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要見我?靖,你不是說真的吧?!」
姜子超睡眼惺忪地穿著粉色睡袍站在公寓門口,上官靖的來訪再加上他說的話,讓 姜子超很快就清醒過來。
「我是說真的。所以你最好快點做準備,再過幾天就跟我一起去見我母親。」上官 靖對於事情會這樣發展也很無奈。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若是跟你回去見你母親,她八成一棒將我打死!
別忘了,在她眼中,我是個和她兒子搞同性戀的人,你想她會接受我嗎?」
姜子超可是有自知之明。這種不被接受,甚至被人當作異類、怪胎,各種歧視不屑 的目光,他都一一領教過了,他不以為上官靖的母親會有所不同。
相反的,她的態度只會更激烈,因為和她兒子搞同性戀的人是他。
「自然是不會。」上官靖肯定道。
「這不就對了!既然知道這一去肯定只會讓你母親奚落一番,你又何苦教我自討苦 吃?」轉身走進屋內,姜子超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上官靖雙手插在口袋,跟在他後面進來。
「如果你不跟她見面,她怎會相信我說的話。」他站在姜子超後面幾步遠的地方說 道。
「只要一和她見面,她肯定馬上就看出我們兩個不是一對戀人!」對於他刻意的保 持距離,姜子超眼神一黯,語氣挪揄地說。
「此話怎講?」看看姜子超又看看自己,上官靖不覺有何不對。
「你想,如果我們是一對戀人,我們之間會離這麼遠嗎?還有,你對我的態度也不 像是對待戀人的樣子。」
可能又是奢求吧,但他真的希望至少在和他假扮是同性戀人的這段時日,他能保有 多一點美好的回憶。
上官靖為之一愣。姜子超不說,他還真忽略了這點;如果他們要假扮同性戀人,至 少也要做出點樣子才行,不然肯定一下子便教他那精明能幹的母親給瞧出端倪來。
「你說的沒錯,子超,我們是該培養一些默契。」說著上官靖往沙發上一坐,兩手 撐開擱在沙發背上。
姜子超立刻把握機會跟著坐在他身邊,靠得非常近,仰著臉龐的模樣像是乞求愛人 的注意般。
低頭俯視他這副神情,上官靖不再像以往排斥地馬上跳開,他只是緩緩吐了口氣, 將手臂輕輕擱姜子超肩上,逕自按下不舒服的感受,小心地挑著話說:「子超,我這麼 對你,真的只是為了取得我母親的信任;你別忘了,我們只是朋友關係,你千萬不要當 真。」深怕他又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上官靖再一次提醒道。
姜子超眼神又是一黯,他掩住心口的失落感,點頭道:「我知道,我自有分寸。」 身子又再貼近他一點,姜子超表情神往。這一刻若能持續到永遠,不知道該有多好。
「在我母親面前你可要小心,她挺精明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教她看出破綻。」上 官靖如是交代著。見子超一副小鳥依人地靠著他,心中的不適一再冒上來,他卻硬是強 壓了下去。
子超是個善良又可愛的男人,只是感情傾向和常人不同,他不能因此而傷害他;只 是兩個大男人如此靠近,實在令他難以想像這種畫面究竟能唯美到哪去。
「我沒問題。靖,不管你母親如何奚落我、譏誚我,我都會忍受;既然決定要幫你 ,我就不會棄你不顧,一定幫你到底!」姜子超其實不擔心自己,他擔心的是他上官靖 ,他很快地便把這層顧慮告訴上官靖。
「擔心我?」上官靖挑起雙眉,表情不解。
「沒錯!靖,你一定要趕快習慣摟抱我的舉動,不然絕對過不了你母親那關。」一 半是為了他,一半也是為了自己能有更多機會和他靠近,姜子超說得是理由充分。
上官靖又何嘗不瞭解,只是要他這麼做,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我知道。」他心中很是無奈,但為了躲避母親的逼婚,他只有勉強自己暫時忘卻 子超的性別了。
其實,若撇開他的性別不談,子超的五官清秀可人,的確是一副很吸引人的相貌。
「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事先練習一下,免得到時候動作太生疏,反而引起你母親疑 心。」姜子超很快地提出,實在是佩服自己能有這麼聰明的腦袋。
「練習?怎麼個練習法?」
「就是你多多練習如何親近我、擁抱我,這樣很快就能熟能生巧,相信你母親一定 會被我們瞞騙過去。」
天啊,上官靖忍不住翻翻白眼,任由姜子超一再偎近自己,並在他胸膛上摩掌著。
如此噁心的舉動,他姜子超怎會如此沉迷?
