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定你了 第七章
    勞伯親自來看希蒂雅,讓希蒂雅受寵若驚。

    他乾咳一聲,語氣生硬的說:「呃……你的傷好點了嗎?」

    希蒂雅回以一笑,「好多了。」

    漢斯拉來一把椅子,示意父親坐下再說,勞伯坐了下來,仍是一臉的尷尬。

    「希蒂雅……」

    「什麼事辛格先生請說。」希蒂雅瞟了漢斯一眼,大方的對勞伯說。

    「對於保險箱的事……」勞伯頓了許久才往下說:「我很抱歉。」

    漢斯斜睨著父親,揚唇笑了笑。他一向威嚴果斷的父親何時變得這樣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呢?

    「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何況她確實動過保險箱的主意,而在未拿到水晶之前,她是不會放棄打保險箱的念頭的。

    勞伯總算露出一絲笑容,「那麼,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聘請,繼續當漢斯的貼身保鏢?」

    「我願意。」希蒂雅開心的點頭答應。她當然願意,百分之百的願意,這樣她不但可以名正言順的待在漢斯身邊,還可以完成她的任務。

    「真是太好了。」勞伯高興的點點頭。讓他們日夜相處在一起,相信他的願望很快便能達成。

    漢斯皺著眉頭,輕摟著希蒂雅的肩,深情的看她一眼,「父親,希蒂雅不適合當我的貼身保鏢。」他才不要她為了貼身保鏢這個身分而涉險,畢竟斯裡蘭卡王的人馬已經潛入巴克島,隨時都有可能再次發動狙擊,而依希蒂雅的個性,只要身上背負著這項任務,她必定會不惜付出性命也要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他不要她繼續當他的貼身保鏢。

    擔心心上人卷入危險中的漢斯壓根不知道島上根本沒有斯裡蘭卡王派來的人,一切都是勞伯的詭計。

    「啊?」希蒂雅與勞伯訝異地睜大眼,不解他所謂的不適合是什麼意思?

    漢斯深情的吻了下希蒂雅的額頭,鄭重的對勞伯道:「我不要她當我的貼身保鏢,我要她做我的情人。」

    希蒂雅為他真摯的言語所感動,不禁將臉埋進他的懷裡。

    情人?勞伯又驚又喜,笑咧了嘴,「好好,那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他想抱孫就更容易多了。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

    希蒂雅的傷勢復原得很快,而傷一好,她的心思便放到要如何才能拿到保險庫的密碼上,但實在太難了,保險庫的密碼在保險箱內,而保險箱上又有密碼鎖,這重重關卡著實讓人傷透腦筋。

    她在心裡猜想著勞伯會用什麼數字來當保險箱的密碼?

    「在想什麼?」漢斯從身後抱住望著落地窗外發呆的希蒂雅。

    「想為你跟你父親辦個慶生會。」

    他聞著她的發香,輕笑的問:「你怎麼會突發奇想?」

    「好玩啊,你們地球人不是最喜歡辦什麼慶生會嗎?」她被他噴在耳邊的鼻息搔得癢癢的,直想發笑。

    她覺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以前的她是多麼的冷漠,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讓她產生興趣,當然,塔加克的安危,以及她的親人例外。自從認識了漢斯以後,她發現她也有喜歡的人事物了,她喜歡他,喜歡他身邊的每一件事物,喜歡被他擁著的感覺,喜歡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宣稱她是他的女朋友,喜歡跟他在床上……

    「什麼地球人?瞧你說得好像你是外星人似的。」漢斯揚揚唇,突然發現她小臉微紅,不禁好奇的停下想親吻她脖子的動作,「你這顆腦袋瓜裡現在在想什麼?」

    她心虛得更加臉紅耳熱,輕推開他,「哪有?」

    「沒有會臉紅?是不是在想……」他意有所指,邪氣的瞄了下角落的大床。

    希蒂雅的俏臉瞬間更如火燒,「你別亂說,我才不像你那麼色。」

    「我色嗎?」他好笑的指著鼻子問道。

    「不只是色,簡直是天下第一超級大色狼。」她促狹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底細全被你給拆穿了。」漢斯故作一臉困窘,眼底卻透著詭譎的光芒,他邪邪一笑,雙手互搓著,「不過既然已經被看穿,那我也不用再裝了。」

