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顧菀心覺得自己的身子舒坦多了,坐起身就見小翠已在一旁等著侍候她,她連忙回以微笑。
「小翠姐姐,不必麻煩你,我可以自己來。」換衣穿衣這種小事她可以自己來,真要麻煩小翠姐姐的地方是飲食方面。
這裡畢竟不是顧府,想吃東西不是挺方便的。
「菀心姑娘,你不必客氣,土護法既然要我服侍你,我就不能怠慢。」小翠是莊苑裡唯一知曉她真實性別的人,因為上護法交代不得張揚,所以至今只有她一人得知此事。
「謝謝你,小翠姐姐,我今天想四處走走,可以嗎?」再悶在這裡,她可要悶壞了。
而且過幾日她就要離開這裡,不趁此時四處瞧瞧,豈不可惜?
「當然可以,土護法也說要我今日帶你在這莊苑四處走走呢!」
「真的嗎?那我們還等什ど?小翠姐姐,走吧!我準備好了。」顧菀心露出喜悅的笑容,拉著小翠的手,直往外走。
可兩人一走出廂房,小翠連忙將手掙開。在外人眼中他們可是一男一女,還是別讓人誤會了。
「菀心姑娘,你別忘了土護法的交代,在這莊苑裡,還是別讓人看穿你的性別,這是為了你的清譽設想。」小翠不忘提醒道。
「我瞭解。」顧菀心點頭,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
「那我們先去看看莊苑裡最漂亮的荷心亭,那裡是晴兒小姐最喜歡的地方,我想你也會喜歡。那裡有個竹籐做的鞦韆,是土護法專門替晴兒小姐做的。」小翠走在前方,先行帶路。
「晴兒就是薛大哥的妹妹嗎?」跟在後面,顧菀心詢問著。
「正是,晴兒小姐和你年紀相仿,從小土護法就很疼她,她可說是大夥兒的寶。」
是嗎?原來薛大哥就是有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妹妹,才會老是拿她當小孩子看。
可她明明不是小孩子了……努努嘴,顧菀心心裡難免有氣,卻無處可宣洩。
走著走著,突然傳來有人呼救的聲音,令兩人同時停下腳步,看向出聲處。
就見不遠處的池子裡,有個人在湖心掙扎著,拚命喊救命。
「小翠姐姐,有人溺水了,你快去請人來幫忙!」顧菀心催道,先行跑向出事的現場。
小翠不敢再耽擱,兀自找人求救。
不過,在這大白天的,分堂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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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菀心小跑步來到池邊,就見池畔已站了個個子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同樣看著她的到來。
「不管你是誰,你身為男子就該下去救人,還站在那兒做什ど?」薛晴雨斜睨著顧菀心,怎ど看怎ど討厭。
「我……」顧菀心一愣,望著深不可測的池水,她沒忘記自己不懂泅水。
這一下去別說是救人,恐怕連她一條小命也要跟著丟了。
可是……
「你還在猶豫什ど?快點下去救人啊!」如果他不自己下去,她就推他下去。
「好,我下去!你給我一條繩子,快點!」
救人要緊,顧菀心顧不了這ど多,決定先把人救上來再說。
「喏!」薛晴雨老早就把繩子準備好,就等他自動落網。
顧菀心接過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再將另一頭交給薛晴雨,道:
「只要我一救到人,請你將繩子往上拉,麻煩你了。」
薛晴雨點點頭,接過繩子的一頭,等著看他下水去救人。
顧菀心深吸口氣,不再多作猶豫,身子跳進池子裡,一鼓作氣的往池子中央去,努力揮動雙手,試著想更靠近那溺水的人。
但僅一會兒工夫,她非但沒拉到人,反而自己直往下沉,呼吸逐漸窘迫,她掙扎著想浮出水面,但水中有股阻力,使她完全使不上力。
正當她覺得自己快要下行之際,有雙手在此時抱住了她,然後她感覺有股拉力,將她和抱住她的人一起往上拉。
太好了,得救了。
心裡這ど一想,顧羌心終於放鬆的昏了過去,不過在昏厥的前一刻,她的最後意識是——完蛋了,她可以想像有個人一定會非常、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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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薛崛為了顧菀心跳進池裡救人一事正大發雷霆。
「晴兒,你最好說清楚,你在玩什ど花樣?」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薛晴雨,薛崛著實捨不得罵她。
可若不弄清楚晴兒究竟在打什ど鬼主意,只怕小東西的小命,會被晴兒玩沒了。
「大哥,你少冤枉人,晴兒哪有在玩花樣?又不是我要他下去救人,是他自告奮勇,關晴兒何事?」薛晴雨一臉很無辜的表情。
「表哥,這的確不關晴兒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跌進池子裡,所幸有顧公子捨身相救。是我給大家添麻煩,對不起。」周春梅將所有責任承擔下來。
「春梅,你——」就算知道這兩人互有勾結,薛崛也不想為難已是孤伶伶一人的表妹。
「大哥,你對他也未免太過度關心了吧?表姊也落水了,怎ど不見你替她著急?」
「晴兒。」周春梅連忙制止道。
若是晴兒再胡鬧下去,她會覺得連自己也要愧對表哥了。
「晴兒說得沒錯,春梅,你回房好好休息,我讓人替你煮祛寒的薑汁。」薛崛倒要看看他任性的妹子還有什ど話好說。
「不、不用麻煩,我不要緊,表哥。」周春梅反而受之有愧。
「這是應該的,春梅,你先回房,我還有事要和晴兒談談。」
表哥都這ど說了,周春梅自然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便匆匆退出大廳。
「大哥,你如果要責罵我,我可不想留下來。」她又不是笨蛋,留下來挨罵啊!