上官靖仰頭無語問蒼天。就在此時,公寓門口突然闖進一人,那人正是姜子超的戀 人——吳凱倫。
吳凱倫一走進就撞見這一幕,再加上吳凱倫早知道姜子超心裡早對上官靖存有非分 之想。如今撞見這一幕,只教他更加肯定自己心中想的沒錯——他的戀人姜子超背著他 偷人。
「子超,你竟然背著我偷人?!你還敢理直氣壯地跟我說沒有曖昧關係,你們只是 朋友嗎?!」眼裡冒出怒火,吳凱倫站在公寓門口怒火沖天地咆哮。
這一咆哮立刻教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分開,上官靖一見來人竟是子超的戀人,心中不 由暗叫一聲不妙。
「Kaen,你誤會了!我和靖是因為——」渾然忘卻還在生氣吳凱倫另有愛人的事, 姜子超一見到吳凱倫誤會自己,心裡硬是慌了,急著想解釋。
「不必再說了!我看的很清楚,既然你選擇和他在一起,我也無話可說!」
說著,吳凱倫轉身就要離開。
「Karen,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啊!」姜子超急急站起來。
但吳凱倫沒理會他,氣憤當頭他是什麼也聽不下去,身子一轉便大步離開。
「Karen,等一下!」姜子超又慌又亂,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追上去啊!子超,你還在發什麼呆?!」上官靖提醒他,順手輕推他一下。
「可是——」
「不用可是了,我幫你看家,你追上去向他解釋一下;若是他不信就帶他回來,我 來處理,去吧!」見他這慌亂的樣子,上官靖知道他是當真十分在意那吳凱倫,當下催 促他趕緊追上去。
姜子超點點頭,很快地追了上去。
☆☆☆
就在姜子超離開沒多久,客廳的電話響了。上官靖想也沒想地便伸手接起電話,話 筒那端竟傳來女性嬌柔的聲音。
子超也會有女性朋友?這就怪了!
心中大感好奇,上官靖逕自開口道:「喂!你找哪位?」
彼端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那嬌柔卻又輕快的女聲。
「我找姜子超,你又是哪位?」
「我是子超的朋友,小姐你是……」
「我是他妹妹,他在嗎?」姜亞晴心想,這大概又是大哥的戀人了。
什麼朋友!說得倒好聽,她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他有事正巧不在,你找你大哥有要緊的事嗎?」上官靖心裡不免好奇,以子超如 此動人的外貌,他妹妹想必更加漂亮吧。
「我當然是有事才會打電話。你說我大哥不在,那他有把手機帶身上嗎?」
姜亞晴又問。望了眼人潮洶湧的台北車站,這下沒人來接她,該如何是好?
