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雄黃 第九章
    「晶兒,你若真想知道答案,何不轉過身來看著大哥呢?」他知道這是女兒家的矜持,可他就是不喜歡對著她的背說話,失不失禮可以不計較,難受的是他無法看見她神情的變化。

    「你就這麼講啦!我聽得見的。」背對著皇甫-,已經夠讓她緊張了,真要面對他,她絕對會更不自在。  

    看晶琦公主如此固執,皇甫-不由得長歎口氣,索性主動走到她面前,勾著她的下巴,硬是逼她面對自己溫柔的黑眸。

    「其實在今早之前,我根本認不出你,只覺得你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受,可我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個地方見過你,後來還是文郡點醒了我,我方才想起你的模樣。

    端午那日,我雖然已經醉得七葷八素,甚至還丟臉的躺在大街上而不自知,不過我就是無法忘記,你用手絹幫我遮臉時的溫柔,以及你那甜美可人的笑靨。那時的你好溫柔、好體貼,就算我渾身酒臭味兒,你依舊不嫌棄我,還擔心我會受人嘲笑,臨走前還不忘買條手絹蓋住我的臉。

    沒錯!在外人的眼中,你這個動作也許不算什麼,可對我皇甫-來說卻是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回憶。」  

    「我溫柔體貼?而且還笑得非常美麗?」不會吧!她記得那一日她都快被他給氣死了,哪會溫柔得起來?又怎麼可能笑得出來?再說那一日她之所以肯花錢買手絹蓋住他的臉,為的可是替自己遮醜,而不是為他遮羞啊!

    「對!就是這樣的你羈絆了我的心,讓我不顧一切地與我爹翻臉,更誓言這輩子非找到你不可,要不我皇甫-寧願孤獨一生、一生孤獨!」這話,皇甫-不只說得深情,而且還十分認真嚴肅。

    以往他能為自己的親爹以及姊姊,答應娶個公主回家供著,如今他已找到自己的摯愛,那這個犧牲就顯得虛偽了;他不屑去做,更不願讓另一個女人陪著他一起痛苦,因此他才不惜與自己的親爹翻臉,為的就是不讓晶琦公主跟著自己過著乏味的人生。

    聽完他的話,晶琦公主無言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生長於皇宮的她,一直都是任性、蠻橫、強悍而且不講道理的,知道她本性的人,見了她無不溜得不見人影,就怕她會找他們的麻煩。  

    像她這般讓人頭疼的人物,竟然也會被人形容成是個溫柔、多情、還笑得非常美麗的大家閨秀;這些話若是說給那些認識她的人聽,相信他們唯一的反應定是捧腹大笑,接著還會當著這書獃子的面罵他一聲傻瓜。

    螓首微微一抬,再次迎上他那雙深邃多情的眸子時,晶琦公主的心差點從胸口中蹦出。「喂!你能否克制一點?別老是用那種好似想一口把我吃掉的目光睇著我,行嗎?」他這樣的眼神,讓她也變得不正常了,直想著自己是否該考慮當個溫柔體貼,而且笑靨如花的女子。

    要她笑,不難;各種嫵媚、調皮的淺笑,只要有必要,她都能裝得維妙維肖,迷死天下所有的男人。

    至於溫柔……

    這可就難啦!真有必要,她是能勉強維持一盞茶的時間,不過這已經是她的極限,真要勉強下去,她鐵定會破功。

    皇甫-非常無奈的雙手一攤,「沒辦法,我實在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我就愛看著你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更愛觀察你的一舉一動,有時我還會想嘗嘗你那張櫻唇的味道,就像現在……」話甫落,他就想像方纔那般恣意的霸住她的唇,恨不得能把她纖細柔軟的身軀揉入自己的身子裡,一輩子相依相偎。

    一看他又想輕薄自己,晶琦公主趕緊彎下身子,非常機伶的躲開他的擁抱,回頭一瞅。

    喝!這男人好像在生氣呢!就為了她不讓他吻嗎?