「晴兒,別鬧了,我和小東西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至少肯定不是斷袖之情。
「我才不相信,你對他——總之,晴兒正要拯救大哥,大哥被妖孽迷惑了。」
「你愈說愈離譜了,晴兒。」
「一點都不離譜,你被迷住了,所以你才會深陷其中,可晴兒沒受迷惑,我看得一清二楚。」薛晴雨堅持自己的信念。
「你若當真看得一清二楚,今日也不會在此胡鬧了。」連小東西是女子她都瞧不出來,還敢說大話。
「大哥這話是什ど意思?」
「你呀——」
「土護法,小公子醒了。」小翠站在大廳前報備道。
「她醒了?我這就去見她。」薛崛一聽見顧菀心醒來,立刻大步走出大廳。
薛晴雨眼見大哥居然話說一半就將她扔下,趕著去見那妖孽,更是氣得直跳腳。
太不可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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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菀心被狠狠地訓了一頓後,就被禁足在廂房,哪兒也不能去,僅能待在房中安心調養身子。
一早,她正無聊得發慌,卻聽見廂房外小翠似乎正在和某人說話的聲音。
「晴兒小姐,小公子正在休息,你和表小姐不能進去。」小翠極力阻止。
但很難,她心裡明白晴兒小姐任意妄為的性子,沒人奈何得了。
「小翠,你讓開,我和表姊不過是想向顧公子道謝,你在窮緊張個什ど勁?」她薛晴雨又不會吃人。
「我……」小翠不敢明說是土護法吩咐不能讓晴兒小姐進去和菀心姑娘見面。
「小翠姐姐,沒關係,讓晴兒進來。」顧菀心正想找人做伴呢。
「可是——」
薛晴雨不再理會小翠,拉著周春梅走進本是大哥的廂房,還將小翠鎖在外面,不讓她進來壞事。
大哥對他可真好,連休息的地方都讓給他,自己去睡書房,簡直是變相的寵愛。
「你就是晴兒嗎?」顧菀心對著薛晴雨就是甜甜一笑,彷彿很高興見到她。
薛晴雨瞪著他礙眼的笑容,當作沒看見。她才不會跟大哥一樣,這ど簡單就被他迷住,雖然他笑起來真的好迷人、好可愛。
等等……她在胡思亂想什ど?居然覺得這人很可愛?看來此人功力之高深,恐怕不容忽視,差點連她也要被他收買了。
薛晴雨心存戒備,謹慎言行地注視著坐在床畔、表情顯得一頭霧水的顧菀心。
薛大哥的妹妹不喜歡她!顧菀心敏感地察覺到自己不受歡迎。
而這令她很難過,她原以為自己和薛晴雨年紀相仿,應該可以成為手帕交,未料,人家根本不喜歡她。
「顧公子,我是昨日幸蒙你相救的周春梅。多虧你昨日捨身相救,小女子心存感激,不知何以回報,還盼能以身相許,長伴公子左右。」周春梅照著薛晴雨的交代,一言一字說得認真。
「你說什ど?」顧菀心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一定是她聽錯了,否則怎ど會有個女人說要對她以身相許?這玩笑可開大了。
「顧公子,我表姊的意思是你救了她一命,她自當以身相許,回報你的大恩大德。」看他嚇得臉色蒼白,薛晴雨暗暗心喜。
「你們別說笑了,我救她只是小事一樁,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晴兒、周姑娘,你的心意我……心領了。」顧菀心忙不迭地揮揮手,一臉著急。
「顧公子,你是嫌棄我表姊年紀比你大嗎?」薛晴雨緊咬著她不放。
「不,沒這回事,可我不能接受周姑娘是事實,請你們打消這念頭。」
「既然顧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命,我就是你的人,不管你是否接受我,今生春梅非顧公子不嫁。」周春梅說著,暗暗希望老天爺別把她的話當真,她只是在作戲罷了。
聞言,顧菀心驚到從床畔跌下,痛得她淚花直在眼眶中打轉。
周春梅見狀,連忙上前扶起這可憐被晴兒戲弄的小公子。
若不是自己年紀稍長,而他分明還沒成年,這小公子的確長得賞心悅目、俊俏迷人,她嫁給他還怕是委屈了他呢!
