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每一天,梅蝶依都依照著手錶上的短針走至四點的時候,跑來大榕樹下等待於書軒。於書軒也未曾忘記自己和她的約定,每回來見她都會帶著餅乾和飲料,坐在樹下看著她吃得很開心。
這件事他從未和人分享,連最要好的同班同學許良,他也未曾把這秘密告訴他。這是屬於他和小蝶兒的小小天地,他不願任何人來破壞這僅一小時的相處時光。
於書軒十分清楚這事若是教班上同學知道,同學免不了是一陣哄堂大笑,因為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在學校、在班上對任何女生都不瞅不睬,高傲到極點的酷王子,會對一個小女生這麼好。
所以放學後的小小時光,他絕不希望讓任何人發現,更不希望有人來破壞。
「小蝶!」
於書亞的叫喊聲,瞬間打破於書軒心中的希望。
他轉頭一看,就見到弟弟書亞一路朝這跑過來,手上捧著的是更多的零食和玩具,這現象令他大蹙其眉!
低頭看向同樣發現書亞出現的梅蝶依,她正手舞足蹈的朝著書亞揮手,笑得很開心。
「這裡,我們在這裡!」
「小蝶兒,是不是你跟書亞說,我和你約在這裡?」看她這麼開心,不難猜出人就是她約來的。
「嗯,昨天我和爸爸去接姊姊放學時遇見書亞,他說他有好多玩具要給我玩,我就跟他說我和你每天都在這裡玩,要他也一起來。」梅蝶依有問必答,話一說完就等不及的奔上前去,伸手幫忙拿書亞手上的玩具。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種玩具,興奮的大眼不停打轉著。
「我要先玩這個,你教我怎麼玩。」梅蝶依先拿起很像是模型組合的玩具,對著於書亞說。
「這個很簡單喔!你看。」於書亞笑瞇了眼,故意得意地朝大哥咧大了一張嘴,存心向他挑釁。
於書軒看在眼裡,當然明白這小鬼是存心和他卯上了,所以他才說他這個弟弟一點都不可愛,小小年紀就懂得和他搶女生。
看著蹲在地上,頭顱和頭顱幾乎靠在一起,玩得很開心的兩人,於書軒這會兒反而被晾在一旁當壁上觀。
不過他於書軒是何等的聰明,豈會讓弟弟欺到他頭上來?書亞這小子是存心來搞破壞,他會讓他如願才有鬼。
嘴角微微往上揚,於書軒望了望高大的榕樹一眼,便走到梅蝶依的身旁,彎下身附在她耳邊道:
「想不想到樹上玩?那裡的風景很漂亮喔!小蝶兒。」
聞言,梅蝶依放下手邊的玩具,看看一旁宛如天一樣高的大樹,又看看於書軒,口氣既不確定又充滿著期待:
「到樹上玩?我可以嗎?」她這麼小怎麼上去?
她可沒忘記那一次姊姊的帽子卡在樹上,任由她怎麼努力跳,還是連樹葉都摸不著,這麼大的樹,她可能上得去嗎?
「你相信我嗎?」
「嗯,我相信軒哥哥。」
她毫不考慮的回答,令於書軒笑開了嘴。
他就知道經過這些日子,小蝶兒早已習慣他這個大哥哥在她身旁,書亞那小子要想介入他們之間,再等幾年吧!
「軒哥哥,你要怎麼讓我上去?」梅蝶依絲毫不知這兩兄弟的明爭暗鬥,這會兒她等不及想爬上樹,看看上面有什麼不一樣。
「我背你,小蝶兒,你可要緊緊地捉住我,不可以放手,知道嗎?」
「嗯!我不會放手。」用力點點頭,梅蝶依等不及的站起來。
「小蝶,不可以,這樣不行,很危險的!」於書亞這才弄懂大哥的意思,原來大哥要背小蝶爬上樹。
這怎麼可以?大哥怎麼可以這麼卑鄙!他把小蝶背上去,讓他一個人待在下面,那他一個人要跟誰玩?
