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純,羽純!」夏羽梅驚慌的叫聲由樓下傳到樓上,甚至一路直衝進房裡。
夏羽純趴在床上無心搭理她的大驚小怪,整個人沒什麼元氣。
「我叫你大半天,原來你在房裡,怎麼不應我一聲?」夏羽梅納悶地走進來。
「我心情不好。」她難過得快要死掉,好想哭,卻哭不出來。
弄不明白傅君逸何以要傷害她,她連想哭都找不到理由。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傷心,又發生什麼事了?」見羽純這副心碎欲死的模樣,夏羽梅先緩下自己的事,決定先安撫她的情緒再說。
「沒事。」
「沒事才怪,你這個樣子有兩、三天了吧?」難怪這兩天都不見她下樓來。「你不是將吳先生的事處理得很好嗎?今天我去上課,吳先生表示他真的很感激你,還表示他讓雪莉和她母親見面,兩人相處得不錯,這全是你的功勞耶!」她不提起這件事就算了,一提起夏羽純,她馬上想起自己那天碰見傅君逸的事,於是她更是哭喪著臉,一副想哭又極力忍住的樣子。
「羽純,到底怎麼了?這一點都不像你。你的開朗、灑脫到哪裡去了?」
「一旦碰上愛情,誰也灑脫不了,羽梅。」
「又是他,你又去見他了?」
搖搖頭,夏羽純把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怒火也跟著上升。
「你是說他說你勾引有婦之夫,又和他弟弟交往?」
「沒錯,我永遠不會原諒他以這麼不屑的語氣蔑視我。」她一面說一面握緊拳頭。
「他弟弟又是誰?」
「我怎麼知道他幾時又多冒出一個弟弟來?」她忿忿不平地說道。這兩天的自憐自艾已成過去,她不會再為那種輕視她、誤會她的人傷心。
「對呀!他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弟弟?」這也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也許他是存心欺騙我、傷害我。」
「那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去向他解釋那一天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子嗎?」
「不准去,羽梅,我不想再為那種只會看輕我的人傷心、難過,一切會過去的。」
「羽純……」
見她這樣子,夏羽梅不想再拿自己的事煩她,至於母親要為她安排相親的事,她只有自己慢慢想辦法。
「媽,我說過不要相親,你怎麼可以把我騙來這裡?」光是站在餐廳門口,夏羽梅心裡就有了譜。
上一回和Angos也是在這家餐廳碰面,所以她瞭解自己肯定上了當。
早上母親以陪她逛街為由邀她出來走走,她自然沒有懷疑母親的理由,便答應出來。
結果,她才發現這根本是母親設下的圈套,她卻剛好傻到遭自已母親的設計了。
「羽梅,媽知道你最乖、最聽話,就這一次好一好?下次媽就不再逼你。」李群芳好言勸著女兒。
她明白向來貼心的小女兒羽梅是不會忍心教她這做母親失望的。
「就這一次?」她知道母親跟羽純一樣,就會用這一招對她,偏偏她就是拒絕不了她最愛的兩個親人。
「媽保證絕無第二次,上次羽純的事很順利,這次你的表現一定更好。」李群芳見女兒沒有再反對,高興地拉著她走進西餐廳。
上次?上次那個人不也是她嗎?夏羽梅苦笑著跟上母親的腳步。
忸怩不安地跟著母親來到對方的桌前,夏羽梅咬著下唇,即使有過一次的經驗,她還是無法坦然應付這種尷尬的飯局。
好想直接躲進廁所,而她當然無法這麼做,因為李群芳早快一步拉著她坐下來,算是料準了小女兒膽怯的性子所做的防範。
被拉著坐在位子上,夏羽梅始終低垂著頭,什麼人也不想看,更不想面對和她相親的男人。
也由於她始終不肯抬頭,所以她絲毫沒有注意到有雙專注且笑意盎然的眸子,從她走進來開始,這道視線就不曾離開過她。
「群芳,她就是羽純的雙胞胎妹妹。你真有福氣,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女兒。」馬玉苓配合著兒子的計劃行事,雖然覺得這事太荒唐,但兩位兒子都表示願意結婚了,她高興都來不及,也不再計較兒子們的荒唐計劃。
聞言,李群芳眉開眼笑。的確,這年頭人人都說生女兒貼心。
「別說我福氣了,你也不賴啊!你不也正好有對雙胞胎,都是男孩子,教人稱羨啊!」
「哪裡,來,讓他們年輕人認識認識,不要我們兩老顧著說話,把他們給忽略了。」馬玉苓笑著推推從進來到現在只盯著人家女孩子直看的兒子。
「說的也是。羽梅,大方點,我這小女兒比較容易害臊。」李群芳笑著解釋。
「媽,我不是……啊!」夏羽梅抬起頭想說她不是害躁,卻被坐在對面的男人給嚇得驚叫出聲。
Angos!他怎麼會坐在這裡?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就因為撞見她和其他男人相親?
