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時分,走在明媚的陽光下,縱使微風不斷拂面而來,額際仍是不停沁出薄汗。
「早知道就拜託我爸把司機借我一天。」伯熱的胡馨妮嫌惡地拿出紙巾拭汗。
「哎呀,我的大小姐,我們也不過走十幾分鐘而已耶,有那麼熱嗎?更何況偶爾走點路當運動,對你的身體也很好。」林語真好笑地瞪她。
「我寧可去健身房運動。」胡馨妮嘟起嘴。
林語真露出受不了的表情。「好啦,別臭著一張臉,我們到了啊!」
林語真指著前方一棟風格獨特的咖啡館。
「開車時沒感覺,真的定了才知道這麼累。」胡馨妮翻了個白眼。
林語真加快腳步前進,率先踏上石階,才剛碰上門把,鑄鐵鍛造的拱形大門已經先行從裡頭拉開。
「歡迎光臨!」
站在半敞的玄關口,房靜-噙著笑迎接她們。
面對她的歡迎禮,胡馨妮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你不是喊熱嗎?還不快進去?」林語真故意糗她。
「你們都快進來吧。」房靜-退一步,讓她們進門。
「天哪……」胡馨妮眼尖的瞥見房靜-手上戴著一隻粉鑽,意外的驚呼一聲。
她突如其來的叫聲嚇著站在她身邊的林語真。
她抬起手沒好氣地打向胡馨妮細嫩的臂膀,瞪著她。
「你幹嘛那麼大聲啦?」
「喂!很痛耶。」胡馨妮無辜地撫著泛紅的手臂。
「誰教你突然叫那麼大聲。」林語真也不肯讓步。
「你們兩個好了啦。」房靜-為劍拔弩張的兩人打圓場,「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我們先進去吧!」
待她們相繼走進玄關後,房靜-便等著她們挑選座位。
「馨妮,我們去坐那邊好不好?」
林語真眉開眼笑地指著落地窗外沒有人坐的露天咖啡座。
「不要啦,很熱耶。」胡馨妮面有難色。
「這樣……」林語真一臉惋惜。
「那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好了,反正只是隔著一片玻璃而已,坐裡面跟坐外面都一樣。」
受不了她可憐兮兮的表情,胡馨妮便提議折衷的辦法。
「好吧。」林語真勉為其難答應。
挑了一個三人的咖啡桌坐定後,胡馨妮抬眼看著倒檸檬水的房靜。
「房,你別忙了,先坐下來吧。」她可是有一堆問題要問她。
「好,不過先等我幫你們點完餐後再聊。」斟完水,她目光-向已經拿起水杯的林語真,「水壺我就不拿走了,喝完你自己再倒。」
「OK!」她求之不得。
「那你就不要喝那麼急,又沒人跟你搶。」胡馨妮冷聲提醒她。
「對啊,等會兒又鬧胃疼,我們可不理你。」房靜-跟著幫腔。
放下水杯,看著她們的晚娘面孔,林語真委屈地扁嘴。
「知道了啦。」真煩。
「那點餐吧!」房靜-把菜單拿給她們。
翻了幾頁,胡馨妮愈看臉色就愈難看。
「你怎麼了啊?」房靜-問。
「對啊,幹嘛臉那麼臭?」突然,林語真想起她在路上說的話,「你的牙齒又痛了啊?」
「牙痛?」房靜-擔心地坐在沙發椅上,看著蹙起眉心的胡馨妮,「你怎麼會突然牙痛?去看醫生了嗎?」
「這個女人哪敢去看牙醫啊!」林語真有點幸災樂禍地又補一句,「她要是敢去,那她就不叫胡馨妮了。」
「阿真——」胡馨妮杏眼圓瞪。
真是受不了她們,沒兩三下又吵起來了。房靜-關心的問:「倒是馨妮,你為什麼牙痛啊?」
胡馨妮搗著腮幫子搖搖頭,「我只知道後面臼齒的牙齦都腫起來了。」
「原來是長智齒,那真的很痛。」一年前她就受過這種罪了,那時候幾乎只能喝流質的東西,讓她現在想起來還是很難受。
「痛也沒辦法,她又不去看醫生。」
「馨妮,不然這樣好了,睿樊剛好有個朋友是牙醫,我雖然沒有給他看過牙齒,不過既然他是睿樊在台灣唯一深交的好朋友,醫術應該是可以信任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啊?」
「再說啦。」她現在不想聊牙齒的事。
「我看你真正想說的是『不用說』吧!」林語真戳破她的心思。
「林語真,你很煩耶!」是想氣死她啊!
