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伏牛寨前便看見沈瑛背著雙手等在那裡,雙雙不禁吐了吐舌頭。
「糟糕!」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身體縮了一下,駱蒼不解地問。
「我要挨罵了。」看起來沈瑛的臉色十分難看,她這下可不好過了。
「誰教你不乖乖地待著,要到處亂跑。」
「你會救我吧?看在我是去等你的份上。」雙雙忘了她有更好的免死牌,那就是她即將要嫁給駱蒼。
駱蒼還沒回話,沈瑛已經迎上前來。她先對著駱蒼叫了聲「大哥」,然後眼光便落在駱蒼身前的雙雙。
雙雙只能傻傻地笑著討饒。「瑛姐。」
沈瑛沒有回她,只是伸過手要接她下馬,駱蒼卻道:「我來。」然後跨身下馬,將雙雙從馬背上抱下來。
看到這種情景,沈瑛不禁一愣。駱蒼平淡的表情雖然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從雙雙一臉未褪盡的紅暈和掩不住的春風得意,沈瑛心裡略略有了點譜兒。
「義父在堂裡等著你。」沈瑛提醒他。
「我知道了,你幫我帶雙雙回房,我先去見義父。」
望著他走遠的身影,雙雙才不捨地收回眼光,看見沈瑛木然的表情,她脖子一縮,紅著臉說:「對不起,我偷溜出去了。」
沈瑛是從鄭君平那裡才知道雙雙溜出去的事,她叫人去看了她的房間,才發現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個枕頭。她真的很氣,氣雙雙騙了她,但是,一看見雙雙滿臉的歉意,她又罵不上來了。
畢竟擔心她安危的是駱蒼,既然他都沒說話,她又何必招人厭?
「瑛姐。」雙雙見她緊閉著嘴沒有說話,心裡更加不安。
「別以為我會為你浪費口水。」沈瑛白了她一眼,故意嚇她。
「我下次不敢了。」雙雙舉起手討饒。
沈瑛皺著眉頭看她:「還有下次?」
雙雙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揮著手說:「沒有了,沒有了。我就要回洛陽去了。」
「回洛陽?」沈瑛驚訝地看著她。她要回洛陽?剛才自己還以為她已經和駱蒼私訂了終身,要永遠留在伏牛寨裡,難道她猜錯了?「你……你不是喜歡我大哥嗎?你怎麼捨得就這樣走了呢?」
走在前面的雙雙還回頭對她嫣然一笑,一點哀傷的感覺都沒有。這種情形真是讓沈瑛納悶不已。
「我告訴你喔!」雙雙眉眼裡是藏不住的喜悅。「是駱蒼讓我先回家去,等他找人去向我爹娘提親。」
什麼!她沒有聽錯吧!事情發展得這麼快,一下就跳到要提親了!這是怎麼回事?駱蒼和義父提過這件事嗎?
「你真的要嫁給我大哥?」沈瑛懷疑地問著。
被她這麼一問,雙雙也愣了一下。「當然是真的。」
沈瑛擔心的是駱蒼該不會為了彌補雙雙而娶她吧?雖然他非常喜歡她,可是喜歡和要娶她是兩回事呀!而且義父會怎麼說呢?他會贊成大哥娶雙雙嗎?