    他突然抱住她倒向大床,像只餓狼似的盯著她嬌艷欲滴的唇瓣,「我要你。」

    希蒂雅握拳捶著他,「大色狼……啊!不要啦,現在是大白天。」

    「大白天我們沒做過嗎?」他放開她的唇,佯裝困惑的揚眉問道。

    「討厭!」她用力推開他。

    漢斯在床上翻滾一圈後,快手地將她攬回懷裡,俊臉埋進她的頸項問,「是喜歡吧?」

    「我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大色狼呢」-她假意的啐道,卻被他的動作惹得不斷發笑。

    「但我卻愛極了你這個小紅帽。」他的舌頭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滑來滑去。

    「哎呀,不要鬧了!」他鬧得她差點忘了正經事。希蒂雅掙脫他的懷抱坐起來,「你告訴我你跟你父親的生日,我來為你們辦一場慶生會怎麼樣?」

    「我父親不喜歡年輕人的玩意,所以就免了,至於我……」漢斯那雙碧綠的眸子邪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你不用幫我辦什麼慶生會,只要我生日的時候,你好好的陪我在床上做愛一天就好了。」

    她皺起眉頭,推開他的瞼,「真是大色狼,永遠離不開一個色字。小心喔,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故作困惑狀,「你的頭上有刀嗎?」

    「你……不理你了!」她假裝生氣,起身逃開他。這男人真是沒點正經,但她卻喜歡他這般不正經的調戲笑鬧。

    「別走。」他伸臂將她攬回懷裡,「別生氣嘛,我逗著你玩的。」

    「不生氣可以,告訴我你跟你父親的生日。」

    「好好好,我說,只要你不生氣,喏……」

    ◇◇◇

    自從希蒂雅的身分由漢斯的貼身保鏢晉級到情人,她在城堡裡的行動變得自由多了,不必再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跟在漢斯身邊,但有一點可惜的是,漢斯為了怕上次的事件再發生,派了兩名侍衛保護她,讓她覺得有點不方便,幸好漢斯的衣櫥裡有通道,讓她可以偷偷溜出去做她想做的事,才沒被悶死。

    這次漢斯是真的被派出島辦事,雖然短暫的分離讓她覺得悵然若失,卻是個執行任務的好時機。

    她事先已經摸清楚勞伯的生活習慣,在早上起床,一直到晚餐後的這段時間,他都不會待在房間裡,而這正是最好的時機。

    希蒂雅從衣櫥進入通道,計算著漢斯與勞伯兩間房間的距離,正確地找到勞伯房間的位置,只是有一點差距的是,她不是從衣櫥出來,而是從書櫃後面鑽出來,但不管怎麼樣,至少她已經順利的完成第一步。

    再來便是開啟保險箱,她暗暗祈禱一切能順利。

    她首先用勞伯的生日做密碼,結果卻失敗了。

    「女王啊,你可得保佑我順利開放保險箱,拜托、拜托。」她朝天合掌祈求後,換用漢斯的生日做密碼。

    太棒了!真是天從人願,沒想到這麼順利,真的讓她打開保險箱。

    喀的一聲,她又興奮又緊張的拉開保險箱內門,然後對著保險箱猛皺眉頭。

    保險箱裡並不如她所想像的有什麼特別值錢的束西,不過是幾張舊照片,還有一條藍寶石項鏈,以及一張上面寫著字的白紙,如此而已。而這讓她怎麼也想不透,當保險箱被竊時,勞伯何以悒郁得差點死掉,她還以為裡頭裝了什麼比命還重要的東西呢!

    她無趣的翻翻舊照片,照片裡是一對情侶,那男的她隨便一瞄就看出是年輕時的勞伯,而他身旁嬌媚美麗的女人……咦,奇怪了,這模樣有幾分熟悉耶!她仔細瞧著泛黃的照片上那張臉蛋,那眉、眼、鼻,以及性感的唇……啊!這……她驚訝的張大嘴,久久發不出聲音。

    這不是愛莉兒女王嗎?

