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謐堅持不住院,在醫師的通融下,他和柳湘璃一直到將近晚上八點才進到家門。
趁柳湘璃去拿藥時,白-謐打開電視,只見所有新聞台都在炒今天中午發生的事件,還捕捉到柳湘璃蒼白緊張的神情,令他的心一揪,更離譜的是那些天外飛來的胡亂猜測,讓他氣得將電視關掉。
「吃完藥就上床睡覺吧。」柳湘璃拿著溫開水和藥包走出來。
「你不陪我?」白-謐看她換上新買的休閒裝,似乎不打算留下來。
「放心,這裡晚上很安全的。」昨晚她沒回家,母親一定很擔心,所以今天不能留下來。
「你不怕我睡覺的時候壓到傷口,萬一傷口又發炎怎麼辦?」白-謐可憐兮兮的說。
會嗎?他有這麼不小心嗎?
柳湘璃整理衣服的動作頓了頓。
「如果我肚子餓想吃麵,會不會水都干了包裝還打不開?」
有這麼誇張嗎?柳湘璃皺眉。
「我一個人沒辦法穿衣服,打赤膊的話會感冒耶。」
「好啦,我留下來就是了。」瞧他說得彷彿天要塌下來似的。
奸計得逞,白-謐可高興了。
吃完藥,柳湘璃小心地扶他上床。
「陪我睡。」他拉住她,再度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你先睡,我打個電話給我媽。」
「剛才伯母有打電話來,是我接的,我告訴她你今天不回去了。」
「真的?」
「嗯,趕快把衣服脫了,上床睡覺吧。」
「白-謐,你很過分喲,手都受傷了還胡思亂想。」柳湘璃不依的打他一拳。
「受傷的是手又不是別的地方,不會影響的啦。」
「你真是夠了。」
叮咚!門鈴聲破壞了他們的打情罵俏,白-謐在心底詛咒門外那個不識相的混蛋。
「我去開門,你乖乖躺著。」柳湘璃下樓開門。
「嗨,湘璃,聽說那個人受傷了,我特別買了花來探望他。」威爾拿著一大把菊花進門。
「我又還沒死,這麼急著送菊花。」白-謐下樓,見到眼中釘心情更不好了,居然來打擾他和湘璃的親熱。
「白大哥,你別亂說話,威爾是一番好意。」
「是嗎,我看他巴不得我消失吧。」看柳湘璃去找花瓶,白-謐朝威爾冷言相激。
「是呀,你真瞭解我。」威爾也不是省油的燈,立刻送他一記回馬槍。
「識相的話就快滾,別來妨礙我。」白-謐低聲警告。
「我偏不。」威爾也擺明立場,不讓白-謐稱心如意。還故意不怕死的對柳湘璃提出要求:「湘璃,我肚子好餓,為我煮一碗粥好不好。」
「好的。」
「你竟敢使喚她。」白-謐氣得牙癢癢的,只想揍他一拳。
「對啊,她是我的員工,怎麼樣。」
五分鐘後,柳湘璃端著兩碗粥出來。
「白大哥,這碗給你。」
「謝謝。」
柳湘璃坐在白-謐身邊,為他張羅,並推了另一碗粥給威爾。
「湘璃,餵我喝粥。」白-謐故意要柳湘璃餵他。
「喂,你的右手不是好好的,幹嘛要湘璃為你服務?」威爾立刻不滿地瞪他一眼。
「我是傷患,」白-謐回答得理所當然。
見他滿足的模樣,威爾決定非讓他吃癟不可。
「湘璃,待會兒我送你回家,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威爾語出驚人,白-謐立刻臉色一變。
「可是,這樣太麻煩你了。」
「沒關係啦,我和白-謐都是男人比較好『喬』,你一個女孩子家留在這裡伯母會擔心的。」
原本柳湘璃是擔心白-謐沒人照顧才留下來的,既然威爾願意幫她,那她就放心了。
「湘璃,你該不會真的要把我丟給他吧。」白-謐不滿的說。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威爾露出誠意十足的笑容。
「那就謝謝你了。」柳湘璃替白-謐道謝。
白-謐當下決定要早日把柳湘璃娶回家,省得他見到威爾一次就氣一次。
「湘璃,你水果準備好了沒有?」柳母滿懷期待的將素菜準備好,一邊催促洗水果的女兒。
「媽,好了。」柳湘璃整理好水果,換上素色的衣褲出來。
「走吧,今年總算能在你爸的忌日當天去祭拜他。」前三年因為女兒要工作,只能找假日提前祭拜,讓她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媽,別想那麼多,爹地看到你一定很高興。」柳湘璃貼心的擦去母親流下的淚珠。
母女兩人坐著公車,下車後走路到公墓。
「咦,怎麼有水果和鮮花?」柳母詫異的問。
