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明的第一線曙光由窗子照射進來,優閒地灑在地面上,小王爺才悠悠轉醒,昨夜的滿足依然縈繞著他的腦海。勾唇微微一笑,伸手摸向身側——發現身邊空空蕩蕩。
她走了?他竟然連她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一絲落寞的情緒侵擾著他,他翻身下床,看見自己的衣服已折疊整齊的放在床頭,一股暖意悄悄地升起。換成是敏真,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他相信那只孔雀一定會認為幫男人整理衣物是件侮辱她的事,而這,讓他更確定自己要的是雪梅。
緩緩地套上衣服,他坐在床沿思考著要如何解決他跟敏真的婚事,盡管明知會十分艱難,但他仍然得去面對解決,因為他只要雪梅,尤其在他和雪梅兩情相悅後,必須對她負起責任。
首先他要做的是回王府去,他必須好好的跟他爹談一談,告訴他的想法,也許……爹會狠狠的發一頓脾氣,但他要雪梅的心絕對不會改變。拉開房門,他正准備躊出去,沒想到就看見他爹站在那兒。
“爹?”他震驚地低喊。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葉莊主通報他爹他想毀婚的事?這個想法飛快掠過他的腦子。
楚王爺是個高大魁唔俉的男人。嚴峻不荀言笑的臉龐此刻風塵僕僕,那對嚴歷且精明干練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小王爺一眼,舉步邁入小王爺的房間。
“爹,您……你怎麼突然……”小王爺顯得有些緊張,探問著真相。
楚王爺拂袍而坐,從鼻孔哼了—聲,然後嚴厲的瞪著小王爺,“我來是要警告你,你膽敢再給我提想要毀婚的事。我就親手宰了那個傻瓜。”
顯然的,葉莊主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他爹了,而他爹的反應比他預期的還要激烈,他挺起背脊。下巴迅速緊繃著,本來還想跟他爹好好談談的念頭,在看見他爹眼中的陰狠時完全打消。他很清楚他爹的脾氣,知道他會實現所言,殺了雪梅。
他覺得非常的懊惱與無奈,垂下頭攢起了濃眉。
楚王爺深深看了兒子一眼,嚴峻的臉部線條一絲軟化的可能性也沒有,“敏真是我唯一的兒媳婦人選,這點誰都無法改變,你也不能。”多久霸道的口氣,全然不容他人置喙。
“爹……”他的聲音被楚王爺厲聲暍斷。
“你想反抗我?”楚王爺深圳特區沉的目光閃著毒辣與危險。
“孩兒不敢。”小王爺連忙低頭。
“不敢最好。”楚王爺再度深視兒子,眸光與語氣梢梢緩和,“我已經挑好良日子讓你跟敏真完婚,就在這個月十五。”
“什麼?”小王爺驚訝地膛眼。十五離今天沒有幾天了,那他不是完全沒有機會爭取自己跟雪梅的幸福了?事實上他自己很清楚,就算有更多的時間也爭取不到,因為他爹是個說得到做得到的人如果他堅持,那雪梅—定會倒大楣。
他無力的垂下眼臉,眸中的痛楚難以隱藏。
楚王爺突然站起來,“我必須去跟葉莊主談一談,你准備准備,咱們下午就打道回王府。”語閉。大邁出房門。
小王爺幾乎跌坐在椅子上,覺得體內的每一根血管都隱隱作痛,然後,他突然追出去,在走廊上攔住他的父親,而這遭到楚工爺嚴厲的瞪眼。
“還有什麼事?”楚王爺一臉暴躁的問。
“我……爹,如果我……我真的必須娶敏真,那麼我……我可不可以納雪梅為妾?”事到如今他只能這樣做,雖然明知這樣對雪梅不公平,但這是他唯一可以彌補她的。
楚王爺的眸子差點暴凸出來,語氣鏗鏘的說:“不行。”
“為什麼?”這事連葉莊主都不反對。
“我不希望那個傻瓜給我生一窩的小傻瓜。”楚王爺大吼,一張嚴峻的臉龐因氣怒而漲紅。
“她不是傻瓜。”小王爺急切的抗辯。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楚王爺怒道。
“但她不是。”他繼續抗辯。
他這個兒子一向順從,沒想到今天卻如此反抗。楚王爺非常憤怒,橫眉豎眼,“你膽敢再頂嘴?”
