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鬧鐘一響,舒媛媛隨即從床上跳起,動作大到連床鋪都狠狠運動了一下,驚醒了身旁凌晨時分才人眠的舒若汶。
既然睜開眼了,滿懷心事的舒若汶再也睡不著,撐坐起身子,縮起雙腿,下顎頂在膝蓋上,看著舒媛媛在房內轉來轉去,換衣服,趕著上班。
「姐,你昨天半夜偷哭啊?」舒媛媛從浴室探頭出來,一邊刷牙一邊看著舒若汶。「我一直聽到你捏鼻涕的聲音說。」
「哪有,只是鼻子過敏而已。」舒若汶偏頭凝望著窗外。
舒媛媛不相信地睨了她一眼,縮回浴室去,幾分鐘後,她又衝了出來,然後往房門外跑。
舒若汶跨下床,進入浴室,瞧見鏡子中的自己,黑眼圈甚深、雙眼哭得浮腫、臉色憔悴蒼白,她輕輕歎了口氣,低下頭開始梳洗。
梳洗完畢,她走到客廳,舒媛媛正好啃完一條法國麵包。
「姐,稀飯我幫你煮了,電鍋跳起來就可以吃了,我要去上班峻!」舒媛媛衝到門邊,彎著身子穿鞋。
舒若汶看著妹妹不斷左右晃動的肥胖身子,提醒著:「下班回來時,記得繞到黃昏市場,去買一些可以補血的水果和食材回來,是要給司徒煒吃的。」
「好,我走了。」舒媛媛衝出門,「砰」地一聲用力關上門。
舒若波皺眉,擔心會吵醒司徒煒,目光轉向他的房門,沒什麼動靜,應該還在睡吧。
幾分鐘後,電鍋跳起,舒若汶盛起清粥,只喝了幾口便沒什麼胃口了。起身回到房裡,打開電腦準備寫稿,可是思緒紛亂,根本無法專心思考劇情的安排,幽幽歎了口氣,索性放棄。
關了電腦,倒回床上,閉上眼,睡意卻遲遲不肯降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轉眼間,幾個小時過去,已經到了中午。『
門鈴響了,她趕緊衝出去開門。
王媽將手中的餐盒遞給舒若汶。「汶汶啊,我特地煮了一些飯萊,讓那個司徒煒吃的。」
「喔,謝謝。」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眼睛腫成這樣?」王媽驚叫。
舒若汶摸摸眼睛。「沒有啦,只是過敏,沒事的,等一下就會消了。」
「過敏?」王媽一臉狐疑,不過舒若汶堅持說沒事,她也不再多問。「對了,下星期情人節你們三姐弟有沒有事啊?」
舒若汶搖頭。她現在是失戀的人,情人節怎麼會有事。
「那好,情人節那天晚上我們打算在天台烤肉,到時你們要一起來啊,順便把那個司徒小伙子帶來。」
舒若汶點頭,送走王媽,關上門。視線掃向牆壁上的掛鐘,都快一點了,司徒煒怎麼都還沒起來?不會還在生她氣,不願跨出房門一步吧?
站在他房門前,舒若汶悄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裡頭有沒有什麼聲音,可是都聽不出什麼動靜。
她只好轉身走回房裡,繼續躺在床上發呆,後來想到了什麼,起身拿起電話,撥給買了他們南投老家的那對老夫婦。
電話一接通,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對方隨即掛斷電話,她沮喪地吁口氣。
自從舒平賣掉老家後,她就不斷打電話給買主,希望可以重新將老家買回來。孰料,那對老夫婦脾氣壞極了,她才講沒幾句,他們就大吼不賣,接著很沒札貌地掛她電話。
她真的很想將房子買回來,可是買主堅持說不賣,唉……
此時客廳傳來聲響,舒若汶以為是司徒煒醒來了,壓下優郁的心情,立刻衝了出去。
「喝,你幹嘛?!」舒平被她激動衝出的反應嚇到。
舒若汶省了眼司徒煒緊閉的房門,眸色暗了,她走到舒平身旁。「今天不用上班?」
「要啊,時間還沒到。瘋了一整夜,全身都是酒味,我先回來換衣服。」舒平回房間換好衣服後,又走了出來。「老姐,我買了豬肝湯要給偶像喝,你別偷喝掉幄!」
「知道了。」舒若汶將桌上的食物統統先冰進冰箱,免得壞掉。
舒平離開,室內恢復一片岑寂。
舒若汶趴在桌上小瞇一會兒,當她清醒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開始擔心司徒煒早上到現在都沒進食,虛弱的身子會受不了。
她站在司徒煒門前,悄悄轉動門把。
門沒上鎖,開了!