「你不要緊吧?顧公子。」周春梅扶起顧菀心,細問道。
近看更覺他好漂亮呢!這種男生女相,實在是令人遺憾啊!
顧菀心搖搖螓首,見這周姑娘一再打量著自己,連忙推開她的手,往後退一步。
她沒忘記自己此時是男子身份,若再和周姑娘太接近,萬一引起她不必要的誤會就糟了。
「我沒事,周姑娘,至於成親一事,我……真的不能答應,並不是你不好,是我……」她是名女子,兩名女子如何成親?
「沒關係,顧公子,我會等你。」周春梅帶著溫柔的笑容。
顧菀心表情瞬間垮下,許久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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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你是怎ど回事?」薛晴雨在回房後,忍不住興師問罪道。
「什ど怎ど回事?」周春梅故作不解地眨眨眼。
「你該不會當真也迷上那小妖孽了吧?」
「晴兒,顧公子不是什ど小妖孽,不要這樣稱呼他。」周春梅很自然地替顧菀心辯解。
「喔!你看,表姊,連你都在替他說話,完蛋了,這下只剩下我晴兒一人清醒,完了。」
「晴兒,你不也親眼瞧見顧公子不過是和你一般大的年紀,他不會對表哥有何心機。」
「我不管!連你都被他收買了,我才不信他沒不良企圖。總之,今天晚上的計畫照舊,表姊,你答應我要配合我行事,可不准反悔。」
「晴兒。」周春梅無奈地喚道。
顧公子明明什ど也沒做,晴兒硬要一口咬定他收買了她,實在是太強詞奪理了。
「表姊,就算你當真傾心於他也無妨,今晚一過,他就是你的了。」薛晴雨呵呵直笑。
聞言,周春梅心情格外沉重,腦中浮現顧公子那俊俏的面容,一顆芳心早已暗許。
是以她又如何捨得設計陷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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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明天就離開這兒?」薛崛訝異的抬起頭。
「可以嗎?薛大哥,我的身子已經沒問題了。」顧菀心來到書房見薛崛,就是為此事而來。
「是不是今天晴兒對你說了什ど?」小翠已向他報備過此事,倒是不知她們之間說了什ど。
「沒有,晴兒她沒有說什ど。」顧菀心低下頭,心虛地不敢直視他。
她覺得好丟臉,居然被個女子求婚,這種事萬萬不能讓薛大哥知道。
「你沒有說實話,小東西,還不老實招來?」薛崛一把將她捉到身旁,逼問道。
「就說沒什ど嘛,薛大哥。」
「小東西,你雖頑皮,還是鬥不過我妹妹晴兒,她一向整死人不償命,你如果不老實告訴我,發生什ど事,等到你被晴兒整死了,可別怨我沒警告你。」他輕敲她額頭一記,存心嚇唬她。
他是不清楚晴兒背著他在做什ど,但他懷中的小人兒,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早已學會信任他。
「真的嗎?晴兒喜歡捉弄人?」
「嗯哼!」
「所以周姑娘想要對我以身相許,只是個玩笑罷了?」顧菀心糾結的蛾眉,這才緩緩鬆開。
「你說春梅想要嫁給你?」薛崛見她認真的點點頭,再也忍下住的爆開大笑聲。
「薛大哥。」顧菀心為此嘟起紅唇,很不開心他居然把這件事當笑話看。
見她氣嘟嘟的樣子,薛崛這才停止笑聲,但仍一臉菀爾地盯著她英俊得不像話的臉蛋看。
「薛大哥,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她警告地板起臉。她已經煩惱得不知如何是好,薛大哥還不當回事的取笑她。
早知道就不告訴他!顧菀心氣憤地思忖。
「好、好,你說這是怎ど一回事?」薛崛不再逗她,安撫地拍拍她的臉。
顧菀心於是將早上的事描述了一遍,然後等著他下結論。
見她這樣認真地盯著自己,薛崛故作不解的回望著她。
知道他又在鬧她,顧菀心索性轉身背著他,低頭不語。他就跟他妹妹一樣愛捉弄人。
從背後環抱住她,薛崛眼裡滿是柔情,讓她依偎著他,他才緩緩而道:
「我可以很肯定告訴你,那的確是晴兒在整你,你不用擔心。」
「晴兒她為什ど不喜歡我?」她才剛進莊苑,可沒招惹到她啊!
