪著雷俊生。「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什麼董事長秘書?真是笑死人了!」
「咦?」麗莎柳眉微蹙,不甚明白眼前究竟是怎麼回事,於是望向身旁的未婚夫。「宇軒,這……」「噓。」古宇軒示意她噤聲。
「你放手!」王葳葳朝死命拉著她的男人大喊。
「你不准走!」雷俊生也失控地吼了回去。
「你這野蠻人,我真是白癡,竟然沒有看出你的真實身份,白白讓你要了這麼久,哼!」她氣惱地瞪著他,不住地與他拉扯著。
「你……」雷俊生這才發現,她還真是只潑辣小貓!
「告訴你,雷大老闆,我、辭、職!」她大聲地吼完,好不容易趁機將他推開,撂下話後正要瀟灑地轉身離開,卻被雷俊生一手給扯了回來。
雷俊生也火了,嗓音不免大聲了起來。「要不要辭職隨便你,但是在你走之前把話說清楚!」
「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雷大老闆。」王葳葳語帶奚落,惹得雷俊生更是怒火中燒。
「不清楚!」雷俊生也吼了回去。」
古宇軒與雷麗莎二人聰明地退到一旁,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蔓延開來的戰火,偶爾私下竊語,交換一下意見。
「我管你清不清楚,反正你別攔著我!」王葳葳扭著手臂,企圖掙脫出他有力的手掌。
「你這女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認為很難對付,她倒是破了紀錄,成了頭一個!
「放開我,你這怪人,自己明明有錢的要死,還到牛郎店去兼差,你變態啊?」王葳葳為求脫困,口不擇言地嚷著。
古宇軒與雷麗莎聞言,不可置信地倒抽口氣。
「天哪,俊生,你、你給我說說,你、你、你到酒店上班,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雷麗莎驚愕地差點心臟麻痺。
「是啊,俊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古宇軒一聽好友有這等「癖好」,忍不住也插上一句。
「閉嘴!」雷俊生惱火地朝兩人吼了一聲。
他簡直快氣瘋了!
王葳葳看不過去他凶了兩個「無辜人」,立刻「見義勇為」地出聲嚷道:「你凶他們做什麼?明明是你自己有問題……」
左一句「有問題」、右一句「有心事」均在暗指他是不是瘋了,雷俊生胸口裡的那把火簡直就快由嘴裡冒了出來。他恨不得當場掐死王葳葳這個女人。他緊緊將她摟在懷裡,雙眸中的火苗隱隱竄動。
「說清楚,你說誰有問題?!」溫熱的氣息幾乎全噴到她的小臉上,雷俊生氣憤地瞪著她,眸裡怒火波動。
「你啊,難不成是我?」
這男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斷地要她重複,明明就是她受了委屈,他憑什麼一副比她還委屈的模樣?
「你給我說清楚……」
王葳葳氣惱地吼道:「你究竟要我說什麼?明明是你到酒店裡兼職……」
雷俊生朝她吼了一聲,打斷了她未完的話,雙眸似要殺人般地瞪著她。「問題就在這裡,我什麼時候在酒店兼職?」
「明明就是……唔……」王葳葳本想再出聲反駁,但眼光在迎上他那似欲殺人的凶狠眼光,心裡一駭,登時閉上嘴。
雷俊生氣極了,憤道:「別裝得一副無辜樣,我沒有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全是你惹的!」
「什麼我惹的?我什麼時候惹到你?」王葳葳自覺無辜極了。「放開我啦,你這流氓!」
牛郎、流氓?
古宇軒和雷麗莎相觀了一眼,越來越覺得事情的發展有趣極了。
「好,你等著!」雷俊生立刻轉身到房裡拿出一隻泥色公文袋丟到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王葳葳瞪了他一眼,撿起公文袋,發現裡頭是一萬元現金,還有……她在那天清晨匆忙離開飯店前寫下的紙條。
雷麗莎難掩胸口的好奇心,趕忙湊上前瞄了一眼。
謝謝你,我昨夜很偷快,這是給你的夜度資!
