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就是阿軒!
她居然會被他臉上的偽裝所蒙騙!
如果不是她從未好好看過自己所嫁的丈夫,或許她不必於伯父來告訴她,她就能發現蘇育玄就是阿軒。
現在仔細打量正在為她做飯的蘇育玄,她便已經看出了這兩人之間一個最大的相同處——手腕上一個任何人也假冒不了的正字標記。
十三歲那一年,他從車輪底下救了她一命,才使他手腕上留下一處永遠無法消除的傷痕。這傷痕她不會錯認,蘇育玄絕對是於書軒錯不了,而既然已確定是他,那麼她構思一晚的計畫也可以開始進行。
梅蝶依起身走向廚房,主動貼著他說:
「育玄,你都不會想要我嗎?」她語氣曖昧的挑逗著。
於書軒身體明顯的一僵,瞇起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思,她在玩什麼花樣?
前兩天碰見他不是躲即是閃,一副愧疚面對他的樣子;今天怎麼一反往常的,居然主動獻殷勤?
有問題,且是大大有問題,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育玄,我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吭一聲?」
「你要我說什麼?」他反問。
「回答我的問題啊,你想不想要我?」她猶不灰心,想教他對她徹底失望,就先讓他以為她是個誰都可以的放蕩女。
「你願意接受我了?」他不以為答案是這個。
「這跟接不接受沒關系,我現在想要的是男人。」她放意以臉頰摩挲他的背部,也藉此重溫他溫暖的氣息。
她有多久不曾待在他的臂變裡盡情撒嬌了?
原以為他的臂彎會是她一輩子的依靠,豈料,她不再是那個幸運兒。
「蝶依,你今天是吃錯藥嗎?淨說些顛三倒四的話。你累了嗎?我可以……」
「我沒有,我就是這種人,你不知道嗎?我曾經玩過多少個男人,連我自己都數不出來。你以為我很清純嗎?不,我一點都不是,你根本不用尊重我。前些日子我說還沒准備好,那是故意耍著你玩的,我隨時可以陪男人上床,因為我就是這種不甘寂寞的女人。你如果不想要我,我就去找別人,誰都可以。」她一副自討沒趣的表情,聳聳肩就要走開。
於書軒在她轉身的同時捉住她的手臂,表情十分慎重,他不曉得她今天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可以肯定她是玩真的。
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若要把自己獻給蘇育玄,老早就這麼做了,不會等到現在。
何以她要在他面前故意貶低自己,把自己形容的那麼難聽?
她沒有理由在蘇育玄面前這麼做,真要這麼做也該是做給身分是於書軒的他看,而不該是蘇育玄,除非……她終於發現蘇育玄就是於書軒!
於書軒瞇起眼,思索著這個可能性……他發現她的眼神正盯著他多年前留下的傷痕,這可證明了她的確得知他就是於書軒,於是乎才想以這種方式將他逼走。
獻身?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他會很樂意接受她的誘惑。既然明白了她的打算,他就不需對她客氣了,他等這一天的到來,可也苦等多年啊!
以前是念在她年紀尚小,現在是不必顧忌年紀問題了,她絕對成熟到可以承受他的熱情。
「你拉住我做什麼?你如果不能滿足我的需求,我就去找別人。」她冷哼道,故意以著輕佻的語氣。
「你是我的妻子,蝶依,天底下沒有不能滿足妻子需求的丈夫。」將她的話視作挑戰,於書軒攬腰將她抱起。
「你不要說大話,我可是經歷豐富。」她急喘口氣,這些話再難出口,她都得把它吐出來。
「這時候你該用閱人無數更妥當。」於書軒絲毫不在乎她的誇大其詞。
經歷豐富也好,閱人無數也罷,是真是假待會兒在床上便能見真章。
***
喘息、嬌吟不時交錯在小小的房間裡,於書軒精悍的身子疊在身無寸縷的梅蝶依身上,瑣碎的吻不停落在她細致滑膩的嬌軀上。
隨著他的吻和熾熱的氣息灑遍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梅蝶依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揪緊他頸子的手臂更是用力到幾乎令於書軒覺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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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未制止她這麼做,因她愈是如此,就愈代表她的無措,她是否有豐富的經驗,在此就可得到印證。
這傻蝶兒以為他當真分辨不出稚嫩與純熟嗎?