楚王爺看兒子不再反抗,才滿意的離開,更深信自己的權威無懈可擊。
他注定要對不起她。雪梅……
下午,他便要隨他爹回王府,從此再也見不到雪梅。想到這,他的心一陣刺痛,而唯一能做的,只有請求她的原諒。他邁開步伐走向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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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爺的駕臨讓紅葉山莊再度忙碌起來,而奧斯雅也到大屋去幫忙了,留下雪梅一個人在小屋裡發呆。
昨夜的激情纏綿一幕幕的在腦中盤旋,她嫣紅的俏臉泛起陣陣紅暈,此刻,大腿兩側的酸痛她還不能適應,但她沒有感到痛苦,只是無邊羞怯。怎麼也沒想列男女在一起是如此美好的事,他健壯的身體在她上面搖擺的姿勢是那麼的迷人,尤其在那股快感強烈侵襲時,那種爆炸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她泛出一抹羞怯的笑容——但她非常喜歡那樣的感覺。
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投注在自己身上,她迅速轉頭,赫見小王爺英挺偉岸的身軀站在門口,一雙不知為何黯淡的眸子正充滿痛苦的看著她。
她不解他眸中的晦暗是為了什麼,但身子立即跳下床並撲向他。
小王爺將她圈在懷中,那種深沉的力道仿佛想將她揉進他的體內。
雪梅感覺到一股奇異的不安在體內攪動,更感覺到他莫名的痛楚,不禁抬頭,用眼光詢問。
小王爺捧起她的臉,輕輕啄了一下她甜美的唇,。終於無助的說出:“雪悔,我……我必須娶敏真為妻。”他無從選擇。
她不解這事為何會為他帶來痛苦與困擾。她當然知道他必須娶大小姐為妻,因為他是大小姐未婚夫啊!
“你還不懂嗎?我想要的是你,可是我卻沒有選擇的余地。”他痛苦的的說著,眼眶起了一陣剌痛。
她知道他們想要彼此,但這跟大小姐有關系嗎?就算他娶了大小姐她還是他的呀!而且,她從沒想過要他娶她,因為她深知自已配不上他,而能得到他的心已經是她最大的滿足。好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然後綻開甜蜜笑顏對著他。
他訝異地注視著雪梅的眼睛,“你不在乎?”
她點頭,將臉帖向他的胸膛。她沒有什麼好在乎的,因為他給她的已經足夠。
小王爺的痛苦加深,歎息著將她擁緊,“我的傻雪梅,你不在乎但是我在乎啊!”
雪梅搖頭,然後從他懷中抬起俏臉,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用眼神傳達——她永遠都是屬於他的,除了他,她的生命將不會有其它的男人。
她的善良讓他心痛,“噢!雪梅,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雪梅綻出燦爛的笑容,率真的眼瞳直視著他小王爺撫摸她的嫣紅粉頰,低低的問:“我爹來了你知道嗎?”見她搖頭,續道:“他是為了阻止我跟你在一起而來。雪梅,在我爹面前我沒有自已的靈魂,所以我怕自己保護不了你,所以,雪梅,避開我爹並且別向任何人提起我跟你的事,我怕我爹會傷害你。”
雪梅愣了一下。他爹傷害她?是怕她會破壞他跟大小姐的婚事嗎?不,她不會那樣做的。她點頭,要他放心。
“雪梅,我走了之後我們將很難再見面,但是,我會想辦法來找你的,不管用什麼方法。”他繼續撫摸她的臉頰。
他真的就要走?這個消息突然得讓她的心抽緊。依依不捨的情緒刺痛了她的眼。她突然解開前襟拉起他的手放入衣襟內,要他像昨夜—樣的占有她。
他瑟縮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她用力按著。她不知道這次分開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到他,而在他走之前,她希望能給他什麼,讓他記得她。