    老天!女王怎麼會跟勞伯……不,不可能,可是……天!

    她拿著照片,沖動得欲沖出去找勞伯問個清楚,腳步卻因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而煞住。

    該死的,她差點忘了偷開保險箱的目的了。

    希蒂雅折回保險箱前,將照片放回去,然後開始尋找保險庫的密碼,但保險箱裡除了照片、藍寶石項鏈,還有一張寫著字的白紙外,就別無其他,難道這張紙就是遺囑?

    問題是,這上頭寫著什麼東西她一個字也看不懂,這該怎麼辦?

    努力思索了半晌,她終於想出了辦法。

    她從桌上拿來紙筆,細心的模仿上頭的字樣寫下來,然後將正版放回保險箱,接著從密道回到漢斯房間。

    她輕輕拉開房門,兩名侍衛一見到她,立即向她頷首示禮。

    她走到一名侍衛面前,攤開手上的紙問:「你看得懂上頭這些字嗎?」

    侍衛看了一眼,「當然看得懂。」

    太好了,表示她模寫的功力不差。

    她對侍衛嬌媚一笑,「能不能請你念出來給我聽?」

    侍衛因她那一笑而臉紅,羞怯地點頭,「當然可以。」他清清喉嚨,念道:「英雄非無淚,只是未到斷腸時。」

    英雄非無淚,只是未到斷腸時?這是什麼?謎語嗎?希蒂雅皺了下眉,向侍衛道過謝後回到房裡,一遍遍的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英雄非無淚?就是說英雄不是沒有眼淚;只是未到斷腸時?只是沒有到那種心痛斷腸的地步。英雄不是沒有眼淚,只是沒有到那種心痛斷腸的地步?這話意味著什麼?是說勞伯曾經受過斷腸之苦,掉過眼淚嗎?

    想起那些舊照片,她臆測著那個跟女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勞伯這一生最愛的女人,只是那個女人呢?她現在在哪裡?希蒂雅突然發現她來到巴克島至今,從來沒見過漢斯的母親,也不曾聽他提起過他的母親,難道……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漢斯的母親,而她可能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喔!答案找到了!

    如果那個女人是勞伯的最愛,而她已經不在了,那麼,在她離開或者……死去——當然,這只是她的臆測而已——時,勞伯必定痛斷肝腸,只要找出那個女人離開或者死去的日子,那她就可以順利的拿到水晶了。

    真是太好了。

    希蒂雅的思緒又轉回照片,照片裡的女人跟愛莉兒女王長得那麼像,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可是女王一直都在塔加克星上,怎麼可能有機會跟勞伯相愛?這一個個謎題讓她腦筋打結,無法想透其中緣由,或許……漢斯能給她答案。

    ◇◇◇

    「嗨!親愛的,我回來了。」

    漢斯推開房門時,希蒂雅正坐在沙發上觀賞海景,聽見他的聲音,她興奮的轉過身,撲進他懷裡。

    「我好想你。」這話脫口而出,嚇了她自己一跳。

    她什麼時候也學這痞子說起甜言蜜語來了?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處久了自然就同流合污了?但她說的是真心話,他不在的這兩天,她真的想死他了。

    「真的嗎?」漢斯有些驚訝,沒想到她也會說這種話。

    希蒂雅微惱地推開他,白了他一眼,「難道要我剖心掏肺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嗎?」

    他笑著再度將她摟入懷中,重重地吻了她的額頭一下,「不必剖心掏肺,我相信你。」她最近不曾提起塔加克,現在又說出這種話,讓他更有信心的相信她心裡已經沒有那個男人的存在了。

    太棒了,他要的就是這樣,要她只屬於他一個人,心裡也只有他一個人。

    她噘噘嘴,露出笑容,和他一起坐入沙發,靠在他懷裡,「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嗎?」

    「很順利。」這樁輸出天然氣的生意將帶給巴克島數不清的財富,莫怪斯裡蘭卡王要覬覦巴克島。漢斯乘機在佳人唇上偷得一吻,分別了兩天,他想死她了。「怎麼樣,我不在的這兩天你過得還好吧?」

    「很好啊,就是好想你」-她愛嬌的在他懷裡蹭了兩下。

    她真的愈來愈不像她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親密的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還這般對他撒嬌,但此刻,她卻變得像個要人驕寵的小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裡,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愛情改變了她的個性,改變了她的人生,但是……

    她的雙瞳突然蒙上一層憂郁色彩。

    終有一天她會離開他,到時候……想到將不會再見面,她的心就好痛,但一切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所以,她要好好把握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要這段愛情成為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怎麼了?」發現她眼裡的憂郁,漢斯攢眉問道,懷疑她是否又想起了那個男人?