「馨妮,我看我幫你掛個號奸了,反正你又沒有特別想要看的牙醫,不如去給睿樊的朋友看看如何?」房靜-建議。
「去啦,去給他看看又沒損失,不然你想痛到什麼時候?」玩鬧歸玩鬧,林語真也是打從心底關心她的狀況。
看她態度還是很篤定,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林語真對她曉以大義:「要是你不覺得痛,或許沒有看牙醫的必要,但是你都已經痛成這樣了,還想拖啊?難道真的要等到發生問題再去看醫生嗎?」
「馨妮,我跟你說喔,睿樊的朋友邱麒真的很好,我想你給他看的話,應該不用怕會有什麼問題。」房靜-苦口婆心的勸她。
胡馨妮僵持了好一會兒,才不甘不願的答應。
「好啦,那房就幫我掛號吧!」說完,她隨即轉-話題,「房,小傑呢?我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那個小鬼耶。」
「小傑跟他媽媽在美國。」讓他們母子倆相處久一點,一起去玩啊什麼的,這樣才像話嘛。
「是喔。」胡馨妮一臉惋惜。
房靜-盈著笑,指著菜單,「你們還不快點吃的東西。」
「我現在不太想出力咬東西。」一張嘴就痛得要命,真討厭。
「那我叫睿樊幫你弄個甜粥之類的怎麼樣?」此時胡馨妮的痛苦,只要是過來人都可以理解。
雖然她不是很想吃什麼粥,不過非常時期她也沒辦法。
「好吧,我不要熱的喔。」冰涼的東西,吃起來才舒服。
「這個我知道。」房靜-意會地點頭,「那阿真呢?」
林語真翻看了好一會兒,仍無法拿定主意。「房,你幫我決定好了。」
「茄汁海鮮燉飯怎麼樣?」
「燉飯啊?」她陷入考慮。
「真的很好吃喲!」房靜-強力推薦。
「你未婚夫煮的東西,你哪會嫌難吃啊!」胡馨妮故意調侃她。
「就是說咩。」林語真也同意地直笑。
「你們都知道了啊?」房靜-羞答答的低下頭。
「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胡馨妮拉過房靜-的手,仔細審視她纖直的手指上那顆小巧精緻的粉鑽。
林語真也好奇得湊上前。
「很貴吧?」看這款式應該不便宜。
「我也不知道,是睿樊的媽媽送的。」
想起他們要告別威爾遜莊園的前一天晚上,IVY媽咪在大家面前將戒指戴上她的手,當時她真的好感動。
「哇——」
兩人同時驚訝的瞠大眼。
「看樣子你跟他們家的人處得很好嘛,真替你高興。」胡馨妮拍拍她的手背。
「對了,你們已經在美國結婚了嗎?」林語真正經八百的問。
「我沒有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怎麼可能先結婚。」
「三八耶你,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林語真拍她一記。
「不然是什麼意思?」房靜-一頭霧水。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沒通知我們去觀禮就先結婚,你就完蛋了。」
「就是說嘛,更何況以前讀書時會許下那種約定只是好玩而已;你真的抓到幸福,我們恭喜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要你等我們兩個呢!」胡馨妮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房,你該不會真的把這件事告訴他,然後要他等你吧?」不過,她想以房的個性,她一定會這麼做。
「嗯。」房靜-吐了吐舌。
「你真的很笨耶。」被她打敗了。
「我哪裡笨啊,我只是守信用而已。」房靜-為自己辯白。
「守信用也用不著把自己的幸福給耽誤,不是嗎?」胡馨妮白了她一眼。
「算了算了,她都已經說出口了,我們現在說這個也來不及了。」林語真躺進沙發椅裡,「他願意等你啊?」
「嗯。」
「看樣子你們真的很恩愛呢。」林語真誠心地為她高興。
「也好啦,至少從這點來看他真的尊重你,否則也不會等你。」胡馨妮覺得葉睿樊真的很愛她。
林語真捧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不過房啊,要是你真的覺得他值得托付終身,那就不用顧慮那個約定了,趕快結一結也好。」
好友們的好意,她很感動,不過她還是很希望能和她們一起結婚,因為那樣子才熱鬧有趣。
房靜-點點頭,沒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先去幫你們點餐,等會兒再過來跟你們聊。」
現在就等她們趕緊找到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而她就把握這段時間跟睿樊兩人好好享受戀愛的感覺羅!
