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冬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想到平時很重睡眠的她竟然也會失眠。 她為了工作常常必須調整時差,幸運的是她不會認床,比許多空姐好命多了,皮膚也因此保養得很好。 只是,現在她是在度假,為何會失眠呢? 她無奈地擁著棉被坐了起來,看看時鐘,都凌晨一點了,睡不著的感覺真差。 夏以冬穿著拖鞋準備下樓,一樓廚房應該有奶粉或是巧克力粉之類的飲品吧,她下去找找看。 沒想到,她翻箱倒櫃都沒有找到她要的東西,她只好將目標轉移到冰箱。 還好!那裡頭有好幾瓶鮮奶,她挑了瓶低脂牛奶倒一些在杯子裡,而後放到微波爐加熱了一下,一聞到濃郁的奶香,她的眼皮竟重了起來。 夏以冬打著呵欠,捧著茶杯想回房,在經過二樓的時候,她被一根骨頭給吸引住目光,這不是傑可的最愛嗎? 她笑著搖頭,傑可也是玩一玩就亂丟,她上前撿起它的玩具骨頭。 當她彎下腰撿時,才發現前面的門還透著燈光,是誰這麼晚還不睡? 夏以冬好奇地將門推開一小條縫隙,沒想到卻讓她看到一幕火辣辣的演出。 歐格菲-雅洛正摟著鶴真野穗,兩人親得十分投入,她差點就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夏以冬轉頭想離去,但仔細一想,不對啊!他說要追她,那他就要忠實點,怎麼還可以拈花惹草!而且鶴真野穗對她的威脅也令她相當不舒服,照道理說,她應該很有資格阻止他們的行為。沒錯! 打定主意後,她推開門站在門邊。 反正她絕對不會讓鶴真野穗搶走她的男人,她要的感情得靠自己爭取。 「這麼晚還沒睡啊,忙著加班嗎?」夏以冬輕啜一口牛奶。溫熱的牛奶讓她充滿勇氣。 歐格菲-雅洛停下忙碌的雙手和嘴唇,他看著夏以冬的目光饒富興味,她真大膽,這樣也敢進來。 鶴真野穗則是將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好不容易才成功地挑起歐格菲-雅洛的興致,這個女人又來搞破壞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鶴真野穗不滿的說。 「我睡不著,所以想來找本書看看,不好意思打擾了。」 「既然知道打擾我們了,你還不回去!」鶴真野穗趕緊抓住歐格菲-雅洛,不行,他不能走。 「失眠?需要我的協助嗎?」他可是很樂意幫她的。 「如果你恰好有空,又還不想睡的話,也許我可以向你請教如何擺脫失眠。」事實上,喝下牛奶的她已有點昏昏欲睡了。 「我的經驗豐富,精神又好,捨我其誰。」他的言下之意,當然是舍下濃郁的餐食,改吃提神的小辣椒。 「那就麻煩你羅。」夏以冬朝著一臉苦瓜的鶴真野穗拋一記成功的眼神。 「野穗,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歐格菲-雅洛將公文還給她,帶著得意的笑容走向夏以冬。 「歐格菲-雅洛!」鶴真野穗氣得直跺腳,她的好事全被夏以冬搞砸了,哼!走著瞧,她不會認輸的。 夏以冬和歐格菲-雅洛走上三樓,她將房門打開讓他進來。 「別說是因為我的分數突飛猛進,所以你願意接受我。」事實上,他也有意籍著夏以冬的破壞離開鶴真野穗,因為他發覺自己對她已經失去興趣。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要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了我,還想偷腥。」夏以冬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坐上她的大床。 「我怎麼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當然得多撒些網啊。」他故意激她。 貪心的男人!夏以冬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我討厭我的男人沾染了其他女人的味道。」她直言不諱地說。 「你是在吃醋嗎?小傻瓜。」歐格菲-雅洛很高興聽到她這樣講,他蹲在她面前捏了捏她小巧的鼻頭。 「總之,你要嘛就照我的原則走,不然我明天就離開這裡。」 