「才不會,軒哥哥會保護我。」梅蝶依說著,整個人便撲到於書軒的背上,兩隻小手不忘緊緊地圈住於書軒的脖子。
「好了嗎?小蝶兒,我要站起來了哦,」於書軒仍蹲著身子,要她抓好。mpanel(1);
於書亞站在他背後,見機不可失,立刻也跟著撲在他大哥的背上,兩手同樣緊緊勾住於書軒的脖子。
「我也要上去,大哥!」
「你這小鬼,還不快放手?」於書軒恨恨地咬牙道。
任他再如何雄壯威武,也不可能一次同時把兩個人背上去,這小子是存心想搗蛋嗎?
「我不放,我也要上去玩!」於書亞這會兒是打死也不會放手。
他又不是笨蛋,這一放手他就別想要上去玩了。
「你不放手,我一次也背不動兩個人。」於書軒只好採取循循善誘的方式,先哄得弟弟放手再說。
「你放手啦!你擠得我好痛喔!」梅蝶依死霸著於書軒的脖子不放,對於一旁同樣纏著軒哥哥的於書亞,她開始推擠他,不想讓他跟她搶軒哥哥的疼愛。
軒哥哥人好好,軒哥哥是她的。
「你才放手,他是我大哥,不是你大哥。」畢竟是小孩子,於書亞見有人要搶走他大哥,忘了自己有多想和小蝶玩,這會兒還是先捍衛他的疆土再說。
「……」梅蝶依仰著小小的臉蛋,抿緊了唇瓣,許久都沒有說話。
「小蝶兒?」被兩個小孩子壓得動彈不得,於書軒連轉身都沒辦法,但他知道機會來了。
「哇!嗚!」
果不其然,不過才幾秒鐘,梅蝶依便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哭聲嚇得於書亞一愣一愣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小蝶哭得這麼傷心。
「小蝶?」
「嗚!嗚!」梅蝶依不理他,兀自趴在於書軒的背上,咿咿嗚嗚的哽咽著。
「書亞,你先下來。」於書軒命令道。
「喔,好。」以為大哥有辦法止住小蝶的淚水,於書亞順從指示的由大哥的背上下來。
「小蝶兒,抱好,我們上去了!」於書軒立刻二話不說,迅速起身,並動作俐落地爬上樹。
「咦?」於書亞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大哥的動作,簡直對他大哥這神乎奇技的爬樹本領佩服得不得了!
但僅一秒,他便立刻察覺自己上當了。
「啊!大哥,你好卑鄙!」
瞧著坐在樹上的兩人,於書亞氣呼呼地在樹下直跳腳,但無論他如何尖叫抗議,樹上的一男一女,一大一小,根本沒人理會他。
***
就這樣,日子在於家兄弟明爭暗鬥的循環裡,一天天平順的過去了。
而在於家兄弟倆的呵護下,梅蝶依漸漸地長大,也正如他們兄弟所期待,才十歲的梅蝶依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是個小公主一樣,更惹人憐愛,簡直就是他們兄弟心目中最重要的寶貝。
梅蝶依的喜怒哀樂,絕對牽動著這兩兄弟的情緒,因為他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的小公主。
所以這天,當於書亞放學回來,看見梅蝶依坐在榕樹下,表情像是很不開心時,他立刻跳下腳蹬車,朝她跑過去。
「你怎麼了?」
梅蝶依抬頭看見來人是他,嘴一撇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肯說。這件事告訴書亞也沒有用,他才沒辦法幫上她的忙。
「小蝶,你快告訴我怎麼了,不然我會急死啦!」於書亞的個性本就急躁,雖已長了幾歲依然不見改善。
「告訴你也沒用。」她沒好氣地朝他吐舌頭。
「你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你幫不上忙。」
「你不說出來,你怎麼知道我幫不上忙?」於書亞氣得大聲抗議。
他知道在小蝶的眼中,大哥永遠是最厲害的,但他只是年紀比大哥小,總有一天他會比大哥還厲害,他一定會讓小蝶對他另眼相看。
「好,那你說,你有辦法把小嬰兒變不見嗎?你有辦法嗎?」梅蝶依站起身,和他面對面道。
「把嬰兒變不見?這怎麼可能?」於書亞喃喃,心想,這種事大哥就是再厲害,也做不到吧?