她偷偷探頭進去,看到司徒煒閉眼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沉睡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她大聲走了進去,小心地不吵醒他,接著,輕輕撩開他衣服的下擺,想看看他的傷口。
「做什麼?」司徒煒突然睜開眼,一把握住舒若汶的纖腕。
「我……我……」舒若汶嚇到,白皙的臉頰暈上一層淡紅。一我看你那麼久還沒醒,我擔心你的傷是不是怎麼了。」
「我沒事。」司徒煒放開她的手,撐起身子,神態有些冷漠。
舒若汶站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
司徒煒冷眸掃上她。
她扯出微笑,輕聲問他:「餓嗎?我去幫你把飯菜熱一下。」面對這樣冷淡的他。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
他還沒回應,舒若汶急急地走了出去。
司徒煒起身,走入浴室梳洗,待他走出浴室,餐桌上已擺著熱好的飯菜,而舒若汶一直站在餐桌旁望著他。
「咳,那個……先吃飽再回去睡吧。」舒若汶說。
司徒煒不吭聲,落坐餐桌旁,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舒若汶往他面前的位子坐下,直盯著他瞧。
用餐的過程,司徒煒只掀眸看了她三次。第一次,是她不小心打翻桌上的開水;第二次,是她擱在桌底下的腳不小心踢到他;第三次,則是她不斷發出於笑聲,他忍受不了,抬頭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見他吃飽了,起身準備回到房裡,舒若汶一急,衝到他身前擋住他。「昨晚Z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她愧疚地不敢望向他的雙眸。
司徒煒靜了一會兒後,攬上她的腰,將她拉入懷中,嘴畔挑出邪笑。「不要緊,反正我也嘗到甜頭了。」視線落向她豐腴的胸脯。
舒若汶睜大眼,瞪著他的唇,想起他昨夜是如何狂熱地吻著她,粉臉燒紅一片。「我……你……」
他傾身,薄唇輕輕滑過她的粉唇。「如果……我說我反悔了,那,我們可以重新再來一次嗎?」俊臉寫滿了懊惱。
「什麼?!」舒若汶手抵著他的胸口,心跳十分狂亂。現在是什麼狀況,他昨夜不是被她傷害到了嗎?怎麼現在卻
「做愛啊。」司徒煒啄吻著她的唇,低哺道:「我現在吃飽了,有力氣滿足你了。來吧,你想在餐桌上,還是回房?
「你……混蛋!」木屐鞋踩上他的腳,舒若汶使勁推開他。「可惡!我還以為、以為……」她還以為自己傷到他,害得他難過,她還好自責……
「司徒煒,你這該死的!」舒若汶氣極了,心中什麼愧疚全部消失了,直接衝回房裡。
待她房門一關上,司徒煒的笑容瞬間消失,眸色變得晦暗。方纔的調戲,只是想減低舒若汶對他的愧疚感,他還是喜歡看舒若汶潑辣的模樣。
至於,昨夜她想利用他報復程燁一事,他真的無所謂?
一想及此,他覺得胸口一陣悶疼,嘴角揚起苦笑。
難道,這是愛情來了的徵兆?
