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找上門 第四章
    一行人回到舒家時,夜已深沉.舒平拿了自已的衣服給渾身濕透的司徒煒換上。

    幾分鍾後,舒家三姐弟換上干爽的衣物後,自動回到客廳聚集,討論著司徒煒往後這些日子來的唾處。

    司徒煒走出浴室,臉色有些難看,似乎不太中意身上穿的那條花俏的短褲。

    舒平見到司徒煒出來,隨即說道:“偶像,你就和我擠一間房間吧。”

    在三房一廳的小公寓裡,原本三姐弟的房間都分配得好好的,如今多了一個司徒煒,就只好委屈他和舒平住同一間房。

    看著舒平的笑臉,司徒煒眉頭皺得更緊。“不要!我不和男人睡同一張床。”和這個叫舒平的家伙睡同一張床,他深怕自己在落難之際,還得遭遇被男人蹂躪的慘況。

    舒平笑臉一垮,誇張地捂著胸。“嗚,你嫌棄我……”

    舒若汶走到冰箱前,拿出鮮奶,喝了一口。“舒平,房間讓他睡,你睡客廳。”

    “啊?這……這樣以後我帶馬子回來時,怎麼辦?”他可是很窮的耶,沒錢帶女朋友上賓館。

    司徒煒見到舒若汶盯著他的目光,立刻開口:“我不睡沙發!”

    舒若汶瞪了司徒煒一眼,深覺他一點都沒有寄人籬下該有的低姿態。

    “那……司徒先生,你睡我房間好了,我去睡我姐房間。”舒媛媛指著房門口掛著青絲門簾的房間。

    司徒煒又皺眉了,遲疑幾秒,緩緩點頭。

    “我半夜寫稿時吵到你,你不要怪我幄,是你自願把房間讓給他的。”舒若汶睞向妹妹。

    “不會啦!”舒媛媛笑了笑。

    舒若汶將鮮奶冰國冰箱,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經過司徒煒身邊時,卻被他拉住。

    “做什麼?”

    “幫我換紗布。”剛才在大雨中走了一會兒,不只右掌上包裹的紗布被淋濕了,就連左腹上的紗布都濕了。

    舒若汶張大眼。他是命令,而不是請求,太可惡了!把她當成什麼了?“自己換。”

    司徒煒沉下臉。

    “老姐,你就幫他換一下作,你忘了他在brUB裡,用右手捏碎酒杯時也受傷了啊,他自己要怎麼換?”舒平拿了急救箱,要遞給舒著漢。

    “他是你的狗屁偶像,你自己幫他換。”看司徒煒還是那麼狂妄,舒若汶就好氣。

    “什麼狗屁偶像啊?講話那麼難聽。”舒平單手抱著急救箱,低聲抱怨,探出另只手要去抓司徒煒受傷的右手。

    司徒煒揮開他,薄唇抿得死緊,顯然被舒若汶說的話給激怒了。“我不要他換,我只要你換。”

    舒若汶瞇起眼瞪他。他真當自己是大爺啊,好心收留他,他還那麼狂——

    “他們告訴我,我搬進來後,你就是我免費的女傭,我要你幫我換紗布,你就要換。”由於司徒煒今晚大量失血,又缺乏好好休息,虛弱的身子突然一晃,略顯蒼白的臉上滿是執拗。

    舒家三姐弟皆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舒若汶見他唇色都泛白了,頓時心軟了,接過舒平手中的急救箱。“還不去坐好。”

    司徒煒嘴角微揚,摸清了她嘴硬心軟的個性。

    “快去坐下!”舒若汶催促,想快些替他更換好紗布,好讓他早點去休息。

    司徒煒舉步想往沙發走去,身子再度晃了一下,站在身旁的舒若汶一見,忙不迭地扶著他緩緩在沙發坐下。“是不是男人啊,才流了一點血,就那麼沒用。”

    “老姐啊,那個不叫一點耶——”舒平插嘴。

    “你給我閉嘴!你們真的是想找死,竟然要讓我當他的女傭?!”舒若汶朝弟弟、妹妹怒吼。

    “我……我先去把東西搬到姐的房間。”

    “胖姐,我幫你。”

    舒媛媛和舒平兩人趕緊逃走,免得讓大姐追殺。

    “我是不是男人,等我傷好了,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司徒煒輕怫一笑,暖昧的眸色測覽過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證明個鬼啦,我沒興趣知道。”舒著漢蹲在沙發旁,先拆下他右掌潮濕的紗布。

    “有些女人以前也告訴過我,她們對我沒興趣,不過,到了床上後——”

    “閉嘴!”舒若汶抬頭喝道。“我已經有男友了,你講話再那麼放肆,我就把你踹出門。”

    她有男友了?