「所以我說你幫不上忙嘛!」努努嘴,梅蝶依垮下肩,懶得再理他。
「小蝶……」
「走開啦!幫不上忙就走開。」梅蝶依叫著,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啊!小蝶,你不要哭,我這就去把大哥找來,你在這裡等著!」一見到她的淚水,於書亞慌了手腳,轉身連忙騎上腳踏車,直奔大哥的學校。
這個時候只有大哥最有方法能止住小蝶的眼淚,他還是去向大哥求救好了。
眼看著於書亞急忙騎腳蹬車離開,梅蝶依並未作任何表示,她一個人坐在樹下,覺得自己好孤單,而她討厭孤單。
***
「怎麼了?書亞十萬火急地把我從課堂中叫出來,你卻什麼事也不說,小蝶兒,這樣我要回學校去了。」於書軒連課都沒上就趕了過來,可不希望無功而返。
「軒大哥,你不要走啦!」梅蝶依從他的背後抱住他,聲音悶悶的。
「發生什麼事了?」他沒回身,僅以大手覆在她的手上。
「我覺得好孤單。」
「怎麼會呢?書亞不是每天都來這裡陪你玩,我每逢假日也會帶你去兜風啊!你怎麼會覺得孤單?」於書軒曉得小孩子貪玩,但孤單這兩個字出現在一個十歲大的女孩身上,未免太奇怪了。
「我不是在說你們,是我爸啦!他幾天前帶回來一個小女嬰,叫琪琪,長得很可愛。爸爸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那很好啊!你有妹妹了,不是應該高興嗎?」於書軒揉了揉她的頭。
「我才不高興,一點都不高興!」咬了咬唇,她加大聲量。
「你為什麼不高興?」於書軒看出問題所在,但他要她自己說出來。
「因為自從琪琪來了以後,大姊就不再陪我玩、陪我睡覺,她現在都只照顧琪琪、陪琪琪睡覺;爸爸也是,以前他會把我拋高高,現在都只抱著琪琪,我好像不再是家裡的人,我是多餘的。」梅蝶依愈說愈傷心,抱著於書軒放聲大哭。
「誰說你是多餘的?你是我和書亞的小公主,你有我和書亞啊!」於書軒安慰道,轉身將她抱至膝上坐好。
「對!你是我們的小公主,琪琪算什麼。」於書亞不忘在旁附和。
「書亞。」於書軒使個眼色,要他別亂說話。
於書亞扁扁嘴巴,踱到一旁去,這時候聽大哥的準沒錯。
「我是你們的小公主,可是不是爸爸和大姊的小公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所追求的永遠是親人的重視與注意。
「小蝶兒,你不可以有這種想法,你爸爸和姊姊因為琪琪還小,所以當然要給她更多的照顧。你想想看,當你還小的時候,你爸爸是不是比較常抱你,比抱你姊姊還多?」他問道,然後給她時間回想。
見她點頭後,他才往下繼續說:
「那時候你姊姊有沒有生你的氣,說你搶走她的爸爸?」
梅蝶依靜靜地思索著,她發現軒大哥說的沒有錯,在琪琪還沒有來以前,爸爸比較常抱她,可是大姊都沒有因為這樣就生氣,也沒有因為這樣就希望她最好不見,大姊還是好疼她。可是現在琪琪出現了,她竟希望琪琪不見,她怎麼可以這樣?
「軒大哥,我不是個好姊姊,對不對?」她怯怯地開口道,坐在他腿上,小臉垂得低低的。
「你知道不對就好了,那你現在還想不想把琪琪變不見?我可以找人想想法子。」於書軒作勢要站起來。
「不要,軒大哥,我現在不想這麼做了!我會好好疼琪琪,我也會當一個好姊姊。」她要自己是個好孩子。
「乖,小蝶兒,你會是個好姊姊,軒大哥相信你。」於書軒眼裡淨是驕傲,他就知道小蝶兒是個十分懂事的女孩,她果然沒讓他失望。
「軒大哥,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
「我知道,軒大哥也最喜歡小蝶兒。」於書軒這會兒連眼裡都有了笑意。
「那我呢?小蝶。」不願服輸的於書亞一古腦地衝到梅蝶依面前,指著自己問道。
梅蝶依側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才伸出五隻手指,道:「你是這樣。」
「這樣是什麼意思?」同樣比了五隻手指,於書亞納悶地追問。
「是第五名啦,笨蛋書亞!」連這麼簡單的算數都不會,好笨!