「很不巧,沒有。」望見子超的手機就擱在桌上,上官靖回道。
「那我要怎麼找到他的人?」
「你有什麼事非要找到你大哥不可?」
「我現在人在車站,我不知道大哥的公寓怎麼走,又沒有其它人可以來接我,所以 ……」早知道在上台北前就應該先通知大哥一聲。
原以為現在有手機很方便,要找到大哥應該不難,怎料到一上台北就正好碰上大哥 不在,真是失望。
「我去接你,你覺得如何?」正好可以一睹子超的妹妹,是否生得一副天人之姿。
「你要來接我?!」姜亞晴的聲音出現遲疑,他的提議來得太突然。
這人不會心懷不軌吧?她心想。
「如果你信得過我,就由我去車站接你。」他不是不清楚她正想什麼。
「你確定無法找到我大哥的人?」
「恐怕辦不到。所以,你是決定要在車站等一段時間,還是決定由我去接你?」他 的口氣一點也不勉強。
姜亞晴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作下決定。
「我要怎麼認出你,我們又沒見過面?」她可不想在車站逢人就問他是不是大哥的 朋友,不被人當瘋子才怪。
「這容易!你只要記住我的車牌號碼,還有我穿著深藍色上衣、米色長褲,你呢? 描述一下你自己。」為以防他接錯人,他也同樣問道。
「我穿著一件緊身運動長褲和寬大的紅色毛衣。我叫姜亞晴,你的名字是……」
「上官靖。好了!你等我二十分鐘,我隨後就到,你不會再亂跑吧?」
他可不希望專程到車站等人,卻又教人放鴿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亂跑?」又一個把她當孩子看的人!姜亞晴沒好氣回道 ,雙頰更是氣呼呼鼓起。
上官靖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看來,子超的妹妹可不像子超一樣脾氣溫和,還 是個動不動就生氣的小辣椒呢!
渾厚的笑聲傳到了姜亞晴耳裡,更像極了是在取笑她,她不由得尖銳反駁道:「你 在笑什麼?這樣很沒有禮貌你知道嗎?!」
不管他是大哥的什麼人,隨便取笑人家就是不對!
「不要誤會,在下絕沒有取笑你的意思。你就在那兒等我,我馬上過去接你。」不 想在電話裡頭真和她吵起來,上官靖交代完畢後,便匆匆掛上電話,表情充滿期待。
他等不及想見見那叫姜亞晴的女孩,她本人是否也正如她的聲音一樣甜美動人呢?
☆☆☆
車子才開到車站,遠遠的,上官靖就看見了那站在車站前,穿著紅色毛衣和黑色長 褲的女孩。於是他減緩車速,不一會便在她身旁停住。待將她看得更清楚時,他驀然瞪 大了眼,突然感到呼吸困難,就像是有人冷不防在他心窩上打了一拳。
她姣好的容貌令他驚愕,她的五官堪稱絕色,完全無可挑剔;她光滑細膩的肌膚, 宛如沐浴在陽光下,閃著金色光輝……才見到姜亞晴的第一眼,上官靖就知道自己修了 ,他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慘了!
他絕對沒料到子超的妹妹會是個臉蛋美得絕倫,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的陽光女孩。
用「陽光下的寵兒」來形容她再恰當不過。健康的膚色給人舒服的視覺感受,一頭 長髮隨著她的步伐輕柔飄逸,是男人都會想把手伸進她秀髮中,感受它有多麼柔軟光滑 。
最教人不可思議的是,她那雙眸子美得教他驚歎……他不該走這一趟,不該因為一 時的好奇而害慘了自己。
他動了心!他第一次這麼肯定,而且第一次願意承認有一見鍾情這回事。
以往對於一見鍾情這種說詞,總抱持不屑態度的他,這次卻真正在他身上發生了。
事情發生得如此突然,在他有所警覺時,他已深陷在她不可思議的美麗中,完全無 法自拔。
「你就是上官靖?」不解他何以一再把視線落在她臉上,久久不移,姜亞晴很是納 悶地問道。
如果不是車牌號碼沒錯,他的穿著也一如先前在電話中所形容的,她真會以為此人 只是前來搭訕的奇怪男子。因為他注視她的眼神太熱烈,根本不像一個gay會有的眼神 。
可是……他明明是個gay啊!他怎麼會這樣看著她呢?大哥的戀人也未免太奇怪了 。
