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當他的唇覆蓋在她的唇上時,林曉玉的心裡猛然閃過這個念頭。
他是她一生的愛戀,也是她等待好久的人,無論時間或空間如何阻隔,也不能抹煞她心裡所認定的歸屬。
同樣的念頭在薛承煬心中閃現,當他的唇一接觸到她柔軟的唇瓣時,便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彷若被充塞著滿滿的狂潮,那感覺不只席捲他全身,還顛覆了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
他為她而瘋狂,因她而無法克制自己,鐵臂一張便緊緊的環住她纖柔的嬌軀,恨不得就這樣將她鑲嵌在自己的懷裡,用滿腹的柔情呵護她。
兩唇相貼的熱力不只撼動了他的心,也感動了她。他用自己所熟悉的方式品嚐她紅唇的甜美柔潤,恨不得就這樣一口吞噬了她,讓兩人再也不分你我。
是天雷勾動地火的熱情也好,是久別重逢的激情也罷,只要能躺在他的懷裡,林曉玉就覺得滿足。她無私的交付自己,心甘情願被他緊箝住,哪怕他不知節制的力量幾乎掐疼了她,她都毫不在乎。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讓我如此的瘋狂?」在忙著吮吻她的同時,薛承煬不由得喃喃低語,他讓自己的唇吻遍她的臉,從那似柳一股細的眉,俊挺俏皮的鼻,再回到最令他眷戀的紅唇。
對他的問題,林曉玉根本就無從答起,她一張唇便被他狂霸的佔滿,他不只擄獲了她的人,還霸道的佔據她的心、她的靈魂。
為什麼?她甚至比他還要迷惘無知,只曉得跟隨他的腳步,毫不猶豫的配合著他、信任著他。
她對他的信任與配合給了薛承煬更多的便利,只要他有心,絕對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可矛盾的是他就是無法這麼做。
他不想隨便的對待這個女人,更不希望事後見她懊惱悔恨的神情,最重要的是他想呵護她、憐惜她,因此他不得不拿出最大的意志力與渴望要她的強大慾念抗衡。
雖然不捨,他依然強迫自己停止這煽情的勾引,以最大的意志力拉開兩張眷戀的唇,張著氤氳的眼眸,萬分寵溺的瞅著她臉上的不滿。
「為什麼?」年紀尚輕的林曉玉根本就無法理解他強忍的苦心,只一味的希望他能繼續那讓人著迷的唇齒遊戲。
她臉上的表情很純真,讓他好不容易才壓抑下的狂熾情焰幾乎再度燃起,同時也因為她的真,讓薛承煬想呵護她的決心更加堅定。「我想要,想到幾乎快發狂,可卻又怕會傷了你,所以不得不停止。」
沙啞低沉的嗓音,說出的理由根本就讓她無法理解。
「不過就只是親吻,為何會傷了我?」偏著頭,林曉玉問得極為認真。
只因她確實不懂也不瞭解,心想他既然想要,為何不能持續下去?這不是很矛盾嗎?
從她那真實不做作的表情,薛承煬瞭解她的純真。以現今的道德觀來說,這也許不是最重要的,但在千古不變的法則之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一顆心正因為她的純真而感到欣喜。
這輩子她合該就只能屬於他一人所有!打定這樣的主意,薛承煬雙手一抱,自然的將她圈鎖在自己懷中,讓她的臉正對著自己,霸道且執著的只想知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喝!聽聽,他用的是什麼樣的語氣啊!
沒有「請」,就只有命令的語氣,這一點讓林曉玉不服的攬緊眉頭,更不馴的反問:「你怎麼不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薛承煬。」面對她的不滿,薛承煬不只答得乾脆,還溫柔的用自己的手掌幫她順順她齊腰的雲瀑,甚至還溫柔地輕啄了下她的臉頰。
「等……等等。」一聽到他的名字,林曉玉頓時沒了那個心情再享受他的溫柔,趕緊兩手抵著他的胸膛,一臉慎重的再次確定,「你說你姓薛?」
「沒錯,我是姓薛。」一個肯定的答案,換來她一臉的若有所思,薛承煬不由得暗自揣疑,「你也姓薛嗎?」
「不,我姓林,不姓薛。」這只是直覺的反應。林曉玉整個人完全陷於「薛」這個姓氏所帶給她的劇烈衝擊。
她記得母親曾當著她的面,一臉慎重的叮嚀過她……說她這輩子有可能毀在姓薛的男人手裡,也可能從姓薛的男人身上得到一生的幸福……
不可否認,之前她對母親所叮嚀的話,確實是存有幾分輕忽的心理,但那是因為當時在她的朋友中根本就沒一個姓薛的,所以她才會不在意。
現在姓薛的男人出現了,不只與她的生命軌道有了交集,還讓她對他產生許許多多說不出的感覺,更重要的一點是──林曉玉非常清楚眼前這名叫薛承煬的男人,已然在她的心裡佔有一席之地。
對於這鐵一般的事實,林曉玉不覺得自己有逃避的必要。
現在唯一讓她困擾的是──薛承煬將帶給她的是幸福還是毀滅?