當房靜-走去吧檯點餐時,林語真及胡馨妮兩人的目光緊隨著她,當她們和葉睿樊的視線相接時,同時拿起水杯輕點一下頭。
「他給人的感覺真不錯。」胡馨妮望著前方交談的那對愛侶。
「我的眼光不錯吧!我可是打從第一眼就覺得他很適合房的喲。」
「嗯嗯嗯,你了不起,這樣高興了沒?」她假笑地敷衍她。
「當然高興羅!」林語真得意洋洋地拾起下巴,「我可是大煤人呢。」
「是啊,大媒人。」胡馨妮邊笑著說,邊無奈地搖搖頭。
「媒人應該可以拿到大紅包對不對?」電視都是那樣演的,她應該沒記錯吧?
「你真的跟顧之徹當鄰居太久了,愈來愈像他死愛錢的個性。」
「拜託——我哪有像他啊。」
「呿!最好是沒有。」
「好啦,不開玩笑了。」林語真收起玩鬧的神色,「我們找一天買個禮物送她吧,你說好不好?」
「當然好羅。」胡馨妮同意。
「你覺得我們送什麼比較好啊?」
「情趣內衣你覺得怎麼樣?」胡馨妮笑得賊兮兮。
「你怎麼會想送這個給她?」她是故意問的,她知道胡馨妮一定是想乘機捉弄房靜。
「你想想,以房她那麼害羞的個性,要是在初夜時穿上那種內衣,一定很有趣,不是嗎?」她光是想像就覺得很好笑。
「你喔……」林語真嘖嘖兩聲,不得不幫房靜-說話,「人家房又不是穿給你看的,你幹嘛笑成那副樣子。」
「我幫她老公高興不可以啊?」真沒趣。
「是是是,他一定會很感激你的好意,這樣行了嗎?」
「我看我也買一套送你如何?」胡馨妮促狹地朝她拋媚眼,「那位顧大少爺一定會更愛你喔!」
知曉她話中的暗示,林語真羞赧地瞪她,「不用了,我不需要,你自己留著用就好了。」
「不需要是因為你有更好的調情方法嗎?」呵呵。
刷地,林語真的臉蛋頓時翻紅。「胡馨妮,你留點形象奸嗎?」
「你幹嘛臉紅啊?被我猜中了是嗎?」胡馨妮笑哈哈地取笑她,「你也滿厲害的嘛!」
此時折回來的房靜-,見她們聊得那麼愉快,不禁好奇。「你們在說什麼,怎麼那麼高興啊?」
「還不是……阿真她……哈……」胡馨妮笑得一時無法把話說清楚。
林語真扁著嘴瞪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她。「很三八耶你,真是夠了。」
「房,我跟你說喔……」
胡馨妮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被林語真給厲聲制止。
「你給我閉嘴!吵死了!」
「你們又鬥嘴了啊?」房靜-呵呵一笑。
「房,我剛忘了點飲料,你去幫我點。」林語真企圖轉移話題。
「我已經幫你點了。」
「你點什麼?」瞧馨妮還笑個不停,林語真就沒好氣地不想再理她。
「萊姆冰紅茶,可以嗎?」房靜-目光游-在她們之間。
「嗯。」聽起來應該很好喝的樣子。
「那我呢?一樣嗎?」胡馨妮問。
「對,一樣。」房靜-看林語真極力不讓胡馨妮說,猜想一定足很有趣的事才對,「倒是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啊?可以說給我聽嗎?」
「當然可以羅!」
「不准胡說!」他們之間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胡馨妮可是巴不得可以藉此逼問林語真說出她和顧之徹的事。
「房,我跟你說喔……」
「哎呀!不要亂說啦——」
就這樣,她們三人把咖啡館當成自己的家一樣,打打鬧鬧的引來其他桌客人的注目,但她們還是依然故我的說說笑笑。
那幾桌客人彷彿想要告狀一般,將視線-向葉睿樊。
在吧檯裡的葉睿樊只是噙著笑,沒有打算去制止她們。
他朝那幾桌客人歉然地輕點一下頭,便繼續忙著內場工作。
他搖搖頭十分無奈的暗忖,還奸那些人都是熟客,不然他的客人準會被她們給嚇跑。
「那麼嫂子,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葉睿樊轉眸望著在一旁笑吟吟的房靜。
「怎麼樣?」她眼神充滿了關心。
他揚起嘴角,點點頭,「我很高興終於可以娶你了。」
胡馨妮用手肘輕碰一下身旁的房靜。
「唷——奸甜蜜喔!」
「我很高興終於可以娶你了。」林語真裝腔作勢地學著葉睿樊的語調。
「哎呀!」她故意匆視她們兩個調侃的取笑,「我不是問你怎麼樣,我是問品言啦!」
「那你要說清楚呀,不然我怎麼知道。」其實他是故意的,最近他愈來愈喜歡她害羞的神情。
「就是說嘛,都怪你不說清楚,害人家誤會了。」林語真頑皮地幫襯。