先別說他看來魅力四射,十足的男人味,根本不像是個gay,還有他那足以使任何 女人神魂顛倒的眼神,更是一點都不像是個同性戀,倒像是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不 過,一個人的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切。就像她大哥,不也有著一張十分好看的臉,卻偏偏 是個只愛男人不愛女人的gay。所以,大哥的戀人有張俊逸迷人的外表,也沒有什麼好 奇怪的。
上官靖在她甜美的聲調中回過神來,眨眨濃密的睫毛。
她的語調,她臉上美麗的光彩,牢牢印在他心上,令他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他從 不曾如此失常過。
「我是上官靖,你就是姜亞晴?」才說完他隨即痛斥自己的口拙。
他這不是在說廢話嗎?!如果她不是姜亞晴,她也不會上前和他說話了。
「我是,我現在可以上車了嗎?」她逕自打開車門,探頭道。
上官靖點點頭,丟給她一個自認足以迷倒任何女人的笑容。
姜亞晴卻彷彿沒看見,自顧自地鑽進後車座,一點也沒注意到他正透過後照鏡凝視 著她。
她沒有看他,就像他不存在似的,上官靖很快地注意到這點,但他很高興。
他難得如此被完全忽視,這樣一來,他反而可以隨心所欲地靜靜欣賞,思索她何以 如此勾動他的心,觸動他的心弦……「你是不是應該開車了?」注意到他一直未開車上 路,姜亞晴這才納悶地抬起頭。
這一抬起頭卻見他正專注地看著她,姜亞晴眨眨如扇子般的睫毛,低頭看了自己一 眼。
「有什麼不對嗎?」她問。
「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你這次上台北來的真正原因。」他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巧妙地把話題引開 。
姜亞晴抬頭迎視他盈著笑意的眸子,因著他的話使她記起了這次前來台北的原因, 不就是為了想事先警告大哥要小心言行舉止,最好是別和他的愛人出現在公共場所,以 免又教熟悉的人撞見。
「我是來警告我大哥一些事。你和我大哥住一起嗎?」她說,眼神瞟了他一眼。
可惜他生得如此俊美,卻是個只愛男人的gay。她雖然沒交過男朋友,但她敢肯定 ,像他這類型的男人,一定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只可惜……「和你大哥住在一 起?當然沒有,我們只是朋友。」即使她的眼神沒有露出不屑,但他敢說,她一定是把 他誤以為是她大哥的同志愛人了。
「隨便你怎麼說,可是就是不准你欺負我大哥!既然你要和我大哥在一起,不管世 俗的眼光如何看待你們,你都必須負責到底!」她可不准有任何人欺負她大哥,就算對 方是個男人也一樣。
「等等!你是不是誤會了?」上官靖熟練的掌控著方向盤,一面說道。
「誤會什麼?我知道你和我大哥是什麼關係,所以你不用刻意解釋。個人喜好不同 ,我沒有看輕你的意思。」以為他是在擔心她的看法,姜亞晴便主動解釋。
「我和你大哥不是——」
「我知道,你真的不必再解釋。你可以再開快點嗎?我想上廁所。」她打斷他的話 ,逕自說下去。
上官靖表情一愣,隨即點點頭,心裡的挫敗可想而知。
他怎麼會把自己搞進這死胡同裡?
他生平第一次對個女孩一見鍾情,竟是被當成同性戀而收場?是老天爺在開他玩笑 嗎?就為了他以往的玩世不恭,這次才注定要栽在這叫姜亞晴的女孩手上?
為此,上官靖只能苦著一張臉,姜亞晴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大哥的愛人真的好奇怪,她心裡十分納悶地想道。
☆☆☆
「小妹?你怎麼會在這裡?!」姜子超直到深夜十二點才從吳凱倫家中離開,回到 公寓赫然看見妹妹亞晴就坐在客廳裡等他,不由得表情充滿了詫異。
「大哥,你總算知道要回來了。你讓我等了一整天,你究竟跑哪去了?」姜亞晴站 起來走向他,嘴裡一面抱怨。
「你怎麼會上台北來?」拉著她坐下,姜子超坐在她面前再次問起。「是誰讓你進 來的?」
不會是靖吧?他們見面了?那一向喜愛美女的靖,見到小妹的反應又是如何?
