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情人 第三章
    幾個大字寫在會議室的白板上。

    「各位,這是我們這一次討論的主題——耐奇球鞋,給各位十分鐘時間,在你們的腦袋裡勾勒出廣告雛形,等會再來討論。」

    靖陽在主席位子宣佈之後,全公司的人都在低頭苦思,他掃過眾人一眼,而軒琳正呆呆的望著天花板,靖陽一看到他的員工在發呆,而且是在開這麼重要的會議時,怒火立即高張。

    「徐軒琳!你在做什麼?」

    靖陽毫無預警的大罵,除了嚇到其他人之外,更把軒琳嚇得跌落在地。

    「老闆……嗯,我在思考。」她連忙爬起坐回座位。

    「我看你是在發呆吧!還敢說思考!好!等一下你第一個提案!」

    「啊!」她哀怨的叫喊,開啟今天悲慘的序幕。

    ***

    「耐奇是世界大廠商,他們之前所做的廣告都相當具有震撼力,但是這一次我們接的這個企畫,要能呈現不同的風格,我想因為之前的形象關係,都鎖定男性族群為消費者,我希望這一次可以以柔和的方式表現。」

    軒琳第一個發言,所以她硬擠也要擠出東西。

    「譬如說?」靖陽對她的論點似乎有興趣。

    「譬如我還沒想出來。」

    軒琳話一出口全部的人都快昏倒了。

    「小李,換你說。」

    靖陽看了軒琳一眼馬上叫別人,軒琳鬆了一口氣,一來她終於可以下台,二來她真的很緊張,因為靖陽一直盯著她讓她有很大的壓力。

    「我覺得耐奇是個世界知名的品脾,所以我們要讓它更耀眼,我建議要以富麗堂皇的方式來呈現球鞋的好穿。」小李頭頭是道的說著。

    「富麗堂皇?」靖陽對他的說法有些困惑。

    「對,就是一個歐洲貴婦在壯觀美麗的殿堂裡穿球鞋跑步。」

    小李一說完其他人都掩嘴偷笑,因為這種廣告實在是很「俗」。

    「這樣就會富麗堂皇嗎?」靖陽一聽,表情變冷。

    「老闆,這是我個人的建議。」小李看了大家的表情,知道他的構思似乎不討好。

    「小李,你最近企畫的幾個案子反應都大不如前,你自己要多用心。」

    「是,老闆。」

    小李坐下之後,接著小香提議。

    「我覺得耐奇雖是世界大品牌,但是它缺乏價格的空間,一雙鞋子如果是限量的要五至六千元,實在是貴得嚇人,所以我希望能打促銷廣告,譬如說全系列鞋款均打八折之類的。」小香說得眼睛發亮。

    「小香,耐奇不是賣不出去,它不需要削價銷售。該不會是你想買,但是買不起,所以才要他們打折吧?」靖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老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小香很不好意思的解釋,但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小香超愛耐奇,所以對於她會這樣提議大家也不奇怪。

    接下來每個人都有提議,當大家都說完靖陽開了口。

    「我給大家三天時間,將自己的方案具體化,每個人都要交,到時候選三個不錯的作品給廠商選擇,大家有沒有意見?」

    靖陽做了結論,大家回答沒問題之後正式散會。

    「徐軒琳,你可不要給我遲交,我三天後要看到你的企畫。」靖陽在離去前不忘警告她。

    軒琳扁扁嘴,她在靖陽離開之後馬上癱軟在桌上,此時時針指著下午四點。

    「今天比以前好,只開到四點,以往沒有到七點是不會散會的。」小香在軒琳旁邊說著。

    「嗯,是啊,今天應該可以準時回家吧?」軒琳有氣無力的說。

    「嗯,可是回去還要想企畫好累。」

    「講到企畫,你剛剛的提議根本就是你的希望。」軒琳想起她之前說的構思。

    「哎呀,被你發現了。」小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真是夠了!好啦,不說了,我要去把東西整理一下。」軒琳做個鬼臉之後便往門外走去。

    ***

    軒琳今天準時上線,她在上線前還猶豫了一下,因為昨晚的刺激還在她腦海裡,突然想起昨晚,她的臉頰頓時緋紅,但是她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上線,沒辦法,她就是想跟她的男人說話。

    Sunny只對Rain笑笑說:主人,你好啊!今天好準時喔!你今天好嗎?

    Rain只對Sunny說:嗯,還可以,我今天難得準時下班,你呢?好嗎?