    他要生氣就隨他去,就算氣壞身子也只能算他活該。

    不過……她當然可以不在乎他情緒的轉變,可偏偏她就是很在乎,在乎得不惜一切,就想安撫他。

    「大哥,這是小妹送你的見面禮,你若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它吧!」晶琦公主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荷包,從荷包中取出一塊質地溫潤、色澤碧綠的玉珮,將玉珮遞到他的眼前。

    抱著獻寶的心情,她張大一雙水眸,就等著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你買了禮物送我!」聽她肯花錢為他買禮物,皇甫-的怒氣立即煙消雲散。「不對!你哪來的銀兩幫我買禮物?告訴我,你是否把你娘親留給你的玉鐲拿去賣了?」

    倘若真是如此,這份禮物他說什麼也不能接受。

    「沒有!我沒有賣掉娘親留給我的手鐲,只是從身上找出其他值錢的束西,像是項鏈、玉墜子這些飾品,我把它們拿去換這塊玉珮,另外還有多餘的銀兩,便替我倆買些吃的回來,否則今晚我們又得餓著肚皮睡覺了。」她為他做了這麼多,這書獃子不只連一句謝謝也沒。有,就只擔心手鐲的下落,說著、說著,晶琦越說越生氣,討厭他的不解風情。

    「晶兒,你為我做的實在太多了!」

    想到她為了賣個禮物送他,竟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拿去與人交換,皇甫-既高興又心疼,激動得想抱住她。

    好啦!一開始他沒有任何反應,令她又氣又惱,現在看他感動得又想使出方纔那招,她可受不了這樣的熱情。

    身子一蹲,她再次機伶的閃過他的擁抱,回頭一瞧,他竟又擺出一張臭臉。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她只得端著笑臉,討好的開口:「大哥,你別跟小妹發火嘛!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小妹這就幫你把玉珮繫在腰上,好嗎?」

    很想好好的吻吻她,卻總是被她閃過,皇甫-當真頗為不悅,若非不想勉強她,他想做的事,這小女人絕對無法拒絕得了。

    可她現在那副討好自己的模樣,令他欣喜萬分,因為他已看出她對自己的在乎。

    皇甫-故意裝作一臉冷漠,沉著聲音回答:「你想幫我,就過來吧!」

    哇!這書獃子竟敢在她面前耍大牌呢!

    晶琦公主氣得想把手中的玉珮往他臉上扔。

    但可恨的是她就是做不出來,只得委屈自己靠近他,還得在他面前彎腰低頭,就為了將她手中的玉珮繫於他的腰帶。

    這本該是件非常容易的事,無奈她就是做不好,雙手忍不住的顫抖著,因為這麼近的距離,她的鼻息中全都是他的陽剛之氣,令她漲紅俏臉不說,還手足無措、不能思考。

    好不容易的,她總算將玉珮繫於他的腰帶,心慌意亂的她根本無心欣賞,只想離他遠一點,好讓自己恢復冷靜。

    突然,一陣暈眩,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被他攔腰抱起。

    晶琦被他嚇得放聲大叫,拚命打著他。「放開我!你幹嘛這樣抱著我……」

    話才說到此,突然一聲極為刺耳的尖叫聲從她的檀口中逸出,只因不肯乖乖讓他抱著的她,差點從他的懷中跌了下來。

    此時,晶琦公主就算再不願意,也只得伸出一雙藕臂,勉強自己勾住他的頸項不放。

    不過,這一來可讓皇甫硝更加得意的大笑出聲:「哈哈哈!」

    看皇甫-笑得這般囂張,她真的很不服氣,更加惱火他竟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欺負她;無奈人被他抱著且動彈不得,她只得溫柔討饒:「大哥,你別這樣,你這樣會讓晶兒尷尬的。」從不曾與他人有過如此親呢的接觸,晶琦當真不習慣。

    「這破廟中除了你我之外,又沒有外人,你有什麼好尷尬的?再說我可不允許你有第三次躲過我的機會。」

    眼看他的唇正往她的菱唇逼近,晶琦公主又慌又急,小嘴一張就急著轉移話題,哪知她連一個字也來不及說出,就這麼不幸的再度被他輕薄去了。

    面對這種情況,她也只好由著他,只是……她是否該提醒他用餐時刻到了,若再拖延下去,熱騰騰的美味也會因此變冷而難以下嚥。

    ☆  ☆  ☆  ,

    被迫與他「同草共枕」了一夜後,次日天才一亮,晶琦公主便被皇甫-給搖醒了。

    「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刻?大哥怎麼起得這麼早?」

    睜著惺忪睡眼,晶琦公主無精打采的伸了伸懶腰,才想起身到外頭找些水梳洗一番,怎知他熱情的唇又再次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面對他三不五時就會吻她的舉止,她就算想不習慣也不得不習慣了,再說自己的力氣又比不過他,多掙扎只會換來更多的折騰。