    她重整情緒,朝他一笑,「沒什麼。對了,這兩天由於太閒了,所以讓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他拉過她的玉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

    「我來這麼久了還沒見過你母親。」她問得很直接。

    聞言,苦苦一笑,「我也沒見過我母親。」

    希蒂雅離開他的懷抱,訝異的看著他,「你沒見過你母親?」

    漢斯將目光移向窗外,低聲道:「聽說我母親生下我就離開了。」

    「離開了?是走了還是死掉了?」她好奇的追問。

    他收回目光,朝她聳聳肩,「不知道,反正就是不知去向。」

    「那你父親一定很傷心羅?」

    漢斯輕歎一聲,笑得好苦澀,「聽說那是我父親這一生唯一掉過眼淚的一次。」

    掉眼淚?英雄非無淚、只是未到斷腸時。找到了,答案找到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母親走的那一天是何年何月?」她倏地抓住他的手臂,激動的問道。

    漢斯為她的激動攢緊眉頭,「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有興趣?」

    希蒂雅這才發覺自己太過激動了,連忙假笑,「沒什麼啦,只是好奇嘛!」

    但漢斯卻覺得很不尋常,不過也沒有多問,話鋒一轉,便轉開了話題,和她天南地北地閒聊。

    ◇◇◇

    漢斯與父親談完事情走出來,一眼便瞧見在花圃裡跟一名老僕人聊得挺開心的希蒂雅,他立刻朝他們走過來。

    希蒂雅一看見他,立即結束與老僕人的對話,舉步迎向他,笑嘻嘻的問:「談完了?」

    「嗯。」漢斯輕摟著她的腰,在她頰上親了一下,「在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

    「沒什麼,隨便聊聊而已。」

    漢斯捏捏她的鼻尖,「小氣鬼,一定有什麼好玩的才會聊得那麼高興,居然吝於跟我分享。」

    「真的沒什麼啦,那些關於花花草草的事你不會想聽的。走吧,我陪你四處走走、散散步。」她邊說邊將他拉離花圃,就怕他突然好奇心過盛會開口問老僕人他們之間剛剛談話的內容。

    漢斯搖搖頭,真是拿她莫可奈何。

    ◇◇◇

    漢斯應勞伯的召喚前往書房。

    勞伯坐在書桌後,臉色看起來十分凝重。

    「父親,你找我有什麼事?咦,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漢斯關心的看著父親,擔憂他是否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勞伯抬起眼看著兒子,沉聲道:「漢斯,有人動過我的保險箱。」

    漢斯吃驚的張大碧綠雙眼,「怎麼可能?」在保險箱失竊的風波剛剛平息的此刻,誰那麼大膽又打保險箱的主意?

    「是真的。」勞伯神色凝重,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那是否丟了東西?」漢斯急切的問道。

    「東西是役有丟,但被翻過。」勞伯不解為何他的保險箱如此多災多難?「到底是誰動過我的保險箱?」居然能解開密碼,這個人不簡單。

    是誰?漢斯馬上想到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希蒂雅。他沒忘記上次保險箱被竊時,希蒂雅曾說她確實覬覦著保險箱裡的東西的話,所以她是最大嫌疑者。他更沒有忘記的是,她要保險箱裡的東西的目的是要去交換塔加克,雖然這只是他的推斷,但可能性非常高。

    可惡!在他們的關系變得如此親密的此刻,她居然還想著那個男人,他以為那個男人早已不存在她心中,沒想到她只是刻意不在他面前提起罷了,其實在她心裡,她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如何拿到斯裡蘭卡王想要的東西去解救那個男人。