等等,也不對!這裡只坐著她和母親,以及他和曾有一面之緣的傅伯母,除此之外再無別人。
這表示!他就是和她相親的人?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都已經向她……不,是向她所頂替的羽純求婚,他何以會出現在這場飯局裡?
「羽梅,你用不著緊張,快向傅伯母問好。」李群芳誤以為女兒的叫聲,是因為心情太緊張,遂安撫著她。
「不要緊,群芳,女孩子害羞是一定的。來,羽梅,這是我兒子,君 。」馬玉苓打著笑語,為兩人介紹。
君 ?夏羽梅心中質疑,她壓根兒也不相信坐在對面的人,不是和她相處兩個月的Angos。
「羽梅,他就是現在和羽純在交往的君逸的雙胞胎弟弟,很巧吧!這表示你和羽純果然是分不開的姐妹,連未來的對象都是一對兄弟。」李群芳可說是很滿意這種安排。
感謝上天這麼照顧她的女兒。
「媽,他……」看了他專注的眼神一眼,她敢對天發誓他就是Angos本人錯不了。
傅君逸的雙胞胎弟弟?哪有這麼巧的事!
「夏小姐。」傅君 按照上次的慣例,朝她伸出手,故意打斷她對母親的告白。
夏羽梅直直望著他和上一回一樣的舉動,心裡更加肯定他一定在打什麼主意。
而她的表現異於上回,她堅定地握住他的手,就等著看他想玩什麼花樣。
傅君 當然沒教她失望,依舊做出相同的舉動,在她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眼裡帶著戲謔的笑意。
一直到這一刻,夏羽梅總算完全明白他的真正動機,原來他這麼做的用意是在告訴她,他已經知道她頂替羽純和他相親的事,所以故意採取這種方法對她以牙還牙。
現在,她可以肯定根本沒有所謂的雙胞胎兄弟,他不過是藉故羞辱她。
很好,真的是好極了!就算是她冒名在先,他也不該以這種方式對她。羞辱感一寸寸個咬著她,夏羽梅一刻也坐不住,她不想表現得像是個大笨蛋,任人戲耍。於是,她咬牙用力抽回尚被他握在手中的手,起身奔出西餐廳。
「羽梅!」李群芳吃驚地大叫。
傅君 見狀起身追了出去,看來事情肯定是搞砸了。
「羽梅,不要跑了,你跑不過我。」他在轉角處追上她,並伸手捉住她。
「別碰我!傅君逸,還是傅君 ?你有什麼權利這樣對我,你自己不也一樣不老實?」她大叫,急著想甩開他的手。「我無心傷害你,羽梅,我是想證明一件事,聽我說……」
「我不要聽!不管你安排這個相親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不會再相信你。」她叫著,另一隻手用力拉開他的手。
不理會她的掙扎,傅君 將她拉向他停在餐廳附近的車子。
「放開我!」實在是因為太生氣,夏羽梅做出了她以為一輩子也不會做的事——踢他的下體,然後趁著他因痛楚而彎下腰之際,連忙轉身跑開。
「羽梅!」他在她背後大喊,兩腿間的痛楚令他無力再追上前。
在百貨公司打發了一整個下午,夏羽梅終於決定回家去,而才走至巷子口,傅君 的車子就停在那兒,她連忙打消回家的主意,轉身想走開。
「還沒氣消嗎?羽梅。」似乎早算準她會有此反應,傅君 從她後面攔截她。
瞪了他一眼,她試著繞過他,卻料不到這麼效等於是自投羅網,她才走至他一步遠的地方,便直接教他強行帶入懷中。
「放開我,你怎樣這麼可惡?」她氣紅臉,拚命推著他。「我不要你了,你懂不懂?」
聞言,傅君 的自制力霎時潰決,他猛地將她推靠在一旁的牆上,並伸出手掌按在她的臉頰旁,將她困在他及牆壁之中。
「你不要我?就為了這麼件小事。」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充滿警告意味。
「才不是件小事。」她在他和牆壁之間的小空間掙扎,他卻只是更加貼近她。「請你走開。」
「你想否認我們之間的一切?」如果因此失去她,他會先宰了大哥。
「是你安排今天的相親,想否決一切的人是你。」她撇開臉,抗拒著他那雙具有魔力的眼睛。
「我否決一切?」他便加惱怒地壓向她,衝動地直想搖她。
但他又捨不得這麼做,於是他採取了另一種更有效的方法,直接俯下頭捕捉住她訝呼的嘴,極盡所有熱情地吻住她。
夏羽梅僵硬著身子,徒勞地想掙開他老虎鉗似的臂膀,並竭盡意志力地抗拒他的親吻。
但他的唇舌不斷地透過熱力挑逗著她,在不知不覺中,她的抵抗一寸寸地瓦解,反而吐出一句輕柔的低吟,融化在他陽剛的懷裡。
