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腳步前進,兩人相識已將近兩個月,這段日子以來,宋靜鷂覺得自己漸漸在變,當然這改變不是外表,而是指她那顆純純的少女心。
心中的感覺漸漸變了質,從應付了事變成踟躕不定,想去又不想去的為難;跟著成了每天張眼便迫不及待地等著赴約。
這樣奇怪的心態,讓宋靜鷂瞭解自己已然在變,可天真的搞不懂到底是何因素導致她的改變。
不過不解歸不解,宋靜鷂可一點也沒打算克制自己,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虐待自己、折騰自己。相對的,她個性上的缺點就是沒耐性,不能吃苦。
同樣時刻,同樣地點,宋靜鷂還是乖乖赴約。可該來的卻始終沒來,這讓她開始胡思亂想。
他是否忘了?這可能嗎?才怪!這兩個月以來,風雨無阻最早到的永遠是他,這持續不變的情形讓宋靜鷂否決這猜疑。
難道是他……國事纏身,一時之間無法走開?
嗯!這點倒是較有可能,只是不知是何等嚴重之事,竟能牽絆住他的腳步。這才是最該理清的問題,也是當務之急。
她急著想找他,也知道該上哪裡找他,但心裡的顧慮卻頻頻出現在她腦海,無時無刻的警告著她,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要不整盤計劃將毀於一旦;這是她絕對不能出的差錯,因此她又遲疑了。
然而就算遲疑,也抵擋不住她渴望見他的心情,「哎呀!不管了,到時再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就是。」放棄掙扎的宋靜鷂,不忘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見著他確定他真的平安無事就好,哪怕是偷偷的瞄一眼也行。
***
龍宮是南莞國皇帝所居的宮殿,除了宮裡的人以及幾位大臣外,這事沒幾人知曉。
才剛踏入龍宮,宋靜鷂就發覺四周的氣氛有點詭異。
「咦?這地方怎變得如此熱鬧?」閒雜人等多了不說,人人臉上的表情更是怪異,瞠眼四顧地不知在張望些什麼。
「大叔,前方到底發生何事?」宋靜鷂有樣學樣,跟著眾人一起好奇的探著。
「有刺客闖入宮來行刺皇上。」那位大叔看得正專心,回答也只憑直覺,反正人家問他就答,根本沒空注意身旁所站的到底是誰。
刺客?哇!這事可刺激了,不看可惜;況且站在朋友的立場,她也該關心一下才是。
宋靜鷂趁著沒人注意時穿梭在人群之中,橫衝直撞的就想往最危險的前方鑽,無絲毫懼意。
終於,好不容易她穿過層層人牆,抵達核心,總算看清楚裡頭正在發生的事情。
一個蒙面的黑衣男子,正被眾多的護衛所包圍,而此時跟他交手的除了龍羿天的貼身護衛紫虔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那人的身影讓宋靜鷂有幾分熟悉,可因此時他正背對著她,所以一時之間她無法認清楚那人的真正身份。
熟悉之人也就是認識的人,既然是認識的人,難免要多關心一點,因此宋靜鷂更加好奇的往前,更不忘多觀察幾眼,可她萬萬也沒想到那幾眼還真差點嚇壞了她!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皇上本人龍羿天是也,反過來瞧那黑衣蒙面男子,宋靜鷂一顆心更加忐忑,只因她也認出那個黑衣男子正是擄走她又將她放回的男人。
「怎麼辦?這下子應該怎麼辦才好?」宋靜鷂焦急的低喊。今天不管是誰受傷,都不是她樂意見著的,「該死!要闖進宮也不先知會一聲,要是不幸被逮或被宰可如何是好?」她心急如焚的看著,心裡不只為龍羿天擔憂,同時也為那黑衣男子擔心。
就在宋靜鷂焦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之時,那黑衣男子也發現她的存在。
倏忽,他眼中閃動一抹詭異的神采,跟著就見他提身一掠,雙手正對著宋靜鷂,明顯的以她為目標。
正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宋靜鷂,根本就防不著那黑衣男子的這招,才不過一眨眼,她已落入他手中,一把利刃就這麼直挺挺的對準她的咽喉,只要她敢妄動一下,保證立即血濺當場。
「不要過來,要不我馬上宰了這名女人。」黑衣男子冷聲警告所有人,更作勢將手中的利刃往那纖細白皙的蝤蠐輕輕一抹,劃出一道鮮紅的血跡。
該死!會痛耶!宋靜鷂雖明知黑衣男子不會傷她,可也不甘受那疼痛之苦,所以暗地裡她悄悄的用力踩他一腳,藉以報復。