「不要緊張,蝶兒。」他輕喚道,雙手一再地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誰、誰緊張了。」她喘息的反駁,要自己不要自亂陣腳。
而為了證明她的話,她深吸口氣提起勇氣伸手探向他的重要部位,然後她聽見他發出沉重的呻吟,抱緊她就是十分熱烈的索吻。
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梅蝶依呼吸又急又熱,再不催他趕緊占有她,她怕到後來她會渾然忘我到忘了她真正的目的,若是如此,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你到底行不行?為什麼這麼久不行動?」她相信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這麼說,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你確定?」
「再確定不過了。」她回道,努力咬緊唇瓣,等待必然會有的疼痛。
明知可能會痛!天知道有多痛!卻必須強忍下來,且還不能痛叫出聲。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做得到,但無論如此不能教他發現她是處女,她必須表現鎮定才行。
於書軒俯下頭輕吻住她的唇,將舌尖探進她唇內的同時,他也隨著溫柔的動作和她緊緊結合在一起。
撕裂般的痛楚襲來,梅蝶依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身體卻抵不過難受的接觸,兩手緊緊地摟著他、抓著他,希望能分散一些痛苦。
他的身體是那麼結實、高大、有力,她真希望自己在這一刻直接昏倒了事。
而隨著於書軒開始抵著她熱烈的動起來,她的呼吸一度停止,在意識逐漸模糊之際,她猛然記起她要故意將別針放在她的臀部下方,至少得有個傷口證明床單上的血漬不是處女血,而是被別針刺傷肌膚所流出的血。
當看見床單上的血漬,以及小蝶兒大腿上的傷口,於書軒心裡已然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他也不打算拆穿小蝶兒的西洋鏡,就讓她以為他沒有在和她結合的那一瞬間就已了解她是處女的事實,就讓她以為她的計畫完美無缺。
現在她怎麼做,他就怎麼配合,他等不及想看看接下來她會用什麼招式逼他離開她。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明明是處女,卻要假裝不是。
明明清純依舊,她卻自覺配不上他,她心中的標准究竟以何為依歸?
於書軒望著身旁的嬌容,思緒陷入一陣迷思裡。
***
經過那一夜親熱以後,梅蝶依發現於書軒並沒有因為她主動獻身而對她有所失望。
他的態度依舊,更是多了一分溫柔。而她恨透了他的溫柔和一再的包容!
她有的是辦法使他對她徹底死心,逼他離開她!梅蝶依暗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一旦作出了抉擇,她就沒有回頭路,因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所以即使心再苦、再多不捨,她都必須逼他放棄她。
「嘔!嘔!」梅蝶依捂住口鼻,讓自己發出作惡的聲音。
「怎麼了?」於書軒立刻由廚房走出來。
「我不舒服。」她伸手撫了撫喉嚨,另一手緊撫在胃部。
「是胃不舒服?」於書軒密切的眼神盯著她顯得不太自然的神情。
「我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借著不適感,梅蝶依低下頭逃開他似會透視人心的眼眸。
「惡心想吐?走,我送你去醫院。」於書軒不敢大意,凡事以她的健康為優先,就算明白她可能是在裝病,他也不允許她有任何差池。
「不,不要,我不要去醫院,我沒事,你讓我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她推開他要扶她起身的手,並命的搖著頭。
「身子不適怎麼可以不上醫院?」
「我沒有身子不適,我只是……只是……」說啊!梅蝶依,你這個笨蛋,趕快說出你懷孕的事,等阿軒終於失望的離開,你就可以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說啊!只要說出來,一切就結束了。
在心裡努力地催促自己,梅蝶依幾度掙扎,就是說不出她懷孕了這簡單的幾個字。
於書軒早料到她會不顧一切把他逼走,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只會采取這種方法。
好吧,她想這麼做,他就好好配合她,但她終會發現這其實是不必要的。
「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懷有身孕了?」見她幾度勉強自己仍然開不了口,他索性替她開口。這傻蝶兒想以此逼走他,方法不算高明。
梅蝶依猛然定住身子,臉色在一瞬間教蒼白所取代,心跳更是一度停止,她屏住呼吸等待他會作出何種反應。
會是勃然大怒,謾罵她是個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
還是直接大步離開,連看她一眼都不屑?
或者是在她面前把所有偽裝卸下,然後告訴她,她這種放蕩女人不值得他這麼用心良苦的對待?