「我也不知道。」柳湘璃搖頭,雖然父親生前的朋友頗多,但自從破產後,就沒聯絡了,為何今天……
「伯母、湘璃。」
白-謐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原來是你。」柳湘璃回過頭,見他手傷還沒好就拆掉繃帶,不禁眉頭微皺。
「我知道今天是伯父的忌日,特地來祭拜他。」
「-謐,你真有心。」柳母感動的說。
「這是為人子該做的事。」
「喂,你拐彎抹角地指責我呀。」柳湘璃聽出他話中有話。
「我來告訴伯父,請他放心把你交給我,我一定會像兒子般好好孝順伯母,也會好好照顧你。」
啐,柳湘璃假裝忙碌,像是沒聽見他剖心的告白。
「他一定會瞭解的。」接過女兒手中的香,柳母將這一年來的變遷全告訴丈夫,要他安心,別再擔憂。
稍後在用餐的時候,白-謐正式向柳母提親。
雖然柳湘璃對白-謐沒有先跟她商量頗有微辭,但卻無法動搖母親的決定。
「你怎麼可以自作主張?」送他上車的柳湘璃將今天的怨氣全吐出來。
「快點娶到你我才能心安。」
「你在胡說什麼!」
「你上次把我丟給威爾照顧,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他根本只會刺激我,害我的傷勢更嚴重,為了杜絕後患,結婚後你只能煮粥給我吃。」
拜託,說到底他又在吃威爾的醋。
「無聊。」柳湘璃不想理他。
「湘璃,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嗎?」白-謐執起她的手腕,溫柔的問。
他認真且期待的眼神讓柳湘璃的心跳開始加速,深思後,她輕點了下頭。
「既然這樣,這件事就交給我,你只要準備當個快樂的新娘子就行了。」
哼哼,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就不相信威爾還有辦法來搗亂。
白-謐的算盤打得太快,殊不知嫉妒是可以激發男人的潛力的。
這天下午,白-謐約了柳湘璃試禮服,但一件緊急的公事卻耽誤了他的行程,因此柳湘璃只好自己先試禮服,而由柳母口中探聽到風聲的威爾則趁這個空檔趕到婚紗公司。
「湘璃,我幫你挑了好幾件禮服,你可以先試穿了。」威爾和婚紗店的服務人員站在一起,打斷她與婚禮企劃的諮商。
「可是-謐還沒來。」
「沒關係啦,我也是男人,你相信我,我的眼光不會輸給他的。」
柳湘璃為了避免白-謐和威爾再起衝突,因此她還拖延了半小時,但是白-謐卻來電話說他要開個緊急會議,要她自己先試禮服。
只是……威爾挑的禮服未免太暴露了點?
柳湘璃連走出換衣間都沒有勇氣。
「怎麼樣,好了嗎?」威爾興奮的語氣好似他才是新郎。
「威爾,這件太透明了啦。」柳湘璃拖拖拉拉地走出來,卻不敢抬頭,因為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怎麼會?你的身材那麼好,別忘了,你一生才有一次機會穿婚紗,不好好展示自己的美麗,結了婚就沒機會嘍。」威爾還使眼色威脅服務員順著他的話尾說。
「沒錯,柳小姐你是第一個穿這件禮服還能撐起來的,有的新娘子穿起來連腰身都沒有。」受威脅的服務員只好開口敲邊鼓。
「真的嗎?」
「柳小姐不要小看這件婚紗,它可是花費近百萬打造的頂級品,而且設計師只設計了一套。」
哇,這麼少的布料還這麼貴,柳湘璃趕忙搖頭。
「不如試試這件,粉紅色可以襯托出喜色,而且魚尾式的裙擺設計還能展示你美麗的腿部曲線。」服務員再拿出一套禮服讓柳湘璃試穿。
數分鐘後,柳湘璃拉開換衣間的簾幕,威爾頓時看呆了,他差點以為是美人魚上岸呢。
「這件禮服會不會太貼身了?」柳湘璃猶豫地說。
「這款禮服的設計主要是展現新娘子的好身材,縷空的肩背散發若隱若現的性感,真的很棒!」
「好,這件好。」威爾在一旁湊熱鬧,直接幫柳湘璃下決定。
柳湘璃接著又試了幾件,但不是露胸就是露背,她實在很擔心會穿幫,但威爾卻一口氣幫她全訂了下來。
「好啦,你打電話告訴白-謐說你挑好婚紗了,然後我請你吃飯。」
「可是……」柳湘璃還想等白-謐做最後的決定。
「難道你連婚前最後一次與我單獨相聚也不願意。」威爾動之以情,故意裝出很可憐的樣子。
「好啦。」真搞不懂這些男人怎麼都這麼愛強人所難?