***
接下來的幾天,因為舒若汶趕著在情人節前將稿子完成,交給編輯,所以每天都十分忙碌地工作著,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雜事。
直到情人節那天的中午,她如期將稿子交了出去,才鬆了一口氣。工作一結束,熬夜多日的她,直接倒在床上睡死,不論舒媛媛和舒平怎麼叫她,她就是不醒。
當她醒來時,天色已暗沉,抓起鬧鐘一看,發現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想起今晚大家準備在天台烤肉一事,她趕緊衝出房門察看,整間屋子黑漆漆的,沒有其他人在家,她立刻抓了家裡的鑰匙,衝到樓頂。
她人還沒跨出鐵門,就已經聽到舒平扯開大嗓門正在說黃色笑話,她輕笑出聲,慶幸大夥兒還沒散場。
「咦,漢江,你睡醒啦?」王媽率先看見徐緩靠近的舒若汶,大聲喚著她。
「王怕、王媽。」舒著位禮貌地向兩位長輩打招呼。
在暈黃夜燈的照射下,王伯看見舒若汶變得削尖的下顎,心疼地道:「汶丫頭,好些天沒見到你啦,怎麼變瘦啦?來,今晚多吃一點啊!」
「好。」舒若汶笑了笑。
她在舒平旁邊的空位坐下來,用力拍了他的大腿一下。「你們怎麼不叫我?如果我剛才沒自動醒來,就要錯過今天難得的聚會了。」
「還說呢,睡得像死豬一樣,根本叫不醒。」舒平哼這,大口吃著烤肉。
「姐,給你。」舒媛媛將裝滿食物的盤子遞給她。
「謝謝。」舒若汶吃了一口,眸光在四周溜轉一圈,發現在場少了兩個人。「王大哥和司徒煒呢?」
「今天是情人節,我兒子怎麼會想跟我們這些老人過,當然是去陪女朋友啦!」王媽笑著說。
舒媛媛喝了口玉米濃湯,才伸手比向右方幾公尺外的角落處。「司徒先生在那裡啊,他吃沒幾口,就說要四處去走走。這幾天司徒先生心情好像很不好,看他都沒吃多少東西,舒平還說前天他的傷口又不小心裂開了。」
舒若汶一驚,停下筷子。「傷口怎麼又裂開了?為什麼沒有人通知我?」他的傷口老是裂開,這樣要到何時才能癒合?
「偶像說你又不是他什麼人,沒必要什麼事情都要通知你啊。」舒平邊啃著玉米邊說道,好幾顆玉米粒不斷從嘴裡噴出。
舒若汶頓時失去了好胃口,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那些話,竟然感到有點難過。
他剛搬進來時,她對他那麼好,幾乎天天幫他清潔傷口。換紗布,現在她不過忙了幾天,沒時間關心他,他竟然說出她沒必要什麼事情都知道的話來……
「姐,你把這些端去給司徒先生,問問他要不要吃。我們大家剛剛問過他,他都不說話。」舒媛媛挾了一些食物放到盤裡,遞給舒若汶。
「嗯。」舒若汶起身,往司徒煒的方向走去。
司徒煒聽見腳步聲,側轉過身子來,看見來的是舒若汶,他又隨即移開目光,看著夜景。
「聽說你這幾天都很少吃東西……」憶起前些天,兩人最後的不偷快場面,舒若汶變得有些尷尬。「你不多吃點,身體怎麼會好?」她將盤子遞上前,他卻不接過去。
司徒煒沒有應答,繼續欣賞著夜景。
「如果你是在氣那天的事,那我跟你道歉。」
雖然他那天那樣戲弄她,也惹得她很不高興,可是現在仔細一想,的確是她自己不對,如果她沒有想要利用他,他也不會故意耍弄她了。說起來,她還應該感到愧疚才是……
「我沒在生氣。」他終於開口,語氣平淡。
「是嗎?」透過夜燈,舒若汶仔細瞧著他的臉,發現他沒有不悅的表情,頓時鬆了口氣。「沒生氣就好,那快點過去一起吃東西啊!」
「工作完成了?」司徒煒偏過頭望向她,雙眸異常炯亮。
這些天,她忙得吃飯、睡覺都窩在房裡,作息時間也與他完全顛倒,兩人住在同一間屋子,卻沒有機會碰上一面。而他也變得十分反常,沒有霸道地拉她出來替他做東做西,他只想避開她一段時間,好好理清自己紊亂的思緒
他溫柔的嗓聲讓她訝異地輕佻起眉。這男人今晚怎麼回事,竟然願意收斂起那狂妄、火爆的脾氣?