再說龍羿天,當他看清楚黑衣男子所挾持的正是宋靜鷂之際,他整顆心都慌了,「放開她,她不是宮中之人,毋需介入這場是非。」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無不錯愕萬分,連那黑衣男子也是,唯一清楚內情的就是宋靜鷂,不過她可沒閒著。
「這件事有機會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現在請你趕快找機會逃好嗎?」她悄悄的對那男子低語。
「皇上,那名女子是……」既然不是宮中之人,皇上又為何如此擔憂、焦急?這是紫虔所不解的。
可此時的龍羿天根本就無暇解釋,他揮手一揚,喝令紫虔安靜,「所有人扔下手中兵器,放行!」
皇上的命令,誰敢不從!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明知這是愚忠,也沒人敢違抗皇上所下的命令。
霎時,從四周傳來匡啷巨響,上百件兵器一起落地。
「聽,這聲音可真驚人啊!」聲音響亮雖是驚人的原因之一,可更令人心悸震撼的是龍羿天對宋靜鷂的心意;唯有真心,才敢以命相搏。
「少說廢話,龍羿天都已答應放行,你再不走可要自找罪受了!」該死!龍羿天這人到底有沒有腦子,若是刺客再壞心一點,直接要求以她命易取他命,他是否也會答應?
不過……罵歸罵,宋靜鷂心裡還是挺高興,也滿感動的就是。
「朕已放你一條生路,你還不趕快將手中的人質放開?」龍羿天沒發現宋靜鷂與那黑衣刺客之間的竊竊私語,一心就只關心她的安全。
走!他當然會走!不過在走之前,他還不忘在宋靜鷂耳邊叮嚀幾句:「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時機到時,我再跟你聯絡。」
話落,黑衣男人隨即消失在眾人眼前,留下的是滿室紛擾的猜疑。
跑了刺客,人人都以著一雙疑惑的眼瞅著那突然出現的女子,現場無人識得她。這女人到底從何而來?皇上為何會為了她放了刺客?
「全都退下。」龍羿天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一雙黑瞳中唯獨見得到宋靜鷂一人,尤其是她那纖白蝤蠐上的那抹猩紅,更讓他觸目驚心,心疼不已。
跑了刺客,戲也散場,熱鬧也已經結束,若再不知死活的留在此地,就唯有跟龍羿天攤牌的份,這根本不在宋靜鷂的意料之中。
為了躲避龍羿天,她只好狡猾的故技重施,想混在人群中一起離開這是非之地。
才不過跨出兩步,一抹昂挺的身影卻突然出現擋住她的去路,更霸道的不管眾人紛紛投注的視線,當場將她攔腰抱起。
「你放開我。」她焦急的低語,滿臉羞紅的掙扎著。
雖然已習慣兩人私底下摟摟抱抱的親暱舉止,可在眾人面前要她跟他如此,宋靜鷂自認自己臉皮還不夠厚。
龍羿天不顧她的掙扎,假裝暫時失聰聽不見她的抗議,逕自抱著她往自己寢宮的方向前進。
「皇上……」這女人的來歷甚是可疑,她接近皇上到底有何目的,在未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紫虔實在不放心讓皇上與這女人單獨相處,「請放開懷中的女人。」
「喂!你聽到了吧?你的臣子要你放開我喔!」宋靜鷂不是存心挑撥這君臣之間的情感,只單純的希望龍羿天能聽紫大將軍的建議,給她自由,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到時要攤牌再來攤牌。
不過很不幸的是這兩個男人根本就沒人肯甩她,還無禮的將她視為不存在的幽魂,逕自較勁著。
一個是為了自己的職責,保護皇上的安全;另一個則滿臉霸道的神情,不容人置疑。
「下去!」礙事之人最好快閃,就算明知他是為自己好,龍羿天還是沒領受的心情。
「皇上,臣是為了您好。」縱然龍羿天臉色嚇人,可紫虔依舊堅持己見。為了皇上的安危,他當場下跪懇求,抱著死諫的決心開口:「在還未確定這名女子的真正身份之前,臣懇求皇上莫再接近這名女子。」
哇!好忠心的臣子。
看紫虔如此,宋靜鷂再次為他開口說些好話:「對!他說得對!對我,你根本一點也不瞭解,這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我存心不良,那你不就慘了嗎?所以還是聽你臣子的話才是。」
「你住口!」
這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龍羿天與紫虔共同發出的。
趕不走紫虔,龍羿天心裡已經夠煩的了,而今再加上她在一旁聒噪,也難怪他生氣;紫虔則是完全誤會宋靜鷂,他把她的真心誠意當成煽風點火,不由得更加討厭這善於狐媚之術的女子。
「為什麼我要住口?」一向不肯吃虧的宋靜鷂怎有可能被凶還乖乖不說話!
