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臉、真的好丟臉!
沒錯!剛開始她確實是被他給強迫的,但她的掙扎未免也太柔弱了些,妥協得也太快了點。
就因對自己太過老實,才讓周芷裊更加感到無臉見人。
天啊!這種事若傳了出去,她哪還有那個臉見人呢?
相較於她的靦腆、羞愧,紀岍希表現得可是非常的大方、滿意、歡喜,更愛她身上的味道。
為了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體香,他的頭依舊趴伏在她的身上,祿山之爪更是不得閒地到處亂摸。
縱橫胭脂粉場多年的紀岍希,一看她又有了衝動,當然聰明的把握機會,就想再與她來場翻雲覆雨。
這一想,他更加的使壞……
「不要!」看他又不知羞的想對她使壞,周芷裊二話不說地直接扯著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肯再讓他如願以償。「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束縛得了我,我想做的,我所計劃的,絕對不可能因為這種事而改變。」
女人最擅長的不就是口是心非嗎?
可當紀岍希看她一臉堅定,絲毫也不肯妥協的絕然,他不禁輕歎口氣,「當年倘若你有看到最後,就該知道我並無背叛你的愛。我之所以拒絕不了那個女人的誘惑,完全是因為藥物作祟,才使得我做出那種事情。不過當我的腦際浮現你這張嬌俏美麗的容顏時,我馬上推開那個女人,殘忍的用冰塊、用冷水來消除我身體的渴望,這些你可知情?」
對他的話,周芷裊不肯全信,存著半信半疑的心態開口:「就算當年你當真拒絕了那個女人的誘惑,那這五年來呢?那些不斷與你扯上關係的名模、女星又是怎麼回事?」
「這……」
「對了!我得給你個警告,五年後的我可不再如五年前那般幼稚無知,你若想用些荒唐的理由來哄騙我,只會讓我更加的瞧不起你。」
她周芷裊可不是個孤陋寡聞的女人,雖不常接觸到那些是是非非的花邊新聞,可從小泥鰍與胖妞的口中也或多或少得知他這一千夕佰二十幾個日子過得有多精彩。
「放心!我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對那些雜誌所報導的一切,我不會全盤否認,但也不像雜誌上所寫的那般誇張。
再說,我們男人跟你們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女人因,愛而性,男人則可因需求而性,不管對象是誰,只要是個女人,我都可以陪她們上床好好玩玩,不過那些不過是場金錢的交易罷了。」
「金、錢、交、易!」咬牙切齒,周芷裊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又重又恨,「那真是太好了!在你眼中我值多少?一千萬還是兩千萬,抑或更多?」既然他如此濫情,她又為何不能輕賤自己?
他該生氣的,可卻因為心中對她有愧而生不了氣。
「你若真想跟我談價錢的話,也行!我開的價碼是整個中漢集團換你一輩子的時間,這價格你可滿意?」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向她求婚,只要她肯,他保證立即、馬上將她綁上教堂,先讓她冠上自己的姓氏,其餘的繁文縟節,再慢慢處理。
他的話很甜,也很動聽,這五年來周芷裊不知做過多少次這樣的美夢。
可當夢境有可能實現時,她反倒卻步了,只因他們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她再怎麼有勇氣,也不敢把自己的一生交託在這花心浪子的手上。
「我不要,不要嫁給你,誓死也不肯嫁給你。」看他拉下臉,好像想好好大罵她一頓的模樣,周芷裊趕緊搶話:「你先別急著發火辯解,先聽聽我的理由好嗎? 」
「好!你說,我聽。」他雙眼直逼視著她,就等著聽聽她會掰出什麼樣的理由來拒絕他的求婚。
「這五年來,我跟你分手的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現實與夢幻是完全扯不上關係的。沒錯!你的後母確實是耍了些要不得的手段來拆散我們,可仔細一想,她之所以能夠成功,最主要的因素絕不單單只因為她。我們之間的距離差距太大,你對我或我對你的信任度也不夠,這樣的結合早晚會出問題的。更何況你家裡還有個很難應付的母親存在,就算她只是你的後母,我也不可能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看她如此固執,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頗具幾分道理,紀岍希無言以對。
確實,他們之間確實是存有許許多多的問題,這些問題若一日不解決的話,就會像眼中釘、肉中刺,隨時都可能影響他們彼此。
放手嗎?難道真要他就這麼妥協,輕易地放開她,讓她投入那個姓曹的懷抱之中,成為他曹家的人嗎?