不管他有何種反應都好,她就是要教他徹底對她失望,離開她,去尋找比她更好的女孩。
「是以前男友的孩子?」於書軒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設想范圍內,反而冒出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梅蝶依又是一呆,捏住手心要自己努力把這出戲演完。
「是我以前的男友的孩子沒錯!對不起,育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很小心,我……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我真該死,對不起,對不起……」低垂著頭,梅蝶依說到這兒,已經淚如雨下。
她是該死,她不該在這兩年自暴自棄,什麼荒唐事都做盡,她根本配不上始終護著她的阿軒,她不值得啊!
「你不用向我道歉,蝶依,也不許你看輕自己,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於書軒將她拉進懷裡,輕聲安慰她。
「不,不會過去,我懷有別人的孩子,這事怎麼過去?我對不起你,育玄,請你和我離婚吧?我不配當你的妻子,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梅蝶依雙手抵著他的胸,想把他推開。
無奈於書軒的手勁盡管不大,但仍讓她無法順利推開,只能徒勞的在他懷裡掙扎扭動,反而讓他們有了更多的肢體接觸。
「你不是,不許你這麼想。」於書軒深深地呼口氣,在她柔軟的接觸下,他不禁感到心蕩神馳,差點不能自持。
「放開我,我要離婚,你聽不懂嗎?」兩手推不開他,她開始用手捶打他。
他為什麼還不走?她都謊稱自己有身孕了,他為什麼還能神情自若的反過來安慰她?
他為什麼不罵罵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寬容?
他難道不知道他表現的愈是完美,她就愈是恨透了自己的不完美嗎?
「蝶依,我不會離婚,你不必因為懷有別人的孩子就嫌棄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把孩子當作是我的小孩,你放心。」於書軒可十分肯定她若懷有身孕,肚子裡的孩子必然是他的。
她想以此逼他和她離婚,然後一個人躲起來傷心落淚,以懲罰自己當年對他的不信任;但她不明白的是,她懲罰自己的同時,也等於是在懲罰他啊!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就是要離婚!」梅蝶依尖叫著。
「蝶依。」
「不要叫我,我不值得!」她哭叫道,雙手一再地捶打著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一直打到兩手無力,她仍喃喃:「我不值得、不值得……」
「傻蝶兒,你怎會不值得呢?你一直是……」
「不,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說下去,這個屋子我也待不下去了!」猛然打斷他的告白,她好害怕在這時候他會對她承認他就是於書軒。
面對他所假扮的蘇育玄是一回事,但要她直接和真實的他一對一交談,她怕自已會先崩潰。
她不能,也做不到!想到這兒,梅蝶依不顧一切地用力推開他,轉身跑向大門。
於書軒隨後追上她,並再次將她拉進懷裡,卻遭到她猛烈的掙扎,迫於無奈,他只好彎下腰,將她掙扎的身子扛起,往房間的方向走。
「放開我,你要做什麼?」她用力踢動著兩條腿,逼他放她下來。
「你先待在房間裡好好的想一想,你別想走出這間屋子,也不要想離開我,我已經不想再多浪費兩年的時間去悔恨、去追尋。」於書軒不想再和她玩捉迷藏,直接逼她去面對他就是她的阿軒。
「我——」
「什麼都先不要說,小蝶兒,你先好好休息,晚一點我們再好好談一談。」恢復了對她的暱稱,他的語氣也更柔情似水。
「我不想談,我要離婚!」
這回於書軒沒再爭辯,他兀自將她扛進房裡,拍拍她的臉道:
「小蝶兒,你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談。」在她唇間印下絕對熾熱的深吻,舌頭一陣熱烈吸吮她的香甜後,他才抬起頭,眼裡氤氳的淨是對她的渴望。
「我懷孕了,懷了別人的孩子了,這些話你聽不明白嗎?」梅蝶依仍不放棄。
「那又如何?即使你現在是兩個孩子的媽,你仍然是我所深愛的小蝶兒,這分情永遠不會改變。」於書軒站在房門口,背對著她把話說完,反鎖上了房門。
待房門關上,梅蝶依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他對她愈好,她愈覺得對不起他啊!
他為什麼就是不明白這一點?