「你們現在討論的可是關乎本姑娘切身的問題,為何不准我參與討論?」這種事再怎麼說也說不通,要她怎能心服。
對宋靜鷂的表現,龍羿天可說是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不感怪異;可紫虔卻很明顯的被她的態度嚇傻了,他瞠目結舌的呆望著那奇特的女子。
這女人不只敢凶他這個殿前大將軍,甚至連皇上她都敢凶!若她真存心迷惑皇上的話,這行徑豈不形同毀了她精心策劃接近皇上的陰謀嗎?
難道說是自己誤會了她?驚訝過後,紫虔開始反省自己是否過於先入為主,以致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的、壞的全給推下河了。
「看夠了吧?若再不知收斂,可別怪朕命人挖去你的雙眼。」紫虔凝視的目光讓龍羿天心生不悅,懷中女人只屬於他所有,任何人也別想覬覦,就算多望一眼也不允許。
「臣這就退下。」雖然他還搞不清楚這女人的身份,不過從她無偽的態度看來,瞭解到這女人的單純與直率,想來這樣的女子對皇上該是有益而無害才是。既然如此,他就不該再無趣的待在這裡惹人生厭。
***
「咦?他怎麼就這樣離開了?」這是背叛!枉她宋靜鷂從頭開始支持他到底,可才不過鬥了幾句話而已,他就這樣乾脆的走人,留她一個弱小的女子面對這存心不良的龍羿天,這豈不形同將她推落泥坑一般嗎?真是無情無義的懦夫。
「離開才好。」礙事之人懂得離開才是真聰明。龍羿天抱著她走回寢宮。「現下這裡就只剩你我二人,你想,我們是否應該好好談談?」
「呵呵!」真的是只剩下她和龍羿天兩個人耶!這情況對他也許是好,可對她宋靜鷂來說卻是致命的不幸。「談?要談什麼?」她是故意裝傻,還笑得滿臉心虛,一雙水眸忙著找逃命的生機。
「談朕的身份,談你為何會來此地,再談一些風花雪月,你看如何?」這奸詐狡猾又善於說謊的女人,明明已是一條死路,她還不死心的想逃。不過倘若她真想玩,他龍羿天也可以奉陪,反正時間多的是。
死了!真的是死定了!
聽他想談身份,宋靜鷂一張小臉就已經夠蒼白,再聽他追問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她身子開始變冷;再說到風花雪月……乾脆一刀宰了她還來個痛快,「要談,也得先放開我才行,要不以現在這種姿勢實在很不方便,不是嗎?」雖束手無策,不過能拖一刻是一刻,只要身子能恢復自由,她相信以自己的靈巧,還是有逃的機會。
「也對!」要放下她當然可以,不過放的地方可得由他自己抉擇。不是地上,而是床上;不是站,而是躺,順便將自己的身子覆在她身上。嗯,不錯!這樣的姿勢確實比剛剛還要來得好、來得方便,感覺也更加親暱許多。
「呃,你真覺得這樣的姿勢比剛剛好嗎?」面對這比方纔還要困窘的姿勢,宋靜鷂還真哭笑不得。
「不提這個,朕要你先回答,你對朕的身份有何想法?」姿勢事小,想法事大,龍羿天想知道的就是她心裡的想法。
「沒有感想。」因她老早就知曉他的身份,兩人這陣子的相處不過是謊話所編織成的,也就因此,她才更急著想逃。不過這點她可不能說出口,要不就真的沒命了。欺君罔上,罪及九族,她宋靜鷂還沒那麼傻!