「我上台北來當然是有事要告訴你。本來是媽要上來,是我一再阻止她,才讓她打 消主意呢!」她沒注意到他矛盾的表情,逕自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是你的事快被全村的人知道了。」
「我的事?你是指……」看見他妹妹很快地點頭,他接著又說:「怎麼會呢?」
當初他就是怕村裡的人總有一天會發現他是個gay,才會特地上來台北,尋找另一 片天空。怎麼他都離開這麼久了,也一直都很小心,村裡的人還是發現了?
「你和你的愛人同志在公共場所親密的舉止,全教阿山伯的兒子看見了,這一撞見 自然馬上就傳回去了。媽就是聽見這些閒言閒語,才決定親自上台北來看你。你說現在 該怎麼辦才好?」她只是先來提醒他,對於要如何應對,暫時還沒想到方法。
「看來紙是包不住火,也許是該讓爸媽知道他們的兒子是個同性戀的時候了。」除 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它方法。
「不行!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媽他們的思想保守,你這一說只怕會教他們活活 打死,要不就是活活氣死他們。不行啦!你不可以這麼做,我們還是趕緊想別的辦法好 了!」說到底就是不行讓家中兩老知道實情就是了。
「不然,你說我該怎麼做?小妹。」
如果他能有更好的辦法,當初他也不必離家,隻身一人上台北了。
「我們再想想吧!大哥,反正這段時間有我在這裡,媽就不會上台北來,我會繼續 幫你隱瞞下去;不過,以後你和你的愛人在出入公共場所時,可要小心點,不要再引人 側目了。」姜亞晴起身,大大打了個呵欠,睡意襲捲而來。
等了大哥一整天,她也夠累了,還是趁早上床睡覺好了。
「我好睏,大哥,我要進去睡了。」她轉身就要走向客房。
「小妹,你是怎麼進來的?」姜子超突然又想起這個問題。
「我打電話找不到你,你的愛人就來接我啦!」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大哥,我 覺得你的愛人很奇怪喔!」
「很奇怪?」姜子超問道,心頭悶悶的。
這麼說,他們是見面了?
「就是啊!我覺得他不像是個gay,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男人在看女人一樣……」 說到這兒,姜亞晴總算在意到她大哥的表情不對,這才想到她這麼說等於是在傷害她大 哥,頓時她連忙撇清道:「呃……大哥,我是說……我是說……」天哪!她要怎麼說才 好?
「不要緊,小妹,你不是困了?去睡吧!」姜子超不忍為難自己的妹妹,以輕鬆的 口氣說。
「好,大哥晚安。」她心裡著實鬆了一口氣,隨即快步走進客房。
當客房的門關上,姜子超才讓自己的失落感湧上心口。
他心想,如果「情敵」是他的妹妹——亞晴,這是不是表示他該放棄心中妄想了?
☆☆☆
「你喜歡我妹妹?!」昨天他就曾經這樣猜想過,沒想到真的應驗了,他卻一點也 不高興。情敵果真是自己的妹妹,他如何高興得起來。
「是,你會幫我吧?」
「幫你?我要怎麼幫你?」
他不要搞破壞就好了,還期望他伸出援手?真是天大的笑話!