對於這個嚴重且不容小覷的問題,林曉玉當下決定立刻回家,找她的母親好好談談。
心中已然有了決定的林曉玉,一回過神才發現──「欸,你怎麼還抱著我不放?」誰知這問題才剛問出口,她立即感覺眼前一黑,一張小嘴又教人給強佔了去。
雖說是強佔,可林曉玉還是相當配合對方。
不是她小姐不懂得矜持,而是她打從心裡喜歡他吻她的感覺,既然喜歡,那又何必推拒。
只不過在接受他的同時,林曉玉心底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麼又要吻我?」方才是他自己說的,他想要卻又怕會傷了她,那現在他又吻她,就不怕會傷了她嗎?
「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是她欠他的,薛承煬霸道且執著的想要答案。
「嗄?我還沒告訴你嗎?」林曉玉完全忘了這件事。
「你方才就只顧著想你自己的事情,根本忘了我的存在。」銳眼一瞇,薛承煬有點惱火。
「呵呵,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喔。」好可怕的一張臉啊!沒想到這男人生起氣來還真有點嚇人耶!「我叫林曉玉,曉是破曉的曉,玉是白玉的玉。」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為免遭來不必要的荼毒,她這次可是十分配合,還大方的不計較他現在的態度。
「很好。」原來這女人怕他凶哪,既然如此,那他就順勢逼問第二個問題,「現在告訴我,你方才在想些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連我喚了你好幾回都不睬我。」
「這個……暫時還不能說。」哇!又在擺凶臉嚇人了,他好卑鄙喔,怎麼可以老用這一點來逼迫她這個弱女子呢?「你瞪我也沒用啦,我說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若硬是要逼我的話,我就……就不理你了喔。」打定主意,誓死維護這點堅持的林曉玉,乾脆水眸一瞪,硬是跟他卯上。
哼!要擺凶臉嚇人誰不會,她林曉玉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他若天真的以為她好欺負,那可就大錯特錯。
瞧她一臉的堅持,再被她這麼一威脅,薛承煬著實也拿她沒轍。
林曉玉覺得此刻的自己是既無力又無助,令她氣惱的是,她的母親竟選在這時候出國。
其實母親丟下她獨自出國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自然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
自小失怙,跟母親相依為命的林曉玉,其實早已經非常習慣面對這樣的情況。
仔細想想,她跟自己的母親鬧脾氣實在不應該,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啊!誰教她現在正好遇上難以解決的問題。
對於薛承煬那個男人,林曉玉真的覺得束手無策,就不知自己該繼續與他接近,還是聰明理智的跟他保持距離。
就在林曉玉彷徨不已,迷茫得不知該如何抉擇時,突然聽見一道聲音──
「爹地,亭亭決定要去麥當勞。」這童稚嗓音不只清脆悅耳,還隱含一股堅定。
小女孩的聲音吸引了林曉玉的注意,當她轉頭一看,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一人一邊拉著他們的小女兒,一家子就這麼邊走邊說的經過林曉玉的面前。
「亭亭,爹地不是給你三個選擇,第一個動物園,那裡可以看到好多動物,有大象、老虎、獅子、猴子,還有很多可愛的小動物,另外一個就是到附近的公園去玩蕩鞦韆,你前天不是還吵著要去嗎?而麥當勞……」
很明顯的,小女孩的父親不怎麼認同她的選擇,不只對她循循善誘,還不忘拉著自己的老婆與他站在同一陣線。
「亭亭,麥當勞你昨天已經去過了啊,今天我們就去動物園或公園好嗎?」小女孩的母親理所當然的支持自己的老公,更何況他們夫妻倆的出發點,可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好。
「不管啦,亭亭就是要去麥當勞。」小女孩完全不受他們的影響,堅持自己所選擇的。
眼看女兒這麼堅持,夫妻倆還真有點頭疼,做父親的不肯放棄,身子一蹲打算繼續說服女兒。
「老公,你就別白費唇舌了,亭亭一向隨心所欲慣了,你現在才想改變她,太遲了。」
她的話讓林曉玉整個人頓時像被雷擊中般,怔愣得傻站在原地。
「隨心所欲」這四個字不正是母親曾告訴過她的嗎?
