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說服不了這個聰明又極有毅力的女人。「不過這是私人恩怨,實不容外人插手干涉。」
若能,他想找人還不容易嗎?
不說?呵,他以為一句「不容外人插手干涉」就能把她曹心鶯擺平嗎?
她可不是個空有外貌的花瓶喔!眼睛一溜,腦筋一轉,「我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出你來此的真正目的。」哈哈,想瞞她?不可能!
「你知道?」冷簧篆死也不肯相信,「你若真知道,不妨說出來,只要你說對了,我就答應跟你談條件。」
哈哈!
正中下懷。
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冷總裁可別當個小人喔!」
當小人?哼!這女人還真是小覷了他。「一言為定。只要你說對了,我冷簧篆就絕不食言。」
「你在等人,而且等的還是跟你有一段恩怨的人,對吧?」話才說完,根本毋需冷簧篆親口承認,單從他那臉驚詫的神色,曹心鶯便已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用等待這種方法,實在太過被動且又耗時,你難道沒想過採取主動的方式出擊嗎?」
「怎會沒有。」
冷簧篆不笨,當然也曾想過主動出擊的方式;只是身為國際知名人士的他,不得不……
「我有許多顧慮。」
而且還顧慮繁多。
「我懂了。」
曹心鶯慧黠一笑,心底已然有幾分明白,「我想冷總裁顧慮的該是怕這消息外露,恐危及妍姿的商譽,更怕招來社會輿論的壓力,對吧?」
「你倒是懂得滿多的嘛!」曹心鶯的聰明,讓冷簧篆佩服的同時也讓他有了聽聽她意見的想法。「既然你能聰明的看出我心裡的顧慮,那麼敢問,你是否能幫我解決這棘手的問題呢?」
「能。」
曹心鶯自大的誇口,更貪婪的提出:「要我幫你這個忙不難,可你必須先答應我把妍姿在這裡的代理權交予我們公司,我才肯幫你這點小忙。」
她有心加重「小忙」這個字眼,意在告訴他這種事對她來說絕對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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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休想!」一旁的趙寬達聽了這女人厚顏無恥的要求後,再也按捺不住搶著開口說:「今天不要說妍姿並無意在此另辟一個銷售市場,就是想也輪不到你這蠻女身上。」
哼!真是越聽越生氣,他就是討厭這個女人,執意跟她作對到底。
好呀!他不出聲,她都快忘了他這個討厭的老男人,現在他既然敢出聲,就別怪她給他難堪。「主人都不說話,你這隻狗在吠個什麼勁?哼!」這張小嘴夠毒了吧!哼,誰教他不識她魔女的真面目。
「你……」
可惡!這女人竟然敢當著他的面一再地侮辱他,當真可恨至極。趙寬達怒目切齒,手一動又想提起掃帚打人。
本想冷眼旁觀的冷簧篆一看趙寬達又被小姑娘給氣得失去理智,趕緊拿出主子的威嚴,大喝幾句:「趙叔,別忘了你該有的分寸,這件事我自有定奪,還輪不到你來作主。」
輪不到他來作主?趙寬達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主子竟會對他說出這樣無情的話;無形中他的心被他刺傷,差點淚灑當場,大呼幾聲委屈。
可同樣的一席話,曹心鶯聽了卻笑得開懷,心情愉快的讓她起了想欺凌人的壞心,得寸進尺的以一雙充滿挑釁的眼神橫瞟那個已經夠可憐的老傢伙。
怎樣?老頑固,趕緊向我俯首稱臣吧,要不你那張老臉可會丟光光喔!
這兩個人實在是……把一切看在眼底的冷簧篆,實在不知自己該袒護誰才好,乾脆略過這尷尬的話題,再把主題抬出:
「曹小姐,正如趙叔方纔所言,我確實無意在此另辟新的市場,只因我們公司現在的銷售量已達供不應求的狀態,所以……」
「哎呀!這種問題好解決嘛!只要你有心,我相信你定有這樣的能力才是。」
看是要另設新廠增加產量,抑或尋求代工再添利潤,反正辦法多得是,相信她不說,他也能想得出來才是;更重要的是——
「賺錢的事情,有誰不愛?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對不對?」人人愛錢,天下眾生汲汲營營辛苦一輩子,爭的還不就是錢。
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嘛!可她所說的卻句句有理,還真讓冷簧篆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算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只好允諾。現在總該輪到你來說說你解決問題的法子了吧?」
太好了!他答應了!