    於是她只好放鬆自己的身子,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將她的房子壓回稻草堆裡,一雙手還非常不規矩的探進她的衣襟,眼看就要……

    「停!馬上停下來!」被他吻得氣喘吁吁的她,緊緊的用雙手接住他不規矩的大手,「你叫我起來,總不會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吧?」

    皇甫-很想繼續下去,可看著美人兒一臉嚴肅的神情,他不得不長歎口氣,低聲安慰自己。

    「算了!反正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次。」

    「哼!就算機會再多,在你我尚未拜堂成親之前,我就是死包絕不讓你越雷池一步。」

    一把推開他,晶琦公主嗔怒不已的爬起身子,再順手拍了拍被他弄亂的衣服,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走到外頭汲些水進來,開始梳洗。

    老實說,從小就嬌生慣養的晶琦公主,以往這種小事根本不必她費心,如今她卻得親自動手,當她整理到自己的亂髮時,地真的頭疼不已。

    無論她怎麼梳、怎麼綁,她的頭髮就是不肯聽她的命令,好不容易抓起一綹,卻又弄亂另一綹,最後她都已經累得香汗淋漓,一頭亂髮依舊還是一頭亂髮,令她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拿把剪刀直接剪了它。

    看她忙了大半天,卻老是整理不好她的長髮,皇甫-乾脆搶走她手中的梳子,就這麼理所當然的幫她梳理起她那頭長及腰際的黑髮。

    老實說當皇甫-搶走她手中的木梳時,她真的十分不悅,以為他是故意來鬧她的,可意外的是他竟梳得有模有樣。

    他的力道適中,讓她感覺不到半點疼痛,而且他的手法更是俐落,不像是第一次幫女人梳頭的模樣。  

    在他溫柔的動作之下,一會兒後,她的亂髮便在他的巧手之下,乖乖地被挽成一個圓髻。

    「好啦!晶兒妹子你仔細瞧瞧,這圓髻是否合你的意。」皇甫-抱著一顆獻寶的心,希望能聽見她的讚美。

    「合意!當然合意,想你幫女人梳頭的經驗一定頗為豐富,我若說不合意的話,豈不要讓人說我是雞蛋裡挑骨頭,存心找碴?」望著水盆中的倒影,她這話說得又酸又澀、醋意橫生。

    看著一臉不悅的她,皇甫-忍不住的親了下她的臉頰。

    晶琦厭惡的抹抹臉頰,有些無理取鬧的朝他大吼:「從今以後我不准你再親我,你若想親,就去找那些曾被你梳過頭髮的女人!」這些話她可是吼得又苦又澀,氣惱這書獃子的多情。

    「我有啊!」不知死活的皇甫-,還非常大方的承認他確實親過別的女人,眼見心上人紅了眼眶,他才趕緊解釋:「我這輩子除了你之外,就只幫我親娘、姊姊梳過頭髮,也只親過她們而已,這樣應該不算什麼大罪吧?」

    「人家……人家怎知你說的是謊話,還是真話!」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他,可晶琦就是嘴硬,不肯道歉。

    看她不肯道歉,皇甫-也不捨得讓她受委屈,乾脆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強逼她面對他,「是謊話、是真話,我相信你心裡明白,至於我心裡明白的則是……你在吃醋對吧?」這話他可是說得一臉得意。

    看他這般不知羞,一時之間晶琦還真是拿他沒轍,只得轉移話題:「你昨日不是說今日我們就要搬離這間破廟,改住到池尚書在碧玉湖旁所建的茅草屋嗎?」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快!把東西整理整理,我們現在就走。」  

    ☆  ☆  ☆

    這碧玉湖的風光水色,真如一幅丹青。

    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著天上的白雲,湖旁的青柳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姿態嫵媚不說,還能勾人心魂,讓人流連忘返。

    正在欣賞山光水色的晶琦公主,已然遺忘一切煩憂之事。

    「快!那間茅草屋就在前頭,我們只要把東西全搬進去,再來個大掃除之後,隨你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知道了啦!」晶琦心不甘情不願的應道。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池文郡借給他們的茅草屋前,皇甫-想都沒想便將茅草屋的門往內一推。