跟著心的感覺走……對啊!她怎會大意的把自己的心給遺忘了呢?
捫心自問,她想跟薛承煬保持距離嗎?
不!這樣的想法她根本就不曾有過,也就因此她才會感到茫然無助,更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
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內心的決定──她這一輩子就認定薛承煬這個男人,就算他最後會把她的人生導向滅亡,她也無怨無悔,只求一生能跟他雙宿雙飛。
想通了這層道理後,林曉玉整個人頓時覺得豁然開朗,精緻美麗的五官不由自主地綻開一朵美麗且嬌媚的笑。
她這一笑,可惹來眾多矚目的眼光,同時也引來一名男子對她的注意。這名男子是個相當可怕且勢力強大的男人,他的可怕足以使黑白兩道人人聞風喪膽,他的勢力範圍遍及東南亞各國。他的名字叫薛天霸!
薛天霸這個人,只要曾經跟他交過手的人都知道他的深沉,也瞭解他的可怕。
他性情多變,情緒的起伏更是讓人難以捉摸,前一刻他能跟你並肩作戰,親暱的與你稱兄道弟,下一刻他可能翻臉無情,直接一槍斃了你。
很多人都不敢跟他打交道,就算要跟他談生意也是戰戰兢兢,仔細審思說出口的每一句話,小心斟酌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就怕自己會在無意中得罪這可怕的敵人。
此刻,坐在高級房車裡頭的薛天霸,目光被一個漫無目的獨自行走於迴廊下的女人所吸引。
想當然耳,會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定然是個美女,可那女人的美並非是吸引他注目的主要因素,他之所以會特別注意到那個女人,是因為她引起他心裡的一陣騷動,還讓他瞬間對她產生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薛天霸向來就是一個想要什麼就非得得到手的霸道男人,既然他對那個女人產生了無法克制的佔有慾,依他的習性來說,自然就非得得到手不可。
「你下車去『請』那名穿著白色上衣、藍色褲子的女人上車。」
說請算是客氣的了,可跟在他身旁的手下心裡自是瞭解主人的意思。
「是。」一接獲命令,男子簡單的應了聲,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筆直的朝老大要他邀請的女人走去。
薛天霸雙手抱胸冷睇著車窗外。
剛一開始,那女人聽了他手下所說的話,臉上的表情是相當不以為然,隨即便轉身離去。
看到此,薛天霸心裡冷笑暗忖:她以為自己走得了嗎?