天哪,這個消息簡直是太勁爆了!
「哇塞,真是不得了!」雷麗莎瞠大了一雙美眸發出驚歎聲,眸裡充滿崇拜光芒,像是仰望神祇般地望著王葳葳。
古宇軒趕忙將未婚妻拉了回來,以免遭受戰火波及。
「那怎麼樣?」王葳葳抖著手上十張千元大鈔。「這不就證明我給了錢,難道你嫌不夠?不然你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嗄?」
「咦?」
聞言,一旁的古宇軒與雷麗莎二人幾乎在同時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聲,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雷俊生說話,這王葳葳真是酷呆了!
「你還說?」雷俊生忍不住衝上前掐住她的粉頸。
「呃……」
「快放手啊,俊生,再不放手,你真會掐死她!」古宇軒和雷麗莎見狀,趕緊上前拉著他。
「放手!」雷俊生像狂獅般吼道:「我雷俊生是什麼人?這女人竟敢口口聲聲咬定我在酒店上班!」
「我……呃……」王葳葳只覺自己似乎快沒氣了,在古宇軒和雷麗莎的搭救下,雷俊生好不容易才放開她。
「咳咳……」
「該死的,你居然把我當成男公關!」雷俊生惡聲惡氣地吼著。
「呃……」王葳葳驚愕地瞪著他,喉嚨痛得半死,啞口無言。
難道……他不是嗎?
「你還有什麼話說?」雷俊生在她意識尚未清楚前,先聲奪人。
「我……我……」天,她真是太驚訝了。
雷俊生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續道:「在酒店服務的明明是你,我們那天去了飯店之後,你竟然敢在隔天早上丟下一萬元就走人?」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不然你想怎麼樣?」她回嘴道。「我那天明明和朋友去酒店喝酒,出來之後,你莫名其妙地就帶我上飯店,哼,那天瞧你醉成那德性,真該狠心點,把你這臭男人給丟在大街上!」
「你……」雷俊生氣結地瞪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明明是我買了你的鐘點,理應是我付你錢!」
「胡說!」王葳葳氣極了,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後,氣得跺腳道:「明明是你在牛郎店裡兼差,幹嗎誣賴我?」
明知不太可能,但王葳葳仍如此一口咬定!
她明明那夜買了一個男公關出場,緊接著他就出現了,不是他兼差,不然還有什麼可能性?
「你還說?」他簡直氣得快殺人!
「哼,威利你應該認識吧?那天他大概沒空,你……」
他惱火地打斷她的話。「什麼威利?我壓根就不認識……別忘了,我們兩人之間拜金的可是你,你到雷氏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一個金龜婿!」
「哼!」王葳葳重嗤一聲。「這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你含著金湯匙出世,你會不愛找個有錢的老婆?」
話才出口,王葳葳忽然覺得心裡那股對於魏忠賢為了有錢人家的小姐移情別戀的恨……鬆開了……
魏忠賢他不過是個平凡人,有這樣的慾望也只是人性……
儘管動機不同,她自己又何嘗不指望釣到一個金龜婿?
「古宇軒向麗莎求婚,你很失望吧?」雷俊生冷哼一句,胸臆間一股奇異的感覺起起伏伏,令人難受。
他沒發現當他在盛怒之下撂下這句話時,自己心口那抹揪心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感到莫名的失落。
雷俊生的話像數以千計的針同時扎進她的心口,王葳葳怒吼一聲,撲到他身上又捶又打。
「你渾蛋!」
這男人怎麼這麼可惡,虧她剛才還為了他在大馬路上哭得死去活來,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你這野蠻婆子!」雷俊生抓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氣得咒道。
「你敢說你沒喜歡上古宇軒那傢伙?」雷俊生朝一旁看好戲的古宇軒狠狠地瞪去一眼。
古宇軒同時接受到雷氏姐弟分別投來的視線,他像被電著般,急忙向心上人解釋。「麗莎,別誤會……」
「哼,宇軒,他們的事怎麼又和你扯上關係了?」
「我、我可以解釋……」
見古宇軒一副忙著解釋的狼狽模樣,雷俊生心頭頓生一股報復的快感。
兩對男女在同一個房間裡吵成一團,爭吵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嗚……」王葳葳終於氣哭了,咽咽泣道:「我、我哪有喜歡上他?」
「麗莎,你聽聽,我和她是清白的!」古宇軒逮住了王葳葳才剛說出口的話,趕緊當成「人證」使用。
他花了好多年才和心上人麗莎的關係「白熱化」,可不想立刻就毀了!