    這一推可就慘了,只見一大片灰塵就這麼撲面而來,還好晶琦閃得快,免遭池魚之殃。

    但皇甫-就沒這麼幸運了,只見他一身的灰塵,不敢置信的看著髒亂不已的屋內,驚愕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看他那副蠢樣,晶琦忍俊不住,就愛看他出糗的模樣。

    「不准笑!你若敢笑出聲來,我就把這一切全丟給你整理。」出盡洋相的他,心有不甘的狠狠威脅。

    只可惜,她就是不甩他。

    「哼!你威脅不了我的,頂多我不住這兒,再回破廟蹲不就得了?」

    「沒我跟你作伴,你真的敢一個人住在破廟之中?」

    「呃……」這威脅還真是命中晶琦的要害,「好了啦!與其在這裡鬥嘴,倒不如趕緊動手打掃,否則今晚我倆可得夜宿湖畔了。」

    「說得也是。」

    取得共識的兩人開始分工合作,一個負責挑水,另一個則負責擦拭桌椅、木床還有門窗,此外還得拿根很長的竹竿,把屋頂的蜘蛛網給清除乾淨……

    好不容易才把這間茅草屋給清理得乾乾淨淨,他們這下子連動也不能動,一個趴在桌子上,另一個則躺在木床上。

    突然,躺在木床上的晶琦,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重大的事,赫然起身開口:「先說好,這張木床是我的,你不能跟我爭。」

    「好!我不跟你爭。」

    皇甫-竟會這麼容易的就放棄自己的權利,讓晶琦公主倍感驚訝。

    「我可以不跟你爭,但我想和你一起分享,如何?」

    「你敢!」

    氣得漲紅小臉的晶琦公主,咬牙切齒的瞅著他,還非常不雅的脫掉一隻繡鞋,往他身上扔去。

    機伶的閃過她的攻擊之後,皇甫-還非常大膽的向她挑釁:「敢與不敢,今晚就可得知答案,你不用著急;還是趕緊動手準備一些吃的東西吧!晶兒妹子。」

    ☆  ☆  ☆

    「好啦!」皇甫-不顧男性尊嚴,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希望晶兒能同情他,答應他的請求。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裝得再可憐也沒用。」晶琦斷然的拒絕了他,看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還非常不屑的冷冷一嗤。

    「拜託啦!晶兒姑娘,小生知道自己的要求確實過分,可天寒地凍的,我們就只有一條棉被,你當真狠得下心看我睡冷板凳,連條被子也沒得蓋嗎?」皇甫-越說越委屈,好像真的被欺負得有多慘似的。

    「哈!這是你咎由自取,誰教你不聽本姑娘的話,當時叫你買兩條棉被,你偏說要節省開銷,買一條就夠了,頂多你犧牲點不蓋被子。這話你應該還記憶猶新吧?」哼!早知道他不安好心,因此她才會狠著心腸,硬是要讓他受點教訓。

    「晶兒……」就算被罵咎由自取,皇甫硝仍不死心,天真的想再哄哄她。

    只可惜,她就是鐵了心,身子一躺、被子一蓋,連話都懶得跟他說,就這麼閉起雙眼,對他不理不睬。

    見狀,皇甫-不由得深深一歎,心知自己說得再多也沒有用。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他只好把屋子裡的兩張長板凳拼鹹一張,可這對身材頎長的他來說還是小了點,所以他只能彎著腰,以側睡的姿勢窩在那張「板凳床」上。

    夜已深,氣溫也降了許多,晶琦公主雖把話給說絕了,可她就是無法不掛心那個睡在板凳上的男人。

    偷偷地,她掀開棉被一角,悄悄的注意皇甫-的一舉一動,看他將身子蜷縮成一團,還不停的打著哆嗦令她十分不忍。

    該讓他與自己共擠一張床嗎?

    不行、不行!身為公主的她,怎可跟他共睡一張床,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她的閨譽受損尚是小事,就怕皇帝哥哥也會受到她的牽累,那麼事態可就嚴重了!可是……

    「哎呀!煩死人了!喂!死書獃,你若冷的話,就來跟我擠一擠吧!」

    「我真的可以上床跟你一起睡?」皇甫-一臉驚喜的問。

    「可以,不過我們得先談妥條件才成。」她心腸雖軟,可也不是笨蛋,在條件未談妥之前,她絕不容許他與自己同床共枕。

    「好!你說、我聽。」只要能爬上那張床,他皇甫-還會怕她嗎?所謂烈女怕纏郎,他就不信自己偷不了香!

