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萬歲沉睡的容顏,他感到自己的一顆心漲得滿滿的像是有股熱氣從自己的心口緩緩的流洩而出,在他還來不及準備的當日,席捲了整個人。
好滿足!對!就是這三個字方可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也只這三個字,才能表達出他對她的情感。
修長的手指,緩緩畫過她那張英氣逼人又帶點嬌柔的臉龐從她那雙又濃又黑的眉,再延伸至她高挺有型的鼻子,不知不覺的停在她那鮮嫩紅的唇上。
他又有想吻她的衝動了!這種衝動來得既強烈又迅速。
為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讓兩人後悔的行為,他不得不搖搖沉睡的她,「萬歲,醒醒,萬歲……」
「不要吵我!」曾萬歲半睡半醒的,知道會在半夜時分來擾她安眠的除了他之外再無他人。
因此,她毫不客氣的伸腳一踹,想把那吵人的笨蛋給踹走。
哇!這女人竟敢伸腳踹他耶!
好啊!既然如此的話,那他又何必跟她客氣?
他當即很不客氣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想乾脆壓醒這個不知好歹的笨女人。
「好重!」在他惡意的捉弄之下,曾萬歲想不醒也難,她勉強張開自己的雙眸,恨恨地看著他,「你這是在做什麼?鬼壓床嗎?」
「嘿嘿!」他看她已然張開雙眼,當下也不再客氣,直接就俯低身子,侵那兩片他覬覦多時的唇瓣。
她該一腳將他踹離才是,更該狠狠地摑他一掌,可不知怎麼地,她就是做不出這樣的反應。
更反常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大膽地配合著他熱情的索求。
直到兩人氣喘吁吁,他才滿足的放開她,專注的盯著她的雙眸不放。
「告訴我,你這樣配合我,是否代表你對我有心?」
經他這麼一問,曾萬歲不由得漲紅了一張小臉,她靦腆的推了推他,「起來啦!你想把我給壓死嗎?」
看她不肯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也任性起來了。「不要!你若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是死也要壓著你不放。」
什麼跟什麼啊?這男人竟用這般下流的手段來威脅她。
「不要!我為何要回答你的問題?你自己都沒告訴我你是否在乎我,我又何必自作多情的回答你這個不要臉又不知羞恥的問題。」
看她死也不肯吐露對他的情感,他不由得一臉委屈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棄我不可告人的身份,因此才不肯接納我對吧?」
瞧他說得可憐兮兮的,曾萬歲不由得他那副可憐的模樣給引出母性的柔情。
在那份柔情的催動之下,曾萬歲不由自主地伸出雙臂,緊緊的擁抱著他,「別胡說!我若當真嫌你的話,又怎肯幾番應允你任性的要求,不顧自己身子是否會過度勞累,陪著你一起瘋狂?」才一說完,她便被自己的話嚇著了,只因直到這時,她方才醒悟自己竟在不知不覺當中付出自己的感情。
天啊!她竟愛上了這個任性又瘋狂的男人!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她怎麼會不如不覺的愛上他?
「怎麼了?瞧你的表情……」聽見她的告白,他的心原本是漲滿了歡愉的情緒,可看她瞬間表情丕變,他不由得擔心地問:「難道你馬上就後悔自己說了這些話?」若是,他也不許。
就算是死纏活賴,他也要逼她愛他,要不他絕不善罷甘休!
「傻瓜!」
體會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瞬時之間,萬歲英氣的臉上添了一股柔情,若有人看到此時此刻的她,絕對不會再錯認她是個男人。
只可惜,她現在的表情只有他能看到,他趴俯在她的身上,看她在一瞬間變得如此柔媚,不由得更霸道地壓制住她的身子,「你罵我傻瓜,為什麼?」
「因為啊!」呵呵!愛的感覺還真是令人愉快啊!」你竟然傻得看不出我早已把自己的一顆心雙手奉上了,你要我快樂我便快樂,你若有心要傷我的話,任何人也救不了我。」
此刻他心中的滿足感竟比方才見她的睡顏時更甚,他不由自主地又親了親她的小嘴,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並順手牽起她,「走!現在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回來後我有個驚喜要送給 你。」
「驚喜?什麼驚喜?」對他這種沒頭沒尾的說話方式,曾萬歲還真感到莫名其妙。
「既然是驚喜,你該知道要我現在告訴你是不可能的。」他故意一臉神秘的貼近她低語著,「你若真想知道是什麼驚喜,那就陪我一起走遍天涯海角。」
「有何不可?」瞧他心情好像不錯,萬歲不由得也高興的配合他,「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心甘情願的陪你一起走,哪怕是龍潭虎穴,只要有你相陪,我也毫不畏懼。」
「我知道,我知道。」
聽她說得那麼真誠,他當真是激動不已,他展臂抱緊她,「今生有你相陪,吾願足矣。」
再次坐上那輛銀色法拉利跑車,再次感受他高速的駕駛技術。
說也奇怪,萬歲這次竟無前幾次那種恐懼感。
是愛他的心理作祟,還是她已然學會信任他了呢?
