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ソ玻璃鞋 第二章
    何篤生才剛跨近七○一號房,那房門即應聲而開。

    出現在何篤生眼前的,是一幕他始料未及的景象。

    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非常干淨秀麗的女子。

    她身上穿著一襲性感的睡衣,那件睡衣簡直就是專門為了考驗男人的自制力而制造的。

    看到這樣的女人,何篤生相信就是聖人也不可能毫不動心。

    不可諱言的,他確實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欲望。

    “你的玻璃鞋我已經幫你拿來了。”何篤生說著,可卻沒把他拿在手中的玻璃鞋還給那醉醺醺的女子。

    “謝謝。”姚麗雯很客氣的開口回答,也沒伸手向他取回自己的玻璃鞋。

    她並沒開口邀他進去,那現在呢?“需要我幫你把這只鞋穿回你的腳上嗎?”

    “好啊!”很干脆的回答後,姚麗雯更是干脆的讓出路,請門外的他進房。

    何篤生大大方方的走進她房裡,繼續有禮的開口請教她:“請問,需要把門給關上嗎?”

    “好啊!”

    同樣干脆的回答,仿佛這種事情在她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平常。

    也就因為她這種輕佻的表現,讓何篤生認定這女人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那他是否可以……

    “喂!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看那個男人兀自站著發呆,坐在床上的姚麗雯不耐煩的開口:“我都已經坐了老半天,一只腳抬得都快斷掉了,你到底要不要把我的玻璃鞋還我啊?”

    “啊,是。”

    一聲是之後,何篤生修長的身子即矮了半截,他跪坐在她的面前,將拿在自己手中的玻璃鞋套上她白皙的纖足,他頭一抬,正想對她說幾句話,哪知就這麼恰巧的看到她雙腿間的秘徑。

    他不自覺的呼吸加快,無法移開雙眼,他吞了吞口水,聲音沙啞的開口!“你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是特別為誘惑男人而穿的嗎?”

    “你真的好聰明喔!我都沒說,你就已經猜到我身上這件美麗的睡衣是為了誘惑男人而穿的,只不過……”話說到此,姚麗雯忽然悲傷的一笑,“我突然感覺那個男人根本不值得我花這些冤枉錢。你知道嗎?單單是我身上穿的這件睡衣就花掉我將近一個月的薪水,更別說睡衣裡頭這套別致的內衣褲了。”

    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姚麗雯還特別翻開自己身上的睡衣,讓他瞧個清楚。“如何?這套內衣是不是真的很美,很別出心裁呢?”

    “呃……是的,確實是很美。”

    他這下不只聲音沙啞,甚至開始流汗了。惟有他自己知道,他口中的美,並非指那套內衣。

    說實話,這女人的身材比她身上的那套內衣還要來得美上千分。

    豐胸、翹臀、細腰,比例勻稱,這個女人的身材可以說是何篤生至目前為止見過最好的。

    她身材好到令他呼吸急促、汗水直冒。

    看他紅了臉,姚麗雯抿唇低笑。“我知道,你很喜歡我這身裝扮,對不對?”有點撒嬌、有點放縱,她藕臂一伸,勾住了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的頸項,而且大膽的把近乎赤裸的胴體依偎在他的懷中。“嘿,不准搖頭,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可是很討厭男人對我說謊的喔!所以你千萬別犯這種要不得的毛病,要不我可是會很討厭、很討厭你喲!”

    “不!我不會對你說謊,我確實是很喜歡你這身裝扮。”像是為了不讓她討厭自己,何篤生趕緊提出聲明,只是……

    “有一件事,我想我可能必須先提醒你一下,你若不希望事情的發展脫出常軌,最好是不要再這樣抱著我。”這是他給她的最後警告,她若不懂得把握的話,那可就別怪他可能會在一時沖動之下,直接把她送上眼前的這張大床,好好的跟她溫存一番。

    “常軌?”皺著眉,姚麗雯煞有其事的思索著,那天真的模樣,仿佛她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你當真不要我抱你?”

    她雖搞不清楚“常軌”這句話的意思,卻還是可以看出眼前這男人根本就是口是心非。

    意思就是說,他根本打從心底不希望她離開他的懷抱。

    “我、我……”對這問題,何篤生一時答不出來,想他縱橫商場多年,何曾遭遇這般窘境,也惟有眼前這女人能令他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能令他連自己要的是什麼都搞不清楚。

    “你在困擾!”

