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次的精油不能上市。」等風——走後,嚴鐸就殺上總裁專用書房,向他說著這次計畫的不可行性。
「為什麼?我覺得這次的產品滿好,一定能創造出前所未有的業績。」魔森總裁不解兒子的想法,聽霜霜講,這次的獲利應該滿大。
「這不是業績好不好的問題,而是它的成分根本就是違法的,夏娃一旦上市,魔森就會面臨崩解的危機。」
「你亂說什麼?我知道你一直不能接受霜霜,不過,她也是真心為公司好,你看哪一次她創造出來的精油,不是大發利市。」
「那是因為……」嚴鐸沒耐性地踱著步,又不能把事實告訴老爸。
「總之,我決定這次的精油一定要上市,你不做我自己來做。」
「爸,你不要被橙霜霜那個女人給騙了。」嚴鐸口氣開始不耐煩,他實在很想把她們母女的真面目給掀開,不過已被她們控制的父親會相信他的話嗎?
「騙?我倒覺得你才是被風——那個野女人給騙了,橙淨是個好女孩你不要,偏偏要選擇一個沒家世、沒背景的女人。」他才搞不懂兒子的想法。
「爸,你不可以評批——,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我管你是不是真心相愛,我是不會答應你們結婚的。要娶,就給我娶橙淨。」
「我不要,這輩子我不可能跟那姓橙的女人有任何牽連。」好,既然老爸那麼不講道理,就別怪他不客氣。
「兒子,你別不講道理,霜霜都是為你好。」魔森總裁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嚴鐸摸不著頭緒。
「我一定會盡全力阻止夏娃的上市,就算脫離父子關係我也要阻止。」嚴鐸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與橙霜霜槓上。
「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你這不肖子,我是該聽霜霜的話,讓她來治你。」魔森總裁大怒,拍著桌子站起來。
「鐸哥。」橙淨和橙霜霜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兩人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我不吃你們那一套,橙霜霜,你在搞什麼鬼我清楚得很。」
「是嗎?等你知道夏娃的妙用之後,你就不會再和我作對了。」橙霜霜推了推女兒。
「鐸哥,對不起,誰敦你不愛我。」橙淨和母親對望一眼,兩個人各拿了一瓶夏娃精油,用力地朝嚴鐸噴去。
沒料到她們竟敢明目張膽的耍這種手段,嚴鐸一時躲避不及,不斷朝他噴來的精油,很快佔據他的神智。
他的眼眸倏地蒙上一層陰沉,僅有的信念是——將魔森凌駕於全世界。
在飛機上執勤的風——,忽然一陣心悸,一股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推著餐車往前走。
「——,你的東西掉了。」在她後頭的同事叫了她一聲,幫她撿起來。
風——回過神,將東西接了過來,這才發現是嚴鐸送給她的鑰匙項鏈。怎麼會掉了?風——握緊它,心裡不安極了,嚴鐸該不會出事了吧?
被一連串忙碌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的風——,已經在世界各地看到魔森強力推出的廣告。
一個嫵媚的女人,右手拿著紅色的蘋果,左手拿著地球儀,廣告詞是——
擁有夏娃,就是擁有世界!
隨著她飛行的地方越多,廣告打得更是如火如茶,可嚴鐸不是說不讓夏娃上市嗎?為什麼廣告已經搶先在各地播出?
現下,就連飛機上的雜誌也有夏娃的廣告。
她合上雜誌,突然擔心起嚴鐸的處境。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拎著行李站在魔森大宅外,甫下機的風——便馬不停蹄地直奔這裡,她連家都來不及回去探望。
「小姐,我家少爺說不認識姓風的女孩子,請回吧!」管家不疾不徐的說著,事實上,最近宅裡的人也都發覺少爺變得怪怪的,可老爺和夫人卻是開心得很,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你叫他別開玩笑了,我站了一整天,現在很累耶!」風——以為管家在鬧她,不以為忤的笑笑就打算入內。
「小姐,你這樣我很為難的。」管家又阻止她的去勢。
「管家,你忘了我嗎?兩個月前我還在這裡住了一個禮拜。」
管家苦笑,他老雖老,可腦子也還清楚,他怎麼可能忘記這位曾經和少爺出雙入對的美麗小姐。
「——小姐,不是我不通情理,真的是少爺這樣交代。」管家很努力表達他莫可奈何的立場,她卻當他是開玩笑,天知道,他再認真不過。
「別玩了,等我見到嚴鐸,再好好陪你聊天。」風——將行李扔下,逕自走人大宅。
「喂,——小姐。」管家進也不是,不拿行李也不是,情急之下,只好提起她的行李在後頭追趕,要是攔不住,他會被處罰的。
進了客廳,風——就想上樓找嚴鐸,冷不防的在一個轉角處被人撞倒在地。
「嚴鐸,你怎麼撞了我還不扶我起來!」風——抬頭一看,闊別已久的愛人就站在她面前,還面無表情的兩手叉腰,一點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
「你走路不看路,還怪別人。」嚴鐸連講出來的話也冷到最高點。
「你怎麼了?我是——啊!」風——穿著窄裙吃力地站起來,脾氣也上來了。
「我不認識你,少在我面前礙眼。」嚴鐸無動於衷,音調仍是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化。
「你是不是有問題?」風——抬起手向前,想探探他的額頭。
「別碰我。」嚴鐸不客氣的打掉她關心的手,完全沒有任何憐惜的情分。
「很痛耶,我知道這次我飛得比較久一點,但是我有三個禮拜的假可以好好陪你,別生氣了。」風——認為他是太久沒見到她,所以生氣了。
「我管你久不久,你不是我家的人,請馬上離開。」嚴鐸話一說完,橙淨就出現在他的身旁。
「鐸哥,你在生氣嗎?」橙淨輕柔的聲音響起,立刻消弭了火爆的氣氛。
「淨兒,我們別理她,叫管家趕她走。」嚴鐸親密的摟著橙淨,而且不避嫌的給她一個深吻。
一旁的風——看了大受打擊,雖然因為工作而分離這麼久,但他也沒必要做得這麼過分!