果然,他的手下看那女人不肯乖乖聽話,當即伸手箝制女人的肩膀,成功的制止她前進的腳步。
薛天霸心想,接下來那女人應該會乖乖聽話,安靜的隨著他的手下一起上車才是。
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女人不只不肯乖乖聽話,甚至動作利落的將他的手下擺平,還讓他狼狽的被路人恥笑。
隨後,那女子還非常大膽的朝他車子的方向豎起中指,朝他罵了一句無聲的髒話。
看到這情況,薛天霸不但不生氣,反而勾起一抹興味十足的笑容。
乖乖聽話且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他早已玩膩,難得碰上這麼一個敢違抗他,還大膽的對他不敬,甚至還有幾下功夫的女人,他對她是更感興趣了。
「開車,跟在那女人後面,不准跟丟,要不然……」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毋需言明,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人應該最清楚。
「是。」司機油門一踩,以極緩的速度跟在那名陌生女子身後。
她不斷的往前走,車子也緊跟著她,穿過了大街小巷,來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老大,現在可以下手了嗎?」
「嗯。」特別的女人就該享有特別的待遇,那女人確實值得他薛天霸親自出馬邀請。
心意一決,薛天霸立即打開車門跨出車外,毫不猶豫的走向那名女子。
一靠近那女人的身邊,薛天霸也不跟她囉唆,更無視她那雙不耐且厭惡的眼眸,直接揚手一擊,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已然昏厥在他的懷抱裡頭,安靜的被他帶回他的「巢穴」。
在模模糊糊的睡夢之中,林曉玉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又要做那種恐怖的夢了,可奇怪的是,這次出現在夢中的場景,竟然完全不同。
在夢裡,她感覺自己彷若來到一個龍蛇混雜的高級餐廳。為什麼說它龍蛇混雜呢?她也不知道,只是直覺的感到這地方應該不是一個單純的地方。
接著她看到一個女人,就是那個曾出現在她夢裡的女人。
她站在餐廳的表演台上,正以美妙的嗓音唱出一首她連聽都不曾聽過的歌曲。
她一邊唱,一邊用一雙盈滿怯意的眼眸瞟著台下的觀眾,想知道眼前到底有幾個人是真正專心的在聽她唱歌。
突地,她接觸到兩道銳利的目光,不由得被他給震懾住,她想轉開視線逃避那個男人的目光,誰知卻完全無法移動。
他甚至連動都不需動一下,只用那銳利的目光便輕易的將她逼得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一首歌曲唱完了,她終於鬆了口氣,彎身向台下的觀眾行了一個謝禮之後,就逃命似的直往後台的方向跑。
當她正手忙腳亂的開始卸妝時,餐廳的老闆帶著一個她絕對不可能會歡迎的客人走向她。
基於禮貌,她不得不起身,強逼自己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以示對他的歡迎。
「小玉,能認識仇老闆可是你的福氣呢!而你更大的福氣是能獲得仇老闆對你的欣賞,他剛剛還向我說要帶你一起出去吃個宵夜,我已經代替你答應了下來。」
原來那女人的名字就叫小玉,跟她同名耶!這是林曉玉第一次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可是我很累,現在就……」小玉想拒絕,可在餐廳老闆嚴厲的眼神逼迫之下,不得不吞下拒絕的話,「如果時間不要拖得太晚,我想我還是支撐得過來。」
「那就走吧!」本來沉默不語的仇繼剛突然開了口,而且霸道的直接牽起她細嫩的小手轉身就走。
接著夢中的場景一變,夢中的兩人來到一間豪華寬敞的大屋,屋子裡頭連僕人都不見一個,就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仇繼剛一杯接著一杯猛勸著酒,柔弱的小玉想開口拒絕,卻總是被他的強勢給壓倒,到最後,不勝酒力的她,終於滿臉嫣紅的趴倒在桌子上頭。
一看那個小玉已經醉倒,林曉玉心慌的想上前去搖醒她,可不管她有多麼焦急,她就是干涉不了夢境的發展。
仇繼剛露出一臉詭異的笑,緩緩走近小玉,伸出手撫摸她吹彈可破的臉頰,然後勾起一抹滿意的邪笑,雙臂一張抱起了她,直接走上二樓,來到一間寬敞的臥房。
從臥房的設備上來看,林曉玉猜它應該是屬於一個男人所有,只因房間裡頭的設備都顯得十分陽剛。
她看到那個叫仇繼剛的男人將醉得不省人事的小玉放在床上,跟著又看到他竟然──
「喂!住手、住手!不要脫她身上的衣服啦!你怎麼可以這麼小人,做這種趁人之危的醜事呢?過分!太過分了!」
林曉玉氣得直跺腳,更想捶人,可仇繼剛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
直到兩人裸裎相對,他的身軀貼上那美麗的胴體。
林曉玉看著他在吻小玉,還看到他的手在撫摸她的身體,甚至更讓人臉紅的是他的手竟然還探索到……
林曉玉雖然未經人事,可在媽媽的教導之下大概也瞭解像這樣的情況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可教導歸教導,真正親眼目睹時,那種震撼卻遠比聽說更讓她無法置信。
「啊──」
突地,一道淒厲痛苦的哀號,自小玉的口中逸出。
林曉玉彷彿能體會那女人的痛苦一般,感覺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人撕裂般,甚至有一種被污辱的羞恥感,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怔忡的看著那個男人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奔馳,他雖然汗流浹背,可動作一點也不鬆緩,這讓她更加的仇視他,也讓她更加看不起他。
不知是因為恐懼或排斥,這次的夢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