「為什麼?」龍羿天不懂她為何會如此,難道說……「你早已知曉朕的身份?」
這是唯一的解釋,要不就真的想不透了。
就是死她也不能承認,「不是。」她否定得堅決,卻也難掩心虛,「在我眼裡,你就是你,跟我就只是很單純的朋友。」這是實話,要不若以他們真實的關係來說,兩人之間絕不可能相處得如此和諧。
「好!我相信你。」他倏地一笑,笑得頗富深意且詭譎,高深得讓人難以捉摸,「第二個問題,你今日為何會來此地?」
這兩個問題有相當的聯繫,與其說是兩個,倒不如說是一個還來得恰當。宋靜鷂心忖——既然前一個已經說謊了,那這個就順便下去好了,「我若說純屬巧合,你信不信?你不來,所以我就到處逛逛瞧瞧,看是否能遇見你,誰知還真是幸運呢!」不只幸運地碰上他,還幸運地解救了另一個人。這種說法,也算誠實無欺。
雖然她舌粲蓮花、辯才無礙,可那雙眸子卻不懂得隱藏,精靈慧黠中隱藏著——
「心虛」。
龍羿天一臉溫和的笑睇著身下的她,深邃的瞳孔中閃現一股攝人的神采,看得她忍不住垂下眼藉以逃避。這樣明顯的心虛神情,令龍羿天更加肯定她在說謊,只是他不動聲色,就等著瞧她接下來的反應。「既然該說的我都已經交代清楚了,現下可否請你還我自由,放我離開?」要死了!他沒事幹嘛拿那種嚇人的目光睨人,害得她也跟著不對勁起來,心虛得直想逃。
「放你離開,這怎麼可以?」她不肯對他坦誠,卻妄想他放她離去!龍羿天實在不知這女人是過於天真,還是過於狡猾,「你應該沒忘了朕剛剛所提的是三件事吧?」
「咦?什麼三件事?第三件事我可不記得了。」什麼風花雪月,她宋靜鷂不懂啦!
「不記得也無妨,朕會讓你想起來的。」話才說完,龍羿天隨即以唇封緘,霸道的逼她開口接受他的熱情,以最纏綿的方式撩惹逗弄她檀口中的粉舌,舔舐她柔嫩可口的唇瓣,直逼得她氣息不穩地嚶嚀嬌喘。
好不容易等他放開她,宋靜鷂趕緊伸手抵住他又想侵犯的紅唇,焦急的開口:
「等等、等等!」
「不能等了。」推開那礙事的小手,龍羿天再次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直接將頭埋入她的胸口,隔著衣物舔吮她的豐滿。
「啊!」不曾有過的經驗、無法想像的感觸,讓宋靜鷂忍不住發出驚喘。她身子拚命的扭動著,想脫離他的侵犯,可一雙手卻再次奪走她的自由,讓她只能放聲大叫:「放開我啦!不要這樣,我討厭如此。」
「說謊。」龍羿天為證實她確實是在說謊,直接以自己的雙手證實。他突地扯開她胸前的衣襟,大咧咧地將手伸入她肚兜內,以修長的手指揉捻逗弄,直逼得她全身顫抖個不停,氣息更加不穩,小臉更是暈紅。
「不要……」宋靜鷂顫巍巍的輕吟著。一向口齒伶利的她,在這時刻,卻只曉得直呼「不要」,無法克制身體自然的反應。
「如何?這樣的感覺還能說不要嗎?」雖然她這張小嘴喜歡說謊,可她身子的反應卻意外的誠實,這對他來說可算是一項意外的驚喜。
「不公平!你怎可如此對我!」宋靜鷂心急得幾乎想哭,長到這麼大,她至今才發現自己竟完全不懂自己的身子,更丟臉的是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這做向來倨傲不肯服輸的她怎能甘心?
「不公平?」嘴沒閒著,他一雙手也沒空著,不只侵犯她胸前的豐滿,甚且還不滿足的往下挪移,貪婪的以掌心感受她身體肌膚的嫩滑度,「你若覺得不公,大可加以反擊啊!」他鼓勵著,更期待著,不過真要她做,龍羿天還是聰明的不抱任何希望,畢竟她還太過無知,無知得仿若一塊白布。
而這塊白布,即將由他親手調色渲染,是何色彩將由他的喜好而定。對這點,他可是衷心期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