    醉醺醺的姚麗雯,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因為太興奮了,讓她決定要賞他一個吻。

    打定主意之後,姚麗雯根本不給這男人有任何拒絕的余地,紅唇一送,即吻上他的唇瓣。

    意外的吻,引爆了何篤生全身的熱情,他不顧一切的吻著懷中的女人,把幾乎滿溢的熱情全部傾倒在這女人的身上。

    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時,他嘗到了上好白蘭地的味道,不由得也跟著醉了。

    他將懷中的女人攔腰一抱,往那軟綿綿的大床一送,之後,他熱情的膜拜她美好的曲線、退去她的內衣褲。

    他用柔軟的唇輕輕的吸吮、輕吻她每一寸肌膚,讓她不由自主的逸出一聲聲美妙的輕喘聲。

    聽到這美妙如天使的聲音,何篤生就像受到了鼓舞的士兵一般,更加熱情、更加狂恣……

    在他的熱情攻勢下,姚麗雯不由得彎曲起雙腿,抬高自己的身子,就像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一般。

    她真實的反應刺激著何篤生的感官,他不顧一切的、無法再等的,一舉攻陷她柔軟的身子。

    意外的,他竟然碰上了不該有的阻礙,當他忍住欲望想抽離時,姚麗雯卻用修長的四肢緊緊的纏住他,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她哭著說:“不要!不要拋下我,不要在這個時候拋下我不管。”

    就因她的緊纏,就因她的哭訴,何篤生崩潰了!

    他的意志完全崩潰,理智瞬間瓦解,他不顧一切的在她的身上奮力馳騁,直到許久、許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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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何篤生漾著一臉溫柔的笑,緩緩的睜開雙眼,轉頭望向那應該睡在他身旁的美麗女子。

    誰知道,除了空蕩蕩一張的床之外,什麼也沒有!

    不!這樣的說法也不對,至少在這張大床上,還躺著一個他,還有他與那不知名女子溫存的鐵證。

    望著床上那屬於女人純潔的證據,何篤生當真是十分懊惱。

    為什麼?

    為何那女人這麼輕易的把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他之後,卻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甚至連一聲再見也沒說,更別說他根本知道她的芳名,以及她的聯絡電話和住址。

    凝視床旁矮幾上留下的那瓶剩下一半的白蘭地,何篤生不由得回憶起他與她之間的對話,他想到那女人曾提到過她失戀了。

    難道就因為這樣,她才把他當成她失戀的發洩管道,才會不顧一切的與他溫存?

    想到這裡,何篤生突然感到氣憤,他討厭、憎恨她這種行為。

    他討厭成為別的男人的代替品,成為那女人失戀的發洩管道。

    好!既然那女人能把他們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看得如此輕率,表現得如此瀟灑,他一個堂堂七尺之軀的大男人難道就不能嗎?

    決定之後,何篤生不再有任何的不捨之情,他赤裸著身子爬下了床,意外的發現那女人所留下的玻璃鞋。

    看到那雙玻璃鞋,何篤生氣憤得直想把它給摔得粉碎。

    可想了一想,又覺得可惜,他先把它放在床上,才走入浴室中沖了個澡,洗去那女人留在他身上的所有味道與痕跡,跟著他穿上自己昨晚穿的衣服,帶著那雙玻璃鞋回到六○一號房,開始准備他這次上台北的主要目的——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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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清醒之後的姚麗雯,發現自己昨晚所干下糊塗事,當真是感到心慌意亂,還有滿心的悔恨。

    她感覺自己好傻,怎可為了一個男人而糟蹋自己呢?這一來,她豈不也與那個可惡的男人一樣嗎?

    想到這裡,她決定要離開,要趁著身旁的男人還在熟睡的時候趕緊離開。

    打定主意之後,姚麗雯拾起丟了滿地的衣服,匆匆的穿上,然後再悄悄的拿起自己的皮包,像個賊一般的溜出飯店的房間。

    她把七○一號房的鑰匙交還給櫃台,順便結清自己所欠的賬款之後,還不忘叮嚀飯店的服務人員:“如果有人問起我的事情,求求你們千萬要保密,別對外洩漏我的名字還有我的住址。”

    雖然她因為酒醉而不記得那男人的長相,可她卻不能保證他也不記得與他一夜纏綿的她。

    飯店人員有禮的微笑著回答:“這不用小姐你開口吩咐,我們自然就會做到,我們會保護每一位客人的隱私。”

    “這樣喔!”

    姚麗雯輕敲一下自己的頭,暗罵自己的胡塗後,才一臉不好意思的對櫃台人員說:“謝謝你。”

    “小姐不用如此客氣,這是我們飯店該做的事情。”

    聽了這樣的保證,姚麗雯總算不再忐忑不安了,她道了聲再見,便踏出飯店,順手攔了部計程車,直奔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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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付完賬,踏出計程車的姚麗雯,怎麼也想不到會遇見那個她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的背叛者。

    “你來這裡做什麼?”看到這個跟他相交、相戀七年的男友,她實在擺不出好臉色。

    “你這兩天到底去了哪裡?為何到現在才回來?現在是清晨六點你知不知道?”

    黃悅德——姚麗雯交往七年的男朋友一見到她,馬上沖上前質問她。

    他根本不懂得反省自己的錯,還窮凶惡極的對著姚麗雯大喊大叫,責備她竟敢兩夜未歸。

    直到今天,姚麗雯總算認清他自私的本性,為了干脆的做個了斷,她直接把自己昨晚因沖動而做的事清楚明白的說給他聽。

    “我上飯店找男人,還跟那個男人共度了兩夜,怎樣?你管得著嗎?”