他沉重地歎息,低喚一聲:“雪梅。”抱起她走向窗邊的小床,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激動的吻她的脖子以及耳鬢……
雪梅在他身下泛出迷人的甜蜜笑顏,小手輕輕拭看他額上的汗水,然後輕吻他露出滿足微笑的嘴。
他輕輕舔吮她柔軟的唇,並在她耳邊一遍遍低喚:“雪梅。”
她深深地埋在他的頸間,柔軟的舌舔著他頸邊的汗水,然後緩緩抬頭迎視他,露出甜蜜的笑容。記住我,永遠的記住。她用眼神要求。
“我會的。”他粗嘎的嗓音充滿離別的痛苦。
她再度一笑,壓抑著眼眶的刺痛離開他的身體,然後拾起地上的衣服,溫柔得像個小妻子似的為他—一穿上。
她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因為他要娶的人是敏真而對他生氣吼叫?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只會令他更加痛苦,更加覺得對不起她。他突然抓住雪梅在他胸前忙著的小手,再度擁吻她,而她。在接受這深深一吻後,拾起地上的衣服披上,輕輕將他往門外推去。
“雪梅。”他痛苦的喊著。
她搖頭,拉開右邊的那扇門,然後將他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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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敏真用力的捂著嘴禁止自己尖叫出聲,一對鳳眼睜得猶如兩顆銅鈴,胸下的心喘急劇烈地跳動著,窈窕的身子不斷震顫著,直到“咿呀!”的開門聲響起,而被推出門外的那個男人撞上她時,才從無邊的震驚中回神。
這小屋子本來是給看管牧場的值夜工人住的,後來牧場遂漸擴大,便改為夜間巡邏,直到她爹帶回了這對天殺的母女。由於長年按受風吹雨打加上無人整理,這小屋的門縫寬得可以伸入兩根手指頭,透過指縫寬的門縫,便可將屋裡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而她,卻看見了教人臉紅心跳、難堪的—幕。
小王爺在撞上敏真時著著實實的嚇了—跳,驚呼—聲:“敏真?”
而雪梅,她的臉色瞬間褪成慘白,尤其在她意識到自已此刻正衣冠不整同時,雙手不斷的顫抖起來,感覺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竄上來,穿過背脊冰凍她的腦子。
敏真回神後,一張火紅的臉龐漲成了豬肝色,腮幫子更是狠狠地鼓脹起來,齜牙咧嘴的瞪著眼前的男女。
“齷齪、無恥、骯髒、下流,你們這對天殺的狗男女,我要在我爹面前揭發你們的罪行,我饒不了你們。”她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罵完便拔腿朝巨宅方向跑去。
“敏真。”小王爺滿瞼惶然,急步追至,抓住她的手臂。
“拿開你的髒手,放開我。”見掙扎無效地停下劇烈的動作,狠狠地瞪著他,“你和那個賤女人干的齷齪事很快就會傳遍全莊,我看你們拿什麼臉見人?”
他怕的不是自己,是雪梅。這件事要是傳開,傷害最大便是雪梅,她一個清清白臼的姑娘家名節會毀於一旦。如果……如果她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也就罷,但她有敏銳的心思跟正常的思考,他相信她知道名節對—個女人的重要,盡管她在這種情形下奉獻出她自己,但她依然是聖潔的。若事情一傳開,她只會被人想象成是個放蕩、不知被多少男人沾染過的女人,而這是他所不願見到的。
他用力抓著敏真的手臂,“你要怎麼樣才肯……息事寧人?”