***
當於書軒將公司的事務處理完畢,回到家中,他才發現小蝶兒早已沉沉睡去;而從她臉上猶未干的淚痕看來,她才入睡不久,而且是因為哭累了才睡著的。
為此,他立即注意到小蝶兒的眼皮動了一下,這表示她已醒了。
盯著她恬靜的睡容,於書軒突然閃過一道念頭,如果醒著的她不願和她交談,那麼趁著她裝睡的時候,他可以盡情的發揮。
手掌輕撫著她的額際,於書軒以著深情的聲音,緩緩說道: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小蝶兒。如果你心裡還有我,你怎會捨得離開我?難道你不知道你在懲罰自己的同時,也在懲罰我嗎?你以為讓我失去你,就是對我最好的安排,就因為你覺得自己不再配得上我?」
說到這兒,於書軒停下來歎口氣,又輕撫了下她的額頭。
「我實在不明白還有什麼比你愛我、我愛你更重要!如果沒有你,一切都是空談,為什麼你要因為一些小問題而讓我們分開,這兩年的分離還不夠嗎?你還要我們分開多久?給我一個期限,我願意等,但我不接受讓你永遠離開我。」
握住她的手掌,於書軒在她手心裡輕輕印下一吻,即使感覺到她微微的顫動,他也假裝沒注意到,繼續說下去:
「你對我的愛,不夠令你放棄那些可笑的想法嗎?你認為從小就護你、疼你、愛你到大的我,會去在乎或是嫌棄你在這兩年做過什麼事嗎?我不在乎,我只要有你,你為什麼就是看不透這一點,就為了那可笑的理由,你要放棄我們之間深刻的愛,這就是你對我的愛?你為什麼不勇敢一點問我在不在乎?而不是一再的把我推開。如果給我最好的,就是讓我失去你,小蝶兒,你真的很殘忍!」
放開她的手,他慢慢站起來,走向房門口。
「或許這是我的報應,誰讓我在兩年前因為一時心軟,而不經意傷害了我最愛的你。」
房門再次被反鎖上,梅蝶依的眼睛這才睜開來,淚流滿面。
阿軒的話如何不讓她感動,她何其幸運,能擁有阿軒如此深情的對待。
而她究竟該如何做,才能讓他明白她不是不愛他,而是愛到深處,才希望能給他最好的?
「如果給我最好的,就是讓我失去你,小蝶兒,你真的很殘忍!」
腦海中又浮現這串話,梅蝶依笑了,且笑到眼淚都流出來,她發覺這句話真的很受用,因為她的心動搖了。
***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時分,梅蝶依旋身想下床,側身的同時卻發現梳妝台上疊放著許多本嬰兒與母親的雜志,她不免又是一陳動容。
這男人是用心在愛她,打從小她就十分清楚這一點,但是兩年前她卻因為一張喜帖、一通電話,而毀了自己對他的信任。
如果她夠信任他,這一切不會發生,她不必連夜搬家,不必因被甩了而自暴自棄,不必承受這兩年的分離,不必面對這種可悲的情況。
一切全是她不夠信任他所造成的結果!
咬著下唇,梅蝶依滑坐在地上,將臉埋進曲起的膝蓋裡,經過一晚的反復思索,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真的還可以和阿軒在一起嗎?
她是那麼愛他,想到未來若沒有他陪在身旁,她的心裡何嘗不苦?
但是……他是那麼完美,如果他能有一些些不完美,她的心裡或許會好過一點。
她也不是不清楚,在她懲罰自己的同時,他同樣不好受;而他何錯之有,要受到她如此的對待?
尖銳的電話聲響起,梅蝶依從冥思中回神,伸手才拿起話筒,於書亞焦急的大嗓門便出現在話筒裡。
「小蝶,你在嗎?」
「不在怎麼接你的電話?幾日不見,你還是一樣白癡嘛!」梅蝶依聽見書亞的聲音,隨即想起他拐騙她嫁給阿軒的事,口氣不由得充滿憤恨。
「我現在沒時間聽你消遣,小蝶,你到底對我大哥做了什麼?」於書亞口氣十分急促。
「哈!你現在肯老實說蘇育玄就是你大哥了?」她冷哼道,才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小蝶,你知道大哥現在在哪裡嗎?」
「我怎會知道你大哥在哪裡?」
「他在名花酒店。」於書亞直接告訴她。
「名花酒店?」這答案倒是令她呆住了。
「你知道那是什麼場所吧?大哥居然對我說,他要在那裡將所有的女人包下來,要跳脫衣舞給她們看,還要和她們比賽跟誰接吻比較久;更誇張的,他要在臀部上刺青,並讓所有女人吻他的剌青。」
「你說什麼?!」梅蝶依抖著聲音,於書亞的話令她呆若木雞。
這些行為……不就是她曾經有過的荒唐行徑?
為什麼阿軒會知道這些她不願再回想的過往?