    Sunny只對Rain微微笑說:嗯,很好,只要有主人出現什麼都會變好。

    Rain只對Sunny說:你真是會說話。

    Sunny只對Rain說:怎麼了?我感覺你不太好。

    Rain只對Sunny說:我今天其實有點煩。

    Sunny只對Rain說:煩?為什麼?

    Rain只對Sunny說:因為一些小事啦。

    Sunny只對Rain說:可以說出來聽聽嗎?或許我可以幫忙。

    Rain只對Sunny說:嗯……在電視節目的空檔時,你希望看什麼資訊?

    Sunny只對Rain說:一般都是廣告吧,最近有一些吸引人的廣告不錯喔!

    Rain只對Sunny說:你喜歡看廣告啊,最喜歡什麼樣的廣告呢?

    Sunny只對Rain說:商品的吧,但是我不喜歡看中、西藥的,中、西藥的都很俗也很好笑。

    Rain只對Sunny說:講到商品,我很喜歡之前有個球鞋廣告,是以打形象為主,將各種狀態結合成一部很不錯的廣告。

    Sunny只對Rain說: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它現在是打形象,接下來應該會打鞋款吧。

    Rain只對Sunny說:鞋款……有可能喔!因為它有一陣子沒打商品了,你覺得會有什麼廣告出現呢?

    Sunny只對Rain說:走溫馨路線也不錯,我常常在想像一個媽媽穿球鞋的樣子應該會不錯吧。

    Rain對Sunny說:媽媽穿球鞋……嗯!嗯!聽起來不錯耶!想不到你還挺有點子的喔!你可以去做廣告企畫羅!        

    Sunny只對Rain說:我?還差得遠呢!對了,你吃飯沒?今天不能再吃微波食品羅!

    Rain只對Sunny說:我知道,我今天有買便當,因為比較早下班。你也要記得吃喔!

    Sunny只對Rain說:嗯,我會的,那我先下了,你慢慢吃。掰掰。

    Rain只對Sunny說:嗯,掰掰。

    「媽媽穿球鞋……或許可以考慮喔!等等吃飽再來寫企畫。」

    軒琳下線之後便自言自語起來,一開始她覺得這個企畫很難,今天開會時她只是想出訴求方向,但是具體方案實在是想不出來,剛剛被她的男人一提醒,她的靈感似乎來了,趁靈感還沒消失前她要趕緊記下來。

    ***

    三天後,公司人員再次聚首,為的是廣告的選拔,大家的企畫書都已經準備完畢?靖陽在眾人入座後進入。

    「我想大家的企畫案都已經做好了吧,現在從我左手邊的同仁開始來報告。」

    室內一片黑暗,投影機的燈光將影片照亮在白板上,因為有時候企畫會搭配投影片或是幻燈片解說,但是因為處於黑暗會令人想睡覺,軒琳現在就是身處這樣的情況。

    昨晚的熬夜結合適眠的黑暗,她已經睡到不省人事,所有的同事已報告完畢,靖陽一看只剩下軒琳,就在他喚了她三聲還沒聽見她的回答,靖陽起身將燈打開,卻見到軒琳睡倒在桌上。

    靖陽頓時火冒三丈,因為軒琳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

    「徐軒琳!」

    「是!老闆!」她連忙起立,這麼快的反射動作已經成為習慣了。

    「你睡得好嗎?」靖陽挑眉尖酸的問。

    「我……」有夠丟臉的!她怎麼會睡著的?

    「現在在開重要會議,你給我睡覺?你到底把上班當什麼?來混啊!我花錢請你來睡覺的啊!」

    她連忙道歉,「老闆……對不起。」

    「現在!把你的口水擦乾淨上來做簡報!」怒火中燒的靖陽極力控制自己要爆發的脾氣。

    軒琳一聽很尷尬的擦掉嘴邊的口水,噢……真是太糗了……她心裡直嘀咕著,收好東西後走上台。

    「我之前說過耐奇是世界大廠商,他們之前所做的廣告都相當具有震撼力,但是我希望這一次可以以柔和的方式呈現,來吸引其他的消費族群。目前耐奇是男性為主,我的企畫是往女性來發展。」

    因為是最後一個報告,大家也都放輕鬆,也比較不專心,每個人思緒都不知飛到哪去了,而且他們也不認為軒琳的企畫會好到哪去。

    「所以我的廣告內容是,一個主婦來到鞋店,在她選了耐奇球鞋之後變成短跑健將,往家裡衝去,原來是家裡的湯滾了,她要趕回去關瓦斯,然後把鞋子的外型再秀一次之後,打上耐奇標誌。」