「真是的,阿真你安靜一點啦。」非要讓她無地自容不可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惹人厭。」她無趣地移開視線,隨即臉色一換,泫然欲泣的噘起唇,「也不想想以前我是多麼的愛護你、照顧你,可是現在呢?一有了新歡就不要我這個惹人厭的舊愛了!你好壞喔,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嘿,你又在演哪一齣戲碼了啊?」房靜-噗哧一笑。
「毛病還是沒改。」胡馨妮瞟一眼林語真。
「阿真是演員啊?」葉睿樊不明所以的問。
「不是啦!從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她就很喜歡自己編台詞演戲,就算沒人理她,她自己一個人也瘋得很開心。」房靜-解釋的說。
林語真馬上直起背脊,嚴肅地糾正她。「什麼瘋?我是委屈自己,提供樂趣給你們耶。」
「還真委屈喔!你是寫書寫得神經錯亂了吧!」胡馨妮不認同的戲譫。
「阿真,你真的很有趣喔。」葉睿樊噙著笑。
「嗯嗯嗯,看來只有葉師傅瞭解我。」她狀似男人一般,抬手大力拍他的肩頭。「不過話說回來,你嫂子怎麼說啊?」
「對啊,你們家的人一定很高興吧?」胡馨妮問。
她們和房靜-談了一個下午,大致上瞭解葉睿樊的過往,也清楚他們家的情況,遂好奇葉睿樊這通越洋電話的結果。
「她哭了。」他沒想到不過是態度的轉變,品言竟然會哭。
「會哭是很正常的啦,換作是我,我也會哭。」林語真說。
「就是說啊,熬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和你盡釋前嫌,她不哭才怪呢。」胡馨妮也同意。
「品言有說什麼嗎?」
「她說恭喜我們,還說婚禮方面的事要我們不用擔心,會在我們去美國前把事情都打點奸。」葉睿樊瞅著她。
「那真的是辛苦她了。」看他和李品言兩人能夠和好,房靜-真的很高興。
「謝謝你,靜。」他由衷的說。
「別這麼說。」她不奸意思地搖頭。
「看來,我們該離開讓他們奸好聊聊了。」不想當電燈泡的林語真率先起身。
「嗯,也對,我們打擾得也夠久的了。」
「你們不用這樣啦。」房靜-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拉住她們兩人。
「拜託,我們又不光是因為你,現在都已經快九點,我們是該回家了。」胡馨妮指著表。
「那好吧,你們小心一點。」
「對了,你們決定要去美國的時間後,記得要跟我說一聲喔!」林語真生怕他們會忘記一樣,再次叮囑。
「好,我不會忘記的。」房靜-點點頭。
一行人走至咖啡館門外。
房靜-擔心地問兩人:「車子停很遠嗎?」
雖然時間還不算晚,不過兩個女孩子走在巷弄裡還是很危險。
「還好,走十幾分鐘就到了。」胡馨妮說。
林語真和房靜-、葉睿樊揮揮手,「你們快進去吧。」
「我看你們定到那個轉角再進去。」房靜-不放心地說。
「那拜啦。」語畢,胡馨妮習慣性地勾起林語真的手,相偕離開。
站在微亮的月色裡,望著她們的背影,房靜-又大聲補上一句:「回到家都要打個電話給我哦!」
漸漸走遠的兩人僅僅回過頭揮揮手。
葉睿樊見她們之間的情誼,心裡著實羨慕。
他伸出臂膀擁著房靜-,讓她倚在他的身側。「難怪你會要求我等你,她們兩個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奸朋友。」
「是啊。」她眼眸含笑的點點頭。
夏夜裡路燈無聲地佇立在行人道上,蚊蟲圍繞在那暈黃的微光裡頻頻飛舞,隱約問傳來陣陣的蟋蟀叫聲。
葉睿樊待林語真及胡馨妮兩人走出他們的視線後,才拉著房靜-的手轉身走上石階。
「等打烊以後,我們喝點酒再去睡,你說好不好?」他推開門。
「好啊。」
進了門後,房靜-如往常一般,坐在老位子上頭,看著他走進吧檯內繼續忙著未完的工作。
她相信一旦成為睿樊的新娘俊,她一定會非常幸福。
房靜-將視線-向窗外,聽著悠揚的樂聲,就這麼笑吟吟的跟著音樂輕哼。
《本書完》
★<好想談戀受>——
1。欲知林語真拐真愛的過程,請看非限定情話F1225《我家有隻母老虎》
2。想看胡馨妮的相親烏龍戀事,請看非限定情話F1233《相親向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