一直到她全身軟綿綿地攤在他懷裡,傅君 才緩緩地鬆開她芳香的唇舌,將她柔軟的嬌軀圈在懷裡。
「羽梅,我們是屬於彼此的。」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唇在她耳旁吹送著氣息。
「我討……唔!」嘴一張他的唇又堵了上來,被他捏住了下顎,她連撇開臉的自由也沒有。
等到他再次離開她的唇瓣,她已經嬌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
「不要再說氣話了,羽梅,否則我一點都不在乎必須一再以唇堵住你的聲音。」他頗為得意地耍賴道。
「你!」她才想反駁,見他果真又低下頭,連忙收住尾音,抿上了紅唇。
「願意和我談談了?」
她扁扁嘴,不予理會,而傅君 就當她是默許了,牽著她的手,往車子走去。
待她坐進車裡,他才緩緩開口道:
「之所以安排這次的相親,我是急著想證實……」
「證實我是個笨蛋嗎?」她沒等他把話說完,逕自接下去道。
「羽梅。」傅君 無奈地喚道。
不過,這也表示他的羽梅不是沒有脾氣的,一旦拗起來比誰都難搞定。
「你是怎麼發現我不是羽純的?」氣歸氣,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如果我沒有在兩天前發現我大哥喝得爛醉如泥,而且聽見他連喝醉酒都直叫著羽純的名字,我才震驚地發現到我大哥可能與我同時愛上一個女孩。」至今他都未能忘記當時的感受。「所以才會安排這次的相親,好證實我和大哥不會真的同時愛上一個人。」
「你大哥?你是說傅君逸……」她突然想起那個傷透羽純的心的男人,也叫傅君逸,且當時她們還開玩笑地說,只是巧合罷了。
不會正好就是他吧!
急著想弄清一切,她又往下問道:「他是不是最近才出院?」
「你應該很清楚,你不是曾瞞著我去照顧他一天?」為此他可是耿耿於懷,還好她照顧的是他大哥。
「真是他?!那好極了,你回去告訴他,不要再來招惹羽純,不要再傷她的心了。」提起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她忍不住為羽純抱不平。
「羽梅,你誤會了。」
「我沒誤會,你大哥如果不喜歡羽純,沒人會去強迫他,但請他不要侮辱羽純的人格。」
「你真的誤會我大哥了。羽梅,我大哥為什麼喝醉酒,又為什麼在醉酒之後頻頻叫喚羽純?你還不明白嗎?大哥以為我在和羽純交往,所以他為了成全我才想退出,但又無法忍受不能擁有她的痛苦,他只好借酒消愁,忘卻這分痛苦。」
「原來他把我當成了羽純。」她總算弄明白了整件事。
「這都該怪有人始終不肯坦白。」他糗著她。
「你還不是一樣。」她反應快速地拍掉他想示好的手。
他不願就此打消攻勢,另一隻手又伸上前去,她尖叫著左躲右閃,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最後她終於喘著氣,任由他將她抱至他的膝上,兩人相視而笑。
「現在你可以瞭解我真正用意了吧?」他抵著她的額頭,鼻尖輕觸著她。「下次不准再誤會我。」
「啊!等一下,我不能再跟你多說,我要趕緊回去把這件事告訴羽純,她一定會很高興。」她說著急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不急,羽梅,你的答覆呢?」
「什麼答覆?」她眨眨眼,不記得他有問她問題。
「羽梅,別裝傻,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她想裝傻,他就直接點醒她。
他也是故意安排在這一天和她相親。
「啊?」她的表情不像裝傻,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把這件事給忘了。
「羽梅,不要說你忘了。」他朝她齜牙咧嘴的同時,她連忙飛快跳下車,直奔回家。「不要想逃走,」他推開車門,追在後頭。
「等到確定羽純原諒你大哥,我就……」
「嫁給我?」他逕自接腔。
她吐吐舌頭。「才不是,我要說的是就同意你大哥和羽純結婚。」她邊說邊跑進自家大門。
「你!」他為之氣結,伸手欲捉她,大門卻在同時當著他的面關上。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關上的大門,還隱隱聽見她的嬌笑聲從屋內傳出來。