「是啊,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她淺笑,目光移轉,將燈火輝煌、美麗的夜景納人眼簾。「好漂亮幄,我都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好好欣賞夜景了。」
凝望她唇角的燦笑,司徒煒忍不住跟著揚起笑,開始發現自己很愛看著她。「原來你的工作就是寫言情小說?若不是舒平告訴我,我還真想不到你的個性那麼浪漫,會去寫那些東西。」
「浪漫?謝謝你的誇獎困。」舒若汶輕笑。「你知道嗎?當初剛和程樺認識時,他知道我在寫愛情小說,竟然說我腦子不正常、幻想太多、脫離現實,還叫我去看醫生。那時候我聽了,都快氣死了。」
聽見程燁的名字從她嘴中吐出,司徒煒斂起眉頭。「還想著他?還會為了他難過?」
舒若汶唱歎。「唉,被人背叛,難過是一定會有的,不過,對他再也沒有愛情了。」尤其看清了程措是什麼樣的人後,她更不可能對他還有喜歡的感覺。
「真的?說沒有愛情就沒有愛情了?」司徒煒高懸著一顆心,等待著她的回答,難以相信她會如此看得開。
「其實這兩年來,他工作很忙,常常台灣、大陸兩地跑。我們差不多一、兩個月才見上一面,相處的時間不多,再濃烈的愛情也會慢慢淡掉。見面時,他不是談著他的工作,就是叫我放棄那虛幻的工作,趕緊回到現實。她垂下眼眸,淡淡說著。
「我常在想,當一個男人只在乎、關心自己的理想,卻無法接受心愛女人的理想,兩人無法達到共識時,這樣的愛情談下來,究竟會不會有結果……」
舒若汶微微扯開唇角。「對於這段感情,我一直以為自己努力撐著就行了,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沒有結果。不過,他身邊會有另個女人,說真的,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只是真正遇到了,還是無法承受被人背叛的那種滋味。」
司徒煒忽地發出笑聲,舒若汶聽見,眉毛豎起,轉頭瞪著他。「你敢幸災樂禍?」
方纔她還在想,難得司徒煒個性變得溫和,她才願意告訴他那麼多心裡話,結果他竟然還是那麼可惡,嘲笑著她的不幸……
「我不敢。」司徒煒趕緊抹抹嘴,收起笑意。得知她對程燁的真正感覺,他的心情立刻變得愉悅起來。
「不敢才怪!」舒若汶氣得嘟著嘴。
「別嘟嘴,那會讓我有想吻你的衝動。」司徒煒認真地說道,目光灼熱。
舒若汶一愣,瞪著他,嘴唇扭曲了起來,暗罵著他。下一秒,忽然想起他傷口裂開的事來。「聽說你傷口又裂開了?你這人怎麼就是靜不下來,不能好好躺著休息啊?傷口好不容易快癒合,你又讓它裂開,你這輩子是不想好起來了是吧?」
司徒煒凝望著她,唇邊掛著淺笑。
舒若汶被他瞧得很不自在,臉都紅了。「真搞不懂你腦袋都在想什麼。」
「是我自己故意讓傷口裂開。」
水眸瞠大,她咆出怒吼。「你是白癡啊?!這樣傷害自己很好玩嗎?」
她的音量大到引來另一端那群人的注意。舒平聽見偶像被罵,想衝過來幫他,卻被舒媛媛故意伸出的肥腿給絆倒,然後被她肥肥的雙手緩緩拖拉回去,深怕他衝過去會把舒若汶給惹毛了。
「我不想離開。」被她罵白癡,司徒煒首次沒有暴怒。「你說過,你只願意收留我到傷口好為止,我不想那麼快就離開你,只好想辦法讓自己的傷口慢些癒合。」
舒若汶驚訝得做張著唇。他……那是什麼意思?
司徒煒趨上前,將她擁人懷裡,弄翻了她手中捧的食物。「我喜歡你!」薄唇覆蓋上她張開的唇。
他的氣息沒人她後內,灼燙的舌翻攪著她的舌,她驚嚇得忘了反應。
司徒煒結束親吻,稍稍拉開距離。「我很想你,幾天看不見你、聽不見你的聲音,我都快瘋了。我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如此念念不忘,只有你,只有你能讓我的心無法安寧下來。」
「別……」舒若汶吞吞口水,乾笑。「別說笑了,你怎麼可能……」
「看著你哭,我的心會痛;看著你笑,我會跟著感到開心;看著你談論別的男人,我會嫉妒;我的心,全都只會因為你而慌亂、悸動起來。難道,這些反常的情緒,不是因為愛上你的關係?」
以前他不懂,可是,在與她避開的這幾天,他仔細剖析自己的心,才明白原來這些就叫做愛情。
舒若汶不敢正視他炙熱的目光,偏頭望向舒平那群人,瞧見大夥兒都站起來觀看著他們,她一羞。「我……我肚子餓了,我要回去吃烤肉了。」
「舒若汶!」他拉回她,大聲吼著。他這輩子第一次表白真心,她竟然不當一回事,只想回去吃烤肉?!