敏真用盡全力咆哮,“我不要息事寧人,我要讓你們下地獄。”
語畢,突然張口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一聲痛呼,他反射性的放手,而敏真便乘機逃開了他。他揉揉手背上青紫的齒痕,然後轉身看向雪梅,她正癱軟的蹲在門邊,捧著臉泣不成聲。他朝她走過去,蹲下身子將她擁進懷中。
紅葉山莊富麗堂皇的大廳,此刻,葉莊主正與他的夫人高坐堂上,而楚王爺則坐在一張紅木椅裡,至於敏真則站在大廳的中央,四人表情各異。
小王爺踩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此刻的他已經做好最糟的心理准備,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的腳都還沒站定,楚王爺便當眾上前揮來一個耳光,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爹?”小王爺詫異地驚喊。怎麼想不到他爹會在眾人面前打他,這讓他有種自尊受損的難堪。
“楚……”葉莊主與夫人都震驚的張著嘴。
敏真正得意的抬著下巴,唇邊泛著可惡的笑容。
“你這個逆子,竟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楚王爺暴跳如重地嘶吼著。
小王爺刻意忽略臉頰上的刺痛,而事實上他此刻的心痛更勝於那個耳光所帶來的疼痛。他倔強的咬著牙,卻沉默不語。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余地。
“你這麼做是故意要跟我作對,還是期盼能毀了這樁婚事?”楚王爺見兒子沉默不語,盛怒難消的再次高舉手臂。
葉莊主在楚王爺的大掌揮下前,沖上前制止,你先別沖動,我看這件事可能有誤會——”
“誤會?難道你不相信你女兒說的話?”敏真雖然有些驕傲,卻不是個會造謠生事的女孩。
敏真在一旁冷冷地說:“我說的都是事實,他真的跟那個賤女人脫光衣服在小屋裡干齷齪事,這是我親眼見到的。”
葉莊主這時候狠狠地瞪了敏真一眼,“那又怎麼樣?今天就算他跟十個女人脫光衣服在床上打滾,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因為男人就是這樣。”他一意偏袒小王爺。反正這樁對雙方都具有巨大利益的婚姻,是絕對不能被破壞的。
莊主夫人還不想加入這場爭戰。但她此刻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什麼叫做“這就男人”?,莫非他在她背後也是這麼著?她咬著牙,交握在寬袖裡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小王爺跟楚王爺一樣的詫異。雖然他知道葉莊主不反對他將來納雪梅為妾,但沒想到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他還會如此地偏袒他?難道他一點都不憐惜自己的女兒所受到的委屈嗎?
楚王爺沒想到葉莊主會說出這樣的話。當敏真在他們面前怒氣沖沖的說出冠霆與那個傻瓜的事時,他心裡便—直擔心這樁婚事會有變卦,沒想到葉莊主卻毫在不意?或者,他們兩個都太清楚這樁婚姻為彼此所帶來的利益,因此都極力的想讓事情圓滿,而最好的方式便是做個睜眼瞎子。
“爹?”最詫異的莫過於敏真,她死都想不到她爹的反應竟然是這樣。”你不為我主持公道還……”
“你給我閉嘴,而且給我仔細聽著,是我親口允諾的,如果小王爺願意,他絕對可以自由地納雪梅,甚至其它女人為妾,所以,最好別再給我生事,弄得整座山莊人仰馬翻的,聽見沒有?”葉莊主拿出權威,字字鏗鏘的對敏真低吼。
敏真先是—陣錯愣,然後將目光尋向她的母親,但她母親卻不吭一聲,這讓她難過的皺起眉頭。“我就是要弄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怎麼樣?我一點兒也不希罕這樁婚事。”
葉莊主惱怒至極的漲紅著臉,“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則,我就將你五花大綁的送上花轎讓你難堪。”
葉敏真愣得啞口無言,若要說是不敢相信,不如說是被葉莊主眼中的狂怒與狠毒嚇到了,難過的扭曲五官,捂接著胸口奔了出去。
“敏真!”出聲的是楚王爺。
“別理她,那孩子被我慣壞了。”葉莊主瞪了小王爺一眼,吹著胡子說。
“你實在不該對敏真說出那樣的話,因為這件事錯在冠霆,他……”
小王爺沒有錯,除非……”葉莊主對楚王爺說,詭異的眼色,“你忘了咱年輕的時侯的事,我們那時侯比他更瘋狂不是嗎?”
楚王爺微微—愣,然後大笑出來,“是啊,那時侯……”兩個老男人就這樣忘了莊主夫人的存在,勾肩搭背的走出大廳,侃侃而談地話說當年。
事情就這樣結束,實在出乎小王爺的意料之外,他困惑的眨眨眼,舉步邁出大廳。
奧斯雅不敢相信楚王爺竟然會找上她,而楚王爺,他幾乎被奧斯雅的美貌懾去了魂魄,但畢竟他已非當年風流瀟灑的楚飛,他現在是個成熟、理智的男人,而且已近年邁。
他用非常快的速度收回心神,整理出嚴肅的臉色面對奧斯雅。他把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至她面前。
奧斯雅困惑的看著地手上的那張銀票,“這是什麼意思?”
“帶著你那個傻瓜女兒離開紅葉山莊,而且走得愈遠愈好。”他太了解他那個重情重義的兒子,雖然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卻會在私底下背叛他,他不希望有一天看見那個傻瓜女為他生出一堆小傻瓜孫子。
“為什麼?”奧斯雅依然滿臉困惑。
“因為他勾引小王爺和她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敏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冷言冷語。
奧斯雅美麗非凡的臉龐皺了起來,言行舉止卻依然那般高雅迷人,“我的雪梅和小王爺?”