白-謐一聽柳湘璃已經決定好了遂也同意,沒有再追問婚紗的款式。
威爾則是很期待婚禮那天的到來,相信白-謐的臉色絕對會很精采。
婚禮當天,白-謐從迎娶新娘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擺臭臉。
「新娘子漂亮吧,禮服全是我幫她挑的喔。」威爾在白-謐推門進房的時候,不要命的開口。
禮服的領子未免開太低了,雖然有薄紗遮住,還是讓人一目瞭然。
「你!」白-謐握住拳頭,他怎麼也沒想到威爾這個雞婆的男人居然連結婚也要插一腳。
「既然我得不到,至少我看得到。」丟下這句挑釁的話威爾就馬上落跑,他可不想害新郎犯下殺人罪。
「我不漂亮嗎?」柳湘璃看著白-謐繃著臉,臉上原本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該死的太漂亮了,我想直接進洞房,把你藏起來。」白-謐俯下身,動情的吻了她。
「討厭。」柳湘璃因為他露骨的調情,臉蛋變得更加紅艷。
「今天不敬酒了,也不准任何男性賓客靠近你三步以內。」白-謐整理著西裝,吩咐今天的伴郎。
「那小朋友呢?」
「只要是公的都不行!」白-謐低吼。
他吃醋的模樣讓在場的眾人都笑翻了。
在白-謐小心翼翼的保護下,新娘柳湘璃今天只能遠觀,凡是男性友人都被下禁令,只限在三步以外說恭賀詞。
「白大哥,你別生氣了。」聽見白-謐第一○一次咒罵威爾的話,柳湘璃趕緊擔任滅火隊。
「我沒有生氣,我先帶你回房。」
「嗯。」
柳湘璃小鳥依人的被白-謐攬在懷裡,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蜜月套房。
白-謐再次施展他的鐵腕政策,將所有鬧洞房的賓客全部阻擋在外,不准有人來打擾兩人的甜蜜世界。
「好累喲。」柳湘璃好想躺上床,但是母親說要讓新郎先坐才行。
「我幫你按摩。」白-謐體貼的替她按摩。
叩叩!
「客房服務。」門外的聲音打斷兩人的休息。
奇怪,他們又沒有點東西,白-謐雖然疑惑,但還是前去開門。
服務生推了餐車進來,餐車上頭放著一個銀盤。
白-謐和柳湘璃好奇的對望了一下。
服務生退出去後,白-謐將銀盤的蓋子打開。
只見上頭不規則的擺放了七、八本的同款雜誌,看到那些雜誌封面,白-謐震驚得眼睛瞠大。
風月記事本第五期--JI總裁情鎖柳湘璃
斗大的標題想讓人忽略都不行,白-謐將其中一本拿出來翻了翻,只見男女主角姓名無誤,其他一律以化名代替,但是這些情節居然寫得像回憶錄般寫實。
柳湘璃由雜誌的名稱聯想到那名神秘的女子,難道她那天遇到的是狗仔隊。
「該死的威爾,居然出賣我們來賺錢,我要去殺了他。」白-謐丟下雜誌,掄起拳頭打算找人算帳。
是可忍孰不可忍,開玩笑也要有限度。
「白大哥,這些不是威爾說的。」柳湘璃急著替他澄清。
「不是他那個小人還有誰?」
柳湘璃也不敢承認是自己說的,因為她不敢保證白大哥不會跟她計較。
「白大哥,我被禮服勒得好不舒服,你幫我把拉煉拉下來好不好?」
「好,等我殺了那個混蛋再說。」
「那我們還要不要洞房呀?」柳湘璃發出嬌嗔,跺著腳說。
「洞房」這兩個字像醒腦靈藥般有用,讓白-謐立即恢復理智。
沒錯,就算他要找人算帳也要等洞房完再說。
「對不起,我馬上補償你。」白-謐動作奇快的脫下領帶、襯衫還有長褲。
柳湘璃傻眼,她是叫他幫她拉下拉煉,怎麼他動手脫的是他自己的衣服?
瞧白大哥心急的樣子,柳湘璃開始擔心接下來的發展。
「湘璃,你怎麼一直後退,你不是要我幫你拉下拉煉嗎?」解除自己全身的束縛後,白-謐將狼爪伸向柳湘璃。
「我怕你把禮服弄壞,這一套很貴的,我自己來就好。」
「沒關係,我幫你。」
「哇,你不要用撕的啦。」新娘子的哀號聲響起,可見洞房的戰況之慘烈。
嗚嗚,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麼多嘴,把白大哥惹得這麼「激動」。
但是也幸虧那名神秘女子點醒自己,她才能擁有如此深情的愛人。
月老,謝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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