    司徒煒眉一斂,不再開口耍她了。

    舒若汶先拿出棉花棒,替他右掌心濕潤的傷口擦拭干淨,再為他重新上藥、包扎。“好了,把衣服下擺撩起來。”

    司徒煒卻直接脫下T恤,光裸著健碩的胸膛。

    瞥見他左腹上的紗布滲出血紅,舒若汶皺眉,輕輕撕下紗布,再更換一支新的棉花棒,動作輕柔地替他拭淨傷口。

    司徒煒低著頭,聞到從她身上飄散出來的馨香,那種香味與他有過的女人們身上都不同,他覺得這股淡香好聞極了,他稍微湊上前,想聞得更仔細時——

    舒若汶卻突然抬起頭望向他,剎那間,與他炯亮的黑眸撞個正著,她也因兩人之間十分接近的距離紅了臉,她拉開距離,瞪他一眼。“看什麼看?!”

    司徒煒緊凝著她那張形狀優美的唇瓣,他沖動地舉起手想去觸撫。

    舒若汶腦袋一閃,大眼迸出怒意。“想死啊你?”

    劍眉緊蹩,司徒煒的左手掌快速貼上她的臉比著。“你的臉好小。”她的臉是小巧可愛的那種巴掌臉,他的手掌甚至比她的臉還大。

    舒著漢揮打開他的手。“關你什麼事?”她再度低頭替他貼上紗布,這一次,她記得要保持著安全距離。

    “你那麼凶,怎麼會有人敢要你?”司徒煒目光落向她那不斷眨瞬的長望睫毛和微翹的鼻尖,最後,視線緩緩移下,停留在她粉色的唇瓣上。

    “不勞你費心,我對我男朋友可溫柔了。”

    “他是做什麼的?怎麼會那麼沒眼光看上你。”

    處理好他的傷口,舒若汶開始收拾著急救箱。“他不只愛上我的外貌,還愛上我的內在,這才叫有眼光。哪像你,每次只會喜歡那種空有外表、沒大腦的女人,真是膚淺的男人。

    “哼,只是發洩本能的欲望,又不是選老婆。”司徒煒輕嗤了聲。

    舒若汶微瞇水眸,厭惡他那種不尊重女性的輕優態度,她站起,微微轉身,手中提著的急救箱故意撞上他的面頰。

    “嗅!”司徒煒捂著右臉頰,瞪著她。“該死的!”

    舒若汶垂下眼眸,脫著他,穿著木展拖鞋的腳狠狠踩過他光裸的腳,聽見他衷嚎出聲,她唇畔凝出絕美的微笑,緩緩走入自己的房間裡。

    司徒煒坐在沙發上等待腳上的痛楚消失後,套回T恤,才站起身,往掛著門簾的房間走去。

    停在房門口,他臉一皺,隨手扯下那礙眼的蕾絲門簾,走人房裡,關上門,將扯下的門簾丟在書桌上。他眼眸一轉,見到那張單人式的床鋪,他臉都黑了。

    他十分懷疑舒媛媛那碩胖的體型,究竟是怎麼擠在那張單人床上的?

    不知是激動,或是體力已支撐不住,司徒煒腦袋逐漸昏眩起來,左腹的傷口劇烈地抽痛著,他不再挑剔,直接往單人床上躺下。

    將近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身軀窩在床上,修長的雙腿幾乎有半截都露在外頭。

    司徒煒墨眉輕攏,這絲不悅很快地被倦意結淹沒,沉沉睡去……

    ***

    午後,陽光斜斜地從百葉窗的隙縫中,射上熟睡中的俊瞼,仿佛感受到陽光的叫喚,司徒煒緩緩睜開雙眸。

    視線移向桌上的時鍾,發覺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他輕皺著眉,沒想到自己會睡那麼久。

    他撐起身,跨下床,開門走出去。

    整間屋子靜悄悄的,沒有見到任何人的蹤影,他走到舒若汶房門前,輕敲幾下。

    裡頭沒有回應,他屆一皺,再度重重敲了幾聲。不會舒家人全跑光了,只留下他一個傷患在家吧?