「嚴鐸,你當我是假人嗎?」風——憤怒的分開他們。
「走開。」嚴鐸不耐煩的將她推開。
沒有預料他會有此舉動的風——,再次跌在一旁。
風——震驚不已,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離去,心神一震,椎心之痛油然而生。
「嚴鐸!」她難堪的大喊,可嚴鐸卻連頭也沒回的定了。
「——小姐,你別費心了,少爺的個性全變了,現在他除了公事外,就是與橙淨小姐談情說愛,而且老爺也決定等精油上市後,要為他們舉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管家追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勸著風——,一邊阻止她想找少爺質問的行徑。
「我不相信,他沒道理忘了我。」
「——小姐,你還是離開吧,不然老爺怪罪下來,我可擔當不起。」管家將行李重新交還給她。
沒想到一趟飛行回來,她居然失去摯愛的男朋友。
「管家,——小姐就當作是我的客人,老爺那邊自有我擔待。」穿著白色研究服的染輕雨,適時地幫風——解圍。
「有染少爺的一句話,我這就放心的照辦。」管家這才鬆了口氣,退下去做自己的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風——看著染輕雨,急忙想要個答案。
「你先起來,把行李放好,我再好好告訴你。」染輕雨幫她提著行李,將她帶到客房,基於與嚴鐸是好友的立場,他不希望好友清醒後,連最愛的女人也一併失去。
風——跟著他走到客房,心中一大片的迷霧,模糊得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心煩意亂的直皺眉頭。
「你說什麼?嚴鐸中了夏娃的毒!」
「噓!小聲點,這只是我的猜測。」染輕雨把房門關上,確定無來人,才小聲告訴風——實情。
「怎麼會這樣?」風——曾經吃過夏娃的虧,深切體驗過它的威力。
「別說是你,他連我這個好友都差點不認得,要不是我死纏著他,今天你哪能進來。」染輕雨一想到被好友遺忘,就覺得嘔!
「可是夏娃不是有時效的嗎?」她記得三天後她就自動清醒,可是嚴鐸怎麼還是對她無動於衷?