「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你要我別碰其他女人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呢?」他點了點她的櫻唇。 「我當然也不會去碰女人。」夏以冬故意曲解他的話。 「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這麼調皮啊。」難得他有興致陪她開玩笑。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可是胸有成竹。 「這麼有自信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他坐在她的旁邊,難得這一局是平手。 「那當然,我是誰?我是夏以冬耶。」 「佩服、佩服。」他行了個禮。 「我要睡了,你還不走,打算唱催眠曲給我聽啊?」夏以冬拉過棉被,在他的面前窩入棉被中。 「你叫我來,卻沒兩三下就打發我走,那我不是虧大了?」 「我可是讓你免於被章魚女纏身耶,真不懂得感激。」 她居然用章魚女來形容鶴真野穗,看來他真的不能小看女人的嫉妒心。 「但是,我很樂意被你纏。」他在她的腰肢輕畫。 真是的,隔著一層棉被,他的熱情還是有辦法襲向她。 「無聊,晚安。」她選擇當只縮頭烏龜,把自己埋在棉被裡。 「饒了你,小滑頭。」他的大手在她的俏臀上懲罰性的輕拍一下,全世界大概只有她能得到他的耐心了。 夏以冬在他出門之後,才將頭深了出來,她對著門口吐了吐舌頭,她才不想當小綿羊! 既然夏以冬已經決定接受歐格菲-雅洛當她的男朋友,那她就會想盡辦法把他留在身邊。 今天天氣還不錯,夏以冬要僕人幫她傳話,說她在後院的停車場等他。 夏以冬開了一輛銀色的法拉利停在陽光照得到的地方,她踩著細跟高跟鞋上下打量著這輛名貴的車子。 今天非常適合來場「香車美人」的戲碼。 她將沙龍脫了下來,裡頭是性感的比基尼,而後她把沙龍鋪在車子的引擎蓋上,接著風情萬種地爬上去,考慮要用何種姿勢來引誘歐格菲-雅洛,她很喜歡看到他為自己而瘋狂的樣子。 變換了好幾種姿勢,夏以冬都不是很滿意,她一直在想如果歐格菲-雅洛出現在她的面前,要擺出什麼姿勢,才能快速勾起他內心的情愫。 她知道這樣做等於是在玩火,但生活中總需要一些情趣來調劑一下,這樣才能牢牢的將男人的心捉住。 她看著自己修長的雙腿,覺得有點懊惱,怎麼擺就是不對。 有了!夏以冬解開高跟鞋的細扣,待會兒她就不小心將鞋子踢出去,歐格菲-雅洛一定很樂意幫她撿回來,到時候再請他幫她穿上……嘻嘻嘻,她開心得好似要到糖果的小孩子。 為求自然,她決定先練習一下。 「歐格菲,你來了。」 她丟!鞋子呈拋物線狀地掉落在車子的前頭,由於她的腳甩得太大力,差點扭到。夏以冬下車撿起鞋子,這樣一定很醜,她不死心地重來一次。 「菲菲,你來了。」 她換了個暱稱,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惡! 就這樣練習了好幾次,她疲累地趴著休息。 歐格菲-雅洛到底要不要來?這場秀要沒有觀眾就不好看了! 閉著眼睛的她,耳邊匆然傳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她不動聲色的拾起纖纖玉腳,輕輕—踢,接下來是鞋子的落地聲。 幸運的鶴真青剛看到火辣辣的這一幕,是男人都很難忍耐的他走上前將鞋子撿了起來,其實他已經注意夏以冬很久了,看她獨自來到這裡,他才尾隨在後。 「夏小姐,你的鞋子掉了。」她的身材真的很棒,在日本不乏女人的他,心中竟也掀起不小的波動。 他不是歐格菲-雅洛! 夏以冬趕忙睜開眼,是野穗的哥哥,慘了!表錯情了。 夏以冬從來沒這麼尷尬過,她趕緊下車。 「我不知道是你,謝謝。」 「沒關係,天氣這麼好,你在做日光浴啊?」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飄。 既然男主角沒有出現,她才不想讓自己的好身材平白被人欣賞。 夏以冬拉著沙龍後退,但沙龍卻被車子給勾住,一時半刻拉不下來,羞窘的夏以冬臉都紅了。 真美,鶴真青剛看傻了。 該死的沙龍,怎麼拉不下來!夏以冬還光著一隻腳丫子,她放在身後的手使勁的扯;極薄的沙龍禁不起她的摧殘,應聲裂開。夏以冬突然重心不穩,踉蹌了一下。 「小心!」鶴真青剛適時地採取英雄救美的行動。