    當他正准備離去時,房門猛地被開啟,舒若汶頂著一頭散亂的發,雙眼下深重的黑眼圈好似被人猛接一拳似的。

    司徒煒抹抹唇,克制欲揚起的笑容。

    “干什麼?”舒若汶吼出沙啞的嗓聲,殺氣騰騰地瞪著司徒煒,十分不悅睡夢中被人打擾。

    昨夜折騰了一晚,回到家後,她還得拖著疲累的身子,熬夜將手頭上的稿子完成交出去,撐到早上十點多才入睡,到現在都還沒睡飽,這可惡的男人又來吵啥?

    “我餓了。”昨夜到現在他都還未曾進食,這讓受了傷的他變得更加虛弱無力。

    望著她緩緩瞇起眼,司徒煒以為她又會咆吼出聲,誰料她只有淡淡丟下一句。“等我一下。”房門隨即被她掩上。

    司徒緯轉身走入浴室,發現裡頭准備了新的梳洗用品,他開始打理自己。

    幾分鍾後,他跨出浴室,客廳和廚房裡都沒有見到舒若汶的身影,他再度走到她未關緊的房門前敲叩,從門縫裡瞥見舒若汶又窩回床上睡大覺時,他推開門,走到床邊。

    “舒若汶?”他輕喚。

    眸光落上她擺在床頭櫃上頭的相框,司徒煒伸手拿起,見到相片中的她與一名男人,兩人側著臉正在接吻,他斂眉,再望向睡得香甜的舒若汶,突然變得心浮氣躁起來。

    “舒若汶!”他吼她,伸手推推她趴在枕頭上的腦袋。

    舒若汶驚醒。“你進來干什麼呀?!”見他拿著她的相片,她趕緊爬起,奪了回來。“不要亂碰我的東西。”

    “那就是你的男人?”他脫著她。

    “是啊。”舒若汶伸手擦擦相框,朝相片中的男人印上一吻後,將相框擱回床頭櫃上。

    瞧她一臉甜蜜,司徒煒更火了,又伸手推推她的頭。“快起來煮東西給我吃,我快餓死了!”心中突來的詭異情緒,被他歸咎於過度饑餓之下衍生的煩躁之氣。

    “去你的,囂張成這樣?!”舒若汶氣得推他卻不慎壓上他腹部的傷處。

    司徒煒悶哼了聲,翻起T恤下擺察看,幸好紗布上沒有滲出鮮血。“舒若汶,你這該死的——”

    “冰箱裡有稀飯,我去熱給你吃。”舒若汶吐吐舌頭,怕他又發飆,趕緊跨下床,沖出房門。

    司徒煒准備朝門口走去,陡地,腳步一頓,他緩緩瞪著那張相片中思愛的情侶,覺得十分礙眼,大手一揮,將相框揮落至垃圾桶中。

    舒服多了!

    他噙著笑,緩緩走出房間,往餐桌前坐下。

    幾分鍾後,舒若汶端著熱騰騰的清粥和幾盤小萊上桌。

    司徒煒見了,一臉不滿。

    舒若汶趁著他未開口前,迅即說道:“要吃就吃,不吃就拉倒!”

    他低咒了幾聲,開始進食。

    舒若汶笑了,走回房裡的浴室進行梳洗。

    喂飽肚子後,司徒煒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打給“威捷”的副總裁,待電話接通後,吩咐他後天記得到總公司替他參加一場重要會議。

    講沒幾句話,聽見舒若汶的腳步聲,他趕緊結束通話。

    舒若汶怒氣騰騰地殺到他面前。“為什麼把我的相框丟進垃圾桶?”

    這男人真的囂張到欠扁耶,對於她救他回來這一事,他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竟然還敢亂丟她的東西I

    “我沒有。”打死不承認。

    舒若汶瞪了他一眼,偏過頭望向餐桌上的空碗盤,叉腰怒罵。“喂,你真當自己是大爺啊,吃飽連碗都不會洗呀?”

    司徒煒舉起包裹紗布的右手。

    舒若汶低咒幾句,自己收拾起空碗盤,拿到廚房裡清洗。

    “你不用工作?”他跟著走進廚房,閒聊著。

    “怎可能不用工作,等著餓死啊!”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偏過頭瞅著他。“對了,我們只能收留你到你傷好了為止。我們這些窮人家是沒什麼多余的錢,來自養你這位大少爺的。”

    司徒煒點頭。“你做什麼工作?”