敏真跳著腳,“是我親眼看見他們……”她說不出下面的話,—張絕艷的臉龐頓時漲成火紅。
奧斯雅冷靜地衡量著敏真的話,“我的女兒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楚王爺,你相信她說的話嗎?”她將目光轉向一臉肅穆的楚王爺,低聲的問。
楚王爺將雙手交握於身後,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姿態,“但我的兒子是個正常的男人。”就算兩個人都是傻瓜,他也不相信就能夠保持距離。
楚王爺的話深深的打擊奧斯雅,而也讓她正視到事情的嚴重性。小王爺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可能會引誘單純的雪梅做出那種事。
她的心一陣緊縮刺痛,“我不相信我單純的女兒會做出這種事。”
敏真更加暴跳起來,“她是個不要臉的賤貨,她一直在裝瘋賣傻騙取所有人的同情,實際上她是個放形骸、淫蕩無恥的婊子,她勾引我的男人和她上床,這是我親眼見到的,她齷齪、可恥、骯髒……”
楚王爺聽著這一長串的粗俗言語從敏真口中流利的吐出,一張嚴肅的臉龐轉為鐵青,但這卻沒有半點打消他結這門親事的念頭。
奧斯雅閉著眼,背脊挺得完全僵硬,顫抖的手在身前交握著。此刻她非常想賞這個滿嘴粗俗的女孩幾個耳光,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她是恩人的女兒。,
楚王爺更邁近奧斯雅—步,企圖將那張銀票塞入她手中,但她卻猛地退了一步,“你把我女兒當成什麼?在你兒子玩過她之後,就想用錢打發?我告訴你,我的女兒是個傻瓜,但不是妓女。”奧斯雅的臉色雖慘白卻平靜,輕柔的嗓音夾雜著某種憤怒。
楚王爺深深注視著奧斯雅平靜的臉龐,直覺這個女人不簡單,猜想著她這話的用意何在?
“根本不需要給這對母女錢,只要把她們攆出去就可以了。”敏真潑辣地嚷叫著。
奧斯雅連看都不看敏真一眼,目光與楚王爺的對峙著,認真的說:“我們母女不是可以用錢打發的。”
“那你想怎麼樣?”楚王爺的怒氣顯然呼之欲出。
“既然大小姐說她親眼看見小王爺非禮我的女兒,而您也說您的兒子是個“正常”的男人,那麼,想必這件事是真的了,既然如此,我只有請小王爺對我的女兒負責。”奧斯雅認真的態度絕不是隨便說說。
“你休想要我的丈夫納那個賤女人為妾。”敏真微瞇著眼。
“你休想我會讓我的兒子娶一個傻瓜進門。”楚王爺也怒道。
奧斯雅的目光射出寒光,陰涼涼地笑了起來,“說親眼看見小王爺非禮我女兒的是你,說你的兒子是個正常的男人的是你了,現在,在你們告訴我我的女兒被強暴後,卻要我默然承受?”
“這……”兩人同時啞口,又互覷了一眼。
奧斯雅輕松的深吸一口氣,然後冷笑著地注視看敏真,“你再說一次讓我聽聽,我的女兒真的被小王爺侵占了身子了嗎?”
敏真先是一愣,然後急忙忙的搖著頭。
“很好。也就是你所說的全是一派胡言嘍?”奧斯雅又問一次。
敏真連忙點頭如搗蒜。
“那……”奧斯雅臉上的笑容突然斂住,聲音變得低沉有力,“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若讓我再聽見關於這樣的傳言,保證一定會討回公道。”
兩人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奧斯雅從他們面前徐步走開,但,思緒很快的又在兩人的腦中運轉,而首先跳起來的是敏真。
“該死的,她竟然威脅我?她不過是個低賤的下人,竟然敢那樣威脅我?”而最該死的是,她竟然被她唬著了!她發誓,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對母女的。
楚王爺沒有如敏真一樣的憤怒,但他的臉色可謂青白交替。他楚飛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竟受一介女流要脅?他從來不曾像剛才那樣,在一個女人——不,就是男人也一樣,在一個人面前那樣窩囊過,竟然被逼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有默默接受她的要求。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決定要在紅葉山莊多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