    他憤恨地握起拳頭,緊咬著牙根。

    「你知道是誰動了保險箱嗎?」勞伯銳利的眼神直視著兒子。

    漢斯回神,「我不知道。」

    勞伯歎了口氣,「幸好保險箱裡的東西沒有丟,只是……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那個人動保險箱的目的。」勞伯一臉的憂心忡忡,「對方連保險箱裡價值連城的藍寶石都不放在眼裡,那他的目的會不會在於保險庫的密碼?」

    「你真的將保險庫的密碼放在保險箱裡?」當時他會那樣對希蒂雅說,只是信口胡謅,誰知道……

    「嗯,不過我將它寫成兩句話,除非深知我過去的人,否則沒有人能解開密碼。」

    漢斯突然想起希蒂雅曾問他關於他父親是否有過心痛之事的話,於是問:「父親,能不能讓我知道你將密碼寫成哪兩句話?」

    「英雄非無淚,只是未到斷腸時。」

    漢斯的心彷若遭到千斤重錘的撞擊。果真的是希蒂雅動了保險箱,怪不得那天她會突然問起他父親是否有過傷心的往事,原來她是在打探密碼。可惡的女人,她根本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他。

    「父親,既然保險箱裡的東西沒有丟,而對方又沒辦法解開保險庫的密碼,你就不用太過擔心了。」他努力壓下滿腔奔騰的怒焰,用平穩卻僵硬的口吻說。

    「嗯。」勞伯點點頭,思索著是否該改變保險庫的密碼?

    「那我先下去了。」

    漢斯心情沉重地走出書房,正巧在廊上遇見負責整理花圃的老僕人,他腦中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強特,你等等,我有些話想問你。」

    「少爺有話請問。」老僕人恭敬地說。

    「那天我瞧希蒂雅跟你在花圃裡聊得挺開心的,不知道你們都在聊些什麼?」漢斯假裝好奇的問道。

    老僕人笑了起來,「希蒂雅小姐真是個有趣的女孩,她不僅對那些花花草草充滿了興趣,對愛情故事更是興致勃勃,她還問起了你父親跟你母親的事……咦,少爺,你怎麼了?」

    漢斯對他僵硬一笑,「沒什麼,謝謝你。」隨即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背影筆直僵硬得讓人感到忐忑不安。

    ◇◇◇

    漢斯怒氣沖沖的往自己房間走去,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親手掐死那個該死的女人。

    她一直都在利用他,為了解救那個男人,她不惜出賣肉體,就為了達到她的目的。

    可恨的是他愛慘了她,把整顆心都交給她,而她卻如此殘忍的對待他,他不能原諒她。

    走進房間,房裡空無一人,他轉身拉開房門,暴躁的問著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希蒂雅上哪兒去了?」

    侍衛被漢斯的怒氣嚇到,懷疑他怎麼又反常起來了?

    「她不是一直都在房間裡嗎?我們沒有見她出來過。」

    漢斯頓了一下,轉身走回房裡,用力甩上房門,然後拉開衣櫥的門跨進去。

    希望她不要被他逮到,否則,他會親手掐死她。

    他順著通道來到保險庫前,看見看守保險庫的兩名侍衛倒在地上,而保險庫的門大開時,隱藏在他體內的火藥全數爆炸,炸得他五髒六腑齊碎。

    他握緊拳頭,咬緊牙根,大步走入保險庫。

    希蒂雅正懊惱著因為保險庫過大而找不到水晶,先前她為了找到保險庫的機關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不敢逗留太久,怕萬一被發現後果會不堪設想,但既然她已經進到保險庫,自然得想辦法找到水晶才行。

    她一邊緊張著怕被人發現,一邊尋找水晶的下落,也許是找得太專心了,所以沒發現漢斯就在她身後。

    漢斯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想知道她欲竊取的愛東西是什麼。

    希蒂雅從櫃子裡拿出一只盒子,裡頭有一疊文件,她翻了翻,又放了回去,然後再度開始找尋。

    漢斯有些訝異,他一直以為她想要的東西是巴克島的土地所有權狀,誰知道不是,那她要的究竟是什麼?他開始懷疑自己關於她跟斯裡蘭卡王之間的交易的揣測,既然她要的不是巴克島的土地權狀,那她是國王走狗的揣測也同樣令人產生質疑。