「你妹妹以為我和你是一對戀人,你知道吧!」一整晚他都在想該如何解釋這個誤 會,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一個可以最快速得到她的法子,只是這法子必須經得子超同意才 行。
「我知道,你是要我替你跟她解釋你和我只是朋友關係。」姜子超平靜地說,一面 在心裡告訴自己,他有吳凱倫就好,至於他只是遙不可及的夢。
「不,你不用澄清這個誤會,就讓她繼續以為我們是一對同性戀人。」他這麼做自 有打算。
「你是說,你不想讓我妹妹知道你根本不是gay?!」
這就奇怪了,姜子超很是困惑地看著他,不知他心裡究竟作何打算。
「沒錯!我就是要讓她以為我和你真的是一對戀人。」上官靖笑了笑,拿起桌上的 咖啡啜了口。
「為什麼?」
「我會告訴你我的打算,只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讓你妹妹嫁給我?」
打從他第一眼見到姜亞晴,他就有定下來的打算。
他要她!即使是賠上婚姻他仍執意要得到她。一個才見上一面的女孩,竟令他下此 決定,他自己也十分駭然,但他並不後悔。他對她的渴望遠超過他最初所想的,一種難 以置信的感情充塞了他的思緒……也許他的決定太草率,但為了要得到她,快速採取行 動是唯一的辦法。
「你是說……你要娶我妹妹亞晴?!」姜子超瞪大了眼睛。
沒搞錯吧?他們不過才見過一次面而已,靖怎麼可能就決定要娶亞晴為妻?
這動作也未免太迅速了?
他上官靖不是最排斥婚姻,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和他假扮同性戀人的嗎?怎麼這會 兒反而想要娶他妹妹?
「沒錯!或許你會認為我的決定太過草率,但她就是我想要的。子超,我要她,我 從來沒這麼肯定過;如果你信得我的人格,就把她交給我!」他的語氣再堅定不過。
「靖,你是真的想娶亞晴?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姜子超臉色一整,很是慎重地說 道。
事關妹妹的幸福,撇開他個人私心不談,靖的確是個償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他是 該好好為亞晴打算一番。畢竟身為大哥的他,從來沒真正有個大哥的樣子,反而都是亞 晴暗底裡在為他操心、打算。
「我很認真,子超,所以你必須真的用心思考是不是願意將你妹妹交給我。」上官 靖提醒道。
「這樣是不是太快了?靖,我妹以為你是我的愛人,我想她不會同意嫁給你;更別 說你們才剛見面,哪有第一次見面就要逼人家結婚的。」姜子超分析道。
依他看,亞晴恐怕只會當靖是個瘋子,要不就是在戲弄她,她不會當真的。
「這就是我要繼續假扮gay的原因。」上官靖嘴角一場,眼露笑意。
姜子超一愣,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於是,上官靖將他的打算與計劃一一道來。聽完他的話後,姜子超更是睜大了眼, 眼裡盈滿的不只是驚訝,還有一絲佩服。
靖能想到用這種方法擄獲他妹妹亞晴的芳心,實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這不僅僅可以幫助他不用再面對他母親的逼婚手段,又可以輕易將他妹妹拐進禮堂 ,這種一舉兩得的方法,也只有他上官靖才能想出這種兩全其美的方法。
而他究竟該不該幫這個忙呢?
想到他這個做大哥的竟要幫一個外人來設計自己的小妹,姜子超就覺得過意不去; 但如果不幫忙,又覺得對不起與他相交多年的好友上官靖。再者,他真的覺得靖是個可 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亞晴若真能嫁給他,也算是她的福氣。
「如何?你決定要不要幫我這個忙?」上官靖問道。
「這樣好嗎?萬一將來我妹得知這一切全是騙局,我豈不是要教她恨一輩子?」
「到那時候她恐怕已經離不開我了。」他自信能在婚後得到她的芳心,他會一步步 引得她為他動情。
「你倒很有自信嘛!」姜子超心有不平地冷嗤道。
對於他肯如此用心在妹妹亞晴身上,他總覺得不舒坦。唉!看來他是真該死心了。
「你的回答,子超,不要再岔開話題。」有了子超肯定的答覆,他才能進行下面的 計劃。
「好!我就把我妹妹交給你,你若是負心,我肯定不饒你!」姜子超一口應允。就 這樣,在瞞著姜亞晴的情況下,他和上官靖達成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