而且他就算知道,何以還要親自執行這些行徑?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小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把你做過的這些事告訴大哥?」於書亞語氣不贊同的控訴道。
「我並沒有告訴阿軒這些事,你不會以為我連這種事也說得出口吧!」尤其對象是阿軒,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你?」
「當然不是我,我倒認為是你把這些事告訴阿軒,只有你最清楚我所做的各種行為。」她反駁道,當年他偷偷的跟蹤她,也只有他知道她曾做過哪些事。
「如果是我把這些事告訴大哥,我干嘛打這通電話來問你?還有我是這種人嗎?」於書亞氣呼呼的回道。
梅蝶依被問得啞口無言,以書亞跟她的情誼,她相信書亞是不太可能將這些事告訴阿軒,那麼阿軒是從哪兒得知這四事?
「小蝶,你還在發什麼呆?你不去阻止大哥嗎?」於書亞急吼著。
「阿軒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楞楞的問。
「你居然還問我這個問題?你自己會不清楚嗎?你認為自己不再完美,所以配不上大哥,一直把大哥推開,你以為大哥會怎麼做?他只有想辦法讓自己一樣不完美,好讓你不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於書亞停下來讓她思考。
當他從大哥口中得知小蝶竟是抱著這種想法時,他著實大吃一驚,但很快的他就了解小蝶是因為太愛大哥,才會希望給大哥最純潔的女孩。
這想法是沒有錯,卻苦了相愛的兩個人。
「我沒有要他這麼做,我……」
「你只是個笨蛋!我說梅大姊為了小小的尊嚴不嫁給展御司,已經很好笑了,你更可笑!你為了那些過去的行為,居然把大哥推向別人。你知道我大哥的魅力吧?你當真希望他在眾多酒女面前跳脫衣舞?還和她們接吻?讓她們親吻大哥結實的屁股?」於書亞故意重復這些一事,就不信小蝶當真不會醋意滿天飛。
「不,她們別想動阿軒!」梅蝶依驀然大叫,酸意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怎麼可能便宜那些女人。
別想,阿軒是她的,就算要成全,也必須是比她更完美的女人才行。
「你確定?小蝶,其實這樣一來大哥就跟你一樣有一些不完美,你也不必再為這可笑的理由推開大哥了。」於書亞故意這麼說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以為我當真喜歡把阿軒推開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他,如果不是因為愛他,我又怎麼會那麼自暴自棄?我心裡也很苦啊!我想和阿軒一起,書亞,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將臉更加埋進膝蓋裡,梅蝶依啜泣出聲。
「小蝶,應該怎麼做你心裡最清楚,它正在告訴你,你沒有大哥是不行的。快去阻止大哥,還是你當真希望大哥陪那些女人玩到通宵?」於書亞猛下最後通牒。
「可是我……」
「你什麼你!你到底犯了什麼大錯?不過是在男人面前跳脫衣舞,這又不算什麼?和別的男人接吻又怎樣?大哥也不是沒有吃過別的女人的口水!說到刺青,那也要勇氣十足才行,要我這麼做,我打死都不要,我是最怕痛了!小蝶,這些不過是年少輕狂所做的事而已,你有必要把它們看作是你人生的污點嗎?因為這種小事失去和大哥攜手到老的機會,你認為值得嗎?有什麼比你和大哥在一起更重要?」
於書亞語氣犀利,就不信這一回還說服不了她。末了不忘加上一句:「還是你非要等到失去大哥時,才來自暴自棄?人生苦短,小蝶,不容你再重蹈覆轍了!」
梅蝶依驀地驚醒過來,是啊!!她究竟在執拗什麼?就算她再不完美,阿軒也不會少愛她一分,有什麼比他們能在一起更重要?
書亞說的沒錯!難道她非要再等到失去時,才來後悔,並再一次自暴自棄嗎?
「小蝶,說到底你其實還是不相信大哥愛你嗎?」見她沉默無語,於書亞又一次開口。
「不,我相信阿軒愛我就跟我愛他一樣深。」她毫不考慮的回道。
「那麼你還在猶豫什麼,快去阻止大哥,免得他被那些女人給吞噬入口了。」
是啊!她還在猶豫什麼?梅蝶依猛然跳起來,對著話筒匆匆道:
「書亞,我不跟你說了,我這就去解救我的阿軒。」語畢,她很快的丟開手中的電話,奔出房門。
彼端,於書亞慢慢露出釋然的笑容,小蝶終於鑽出死胡同了!如此一來,他也可以真正放下積壓在心裡已有兩年的愧疚感,重新好好面對他新的人生。
大哥、小蝶,祝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