愈想,她的眉頭皺得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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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就是你們劫錯的人?」歷劫歸來的白越東除了臉上有些疲累和明顯瘦削了一些之外,精神還不錯。他喝了口水之後詢問站在眼前的駱蒼。
「沒錯,她叫歐陽雙雙。」駱蒼恭謹斂手站在義父前面。
「既然知道劫錯了人,為什麼還不讓她回去?」白越東微微皺著眉,老練的他已經從駱蒼臉上看出一些訊息。「既然事情都解決了,就不要耽誤歐陽姑娘的婚事,應該快點送她去襄陽。」
駱蒼沒有說話,他正在想著要怎麼告訴義父他喜歡上雙雙,並決定要娶她的事。一旁的鄭君平已替他開口:
「我們早就要送她到襄陽,可是原要娶她的那個男人知道她被劫之後便取消了婚約。」
白越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撫著下巴上稀疏的鬍子。
「這都是我們牽累了她。」他又看向駱蒼:「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就算她夫家不要她,她還有自己的家吧?我們是不是該早一點把她送回家去,免得她家人擔心。」
「義父……蒼兒有件事要向您稟告。」想了很久,駱蒼終於決定開口。自己決定要娶雙雙的事遲早是要告訴義父的。
「什麼事?」
「我決定要娶雙雙。」
白越東沉默了片刻才說:「她夫家的人不要她固然是我們的錯,但是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責任攬在身上,我看還是早日送她回家去吧!」像是說著一件芝麻大的小事一般,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不是為了攬責任……」駱蒼忙著解釋,但是迎上白越東不怒而威的神色,他才意識到自己激動的情緒。「請義父成全蒼兒和雙雙的婚事。」
白越東看著堅持自己意思的駱蒼,只淡淡說了一句:「這件事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然後便站起身子。「我很累,先休息去了。」
駱蒼仍呆立原地。
「大哥?」鄭君平見他皺著眉,於是悄悄上前。
駱蒼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該不會也不贊成自己娶雙雙吧?
「你真的要娶雙雙?」
「當然是真的。」駱蒼沒好氣地斜斜看了他一眼。
大哥喜歡雙雙,他是知道的,但是,要娶雙雙卻令人意外。就說他吧,他一向風流在外,從不敢把感情的事帶回山寨,因為他知道義父不高興他們扯上兒女私情。有時候他真覺得義父的想法很怪異,天地萬物本就講究陰陽調合,偏偏義父就是極力反對男歡女愛,說是什麼習武之人忌近女色,那沈瑛呢?她是女的,就不忌諱了?
「那……雙雙答應了?」
駱蒼點頭。
鄭君平理解地搖頭晃腦。「早知道你們兩個遲早出事。」
「你說什麼?」駱蒼瞪了他一眼。
「我說的是事實,我早就發現你和雙雙之間的暗通款曲了。」
「鄭君平,你胡說些什麼?」駱蒼瞇起冷冷的眼眸看著他,不高興他把自己和雙雙說得如此曖昧。
「本來就是,你們兩個互相喜歡卻裝客氣,要不是姓杜的退貨,她今天不已成了別人的老婆了?」
「鄭君平!」駱蒼厲色地看著他,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
但是,仔細想想君平說的話,好像也一點都沒錯,他和雙雙差一點是要錯過彼此了。如果不是她意外受了傷,她也已經被送回洛陽了,那麼今天的事還會發生嗎!也許他只能一輩子懷抱著這個遺憾來想念她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洛陽提親?」
駱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剛才沒聽見義父的話?」
白越東的話說得清楚,他要駱蒼把雙雙送回家去。
「難不成你真就這樣把她送走?」鄭君平懷疑地睨著他。如果他連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顧不了,那他真的不配稱為男人了。
「我沒有這麼說。」駱蒼有點頹喪。他當然不會這樣就放棄對雙雙的感情,但是義父那一關該怎麼過?