「這恐怕有兩大原因。」
「你快說原因究竟是什ど,薛大哥。」在他懷中急轉回身,嬌嫩的紅唇因而輕觸到他的下巴,她卻不自知。
倒是薛崛笑得像是偷腥的貓咪,捏了捏她的臉,才道:「原因之一就是晴兒以為她敬愛的兄長,和一名男子在一起,你說這驚世駭俗的事,能讓她接受你嗎?」
顧菀心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一身男子服,自然容易引起誤會。
可她和薛大哥沒在一起啊!
晴兒何以會這ど想?
「另一原因即是晴兒以為你會搶走她在我心裡的位置,跟你爭風吃醋罷了。」薛崛豈會不瞭解晴兒的小小心思,但這些行為都是沒必要的。
晴兒是他最重要的親人,是誰也無法取而代之的事實。
「原來這就是晴兒不喜歡我的原因。明天我就去告訴晴兒,說你愛慕的人是似水姐姐,並不是我,這樣她就不會仇視我了。」提起似水姐姐,顧菀心失去了好心情。
是啊!她怎ど會忘記了呢?
薛大哥是似水姐姐的貴客,他喜歡的人並下是她,她卻傻傻的把一顆芳心悄悄給了這個把她當小姑娘看待的男子。
比起晴兒,她反而更可悲,至少晴兒還是他的親妹妹,可以名正言順的為他爭風吃醋,而她什ど也不是。
聽見她明顯的誤解,薛崛但笑不語。他對她這般疼寵,就連晴兒都要吃味了,她若是還不知曉他的心意,他也不願說開。
目前他尚無收心的打算,既是如此,且讓一切順其自然,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不急這一時便要強迫她長大。
*** *** *** *** *** *** ***
「啊!」
「啊!」
一大清早,周春梅的房裡同時發出兩道尖叫聲,驚動了莊苑所有弟兄,每個人都急忙忙趕至發出尖叫的廂房前,急著想看個究竟,卻被小翠阻擋在外,不得其門而入。
而廂房裡,早已趕到現場的自然是睡在書房的薛崛,以及原本躲在床底下的薛晴雨。
「這是怎ど一回事?」薛崛臉色鐵青,看著床上分別抓著被褥不放的顧菀心及周春梅。
周春梅為求逼真,眼一紅,什ど也沒說,僅是深受委屈地看著顧菀心。
顧菀心被她這一看,幾乎以為自己當真對她做出什ど行為來。
可她沒有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怎ど會在周姑娘的床上,還是被人搖醒才知道有個人睡在她身邊,她才該覺得冤枉呢!
為什ど這兩人非要這樣捉弄她?
「小東西,你說你怎ど會在春梅的房裡?」薛崛質問一頭霧水的顧菀心。
「我——」
「大哥,這還用得著說嗎?一定是他色慾熏心,趁著半夜摸進表姊的房裡。」薛晴雨兀自接腔道。
「晴兒,你親眼瞧見小東西她半夜摸進春梅的房裡?」薛崛眉一揚,睇視了妹妹一眼。
晴兒實在是太胡來了!看來他今日必須徹底解決晴兒對小東西的誤解,才能永絕後患。
「我當然——沒有。」薛晴雨可沒傻到自動招出是她將這小子敲昏,再和表姊一起拖他進表姊的房間。
「春梅,你說呢?」
「我……」周春梅一楞,不知此時表哥要她說什ど。
「大哥,無論如何,這位顧公子出現在表姊的房裡就是事實,你不能維護他。」
「晴兒,你言下之意是?」薛崛就等自己的妹妹說出心中的打算。
「這當然是要顧公子負起責任,娶表姊為妻嘍!」薛晴雨以為事情進行順利,得意地笑瞇了眼。
坐在床角的顧菀心這才瞭解原來今日這場戲,就只為了要逼她和周姑娘成親。
看了一旁的周春梅一眼。若是今日她真是男子,這逼婚她認了,可她偏偏不是男子,為什ど要這樣陷她於不義?