「第五名?為什麼我是第五名?」於書亞表情很不服氣。
「因為我第一個喜歡的是軒大哥、二是姊姊、三是爸爸,再來是琪琪,最後才是你。」本來書亞是排第四位,但從現在起她會開始喜歡琪琪,所以於書亞要排在琪琪的後面。
梅蝶依的話教於書亞臉色一陳青、一陣白,他無法相信不久前小蝶才說要把琪琪變不見,才一轉眼他居然連一個嬰兒也比不上?
他怎麼會這麼慘?明明和大哥是親手足,待遇為什麼差這麼多?
不過,他不會認輸的,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取代大哥在小蝶心目中的地位!
他不會永遠是個小鬼,等他長大,他一定會強過大哥,屆時他會贏得小蝶的芳心!
望著坐在大哥膝上的小蝶那張可愛的笑顏,於書亞眼裡有著十足的決心,暗暗在心裡許下決定。
***
梅蝶依看見了,她親眼看見了令她無法接受的一幕!
長久以來她一直以為軒大哥的笑容只會給她一人,軒大哥的疼愛是她獨享的。
但見到眼前這一幕,梅蝶依不再那麼確定軒大哥是她一個人的,而這小小的領悟令她的心揪痛了起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好難受,軒大哥明明說過他最喜歡她,為什麼現在卻和別的女生有說有笑的走在一起?
咬著牙,手裡拿著畢業證書,梅蝶依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兩人,眼眶紅紅的,就是不再走上前,也沒有出聲叫喚於書軒。
她本來是打算拿著畢業證書,在畢業的這一天,跑來軒大哥工作的地方,和他分享她的喜悅,卻意外的發現軒大哥和別的女生走在一起,梅蝶依頓覺這一刻自己是多餘的。她或許不該以為軒大哥是她一個人的,但是軒大哥明明說過的……他明明說過的……
此時,李佳鈴眼尖的注意到梅蝶依小小的身影,正紅著眼眶站在馬路上,看起來很傷心。
「於書軒,你的小愛人來了。」身為於書軒的同事,又正巧坐在他的旁邊,李佳鈴自然曾在於書軒的桌子上見過他和他小愛人的合照。
這關係雖未明朗化,但有誰會和一個才幾歲的小女生合照,又把照片放在辦公桌上?於書軒的企圖一望即知,再加上他並未否認她的揣測,所以李佳鈴對這小女生還算印象深刻。
「我的小——」於書軒納悶地隨著李佳鈴的視線望去,就見到令他大為吃驚的一幕——此時本應在學校等他去接她放學的小蝶兒,居然跑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來,還不知危險的站在大馬路中央!
她是不要命了嗎?
「站在那裡不許動,小蝶兒!」大叫著,於書軒大步朝路中央跑去。
一聽見他的叫聲,梅蝶依呆立在原地,瞧見軒大哥臉上失去以往冷靜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焦急緊張的神情,她猶傻傻的不知身處何地。
一直到一陣急嘯而過的車聲從她耳邊傳來,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大馬路中央發呆了好久,她卻不自知。
一聲接著一聲急速而過的車速聲,再加上不時傳來的鳴喇叭聲,梅蝶依當場嚇哭出來,害怕的蹲在路中央,進退不得。
「不要亂跑,小蝶兒,我馬上過去帶你!」於書軒比她更心急。
現在正是下班時間,處於交通巔峰時期,亂到連一隻小狗都聰明得瞭解此時段不適合在馬路上逞英雄,可見現在的車流量有多驚人!小蝶兒竟然在這時候站在馬路中央,待會兒他非要先打她一頓屁股不可。
望著於書軒失去平常的冷靜,李佳鈴更是肯定於書軒對他的小愛人有多麼重視了。
但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和一名僅十三歲的女孩,這情形如何不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呢?