    「第一,你的腳不能碰到我;第二,你的手不能碰到我;第三,你的身子不能碰到我;第四,你身上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碰到我。」

    「好!」很乾脆的回答完畢,皇甫硝立即飛快的爬上床,鑽進棉被之中。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一會兒便傳出晶琦公主的抗議。

    「放開我!你幹嗎抱著我不放?」

    「取暖。」他厚著臉皮回答她。

    「可惡!你怎麼可以偷親我?」這話不只說得嚴厲,接著還傳出磨牙的聲音。

    「因為我喜歡。」這回答夠光明正大,卻很可憐的換來一道巴掌聲。

    「無恥!你怎麼脫我的衣服?」他竟然連他自己的衣物也脫得差不多了!

    「天寒地凍,肌膚相親就是最好的取暖方式。」

    他一邊回答,一邊親吻她的身子,還非常過分的把一隻「魔爪」探入她修長的雙腿之間。

    眼看他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晶琦公主忍無可忍了,身子一坐,被子一掀,就想破口大罵。

    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可皇甫-的動作竟比她還快,一看她小嘴張開,立即傾身封住她所有的聲音,吻得她頭昏腦漲、氣喘吁吁,才眷戀不已的放開她。

    看她又擺出一副「茶壺」的姿勢打算要好好罵他幾句時,他趕緊伸出手示意她安靜,便一臉戒備的凝視窗外。

    「怎麼了?」難得看他這般謹慎小心的模樣,晶琦好奇極了,還不忘壓低自己的聲音,就怕會壞了他的事。

    「有人正朝我們這個方向過來,而且是兩個人。」

    自幼眼力就比他人還好的皇甫-,大老遠就看到兩名偷偷摸摸的男子往他們這個方向而來,為了預防萬一,他不得不扯著晶琦公主的身子往床底下趴,就為了避開他們。

    漸漸地,不要說皇甫-,就連晶琦也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由那兩人交談的內容中,他們竟在無意中得知一件驚天動地的陰謀。

    ☆  ☆  ☆

    「怎麼辦?」雖然貴為公主,可她向來是不問朝政的,而今竟讓她聽這種消息,晶琦感到不知所措。

    「無論如何,我都得把這件事告知我爹才成。」以他現在的身份,想入宮求見皇上是不可能的,為今之計只有請爹將這件事稟告皇上。

    「那我呢?我能幫上什麼忙嗎?」身為一國的公主,晶琦也想替這件事盡點心力,「還有,你能否告訴我,那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敢瞞著皇上幹起這種貪贓枉法的醜事?」

    「他們一個是官拜四品的市政使司參政,另一個則是官拜五品的少卿。」這兩人權位極大,一般人是動不了他們的,因此他們才敢幹出那樣無法無天的事。

    一聽其中一人是官拜四品的大官,另外一人是官拜五品的少卿,她整個人都快暈了。

    晶琦怎麼也沒想到在她皇帝哥哥英明的治理之下,朝中竟還會出現這種貪官污吏。「走!我們現在就到你家,去找你爹商議這件大事。」

    話甫落,她就這麼拖著皇甫-的手,急著想下床出門。

    她急得半死,皇甫-卻一點也不急,還張著貪婪的眼眸,瞧著她半裸的胴體。

    老實說,若非時機不對,他真想把這個女人壓回床上,繼續被那兩人打斷的好事。

    一拖,他動也不動;再拖,他依舊張著雙眼呆呆的瞅著她。

    不知皇甫-怎會突然這麼反常的晶琦公主,好奇的隨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身子,接著更萬分驚訝的瞅向他的身軀。

    「啊——」一聲尖銳的尖叫,響遍整間茅草屋,「不要臉!你給本姑娘轉過身去,快點穿好你的衣服,要不我現在就挖了你那雙賊眼。」

    被她一威脅,皇甫-只好乖乖轉過身,拿起自己的衣物不疾不徐的整理衣冠,只是……很難免的,他還是狠狠地唾罵了那兩個壞他好事的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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