    聽到這樣的話,相信任何男人都會失控的,更別說是黃悅德這凡事以自己為重的男人。

    他手一抬,生氣得想狠狠地賞她一巴掌。

    看他當真揮手要打她,姚麗雯不躲也不避,反而迎了上去,“你打啊!你要不就把我打死,不然只要你敢碰我,我一定回你雙倍,甚至三倍、四倍。”

    平時的她不發威則已,但只要有人有膽敢惹惱她,她就算拼了小命不要,也非得給那個惹惱她的人好看。

    與她相交七年的黃悅德當然很清楚她的脾氣,因此他將自己滿腔的憤怒克制下來。

    “麗雯,我知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難免會有些口不擇言,沒關系,這些話我不會放在心上,我惟一的要求就是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嗎?”

    “不可能!”話落,姚麗雯即身子一側,越過擋在自己面前的他,拿出鑰匙想打開自己家的大門。

    誰知黃悅德卻擋住了她,硬是不肯讓她走。“麗雯,別這麼沖動,我跟那個女人不過是玩玩罷了,你又何必當真?”

    “玩玩?”這話還真是太好笑了,姚麗雯很不客氣的開口大笑,“哈哈哈!你喜歡玩就盡管去玩,從今以後你的事我也不想管了,就算你想玩遍天下的女人,也不關我的事,懂了沒?”

    “麗雯……”

    “你讓開!我不想再聽你的借口,那會讓我感到惡心得想吐。”姚麗雯無情的大聲斥喝著他,神情更是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寒霜,足可把一般較為沒膽的人給嚇得驚慌失措。

    “好,很好,這可是你自找的,你最好別回過頭來求我!要不我鐵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教訓。”狠話一說完,黃悅德轉身就走。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姚麗雯對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之後便雙腳一軟,癱倒在地。

    剛才若非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她,她還真有點怕,怕黃悅德真的會伸手打她。

    想到此,姚麗雯又想起他的個性,她知道黃悅德定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

    因此,她不得不做此決定,以避免黃悅德再來糾纏她,只是這個決定還得經過她父母親的同意才成。

    不管如何,她決定一定要力爭到底,要不她這輩子可就真要毀在那自私自利的男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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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不准,我絕對反對到底。”姚麗雯的老爸一聽到她的決定,即一臉嚴肅的開口拒絕女兒的要求。

    “你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你不是已經跟悅德那孩子交往了七年,也打算等他當兵回來之後就要結婚了嗎?怎麼這麼突然的決定要離開台北,到外地去找工作?”

    本來還一臉堅強的姚麗雯,一聽老爸提起黃悅德,當即淚如雨下的開口:“我跟悅德之間,是不可能有任何婚禮了。”

    姚母一看自己的女兒竟然哭了,不由得心疼的抱著她問:“告訴媽,你跟悅德那孩子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怎會突然有那麼大的改變呢?”

    “他背叛了我,”一想到他的背叛,姚麗雯哀痛的嘶吼著:“前天我去找他的時候,發現他背著我跟別的女人上床。媽,你說,我怎敢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這種男人的手上?”

    一聽這驚天動地的大消息,姚家雙親不由得震撼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之間,兩位老人家都開不了口,說不出安慰的話。

    過了一會兒,只見姚父一臉難堪的說:“也許他只是玩玩而已,況且你與他之間還未有任何婚姻的約束,又怎能說他背叛了你呢?”

    “爸!他……”姚麗雯氣憤得正想反駁父親。

    姚母趕緊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女兒,再對自己的丈夫開口:“老公,你這話我可不敢苟同,悅德那孩子若真對我們家麗雯有心的話,這種事他連想都不該去想,更別說是實際行動了。”

    男女間的感情是自私的、是絕對占有的,一份真摯的感情是容不下一絲一毫的欺騙。

    “老婆,照你這麼說,你是同意女兒離開我們,上外地去找工作了?”眼見自己辛苦養大的女兒,一個從小到大都不曾離開他們身邊的寶貝女兒,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的背叛要離他們而去,她這個做媽的難道一點也不心疼?一點也不會感到不捨嗎?

    “是的,我贊成。”姚母開口贊同,“我相信我們的女兒已經長大了,也懂得如何照顧自己,她若真想離開我們獨自出外營生,我們實在不該綁住她,更何況現在又是這種情形。”

    “算了!兩票對一票,我這個老頭子也沒話可說,你們母女倆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反正我在這個家根本就沒有地位,憑什麼提出意見!”這話姚父說得哀怨極了。

    看父親如此不捨她的離去,姚麗雯不由得站起身邁向他,親暱的偎入老爸的懷抱之中。

    “爸,您放心,您和媽永遠是女兒心裡最重要的家人,不管我人在哪裡,最惦記的永遠是你們這兩位愛我、疼我的雙親。”

    被女兒這麼一撒嬌,姚父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這孩子啊,當真是欠了你的,要不我跟你媽怎會老讓你予取予求?”

    “那是因為你們愛我,所以才會對我百般容忍啊!”俏皮的皺了皺鼻子,姚麗雯還不忘在雙親的臉頰上各親了一下。

    這個動作,可把姚家的男女主人給逗得呵呵大笑,這幕天倫之樂,還真是羨煞不少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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