房內的氣氛十分凝重,夏羽梅已大略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卻不見夏羽純有任何反應,她依然趴在床上,臉上面無表情。
「羽純,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那我再說……」
「不必重複,我聽得很清楚。」她淡淡地回應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算怎麼做?羽梅,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該歡天喜地地跑去對他說:我喜歡他,他好偉大。」她拔尖聲量沒好氣地說。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
「沒有但是,因為他以為我是他弟弟的女朋友,所以他就可以那樣對我?」夏羽純整個人被怒火所籠罩,小小的拳頭不住地對著空氣揮拳。
「那是因為他誤會了嘛!這種事也是常有的,羽純,Angos說他大哥為了你,每天都喝得醉醺醺,口中念得全是你的名字。」夏羽梅試著說更多好話。
「你已經說過了,別再重複,我不想再聽。」夏羽純阻止她再說下去。
「羽純,不要這樣,這根本不像你的作風。」原以為羽純知道事情真相後,她會很高興地又叫又笑,沒想到她反而更加生氣。
「讓我想想,我會知道該怎麼做。」
夏羽梅只好無奈地把空間留給她,然後歎息地走出房間。
望著羽梅走開,夏羽純趴在床上,仍然不知該對此事做何反應。
一個能為了弟弟而放棄所愛的男人,他會有真心嗎?
情願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她,也不肯開口向她證實一切的男人,他會有真心才有鬼。
她不是傻瓜,不會傻到去相信一個連努力爭取她都不願意的人是真心愛她的。
說他為她醉酒,念念不忘都是她,她是一個字也不信,如果他有那分心,他早該來了。
可是,他沒來,不是嗎?
而如果她乖乖地坐在家裡想他幾時會來找他,那麼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忿忿地拿起陳立亭送的趴趴熊丟向牆上,就在這同時她腦中閃過一道念頭,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傅君逸在前來求取原諒之前,早就料想到夏羽純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他,畢竟他前陣子的表現真的太傷她的心,他一點也不怪她生他的氣。
他想過各種可能,她也許會對他冷言冷語,也或許會直接賞他一巴掌,更或者是拿掃把趕走他。
但這裡面絕對沒有答案是——她跟別的男人出去,且還曾經是她男友的陳立亭。
他第一次對自己沒信心,擔心自己在尚未求得夏羽純的諒解,她已和陳立亭重修舊好。
再者,他並不確定夏羽純對他的感情,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想失去她,這種思念之苦他只想嘗那麼一次就夠了。
「呃,傅……」
「叫我君逸吧!羽梅,你不必這麼見外。」他把思緒拉回,視線落在夏羽梅未施脂粉的臉上。
「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吧!羽純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夏羽梅站在大門口,以為他早就回去了,她才走出來。怎麼知道他還是站在早上等候羽純的位置上,她不禁搖搖頭,歎了口氣。
這人明明就放不開羽純,還硬是將羽純傷得那麼深,如果那麼喜歡羽純,當初他實在不該有退出的念頭。
「她真的是和陳立亭出去?」他再一次追問道。
他可以接受她和其他人,但不能是陳立亭——這個曾經拋棄羽純,惹她傷心的人。
「我早上就告訴你,她是和陳立亭出去沒錯,你不會又要因為她和別人出去而大吃飛醋,侮辱她的人格吧?」她還記得上回吳仲寬的事件。
聞言,傅君逸神情黯然地轉過身,奉頭狠狠地擊向一旁的電線桿。
「喂,你幹什麼?」她急忙阻止道。「你不要這麼會吃醋,好不好?」他的醋勁怎麼這般嚇人。