老實說,關於這點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怕嗎?」握著她的手,他只手扶著方向盤,不忘抽空轉頭觀察她臉上的神情。
之前,他能自私的只顧自己,可現在他卻在無形當中為她掛心,就怕她會被這種速度給嚇著了。
露齒一笑,曾萬歲反手握住他的手,「我說不怕,你信不信?」
「信,為何不信?」見她笑得如此溫柔,他便開始誇讚起自己:「想我技術是這般的好,你會不怕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瞧這人……才給了他三分顏色,他便開起染坊來了,當真是自大得過分哪!「你喔……」搖搖頭,曾萬歲故意露出一臉不敢苟同的神色,「還真是讓人受不哪!」
「受不了你也得受,誰教你不張大眼睛,偏偏選上了我。」
「是、是、是,今天就因我眼睛睜得不夠大,才會看上你這個狂妄、霸道又任性的男人。」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咦?你載我來超商做什麼?」
在兩人互相調侃之間,只見他把銀色法拉利跑車停於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門口。
「你忘啦!出門前我不是告訴你要送你一份驚喜嗎?現在我們來這裡也與那份驚喜有關。好啦!有什麼話等回家再說,現在還是先下車選些零食,我們可以回去邊看邊吃,我保證一定能讓你覺得很驚喜。」
邊看邊吃?聽他在無意中透露的這句話,曾萬歲不由得滿肚子的疑惑。
她暗自想著,看?看些什麼?這人想在半夜時間邀她一起看什麼?為何會用到「看」這個字呢?
瞧她動也不動,不知想什麼想到出神,他搖了搖她的身子,等她回過神他方問:「怎麼了?車子都已經停了,你不下車嗎?」
「當然要,為何不要?」
輕輕甩了甩頭,她把所有疑惑拋開,快快樂樂的拉著他,兩人高高興興的踏進超商裡頭開始採購。
回程,兩人一路無語,直等回到嚴家,兩個年輕人像作賊一般,踮著腳尖小心翼翼的往閣樓上前進。
一回到閣樓,他當即動手把他早準備好的錄放影機接上電視,再插上電源,「好了!現在一切準備妥當了,請看——他調皮的向曾萬歲行了個禮,跟著就在她身旁坐下。
兩人就這麼開始專心看著電視。
一開始時,曾萬歲真不知他到底要她看些什麼,可當一陣熟悉的旁白出現時,她不由得一臉驚訝的轉頭,「你要我看的就是以我為模特兒的那則廣告是嗎?」
要她觀看她自己的演出?天啊!這種事就算不用做,單用想像的就令她感到糗斃了!
「是啊,有何不對?」他已經先看過她的演出,也認為她的演出好得沒話說,所以他才邀她一起共賞。
可瞧瞧她的反應,「喂!你幹嘛閉著眼睛?」
「不要,不要逼我去看,這會讓我覺得很糗的,你不知道嗎?」
不管他怎麼強迫她,曾萬歲說不張眼就不張眼。
「有什麼好糗的,告訴你,你若不看就是你自己的損失。」他邊說邊強迫她張開雙眼。她用雙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便霸道的扯開她的手,她閉起眼睛,他就強迫她張開雙眼。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直到他再也忍無可忍,乾脆祭出五爪功,拚命的搔她癢。
「哈哈哈!不要,不要逼我。」
平生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人家搔她癢的曾萬歲可承受不起這般的折騰,她邊笑邊拚命閃人,可那男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看不看?我看你看還是不看,你若不看,我就再繼續搔你的癢。」
「哈哈哈!」再也忍受不了的情況之下,她不得不開口投降,「好!我看、我看,你別再搔我癢了,要不我可要跟你絕交了喔!」
話才剛說完,就見螢幕上一片漆黑,這下她想看也沒得看啦!
「哈哈!好啦!現在我們兩人誰也不必爭啦!你就算想逼我看也無從逼起了吧?」太好了!總算她給躲過了。
看她一副得意的模樣,他奸笑著,「別高興太早,你可別忘了這是錄影帶,只要再重新倒帶,你就算不想看也得看。」話一說完,他便很勤快的重新倒帶。
這下,曾萬歲可真是不看也不行了。
不過老實說,等曾萬歲看完那則廣告後,她心裡還真感到不可思議。
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說:「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螢幕上那個人是我耶!太神奇了!真是太令人驚奇了!