    “管那麼多做什麼。”洗好碗盤,舒若汶推開他,走出廚房。

    “脾氣真壞。”司徒煒抱怨,跟著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觀看節目。

    舒若汶咬咬下唇,忍住想破口大罵的沖動。她脾氣壞?那他這人也好不到哪去!

    忽地,門鈴響了。

    舒若汶走到門邊,從門板上的小洞望出去,看見來者是住在二樓的鄰居,她才安心地開門。

    她咧開燦笑,望著年近五旬的婦人。“王媽,有事?”

    王媽想將手中裝滿金黃芒果的塑膠袋遞給舒若汶。“來,我們家老頭昨天回山上摘了一堆芒果,我拿了一些過來給你們。這些芒果很大、很甜的,你們一定要試試。”她口中的老頭,就是樓下開獸醫診所的王伯。

    “這怎麼好意恩,老是拿你們的東西。”舒著漢微笑,伸手推拒。自從他們三姐弟搬來這間公寓後,王伯和王媽兩夫婦知道他們父母早已辭世,對他們充滿了關愛與憐惜,常煮一些好料的請他們,或是拿一些水果來。

    “跟我那麼客氣?拿去!”王媽硬是將袋子塞入她懷中。

    “謝謝王媽。”舒若汶抱著一大袋芒果,道謝著。

    “那我走了——”王媽正想離去時,正巧瞥見坐在沙發上的司徒煒,她推推老花眼鏡,正想瞧得仔細。“他……”

    舒若汶笑容一僵。“他是我親戚,前幾天剛從南投上來玩的。”

    “親戚?幄。”王媽點頭,轉身走了幾步,想想不對勁,又轉過身。“他怎麼會是你親戚?我記得不久前,新聞還胡亂報導你懷了他孩子呢!”

    聽到她的話,舒若汶嗆咳了起來,想不到王媽的記性那麼好。

    “他叫司徒……司徒什麼?”

    舒若汶趕緊把王媽拉進屋內,在她耳旁悄聲解釋司徒煒會在這的原因,還不斷央求她千萬別把消息洩漏出去,免得引來記者,甚至會引來想追殺他的凶手。

    王媽聽了,沉肅著臉,緊盯著司徒煒。

    “王媽……”舒若汶看看王媽,又轉頭望望司徒煒,擔心會在無意間害了他。

    王媽沉吟一會兒,才道:“受了刀傷?那我得趕緊回去燉些補品,來給他補一補。不然老和你們吃那些沒營養的食物,身子不容易好啊。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他在這的事。”

    舒若汶感激地一笑。“謝謝王媽。”

    “那我先走了。”王媽離去。

    關好門後,舒若汶捧著芒果放到客廳的桌上。

    “她和你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送你水果?”

    “只是鄰居而已。王媽一直把我們三姐弟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常常有什麼好東西都會拿來和我們分享,還時常擔心我們會不會吃得不夠營養呢!”

    “她自己沒小孩?”

    “有一個兒子啊,和我差不多大,在高中當老師呢——”舒若汶一頓,瞅著他充滿疑惑的神情,立即猜中他心中的想法。“在這世上,不是只有親人之間才會有真摯的感情,就算是對沒有血緣的陌生人也會……”

    司徒煒向來對陌生人總是冷漠對待,所以她十分明白他無法體會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卻彼此關心的那種感覺。

    司徒煒微勾嘴角,不予置評,伸手拿起芒果。

    “喂,芒果很毒的,你受了傷,還是不要吃的好。”舒若汶拍開他的手。“葡萄補血,晚一點我再去買回來給你吃。”

    她的關心,讓他的心瞬間沁入一絲感動,黑這的瞳眸緊凝著她。

    電話突然響起,舒若汶接起,一會兒過後,她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幾分鍾後她結束通話,再度急著撥打電話。

    司徒煒察覺她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既著改沒有回答他,另端的電話一直沒有接通。她迅速丟下話筒,沖回房間抓了一把鑰匙後,急著要出門。

    “你去哪?”