「我不是吃醋,我是太在乎她,在乎到愈來愈不像我自己。」他臉上掠過一抹挫敗神色。
見他這副模樣,夏羽梅不禁有點動容,她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很在乎羽純。
「既然你明白自己在乎她,你怎麼還會想把她讓給別人?」就算那個人是他弟弟,他也不該這麼大方。
「君 不是別人,他是我弟弟。」他說著,就見到她一臉不能苟同的表情,於是又說道:「如果你曾和君 生活二十幾年,你就會瞭解我的做法。」
「什麼意思!」他這一說她更加好奇。
「君 在感情上很執著,所以從小到大他很少動情,因篇他是那種一旦愛上,就會認定此人是他一生伴侶的人,因此當我得知他所愛上的女孩,竟然和我在乎的女孩是同一人,你以為我會怎麼做?把這女孩搶過來,然後親眼看著我的親弟弟因為失去她,而一生孤單嗎?或許我不夠自私,所以我做不到。」他的心情有誰能夠體會?
無論是成全弟弟或是自己,他都無法心安。
夏羽梅沒有再說話,僅以同情的眼光注視他,不知該說他太偉大,還是說他太過愚蠢。
總之,他是個好男人,羽純不該錯過他。
「現在你應該可以瞭解君 對你的感情了吧?」這一刻他仍不忘替自己的弟弟說話。
聞言,夏羽梅不由自主地滿臉通紅,正想說話卻見到羽純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不知聽進多少他們的談話。
「羽純!」她驚叫,傅君逸聞言也急轉過身。
「羽純。」傅君逸只喃喃輕喚她的名。
「說話啊!你不要看呆了。」夏羽梅推推他提醒道,剛才怎麼就不見他一副呆拙的模樣,看來是愛慘了羽純呢!
夏羽梅不覺莞爾地搖搖頭,然後悄悄地退進屋裡,把空間留給他們。
「你來做什麼?」夏羽純沒好氣地問道。
「我知道我愚蠢地毀了一切,如果你肯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確定?」她瞇起了眼。
「我當然確定,我……」
「很可惜,我不相信你,今天你可以為了弟弟把我讓出,往後你更可以把我讓給任何人,我不會再相信你。」她也有自己的傲氣,在他那樣對待她之後,她不可能再原諒他。
「羽純,放棄你是我最不想做的事……」
「可是你還是做了,而且做得十分徹底,別忘了你上一次在車上對我所做的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也不必來求我原諒,我和你既沒交往,也沒有承諾,你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她忘不了那一回在車上所受的傷害。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諒解我,若換作你和羽梅愛上同一個男人,我相信你也會和我一樣選擇退出,因為我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足痛苦。」
夏羽純呆了下,他說的沒錯,換作是她,她也會這麼做,她也不是不能夠諒解他,尤其是剛才又聽見他和羽梅的談話,她瞭解他只是做了他認為該做的事。
只是她不甘心就這樣原諒他,這陣子她為他所流的淚,所受的苦,都是確確實實地存在過。
倘若她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她的淚豈不白流。所以,說什麼她也必須為自己爭一口氣。
她必須再堅持一陣子,也順便考驗他究竟對她是否是真心。
「羽純?」等了很久,就是不見她回答,他著急地喚她的名。
「你說的沒錯,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就是不想原諒你。」她說著,在他未能反應之前,迅速衝進屋內。
傅君逸愣了一下,但他拒絕放棄,舉起腳步正想追上前,腳才跨進夏家門檻,卻見屋內走出一名婦人。
頓時,他知道自己被擊敗了,礙於眼前的婦人,他不敢貿然行事,但這只是暫時地撤退,他不會就此死心的。
「你是?」李群芳看著他,納悶地問。
「伯母,打擾了。」說著,他隨即轉身跑開。
李群芳望著他的背影,不禁對屋內叫喊著:
「你們兩個誰來告訴我,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