他既答應就代表那對小石獅已經屬於她私人所有,這下子曹心鶯可真笑得合不攏嘴。「好,既然冷總裁如此爽快,我也不好太過小氣。找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在三個月內,定幫你找出那個人來,而且還確實做到保密的工作;不過得先把他所有的資料連同他的長相,詳詳細細的告訴我。」
「就憑你,行嗎?」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人又不能大肆宣揚,就憑她一個人真的行嗎?
搖搖頭,冷簧篆心裡懷疑。大海撈針,實屬不易。
「嘿!請別質疑我的能力。別忘了,我現在之所以會出現在你面前,憑的可是自己的真本事喔!」有例為證,她不怕他不信。
確實,她說得沒錯。「好吧!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冷某就拭目以待,等你的好消息了。」
接下來,冷簧篆、曹心鶯,再加上一個不情不顧的趙寬達三人,開始交頭接耳,把所有她該知道的、該明白的全都弄得一清二楚。
直到完全確定後,曹心鶯更是自信滿滿的拍著胸脯保證:
「安啦!一切包在我身上,你只要乖乖在家裡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曹心鶯笑得有如狡猾的狐狸一般。
這樣的笑容若讓熟識她的人見,鐵定當場嚇得落荒而逃,就怕自己成為她算計的目標。
只可惜眼前這兩個人對她一點也不瞭解,所以不知要提防著她。
那敢問,曹心鶯心裡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呢?
記得嗎?她曾大言不慚的當著冷簧篆的面說「她要他」,這可不是假話,更不是玩笑。
「要」這個字眼乍聽之下也許曖昧,可真正瞭解曹心鶯的人絕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誤解。
「她要他」,不瞭解曹心鶯的人也許會誤解為男女間的私情,可瞭解她的人自會把這三個字解釋為她想把冷簧篆列為私人收藏品之一。
曹心鶯雖然貪婪,但卻絕不愚蠢,她很瞭解人與物之間的不同處。
貪物,簡單,只要她曹心鶯毅力夠、信心足,欺哄拐騙招數盡出,還怕有貪渴不到的東西嗎?就像她那個死硬派的老爹,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把那對可愛的小石獅奉獻出來。
貪人可就不易了。
人有思想、有感情,更有行動的自由,這種活生生的目標可是半點也勉強不得。要想奪取冷簧篆這個帥男,還得她多費點心思才能成事。
曹心鶯機靈的腦子一轉,馬上就想到這一石二鳥之計。
表面上說是在幫冷簧篆找人,實際上是為自己編造一個可以光明正大跟冷簧篆接近的理由。
相處的時間一多,她想得到他的機會也就跟著增多,假以時日,她還怕自己無法降伏冷簧篆這個鑽石男嗎?
勝利在望,真是勝利在望啊!越想越是得意的她,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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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升這個長舌男最近可又有了新的話題。
「喂!你說我們公司的業務經理曹小姐最近在忙些什麼大事,怎麼老是看不到她人在公司裡閒逛?」
這情況可有點反常,想她小姐能力了得,只要耍出貪字訣的伎倆來,再針對旗下每個員工的弱點下手,還有誰敢不乖乖成為她的奴隸,為她疲於奔命;而那壞心腸的魔女只要閒閒地在公司裡喝茶看報紙,兼壓搾其他部門的員工,輕輕鬆鬆就能混到下班。
「這還有必要問嗎?鐵定是有了新的目標,幫我們轉移那負心魔女的注意,助我們從可怕的煉獄中逃脫升天。」
真是如此嗎?