    大家一聽,無不瞠目結舌。因為這廣告還挺有意思的,又簡單明瞭,而靖陽則是心一驚,但他隨即恢復神色自若。

    「好,那麼大家來票選三位出來送給廠商,現在發下紙條,把你覺得不錯的三個企畫寫上去,最多票的就正式選為備案送審。」靖陽一聲令下,大家舉筆在潔白的紙上畫下他們的決定。

    ***

    「軒琳,我覺得你的構思不錯耶!比我的打折好多羅!我想我這次肯定沒機會了。」

    投完票之後就算是結束,有沒有中選要等老闆通知,選出的三個企畫會直接送給廠商決定,被通知的就是當選的那一個。

    「你知道嗎?聽說這次計畫還有黑箱作業喔!」小香突然神秘的說著。

    「什麼意思?」軒琳蹙了蹙眉,一臉不解。

    「就是獎金啊!因為耐奇給的廣告費高得嚇人,所以如果企畫被選上一定會分到不少獎金。」講到錢,小香眼睛都亮了。

    「真的嗎?有公佈嗎?」

    軒琳一聽有錢,聲音立即拉高,小香趕忙食指放在嘴上制止她。

    「軒琳,你小聲一點!就是沒有才叫黑箱作業啊。」

    「沒公佈就都不算。」老闆的為人她不是不知道,如果沒有正式公文所有的傳話都不算數。

    「是沒錯,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不是賺到了嗎?」

    「小香,你別傻了,才不會那麼好運,我不信世界上有奇跡,有的只有自己的努力。」軒琳不相信奇跡跟神話,自她出生以來,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有過奇跡。漸漸地,她發覺凡事靠自己才是最棒的,也因此她大學一畢業就決定搬出來住,不顧家人反對,並每個月給父母錢。而事實也證明她自己一個人可以自力更生,證明她的努力。

    「你們大家今天要不要去酒吧小酌一下啊?」小李提議著。

    「好,我要去。軒琳一起去好嗎?我們很久沒一起出去玩羅!」小香舉起手回覆著並詢問軒琳。

    「我不想去,酒吧的味道讓我窒息。」

    「不會啦,就當作是陪我嘛!拜託你啦,軒琳……」

    小香使出黏人功力,讓軒琳疲於招架,於是投降。

    「好啦!我去就是了,你不要再扭了。」軒琳歎了口氣。沒辦法,她最受不了人家死纏爛打了。

    ***

    夜晚的酒吧有著迷人的音樂,浪漫的氣氛。

    酒吧裡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喜歡的人覺得令人精神放鬆,很棒;不喜歡的人覺得味道怪異,很臭。而軒琳就是後者,不過她可以忍耐。

    一見到靖陽,軒琳蹙著眉問道:「為什麼老闆也在?」

    「聽說是小李問他要不要來的。我本來還在想小李不是最近被老闆念得凶嗎?他怎麼會要老闆來,後來我認為是因為我今天跟你說的黑箱作業,小李最近手頭緊,搞不好是要巴結老闆看能不能讓他的企畫案通過,大撈一筆。」

    「老闆不是那種利益薰心的人,小李是白搭了。」軒琳大概是被罵慣了,對於靖陽的個性摸得挺清楚的。

    「哈哈,我也這麼認為。」小香附和道。

    「說真的,老闆一來我都沒心情了。」

    「哪會啊!你看公司其他單身女子,無不阿諛諂媚,團團圍住他。」小香看了看後方的那一群人。

    「拜託……真是夠噁心的,我在公司已經被盯得滿頭包了,為什麼在下班後還要面對老闆?」軒琳無奈的說。她怎麼覺得老闆無時無刻不存在?

    「你被盯的事我很同情你,不過你要為那些沒人要的女人想一想,在公司哪有機會跟老闆這麼接近啊?你看你看,她們全部黏得緊緊的,使出渾身解數啊。」小香看戲的心態盡現。

    「聽你這麼說,我們沒過去是不對羅?」

    「其實老闆真的不錯啊!你看他外表俊逸不凡、事業有成,又有涵養當然是女人追求的目標。」小香聳聳肩。

    「如果你跟她們是同夥,你就去吧,可以不用理我!」

    軒琳相當不屑的想。他外表哪裡俊逸?不過是五官放在完美的位置!事業有成?還不是他們這些人在他身後努力!有涵養個頭!她天天被罵而且不帶髒字,這樣叫有涵養嗎?