「我在猜想橙淨應該每天在固定時間對嚴鐸使用夏娃精油,為的就是要長期控制他。」
「她也太狠心了!這種精油用久了,會不會對嚴鐸產生負作用?」雖然嚴鐸對她不假辭色,但她還是心繫於他的安危。
「我還在觀察,不過這種精油裡摻雜了罌粟花當作原料,一旦對它上癮,就算嚴鐸清醒,恐怕也難以戒掉。」他擔心的是這點。
「那我幫你隔離嚴鐸。」她擔心嚴鐸的健康會出問題。
「沒用的,他的脾氣你剛剛也看到了,他現在可以說對橙家母女言聽計從,如果你硬要接近他,一定會受到傷害的。」
「為了救他,再怎麼困難我也要試。」風——實在想不到怎麼會有人心腸這麼惡毒,竟然拿別人的生命來開玩笑。
「要和她們鬥,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事,你要有長期作戰的準備。」染輕雨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
「他曾經救過我,現在是我回報他的時候。」
「我研究過,夏娃能激起人類最深沉的慾望,進而產生一股意念去執行,某方面來說是好的,可一旦用在有野心的人身上,控制的人非分的想一統世界的話,這樣世界不亂也不行。」這才是染輕雨最為擔憂的,雖然剛開始被害人會有強烈實現夢想的衝動,時日一久,一直受控在精油之下,神智也會漸漸喪失。
「世界亂不亂我不管,我要救的只有嚴鐸。」她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救全世界,對她來說,她愛的人就等於是她的世界;沒有他,那她的世界也將跟著毀滅。
「加油!」染輕雨和風——互相打氣。
他為了好友,把實驗室給搬來這裡,好幾次要分析給他聽,他不但聽不進去,還怒斥他一頓,他幾乎試到沒辦法,現在只能靠風——了。
也許愛情是唯一能與之抗衡的妙方。
晚上,風——到書房找嚴鐸,想和他聊聊天。
「又是你,你怎麼還沒走?」看到她,嚴鐸只有一臉嫌惡。
他的眼神看得風——很難過。
「染先生請我留下來幫忙,你真的完全忘記我了嗎?我們在日本的一切,還有我中毒時你為了救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出去。」嚴鐸不待風——把話說完,就不悅的出聲阻止,他感到奇怪的是一看到她,他就渾身覺得難過,甚至連呼吸也不太順暢。
「嚴鐸,你不要被夏娃控制了,你想想我啊!」風——撲到桌前,試圖用柔情喚回嚴鐸的理智。
「走開。」嚴鐸心中湧起疼痛的感覺,在看到她的淚顏時,更是心浮氣躁。
「嚴鐸……我愛你啊!」
「鐸哥,該睡覺了。」橙淨正巧在這敏感的時刻進入書房。
一看到風——,她原本平靜的臉色愀變,快步來到嚴鐸的身邊。
「淨兒,把她趕走。」
「風小姐,請你自重,不要來騷擾鐸哥。」
「你才是,不要再害嚴鐸,把他還給我。」風——為了他,不顧自尊的求橙淨。
「鐸哥是我的,你別再來搗亂了。」
橙淨在嚴鐸的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麼,就見嚴鐸拿出一本厚厚的支票本,飛快地在上頭簽字。
「不管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這張支票足夠你遺忘一切。」他無情的將支票丟給風。
風——木然地拿過支票,一千萬!一千萬就想叫她收回她的感情,那也未免太廉價了。
「我不希罕你的錢,我只求你能清醒,再看我一眼。」風——的心全揪在一塊兒,緊窒得難以呼吸。
「對不起,我愛的人是橙淨。」嚴鐸面無表情的說道,他的眼裡已經沒有風——的存在。
風——憤怒的將支票撕成碎片,她不會放棄的,絕不。
「你的支票還你,我的愛情永不出售,屬於我的,我不會放手的。」她將成了碎紙片的支票灑在他臉上,心痛不已的奔出書房。
「鐸哥,別理那個瘋女人,你聞,我香不香?」橙淨把夏娃擦在身上,再讓嚴鐸不知不覺地吸進精油的香氣;如此一來,他永遠都無法離開她了。
「好香。」嚴鐸看風——遠去,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在橙淨的脖子上細吻著。
「呵……好癢。」橙淨不依的閃躲著,調笑聲不斷由書房傳出。
倚在書房外的風——,早已淚流不止。
嚴鐸你騙人,你說不會忘記我的,你騙人……她緩緩的滑下身子,傷心的將臉埋在雙膝裡,淚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毯上,化為無聲的傷痛。
東方泛白,風——一夜無眠地出現在染輕雨的房中。
「才一天你就這麼憔悴,小心別傷了自己的身子。」
「他真的不認得我……」風——的語調極細極輕,若沒仔細聽,還無法捕捉到她所說的話。
「別氣餒,我已經將抵抗夏娃的新精油製作完成,就算他們要上市,我有自信不會對人類造成危害。」染輕雨最擔心的還是嚴鐸。
「是嗎?在哪裡?」風——勉強振奮精神,起碼不會有人因而受害。
「這個金黃色瓶子裡頭裝的就是希望。」他拿出好不容易才萃取出來的精油。
「希望?」風——看著那瓶好似嚴鐸頭髮色澤的精油,心又隱隱作痛。
「當初潘朵拉釋放出所有的罪惡,獨獨留下希望在盒子裡,因此人類才會在遭逢災禍,在最絕望的困境時,唯一不放棄的就是希望。」
「這一點的量夠嗎?」
「必須大量製造才行。」
「夏娃目前有多少的存量?」風——忽然想起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為了應付全世界的訂單,在我研究室後頭的倉庫,已經堆滿半成品,聽說罌粟花也將在今夜運到,只要加入它,夏娃立刻可以行銷全球。」
「罌粟花、罌粟花!這種害人的東西跟手段,為了錢與權勢真的值得嗎?」風——不懂,人性為什麼會敗在物質慾望中?