「住口,你們要吵,到一旁去吵!」雷俊生惱極了,朝古宇軒大吼。
「你凶他們做什麼?」王葳葳邊哭邊嚷:「你就可以跟我吵,他們就不能吵?你這人怎麼那麼霸道!」
面對眼前的一團混亂,雷俊生簡直頭痛極了!
「你、你這麼幫著他說話,還說沒有喜歡他?」雷俊生沒發現自己此時妒意橫生,心裡酸勁十足。「我、我哪有喜歡他!」她氣得跺腳!
「你、你說什麼都不肯承認就是了?你明明就是喜歡他,你明明就是我在店裡買了鐘點的公關……」
「我根本從來就沒喜歡過古宇軒,這還不都是因為你雷俊生……嗚……你真可惡!」王葳葳不肯輕易罷休,死命地揮拳往他身上招呼。
「這和我有什麼相關……」雷俊生的話聲未落就被她話裡的意思給愣住,他驀地沉默下來,凝視著正在撤潑的她,胸口頓生波濤洶湧的複雜情緒。
她剛說什麼來著?都是因為他雷俊生?
這……難道是說她沒喜歡上古宇軒,全都是因為……喜歡上自己?
意識到她話裡深葳的含義,一股無法形容的興奮情緒倏地如波浪般襲來,漾滿了他的心坎間。她沒發現他的心思,只是繼續哭嚷著:「那天我只是和朋友去。今夜『玩』阿玲和威利以前就要好……」
「『今夜』?」雷俊生憤怒的情緒因她的話而驟然降溫。「怎麼不是『勾引』?」
「今夜」和「勾引」是兩家毗鄰而居的風月場所,數家酒店聚集在同一條街上也是常有的事。
「什麼勾引?我才不要勾引你咧,明明就是『今夜』……」
「天!」電光石火間,雷俊生終於將這一連串的事件整理出頭緒來。
他將仍在他身上作亂的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限制住她四肢的動作,以免她太過激動地傷了自己。
「放開我、放開我!」她像只小潑貓般狂喊狂叫。
「噓,聽我說!」雷俊生沉聲低喝。「這恐怕是一場誤會……」
「去你的誤會,我才不相信,你根本是存心耍著我玩……」
「我們都等錯人了!」他嚷聲吼道,試圖讓她安靜下來。
「呃?」她扭動的身軀終於平靜了下來,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我去的是『勾引』,你去的是『今夜』,記不記得我們兩個那天晚上是在門口撞到的?」儘管那夜酒喝多了,但這層記憶他還記得。
「對呀,那又怎麼樣?」
「我看我們可能都等錯人了。」
經他這一說,她也發覺這可能性極高,驚呼道:「不會吧?」
「啊?難道是誤會一場?」古宇軒忍不住插上一句。
好不容易解釋妥當之後,他與麗莎又和好如初,麗莎發現什麼似的忽然嚷道:「『今夜』、『勾引』,聽起來好配,這件事若真是個誤會,也未免太巧合了,聽起來好像是你們兩個那晚的命運……今夜我要勾引你!呵!」
「呃?」聞言,雷俊生與王葳葳兩人均是一愣。
尤其是王葳葳,小臉都因麗莎這一番話而羞紅了。
「好了,麗莎,別說了,走吧。」古宇軒未等自己的未婚妻說完,便急忙地拉著她離開。
「喂喂,等等,王小姐,我想說的是……你今天晚上在舞會上的表現真是酷呆了……」麗莎一面被心愛的未婚夫拉著走,一面不忘嚷聲讚道。
「快走吧,省得有人把我們這兩個電燈泡給砸了!」古宇軒摟著心愛的未婚妻,終於將她帶開了。
戲看完了,雷麗莎還捨不得離開,要不是她親愛的未婚夫急著拉她離開,她真想留下來看結局。
一雙儷影悄悄退場,將空間留給了一對小冤家……
「你真的不是『今夜』裡頭的男公關?」她羞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睨著他。
「到現在你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我只是不敢相信老天爺給我們開了這麼一個大玩笑。」她心想,堂堂大企業的主事者被她當成了牛郎,難怪他會生氣!