***
「嗚!」
「你還哭,我都快被你嚇破膽了!」於書軒將她抱上他的機車後座上,對著一直在哭泣的梅蝶依,毫無辦法可以止住她的淚水。
他以為她是因為受到驚嚇才哭,殊不知梅蝶依揉著手指,視線不時瞥向站在一旁的李佳鈴,然後眼淚就不停冒上來。
「你叫小蝶兒,是不是?我是你軒大哥的同事,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可以不必再傷心了。」李佳鈴畢竟是女人,自然看得出小女生在鬧彆扭。
「李佳鈴,不要對她亂說話。」於書軒對著李佳鈴皺眉頭。
小小年紀的小蝶兒哪裡懂這些?他不在乎多等幾年,也不希望提早讓小蝶兒被迫長大、瞭解情事。
「我有沒有亂說話,你自己問問你的小蝶兒?傻子,就算想等她長大,也要瞭解她心裡在想什麼,不然你只會白白浪費時間去守候。啊!我的達令來接我了,拜拜!兩位。」李佳鈴朝他們揮揮手,便小跑步的跑向她的達令。
看見李佳鈴坐上她男友的車,梅蝶依的淚水奇跡似的停了下來,嘴角甚至揚起了笑容。
原來是她誤會了,嘻!真好。
「小蝶兒?」她的忽喜忽泣讓於書軒開始思索李佳鈴的話。
他的小蝶兒真的長大了?
可她現在不過才十三歲,他能期待她明白他這些年的守候嗎?
於書軒心裡難免有所懷疑,正想追問個明白,卻見梅蝶依從機車座位上跳進他的懷裡,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幾乎是掛在他身上。
「軒大哥,你不要喜歡別人,我會趕快長大!你不要喜歡別的女生,好不好?」她賴在他身上,確定自己不想再經歷剛才那種心痛了。
「我沒有喜歡別的女生,小蝶兒。」
「那剛才那位姊姊她——」
「她是我的同事,你這麼愛吃醋,我怎麼敢等你長大?」於書軒逗著她。他的小蝶兒真的是長大了!
「我不管啦!從這一刻起我要以你的女朋友自居,軒大哥別想甩開我。」
於書軒淡笑不語,這結果自然令他滿意,守候多年終於有了初步結果,他得好好向李佳鈴言謝才對。沒想到一個假想情敵出現,能讓小蝶兒產生危機意識,果然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軒大哥,你會等我吧?」梅蝶依仰起小臉,一副他的回答若是否定的,她就要哭給他看。
「先說你要我等你嗎?小蝶兒,想想看,你現在還是小孩子,你真的瞭解這種事嗎?」
「我懂、我瞭解,剛才我看見你和別的女生走在一塊兒,我就好難過,就好像你要被搶走了,我不要你被搶走!軒大哥,就算我現在還小,但我會長大,會更懂事,你等我長大,好不好?」她是真的好喜歡軒大哥,一想到他會被人搶走,她就很難受,這一定就是大人們口中的愛情,一定錯不了。
「我會等你長大,小蝶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被搶走,我永遠是你的軒大哥。」於書軒將她重新抱到機車上,溫柔地向她保證。
明白此刻她仍懵懵懂懂,但他會很有耐性的守候下去,這是在初見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暗暗許下的決定,即使多年過去,他仍未改變初衷。
「這是你說的哦!那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女朋友,別的女人都不可以搶走你,也不可以和你說話!」她宣示她的主權。
「這麼霸道啊!那軒大哥要開始考慮是不是要交你這個霸道小女生當我的女朋友了。」他佯裝出怕怕的表情。
「啊!我不管,你答應了就不能反悔!」梅蝶依尖叫著,又一次撲進於書軒敞開的懷裡。
路人望著這一幕,皆露出了會心一笑,也為他們的愛情作了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