    他瞇眼注視她四處搜尋的身影,發現她目光突然定在某個位置,他以為是她發現了他,結果不是,因為她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驚喜,那種喜悅讓他斷定她已經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了。

    希蒂雅伸手捧起擺在玻璃櫃裡的黃水晶,像尋到萬世之寶似的,激動得眼裡蓄滿淚水。

    「我終於找到你了,塔加克終於有希望了。」她熱淚盈眶的將黃水晶抱在懷中,興奮的喃喃自語。

    漢斯不解的看著激動過度的她,懷疑她要那個不起眼的束西做什麼?沒錯,那顆水晶價值不菲,但跟保險庫內的任何東西比起來,它顯然遜色多了,為何她什麼也不要,卻獨獨要那顆不起眼的水晶?

    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搶走她手裡的黃水晶。他要知道答案,但不是此刻。

    希蒂雅嚇了一跳,「漢斯?!」

    漢斯努力壓抑滿腔的憤怒,猛地扣住她的手往外拖。

    「你做什麼?」希蒂雅被他身上進射出來的怒焰嚇得心驚膽戰,惶恐地問道。

    他將她拖出保險庫,瞥了眼地上的兩名侍衛,再看看手裡的黃水晶,嗤道:「我才想問你是在做什麼呢?」

    「放開我,把水晶給我。」希蒂雅用力掙扎著,但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他的箝制。

    她沒想到一個發怒的男人力氣這麼大,簡直快將她的手腕給捏碎。

    「你再嚷嚷,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憤恨的怒吼一聲,「你是怎麼弄昏兩名侍衛的?」

    「這個。」她比出手刀。

    他呻吟一聲,「那他們有瞧見你羅?」

    她做出「廢話」的表情。

    漢斯真的很想當場掐死這個蠢女人,但……該死的,他就是下不了手。

    他伸腿踢踢地上的兩名侍衛。

    兩名侍衛被踢醒,卻還是一臉茫然。

    「你們兩個蠢蛋,看管保險庫看到被人打昏,你們可真行啊!」漢斯怒火沸騰,大聲咆哮。

    兩名侍衛被漢斯的聲音震醒,連忙將矛頭指向希蒂雅,「是她!」

    漢斯打斷他們的話,「別再讓我從你們口中聽見跟她有關的任何話,明明是你們失職,你們還想推卸責任?」

    「我們……」兩名侍衛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漢斯瞪著他們半晌,緩和下語氣,「看在你們是初犯的份上,我可以饒了你們,但

    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誰也不准洩漏半個字。」

    「是,我們知道了。」只要不受罰,這容易啊!

    漢斯轉頭改瞪向希蒂雅,而她則怔愣的注視著他。真的好想一把掐死她,但為什麼就是下不了手,反而還想替她掩飾罪行?他一定是瘋了!

    「別以為這樣就沒事,好戲還在後頭,走。」即使要用嚴刑拷打,也要逼她說出她的身分,以及偷水晶的用意,但最好別再讓他聽見那個男人的名字。

    希蒂雅因他封住兩名侍衛的口而震驚得忘了反應,呆呆的任他拖著走。

    但任誰也想不到,勞伯就站在通道口,一臉鐵青的瞪視著他們。

    「父親!」漢斯吃了一驚。

    「辛格先生!」希蒂雅整顆心都揪了起來。漢斯會幫她掩飾罪行,但勞伯卻可能會要她的命。

    勞伯目光如劍的盯著兒子,「你還有臉叫我?」

    他的兒子居然幫著外人背叛他?!

    「父親,我……」漢斯還沒想出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上去再說。」勞伯怒吼一聲,轉身走上通往上層的階梯。

    幸好他不放心,所以急著來變換密碼,否則,豈不錯過這場該死的好戲?

    漢斯握著希蒂雅的手冒出冷汗,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

    父親處置背叛他的人向來不手軟的,而希蒂雅……她該死的不過是想要一顆沒有多大價值的水晶,為何不乾脆開口問他要,偏偏要去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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