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當他摟著夏以冬時,他竟刷過她的嘴唇,令夏以冬整個人都僵住。 「哥,你和夏小姐的感情進展得真快,已經到肌膚相親的地步啦。」鶴真野穗的聲音由一旁傳來。 夏以冬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她連忙往旁邊—看,果然看到鐵青著一張臉的歐格菲-雅洛。 天啊!他不會全看到了吧? 「歐格菲,我們不要打擾我哥,看樣子夏小姐對我哥的印象很好喔。」鶴真野穗還說著風涼話。 歐格菲-雅格走上前,二話不說就給了鶴真青剛一拳。 「我說過要你離以冬遠點,你還敢來糾纏她!」看到他們相擁的那一刻,他就想K人了,何況他還吃她的豆腐。 「歐格菲,你怎麼可以打我哥!」鶴真野穗衝上前,憂心地檢查鶴真青剛的傷勢。 「歐格菲,你冷靜點。」夏以冬也趕緊攔住他,雖然事情有點複雜,但也用不著打人啊。 歐格菲-稚洛冷冷的瞪向夏以冬,看得她心底發毛。 「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會穿成這樣和他在一起?」誰都可以背叛他,就是夏以冬不行。 「我怎麼知道!我等的人是你,誰教你來得這麼晚。」又不是她的錯。 「歐格菲-雅洛,你不要怪以冬,天底下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她有選擇權的。」鶴真青剛不怕死的挑釁。 鶴真青剛怎麼解釋成好像他們兩個真的有怎麼樣?夏以冬不禁著急起來。 「我和他真的沒什麼。」她覺得破誣賴的感覺真的好差。 「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歐格菲-雅洛瞪了鶴真青剛一眼,拉著夏以冬就離開。 鶴真野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高興地說:「哥,你做得太好了,歐格菲一定個會輕易原諒那個賤人的。」 「妹妹,別這樣說以冬。」他不能讓心目中的女神被妹妹詆毀。 「哥,你該不會也被夏以冬那個狐狸精迷上了吧?你是來幫我的,別忘了!」 哼,男人真沒用,夏以冬到底有什麼好,鶴真野穗非常忿忿不平。 歐格菲-雅洛拉著夏以冬進房,她的手腕被他握得好痛,可她不敢說。 「你!」 此刻他的眼眸是深綠色的,代表著他非常生氣。夏以冬被他嚇退了一步,好可怕喔! 「我是清白的,你不要誤會。」她也不知道鶴真青剛為什麼要那樣說,可是那番話真的會害死她。 「哼!」他還是很生氣。 「是真的嘛,我明明是約你,至於他怎麼會出現,我真的不曉得,人家本來是要給你一個驚喜的。」夏以冬嬌嗔道。這下好了,驚喜不成,反成驚嚇。 「你是為了我?」非常懷疑的語氣。 「嗯,更何況我都說要接受你了,沒理由再去找別人啊,我是不會當劈腿族的。」她澄清自己的立場。 「最好如此,否則……」 語未竟,他便像龍捲風般狂奔了出去。 「喂!」那他到底相信不相信她呀?哄他開心怎麼這麼難啊! 夏以冬覺得好洩氣,她還是等他追好了,以免又弄巧成拙。 待在房間的夏以冬今天沒有再踏出房間一步,她對鏡梳發,多希望歐格菲-雅洛能來找她。 咿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歐格菲-雅洛端著晚餐走進來。 「你怎麼不下樓吃飯?」要不是僕人來通知他,忙著處理公事的他根本不知道。 「沒有心情吃。」放下梳子,其實她是歡喜的。 「要是餓壞了怎麼辦!」他將餐盤放到桌子上。 「就當減肥羅。」在這裡天天吃大餐,偶爾讓胃腸休息一下也好。 「快過來吃。」什麼減肥,他才不允許,他最討厭抱排骨了。 「你餵我呀。」夏以冬很自然的撒嬌起來。 「你自己不是有手?」他的氣還沒消呢。 「哎呀,人家不管啦,你要餵我,否則我就不吃。」賴進他的懷中,她左蹭蹭右磨磨。 「你唷,真拿你沒辦法。」歐格菲-雅洛坐在椅子上,抱著她一起用餐。 「嗯,今天的晚餐特別好吃耶。」夏以冬滿足的說。 認真想想,有個男人可以三不五時讓她耍耍賴,說不準還能青春永駐呢。 「是你餓扁了。」他取笑她。 「才不是呢!那是因為有你的愛心啊,我吃再多也不夠。」她聲音甜美的講情話。 「你的嘴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了?」 「嘗嘗看不就知道了。」