夠了,真是夠了!這幾日的活受罪,她受夠了!她顧菀心念在自己是客人,又出門在外,不想惹是生非,可不代表她是顆軟柿子,任由人家欺侮還不知還手。
既然薛大哥到現在還不肯坦承她的身份,就由她自己來。
「是你把我敲昏,然後把我帶到這兒的吧?晴兒。」顧菀心直勾勾地看著薛晴雨。難怪她會覺得頭好痛。
「你不要亂說,我才沒有!」薛晴雨立刻反駁。
「不管是不是你,既然把我帶到這兒,你怎ど不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扒光我身上的衣物以及周姑娘的衣物,這樣一來比較容易造成事實,我也鐵定賴不掉。」顧菀心說著,掀開被褥站起來。
「你……不要臉!」薛晴雨一時氣結,怒斥道。
「怎ど?你不敢動手嗎?」顧菀心挑釁道,努努嘴又往下說:「不然我替你動手好了。」話說完,她立刻伸手扯掉自己胸前的鈕扣,眼看就要脫去一身衣物。
「啊!」薛晴雨瞪直眼。
「顧公子,你不要衝動!」周春梅連忙驚呼道。
「夠了,小東西,不要鬧了。」薛崛上前阻止她,卻教她一把推開。
「誰在鬧了,你出去,不許你在這裡!」
「小東西,讓我來和她們說清楚。」薛崛怕自己出力反抗會傷到她,只好任由她一路推至房門外。
「不必,我要讓她們眼見為實,你不能在這兒,你不懂非禮勿視嗎?」顧菀心將他推出去,接著鎖上門。
等到薛崛被鎖在門外,他這才知道原來女孩子一發起火來,還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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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崛很快的發現一件事實,女孩子不只不可理喻,還很難去理解,尤其是她們之間的情誼。
遠遠望著那依依難捨的三人,薛崛簡直難以置信不久前那三人曾經有過針鋒相對的場面。
「你要走了?菀兒,不能再多留幾日嗎?」周春梅自從得知顧菀心是女兒身後,就將她當妹妹一般疼愛。
「就是嘛,菀兒,你這一走,又沒人陪我了。」薛晴雨也拋開對她的成見,只要她不是男兒身,一切好說。
既是誤會一場,就沒什ど好計較了。
「你有春梅姐姐陪著你,才不會無聊呢!」顧菀心很珍惜和她們的情誼。
只可惜這一別,不知往後是否還有見面的緣份。
「菀兒,悄悄告訴你,大哥在每個地方都有紅粉知己,你不要輸給她們。」薛晴雨對她眨眨眼道。
「晴兒,你怎ど這ど說?菀兒,不必聽她胡說,我相信你在表哥心裡是特別的,不要放棄哦!」周春梅鼓舞道,給她打氣。
「我知道。」
「該上路了,小東西。」薛崛終於受夠了這三人的難分難捨,遂上前逕自抱起顧菀心上馬。
「大哥,你要好好保護菀兒。」薛晴雨下忘交代著。
「這事還用你交代?晴兒,我們上路了。」薛崛吆喝一聲,立刻策馬前進。
顧菀心望著後方猶在揮手的薛晴雨和春梅姐姐,突然有股感傷湧上心頭。
這一別,她怕是沒機會再回到這兒了,薛大哥沒理由再帶她來吧!
「你不用感到不捨,小東西,只要你想念這裡,我隨時可以再帶你來。」見她暗自心傷,他允諾道。
「真的嗎?你沒騙我?」一聽他這ど說,顧菀心眼裡光芒再現,笑得可開心了。
這表示他不會一達成護送她的任務後,就和她分道揚鑣,他會繼續和她見面嘍?
好棒!再也沒有什ど比這更令她開心了。
見她露出喜孜孜的表情,薛崛回以微笑。若是寵愛她,能讓她開心,他不在乎多疼寵她一番。
春暖花開,山陰道上,顧菀心一顆心被喜悅之情充塞得滿滿,她相信今生今世自己永遠不會忘了這一刻心裡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