倘若是,那真該感謝老天爺的幫忙與垂憐,另外再為那個可敬又可憐的犧牲者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阿門,願主保佑那個犧牲者;讚美,讚美他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義舉。
在此同時,正走到吊橋中間的曹心鶯,竟無端打了個噴嚏。
「哈啾!喔,該死,一定有人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可惡!」她最看不起那種只會在背後道人是非的小人了。
不過,管他的,她曹心鶯既有膽子使壞,還怕落人口實嗎?真有膽子就在她面前囂張,何必在人背後論其長短。
與那種人相比,曹心鶯倒感覺自己比他們高尚許多。嗯,這一比較心情也暢快許多,還不如把目標放在那顆閃亮亮的鑽石上頭來得實際。
想著、想著,一座吊橋就這麼讓她給「混」過去了。
等曹心鶯心神落定,她的人已然來到冷家別墅的大門前;纖手一伸,她非常大方主動的就想開啟別人家的門。
「咦,怎麼上了鎖?」根據以往的經驗,這道門是從不上鎖的,怎麼今天反常了?
「可惡!」
不用想,曹心鶯也能猜得出是誰在跟她搗蛋。「好呀!我不惹你,你這老傢伙倒主動來挑惹我,好,很好!」
那天真的老混蛋以為小小的一道鎖就能把貪心魔女拒於門外?哼!想得美。
心裡自有主意的曹心鶯當即昂起頭對著二樓的某扇窗開口大喊:
「冷簧篆,我帶來最新的消息了,你趕緊下來給我開門啊!」聲音之響,連遠處的青山也起了回音共鳴。
喊完後,曹心鶯就這麼雙手叉腰、杏眼圓瞪、咬牙切齒的,一看就知道她在生氣。
果然,兩分鐘不到就有人來替她把門打開了。
曹心鶯踩著憤怒的步伐,有如坦克壓境一般,一聲走開,就把那個跟她不對盤的老小人給推開,目標直取冷簧篆工作的書房。
已經來此好幾次的曹心鶯,根本毋需人來替她帶路,一路衝至書房門前,再使個佛山無影腳,非常利落的就把擋在她面前的那扇門給擺子。
「我生氣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我要你給我一個交代。為什麼把從不上鎖的大門給上了鎖?在防我是嗎?不歡迎我這個客人是嗎?倘若是,從今以後我絕不再來,你也別怪我不信守當初的承諾,再見!」
一番義正辭嚴的宣告後,她小姐真率性的轉身就往來時路走,豪爽乾脆得可怕。
「等等。」
冷簧篆根本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搞不清楚曹心鶯這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如此憤怒;可不管如何,眼前最重要白還是先攔住她的人要緊。
他長腿一跨來到她面前,執著的要她給個清楚的答案。「要走可以,不守信諾也行,不過你總得先告訴我,到底是誰惹你生氣?」
哼!
這問題問得好極了。
曹心鶯狠瞪眼前滿臉無辜的男人,纖細的手指狠戳著他的胸膛,「就是你!另外一個……」要告狀就一狀告到底,敢惹她的她一個也不肯饒。
手指一比,她指向藏在柱子後面,不敢現身的趙寬達,「就是他!」
又是趙叔!冷簧篆無奈的搖著頭,心忖:他老人家為什麼總喜歡背著他與這精明慧黠的女人作對呢?偏偏他心眼又沒曹心鶯來得多,幾次鬥法失敗的總是他,為難的可是他這個主子啊!
「唉!趙叔,你這次又做了什麼事情惹曹小姐生氣了?」他無力啊!