「貪心是個無底洞,魔森不過是個跳板,相信當橙霜霜母女有錢有勢後,一定不甘於現狀,會想要更大的版圖,屆時再多的魔森也不夠看。」
「我不能讓嚴鐸斷送前程,那倉庫能進去嗎?」必要時,她要毀了那些半成品。
「不行,橙霜霜派了人嚴加看守,在還沒出貨前,任何人都不准擅入。」
「誰有倉庫的鑰匙?」
「我有一把,不過沒有用,看守的人根本不會讓我進去。」不然他早毀了那些存貨。
「給我,我有辦法。」
「——,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染輕雨擔心的說。
「你放心,只要你幫我一個忙。」風——回以一個淡淡的笑。
人生不就是靠運氣,這次她有預感,她會成功。
深夜,風——約了嚴鐸在噴水池前見面。
她其實沒有把握他會不會來,只是他來了,她便能再次確認他對她的心;沒來,她對這段感情也無悔。
「你什麼時候才肯走?」冷冰冰的語氣在她身後響起。
風——現在才知道之前的她有多幸福,被捧在手掌心呵護,難怪連天都嫉妒,要拆散他們。
「你就巴不得我離開,你忘了這是什麼嗎?」她拿出那條鑰匙項鏈。
「是我的隨身項鏈,怎麼會在你那兒?」
「當然是你送給我的,可惜,你變心得挺快的。」風——知道現在的他不是原本的他,但她難免對他有怨懟,輕易遺忘的愛情,能有幾許真心。
「我根本一點印象也沒有,快把項鏈還我。」嚴鐸的聲調始終不起任何波濤。
「你真無情,欺騙了我的感情,還能如此冷靜,你的血是不是冰的?」風——捏緊項鏈來到他面前,字字句句都是希望他能想起與她的美好回憶。
「把項鏈還我,我要將它送給我愛的人。」
嚴鐸說的話,比針刺更傷人,風——的心已被刺傷得沒有一處完好。
「你愛的人,是橙淨嗎?那種惡毒的女人。」
「不准你詆毀她,拿來。」嚴鐸伸手就要搶,他也被激怒了。
「難道我的情全是假的,能讓你隨便玩弄嗎?還我,把我的心還給我。」風——心碎的槌著他,他怎能無情無義到這種地步。
「鐸哥,剛才染輕雨居然試圖對我不軌,我好怕喔!」
橙淨在嚴鐸意念動搖的一剎那出現,而且取代風——的位置,靠在嚴鐸懷裡。
「什麼?我明天就要他滾蛋,你有嚇到嗎?」
「沒有,可是人家好怕。」橙淨柔弱的說。
「我帶你回房,風小姐,請把項鏈還我。」雖然疼惜懷中的女子,他還是不忘向風——追討他的東西。
「哼!還你,連你的情、你的愛一併還給你,今生今世,你最好都不要想起我,因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將項鏈丟給他,風——搗著刺痛的心口跑開。
染輕雨現在應該把倉庫的守衛支開了,暫時還不會回來倉庫,她得趁這個機會。
聽著風——的話,嚴鐸的心口突然感到一陣刺痛,有如火燒、狂風掃過般,讓他難受不已。
「鐸哥。」橙淨拉了他一下,等會兒一定還要他再聞夏娃的味道。
「我們走吧。」
倉皇地打開倉庫大門,風——難過的跪在地上,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哀莫大於心死,原來……原來幸福是騙人的東西,愛情總會消逝。
心痛到已沒有知覺,只有眼淚不斷的流下,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看著一瓶瓶尚未包裝的夏娃,蘋果的瓶身,妖艷的顏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瑰麗,不安的氣氛瀰漫其中。
這種害人的東西,她不可能讓它們流入市面,她要照嚴鐸之前曾告訴她的話,誓死阻止夏娃的上市。既然他現在已經中了夏娃的毒,就換她來執行這項任務。
只要毀了夏娃,嚴鐸就會恢復正常,雖然不能再與他攜手共走情路,但曾經擁有,她此生已足矣;她畢生的兩個願望她都實現了,為家裡分擔家計、找到真心愛她的男人,雖然時間短暫。
就著月光,她一瓶一瓶打開夏娃的蓋子,甜媚的氣味立刻散發在空氣中。
她掩著鼻,將夏娃拿起,一一倒在地上,頓時紅海在她腳下蔓延開來。
擦亮打火機,這磨人的一切,就要結束,趁著意識還清楚,她點燃紙箱,隨著精油的散播,很快照得滿室明亮,朦朧中,她聽到門外有人的呼喊聲。
呵呵……來不及了,等他們進來,夏娃已毀於一旦。
別了,我的愛人。
風——來不及離開,就被精油的氣味薰得暈倒,這更加證明夏娃是一種毒物,聞久足以使人喪失性命。
精油是易燃物,不用風勢的助長,倉庫立刻淪陷為一片火海;熊熊的火光,造成魔森宅內大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