    「你不要這麼說嘛!我只是喜歡看帥哥啊!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老闆,我還是向外發展吧!」

    「你喔!」

    就在她跟小香談得開心時,調酒師將一杯馬丁尼遞給軒琳,並指指另一邊的靖陽,意思是靖陽點給她的。她們是坐在吧檯前,但是靖陽一群人因為人多則是坐在後方的客區。        

    軒琳看了靖陽一眼,她面無表情,也不想喝,正要退回去卻被小香阻止。

    「不要退啦!不喝好可惜喔,而且是老闆給你的耶!其他人可是沒有的。」

    「你愛?那給你喝啊!」軒琳看小香的表情就知道她哈得要死。

    「真的給我?那我喝羅!」一口氣喝下馬丁尼,小香一臉滿足。

    但是靖陽不死心,再給軒琳一杯,不過最後都進了小香的肚子,一、兩杯還可以,到了第四杯時軒琳阻止了小香。

    「別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可是你又不喝,當然是我來喝啊!」小香臉頰微紅、眼神渙散,顯然是醉了。

    「李姊,老闆請你的,他說他不好意思點給你,要我代點。」軒琳拿起調酒師又遞過來的馬丁尼,起身拿給坐在靖陽旁邊的李姊。

    「老闆,謝謝你!」

    李姊心花怒放,但是靖陽臉色卻很難看,不過軒琳相當得意,因為她知道接下來會讓靖陽更頭痛。

    「老闆,你偏心只給李姊。」

    「對啊!我也要,老闆!」

    「老闆!婷婷也要!」

    沒有收到酒的人紛紛起哄,這就是軒琳等著看的好戲,靖陽的臉色鐵青,而軒琳卻是開心,不過她只敢暗笑在心裡。

    靖陽見到她眼裡的笑意,眸光一閃,開了口。

    「既然大家都喜歡……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眾人贊同後,他們開始玩起猜數字的遊戲,由靖陽在心裡想一個數字然後大家開始說數字,直到說中為止。靖陽在心裡想了十九,接下來由他四周的人開始猜數字。

    「五十。」

    「一到四十九。」靖陽說。

    第二個人猜二十五。

    「一到二十四。」一輪猜下來只剩下坐在最後頭的軒琳,但是大家等好半晌都沒聽見軒琳說話。

    「軒琳,換你猜了。」小李催促著。

    軒琳搖搖頭,「我不想玩。」有什麼好玩的?真無聊!

    靖陽在一旁不做任何表示,因為他知道她逃不了。

    「軒琳,你不要這樣嘛!很掃興耶!快嘛!十九和二十你猜一個數字啊!如果你猜中了就是你喝啦,不過我看李姊可是希望你猜錯,因為接下來換她,那麼她必定喝得到老闆的這杯酒了。」

    小李刻意暗示要軒琳猜錯讓李姊再爽一下,軒琳沒辦法只好隨便說個數字,大家都沒出聲,因為不知道她有沒有猜對。

    靖陽開了口,「給她一杯吧。」

    答案揭曉,就是十九。軒琳真是簽王!一猜就中。李姊當然很嘔,因為本來應該是她喝的,但是軒琳更嘔,二選一竟會選到。

    「喝吧,除非……你怕!」

    靖陽一臉勝利的表情讓軒琳惱怒,都到這個程度了不喝就變成她沒膽了。

    「喝就喝!」軒琳一口氣飲盡杯中的液體,她一喝才發現是琴酒,酒雖然很香但是後勁卻不小,一杯就讓軒琳臉紅。

    「那我們再繼續啊,老啊,快點設數字!」李姊迫不及待的想要靖陽開始,因為她很想再得到他的酒。

    「好,那我繼續,現在從剛剛中獎的軒琳開始。」

    又是我!軒琳又被點名,她覺得老闆是故意的,既然如此,顧不得酒量不好她拚啦!

    「嗯……二十。」她比了兩隻手指頭。

    靖陽唇邊勾起笑,「再給她一杯酒。」

    「不會吧?」軒琳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平常她買刮刮樂都沒這麼幸運!沒辦法,她只好硬著頭皮喝再一杯。

    「老闆,你數字要設難一點啦!不然我都輪不到。」李姊撒嬌的說。

    靖陽笑了笑,接下來由小香開始,一個接一個猜,很快的又輪到軒琳。

    「三十九到四十五啊。」軒琳在心裡暗計,有七分之一的機會這一次總不會猜中了吧!