「你不要擔心,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義父不答應也不行。」鄭君平好心地提主意,只是他的主意都不怎麼能抬得上檯面就是了。
「那你煮了那麼多的飯,怎沒見你吃過一碗?」駱蒼暗諷他在外面那一堆風流帳。
駱蒼的話讓他訕訕地笑了起來,他搔搔亂髮。「那些女人和雙雙不一樣,雙雙是正經女孩,更何況你們兩個如此相愛,有個好結局是應當的。」
「唉!」眼看和雙雙之間還有障礙,駱蒼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就別煩了,心煩只會使你的頭腦不清醒,別讓義父說中了。」
駱蒼也知道這時候應該保持冷靜,才想得出萬全的方法。
「我看,要不讓義父先見見雙雙,說不定他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和普通姑娘不一樣的雙雙。」
和普通姑娘不一樣正因為雙雙是個如此特別的女孩兒,他才更加擔心。
白越東是個思想傳統、個性保守的人,雖然有沈瑛在外面東闖西蕩,但他仍覺得正常人家的姑娘應該足不出戶、遵三從守四德才是。而雙雙調皮活潑的個性大不同於一般乖巧的姑娘,萬一她的古靈精怪惹得義父一個不高興,那兩人的婚事不是更難辦了?
所以他不禁要考慮再三鄭君平的建議。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雙雙是什麼樣的人,義父遲早也會知道的,說不定她坦率直爽的個性會受到義父的喜歡也不一定。」
「這……」駱蒼還在猶豫,這是個大賭注,而君平的話卻一點都沒錯。
「你就別擔太多心了,明天你就讓雙雙來見義父。不過我可先提醒你,晚上最好先告訴她義父的脾氣,要她別在義父面前出什麼差錯,否則你把她送走後就別想她再回來了。」
原來他也想到這一點了。「你覺得這個方法真的可行?」駱蒼皺著眉頭。
「你管它行不行,橫豎你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就試一試吧!說不定她正對了義父的路子,反而促成你們的好事呢!」
看來也只有這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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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你義父?」聽見駱蒼要她去見白越東,雙雙瞪大了眼。
她記得沈瑛說過他們義父是個個性古怪的人,而且也不准寨裡的兄弟兒女情長的。都是他,讓駱蒼從小把感情藏在心裡,訓練得他冷漠無情的,叫她去見這種人,只怕她忍不住要先質問他到底是怎麼教育小孩的!
「畢竟義父是我唯一的親人,你也希望認識他吧?」駱蒼溫柔地看著她,希望能讓她心平氣和地去見義父。
在他難得柔情似水的眼光中,雙雙簡直就要融化了;既然是他開了口,她有什麼不能聽的?
「那我該和他說些什麼呢?」她向來便沒有長輩緣,所以父親才會不喜歡她,只怕白越東也和她父親一樣。
「不需要刻意說什麼,你只是基於禮貌上向他問安、讓他見見你,其它的事情就到時候看情況了。」駱蒼見她同意,忙給她鼓勵。
「你真的不怕我給你惹什麼麻煩?」雙雙事先給他心理準備,連她自己都不敢保證不會出什麼差池。
看著她一副謹慎又小心翼翼的樣子,駱蒼不禁撫著她的臉笑道:「你不要把義父想得這麼可怕,他雖然嚴肅卻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只要……。」他本來想說「你只要照平常的樣子就好」,但隨即想到她平日的隨性,於是連忙改口說:「正常的表現就好了。」
雙雙聞言便一臉不服氣地斜眼看他:「你是說我平日都不正常?」
駱蒼忙笑著撇清:「我不是這個意思。」
「諒你也不敢。」雙雙抬高小臉。
望著她有些驕縱的可愛模樣,駱蒼忍不住把她摟在胸前。「對你,我永遠不敢有任何的意見。」雙雙在他懷裡偷笑。「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威脅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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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之後,沈瑛來帶雙雙到前廳見白越東。