「別在這時候跟我開玩笑!」他的怒吼,讓她的心都慌了。「上個禮拜,我才被一個男人背叛,我的心已經脆弱得不能再承受任何謊言了。」
壓住她的後腦勺,司徒煒再度封住她的唇。
舒若波皺眉,錘打著他,卻無法遏止他霸道的狂吻。「啊!」她突然疼哼一聲,因為他咬了她一記。
司徒煒將地壓抵在牆邊,俊臉貼在她的頰畔,柔聲說道:「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既若讓喘著氣,察覺他身軀微微顫抖著。」不可能……」
司徒煒心一窒,「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
「你什麼都不用做。」她的眼眸濕潤。「我心上被愛情背叛的傷口都還沒癒合,你要我怎麼去相信另一段感情?而且對像還是向來花心、風流的司徒煒?」
司徒煒喪氣地將臉埋在她的頸畔,雙手仍緊擁著她。這一刻,他開始痛恨起自己以前的荒唐,以至於讓她無法相信他的真心。
「放開我,我要回去了。」她推拒著他。
「我不祈求你能接受我,我只想聽你對我有沒有感覺?」司徒煒抬起頭,捧著她的臉,強迫她望著他。「如果你不回答我,我們今晚就一直在這耗到天亮。」
「感覺?」舒若汶垂下眼睫。「討厭的感覺?有啊,從第一次見面就——」
「舒若汶!」他又怒咆,快被她氣死了。「我是問你,現在對我有沒有喜歡的感覺?是現在!」
舒若汶閉上眼,他方纔所有的告自,不斷在她腦海中重複播放。尤其,他因為不想那麼快就離開她,故意讓自己傷口再度裂開的舉動,讓她的心擰得好緊、好痛。
而此刻,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讓她想起她失戀的那一天——他擔心她出事,負傷追了出來,還在她脆弱時緊緊抱著她,給她最需要的慰藉,並沒有狠心地丟下她,讓她孤單一人群在樓梯間哭泣……
司徒煒的脾氣壞,老喜歡對她大吼大叫,可是,她依舊就感受出他不時流洩出的溫柔。就算和她在一起兩年的程燁都沒有這麼在乎過她……
「張開眼。」司徒煒啃咬著她的嫩唇。「不睜開眼望著我我就一直咬你。」
舒若汶迅速睜開眼,還睜得大大的,但他還是沒有停止啃咬的動作。「司徒煒!」她氣憤他騙她。
「說實話,對我有沒有感覺?我只要知道這一點。」他輾轉柔吻著她。「舒若汶,說實話!」
舒若汶與他相望。他的眼睛,洩漏出他的情緒,充滿了慌張和……濃烈的情感。
他……就那麼擔心聽到她的否認?
向來不可一世的他,害怕過什麼了?
「我不討厭你。」
舒若汶柔聲開口。
司徒煒不滿意,眉頭緊皺。
「那是什麼意思?」
「別通我。」她軟聲哀求。「司徒煒,我現在只想讓心好好地清靜一下,不想再有情感的牽扯和負擔……求求你。」
她的淚徐徐滑下,落人兩人相見的嘴唇裡。
司徒煒心疼,探出大拇指,輕輕替她拭乾淚痕,緩緩退開身子。「我會給你時間。」
回望著他深情的眸光,舒若汶的淚不斷淌下,她低下頭,擦去淚水,轉身直接離開天台。
她一走,舒平他們一群人立刻跑了過來。
「偶像,你喜歡我老姐?不會吧?那麼想不開隍!」舒平好震驚。
善良的舒媛媛看到司徒煒一臉陰沉、痛苦的表情,同情地流下淚。「情人夜告白失敗,哇嗚嗚,你怎麼那麼可憐啊…
司徒煒一僵,瞪著舒媛媛和舒平,心情不佳地怒吼:「閉嘴!」接著,邁步離開。
真是去他的情人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