螢幕上的她與現實的她當真是差了許多,令她瞠目結舌的瞪著畫面上的自己。
「如何?這卷錄影帶讓你感到喜吧?」看她被螢幕上的自己嚇住了,他還真覺得有趣。
「驚喜?」曾萬歲不敢苟同的睇著他,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吻大喊:「這根本不叫驚喜,該叫做驚訝了!我、我簡直無法相信方才螢幕裡頭的那個人就是我耶。」
可愛!這樣的形容詞也許不適合她的年紀,可現在的曾萬歲給他的感覺就是要命的可愛。
看她表現得那麼可愛,他不禁抱緊了她,還拼了命的吻她,「是驚喜也好,驚訝震撼也罷,總之你就是你,你信不信不管你如何變,只要是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來。」
看他說得那麼自信,曾萬歲還真有點不服輸。「哼!我才不信呢!」,
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螢幕中的那個自己了,他憑什麼在她面前這般大言不慚的。
「你不信?」
曾萬歲點了點頭,還不忘表現出一副打死她她也不信的神情來。
「好!你敢不敢跟我賭一賭?」
為了他的目的,他狡猾的算計著,為的就是激她中計。
「好!一句話,我賭。」
不知他心裡有詐的曾萬歲,渾然不覺的落入他的計謀當中。
「好!我們就賭了,在你下個輪休日時,你把自己的外表做個變化,看我們要相約在哪個地方碰頭,你別主動來找我,就由我主動去認你,看我是否會認錯人,如何?」這件事他可有十足的信心。
「好!就這麼決定了。」
一番討論後,兩人約了一個地點,就這麼決定了這場賭局。
任曾萬歲再怎麼聰明,也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的休假日又再次被這個姓嚴的瘋子給佔據了。
「嚴先生,明天是我輪休的日子,不知你是否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我在今天之前先把它給完成的嗎?」
基於責任感,曾萬歲在休假前,還不忘先請示一下自己的主子,就怕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
「明天你休息?」好快!算算這年輕人來此工作的時間也差不多將近一個月了吧?
在這一段時間裡,老實說,他做事的認真態度實在讓人無法挑剔,「既然明天就是你休假的日子,你就放心休息吧!不用再顧忌工作,當作是犒賞自己辛勞付出的代價。」
「謝謝你,嚴先生。」老實說,曾萬歲對自己這位新僱主還真是無話可說。
沒錯,他對人的態度是冷淡了些,說話的語氣也冷漠了點,可他對她的工作態度向來就不曾挑剔過,也就因此兩人方能相安無事到現在。
「嚴先生,你是否記得我第一次來上班時,我們之間所發生的衝突?」
就那麼一次衝突,現在想來,當時的情況還真有點引人發噱。
「衝突?有嗎?我們之間有發生過衝突嗎?」不是嚴正凱故意裝傻,而是他確實一點也不記得了。
想他公務繁忙,一天到要處理那麼多事情就夠讓他頭疼了,又哪有那種時間去計較那點小事。
從後視鏡中觀察嚴正凱的神情,再聽他說話的語氣,曾萬歲這才知曉,原來他對那點小事根本不曾在乎過。
不過奇怪的是,打從她第一天上班給他的建議之後,從此他便不在她開車途中看書、看報、看公文。
對這樣的他,她心裡還真有幾分佩服,「嚴先生,講句老實話,你當真是個不錯的僱主喔!」
他不只能體會下人的辛勞,還有度量接受他人的勸告,單就這兩點,就足以令曾萬歲心服。
「是嗎?」不管別人怎麼誇他,他向來的態度就是不冷不熱。
「對了!我來了這麼久,還不曾見過嚴先生打從心的開懷大笑過呢!」這點,倒是令曾萬歲頗感疑惑的。
「大笑?」淡然一笑,他仍然冷漠回答:「我不覺得在我四周有什麼事情值得我開懷大笑的啊!」
既然沒有值得他笑的事情,還要他勉強自己笑,那他豈不是跟個瘋子沒啥差別?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曾萬歲心裡的感觸還真是複雜。
同樣姓嚴的兩兄弟,容貌也相似得無從分辨起,可他們的個性有著十萬八千里的差距。
到底是什麼樣的生長環境,能讓這對兄弟產生這般迥然不同的性子呢?
一路上,兩人雖再無交談,可心裡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嚴正凱暗暗想著,自己當真是個這麼無聊、嚴肅的人嗎?要不為何所有見著他的人,總跟他聊不上幾句話就沉默,彷彿再也找不到話題跟他閒聊,就如跟前的他這般。
而曾萬歲則是不想再自討沒趣,只因不管她得再多,嚴正凱的回答總是那般簡短,所以她就算說得再多也是枉然,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