「他把門給鎖上,企圖不讓我進來。」曹心鶯不等趙小人自己開口,就搶著告狀,還不忘加上一句:「或者說這鎖門的主意是你這位高尚的屋主下的令?」
「不是我。」
冷簧篆趕緊搖頭撇清,就怕惹這脾氣火爆的女人更加抓狂,「今天我人都在書房裡忙,連用餐時間也是趙叔親自端進來給我的,我怎麼有時間管大門上不上鎖,對吧?」
「對吧」這兩個字,他可是針對那罪魁禍首問的,就希望他能敢作敢當,千萬別把無辜的他拖下水。
趙寬達心裡本來或多或少有點愧意,可看那女人囂張得連自己的主人也一起欺凌,當下即奮不顧身的挺身而出,「門是我自己作主鎖上的,為的就是提防一些厚顏無恥的小人!」
「你……」
忍住,不能抓狂,現在發狂等於是向老傢伙承認她正是他口中批判的對象,她千萬不能中計,整人的法子多得是,犯不著陪上自己。
「佩服、佩服,老人家的思緒果真周密。可讓我想不通的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蠻荒地方,有誰會來光顧?難道是這屋子裡藏有內奸,對外洩漏冷總裁居住於此的消息,以致引起一些厚顏無恥的小人前來覬覦?」
話落,她水眸一瞟,瞟著那個早已氣黑了臉的老人家,暗喻他就是那個可惡的內奸。
哈哈!氣死你了吧?活該!誰教你道行不夠還妄想跟我這魔女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話他肯定沒聽過,才有那個膽敢招惹她。
「你——」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
冷簧篆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可笑的情況,乾脆一句話打斷趙寬達的不平,「趙叔,從今以後天亮就不得鎖門,曹小姐要來要去一切隨她的意,知道嗎?」
「哈哈哈!」
曹心鶯開懷大笑,而且還笑得極為張狂。
你輸了,老傢伙,認命吧!哈哈……
趙寬達看著笑得極為張狂的女人,跟著才黯然離去。
「現在你應該高興了吧?」冷簧篆當然看得出曹心鶯所要的就是這種結局,只是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他老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她,不管她的要求有多麼蠻橫無理。為什麼?
「正義得以伸張乃天經地義之事,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話雖這麼說,可曹心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她高興得笑瞇了眼不說,還滿臉得意。
沒辦法,看見那個老傢伙自食惡果的模樣,實在太讓她痛快了,不想笑也不行啊!
「你喔!」正義?被她這麼一搞,冷簧篆不禁懷疑這世上真的有正義嗎?「對了!你今天來又為了什麼事?」
第一次,她說是幫他送合約書;第二次,說是要來與他商議合作的計劃,可胡扯了一大堆,總是搭不上主題;第三次,她又說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向他請教,卻再加上一個不情不願的趙寬達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提不出一個明確的問題。
算算,這已經是她第四次造訪了,真不知她這次又會想出什麼荒唐的借口。
「我已經有了。」有什麼?她小姐不肯明說,不明就裡的人聽了,鐵定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有什麼?」冷簧篆不悅的攢緊一雙濃眉,心忖:兩人的關係進展至今雖有點曖昧,可還沒曖昧到上床的階段,這女人就算真有了,也不該算在他頭上才是。
「哦,你在吃醋。」呵呵!雖然他神情的變化極小,卻仍難逃她這雙犀利的眼眸。「說!你是不是把『我有了』這三個字想偏了?所以有點不悅,也就是說……吃醋,對吧?」
曹心鶯不只說得直接膽大,一雙藕臂更是大方的勾住他的頸項不放,執意逼他說出心裡的真正想法。
又來了!她為什麼總喜歡對他動手動腳呢?害得他不習慣也得被迫習慣。「我只是疑惑,不是生氣,更不是吃醋。」這點他可得跟她說清楚才行,只是連冷簧篆自己也沒發現,他一雙手臂早已抱住人家的腰不放。「我只是不懂,不懂你到底有了什麼,聽懂了吧?不要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曲解我的話義。」
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心裡都已經有了她的存在,卻還強辯,說什麼只是疑惑,她才不信呢!
「我說有了是指我已經有你要找的那個人的消息,相信不用多久應該就可以逼他現身。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要說重要的事情,表情當然也要嚴肅幾分,說出來才能讓人信服,「不過在說之前,我可以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讓你把自己的耳朵清乾淨。快,現在馬上做!」
聽聽,這女人在命令他耶!冷簧篆又好氣又好笑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