    「四十二。」

    「再給她一杯。」

    「噢!怎麼可能又是我猜中?」軒琳不滿的嘟起嘴站了起來?泛紅的臉頰,微晃的身子,看得出來她醉了。

    「又是軒琳!軒琳,我看你不要玩啦!不然我們都沒機會。」其他女人因為得不到好處,所以開始躁動。

    「好,我喝完這一杯就先閃人。」軒琳很豪氣的喝下一杯琴酒後,啪的一聲,人就醉倒在吧檯上。

    眾人一看這一幕先驚嚇,然後驚呼,接著大笑。

    「真是夠了!才三杯就醉,老闆,我們繼續啊!」大家看到幸運星倒了無不雀躍,因為終於有機會輪到她們了,於是一邊醉倒,一邊歡笑的畫面在酒吧裡分隔兩邊,形成有趣的畫面。

    ***

    「老闆,你住東區吧!我也住那,可不可以送我一程?」李姊一出酒吧馬上靠近靖陽要求著。

    「李姊,你怎麼這樣!我也想要老闆送!」其他人當然也不願錯失良機,連忙出聲,只見靖陽不慌不忙的扶著軒琳和小香兩個已經醉得東倒西歪的女人。

    「小李,你送小香回去,你跟她同路,她醉了。」

    「老闆,那你呢?」小李接過小香後問道。

    「我送徐軒琳回去,你們其他人沒醉,自己坐車回去吧。」靖陽轉身對娘子軍說完便扶著軒琳離去。

    「老闆很過分喔!只送軒琳。」李姊抱怨著卻被小李反駁。

    「軒琳醉啦,你放心她自己回去嗎?如果回去的路上有什麼意外不就是你的錯?」

    被堵得無話可說的李姊扁扁嘴,「好啦,那我們自己叫車。」

    ***

    酒吧外的天空幽黑,月亮很明亮。一輛鮮紅色的跑車奔馳在空曠的街道,車子的速度很快,開的人相當愉悅,但是坐的人就不是這麼好過了。

    軒琳在搖晃中醒來,迷濛的意識加上疼痛的腦袋讓她很不舒服,一陣酸意翻騰令她想吐,於是她微微起身準備吐出來。

    「不准吐在車上!我停車給你吐!」

    軒琳似乎收到指示,她點點頭,車子一停妥她便開門狂吐,待胃覺得舒眼她才坐回車內。

    「我吐完了,司機請開車。」口齒不清的說完之後,她沉沉睡去。

    「司機?我竟然變成司機!」靖陽諷刺的說。「算了,她現在意識不清不能怪她。」

    他並未馬上開車,反而仔細端詳她的睡容,很柔和、很可愛,人家說在睡覺時的表情是最真的,果然沒錯。

    靖陽只手撫上她潮紅的臉頰,軒琳燥熱的臉頰因為他微冰的觸摸有了一絲的舒服,她往他的雙手靠去,口中呢喃。

    「嗯……好舒服……」

    靖陽急忙抽回手,他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在做什麼,她是我公司的職員啊!我只是順便送她回家而已。」拉回神智,他加速駛去。

    其實他今晚是故意的,軒琳猜的每一個數字都是根據她的答案做更改,所以只要她說出數字,他就說是她猜中,他想看她氣惱的表情、看她喝醉的樣子。

    他在不知不覺中對這個平日他多方刁難的員工有了心,或許在他猜測她可能是Rain的那時起吧!

    軒琳的企畫是那天他上線時跟他的主人Rain所說的提議,他只是隨口說說想不到幾天後竟發現軒琳的企畫構思跟他說的相仿,這也未免太巧了!他不相信是巧合,所以決定發覺真相,要知道真相的第一步就是接近她。

    說真的,這不像他的為人,他對女人一向小心,因為他必須確認對方是真心對待,他才願意繼續深交,但是這相當費時間,忙於事業的他哪有時間玩愛情遊戲?所以他這幾年都是單身。

    但是自從他上「養男人網站」發現飼養他的主人對他很好之後,他漸漸喜歡上這個叫Rain的女子,每晚都會準時上線跟她聊天,那次她失約,他為了等她淋了一晚上的雨,還感冒,他覺得自己笨得像白癡,畢竟只是在網路交談,不需要負責也不必太花心思,所以他不會再跟網友見面,因為誰知道會不會再被放鴿子?但是現在卻不同了,如果軒琳的身份是Rain的話……他會怎麼做?如果她知道他是Sunny的話,她又會如何?

    她是現實的人,不再是網路上的人物,現實中的她迷糊散漫,但是網路上的她竟愛撒嬌也比較大膽,這更是讓他想再一探虛實,於是他很主動的說要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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