「瑛姐,你看我的樣子還行吧?」雙雙緊張地上上下下看著自己,深怕自己遺漏了什麼。為了今天早上和白越東的見面,她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還夢見白越東變成一個大巨人把她踩在腳下。
沈瑛轉頭看了看她,淡淡地說了句:「沒什麼不好。」
看見她冷淡的態度,雙雙以為她還在生自己偷溜出去等駱蒼的事,於是對她陪著笑臉。
「你還在生氣?是我不對、是我不該,你就不要再氣我了好不好?你這樣子我好難過呢,瑛姐。」沈瑛再看她一眼。「我沒有生你的氣。」
「那你為什麼冷冰冰地對我?」
「我不想讓義父認為我是幫著大哥的。」
雙雙一愣。「什麼意思?」
「沒什麼。」為免節外生枝,她還是少開口為妙。
一走進大廳,雙雙便看見一個蓄著白色山羊鬍、一臉嚴肅的男人坐在正中央。想必他一定是駱蒼等人的義父白越東了。
見著了他,雙雙終於瞭解駱蒼的冷漠和嚴肅是怎麼來的;他和白越東雖非親生關係,但是顯然他受了白越東影響最多。
她看向站在白越東身邊的駱蒼,他正鼓勵地對著自己點了下頭。看見他,讓雙雙七上八下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再看向他身旁的鄭君平,他向雙雙使壞地眨了眨眼睛。他的模樣讓雙雙在緊張之餘笑了一下,可是卻在白越東銳利的眼神掃向他之後馬上不見。
雙雙正懷疑著白越東真有這麼可怕的同時,白越東說話了。
「你就是歐陽雙雙?」
聽見他叫出自己的名字,雙雙馬上跨前一步向他問好。「沒錯,我就是歐陽雙雙,白老前輩。」
只見白越東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雙雙的心不由得一緊,不知道他這種反應代表什麼意思。
「我聽說你本來要嫁到襄陽杜家去,卻因為我的關係而使得你的婚事生變。」
「是曾經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現在所有的事都解決了。」杜慕風早已從她心中消失了,而今她一點都不遺憾沒嫁到杜家去。或許她還得感謝杜慕風,要不是他的悔婚,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駱蒼對自己的感情。
「你是說蒼兒打算娶你的事?」
聽他當眾直接提起這件事,雙雙的臉瞬間變紅,她微微低著頭,掩不住滿心喜悅和唇邊的笑容。
「令尊知道這件事?」白越東又問。
雙雙一愣。她還沒回過家呢,父親怎會知道?於是她搖了搖頭。
「我爹還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她正想說過兩天她就要回家去把駱蒼打算娶她的事告訴父母親,但是白越東卻打斷了她的話。
「既然令尊不知道這件事,我看這事兒不能這樣作準,你……就先別把蒼兒的話放在心上。」
他的話一說完,不但雙雙感到詫異,連駱蒼也是一臉驚訝。
「義父——」
白越東舉起手阻止了他。
「婚姻不是兒戲,這件事得從長計議,我看還是先把歐陽姑娘送回家,免得她父母擔心。」他說完之後就不理會所有人的反應,站起身來走了。
雙雙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駱蒼,她是不是說錯或做錯什麼了?為什麼白越東會這樣對她?
駱蒼等三人對義父如此表現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所以只是彼此交換著眼神,然後擔心地看著不明所以站在原地的雙雙。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
沈瑛上前拍著她的肩膀:「你沒有說錯什麼,也別把義父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她怎麼可以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是駱蒼的義父不是嗎?
「我覺得就算義父不贊成你和大哥的婚事,但是你和大哥還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沈瑛認真地看著她。
「瑛姐……」雙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叫自己不用理會白越東的話?
雙雙又看向駱蒼。他雖皺著眉,卻沒有對沈瑛的話提出反駁。難道他也是這麼想?如果不用得到白越東的同意,為什麼她還要來見他?