不!永遠也不!他就算死,也絕不放手!
「好!我現在不強逼你一定要嫁給我,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考慮,也能讓你們的生活恢復往常一般。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許你再與那姓曹的男人有任何的牽扯,我可以幫你置屋,讓你有個屬於自己的家,當然有你的地方就必定有我,這是任何人,包括你自己都無法反對的決定。」
「抱歉,我不能接受。所謂無功不受祿,這句話我還懂,因此我不得不拒絕你的好意,那屋子我想你還是.送給其他的女人吧!」
「倘若我現在告訴你,你的拒絕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信嗎?」其實在提議之前,紀岍希早料到這倔強的女人是絕對不可能會乖乖聽他的安排。
「我相信!」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畢竟他們曾相戀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不是嗎?
「這樣,你說我是不是很瞭解你呢?」
這話乍聽之下還真有幾分說服力,不過要周芷裊就這麼乖乖承認他對她的瞭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我說你根本就不瞭解我,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我現在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句話,她說得不只篤定,更在自己心中下定決心。
既然一切已真相大白,她若聰明的話,就該跟他保持一段距離。要不,以他那極為霸道的性子來說,周芷裊敢拍著胸脯保證,事情的發展絕對會朝著他所設想的計劃一步步實現的。
到時她再想逃恐怕為時已晚。
看她那若有所思的神情,紀岍希感到不妙,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為了安撫自己惴惴不安的情緒,他霸道地侵佔她的身子,更熱情地邀她一同跌人另一個熱情的空間。
他要她這輩子永遠永遠也離不開他,只要她腹中懷有他的孩子,他相信自己應該能綁得住她才是。
只是……事情當真能如他所想的那般順遂如意嗎?
* * *
「少爺,您回來了。」看到紀岍希踏人紀家大門的老張,臉色不自然不說,一顆心更是忐忑,就怕夫人正在幹的好事,會被少爺給撞著,到時他除了工作不保,還可能連累一大家子的人。
看老張緊張的模樣,雙眼還不時地往二樓瞟,不用問紀岍希也能瞭解他那個後母肯定又隨便找男人了。
「老張,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應該懂得才是。」話落,紀岍希也懶得管老張懂是不懂,直接往二樓的房間趨近。
果不其然,他都還未打開房門,就聽到從裡頭傳來一聲聲呻吟聲。
「真是個齷齪、骯髒的女人!」低咒一聲,本來還想給那個女人一點尊嚴的紀岍希,隨後一想,想到她欠了他五年的債,他斷然決定不再顧慮情面的問題,提腳用力一踹,很不客氣的踹壞那阻隔一切醜陋的房門。
「是誰?」一聽有人踹門的聲音,身為紀家主母的簡淑芳當即氣憤的轉過頭。仔細一看,她一張臉倏地刷白,趕緊拿起薄被蓋在自己身上。而正在與她翻雲覆雨的男子,則狼狽地套上褲子,連衣服也來不及穿,便急匆匆地往門外狂奔而去,哪還兼顧得了那立場極為尷尬的恩客。
「很抱歉,我知道後媽你確實很忙,身為你兒子的我本不該來打擾你的好事才是。」他那不慍不火的平淡語氣,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心裡真正的想法。「只是有個非常緊急的問題,急需你給我個清楚的答案,因此做兒子的我只好大膽的直闖你的閨房,還希望你千萬莫跟我計較才好。」
聽他用這般客氣的語氣跟她說話,簡淑芳不只不感到欣喜,反倒是更加膽戰心驚,身子猛打哆嗦。「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毋需在此拐彎抹角,這只會讓我感覺你很虛偽。」 -