她大膽地將紅唇湊了上去。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種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不接受都不行。 夏以冬卻在心裡暗爽,這下他的氣總該消了吧,她可是自動-上門的耶。 「你真是令我越來越著迷了。」占完便宜的歐格菲-雅洛還不滿足地捏了捏她水嫩的雙頰。 「我有東西要送你。」他將夏以冬抱到床上。 「這麼好啊!」夏以冬一向很期待他的禮物,因為總是別出心裁,特別窩心。 他由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個絨盒。 她的眼睛眨啊眨的,十分可愛。 「你喜歡嗎?」他打開盒子,取出一條心形項鏈。 「哇,好特別喔。」夏以冬離開大床,湊近他的身邊,為項鏈著迷不已。 這就是已經改頭換面的潘朵拉,原本他想將得到她的消息公佈,但親眼看到她後,他就決定將她送給夏以冬。 「我要人特別訂做的,我幫你戴上。」 「不要啦,這個應該很貴重吧。」夏以冬搖了搖手,她是喜歡寶石沒錯,可是要她戴著那麼大顆的寶石在身上,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這只是代表我的心意。」 夏以冬聽他這麼說,便順從地站起。她盤起長髮,讓他為自己將項鏈戴上。 「你看,好美啊。」他愛憐地親吻著她的脖子。 絢爛奪目的光芒令夏以冬不由自主地撫著那顆寶石。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潘朵拉屬於你,而你……是屬於我的。」歐格菲-雅洛輕聲說道。 「歐格菲……」一時的意亂情迷,把夏以冬捲進激情的漩渦。 「以冬,你不會背叛我吧?」他在此時丟下一顆未爆彈給她。 「背叛……」夏以冬不解,迷迷糊糊地重複他的話。 「今天的事我不會計較,不過下不為例。」 他的藍眸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綠光,狠狠打醒夏以冬。 「你不相信我?」原來這條項鏈是鉗固她的情鎖。 「好好休息吧,晚安。」 他再次親吻她的額頭,留下茫然的夏以冬離去。 霎時,夏以冬只覺得全身都被冰冷的氣息圍繞,她竟感受不到歐格菲-雅洛的情意。 接下來的日子,雅洛大宅內的溫度比室外的低了好幾十度,就連用餐時也不見熱絡的交談。 時常跟在歐格菲-雅洛身邊的鶴真野穗,也知道他已冷落了夏以冬,看來她離成功之日已經不遠了。 「我要出差,後天早上才會回來。」事實上,他已經受不了夏以冬看著他的埋怨眼神,日夜累積的罪惡感讓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夏以冬只是靜靜地啃著麵包,她完全不想回應他的話,因為她也在生氣。 「歐格菲,那我要不要準備什麼資料?」鶴真野穗是這裡最開心的人。 「鐵礦的資料要記得帶。」言下之意是,他要帶著鶴真野穗出差,把夏以冬留在大宅。 這種日子過得真沒意思,夏以冬已經暗自決定,他前腳一出差,她後腳就要溜回國。 當然,她是不會告訴他的,隨便他愛吃醋、愛生氣,都不關她的事。他要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 「以冬,你乖乖待著,別亂跑,要是我回來沒見到你,我就會將所有的僕人全部革職。」他早已交代下去,絕對不能讓她獨自離開大宅。 「歐格菲-雅洛,你別太過分,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夏以冬真的火大了,把叉子一丟,很不給面子地離席。 歐格菲-雅洛看著她的背影,內心也很矛盾,不管將來如何,他就是不會放她走。 鶴真野穗聰明的沒答腔。 吵吧,你們越吵,我就越高興。 氣死了!夏以冬回房後憤恨地槌著桌子,直到自己的手感到疼痛,她才察覺這是一個不智之舉。 要不是殺人是犯法的話,她一定捅他幾刀!她從來沒遇過這麼惡劣的男人。 夏以冬跑到小櫃子前,把那個最小的娃娃拿了出來。她丟、她丟,她丟丟丟,看著小娃娃被摔來摔去,可到了最後竟是她在不捨,她還是很沒志氣地把它撿了起來。 看來,她是真的愛上他了,那個自大又傲慢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