「義父是一個沒有情、不懂愛的人,他這一生中只有他自己,所以他教我們不可有兒女私情。但是——」沈瑛的嘴角扯了一下。「我想我們的道行還是不夠深,所以才做不到他要求的境界。大哥是真的愛你——」她看了駱蒼一眼。「你們不應該因為義父而阻止自己去喜歡對方,只是,既然你們選擇做個有情人,就得自己承受情字帶來的所有折磨和苦難。」
雙雙似懂非懂地看著她。
「我問你,你是不是非大哥不嫁?」沈瑛看著她問。
當著駱蒼的面回答這個問題?雙雙看向駱蒼,他專注地迎著她的眼光,等著她的回答。
「沒錯,如果我要嫁人,我一定非他不嫁。」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她還是覺得該把自己心裡的話誠實表達出來。
「雙雙……」駱蒼滿佈愁容的臉終於露出了曙光,笑容逐漸在他唇邊漾開。
「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哦?」雙雙狐疑地看著她,難道她有方法可以說服白越東,讓他答應兩人的親事?
「我們回你房裡去說。」沈瑛突然拉起她的手。
「為什麼!」雙雙不解地望著她。有什麼事是不能在這裡說的!
沈瑛只是曖昧地一笑。「你跟我走就是了。」
雙雙回頭看了駱蒼一眼,他顯然也不知道沈瑛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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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又關上門後,沈瑛正經地對著滿眼期待的雙雙說:「我的方法很簡單,你可以和大哥來個先斬後奏,這樣一來,義父也不得不同意了。」
先斬後奏?雙雙睜大了眼睛,一時意會不過她是什麼意思,等到腦筋轉了過來,她的臉馬上紅了。
這個沈瑛,出的是什麼鬼主意?居然用這種方法去逼迫白越東答應她和駱蒼的婚事,這也未免太不光明磊落了吧?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樣,沈瑛笑著說:「江湖兒女本就不必太拘泥仁義道德,再說你已經非大哥不嫁了,就算先和他洞房,那又有何妨?」
聽她愈說愈白,雙雙不禁害羞地捂著快要噴火的臉叫:「你不要再說了。」
「難道你真的要乖乖地回家去,然後苦等義父答應讓大哥去迎娶你?那我看你大概得祈禱義父別活太久,否則等到大哥可以娶你時,你已經發蒼蒼、視茫茫了。」
她在說什麼?她竟要自己詛咒白越東別活太久?她到底是不是白越東的義女呀?雙雙真的百思不解,很懷疑她真會為了她而背叛她義父。
「瑛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這麼做不光是為了你。」
雙雙立即明白她幫的還有駱蒼。
「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我非常清楚他的個性和為人。這二十年來他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個性和情感,也從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為了達到義父的要求,我知道他一直感到相當痛苦。」沈瑛停了一下才又說:「我覺得是時候讓他做回他自己,讓他誠實面對自己的時候了。」
「可是……你這樣做難道不怕你義父……」
沈瑛無所謂地笑了笑。「你擔心義父一怒之下會殺了我?」
雙雙擔憂地點頭。
「義父雖然無情,但是不至於絕情,如果他知道是我在從中搞鬼,頂多把我趕出山寨而已。反正我能待的地方又不是只有伏牛寨,天下之大豈無容我之處?」沈瑛灑脫一笑:「說不定到時我還可以去投靠你和大哥呢!」
聽見她的話,雙雙在滿心憂慮之下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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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雙雙仍張著大眼坐在床邊。自從沈瑛走後她便一直在想著今晚沈瑛所說的主意。
叫她主動去找駱蒼……她平常雖不拘小節、凡事大而化之,但是……這種事還是讓她鼓不起勇氣。
「如果你不想等到頭髮掉光了才等到大哥去娶你,你就要積極一點。」她想起沈瑛的話。「以大哥的個性,他是不會背叛義父的,所以你必須要主動一些。如果必要,你就算是霸王硬上弓也要得手,想想看,這是你一生的幸福……」
雙雙的臉又紅又熱,她居然叫自己要對駱蒼霸王硬上弓,這真是反了。
可是,如果這才是唯一能讓她和駱蒼順利結合的方法呢?