「虛偽?」這女人竟然厚顏的在他的面前說虛偽兩字? 「哈哈哈!當真要論起虛偽的功夫,若真要與你相比,可是望塵莫及啊!記得五年前,你親手拿著一張有周芷裊親筆簽名的票根給我時,你是怎麼告訴我的?」
一聽這話,簡淑芳隨即知曉自己苦心隱瞞的真相已被揭露,意思就是說……「你跟那個賤人已經見過面了? 」
「賤人!?」陰狠的語氣,冷凜的目光,他咬牙切齒地怒瞪著她。「要論起貝戈戈這字眼的功力,我想芷裊還差你一大截吧!」他雖有想殺她的衝動,卻又不想讓她的血沾污自己的雙手,更何況他還想與芷裊相處一生一世,幸福度日。
若非如此,簡淑芳早已是一具沒有心跳與呼吸的屍體了。
「沒錯!五年前確實是我讓她離開你的。」事情真相既然已經揭發,她再隱瞞也沒啥意義,「不過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好,因此我不覺得自己的作法有錯。」
「哈哈哈!為我好?」這句話比上一句更令人發噱,「你的用意,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休想用這荒唐的理由來說服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你既然已經瞭解我對你的感情,就不該再辱罵我才是。女人是自私的,我一心為自己打算何錯之有?」她癡望他好幾年了,甚至比那個姓周的女人還要久。簡淑芳就是不甘心讓人奪走她亟欲想要的男人。
「嘖嘖,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看她如此厚顏,到這節骨眼還不肯認錯,紀岍希乾脆心狠地祭出最狠、最無情的撒手鑭。「你可知我老爸去世時,為何沒為你留下任何東西嗎?」
「為什麼?」這點一直是簡淑芳絞盡腦汁,怎麼也想不透的道理。
「因為他早知道你之所以嫁給他,圖的不過是我紀家的產業。」這也就是紀岍希討厭那些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的最大因素。「其實你若肯安安分分的陪我老爸度過最後的生命,我想他老人家的心腸應該也不會這麼狠。就因你太過貪婪、太過放肆,他才會把遺囑改成所有財產全留給了我,而你……則成為一個被施捨的,對象,一切就端看我的心情而定。」
事情的真相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直劈得簡淑芳目瞪口呆,昏昏沉沉地猛搖著頭,「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用自己幾年的青春所換來的竟是這般不堪的下場。」
「不堪也是你自己找的,至於信與不信那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今天我來此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警告你,最好是乖乖安分一點。要不然我紀岍希發誓,定將你驅逐出紀家大門之外,身上毫無分文,讓你嘗嘗那種以自己的靈肉換取延續生命的殘酷生活。」威脅完後,紀岍希毫不留戀,更是無情的轉身就要離開這間髒到不能再髒的房間。
突然,一雙藕臂從他背後緊緊的攀住他不放。「岍希,求求你,別用這麼狠心的方式待我,請你看在我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饒過我吧!求求你。」在懇求的當下,簡淑芳更是不知羞恥的猛在他的身上磨蹭,一雙小手還大膽的探向他……
毫不留情,紀岍希一把推開那不要臉的女人,朝著樓下大聲咆哮:「老張,你給我上來!」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老張果真氣喘吁吁地出現。「請問少爺有何吩咐?」
「你馬上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逐出紀家大門,這輩子永遠也不准她再踏人這間屋子,知道嗎?」忿忿不平的他,命令一下,也不管他們兩人會有何種反應,直接轉身悻悻然地離去。