「真的是一場誤會?」王葳葳深吸了口氣,又問。
「恐怕是這樣。」雷俊生歎了口氣,他也不敢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那……」她羞紅了臉,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那我該走了……」
「等等,我們之間的事還沒了。」他拉住她一隻臂膀,將方纔散落一地的一萬元大鈔塞進她的手中。
手裡捧著失而復得的鈔票,許多自從認識他之後的回憶瞬間湧上她的心坎,複雜的心情交錯在心田,她感到眼眶酸澀地想哭。
抑止不住的衝動讓她撲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所有誤會冰釋,所有的委屈一古腦地全宣洩出來。
見她掉淚,雷俊生胸口傳來一陣揪郁,他從來沒有如此心疼一個女人。
「哭什麼?」
「嗚……你好壞……你好壞……」王葳葳掉著淚嘖聲埋怨著。
「別哭了,我又沒欺負你。」
「你明明就欺負我,真是壞透了!」
「還不是你先使壞……」他擁著她,胸口漾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我才沒有,明明就是你不好,我之前打了電話是麗莎接的,害我還以為麗莎是你的女朋友,剛剛還在大馬路上哭得半死。」
「呃?那通電話是你打的?」
王葳葳委屈萬分地點點頭,雙眸哀怨萬分地瞪著他。「對啊,是她接了電話,我還以為……嗚……還以為……」
「天!」雷俊生一拍前額。「就算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姐姐有什麼奇怪的關係。」
「我……我知道……嗚……」她此刻什麼都清楚了,放鬆後的情緒令她的眼淚掉個不停。
「你為什麼傷心?」
「因為……」她嘟嘴氣惱地瞪著他,隨口謅了一個冤人的借口。「因為都是你害我放棄了古宇軒。」
「怎麼因為我?」見她眼波流轉間的柔柔情意,雷俊生哪會看不出來她芳心飄落誰人身上。
王葳葳的小臉瞬間燒紅,淚珠仍掉個不停。「反正就是因為你……」
「才怪!」他親密地摟著她。「宇軒和麗莎早就互相傾心多年,就算你沒遇見我,結果也是一樣。」「你又知道了。」她賭氣道。
他捧起她淚痕滿的小臉,凝視著她,眸裡有著她不曾見過的柔情。
「所以老天爺刻意安排你遇上我,除了我,還有誰比宇軒優秀?」
噗哧一聲,他自大的言辭逗得她笑逐顏開。「臭美!」
「不哭了?」
「哼!」她嬌嗔一聲,佯裝不悅地睨了他一眼。
他伸手扯掉她的假髮,一頭棕色短髮登時呈現在他眼前。「你長髮的模樣雖然性感嫵媚,但我還是喜歡你短髮的樣子,答應我,永遠不要把頭髮留長。」
永遠?
當她聽到這兩個字由他的口裡吐出時,她的心驀地一怔。
「那我還要不要辭職啊?」
「不准辭職!」
驀地,她心思一轉,訥道:「既然你雷大老闆不允許我辭職,而我又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看在我們『交情匪淺』的分上,好歹加個薪?」
「你……」聞言,他險些昏倒,真是敗給她了。「你未免也太會抓緊時機揩油了吧?」
「沒辦法,我愛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