    “我……我等會兒回來。”舒若汶匆促交代,沖了出去。

    司徒煒沉下臉,沒有多加思索,便追隨她出去。

    追到樓下時,瞧見她正好坐入一輛計程車內,司徒煒跟著坐了進去。

    “你跟出來干嘛?給我下車!”舒若汶瞪著他。

    司徒煒堅持不下車,由於舒若汶趕時間,只好吩咐司機開車。

    “發生什麼事了?”瞧見她慌亂的神色,他十分擔心,忍不住想陪著她。

    舒若汶沒有回答,耳畔不斷回響著方才那通電話中的內容……

    ***

    十多分鍾後,計程車在一棟大廈前停下。

    舒若汶迅速下車,沖人大廈內,司徒煒尾隨著她,一間搭乘電梯上了九樓。

    跨出電梯後,她往右方的房子走去,掏出鑰匙開門,走人屋內,瞧見幾件男女的衣裳隨意丟在客廳的地板上,房間內傳來男女歡愛的媚哼聲,她身子驀地一僵。

    司徒煒見了,頓時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深深呼吸後,舒若汶輕步移向主臥室。

    主臥室的房門沒有關掩上,她才走近幾步,站在走廊上便看見了自己的男友——程燁與另一個女人躺在床上做愛。而因角度問題,裡頭的男女看不見走廊上站了人。

    眸中蓄滿了淚水,舒若汶捂著唇,遮住欲洩出的哭聲。

    方才,那通電話是自己的好友打來的,那位好友與程燁住在同一個社區,她說無意間撞見程燁帶著一個女人回家,兩人舉止十分親密。所以,站在好友的立場,選擇告知她事實。

    乍然接獲這個消息,她並不想相信,因為她與程燁交往了兩年,她相信程燁不會這樣殘忍地對待她。前些天,程燁告訴她,他必須去上海出差兩個月,她信了。

    而如今,應該在上海的他,竟然和其他女人在他家的床上做愛……

    舒若汶一手掩著唇,一手揪著胸口,眼前所見的事實不斷扎刺著她的心髒,渾身不停顫抖。

    司徒煒無聲地走到她身旁,凝視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心頓時悶沉了起來。

    站了幾秒,舒若汶忽然轉身,默默離去。男友的背叛已成事實,就算沖上前質問他為何不忠,也挽回不了他們之間的愛情了……

    對於她的反應,司徒煒著實一愣,他還以為她會沖進去打他們一頓!不過他沒空多想,趕緊跟上她。

    走到電梯前,舒若汶不斷按著按鍵,急切地想離開。等了一會兒,瞧見電梯仍停在二樓,她轉身往樓梯間走去。

    走進樓梯間,她無助地蹲下身,趴在自己的膝上哭泣。

    司徒煒從頭到尾未吭聲,給她安靜的空間,沉默地站在一旁陪著她。

    許久過後,舒若汶撐起身,胡亂抹干眼淚,舉步准備跨下樓梯,一個不小心她腳步一滑,眼看整個人就要摔下樓梯……

    司徒煒長臂一伸,動作敏捷地將她拉回,擁入懷中。

    “放開我!”舒若汶臉兒埋在他胸前,她想推開他,他卻不肯,緊緊將她鉗制住。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依舊不願松手,她疲累地喪失力氣,最後只好放棄掙扎。

    聽見她的啜泣聲,司徒煒更用力地擁緊她。

    安慰一個失戀的女人,向來不是他司徒煒會做的事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舒若汶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落淚,他竟然有些嫉妒和……心疼。

    此刻,他並不想讓她獨自承受這種難過,他想介人,他不甘心在她悲傷時被當成不相干的外人,被她摒除在外……

    這種莫名的情緒,他是首次感受到。

    如果,要他剖析他對舒若汶的感覺,他只能說,她是眾多女人中讓他感覺到最特別的。

    而舒若汶給他的這種特別感覺,究竟是在何時蔓生出來的?

    還有,這種特別,能不能稱之為愛?

    他不曉得!

    因為這輩子中,他從未愛過任何女人,所以,他無法明白愛情是什麼感覺……

    舒若汶的淚浸濕了他的胸前,擱在有他腰際的小手忽然觸到一股溫濕,她低下頭望去.發現他T恤的左下方沾上染淡淡血紅,莫非是剛才救她時扯裂了傷口?!

    “你的傷……”她一驚,想推開他。

    司徒煒依舊沒有開口,堅持緊緊抱著她,不許她掙脫。

    這瞬間,他竟然喜歡上她熱燙的淚浸濕他胸口,沁入他心裡的感覺——

    那是,一種悸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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