「夫人,少爺的話你也聽見了,就請你不要為難我吧!」唉!對夫人做的一切醜事,老張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身為下人的他不敢隨便揭露,現在可好,夫人總算是自食惡果了。
該同情她嗎?雖說側隱之心人皆有之,可對這樣不知羞恥的夫人,老張還真不知自己該怎麼同情她才好。
一生汲汲於富貴名利的簡淑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落至這般不堪的下場,一顆心就像被千萬隻的蟻蟲啃嚙一般,痛得無以復加。
她淚流滿面,心恨的想:好!紀岍希,這是你逼我的,往後若有任何意想不到的後果,就別怪她心腸狠毒、手段毒辣。
她發誓,定要紀岍希以及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為今天他們所做的一切負責到底。
* * *
解決完最棘手的問題之後,紀岍希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回嘉義。
意外的,芷雲花坊竟然已經關門停止營業。
看到這種結果,他頓時心慌意亂,車子一開又趕著到曹家要人。
門鈴才剛按不到五秒鐘的時間,曹家大門隨即應聲,
而開。
紀岍希欣喜的正想開口,然而出來開門的不是周芷裊,而是曾與他照過一次面的曹霽雲。
「進來吧!」
其實曹霽雲打從心底討厭這位貴客,若非為了周芷裊,他根本連他家門坎也不願讓紀岍希跨進來。
「我找芷裊。」緊隨在曹霽雲身後跟著他一同踏人曹家大廳的紀岍希,都還沒跟屋主正式打個招呼,就急著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不在。」這話曹霽雲說得有點心虛,若非紀岍希被這突然的訊息給嚇得六神無主,以紀岍希的精明來說,定可看出端倪才是。
「那你們可知她的去處?」花坊他已經找過了,周芷裊人又不在曹家,那她會到哪裡去?紀岍希當真是摸不著頭緒,只得把滿心的希望寄托於曹家父子的身上,就希望他們能透露點訊息給他。
「她走了,沒有任何的理由,也不曾告訴我們她的去處。不過……她倒是要我們帶個口信給你。」
紀岍希的光臨在周芷裊的意料之中,因此曹家父子對他的出現才能如此坦然而無任何驚疑。
一聽周芷裊有口信要給他,紀岍希什麼禮貌也顧不了,直接揪著曹霽雲的衣襟逼問:「什麼口信?快告訴我。」
曹父一看有人當著他的面欺負自己的寶貝兒子,當即不客氣地挺身而出,指著眼前這狂妄無禮的年輕人大罵:「喂喂,年輕人,你到底懂不懂禮貌啊?這可是我們曹家的地盤,可不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喔!你若再不趕快放開我的兒子,我可是會馬上打電話報警,到時不要說你聽不到芷裊丫頭的口信,也許還得有勞你在警局待上一夜的時間。」
「呃……」經曹父這一說,紀岍希才發覺自己的鹵莽,趕緊放開曹霽雲被緊揪住的衣襟,按捺住滿腔的焦急開口:「求求你,把芷裊的口信告訴我好嗎?」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求人,身為中漢集團總裁的他,向來只有下達命令的份,哪曾有過開口求人的機會?
這一切全都只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周芷裊。
看他霸氣全消,還一臉的真誠,曹霽雲不忍心的開口:「芷裊要我轉告你,既然五年前你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五年後的今天就更加不可能再有任何改變。她要我告訴你,死心吧!就當你們之間是有緣無份,放棄吧!」
「她真的這麼說?」
好狠!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地對待他呢?
好不容易他們把一切的誤會解釋清楚,她卻又突然來這一著,為什麼?難道就為了懲罰他嗎?
五年前的錯,難道全都得歸罪於他嗎?難道她連半點責任也不必負嗎?
「不!我不甘心!找不到你,這輩子永遠也不會甘心的!」他發誓要不計代價、不顧一切地找出她的芳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