緊咬著下唇,雙雙的心裡反覆想著要或不要。
最後,她霍地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她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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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意外看見站在門外的雙雙,駱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這麼晚了還不睡,怎麼了?」
「你可不可以先讓我進去?」雙雙硬著頭皮快速地說著,只怕慢了一步自己便要後悔。
看了怪怪的她一眼,駱蒼閃開了身子讓她進房。
站在他的房裡,雙雙的心簡直快要停止了。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他房裡,空氣裡有著她所熟悉的味道,那屬於駱蒼的味道讓她頓時心跳加速、一陣暈眩,手腳不由自主地微微發起抖來。
駱蒼也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忙扶著她坐下。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他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他的手一伸過來,雙雙馬上緊抓住他的手遮在自己臉上。確定他看不見自己的臉後,她小聲地問:「你一定會娶我對不對?」
「雙雙?」駱蒼實在被她弄迷糊了。他當然是非她莫娶,她應該知道的。「你到底是怎麼了?」難道她被義父的態度嚇壞了,所以才有如此裡一常的反應?
「你快點回答我!」雙雙還是蒙著臉,不肯讓他把手移開。
「傻雙雙,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的心,你還在懷疑什麼呢?不管義父同不同意我們的事,我都要你要定了。」說完之後,駱蒼又嫌不足似的單腳跪在她的面前,輕輕拿開手,讓她能看著自己的眼睛。「雙雙,請你相信我,這輩子我是非你莫娶,不管誰的阻止都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聽到他的話,雙雙感動得想哭。有他這句話,無論她做什麼都值得了。
「那……如果我們……」本以為會很容易,但說不到幾個字,舌頭便打結了。雙雙吸了口氣之後,才又勇敢地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就非得讓我們成婚?」她說完之後便猛低著頭,不敢再看著他。
「你在說什麼?」駱蒼本來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繼而方從她的害羞反應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是沈瑛教你這麼做的!」
這個主意鄭君平早和他提過,但是他不可能去教雙雙,那麼一定是沈瑛了。
「你不用管是誰教我做的。」雙雙的勇氣突然來了,她抬起頭深深看著駱蒼。「我真的喜歡你,希望能一輩子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開。」
看著她酡紅臉頰和如醉的水汪汪眼睛,駱蒼忍不住心中衝動,一把將她緊攬在懷中。「傻瓜!」雙雙在他懷中掙扎著。「別叫我傻瓜!我說的是真心話。」
用手溫柔地捧起她臉,駱蒼心疼地吻著她的額頭。「我當然知道你是真心的。」
當他輕輕的細吻不停落在自己臉上時,雙雙覺得全身竄起無數的電流,那種讓人飄飄然的感覺使她不自覺地緊閉起眼睛。而當駱蒼的唇終於碰到她的時,再也忍不住全身一陣輕顫。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她慌亂地想著,想起馬上就要成為駱蒼的人,她的顫抖更加明顯而劇烈,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緊張,駱蒼溫柔地笑著停了下來看她。「你還沒準備好對不對?」
「不,我準備好了。」她的聲音明明發抖,卻還勇敢地挺起胸膛,大有一副從容就義的氣魄。
駱蒼忍不住笑了。聽見他的笑聲,雙雙睜開了眼睛莫名地看著他。
「雙雙。」他的手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眼裡是無比的深情。「你不會知道我是多麼想要現在就佔有你。」
聽見他的話,雙雙又忍不住一陣輕顫。
「但是我希望能等到我們真正洞房花燭夜那晚,你不會怪我吧?」
雙雙偷偷吐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有點失落。
「但是……你義父……」
「不論義父同不同意,十天之後我一定找人到你家提親,你相信我。」駱蒼堅定地給她承諾。
她如搗蒜般的點著頭,她當然相信他。
「你要乖乖在家裡等我,知道嗎?」
雙雙羞怯地笑著。「難道你以為我會逃跑不成?」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出來,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的身邊。」
「只有這輩子?」雙雙撒嬌地偎向他。
「當然不止。」駱蒼緊緊地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